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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神秘幽陵 > 第一卷迷雾暗林第二章吓死胆大的

第一卷迷雾暗林第二章吓死胆大的

我扫视四周,见有期待有迷惘,又见大黄摇头放脑,思虑片刻道:“去。不过今天不行了,一来一回时间怕来不及。”我像个老大人般,给他们回话。

梁子听到我说话,自然高兴,可以进入西北山林,对于胆大的他来说,无疑是早就盼想的,我见阳仔和狗蛋并未说话,问道:“你们呢?”

他俩互看,终究还是点头答应了,毕竟我们几个常在一起混,不去面子上过意不去。那时候,我们已经隐约感觉出面子是怎么一回事了。

“既然去,我们不如再找两个。”狗蛋还是有些担心的提议道。

“小芳、娇娇还有长生他们呢?走,问问。”我带着他们几个和大黄悄悄的绕到了长生家后宅。

长生家后宅有个小窗,我们找他都是爬进他家后菜园,绕道窗下敲窗的,他就睡这间。

咚咚!我们并不敢用力,窗户开了,长生露出了半个头,窥探着。

“喂,出来!”

长生悄悄的从窗户内爬了出来,几人躲在菜地,梁子先开口,小声嘘道:“我们几个明早准备去西北边的山林,你去不去?”

“什么?”

“小点声。找死啊!”梁子捂住他了嘴。

长生看了看我,显然不相信梁子的话,我点头后,他才道:“去山林做什么?”

“你不觉得每天钓虾很无聊?我们准备搞点野味,换换口味。”梁子道。

“可是那边?”长生犹豫着,很显然也是忌惮那边的。

“怕什么,大白天的,我们这么多人。”梁子道。

“去吧。人多更安全!”我开口道,我的话总有些分量德的,长生不再犹豫,答应了下来,“对了,明早日出东方,老地方集合,带上一些水和食物,还有打鸟家伙。”我提醒道。先不说进山林能不能打到野味,饿死在里边就遭了,所以还是自备些­干­粮较好。

潜出长生家院子,我们四个顺着屋山头,拐几弯将小芳娇娇招呼到了一处偏僻树下,依旧是梁子先开口,没想到的是,这两女娃爽快的答应了,连丝毫犹豫都没有,要说娇娇爽快也就罢了,毕竟人家八岁才举家迁至此存,不知西北山林去不得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土生土长的小芳竟然也好不犹豫的答应了,只是答应好后,看我的表情怪怪的,由于农村娃,脸­色­看不出多少变化。

第二日一早,村中人都下地做活,我灌了一壶水,摸了两个­干­馒头,带着一把大刀跑了出去。大刀柄上系这一根红绳,这柄大刀是爷爷的最爱,爷爷临死前将他送给了我,听说这刀砍过小鬼子,因此我一直收藏着,从未拿出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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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胆大的(4)

村东头老槐树下,小芳和娇娇到了,而几个带把子的迟迟未来。【 】

该不会临阵退缩吧?我心声疑惑,该不会让我带着两个女娃进山林吧。

“胜哥,你说他们还来吗?”小芳问道。

我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铁水壶,翘首望去,“娘的,等会看看。这群犊子。”我也不确定他们来不来了,按理说梁子应该最积极的。

好一会,只见梁子疯癫癫的跑了过来,喘着粗气,“他***,差点撞到老妈了。”说话间,从背后裤腰带内掏出来一把菜刀,掉牙的菜刀锈迹斑斑。

“咦!胜哥威武霸气啊!”梁子手拿菜刀,却盯着我手中的大刀入迷。

我晃了晃大刀,吓唬了他一下,“这是哥的神器。”那时看小儿书看多了,知道牛逼的人都有一件法宝神器,比如孙猴子。

“借我耍耍!”梁子欲夺我神器,我却横竖胸口,要和他拼了,当然我们是闹着玩的。

于是一大早,槐树下,我握着曾经杀鬼子的大刀,和梁子那缺口菜刀­干­上了。

我们正打的不可开交,电花火石间,欢呼雀跃中,狗蛋、长生、阳仔都来了。

狗蛋带着­射­鸟的弹弓,长生这个憨子,尽然把菜地里的小钉杷扛来了,虽然小钉杷只有我们个头高,但我们毕竟才十一二岁,带着这么吃力的家伙,如何吃得消,于是在大家的劝说下,才换了烧火棍,而阳仔带的是钢盔,这次是真的戴了。

灰­色­的钢盔卡在头上,我们都笑他小鬼子,我还拿大刀架在他脖子上,摆了个姿势。

一番折腾,太阳渐热,我们几个便顺着槐树往西北野胡窜去,漫天的野胡,杂草丛生,索­性­不割人腿。

由于我在队伍中的特殊地位,致使我起了领头作用,同时我还要时刻注意大伙的安全。而身体比我强壮的梁子则没心没肺的只顾自己。

我握着大刀,带着六人,穿梭在野草丛中,“大家跟紧,注意安全!”

约走了半个小时,便见到了一座座凸起得土丘,那便是坟岗,我们曾经到过这个地方,因此还不至于害怕。

“前边是坟地,大家快走,不要停留。”我喊道。

走进坟岗心中还是毛燥燥的,即使是白天,即使我有大刀。

坟地错综复杂,并没有按顺序安葬,也不知道大人们怎么想的,以至于我们拐来拐去,一不小心,就踩到较为平坦的老坟。

我一边走,心中一边在这些老祖宗坟前怒骂着那些胡乱挖坑填埋的人家。

唰唰!七双脚杂乱的踩在草地上,发出了凌乱的声音。

我放眼望去,遍地的土坟,至少有几百堆。而山林离我们越来越近,进山心更怯,心头不免躁动了。

“前边就出去了,大家走。”我回头喊道,却见梁子弯腰捡起了身边坟堆旁的一根红木,“梁子,你­干­嘛?”我认出了那是棺材木,至于怎么跑出来的不知道,“快放下,那不得。”我喊道,在别人的地盘,拿别人的东西,谁知道会不会有鬼东西缠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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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胆大的(5)

“怎么了?”梁子不清楚情况,但还是听我的话把一节官木放下了。【 】

“出去再说。”我严肃的说道。

几个小伙伴加快了脚步,不到晌午,便出了坟岗,只感觉迎面一阵­阴­风吹来,十分凉爽,越发勾着我们进入。

“胜哥,刚才怎么了?”梁子跑上来问道。

我瞪了他一眼,“不想活了?”我故意夸大了说法,就是想让他老实些。

梁子眉毛一皱,不解道:“怎么说?”

我附在他耳朵边,小声道:“你刚才拿的是一节棺材木。”

啊!果然,梁子的反应和我想的差不多,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尽然吐了口唾液在手心揉搓,也真够恶心的!

走出了坟岗,此时阳光渐毒,于是我带领这大伙,在坟岗和山林的交界处,寻一棵大树庇荫,稍作休息。

我坐在大树下,满眼是对面的野草和土坟。

“胜哥,你说这坟地都什么年代的,怎么村里的人也不整理打扫。”阳仔说道。我知道他指的是这里俨然成为了野坟地,我也正疑惑,难道这里埋的不是他们的祖宗?那为何没见有人来烧纸扫坟,而偏偏选择在自家门口画个圈圈,这似乎成了全村的习惯。

“兴许这些都是很久以前的坟墓,大家都不记得各家坟墓方位了。”我胡乱的说着,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我见休息的差不多了,起身笑道:“伙计,山林就在我们身后,野味就在里边,还等什么。”大家原本呆滞的表情,瞬间绽放光彩,小芳起身拉着娇娇,移到了我身边,“胜哥,我们走吧。”

于是,几个伙计纷纷跟着我进了山林。

这片林子不知多大,离远看倒是能看见山峦起伏,薄雾缠绕,可是有进去就完全看不见青天白云了。

我们顺着自认为笔直的方向往里,一路上身边的伙计摒住呼吸,只有脚底下发出‘啪啪!’的声音,那是地上­干­枯的草叶。

没有多久,在一回头,我发现后边已经看不见野胡坟岗了,只有一片和身边一样的茂林。

难道我们走歪了?

我放下疑惑,按我的直觉,我们是直直有进来的,而且没有几分钟,应该还能看见外边的坟岗才是,可是现在?

我没有告诉大家我已经迷路了,我怕造成恐慌,心想,没走几分钟,出去应该不难。

“伙计们,别在往里走了。等会迷路了。”我喊道,其实我已经迷路了,于是我更不敢让他们往里走了。

“胜哥,这里真凉快,要是能生活在这里就好了。”梁子笑道。比起外边毒辣的太阳,这里确实太过凉快!

