?红|袖|言|情|小|说
你一言我一语赶上前面的大汉，四人遥遥而去。
那大汉的背影，虎背熊腰，虎虎生威了得！皱着眉，思量了一会喃喃道出四字：“他奶奶的……”
男子呛了下“你说什么！”他怎么没有想到，那么多话她独独抓住了这句，觉得不大顺口，为了融合上口感，这不还练习上了：他奶奶的，他奶奶的……”
“………”
虽然鱼儿好吃，那也不能总一直吃鱼啊，尤其是于她好吃的性子了！两人朝着那四人的方向御空行去，果然，越过山水只一小会儿的功夫便看见了村庄人烟，这大概就是那大汉口中的地方了吧！两人凌空而下，因着隐了身结了界也没人看得见，不然非把这些耕耘农忙的人吓坏不可！
两人来到一户农家，说明来意，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中年妇女，为人爽直善良，也是快人快语，一听二人的来意二话不说将两人引进自家屋里然后手脚麻利地到灶房里烧了水：“咱们这些背坡乡里了的，不常有外人到来，没什么好招呼两位的，就喝口水，将就将就，来，二位可别嫌弃”说着就从灶台上烧好的开水倒到碗里递给他们。两人从那热情的妇人手中接过青碗：”“谢谢姐姐”女子感激一笑，喝了一口由衷道：“嗯，好甜呢，真好喝！
“嗨，叫什么姐姐，我呀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不能不服老！这穷山恶水的地没那些大地方的讲究。姑娘看你年纪也不大，就按咱村里的习惯唤我王婶吧，我听着也喜欢！”
男子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就入乡随俗了！”
“唉，这就对了。这姑娘嘴可真讨人喜。如今到了我这年纪都多少年没人称呼我姐姐了，刚刚听你这么叫，怪是怪了点，不过，还扎挺中听的！”
这王婶为人耿直，说话直来直去，如有些豪爽的味道，给人亲亲近近的感觉，舒服得很nAd1(她喝着不忘赞叹朝妇人笑了不客气道：“王婶，我能再喝一碗吗？”
妇人面上一喜，有几分得意：“那是，这地方山高地远穷是穷了些，倒也是好山好水，养什么都好长。这汤茶是用红尘香泡的，咱们亲手摘种取花晒干了磨成粉，取后山上的泉水冲煮，家家户户都用它，都成习惯了！”说着就来接女子的碗想给她重添一碗。她笑着说自己来，望向男子用眼神询问是否要斟，男子微笑摇了头，只好作罢，端着碗回到座位尤自喝起来，一张素脸隐约于氤氲，嫣带浅浅桃红，嘟着嘴吹气，他觉得心口暖暖满足的，仿佛刚刚喝的都到心房里去了，他坐在一旁看着她与妇人有一无一聊起来。
“红尘香？好文雅的名儿，那么好听，难怪这么好喝！”
“你这傻姑娘，这名字好听怎么和好喝扯得上关系”女子笑了笑，妇人继续道：”“其实，这红尘香是咱们村里一个七十多岁的资历深的教书先生给取的名儿，说什么古有酒香不怕巷子深，好香不愁墙院高！哎哟瞧我，这话别人说着实在好听，从我口中说出来是酸倒了一口的牙！”她自嫌恶的爽朗表情让两人莞尔一笑，“这花不仅味甜能食，香味更能飘得十里不散，我妇人没啥文化，觉着好听顺口，别人这样叫我也跟着这样叫了”
“难怪我们刚进村口，老远就闻到香味，原来是这样。”“姑娘你若喜欢，妇人我就送你二人一些种子，养着扎实好看，能吃又能看，划算！”这姑娘，这笑容，这模样，这股子灵气劲儿，笑容甜美讨喜又善谈，不像一般大家贵族小姐那般，以矜为贵沉默寡言的，她看着都闷。更重要的是不娇柔造作故作扭捏，大小姐脾气火爆大从鼻孔里看人。不由得更喜爱了，真是个讨喜的姑娘！
女子欣喜不已，亦不推辞，连连道谢
都说大户人家公子哥小姐虐待奴仆当着玩的，脾气可大着呢！转念一想，也是了，怎么能一棒子全打死了呢，哪里还没有个例外的，越看越喜欢越喜欢越看。妇人转头看着男子，不住的点头，语气里掩不住的赞叹：“这位相公通身的好气质，怕是大户人家养出的人也是难及的，就是…就是…………”
为难的模样，语气满满可惜，女子忍不住问：“怎么了，王婶？”
