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解下身上的披风,鬓边的青丝尚有的几丝落雪,在暖室中亦渐渐消融,枝怜强自镇定,“陛下病重,本宫想,穆王府一定有解药”,她还是做了掩饰,只道病重,不言其他。
“本王又不是医者,如何能治病救人?娘娘怕是找错人了”。
他紧凝她,步步紧逼,眸色清冷,不带半分情感,像冬日里旷原的野兽,绝望,而又凄厉。
“你……,李芫霆,你卑鄙”,语未毕,纤纤素手业已扬起,他却一把捉住她欲掌掴于他的手,将她拉向自己,一瞬间,他的气息铺天盖地的落在她的鼻端,狂乱急促,叫她无所逃遁,吻,密密匝匝的落下,粗急,而又无序。
天地似都在旋转,时光亦凝滞,似过了千万年之久,她才挣脱他的钳制,尝到唇齿见血腥的味道,枝怜一阵作呕。
她之所以这么容易的就查出缘由,原是他的故意为之,目的只不过是让她屈服,让她后悔当初的决定。
她以为,自己快刀斩乱麻,便不会沦陷,但,他却要她万劫不复,只是,万劫不复的,又何止是她?
自己早该想到,以他的心机与城府,断无可能落下什么蛛丝马迹的证据给她,她泪凝噎,“既如此,枝怜就告退了”,此刻,她只想逃离。
“站住,段枝怜,尔真的如此狠心吗?”,她回转身,朝他嫣然一笑:“不,穆王爷,不是枝怜狠心,是穆王爷走得太远了,愿王爷做好本分,早日悬崖勒马,回头是岸”。
身后的穆王似有不能承受之重,身子软倒在座椅上,心似千万蝼蚁噬过,绵密醇厚的噬骨之痛就此蔓延,蜿蜒成一丝丝,一线线,紧绷到极致,却又脆弱到即刻就要断裂,湮灭成灰,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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