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怪要求,居然拿她当箭靶?想置身事外的沈舒晨失眠苦恼了一整夜,她想不透丧失部份记忆的罗劭然为何不肯离去,执意在她身上大作文章。
是为了那件开发案吗?想从她下手。
或者是得知人人的身份,激起他想当父亲的念头,因此连带地对孩子的妈兴起一丝兴趣,想知道她在床上有多热情如火。
脑海中闪过两人上床的画面,她顿时满脸着火似的发烫。
茫茫然,她在飘浮,天空好高,云层很低,天使在歌唱……
“妈妈、妈妈,快起床,不要再睡懒觉,你今天要跟爸爸一起送人人到幼稚园,你快张开眼睛,太阳公公晒到你ρi股了……”
只见一颗人形跳的像刚换上新电池似的,为了展现十足的电力不停地跳来跳去,小小的身体活力无限,笑声轻悦布满一室。
但是他的活泼感染不了才睡着的女人,她拉过枕头盖住双耳,阻隔麻雀般叽叽喳喳的杂音,翻过身,照样进入雪白空间的梦乡。
“妈"你怎么还在睡?人家爸爸一早就起来,他帮人人做了好大的潜水艇三明治,还有好好喝的苹果牛奶,人人的肚子好饱好饱,外婆说我会肥成小猪。”
王美霞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顺眼,虽然那一夜她差点气得拿刀砍人,以为自己看走眼,引狼入室,美事不成反而赔上一个外孙,不过事情一说开,她倒乐见小两口成双成对。
唯一不放心的是彼此身份上的差距,一个是身价百亿的大总裁,一个是存款不到百万的“小贫户”,光是有爱能走到最后吗?
当然啦!这两个人都没说出那个字,可她这双眼雪亮得很,套句年轻人的用语!很杀,两人之间的电流强到她快被电瞎了,怎么可能没有感情。
“爸爸,你看妈妈又赖床了,人家一定赶不上向小胖炫耀……呃!上课。”
嘘!是秘密,不可以告诉爸爸。
“炫耀?”耳尖的罗劭然将欣赏的视线从绝美的胴体移到笑得很假的儿子脸上。
“我有爸爸了嘛!要赶快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神气地仰起鼻子,一副很骄傲的样子。
微勾唇,他笑着揉乱儿子的头发。“没骗爸爸?”
“我是乖小孩,不骗大人。”他在身后打了个叉,表情仍是一派的天真又可爱。小狐狸再精也精不过老狐狸。罗劭然黑瞳闪了闪,不揭穿他小小的得意。
“唔!妈妈爱睡觉该怎么办?我们要让她继续睡呢,还是吵醒她?”其实他心里最想做的是上床陪她“睡”
“吵醒她,吵醒她,吵醒她……”沈人人像个小疯子,笑得脸泛红光地大吼小叫。
“好,咱们就吵醒她。”他朝儿子一眨眼,要他保持安静。“睡美人睡了一百年才因为王子的一个吻清醒,我该不该吻醒她?”
吻下去,吻下去……沈人人的双眼特别亮,睁得又圆又大。
“晨晨,我的公主,是你儿子鼓励我当大野狼,你就忍耐我没刷牙的口臭……”
一听到“口臭”两字,一旁的小人儿捂着嘴吃吃偷笑。
“啊!滚开,滚开,你别碰我,你怎么这么脏。”被吓醒的沈舒晨拚命挥着手,想推开压在身上的重物。
“早安的吻,你不能拒绝。”幽幽的体香飘入鼻内,他全身都热了。
“不,罗劭然,不要……喔!不要用口水洗我的脸……我醒了,我醒了!”他根本在玩她,幼稚的程度不下于小肉丸。
“你叫我什么来着?”他重重一吻,故意在她唇上摩掌,勾起她不满足的呻吟。
“罗劭……哎!你咬我。”可恶,真的会痛,他上辈子是食人族呀!
