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冷月蓦然一怔,道:“什么?你到底要残刀图干什么,你到底有何居心?”
红衣十三娘反问道:“那你费尽心思地去偷那张残刀图,又有何目的呢?”
冷月不时被红衣十三娘的话给激怒了,道:“这与你何干?”
红衣十三娘道:“这的确与我无关,可是这却与黎剑愁有关。”
听到黎剑愁,冷月的内心又浮现了几分惊恐,不过这次,她并没有表现在脸上,红衣十三娘也没有察觉到这一点。
冷月转身,背对着红衣十三娘,微声细语道:“你说什么,我不知道。”
红衣十三娘飘然而行,又走到了冷月的身前,她倚着冷月房间的那扇门,似乎她已经看出冷月有进房间的意思。
红衣十三娘大声说道:“你不要再装蒜了,你不会不知道这张残刀图牵连着你们端木家与黎家的一段血海深仇吧!”
冷月听后,心中如鼓棒大甩,敲锣打鼓一样剧烈,她埋下了头,无言以对。
红衣十三娘言辞犀利,语调铿锵有力,继续说道:“你是不是要把残刀图销毁,这样阿愁就会永远找不到他所寻找的仇家,然后你就可以永远的陪在他身边。哼,端木冷月,阿愁真的是瞎了眼,他当初怎么会看上你,甘愿为你做一切,你真的很自私。”
冷月被红衣十三娘这番敏感的话所激,本来就因黎剑愁的离去而心感不安,但又听红衣十三娘这番话,这又不禁使冷月内心感到怅然伤惘。
一时忍不住那鼻尖的酸痛,积存于眼中那多少天的泪花,刹那间夺眶而出,大声道:“不是的,阿愁已经走了,我从来没想过将他据为己有。”
红衣十三娘并没有因她那满眼的热泪而心存怜悯,而是继续出言相逼,道:“呸,你既然心里爱的是云一飞,你就不应该给阿愁以希望。一个女人,竟然栓住了两个男人的心,你简直比我这个风尘女子还不知脸耻。”
没有人会对一位女子直言这些话,的确,这句话是叫每一位女子都承受不了的。然而,红衣十三娘竟无所顾忌地说了这么一堆,这无疑于用千颗细针直刺于冷月的**与内心之中,刺得她千疮百孔,刺得她血泪连连。
冷月道:“我没有。”
红衣十三娘道:“不要在解释什么了,不要再掩饰你那颗肮脏的心了。”
冷月的抽泣声连续不断,此刻,她觉得自己内心中有着百般委屈而无处倾诉。
冷月看了一眼红衣十三娘,看到她那两颗如刀锋一样锐利的眸子,然后又很快地垂下了头,避开了他那严峻的脸庞。在耳畔,依旧萦绕着红衣十三娘那些枉造的,没有一点点根据的话语。
然后,冷月又轻言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要残刀图,为什么又要在这里用这尖酸刻薄的语言来讽刺我?”
红衣十三娘轻笑一声,但从她那硬生生的笑容里也看到了她内心中的几许苦闷。但红衣十三娘却要比冷月痛苦的多,她有了委屈,没有云一飞的关爱,没有黎剑愁去呵护,更没有家人去倾诉,人间的好多好多东西,红衣十三娘都未曾感受过,也许正是这些,塑造了她内心的坚强,不会为他人考虑,对他人的想法,从来就是直言不讳。
红衣十三娘认为自己所说的话不会伤害任何人,因为她总把他人的心换成了自己。由于自己可以去一个人承受任何言语上的伤害,所以,她认为刚才所对冷月说出的那些话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红衣十三娘的这种将心比心论,似乎显得她自己内心上的扭曲与变态。但试想一个自幼出身于青楼,无人关爱的人,又怎能不将其塑造成一位刚强而倔强的女性。
红衣十三娘内心有情,可她却不知该如何去表达自己心中的爱。
红衣十三娘内心有恨,但她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发泄自己心中的那份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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