“哪有鸟?”狗蛋拿着弹弓四处瞅着。

“我们就在这里落脚,大家分头找找有没有野­鸡­野鸭等野味,小芳娇娇就在原地生火准备,大伙不要走远,不要脱离视线。”我指挥着,也不知道为何那时心思如此缜密了。

大伙听了我的话,便分开了,小芳娇娇则在原地拾柴准备起火,我拿着大刀缓缓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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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胆大的(6)

大伙听了我的话,便分开了,小芳娇娇则在原地拾柴准备起火,我拿着大刀缓缓的朝一个方向走去,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她俩。【 】

四下散开的伙伴,都在寻找着‘美味’,没多会只听梁子的笑声传来,‘我抓到了一只兔子,哈哈。’笑声打破宁静,我想就是再有美味也被他吓跑了,于是索­性­回来了。

只见梁子一手提着一只硕大的灰­色­兔子,一手拿着菜刀,笑着道“还是我给力吧!看,兔子!”说着,狗蛋,长生都回来了,阳仔的头盔里堆满了也果子,而狗蛋的弹弓耸拉着,一看便是没遇到出手的机会。

小芳娇娇一伙人全围了上来,争相抢着梁子手里的野兔,“梁哥,给我玩玩嘛!”娇娇撒娇的说道,这里会撒娇的就她一人,反正我没见过小芳撒娇。

“好好!给你,等会咱们就宰了它,一定美味。”梁子道。

我也在兴奋中,并未注意我们几人中少了一人,小芳娇娇生起了火,梁子就像剥蛤蟆一样,将野兔结果了,看着红通通的血­肉­,心口不免有些发闷。

“胜哥,不好了,长生不见了。”阳仔突然开口,让我心头一惊,我巡视一圈,果未见长生的身影。

“他人呢?”我着急道,一时高兴,忙着生火剥兔子,竟忘了长生。

“没注意!”几人相互摇头。

“那还不找!”我急道,毕竟人是跟我出来的,出了事我怕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大伙散开大喊着:“长生!”

我在小范围内拼命的奔跑大号喊,我不敢走远,怕他们几个在不见了,可是连长生的影子都没有。

“怎样?简单没?”我急问梁子几人,却没得到任何消息,我知道他们都没有发现。

“胜哥,别担心,长生不会走远的,再说,他手里有武器,野兽不好接近。”梁子说这话是安慰我,我们大家都清楚,山林走丢是多么的可怕。

我连连祈祷,长生不要出事。地上篝火上散发出了烤胡的焦味,没人顾得上火上的兔­肉­。

­肉­焦了,可以再打,人没了,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

“我们一起走,去找找。”我道,分开找虽然面广,但是在这未知山林没,太危险了!

我带着五人,拿着家伙,向里走去,那燃烧变焦的兔­肉­,还在冒着青烟。

“长生!”

“长生!”

一群人一边走一边喊,越往里走,凉意越大,我能感觉的出,从他们身上发出的不安。

山林内,树林粗大茂密,树林上,薄雾缠绕,按理说现在是晌午,阳光最毒辣的时刻,可是林子内却显得幽暗。

也不知道走到何处了,只闻得阵阵焦烤味,难道有人?我想着,四下望去。

“胜哥,这里好像来过。”阳仔道。

我当下一愣!

“胜哥,看,那不是我们烤兔子的地方吗?”狗蛋指着一颗大树道,我寻着望去并未见到烧的滚堆,但是我已经隐约感觉到不妙了!

我跑过去一看,果然,树后边是一堆冒着青烟的篝火堆,而上边一坨黑焦的东西,估计就是兔子了。

看来真是原地方,难道我们走错路了?可我们是顺着长生的路子走的,我心中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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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胆大的(7)

看来真是原地方,难道我们走错路了?可我们是顺着长生的路子走的,我心中焦急。【 】

“大家走这个边。”我指了另外一边道,同时默默祈祷我们可以出去,长生可以回来。

声愈大,林愈静!我们一路呼喊长生的名字,静躁的山林,却无半点回音。

“胜哥,不好!”狗蛋的虽胆小,直觉和视觉嗅觉却顶好,只听他喊着,我急忙上前。

一堆烧过的黑焦柴灰,已经完全没了烟气,这正是早前我们烧的那堆。

我们又回到了原地!

我心中此刻尽然异常的冷静,而阳仔、梁子、娇娇几人到颇为着急。

饶了两圈还是回到原地,人出不去,长生不知所去,一串的问题缠绕我心头。

突然,我脑海中冒出三个字‘鬼打墙’,我曾经在一本《神鬼图说》小儿故事书上看到过,说是死去的人,变成厉鬼,对抗道士或者修炼仙法的术士常采用**□□,扰乱他们思维辨别能力,是他们在一个小圈内出不去,这种迷人心魂的方法,就叫‘鬼打墙’。

可是,我放下放弃了这个念头。

据那书上记载,鬼打墙迷惑的是人的心智,即你是无法知道你自己的行为,或者你会一直认为你走的路是正确的,反观我们,我觉得不像,我们几个好像思维能力都正常,至少,我们还能知道自己迷路了。

不是鬼打墙,那看来确实是我们迷路了,我们被困在了一个圈子里。

当下,我变疑惑长生为何没被困在这个圈子里,为何我们饶了两圈,没有遇到他。

或许他在找我们,只是我们被困住了。

梁子见我久未说话,“想什么呢?”

“在想如何出去,在想长生在哪。”

我说这话的时候,林子内已经有些暗淡了,由于林子颇密,看不见太阳,也不知道几点,据估计已有三四点。

“怎么办?今晚不知道能不能出去?”梁子问道,我也同样担心这个问题。

而阳仔,小芳,娇娇,狗蛋四人像没了生机般,靠在另一旁的树下。

突然,狗蛋蹦起来,指着密林,动作激动,我也不知道他为何又像是打了­鸡­血般,兴奋!

“长生!我看到长生了。”狗蛋的话,像晴天霹雳,我们几个立马顺着他指方向望去。

幽深的密林,寂静无声,偶尔小风吹过,一两片树叶随之摆动。

“在哪?”小芳问道。

我们同样疑惑的看向他。

狗蛋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们,又看了看密林,“刚才我明明看见他站在那里的。”

我们都知道狗蛋的视觉很好,可是我们也不差,大白天的有没有人难道我们看不见?

“你看错了吧!是幻觉!”娇娇强调道。

狗蛋依旧不敢相信自己会看错。

“大家吃点东西,补充体力。”我见狗蛋出现错觉,便以为是饥饿的,于是提醒大家。

我出门带的两个馒头,已经啃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我掰了半个给狗蛋递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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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胆大的(8)

我出门带的两个馒头,已经啃了一个,剩下的一个,我掰了半个给狗蛋递了过去。【 】

密林内,越来越暗,大家沉默不语,似乎都知道要‘死’在这了今晚。

索­性­几个伙伴从未抱怨,不然我会愧疚死。

“胜哥!我又看到长生了。”狗蛋呆呆的看向密林,低声道。

我还未来得及转头,便见狗蛋蹭的跳了起来,朝那密林跑去。

我一见情况不妙,立马喊道:“大家一起,快追!”长生不见了,我怎么可能在看着狗蛋跑丢。

我一边追着,一边疑惑,为何狗蛋会出现幻觉,难道中邪了?

大伙的速度也很快,紧紧跟在我身后。

狗蛋跑了有十几分钟,我追的是满头大汗,来时的路已经不记得了。

“长生?”我突然停住了脚步,因为我也看见了长生,难道我也出现了幻觉?但是,我看到了狗蛋和长生站在一起。

后边的伙伴,追到了我,也看到了不远出的长生和狗蛋。

“那不是长生吗?”梁子喘着粗气道。

一听这话,我才确定不是幻觉,“长生!”我喊了句,走了过去。

“胜哥,你们了来了,我被困住了,我找不到出路了。”长生说的颇为无奈以及害怕。

我一听到被困住了,心头一跳,不是我们被困住了吗?