妇人叹了口气，不无遗憾：“就是这脸上的痕迹……可惜了”遗憾地摇摇头“这…是娘胎里带出来的吧？”
“嗯，天生带的nAd2(”平静深邃的眼里满是温和，看不出任何想法。
好像觉得挖了别人的伤疤，妇人安慰“哎呀，有痕迹那也是不影响的，也是相貌当当的，瞧瞧！”
男子微微一笑：“不碍事。”
妇人领二人去了自家菜园让他们挑拣了一些东西，临走时又送了他二人红尘香的花种，本欲给银两，妇人再三推托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只是象征性收了一些，并言如果还需，欢迎再来。两人走出村门隐了身去到北边一个集市，说好是挑买东西，一路上她蹦蹦跳跳，活脱脱一只兔子，纯粹是带着她来玩的！男子只是跟在她后，任其自然，看着她欢快的背影，一想到她的欢乐有一半是他在，便什么都足够了。她的欢乐惹来很多人侧目却不自知，有些胆大欲上前搭讪的，被男子一个眼神凛住。真是说变就变，通身的凛然，生生让人脚冒寒气冷到了心里去，和他看前面那女子的眼神截然不同，瞬息之间如此边端两极情绪的人，绝非等闲之辈，这样的人还是不惹的好！只好悻悻作罢！这一切，前面的人全然不知—了大半天，挑了很多东西，女子恋恋不忘，男子揉揉她的头发满是宠溺，承诺以后可以再来，只要她喜欢。想想，也对，以后多的是机会，点了头，寻了没有人烟的地方凌空而去。
看着一堆的东西女子犯难了：“那会吗？”
“不知道，试试”见男子朝厨房一边去她也跟进去，美其名帮下手，男子不许，就要耍起赖，说他小气，就是怕她偷学他的招数，再三保证她只看不说话也不偷学，竖起三根手指，说得信誓旦旦。看她小心翼翼灵气可爱的模样，男子无可奈何摇摇头。真是拿她没办法，不让她进他确实不愿意，但确实舍不得，舍不得她又一点点的伤害，不过在她面前他又是一点点办法都没有的！
于是，不管他是拣菜，洗菜还是烧菜，旁边总是能蹲着一个小杂艺nAd3(争气的是她没帮倒忙，做的还像模像样，偶尔犯点小错无伤大雅，那乖巧灵气劲儿让人不吝孺子可教！看来，这些年那人虽然宠她，却是不骄纵的。也对，纵然换了身份，抹了往事，一个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她在他旁边忙里忙外，不时还不耻下问，多少年了，这种感觉！不知不觉，嘴角上扬，浸出暖意，整个苍穹都明亮了！
“流煞…”
“嗯？”
“………”
“怎么了，素素？”
女子欲言又止用眼睛扫了一那些从凡间带回来的：“你不觉得…少了点儿什么？”她一副你想起来了的神情，他不明所以。女子把牙一咬，心一横，豁出去了：“你不觉得还差一个肉吗？”脸皮厚就厚点儿吧，这样想着，中气底气足足，心眼儿里小算盘打的噼啪作响。
“呵呵…”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看她那贼亮飞溜的眼睛，拍了拍她的头发：“走吧！”薄唇里吐出的声音全是了然醇笑和宠溺。
这脸皮厚的事，可真得脸皮厚才才做得出来。嘿嘿，她倒要看看他这样仙资的人抓鱼会是怎样一副有趣的场景。忍不住想入非非了，呵呵！
男子很自然桥她往外去，顺着早前他指给她看的路径向上。他总是很照顾她的感受，附和迁应着她的步调，将她照顾得很周到。没过多久就来到了那个水潭前。水潭位于山腰平地上，青绿掩映，如此隐蔽，难怪早些她环顾四周都没发现有这么一个地方。也是，也是他怕她冷到饿到才找到这里的吧！心里生出些感动。哎，其实她也是不用进食的，只是，西岳都说她贪吃，她觉得她是改不可这进食的毛病了的！
他对她那么好，刚刚自己那小心思，会不会有点不大厚道。反复斟酌铭想了会，得出肯定的想法后，还是决定坦白从宽：“其实，菩提只是想看你抓鱼会是什么样的，吃不吃肉都没关系的”她小心样子，说得尤其恳诚，表情也很是配合。只是她没发现，那最后一句话说的巨可爱，吃不吃肉更让人联想到佛门弟子偷禁吃肉的场景，逗人得紧。偏生她认真得不得了，可见她是真诚恳，要是对面的人换作孤风西潋，那厮不说她个够本！男子只是了然一笑“呵呵，我知道”他知道。且不说他一眼看穿，即是她想的，他甘愿做尽一切，不择后路的，何况只是这小小的事！
