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朕的意思你也揣测出来了?尔可真是越发精了”,智霖面上只淡淡的哂笑,却让人感觉到有一股摄人的寒意窜进了四肢百骸。
“陛下可整日都在念叨呢,不光是奴才,知道的人可不在少数”,李忠垂首小声道。
他默然不语,这也许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吧,“这些朕都知道,但朕不在乎”。
“陛下不在意,但别人会在意,天下人会在意,总有人会拿此大做文章”。
“朕怎会在意着天下悠悠之口,谁敢妄论,朕夷他十族”,李忠闻听此言,不禁苦笑。
天子,虽掌四胡杀大权,一言九鼎,但诛十族,若没个正当理由,即便是皇帝,也不能随意执行。
即便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却有草菅人命的嫌疑,帝国的法制也不能随意就破坏,否则那些一身酸腐的文臣来个死谏,要借此名垂千古,讽喻暴君也未可知,况,此事,本就是天子理亏!
更不必说,后面还有穆王在虎视眈眈的盯着,恨不得挑个错处,好借机发难。
眼前的天子虽也不弱,但比起穆王的老谋深算,终是太年轻,又气盛易怒,冲动急躁,血气方刚的,而依现今朝堂局势来看,还是不要太锋芒毕露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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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终于肯见儿臣了”,他的语中尽是淡笑,似妥协,却暗藏绵密。
“哀家的儿子,能不见么?皇帝长大了,母后也不能干涉你的私生活太过”,“当真?”,智霖是抑制不住的欢喜。
正欲开口,却被打断:“但段枝怜断无可能!”,“为何?”,半晌静默,“可是因安王之事?”,依旧是长久的沉默。
“母后,与枝怜私通的人是朕,事到如今,儿臣不想委屈了枝怜,还求母后将枝怜赐给儿臣”,他憋红了面孔,脱口而出。
坐上的周太后绿了脸色,气得发抖,“竖子,这种事岂能乱说,尔是皇帝,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得着藏着掖着?不要被谁设计了尚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