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长给指导员唬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没缓过劲来。
看着两人关门走了,才挠着后脑勺觉出事情的蹊跷来:"指导员平时不这样啊。"
还没继续往下想,一眼看见桌上的照片,又忍不住心头一酸,悲从中来:"怎么说分就分了啊,我们是有真感情的啊!"
"其实他是个好兵,"焦义安低着头往前走,有点想笑,又有点惋惜,"咱们的兵在山里老不出去,有话没地方说。这种情况下,最容易对干部战友产生依赖情绪,老兵也像新兵。兵闷久了可以找班长排长聊,排长班长可以找连长指导员聊--咱们要是有问题,就得自己想办法了。"
"那你想的是什么办法?"
"和老班长聊。"焦义安指了指连部院子中间的董存瑞雕像。
两人不说话了,夜里的连部操场一片寂静,草丛里偶尔有几只秋虫断断续续的叫声,已经失去了夏日的持久和洪亮。
两人背靠着董存瑞雕像坐在地上。
"指导员平时不这样吧。"王刚打破了沉默。
"嘿嘿,这不是领你熟悉工作么,以往唱惯了红脸,现在得唱唱白脸。"
"连长,别见怪,老班长在咱们背后,我说话直--一个连队两主官,肯定得有一个硬一个软。现在你刚来,还不熟,等过几天你熟悉了连里的情况,咱们再倒过来。其实啊,咱们说句不好听的,在这个山沟沟里窝着,手下就这几个兵,谁管都一样。"
王刚不说话,只是笑。
焦义安站起了身,面对着他正色道:"说真的,过两天你去六班看看吧,看看老班长和他们班的兵。当兵的人来了咱们203团,来了咱们红六连,都要去董存瑞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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