本以为流煞会脱衣服下水与凡人捞鱼方式不二。正思考要不要背过身，看人家祼身祼背占人便宜咋好。她虽然才一万岁，一万年足够她懂那些男女之别！神仙也是跨不了性别阻碍啊，再者，用年岁小作借口装脸皮厚确实厚脸皮，到底要不要转身，这不转她都不好意思，转了她还看什么啊！她小脸皱成苦瓜，男子闷声一笑，手指轻扬一点，树枝应声青脆而断，一致两指宽的树枝虚空飞落其手中。男子看着手中之物，对女子轻笑道：“你不是一直想要看我如何抓鱼吗，素素，可看好了”不待她反应过来，玄色的身影凌空飞旋犹如利箭之势于湖潭上空而下，临湖之际，玄影骤顿，两指宽的树枝凛冽斜入水面，然后以刚劲稳健之势迅速拔除水面，玄色凌空一闪，女子只觉眼前一切只在瞬息之间，男子已再回到了她身边。
他扬扬手中的东西笑道：“看见了，满意了吧。”
握着树枝的手指皎洁有劲，另一头是两条鱼儿，他看她的眼神，大胆温热的情愫，最里面，小小的身影，惊讶的素容。
盯着她手里的东西看了半天她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这……也太快，太……好看了吧！”还以为他要脱了衣服下去‘捞’呢！却不想，人家是凌空去‘刺’的，力不虚发，稳狠精准，刚凛不失优雅，那也…太好看了些！哪有跟‘捞’粘得上一星半点儿的边边嘛！果然，这仙风道骨的人连捞鱼都是好看得要命的！
男子捏了捏她惊讶的合不蚂的脸笑声道：“发什么呆呢，回家了，再不走，晚上没饭吃。”
“哦！”哎，功夫好，于吃有益！今晚有肉吃了！
男子依然桥她，那样熟门熟路。本来就不远，却像怕她丢了似的！他桥她并排而行，于是她完全没注意到两人桥的手散出的血色红光。之前落花溪带走她动过手脚，从带她到人界到现在，他都会在她沉睡时输大量真气到她体内帮她尽早恢复，这些她当然都是不知道的！方才见她脚步有些虚飘，他知道她已经慢慢恢复了，可还是不舍得让她受一点的难受，悄悄将真气灌到他体内，感受到她血脉稳定才放心的收回。他不敢冒一点的险于她。
女子明显感觉去时轻松畅快了许多，心想也许是有肉吃，心奋的缘故，倒也没想太多。
她一直知道他术法了得得很，没想到连做饭这种小事也是做得别样生花，驾车轻熟，仿佛每天都会这样做的样子。她在一旁帮忙，见需要，也会往火堆里添一些柴火。他忙着烧菜的同时还总不忘提醒她”“小心一点，别烫伤了”那样浅声柔语，像是怕声调大了一不小心惊了她烫着她那般。这是她总是感动又好笑，感动于他事事具细对她周到详细；好笑于她哪有那么矜娇！从小，爬树摔坑的事还有少！为此她被哥哥罚了多少回，偏偏她还带有点厚脸皮，是好了伤疤忘了痛的！为了看雪梨树上的雀鸟窝儿，无奈又高又粗，她小身板儿胳膊的，抱都抱不下树干，别说怕上去了！为达目的她真是不择手段的啊！竟奇思妙想想入非非歪招频频的，找了个垫背的，让血麒麟驼她上去！那坨神兽那肯。不过这厢绝招！各种威胁利诱，任它上古神兽还是没能逃过她的五指山，这似乎也成一种惯例了，不足为奇！那厢不情愿之极，颜色昭昭若揭。它上古神兽活了那么大岁数，这掏鸟窝的事还是第一次干，且还不是它自愿的！苍天有泪，英雄无用武之地啊！它觉得它被侮辱了，被大才给小用了。害得很一段时间只要一听到她脚上的银铃声，它咕噜溜溜烟儿没了踪影，迫得无家可归的日子还少的了吗！若真计较起来……想象麒麟目露凶光眦牙咧嘴的追她，她可着劲儿在前的跑，它像团大火似的盯在她屁～股后面，每每想到这，她就一抖颤！好在那厢不是个记仇的主，加上她几床新被褥哄哄，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又何妨！不然以她有一有二，有三就有四得得寸进尺性子，做的那些混蛋倒灶事，不给她结梁子才怪了去！