“再说一次我是谁?”他语带威胁地贴近水嫩面颊,白牙亮得刺目。
“罗……哎哟!痛……劭然……”仗着力气大欺负弱小,算什么男人。沈舒晨不平的獗起嘴,像极正在对男朋友撒娇的小女人。
“妈妈很乖,给你一个奖励。”她的唇像沾上露水的玫瑰花瓣,娇艳动人,诱人一亲芳泽。
一瞧见他阴黯的眼神,她马上了解他的企图。“我不要奖……”
来不及了,覆下的气息盈满阳刚味,紧紧地锁住芳香四溢的樱唇,刺激而带着挑逗的吻充斥感官,让两人同时感受到身体上的反应。
不过在一双圆滚滚的大眼注视下,他们还算有身为父母的自觉,勉强地分离四唇,将挑起的欲望往下压。
而最高兴的莫过于笑得阖不拢嘴的沈人人,他左手牵着高大英俊的父亲,右手是灵秀飘逸的美丽母亲,头一回有爸爸妈妈陪他去上学,他开心得不得了。
当这男俊女俏,小孩天真可爱的一家人出现村里唯一的幼儿园时,所有的人都因为眼前漂亮的画面而呆住,傻愣愣地看他们走过面前。
“妈妈,爸爸刷过牙,没有口臭,他骗你的。”小报马仔偷偷地泄密。
脸微红的沈舒晨低下头。“我知道。”
没人比她更清楚他只是爱闹着她玩,他们刚交往之初,他总是出其不意地送她各种礼物,让她惊吓中又感到无比甜蜜。
男人在外交际应酬难免喝些酒,他常喝得一身酒臭的敲她的门,不管她愿不愿意,最后还是被他抱上床,度过火热的一晚。
“你们呣子俩在说什么悄悄话,想排挤我。”假装没听见儿子的告密,罗劭然一手勾着他的女人,一手拎起小间谍。
“啊!才没有呢!爸爸你快放我下来,我要进教室了。”沈人人两条小短腿蹬呀蹬的,又笑又叫地扭动身体。
“给我乖乖地上课,不许调皮捣蛋。”他不重不轻的拍拍儿子ρi股,要他听话。
沈人人一落地,挤眉吐舌地扮了个鬼脸,在大人准备教训他时又鬼灵精的一溜烟跑了,让人为他的淘气好笑又好气。
不可否认的,孩子是大人间最好的润滑剂,藉由这个惹人疼爱的小东西,罗劭然顺利的牵起沈舒晨的手,十指相扣,怀疑与猜忌的隔膜逐渐消减中,回归最纯净的相互吸引。
“咦!舒晨,你出关了,稿子又完成了吗?”这只乌龟也有爬出巢|茓的一天呀!一提到稿子,她马上脸黑了一半。
“没有。”
“那你怎么敢出门,小花说你又拖稿……等等,你今天要去哪去喝喜酒,居然打扮比我还漂亮。”天哪!宅女上了淡妆还抹了口红,气色好得叫人妒忌。
一脸惊吓的女人叫周茉青,是沈舒晨的国小、国中同学,算是死党,而小花则是两人共同的朋友,目前在出版社工作,是沈舒晨的责任编辑,本名孙悦花。
她尴尬地笑笑,不自在地将乌黑长发拨向耳朵。“就……出来走走,顺便送儿子上学。”
“少来了,能坐绝不站,能躺绝不坐的懒人晨会想劳动,太阳打西边出来……”顾着哈啦的周茉青不意地一瞟,瞳孔倏地放大,惊恐万分地瞪着写稿的手多出一只男人粗掌,她视线惊慌地往上调。
蓦地,她两眼浮起粉红色心型泡泡,心里OS:好帅,好帅的男人,真想将他占为己有。
“他……他是谁?赶快介绍一下。”糟糕,头发有没有乱掉,唇蜜没吃掉吧!
她应该穿那件桃红色洋装,衬托她的肤色。
沈舒晨笑得僵硬,直想拔腿开溜。“他是……他是……”怎么办?她明明不胡涂,却老做些迷糊事,他到底是谁,真的难以启齿,说是朋友太牵强,可又不是情人关系,没有来作客的客人还跟她亲昵的手牵手吧!全村都晓得她未婚生子一事。
“我是沈人人的父亲,罗劭然。”看出她的为难,罗劭然主动说明。
“喔!原来是人人的父亲呀!人人是好孩子,喜欢画画,跟同学的相处也没问题,罗先生你大可放、心……”沈人人的父亲姓罗?
“啊!你……你是……她……的……那个……”
周茉青震惊地指着国小、国中同学,食指抖得如风中落叶。
“对,我是她的男人,人人是我儿子。”他说时带着一份骄傲,彷佛这对呣子是世上难得的珍宝,只有他能拥有。
像,真像,果然孩子不能偷生。望着酷似沈人人的男人面容,周茉青维持三秒钟的一见钟情碎成一片片,暗自饮恨好男人太抢手,总是轮不到她。
唉!为什么她的爱情老是迟到,赖以终身的真命天子究竟在哪里?
“不要胡说,茉青会当真的,你才不是我的男人。”沈舒晨极力撇清,就怕别人误会他们藕断丝连,可是羞红的粉颊却遮不住桃花朵朵开的春色。
“若你需要证明,我随时愿意身体力行。”他语带暧昧地在她唇上一啄。
“劭然……”她的脸更红了,根本不敢见人。
郎有情,妹有意,还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令人动容。“拜托,别在我这个嫁不出去的女人面前打情骂俏,本人的心灵比泡沬还要脆弱,不要刺激我。”
周茉青的花痴病偶尔会发作一次,她只是欠缺爱的滋润,并非见一个爱一个,看到帅哥就贴上去,起码夺人所爱的事她就做不出来。
“茉青,我们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以前交往过不代表会复合,其中仍有不为人知的困难。
急惊风性格的周茉青没让她说完,嘘声立起的打断她的话,“小心天打雷劈呀!人要知足,人模人样的货色送到你跟前,还嫌东嫌西,要是像我一样遇到人面兽心的斓男人,这才叫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