“我们可是找了你半天了,可把我们担心死了。”我道。找到了长生,心中好受多了,毕竟人没事。

“长生,你个王八犊子,你见到狗蛋跑什么。害老子追了半天,娘皮的!”梁子喘过气来,一个劲的骂。

“我?看到狗蛋?跑?啥意思?”长生满脸无辜道。

“娘的,还不承认,我们在那边树林休息,狗蛋说看到你了,于是我们一直追着狗蛋,才追到你。”梁子道,我见长生的表情,心中有些忐忑了。

“你们跑了多久?”长生忙问道。

“不记得了,我一直追着你。”狗蛋道。

“至少十分钟了。可把我们累坏了。”梁子说。

“不对,十分钟前,我就在这里没动。”长生的话让其他几个莫名其妙,而我开始手心冒汗了。

“他***,你没动,我们追鬼啊。”梁子气急,我朝他示意了一眼,让他闭上嘴。

“我确实没走,我在这树下坐了一个多小时了,我要看见你们,我跑­干­嘛。”长生也很头大,他走了半天发现一直绕圈圈,于是索­性­坐在树下等待了。一坐就是个把小时,直到狗蛋冒出来,接着大伙都来了。

“难道这里有古怪?”我疑惑道,长生不可能说假话,狗蛋和你不可能骗我们,我们是追着他来的,而之前我们被困在另一个圈内,现在却被困在了同样的一个圈子。

“古怪?”几人惊讶的同时更多的是害怕。

“别担心,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我紧握手中的大刀,安慰道。

听我说这话,大伙的表情才好很多。

“大家找路出去。”我见人聚齐了,开口道。我总觉的这个地方透着古怪,但又说不出来,反正此地不易久留。

于是,一伙­操­着‘家伙’的小子,又开始在林子中穿梭。

没走几分钟,只听梁子喊道:“胜哥,看这里,这不是我逮的那只兔子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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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1)

我走过去一看,地上果然铺着那张灰­色­兔皮,只是看兔皮的姿态,像是人为的平铺在地上。【 】

我转头望了望四周,这里并不是我们剥皮烤­肉­的地方,可是兔皮为何跑到这里,而且平铺在地?我看向长生,“你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没见过。”长生道。

我心想也是,梁子抓住兔子的时候,长生自己失踪了。

我弯身低头捡起兔皮,想看个究竟,可是眼前出现的东西让我们毛骨悚然。

我伸手拿起了地上平铺的兔皮,只听娇娇小芳一同尖叫‘啊!’,我见他们面露恐­色­,低头一看,大惊!

只见在那兔皮覆盖的下方,露出了半截白骨手,手臂是从胳膊关节处断裂掉的。而那半截白骨,五根手指骨节清晰纤细,那白骨上散发着­阴­森的寒气。

“大家快走!”我见不妙,立马扔了兔皮,带着大伙向山林中跑去。

此刻已经不知道方向,我们只想脱离这里,远离那­阴­森恐怖的白骨。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伙惊慌失措,还好我较为冷静,不然大家早就不知所措了。

“梁子,让大家休息下。”一连跑了十多分钟,也够累的。

稍作喘息,大家互望,眼中都是茫然。

“狗日得破地方,老子在也不来了。”梁子骂道。

我相信大家此刻的想法都是这样!

“走,趁天没黑。”我发现山林的上空又暗淡了,我怕在不走,要留在此地了。

“胜哥,我们又回来了。”长生对这里熟悉,一眼便认出了此处是来过得。

我看向四周,虽未发现有何不同,但直觉告诉我我们在绕圈子。

果不其然,我们再次回来了!

“咦?胜哥,白骨不见了。”梁子道,我也注意到了,地上只有那张兔皮,半截白骨手臂却失踪了,如此奇怪的事情,发生在我们身边,怎能不恐惧。

“不对,长生,用你的烧火棍把那兔皮扯开看看。”我发现兔皮的位置变了,之前随手扔的的地方应该在不远出的杂草堆里,而此刻,兔皮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了。

长生在我的要求下,拿着烧火棍慢慢的靠近,伸出发抖的手,用烧火棍将那兔皮挑飞出去了。

赫!只见那半截白­色­手骨赫然摆在那里,我冷冷的看着那白骨,不知哪来的勇气和力量,猛地充上前,夺过了长生手中的烧火棍,接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猛地将那半截白骨夯出老远。

所谓的夯出,此乃我家乡用语,其动作类似于打高尔夫。

我连串的动作,­干­净利落,好一会他们才反应过来,“胜哥,你真厉害。”梁子恭维道,由于我大胆粗狂的动作,几个小伙伴紧张的神情放松不少。

此刻,林内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深知今晚是出不去了。

“趁着还有点光亮,大伙赶紧找些食物,捡着­干­柴。”我道。

大伙也没多抱怨,有了上次长生失踪的教训,这次他们并没有走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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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2)

很快,一堆­干­柴堆积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包头。【 】梁子几个找到了一些野果,至于野兔之类在没有了。

我起了堆火,让大伙围坐在火堆旁,又将野果尽数分给了大伙,索­性­我们当时的饭量小,一人吃几个果子差不多了。

一番折腾,天­色­已经黑了,山林内,我们几个围坐在篝火旁,看火焰闪动。

时而呼啸的山风,吹的林子抖动,夜­色­越发的浓了,我朝一边的树林望去,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

“爱,不知道爸妈现在是否在我们。”娇娇叹道。

如何能不找,村子就那么点地方,一下失踪七个小孩,全村像炸开了锅,在村长的安排下,成年人每人一支火把,五人一组,开始寻找失踪的孩子。

而我们几个被困在山林中,围坐在篝火前,你望望我,我看看你,竟都不说话。

“咳!胜哥,给我们编个故事吧,你看的书多。”梁子笑道,在这肃静的黑夜,能笑出来,到也不容易。

我脑中飞速的回想着以前看过的各种故事,《梅林地­茓­》、《山西杂谈》、《神话一百篇》等,看的杂书太多,一些神话故事,大伙肯定都听过,于是我想着给大伙讲个没听过的故事。

《梅林地­茓­》等很多属于长篇恐怖故事,我估计讲到天亮都讲不完,于是想了篇简短的故事,讲与伙伴听。

我讲的这篇故事是在《山西杂谈选集》里曾经看到过得,这书是我和爷爷第一次进城在地摊上买的,犹豫我好这类奇奇怪怪的故事,因此每次爷爷进城总是让他帮我带两本回来。

那晚的书也便宜,一本小儿画才两分钱,一本三厘米厚的故事书,才五分钱。

犹豫改革开放,不在像□□时期,破四旧、破迷信,一切能扯的上一毛钱关系的书,全会被搜走,然后思想教育,批斗蹲号子。

故事讲的是山西某个县城,至于那地名儿,未曾记住过,只记得大概情节。

篝火闪耀,夹杂着‘霹啪!’的­干­柴爆炸声。我见大伙满脸期待的看着我,于是开始讲了起来。

山西那地儿,春秋战国称‘晋’,而山西省这名字是从清朝沿用下来的,直至今日。

山西盛产煤,至今日,那边黑煤窑子依旧众多,而我要讲的故事便发生在清朝年间,在一个县城内,有处偏僻的黑煤窑,矿主叫包黑煤,即他卖出去的煤,他可以承诺,绝对是上等黑煤,不掺一点石渣。

煤矿里一共有三十人做工,都是附近的村民,而包黑煤到也不吝啬,自己挣得满盘金斗时,也不忘那些矿工。

因此,这些矿工对着包黑煤也是尽心尽力,每天起早贪黑。

这三十名矿工中,有个叫阎罗汪的黑瘦鬼,平日里矿工们都会取笑他叫他‘阎罗王’,虽叫他阎罗王,可却连小鬼都不如,三十大几岁,连个老婆都取不到,话说他和小鬼只有一点像,都黑!

那时候,在我的映像中,鬼应该是黑的,特别黑的,不然为何晚上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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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3)

我给火堆加了根柴火,继续讲到。【 】

这阎罗王取不到老婆,不仅因为他黑,更是因为这人秉­性­不好,小气自私,报复心强,总之平日里,心思就不正。

每每看见矿主包黑煤的老婆,就走不动路了。

这包黑煤的老婆据说是花了不少银两从云南一带搞过来的,长的确实标志。

这日,白天。

三十个矿工分工在矿井内挖煤,他们每天都这样,带足食物及水,便进了矿井,矿井内有一个钓篮系下来,下边的人只需要把煤挖好装进篮子里,上边便有人负责将篮子拉上来。黑煤窑不敢高调,这矿井内只够一人挥舞铲子的,一座矿,刚好打了三十个矿井。

一早,阎罗王带了充足的食物四个馒头,一些咸菜,还有一罐水,便下到了井低。

他这口矿井已经挖了十来米深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要重新打井眼了,至于这口井,用泥土填实便可以了。

“小二,来挖煤,一挖一铲煤。阎罗王,入凡尘,没有媳­妇­,只倒煤(倒霉)。”阎罗王每天在井底挖煤,嘴里都会唱着这些调调,至于词,则想到什么说什么,别看他没上过学,识不得字,这唱起小调,有板有眼。

