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哀家留着她,还有大用处,尔若从中作梗,搅了哀家的局,哀家也定不会轻饶你,记下了?”,周汀芷终是软化道。
周太后因为心里有鬼,而且事情的发展倾向似乎超出了她的预期,所以心中颇为疑惑,亦有不悦,更是烦躁。xe
半晌,她又才道:“哀家知道你在想什么,但现今段枝怜已是不洁之人,若要嫁进皇室,于情于理都是无可能的,你可放心了,哀家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她知道,这宫中,只要是女人,都是忌讳段枝怜的美的,那种美,惊心动魄,见者侧目!若一朝选在君王侧,定当是六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唯余芙蓉帐里度春宵!
而帝王的荣宠,对于深宫中的红颜意味着什么,自是不言而喻。除了希冀恩宠永固,君心系于己身,她们唯一要做的,就是将潜在的祸患消灭于萌芽之中!
赵楚婧最是会见风使舵之人,即刻便改口:“那是自然,臣妾与枝怜妹妹姐妹一场,谁知道她现今竟做了这种龌龊之事,生的又那般伶俐,臣妾真是……觉得挺可惜”,说罢,竟生生的逼出几滴眼泪,拿罗帕抹了抹眼角。
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长长的廊檐高低错落,风铃在风中卦摇摆,落日熔金,给冷寂的帝宫镀上一层银辉,秘道的尽头,浣衣局内,永远不变的是一副忙碌情景,但她们碌碌,却平庸!
“皇贵妃娘娘驾到”,尖利的声音划破长空,与这冷寂的阴湿之地格格不入。
“奴婢参见皇贵妃娘娘”,方姑姑赶紧的率正在劳作的众人跪拜道,战战兢兢,浣衣局这种地方极少有贵人前来的。
“起来吧”,赵楚婧满脸皆是嫌恶之色,高傲得不可一世,“哟,枝怜妹妹,几日不见,想不到你竟成了这副样子”,她掩口而笑道,眉梢眼角皆是得意。
“不知娘娘驾临此处,有何指教”,“本宫就是来看你这个贱人的,怎么,不欢迎本宫?”。
“怎敢呢”,一旁的方姑姑急切的对着赵楚婧谄媚的笑道,生怕枝怜的顶撞给本就万劫不复的浣衣局带来什么更可怖的灾难。
若是如此,那她们就真的无以为继了,说不定还会误了卿卿性命!逞一时之口快,不过是得不偿失,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现在再苦再累,但起码有个活计干,可以养家糊口,给宫外的家人以周济。
“贱蹄子,生来就是贱命,还不求皇贵妃娘娘饶尔性命,赏自己个好前程?”,她疾言厉色的训斥道,“娘娘,不要跟这些人一般见识,都是一般的粗人,污了娘娘的眼了”。
“赏个好前程?”,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枝怜,半晌才咯咯的笑起来,笑声银铃般清脆,“那好,本宫就赏你个好前程”。
“段枝怜,你到我紫宸宫去洒扫前庭如何?本宫定不会亏待于你”。
“此地污浊,不是娘娘该来的地方”,枝怜抬眸冷冷的看着赵楚婧,赵楚婧被噎住,颇有几分气急败坏,“来人,给本宫打,这个贱人,竟敢三番五次顶撞本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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