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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淮河上雨丝风片,烟波画船.烟花巷中风尘女子径自搔首弄姿,当街肆意与浪荡子调笑,招徕着恩客,天下狼烟四起,十里秦淮却依然歌舞不休。
笙歌歇,画舫游,迎来送往,人情繁盛,凋零,破败都不与它相干。
其中一只画舫高达十二尺,装饰华丽,一眼就能看出定是京中达官贵人所有,在靠西的一扇窗前,窗扉半掩,隐约可见一着宫缎素雪绢裙的女子蹙眉靠于窗前贵妃榻上。
娥眉婉转,清丽的脸上只不过略施脂粉,却隐不去那不食人间烟火般的绝世风华,一双顾盼生辉的翦水双瞳中望不出过多情绪,却有灼灼的波光流转。
舱内的青铜麒麟祥兽香熏炉内,淡淡的龙涎香气氤氲而出。
一年长的管事侍女轻启朱唇道:“姑娘,春日天气乍暖还寒,冻着了姑娘,奴才们担当不起,姑娘还是回府吧,免得王爷挂念,也免得奴婢们为难”。
枝怜犹似猛然从出神中醒转过来,遽然从榻上起身,是啊,她还是不要自讨苦吃的好,若回去晚了,他不定又要如何惩罚她!
“玲珑,快启船回府”,名唤玲珑的侍女面露喜色,微微舒了一口气,雀跃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吩咐”。
于秦淮夜幕下,一只画舫缓缓驶入一片蘩郁深处,停靠于白玉阶前,而阶上已灯火通明。
十数侍女提着宫灯列队侯于阶两侧,枝怜自舟中下来,避开欲要扶她的侍女,她,又不是病西施!哪里就有那么娇气了?
抬头却见阶台上长身玉立着一男子,英俊清矍的脸上阴晴莫辨,一时微有些惊惶,心下,更是满满的忐忑难安,他,可是生气了?
“尔,回来了?”,今天,他出奇的温柔!她低垂臻首启唇:“嗯”,步阶而上,立于他面前.
“王爷”,他揽过她,摩挲着她的脊背,‘可累了?”。
“嗯”,她低喃,他卦吻上她冰凉的唇,攫住她的丁香小舌,辗转流连,久久不肯稍离.
直到她憋红了了芙蓉面,不能呼吸,他才始松开,望进他似水的眸子,满满的皆是情动后的灼热,直白的欲望,汹涌的情潮在他的眉目间荡漾,似有狂风骤雨即将爆发。
她回避着他的目光,低垂臻首,“枝儿今夜想好好休息”,“可是昨夜太累了?”.。
看着他满脸狂肆,她恨得牙痒痒,却偏偏不敢发作,看她低头沉默不语,他终道:“进些晚膳,早些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