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酒杯轻轻地碰了一下。
王刚站起了身,整了整军帽,嘴唇动了一下,好像想说点什么,终于还是没能说出口。只是轻轻叹气,摇了摇头。
我留在了部队,很快就要提职了,但是随着战争的远去和和平的到来,作为军人,我却仿佛失去了存在的价值。在驻地的荒山上,我孤独到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见,但是我很安心,我知道我一直走在百千万钢铁洪流的行列中,前进在通向远方的阵列里。
我们沉默着。
闲下来的时候,我常常想起过去的事情,老家的江边还有和我当年一样大的孩子想戏水;铁路的道口外还有中年的父母赶回家给孩子做饭;凯锋,风林,海波,还有整个S军被裁撤掉的兄弟们在看着我,所以,我还要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我知道自己不会真的孤独。
10
军区首长要来了。
六连一片忙碌。
每个人走路的步子都轻快了许多。一排长有机会就扯着王刚和焦义安打听:"首长什么时候来啊?"
"我哪儿知道,自己上团里打听去!"王刚没答理他,走了两步又回头,一排长还跟着,气得没了脾气,"一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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