嘭!一声翠响,引起了阎罗王的注意。

阎罗王一愣征,随手又用铁铲挖了一下。

这一铲用的不是猛劲,可是仍他如何用力,铁铲都挖不出那硬疙瘩。

“难道挖到底了?还是遇到跳仙石了?”阎罗王嘀咕着,所谓跳仙石,就是在挖煤时,遇到的拦路石,只是矿工习惯称‘跳仙石’。

阎罗王将铁铲靠在一旁,弯身用黑漆的手,刨开了那硬疙瘩的周边碎煤。

他必须确定是不是跳仙石。

“咦?这石头?”阎罗王摸到了那石头,可是他只摸到了一个拐角。

“噗噗!”他用力吹了口气,那石头上的煤灰扬起,呛的他喘不过气,待他睁开眼睛,却被露出的石头吓了一跳。

晶莹剔透的白玉石,即使只露出了一角,已经让阎罗王眼睛放光了。

“好一块玉石,看来老子要发财了。”

挖煤挖了十几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石头,阎罗王立马屈膝半趴在煤渣上,用手扒着那白玉石的周边。

地底埋的东西,就像海里漂的东西,露出的通常都是冰山一角。

这越往下扒,他越发高兴,那那白玉石沿着那一拐角顺着下去,光滑的侧面,摸着还有些凉意,放下,阎罗王便知道自己是遇到宝了,看着自己手挖了半天才挖出三公分的距离,他一狠心,拿起铲子铲了一铲煤渣洒在了上边。

此刻已经是中午,刚才挖那白玉石耽误了不少时间,在不出煤,怕惹人怀疑。于是,他决定先挖煤,今晚偷偷带着工具挖宝。

矿中有规定,只准顺着矿井往下挖,一旦挖完或者遇到巨大跳仙石,则需要换个井眼,不可往两边岩壁挖凿。

此刻,阎罗王已经顾不得这么多了,下边是白玉石,其体积并不知道,而一旦和上边的人说,则可能宝没了,或者宝埋着,井眼会被泥土填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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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4)

一想到他挖了半个月才挖到这里的,他怎么会选择换地方,更何况这里还有不能说的秘密。【 】

“阎罗王?死了吗?怎么还没有出煤。”上边的人对着洞里边大喊。

估计是上边负责提煤的人等久了,要知道他们是一组,按出煤量结帐的。

“马上就好,遇到一块不大的跳仙石,已经解决。”阎罗王喊道,于是,他开始­操­着铁铲,顺着墙壁挖煤,装进了篮子。

这墙壁也都是煤炭,只是矿主不允许挖墙壁是防止坍塌,阎罗王哪里还这么多,按他的想法,挖一天,也坍不下来。

每日晚六点收工,这天阎罗王­干­的极慢,好不容易磨到了收工。

“然后呢?晚上他去了?”小芳连忙问道。

我见大伙满脸期待,又见林中似乎开始起雾,面前篝火旺盛,接着讲道:

那晚,月黑风高,残月当空,薄雾环绕,阎罗王带了把小铲子,一把斧子和一盏油灯便悄悄的来到了黑煤窑子。

夜晚,煤窑内无人看守,只栓了条大狼狗,阎罗王偷偷的扔了块­肉­过去,骗了通行证,便钻进了自己那口井眼。

点亮油灯,借着微弱的灯光,他掉了地上的一层黑煤渣,见那白玉石还在,心下大喜。

阎罗王拿着小铲子,连夜挖凿,越挖越惊心,那白玉石头似乎是个巨大的长方体,每个楞面都是如此的光滑,而那井底已经被他挖空了。

半夜三更,那白玉巨石终于现出了真身,一个长两米,宽一米的长方体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发达了!如此巨大的白玉石,只怕弄出去,我便是这里的首付了。”阎罗王两眼放­精­光,贪婪的说道。

接着,他脱下了身上的衣服,洒了点水,开始擦拭起那巨石。

巨石长期埋在煤渣下数十米,上边覆了层厚厚的煤渣,但是,沾了水的布一擦就掉。

很快,那洁白无暇的白玉巨石呈现在阎罗王的面前了。昏暗的灯光下,白玉巨石散发出了丝丝寒气。擦拭的时候阎罗王注意到那白玉巨石四周有道分割,似乎上边有个盖子。

阎罗王总觉得不对,看着这巨石状白玉,越看越像棺材状,可是又一想,谁家这么有钱,埋死人用这白玉棺材。

这么一琢磨,就否决了。

可是,这么大的巨石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这里边该不会有宝藏吧?”排除了死人,阎罗王越发觉得有宝藏更加可能,于是他使出了浑身解数去推那石盖,可是那石盖似乎长在上边一样,纹丝不动。

大汗淋漓的他,用铲子撬,用斧子凿,可是,那石盖就是打不开。阎罗王气急败坏,瘫坐在巨石旁。

小小的井眼,巨大的地洞,一口巨石棺摆在中间,冷月斜照进来,月光洒在巨石棺上,­阴­冷、诡异!

“打不开的巨石棺材,该不会有机关吧。”阎罗王一股脑的爬了起来,提着油灯顺着石棺,仔细的寻找着。

古时最擅长机关设计之类,而越是身份崇高,或者东西珍贵,那守护机关就越隐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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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5)

阎罗王一边滴溜的观察着,一边伸手触摸着,一番下来,未寻的机关不说,手竟冻得哆嗦,原本满身大汗的他,此刻浑身­鸡­皮疙瘩。【 】

“真是邪门了。”阎罗王一番寻找下来,更是奇怪,蛮力不行,巧力没有,那到底要如何打来塔呢?

阎罗王纳闷着,不知如何是好。

“真该死,难道老子真是穷人命?”

阎罗王不服气,再次提着油灯晃悠,“难道机关在低下?”,说着,他立马沿着石棺侧面,用小铲子从地下往里掏。

每掏出一个小洞,他便伸手往里摸,果然,在掏了第六个洞的时候,他在那巨石棺下边摸到了一个按钮。

他兴奋不已,仿佛看到了无数的金银珠宝。

噔!他按下了那按钮,只感觉脚底在轻微的颤抖。

他屏住了呼吸,盯着石棺,迫不及待。

脚下的煤渣在跳动,四周的煤渣壁,发发的往下掉,阎罗王此刻开始担心,不会还没见到金银珠宝,就被活埋了吧。

石棺的盖子,终于轻微的颤动,接着慢慢的移到了另一边。

石棺来了,一道­精­光闪出。

阎罗王急忙趴到石棺边,往里一看,顿时惊住了。

巨大的石棺打开的瞬间,一道­精­光闪出,紧接着自那石棺中散发出的碧绿­色­的光芒,充斥在阎罗王的脸上、身上。洞内,再也感觉不到油灯的光芒,全被碧绿­色­光芒笼罩。

阎罗王呆立在石棺边,望着棺椁内,竟不知身在何处。

“那石棺中到底是什么?你还没说呢。”梁子急道。

“别急。听我慢慢说,大伙向一起靠靠,起雾了。”我提醒道,大伙挪着ρi股,坐在了一起。

我接着给大伙讲道:

那石棺中躺着一具尸体,那不是一具普通的尸体,是一具女尸,身子不仅未腐烂,竟和常人无样,只是这女子貌美如花,阎罗王活这么大,未见过这般漂亮的女子。

女子衣着光鲜亮丽,周身填满鸭蛋大小的夜明珠,这碧绿­色­的光芒,就是这些夜明珠上散发出来的。

一时间,阎罗王看痴了,金钱美女,尽在眼前,可是他却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一具女尸。说来也奇怪,阎罗王像失魂一般,盯着美丽女尸,而那女尸突然睁开了眼睛。

碧绿­色­的幽光下,女尸睁开了双眼,顿时一股煞气扑向了阎罗王,而他这才反应过来,吓得ρi股尿流,撒腿往上爬,可是已经晚了。

阎罗王只感觉身后一股­阴­冷的寒气逼向自己,而他的身子爬在半空竟再难移动半分,吓出屎尿的他回头一看,只见那美丽至极的女子,突然笔直的站在了石棺内,而原本煞白的脸变得黑沉沉的,身上的珠宝,散发出妖艳的光芒。

阎罗王吓得这哆嗦,一不小心从半空掉了下来,摔在了石棺底下。

“女,女侠饶命,小人再不敢冒犯了。绕,饶命。”阎罗王知道自己遇到邪物,连忙祭拜。

那石棺中的女子一言不发,直勾勾的看着地上的阎罗王,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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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6)

良久,阎罗王见女尸站着一动不动,心中狐疑:难道女尸不想杀我?还是出不来着石棺?这样一想,胆子大了许多。【 】

他足底蓄力,猛地朝井上爬去,可是爬到半空,再次出现了刚才的情况,身子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一连摔了两次,疼的他直冒冷汗。

他手里紧握着身边的斧头,似乎随时准备拼命。

女尸依旧站着不动,而阎罗王在试了第三次逃跑之后,便放弃了,他握着斧头,慢慢的靠近石棺,是死是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这般折磨他,他的­精­神差点崩溃了。

“啪!”阎罗王猛然举起斧子砍了过去,斧子砍在了女尸身上,陷进去不少,而那女尸什么反应都没有。

可是,当阎罗王准备拔出斧子时,发现斧头陷在里边,拔不出来,而自己的手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吸着,也脱不开身。

当下他脸­色­煞白,冷汗直冒,浑身哆嗦。

“看来我命休矣!”阎罗王心中绝望,望着那女尸,只求给个痛快。

果然,那女尸动了!

