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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袖殷勤捧玉盅,拼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几回梦魂与君同,今宵剩把银?照,犹恐相逢是梦中!
枝怜忙抹了眼泪,正了正衣襟,敛住神色站在太后身后,瞧见她欲盖弥彰的动作和骨子里的倔强,他大笑。g
笑声湮入鼎沸的人声,一瞬,已不可辨,旁人只以为穆王在和太后说什么好笑的事,全然不曾想到是因了她段枝怜的缘故。
枝怜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站在太后身后,愈发忐忑难安。
“太后,枝怜觉得闷得慌,想出去走走”,‘嗯,你去吧”。
出得大殿,枝怜拣了一条小路朝昭阳殿南面走,尽挑人烟稀少的幽径,分花拂柳,七绕八拐,不知不觉的来到一处梅林。
梅花早已凋零,落英满地,夹杂着泥土,合着众人的踩踏,早已零落成泥碾作尘,香不如故!
梅,纵遗世独立,凌霜,而傲放,但也终是沦落至此,凄凉,如斯,好比自个儿,身世凄零。
如深宫中一叶浮舟,在激流险滩中步步为营,寒风飒飒,摇摆飘零,而,谁,又会是她的掌舵人,将她划归温暖的港湾?
思及此,不觉悲不自胜,哽咽难绝,鲛泪如珠。
半晌,竟见前面似有已人影晃动,待一细辨,蓦地失了神色。
“枝怜参见穆王”,看出她的慌乱,他不禁露出淡淡的哂笑。
亏她自幼生长在宫中,这宫中的路竟还没有他熟悉,他跟在她身后,看她慢悠悠的瞎走,好不憋闷。
便打趣道:“段枝怜?尔的出来走走,竟是出来在这儿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