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有人以我为要挟,王爷可愿为枝怜放弃千秋大业?”。
“傻瓜”,“天下江山,春秋霸业,不敌你眉间一颗朱砂,我多么想,盛世太平,你我每日只红尘作伴,逍遥于白山黑水间,我为你描眉,你为我研磨,红袖添香夜读书,赌书消得泼茶香”。
“不”,她动容,“你有你的抱负,我有我的抉择,枝儿,哪怕只是王爷生命中的过客,今生,亦无憾”。
这番话,与其说是明情理,晓利害,不如说是,她,不信眼前的七尺男儿,志只在今生得一红颜!
她知,他最是决断毅然之人,断不会因儿女情长而优柔寡断,与其有一天体无完肤,不如现在自欺欺人,纵然沉沦,哪怕溺水而亡,也执迷,而不悔。
“今日,委屈你了,今后,阿朱会保护你,断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这一次,是我疏忽了”,“阿朱?”,她惶惑。
“她是我的人”,他在她耳边轻道,却分明有蛊惑的嫌疑,因为下一刻,他咬住了她的耳垂,带给她一阵酥酥麻麻的轻颤。
她已不记得阿朱具体是何时随侍于她,但她犹记得,在她彼时从太皇太后宫中搬出时,阿朱便已存在。
“你放她在我身边,难道只为护我周全?”。
他却也并不隐晦自己还有其他目的,只道:“有的事,不该你知道”,见他沉了面色,枝怜只得噤声。
“段枝怜,尔要逃离,今生断无可能!尔记着,前日的账,我先记着,待来日,一并讨还!”,他说的轻柔,字字却如雷霆万钧,殿外花开有声,雪落无言。
流光荏苒,彼时的耗山盟,终化为她抓不住的幻影,浮生,不过如梦,分不清是真还是幻,情之所累,心字成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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