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行在岛上的礁石丛中,刘振华抬眼四下打量岛的这一面乱石密布,一眼望不到头岛中央植被茂盛,高大的林木遮天蔽日,一眼看去,只知道这岛上有座不低的山峰储
海盗的原驻地是在崖壁山洞中,兰芳国人来后,一些住不惯阴暗洞茓的族人,在隐匿于树林中的淡水溪河两岸的空地上,盖起了数栋木屋,刘振华的阿姐也是住在溪河边
叶永祥记得刘振华要找江水生商量事宜,问询岛中的人后,带着三人直接去了溪河边
一路上,都有兰芳国人行走出没也大多认识刘振华,纷纷上前问候刘大少一边回礼,一边迅速的翻查着脑中记忆,将问候之人与记忆中的信息对上号
要说,刘振华的逝去的便宜老爹与大伯及爷爷三人,担任过四任兰芳国大总长都不算什么雄才大略之人,只能在那荷兰红毛鬼子步步进逼的年月里,苦苦守业并没有给国人带去多少实际的好处
但如今是人死怨消,再加上经历了国破家亡的灾难如今再见到大总长的后人,善良朴实的国人打心底就觉得亲切从战火中劫后余生,待人都多了几分宽容,谁都不容易啊
“水生应该在屋里头,你姐的房子就是溪河对面最边上的那栋”叶永祥带着刘振华来到溪河边一处孤零零的小院前,指着河对岸作着介绍
“嗯,我先去见水生哥吧,云峰,你陪着欣儿去找大小姐”已到了地头,刘振华的心情也平稳下来,既然已到了江水生的门前,那就先去见见这个名义上的主人
“是,少爷”可欣与云峰答应一声,往过溪河上的木桥走去
叶永祥上前推开木条钉成的院门,走进小院中,嘴里大声叫着:“水生,贵客上门,出来接客了!”
低沉的男子声音从屋里面传出,“我的大舅哥艾你什么时候才能正经点?瞎嚷嚷个什么?你今天带谁来翱是云峰来了吗?”
“去,大舅哥我什么时候都是正经人快出来吧,是振华兄弟来了”叶永祥招呼着刘振华坐到院中的小方桌前,翻过扣着的茶碗,拎起桌上的陶瓷大茶壶,动手倒了两碗茶水
“振华来了?真是太好了!去见婉容了吗?”屋里砰砰嘭嘭响起几声椅凳磕碰的声音,相貌俊秀,书生气十足的江水生,竟光着个膀子,趿拉着鞋,说着话从屋里冲了出来,手还在腰间系着裤带
“水生哥这是在午睡艾小弟来得倒不是时候”两人在婆罗洲时就常有往来,关系不错此刻看到江水生一脸的惊喜欣慰,刘振华站起身来嬉笑着调侃,
“呵呵,天热没出海,闲着无事,就倒在床上打盹呢振华,见到你活生生的,水生哥可真高兴啊你姐这几个月可没少为你流泪打听回来的消息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真是没边没谱的”
“行了,人就在这杵着急着聊什么呢,赶紧穿衣裳去吧!你又不是窑姐儿,你那身肉,我和振华兄弟可没兴趣看还是大首领呢,一点没个正形,还好意思说我不正经”
叶永祥光着大脚丫踩在一旁的矮凳上,手里端着大茶碗,歪头斜睨着赤膊的江水生,阴阳怪气的将刚才江水生说的话,又说还给他
“嘿嘿,这不是听到你说振华小弟到了,激动的么我这就去拿衣服穿上我的大舅哥诶,你的心眼别那么鞋报复心别那么重行吗?”
“不行!咱今天可是气大着呢!欺负不了狠毒的振华主仆两人,咱还不能欺负你?”叶永祥趾高气昂的胡说八道
“哦,我明白了,合计是你在振华小弟和云峰的手上吃了瘪,就把气撒我头上来了得,我惹不起你算我怕你了,我穿衣服去”江水生苦笑着转身进屋
再次出来,江水生套上了一件粗白布的对襟短褂笑着对刘振华说道:“振华小弟,你这是从澳洲来的吧,这快一年的时间,你究竟去了哪翱这孤悬衡的海盗窝,消息不灵通,我们也派人四处打听,就是没有你的消息”
刘振华回道:“让叶大哥和水生哥你们费心了,小弟感激不尽近一年来的事说来话长,家父临终前被众护卫与族人护送回家,嘱托义官叔与振华等人逃出后去大清国,去游说清政府出兵帮助咱们兰芳国可是,在满清帝都待了好几个月,最终也没完成家父的遗愿”
江水生点点头,恍然大悟道:“哦,难怪得不到你的消息,原来这大地方就没弄对,咱们派出去的人都是在南洋一带找寻”
“砰”的一声,小院门被大力撞开,一个苗条的身影冲进小院,口中还呼喊着:“小弟,振华!姐来了!”
“阿姐!……”刘振华闻声站起转身,口中刚喊出声都还未看清楚人,香风扑面,他已被刘婉容一把抱在了怀中
“小弟!…….呜呜……阿姐还以为你没了呢!现在见到你没事,太好了,太好了,呜……”
长相与刘振华有七八分相像,但更为柔婉秀气的刘婉容,紧搂着弟弟哭诉,可还没说上两句就已伤心得是泣不成声
“阿姐,弟弟我好好的,阿姐你才是吃苦受罪了……”刘振华哽咽着回答,被阿姐抱在怀里,他的心中也涌起阵阵悲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