默默地感叹一句“谢麒麟不杀之恩！”若是流煞知她做的那些事，不瞪大嘴巴她算是脸面薄了！每次她都用不可貌相形容别人，这词儿总在自己身上她觉得是心甘情愿的，垂死都不会挣扎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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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满桌子的菜色，真是太过多了。她有提过，两人吃不了那么多，可男子执意把捞来的两条鱼都备了，就因着她无意说了一句早前的鱼儿真好吃，他不怕麻烦架火再烤了一次，另一条做了个鲜鱼清汤。她吃得不少！男子整个过程中都在给她加菜，自己却很少吃，就那么看着她，仿佛在铸造一段前世今生的缘分。女子抬她看见他暖意融融的面容，流露出的柔和，似乎入眼的是世间珍贵的至尊圣宝，眼里波转流动，最深，也不过映着一个她。看到他这样的眼神，一种莫名的酸涩愧疚，连她也不知道这样难受的感觉缘自何由！
她突然举箸停顿，还有面上的复杂神色，男子将一箸烤得皮脆金黄的鱼剔去骨刺当于她的碗中，面上温煦，柔声关切：“怎么不吃了？”
摇摇头，使劲将口中咽下。有一瞬，她错觉，好像口中之物有那么一息的苦涩：“我也不知道”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很迷惘，这种感觉还没待她好好分析，还没探过究竟明白又没有了！或许是自己多想了吧！是吃到鱼鳃也说不定呢，那东西苦的要命的！
他自然没有错过她脸上那苦涩无措的表情，他半是疑惑，以为是自己烧的菜有问题，为难她了。的确，他整个都在给她添食，看她吃，自己有些菜并未都尝到，忽略了不好吃这个问题，倒是他大意了！女子看见他提箸每个菜都又尝了一次，每尝一个都深情专注认真，似做什么严肃重要的大事！一一尝过确定不是这上面的问题后，男子放心的往她碗里布菜，见她认是走神的模样，不解：“怎么，是不是不合胃口？”“没有，很好吃！”不仅好吃，还有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就像有股淡淡的风滑溜过心尖口，暖暖轻轻柔柔的！难道，这就是温暖，是家的感觉？
“喜欢吃就多吃点，嗯！”
点点头，看着碗中堆成小山的食物，再观他，好像都是她自己吃，他很少动筷自食。将一块他刚剔刺放入自己碗中的鱼肉放入嘴里口齿不清问道：“流煞，你怎么不吃呢？”
神仙都不用进食，她其实也可以不用，只是她自己比较贪嘴，万数年来一直这样，没吃成了小肥壮倒连她都觉着惊奇，要不然别人该觉得她是吃壮实了才飞不起来的！这样想想，老天爷爷对她挺开恩！
那俊容上阴霾了几万年的惆怅落寞都因着她近尺的素容一扫而光。他倾尽心思为她准备的，每一道，都有他的思绪在里面，无不注入他对她的用情之深……
“多吃一点”
她哪里知道，这些年，他虽都有进食，却是比这更少，对食物他是不挑剔的，更不刻意去记那些味道，完全出于一种习惯，用这些东西提醒自己，他还在等，等她回来。真正见到她，又等她长大，他几乎是看着她如何长大的，只是这些，她自是不知道的。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还好奇心强，看上去平静清雅得不得了，实际上捣蛋得惹人跳脚，更是一肚子‘坏水’！他就那样于她看不见的地方清楚她所有习性，爱好。魔界中基本所有人都靠吸食日月精气或生灵精血魂魄增进修为，从不吃食。只有他，数万年一直保持进食的习惯。她习惯吃甜，他便从人间，仙界，魔界各处收集甜的东西，感受同她一样的食好味觉，觉得她就在他身边，那样近！他的等待终于等来了她！如今她说他吃得少，比起那些没有她的时日，这已经是破例了！有她在身边他总能吃好睡好！不过，他却是舍不得睡啊！是啊，舍不得！
第三十三章 红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