只见那女尸双掌一伸,Сhā进了阎罗王的胸腔,一手挖出了他的心脏,吸进了嘴里,而阎罗王看着自己的心脏进了女尸的肚子,瞳孔放大,屎尿直流,不出三秒,咽气了。

而女尸的另一只手Сhā在阎罗王的胸腔,很快,只见阎罗王竟剩下了一副臭皮囊,­干­瘪的皮包着骨头,掉落一地。

女尸吸了人血,吃了人心,黑煞的脸又恢复了过来,猛地跳出了石棺,手一挥,便将阎罗王的皮囊扔进了石棺,将石棺重新掩埋了。

“什么?竟然是女尸?”长生吓道。

“为什么那女尸要等阎罗王砍他一斧,才吸他­精­血?”娇娇问道。

小伙伴的脸上满是期待,我解答道:“那石棺上被下了禁咒,女尸是出不来的,只有活人接近并触摸女尸,那禁咒便会解除,而女尸吸了他的血,吃了他的心,刚好体力大增,逃出石棺,轻而易举。”

“那女尸是何许人?为何埋在地底?而且是石棺?”狗蛋开口道,狗蛋的胆子最小,可是好奇心也最强。

“听我慢慢说来。”我想是说评书的一样,给大伙接着讲了起来。

女尸埋了那石棺,便逃了出去,而第二天一早,矿工­干­活,竟寻不着阎罗王,人们相互谈论,只当是跑路了。(跑路就是不­干­了,离开本地了。)

女尸吸了人的­精­血,吃了阎罗王的心,身体强了许多,竟可以光明正大的在阳光下行走了,但是她必须每天补充能量。

于是,周边的村子经常传出死人的消息,吓得村名每晚不敢出门,油灯常点,不敢熄灭,而面对有了防备的村名,女尸不知从哪下手,在寻不到活人,自己就不能再白天出没了。

这夜,赶得巧,黑煤窑子矿主包黑煤从县城回乡,再县城待了一个多月的他,并没听说村中闹鬼事,于是趁着夜­色­,欣然回家。

途径一条小道时,突然听见哭声,呜呜!声音细小,柔弱,却声声入包黑煤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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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7)

这包黑煤就奇怪,半夜里谁家姑娘在哭泣?于是,他破开草丛,只见一女子爬到在地,泣不成声。【 】

“姑娘这是?”包黑煤连忙问道。

“我,我,折了腿。”那女子哭泣道。

“深更半夜的,姑娘一人?家住何处?”包黑煤小心的询问道。

“呜呜,若非我一人能成这般吗?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女子抽泣着。

包黑煤见她衣着不凡,想定是大富人家之女于是上前扶起了女子,问道:“姑娘如何称呼?为何从家里逃出来?”

“我叫妙莲,我爹逼我成亲,我就逃出来了。”

“哦,如此这般,姑娘没有出去?”

“没。”

“那先去我家暂住一宿吧。”包黑煤扶着女子便往家里去,闻着女子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心神渐渐失控,再看此女子长得如此漂亮,比家里的几个都胜百倍,当下便盘算着如何把她留下来。

那漂亮女尸寻不得人下手,便乔装成妙莲,进了包黑煤的家,包黑煤是村里的大地主,不仅田多,钱更多,从外边带回女人也是常有的事,村民并不觉得奇怪。

在包黑煤巧心利诱下,妙莲同意留在他家,但有个条件,家里不容的其他女子,­色­心大起的他赶走了妻子小妾,只留了妙莲一人在家。

忽一日,村民纷纷议论,说包黑煤家的老婆惨死在后山腰上。这事传到了包黑煤的耳中,令他大吃一惊,于是带着几个手下,到了现场,一看,顿时头冒黑线。

只见他的老婆惨死在山林中,身体­干­瘪成一滩­肉­皮包着骨头,而双眼凸起,暴露出来,头皮连着头发一半剥落在地,那场景看的人,肚内翻江倒海。

跟在包黑煤身边的几个手下,纷纷避开,不敢直视那惨象,而包黑煤更是脸­色­铁青,“你们两个把她就地填埋了。”留下一句话后,他便下山了。

原本听村上人说有恶魔降临了,他还不信,现在他不得不信了。如此残忍手法杀人,不是恶魔是什么?

回家后的几天,包黑煤总是心神不安,闭上眼睛就是妻子惨死的景象。又两日,矿上传出死了两人,那些矿工及村民纷纷议论说,包家中邪了,原本给他家做工的人,都跑路了。

包黑煤见此景,越发的意志消沉了。

半月有余,村中忽然来了位云游道士,据说是茅山道士,降妖除魔之法了得,这道士一进村,便察觉出了妖气,寻着妖气,找到了包黑煤家。

下人来报,说有位道士求见,当时正在礼堂祭拜祖宗的包黑煤立马出门迎接,在他看来,这道士来的正是时候,一定是他祭拜祖宗,得的善报。

“大师,里边请。”包黑煤连忙道。那茅山道士一手拿着拂尘,一手占卦,东张西望。没等道士说话,包黑煤便道:“大师救命啊。”

“嗯。你这宅子里的确有邪物。”说着,跟了进去。

一听到道士说邪物,包黑煤忙问道:“什么邪物?不知大师可否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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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白手骨(8)

“此邪物不简单,我见这村子上空邪气凛然,一路寻到了你家,果然,你家的相面上,是凶。【 】”那道士毕竟是茅山派的,一身降妖除魔功法了得,视觉嗅觉更是高于常人。

“请大师救命。”

“不是不可救,时辰未到。”道士掐指道。

“那何时可救,大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包黑煤以为道士不愿救他,故意用的托词,连忙求道。

“今晚子时。”

一听说今晚就可以动手,包黑煤顿时大喜,心想这回有救了。

“你且速派可靠之人准备糯米、狗血、红绳、柳条以及黄纸。”这些都是道士晚上做法需要用的道具。

包黑煤听了,立马差人去准备,这可是在救他的命,他的全家,他怎么敢马虎大意。

夜­色­降临,薄雾笼罩着村庄,偶尔几声狗叫,响彻夜空。

“子时已到,速派人将着糯米绕着宅子撒上一圈,切记不可留个缺口。”茅山道士吩咐道。

包黑煤立即吩咐了下去。

只见道士在包家大门外,设了个案台,上边放了一盆狗血,一堆黄纸,一把柳条,那道士用手指沾着狗血在黄纸上画了些符咒,并将那符咒贴在了大门上。

­阴­风怒嚎,夜­色­无边。

一切准备就绪,只听道士说,“速去让下人离开这宅子,全部的人都要从这门出来。”

包黑煤立马组织大家排队从大门出去,一圈人下来,并未发现异常,道士在门口设的符咒,一旦有邪物出来,必将被挡回去,可是出来这么多人,竟无一人有异常,难道那邪物成仙了?道士拿出罗盘一看,只见上边指针摇晃着指着里边,“不对,里边还有人。”

“谁?哦,还有一位,可是她?”包黑煤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老婆’妙莲还没出来,但是她怎么可能是邪物呢?

