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当做知音,坦诚而待,终是和别人不一样,自己是该喜极而泣么?这宫中的女子,能得君王如此相待的又有几人?
从来人生都充满了太多无奈,他是帝王,他不只为儿女私情而生,此生注定,她得不到她想要的,而他,给不了他想给的。
既如此,她是该就此放手么?让彼此解脱,好过彼此痛苦的纠缠。
但她随即又否定自己的想法,段枝怜,尔怎可如此临阵逃脱,你真是让人失望,前方愈是有滔天巨浪,你愈是要勇敢。
旋即展开纸笺,提笔道:
入泥怜洁白,匝地惜琼瑶,光夺窗前镜,香粘壁上椒。
斜风仍故故,清梦转聊聊。何处梅花笛?谁家碧玉箫?
赐裘怜抚戍,加絮念征徭,皑皑轻趁步,翦翦舞随腰。
伏象千峰凸,盘蛇一径遥。花缘经冷聚,色岂畏霜凋。
“贵妃娘娘,奴婢听说冰蟾殿梅花开了,很是好看,娘娘可要?”一旁的宫娥殷勤的问。
其实玉寒宫也植有红梅,只不知为何迟迟不开,大片的梅林此时尚只有零星的花蕊在冷风中摇摆。
眼前的这位主子性子随和善,却也罕见的冷清,整日待在殿内,也不出去,亦不多说一句话,有时竟是整日沉寂无言。
长得倒是天姿国色,明目皓齿,芙蓉如面,如琬似花,也难怪深得君王垂怜,这一殿众人又怎会懂得她对于这帝宫与生俱来的抗拒?
“是么?只不知冰蟾殿离这玉寒宫有多远”,语声平静无波,辨不出悲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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