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湖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笑笑说,多少废物不成器,假以自学之名。
青骐一听,连忙替奢厉说话,孰湖,你说的是什么话?他在羊族,我们在马族,羊族本来就生得比我们安逸一些。
孰湖没有接青骐的话,继续问奢厉,你长成这副尊容,羊族的人不欺负你?
奢厉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然而奢厉心中一点也没有生气,孰湖说的每句话,都仿佛知道他的生平似的,句句戳心,只因扎得极准,因而并不疼痛。
或许是因为眼前的这匹马救过自己吧!——奢厉在内心这样想着。
孰湖,你够了。——青骐在一边提醒孰湖,说,虽然你救了他,他也不是让你来羞辱的。
哪知孰湖腾地一声握起弓箭,瞄准奢厉便拉满了。
奢厉被孰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一个激灵,不知是福是祸,下意识地瞄起了眼睛,然而却并未躲闪。
他从内心知道,孰湖不会伤害他的,或者是相对于穷奇的乖戾来说,孰湖的这点任性丝毫不算什么。
孰湖!你要做什么!——青骐连忙拦道,上去便要拽开孰湖。
呵呵。——孰湖轻一笑,将弓放了下来,再也不说一句话。
你到底想做什么?——青骐被孰湖的这个举动闹得莫名其妙。
孰湖只是抿起嘴角,并不回答。
你看你把这小精兽吓的。——青骐看着呆立在一旁的奢厉,埋怨地说。
我只是在看他值不值得救。——孰湖冷冷地回答。
那……值得吗?——青骐问。
孰湖只是沉默,再不回答。
你手中的兵器,叫做什么?——奢厉怯生生地问孰湖。
孰湖没有回答,刚刚舒展的眉头又微微皱了起来。
那是弓箭啦。——青骐对孰湖说,这小精兽从小在阳山没见过弓箭,你不用见怪。
弓箭,是铭傲的兵器吗?——奢厉好奇地说。
大荒里的铭傲,乃是以兵器傍身而斗战的,奢厉头一次见将兵器的一部分掷出伤害敌人,故而有些疑问。
发现微妙差别的,往往是外行。
谁告诉你我是铭傲了?——孰湖轻蔑地哼了一句。
大荒中以铭傲这个斗门为尊,孰湖竟然说他不是铭傲,奢厉心下又有些得意,心想自己总算占了一点上风。
我好歹是以铭傲为理想而努力,而你,已经不承认自己是一名铭傲了。——奢厉尽管在内心这样想着,但脸上仍然没有露出任何质疑的表情。
马族无铭傲。——孰湖轻描淡写地说道。
青骐也点点头。
那,你的斗门是……——奢厉好奇地问道。
旭客。——孰湖像是没有抬嘴唇一样,就吐出了那两个字。
旭客?——奢厉不解,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这样奇怪的两个字的组合,以至于这个词语在他的脑海里像是一个怪物一样抽搐半天,终于跌跌撞撞地倒地不支。
对,旭客。——孰湖根本没有看奢厉,肯定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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