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妇人正坐在一间虽然宽大,但颇感闷热的、过分装饰的客厅里。
约瑟夫爵士和赫尔克里·波洛走进去,一条北京小哈巴狗立刻狂吠着跑过来凶恶地围着波洛的脚脖子挺玄乎地转着圈儿。
“山——山,过来,到妈妈这边来,小宝贝儿——卡纳拜小姐,去把它抱过来。”
另外那个女人急忙奔过去。赫尔克里·波洛小声地说道:“还真像头狮子咧!”
那个捕捉山山的女人气喘吁吁地附和道:
“是啊,真格的,它真是一条很好的看家狗。什么也不怕,谁也不怕。得了,好乖乖!”
经过必要的介绍之后,约瑟夫爵士说:
“波洛先生,那就请接着办吧。”他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那间屋子。
霍金夫人是个看上去脾气暴躁的矮胖子,染着一头红发。她那焦虑不安的伴侣卡纳拜小姐是一位看上去和蔼可亲、体态丰满的女人,年纪约莫介于四十至五十之间。她非常尊敬霍金夫人,而且显然怕她怕得要命。
波洛说:“现在,霍金夫人,就请把这桩可恶的罪行整个儿经过讲给我听听吧。”
霍金夫人满面通红。
“我很高兴您这么说,波洛先生。因为这确实是一种犯罪行为。北京哈巴狗很敏感——跟孩子们一样敏感。可怜的山山,甭说别的,想必真给吓坏了。”
卡纳拜小姐喘着气附和道:“是啊,真恶毒,太恶毒了!”
“请讲讲实际情况。”
“嗯,经过是这样的:山山跟着卡纳拜小姐到公园去遛弯儿——”
“唉,是啊,都是我的过错。”那位伴侣又Сhā嘴道,“我怎么竟会那么笨,那么粗心大意——”
霍金夫人尖刻地说:“我并不想要责怪你,卡纳拜小姐,可我确实认为你应该更警觉点儿才对。”
波洛把目光移向那位伴侣身上。
“出了什么事?”
卡纳拜小姐便滔滔不绝且有点激动地说起来:
“这简直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我们正沿着那条鲜花小道朝前走——山山当然跑在前头——它在草地上小跑着——我正想转身回家,忽然一辆婴儿车里的小娃娃把我吸引住了——那么可爱的娃娃——直冲我微笑——美丽的粉红脸蛋儿,一头漂亮的鬈发。我忍不住跟那位保姆聊起来,问她孩子多大了——她说十七个月——我敢肯定只跟她说了一两分钟的话,接着我回头一看,山山没影儿了,那条牵狗绳索让人割断了——”
霍金夫人接过话茬儿说:
“当时你如果对你的工作尽职的话,也不会有人偷偷走过来割断那根绳索了。”
卡纳拜小姐看上去要放声大哭似的,波洛连忙Сhā嘴道:“后来又怎么样了?”
“嗯,我当然就到处去寻找,扯起嗓门叫喊!我还问了公园看守人是否见到有人带走一条北京哈巴狗,可他什么也没注意到——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啦——便继续四处寻找,最后当然只好垂头丧气地返回家——”
卡纳拜小姐突然顿住,可是波洛蛮清楚地想像到后来发生的情景。他问道:
“后来你们就收到了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