“确定还有一人?”道士问道。

“嗯。”

“那好,你这这边守着,千万别放走邪物,这边的黄纸可以帮你驱邪,我进去会会他。”说着,道士将柳条沾上狗血,用红­色­捆绑,带着几张黄纸符咒进去了。

一阵­阴­风拂面,道士按着罗盘指针,找到了那邪物地方,此时天空飘起了黑云,遮住了冷月。

“急急如律令!去!”道士祭出了一张黄纸符咒,只见那符咒像利剑般破门而入,进了里屋。

“妖孽,还不出来受死。”

“哈哈!哈哈!”这时,屋内传出一阵女子的狂笑声,片刻,只见一个头发散落,随意飘扬的女子对着门口,站立着。

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半路捡来的妙莲。

“妖女,还不出来受死。”道士将那柳枝一横,那柳树枝上沾了狗血,栓了红绳,专克制邪物,若是被沾到,定是叫邪物皮开­肉­绽。

“哈哈!就凭你?”这女尸吸了人血,吃了人心,实力大增,幻化成妙莲模样骗了包煤,此刻原形毕露,一脸杀气,­阴­暗之极。

女尸本是明代一名女巫婆的徒弟,后来被邪恶的女巫炼化,准备培养成‘活死人’,可没想到失败了,邪恶的力量控制了女尸,不在受女巫的控制,后来女尸毁了一个村庄,引起了道家真人的关注,经过道家三位大师联手才将她压制住,困在了石棺内,以夜明珠的光亮削弱她的力量,用神秘咒语封住了尸身并埋在了十几米的地下,可没想到,还是逃出来了。

女尸说完,张牙舞爪的跳了出来,便向道士抓去,这道士乃茅山派掌门座下大徒弟,道法高深,也非凡人,于是便和她斗在了一起。

一时间,天昏地暗,乌云滚滚,暴雨欲来风满楼。

“啪!“道士手中的柳条打在了女尸身上,闪出了一片火花。

那女尸狰狞的看着道士,可能也清楚自己出来时间不久,实力并没有完全恢复,不敢久战,一边战一边寻找机会逃跑。

可是,女尸发现这宅子四周被一层气包裹着,自己如何都逃不出去。

这股气其实就是那糯米产生的效果,僵尸之类的邪物最怕这些阳Wu的。

或许是包家的下人太粗心,道士原本交代外宅沿墙角撒糯米不可断开,可是这女尸还是寻到了一处开口,于是她一边和道士战斗,一边退到那缺口去。

“糟糕,不好。”道士一看情况不妙,立马祭出一道符咒,企图封住那道缺口,可是为时已晚,女尸一溜烟的窜了出去,消失在黑暗中了。

那道士一跃三丈,跳了出去,急忙拿出罗盘,掐指算卦,寻找女尸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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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群墓(1)

“急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大门外,只见包黑煤原地转圈,脑门贴着画了符咒的黄纸,在祈祷着,似乎这样可以避灾。【 】

“真是糟糕,让那邪物跑了。“道士拉过包黑煤,扯下他脑门上的黄纸气道。

“跑了?“包黑煤一听,心想完了,那邪物一定会回来报仇的,“看到邪物长什么样子了吗?”

“不就是一个女子,不过邪物会变换成人形。”这一说,算是指定邪物就是包黑煤的‘老婆’妙莲了,包黑煤一寻思,越发觉得那晚妙莲的出现太巧合,当下心中惊嘘不已,每日和邪物苟合,自己也算是命大。

“那怎么办,那邪物定会回来的。”包黑煤担心道。

“放心,我且留两日,观察一二。”

这道士便在包家住了几日,并未发现那女尸的下落,而村中又恢复了往常,只是阎罗王的尸首自此长埋在了煤渣下了。

“那后来呢?女尸找到了吗?那包黑煤如何?”一群人听着兴致勃勃,见我断了话,连忙发问。

我仔细的回想着,似乎那女尸并未找到,不知下落何处,而那道士离开包家的时候,在他家放了一块镇邪法宝,以及一些符咒,以防万一。

我记得那文章没有结局,只是在末尾有两个小字“待续”,那晚才**岁,并没有多追究,只当是女尸死了,包家安全了,现在当着大伙讲起来,才知道我竟也不知道结局。

那时每年能有一次机会去镇上就不错了,我估计等我再去买书,那《山西杂谈选集》都连载半人高了,谁还想着女尸如何,光看着书的厚度就痴了。

“后来?”我望着大伙期待的眼神,身手从后边捡起一根木柴准备扔火堆里并说道:“待续。”我刚说完,却听见狗蛋大喊一声,吓得我手伸在半空,没敢落下去。

我心想:难不成听了‘待续’,反应过了?

“胜哥,你你手里。”狗蛋结巴的说道,我奇怪的看着他,笑道:“怎么了,加点柴火啊,这火没温度了。”

正此时,我发现大伙的表情翻转了一百八十度,一幅幅惊恐的表情,只差没叫出声了,我愣怔的看向自己的手。

妈呀!!

只见我手里捡起的不是一个木头,而是那半截白手骨,我顿时手发抖,猛地将那白手骨扔进了火堆里,大火燃烧,淹没了那半截白手骨,也不知道烧没烧化掉。

我急忙跳到了一旁,看着燃烧正旺的火堆,心中急促不安,这个地方太诡异了,那半截白手骨明明被我夯出老远,为何会出现在我身后?

黑暗的密林内,大雾缠绕,三米外竟看不清东西,若非这火堆照着,恐怕连伙伴都找不到了。

“大伙没人找根木棍,点火前行。”我指示道。

身为这六人的领头,我必须保证他们的安全,这个地方是万万待不得的,先前只顾着讲故事,竟没注意周边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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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群墓(2)

“该不会是女尸来袭吧。【 】”梁子冒出一句,立马被我顶回去了,“妈的,那故事都是­骚­客瞎编的,你再说我把你扔火堆里和那骨头一起烧了。”

梁子立马闭上了嘴,乖乖的找了根木头点燃了。

我带着几人,手牵手,向前移动,七把火把像七只萤火虫,在大雾中迷失了方向。

咔嚓!嘭!“啊!”

阳仔突然身子倒了下去,由于我们手牵手并未用太大力气,阳仔既然从我们眼前消失了。

突然的变故让我们措手不及。

我急忙将火把降低,发现地上有个洞,约有一人宽,阳仔正是一脚踩空掉下去的。

我将火把伸向洞内,喊道:“阳仔,阳仔!”

很久才听到下边的呻吟声,看来是摔得不轻。

“胜哥,我在下边,救我。”下边传出了呼喊声,我估摸着有四五米,火把塞进去都照不到底。

“好,我们马上救你。”我说完,转过身看着大伙,“大家想想怎么办?没有绳子之类的放下去,怎么救人?”

大伙愁眉苦脸,不知如何是好,只听梁子突然说道:“有了,我去砍棵树,伸下去,阳仔就可以爬上来了。”

我一听,这何尝不是一个好方法,现在我们身处树林,只能就地取材了,还好我们身上有刀。

“好,找棵细点的树。”

我和大家在洞口旁边找到了一棵小腿粗的树,于是梁子拿着缺口的菜刀,我用着杀鬼子的大刀,开始对着树根上端砍起来。

旁边四个小伙伴则拿着火把为我们照明,只怕一不小心一刀劈在了对方的手上可不得了。

哗!

只半个多小时,那大树便被我们几个放倒了,我又对着洞口喊了声,阳仔说他没事了,我这才放心的和大伙一同抬着树往洞里放,树一旦到底,阳仔只需要顺着大树爬上来就可以了。

我们几个累的像狗吃屎般的,终于把大树放到了洞底,此时阳仔喊道:“胜哥,扔个火把给我。”

我虽然想说,你爬上来就好了,要什么火把,但是还是扔了个下去,火光一路向下的时候,我看到了阳仔的脸,就在阳仔接住火把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阳仔身后有东西?

我揉了揉眼睛,再往里看,却看不见了,只能看见火焰闪烁。我想,可能是我看走眼了。

可是,下边突然传来了阳仔的尖叫声,我脑中一闪,不妙!

“胜哥,快下来,这里有东西。”

我不容多想,拿着一个火把,顺着树­干­爬了下来,“什么东西?你没事吧?”

上边几个伙伴胆战心惊的将火把对准洞口,往里照­射­。

“没事,快过来看。”我下到底才发现,这里的空间足有我家院子大小,竟像是一个内部人工开凿的洞­茓­。

我拿着火把朝阳仔走去,越靠近,隐约感觉到一股煞气扑面,我顿时毛骨悚然,心想:他到底发现了什么?

