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时分,客栈里的店小二们,还有小丫们都忙碌的打扫着楼道。
“小丫,昨晚入住天香阁的姑娘还没醒来吗?”店小二受蒙恬的吩咐要好生伺候这位女宾客。
小丫无奈的摇头道:“一直就没起来!”心想这女子也太会睡了,又看了看外面的太阳,这眼看都要到中午了。
终于厢房里的徐姚被打扫清洁的磕磕碰碰声吵醒,她睁开眼睛看着这个古色古香的房间,立马想起昨天在马车上的情景……应该是被那些人送回了咸阳,于是马上起身冲出房门。
“姑娘你去哪里,你还没有喝药呢!”店小二眼快,忙起身追问道。
“我想打电话,联系我的家里人,你们这儿有电话能借我用用吗?”徐姚知道自己随身行李早被泥石流冲没了,双眼正在扫视店内哪儿有电话机。
小二先是一愣,“……姑娘是外地人吧,昨晚只见到蒙家二公子送姑娘来住店。只有蒙公子留话,让小的好生招待姑娘!”见过各国来往的经商人士,还从未听过这么难懂的语言,店小二随声应付的回道。
徐姚站在这个客栈的大堂之中,看到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一种本能让她冲出门外,也顾不上客栈里小二们的叫唤。
老天爷!这眼前的一切,眼前的街道,这古式的房屋,摊点,路人……!徐姚游荡在这两千年前的大街上,她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回家好像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问着身旁的路人,都没能回答出她的回题。感觉与世隔绝一般的她,好像渐渐意识到了一些她不敢相信,也极又不情愿相信的事情,正在向她一步步袭来……
于是抛开回家的问题,现在是什么年代?备受困扰的她遇到旁人就急切的追问道。
“姑娘,秦王政九年啊……”
“秦国现在是秦王政九年……
“我们秦国的大王今年都22岁了,马上要亲政了……”
“当然是秦王政九年啊……”
……
路人们的回答大都相同,使她打消了继续追问的念头。极度的疑惑,极度的恐惧……常人的确难以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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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政九年,东周已灭,正值战国后期。在这个七雄争霸的时代,国与国之间的兼并日趋激烈。各个诸侯国为保持自己的生存和扩大国土势力,一方面改革图强,另一方面加强军备。继商鞅变法后,秦国出现了‘家给人足’的繁荣景象,国家战斗力不断增强,使得当时的六国没有一个能够单独抗秦。富国强兵的秦国,也一跃成为了战国时期的第一强国。
秦国王宫早朝的大殿上,文武百官位列两侧。一袭玄色衣袍的青年男子高踞王位之中,冷峻的容颜,如同千年不化的寒冰。那双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深邃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想法。
大殿前列的一位老臣,剑眉如霜,目光炯炯有神。迈出纵列的他,捋髯朗声言道:“……我大秦渠修多年,近年来未动干戈,六国以为天下太平,必然疏于战事。我们突然打过去,必生奇效……”他的话音铿锵有力。
“相国所言甚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啊!……”众大臣纷纷对这位德高望重的相国吕不韦赞叹道。
王位上,年仅二十二岁的秦王嬴政沉默片刻后,发问道:“不知‘仲父’要打哪个国家呢?”面对这大权独揽的吕不韦,朝堂之上,嬴政的那一声‘仲父’喊的毫无温度。
吕不韦答道:“等待麦熟之时……先攻打韩国!”
秦王嬴政听闻吕不韦的发言后,环视着殿中群臣,似乎还要听听他们对此事的看法!群臣默然有顷,殿廷中却响起了片片附和之声,“吕相国决策圣明啊!——”
面对这一场面,嬴政极不满意。十多年来,吕不韦的以势压人、容不得他人持不同见解。这种情况特别表现在朝廷的议事中。久而久之,便出现了趋炎附势乃至阿谀奉承之徒。长此以往,朝廷便形成了他吕不韦一人言堂的局面。
如火如荼的廷议已近尾声,秦王嬴政目光锋利地巡视众臣,正色道:“此事,容寡人再考虑一下!退朝——” 冷言发表后,他回首瞟了吕不韦一眼。
注视到嬴政那意味深长的目光,吕不韦唇边勾起了一丝淡淡的笑意。秦王的确是长大了,转眼间,他就要亲政了。辅佐他那么多年,曾经一言不发的政儿,近年来也已经开始公然对博他的言论,看来嬴政对这政权的渴望早已迫不及待了……
午后的咸阳王宫格外的宁静,秦王的御书房外有一蜿蜒曲折的长廊,宦官赵高正巧在长廊转角处遇见前来拜见大王的蒙恬。
“小臣赵高拜见蒙将军,可把大人盼到了,这午休时间一过,大王就急的要小臣宣将军到御书房叙话呢!”赵高极为热情的向蒙恬传达着。
御书房内,蒙恬沉稳地行至殿中,伏地跪拜道:“属下蒙恬参见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