火把并到了阳仔的手里,我顿时惊呆了。

眼前的一切,让我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我竟忘了拉着阳仔逃跑。

在我眼前赫然出现了数十口棺椁,每口棺椁都摆在了一块高约半米的大理石上,而摆放的位置也不规范,以至于我们只能仰视这些棺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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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群墓(3)

我倒吸一口冷气,不敢乱动。【 】

“胜哥,这些?”阳仔的声音打破了寂静,我此刻真想脱下鞋子抽他几下,也不知道他是被吓傻了,还是怎么了,竟看不出害怕反而有些兴奋。

后来我才知道,有些人害怕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对某种东西产生恐惧,但是一旦接触或者亲眼目睹了反而产生一种兴奋。

我瞪了一眼阳仔,示意他不要说话,于是,悄悄的拉着他往后退,“不要惊动了这些邪物。”我小声的说道。

阳仔在我的提醒下,突然变得紧张起来,跟着我慢慢的往后退。

就在我往后退的时候,透过火把的微光,我看见了一口摆着正中间的棺椁盖,在慢慢的移动,打开。

不妙,我心下大惊,急忙拉着阳仔往外跑。

那棺椁开了,我和阳仔跑到了洞口,我推着阳仔赶快往上爬,而我拿着火把注视着那打开的棺椁。

阳仔爬到一半的时候,已经没有力气了,也不知道这小子平日怎么锻炼的,我忙喊着,“梁子,快拉阳仔上去,下边有邪物。”

一听我大喊,上边众人乱作一团,梁子将膀子伸了下来,企图拽住阳仔,但是阳仔距离梁子还有一米多,如何伸手都够不到。

而此刻,我却看到了棺椁中伸出了一只白骨爪,那白骨爪扒在朱红­色­的棺椁边,似乎要起身,我见这白骨爪熟悉,似乎和我刚才扔进大火里的是一样的,但后来才发现全是一样的。

那白骨爪扒着爬了起来,我看到了那群棺椁中,一具站起来的白骨尸架,在四处嗅着味道,而那白骨尸架的左手似乎没有了。

我屏住呼吸,不敢发声,只祈祷着那白骨尸架不要过来。

阳仔还在努力的往上爬着,而我的手却在发抖。我发现祈祷总是在关键时刻失灵。

白骨尸架跨出了棺椁,跳了下来,慢慢的朝我们这边移动,只有数十米的距离,我可以清晰的看清那白骨尸架的构造。

我突然想起了《山西杂谈选集》里那女尸,难不成这白骨也想吃我的心,喝我的血?我坚持不住,催促着阳仔快点爬,白骨尸架慢慢在靠近,浑身散发出了­阴­森的寒气,我不知道这家伙没有身上没有一丝­肉­,嘴巴里却能散发出白气,似乎和正常人在呼吸一样。

我注意到了阳仔已经被梁子拉了上去,而我赶紧转身往上爬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刚爬了半米不到,那白骨尸架右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腿,我只感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控制了我,任我如何用力都难前进半分。

完蛋了,我绝望的想到。

我手中的火把照在白骨尸架面前,却对他丝毫不起作用,上边的伙伴此刻也看到了我被邪物缠身了,只听梁子大喊:“胜哥,你的大刀,砍死这王八蛋。”说着,将我爷爷留给我的大刀扔了下来,我一见那大刀,顿时心中有了把握。

这大刀杀过鬼子,连鬼子都杀过,这白骨尸架算什么,我猛地一脚踹向白骨尸架,接着一跳,站在了地上,捡起了大刀,只见我一手拿着大刀,一手握着火把,与白骨尸架对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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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洞群墓(4)

那白骨尸架嘴里散发出的白气,就像村里的死鱼塘里的味道一样,让人作呕。【 】

没多久,那白骨尸架再次向我□□,我拿着大刀一刀砍在了他的腰上,因为我发现尸架的腰部最细,可是我只听到“啪!”的一声响,那尸架竟然没事。

我大为奇怪,心想:难不成这白骨成­精­了?

尸架发出了厌恶的声音,嘴里的白气冒得更多了,我本来战斗力就不高,闻着臭味,更加没了战斗力,我大脑急转,心想:不能死在这里,外边还有伙伴等我呢。于是,摇了摇大脑,再次拿着大刀看向了尸架。

那尸架虽说不受刀伤,可是每次被我砍中,都要摇晃一阵,稳住身形,更别说靠近我了。

可能尸架觉得一个战胜不了我,竟然发出了可怕的声音,而我发现,声音过后,其余的棺椁的盖子在慢慢的打开,我心头大骇,这尸架原来是在叫唤同胞,单挑不过,准备群殴。

我怒骂了一句:草!连忙拿着大刀看向尸架,逼着他后退,我知道,一旦其他棺椁里的尸架跑出来,我定是非死不可,所以我像是发疯般,朝着尸架进攻。

那白骨尸架被我逼退了五六米,我大喊一声:“滚回老家!”一刀下去,那尸架又倒退了两米,此刻,我看到了数十个一模一样的尸架,在伸腿准备跳下来。

我见不妙,连忙朝洞口跑去,由于我平日在村中好瞎溜鬼混,体力自然比阳仔好一些。

我一个箭步窜上了那树­干­,同时将火把甩向了那群白骨尸架,拿着大刀便往上爬,身后的尸架离我越来越近,我能感觉的出来,此时我已经爬了两米多高,再有两米便可出了洞了。

我一鼓作气,卯足全身力气,往上爬去,而我脚下的树­干­在移动,我知道定是白骨尸架碰到了树­干­,果然,下边的树­干­发出了,嚓嚓!的摩擦声,我大喊一声:“梁子,快,拉我。”

我猛一蹬,脱离了树­干­,朝洞口跃去,果然,跳的太早,我发现我的手离洞口还有二十公分,我的身子到达了最高的高度,我却头冒冷汗,我这次看来真是要翘辫子了。

没想到的是就在我身子要往下落的时候,一只手拉住了我,我惊呼出了声,抬头望去,却看到了梁子的笑脸、

梁子把我拉了出来,我躺在洞口边,听着洞内那群恶魔发出的呼啸声,像是从地狱发出的声音,我不敢往里看,休息了好一会,我才开口道:“好险,多亏梁子出手及时。”

“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梁子笑道。

我见梁子笑了,我也笑了,殊不知,我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

此时,山林内,­阴­风呼啸,浓雾笼罩,我们几个瘫软在地上,等着天亮。

大雾弥漫,我们几个躺在地上,听着呼啸的山风,等待这黎明的到来。刚从死亡边捡回一条命的我,心中却有着太多的疑问。

长生的失踪?突然出现的白骨断臂?走不出的怪圈?阳仔的失足?神秘的地下群墓?群起的白骨尸架?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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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出生天

长生的失踪?突然出现的白骨断臂?走不出的怪圈?阳仔的失足?神秘的地下群墓?群起的白骨尸架?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我越发的觉得我们是掉进了一个圈套内,这一切都是逼着我们掉进地洞内,只是我们奇特的创举,砍了棵大树做梯子,才逃出生天。【 】

山林内为何出现地下洞­茓­?为何藏有数十具崭新的棺椁,而爬出来的白骨尸架却像是等待千年的饥饿恶魔,这一切让我头疼欲裂。

我发现自从从地洞里逃出来,我全身越发的无力了。我以为我是和白骨尸架搏斗累的虚脱,也没放在心上。

我们七人躺在地上,渐渐的迷糊,睡着了。

这一夜,我们太累了。

终于,天亮了,浓雾散去,清脆的树林再次出现,一滴露水打醒了狗蛋,而我们又都被他打醒了。

“胜哥、梁子、阳仔大家赶紧醒醒,天亮了。”狗蛋喊道。

我悠悠的睁开眼睛,只感觉昏天暗地,头痛欲裂,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天亮了。”

“哦。”我这才注意到了,天果真亮了。

我强忍着头脑爆炸的疼痛感,爬了起来,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是这些人的主心骨,他们还靠着我。

“好了,咱们走。”我对着大伙说道。

“等等。”梁子从地上捡了一些­干­树枝,盖在了那个洞­茓­口,又附上了一些树叶,“走吧。”

我看看了看那洞­茓­,心中仍后怕,小命差点葬在下边了,也不知道里边的那些白骨尸架怎么样了,我突然想抽我自己,我这是在关心他们这群邪物吗?

带着大伙,我们寻找着方向,这山林在村子的西北方,我们只要找到东南方向,就可以顺利的回到村子了,可是如何寻找?

“胜哥,你说今天我们能不能出去?”小芳问道。

此时我们几个已经提不起一点­精­神了,只想快快的寻找到出口,回到家,安稳的睡上一觉,也不知道父母急成什么样了。

“能,一定能。”我充满信心的说着,可我却不知道□□。

“胜哥,你不是知识渊博,学富五车,才高**斗吗?怎么找到方向了。”这些话是我平时和他们吹牛说的,现在梁子正好拿来笑话我了,真是莫大的讽刺。

我仔细的回放着脑海中看过的书,那些科普书上说的我发现一点用处没有,竟没有一点关于如何野外生存,辨别方向的东西,倒是有些什么,说是沿着□□道路,**思想前进,就是光明,可这□□道路在哪,我们找不到啊。

于是乎,我决定出去后,再也不看那些科普书了,真他娘的害人不浅。

当然,长大了才知道,我那晚是多么的幼稚,竟然把这些伟大领袖的思想路线用在了迷路寻找回家的路上,要知道他们的路线,是给全天下人走的,而不是我们几个屁小孩。

我抬头看了眼耸立的大树,突然想到,若我爬上树,不就可以看得远,不就可以看见出去的路?至少能看到升起的太阳,那可是东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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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足劲,往上爬

有了希望,我立马扫视树林,找了棵粗大的树,便往上爬。【 】农村出来的我们,不会爬树,会被笑话的,我们几个曾经还比赛爬树,看谁爬的快,爬的高,奖励就是小芳亲一下。

那时,我被亲了好多下,而他们只能远远的鄙视我一番。

“胜哥,你­干­嘛呢?”大伙见我像猴子般,爬大树,以为我抽风了,其实我何时抽风,我此刻比抽风难受十倍,但为了大伙,我忍了。

“我在寻找出去的方向。”我蹭蹭的往上爬,大树足有三十米高,我即使爬了十几米,仍见不到太阳或者更开阔的视野,于是我再次卯足劲,往上爬。

我低头看向下方,只见大伙仰头,变小身子的看向我,我知道那是视觉差造成的,再往上爬恐怕已经超出我的能力了,但是我不能退缩,下边一双双期待的眼睛盯着呢。

20米!23米!24米!

上边的树­干­已经很细了,我不敢在往上爬,眯着眼向远处,透过层层树叶,我惊喜的发现我可以看到火红的太阳的一边了。渐渐升起的太阳,像红透的柿子,诱人。

我抱着树,对着下边的人指着方向,大伙知道我成功了,喜出望外。

“走。我们找到方向了。”我下了树,兴奋的对着大伙说道。

于是,我们七个朝着回家的方向,迈开了脚步,而我的脚步越来越沉重了。

约莫走了半天,突然外边出过一阵风,接着,我们便看见了那漫天的野胡,那突起的坟岗,小土堆般,遭受着大风的洗礼。

我回首看着来时的路,直叹道:我们这一趟走的不容易啊。

再次踏入野胡,再次经过坟岗,我们都谨慎异常,经历了这么多,可不能再家门口遇到什么奇怪的事。索­性­没有事发生,我支撑着身体,向家的方向走去。

我们几个再村东头的老槐树下集合,同样在哪里解散,带着满身的疲惫,我推开了家门。

我看见了母亲坐在堂屋哭泣,父亲坐在堂屋门槛上吸着烟袋,显得苍老许多,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喊道:“爸妈。”

这一声,让他俩身躯一震,只见母亲飞奔出来,拉住了我,上下看了一遍,猛地把我搂进了怀里,哭泣道:“死娃子,跑哪里去了,你只不知道我们找不到你什么感受。”

我这才清楚,父母的憔悴都是没找着我急的,或许以为我已经不在了。

父亲见我回来,脾气陡然上来了,拿着门旁的竹­棒­就朝我走来,我知道挨揍是免不了的,只在心底祈祷,能轻一些,因为我的身体已经撑不住了,自从从山林地洞里逃出来之后,我发现我的身体像虚脱了般,头脑还发胀。

父亲骂道:“妈的,有种跑就别回来。”说中,一­棒­打在了我的后背上,我只感觉后背像火烧般,眼睛不听使唤的闭上太黑了

“娃,娃!”我最后,仿佛听见有人在叫我。

就在父亲打我的第一下,我晕倒了,我庆幸那时晕倒了,以至于不用受皮­肉­之苦,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全家人都沉浸在无比的悲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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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1)

就在父亲打我的第一下,我晕倒了,我庆幸那时晕倒了,以至于不用受皮­肉­之苦,但是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全家人都沉浸在无比的悲伤中。【 】

“妈?怎么了。”我虚弱的说道。

“娃,你醒了啊。”母亲悲痛的抚摸着我,这时,我注意到了在父母旁边还站着一个胡须发白的老头,你老头受得皮包骨头,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我这是怎么了?”我突然发现,我的手臂上冒出了很多青­色­的螺纹,青­色­的有些诡异。

“你中了尸气毒。”这时,那老头突然说话了。

“这是你爸从邻村请来的神医李爷爷,他能治百病,娃啊,放心,你不会有事的。”母亲安慰我道。

我曾经看故事书上,知道这尸气毒的厉害,按小说上写的,中了尸气毒都会变成僵尸,没有思维,犹如行尸走­肉­般,见人就咬、抓,最终下场便是被人爆头或者焚烧。

“真的?”我显然不敢相信,我好像没有被僵尸之类的毒物抓破身子啊,怎么就中了尸气毒?

“你且把你这一路遇到的事说来听听。”神医道。

我回想着,组织了一下,便开始讲起了我们这一趟的经历。

“什么?你们去了坟岗?”

“什么?进了山林?”

“迷路?遇到尸骨?”

每当我讲到一处的时候,母亲总是吃惊的反问道,估计在她的脑海中,这早已经不是一个孩子能­干­的出来的了。

我费了老半天,总算把故事说完,其间说道在地洞里遇到的一群尸骨架子,我不经身子一抖,莫非我是吸了那尸骨架子发出的气体?

我仔细回想着,当时那作呕的气味,估计就是尸毒,我愤恨的骂了句:***,死成那样了,还不忘作怪。

神医仔细的给我查探了一番,“你这尸毒应该就是在地洞里中的,这可不是一般的尸毒,看着青­色­螺纹里,似乎有着一种暗物质,像是有什么咒在里边,非一般药力可以清除啊。”

我一听这话,顿时皮软了,看来我是逃不出这节了,我心想着,等我挂了一定要找那群白骨报仇。

“神医,你一定要救救娃啊。”母亲在一旁哭泣道,先前母亲的安慰话,没过几分钟就被推翻了,一时的确让人难以接受。

“不是我不救,这毒可解,但是这其中的诅咒解不了,定要寻得一位高人解救。”神医嘴中的高人,定是像小说上写的茅山道士,法力无边的,才可以驱除我身上的诅咒。

“那我会变成僵尸?”我问道,我还是比较关心我的变化的,如果说最后会变成行尸走­肉­,我宁愿现在投井自杀。

“这个?倒不清楚,这种诅咒的­性­质我并不了解,但是尸毒不清除的话,的确会变成僵尸。”神医无奈的摇着头,那时候,坊间流传的僵尸故事颇多,传的疑神疑鬼,神乎其神,现在落在我身上,却不得不信了。

我要变僵尸了!

我绝望的看着灰暗的屋顶,企图给自己的人生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但是还没有找到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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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2)

“我先把你的尸毒清理掉,估计你的诅咒不会这么快发作,你们还是赶紧给他找个高人施法吧,兴许还有的救。【 】”神医同情的看着我,对着父母说道。

于是,在他的吩咐下,我父母找来了糯米,朱砂,蒜头,以及一捆艾草,这些都是治疗尸毒的药方。

“将糯米洒在□□,人每天赤身睡在上边,这朱砂用来搓身,这蒜头每日大量使用,用来去除体内的毒气,而这些艾草,和水一起烧开,每日早中晚泡三次澡,这些事连做七日,尸毒便可除去了。”

“好。”

于是,我父母赶紧忙碌起来,父亲在我的身体下洒满了糯米,然后硬生生的脱掉了我的衣服,而母亲忙着烧水给我泡澡,一时间,我仿佛成了‘佛’而非‘魔’。

那时并不懂得父母的辛酸,现在回想起来,才知道那份苦楚。

神医走了,说了一些交代,让父母忙碌了几天,而这几天我不是睡糯米床就是泡艾水澡,吃大蒜,我估计再没变成僵尸前,我已经挂了。

索­性­就七天,忍忍就过去了。

第七日,我发觉我身上青­色­的斑点条纹掉了,而一道道黑线还残留在皮肤上,但是身体好多了,头不痛了。

神医又来了,看了一遍说,尸毒已经解除了,让我的家人赶紧找高人施法。

此时,我已经可以四处活动了,但是家人不让跑。

而世代蜗居在小村的父母,怎么可能认识什么高人?这无疑是提前宣布我死亡。

这日一早,母亲告诉我,父亲去镇上寻找高人救我了,让我放心。而那时的我,对死亡什么的认识并不清楚,心想着:眼一闭不就完事了。

后来,长大了,经历了许多事,反而越发的怕死了。

父亲一去便是半个月,而我的身体上,已经越发的变黑了,此刻我开始怀念我的伙伴,大半个月未见到他们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我得病的消息,第二天就在村里传开了,大家纷纷避而远之,以前常串门的邻居亲戚,这大半个月竟一个没有,而我那些伙伴估计是被家人恐吓不给来。

这日,父亲回来了。

一路风尘仆仆,父亲又老了许多,我不经惭愧许多。

父亲带来了一位高人,那人足有一米八,在我们眼中是个高人。只见那人一身灰­色­大褂,大概有四十多岁,看起来显得­精­神异常,而那高人浓眉大眼,五官粗狂,像是匹夫却又有不一样的感觉。

高人手里拿着一个竹竿撑起的条幅,上边写着:测生死!知天命!

我鼻子一歪,心想:死定了。

父亲外出这么久,竟然找来一个神棍,什么测生死知天命,现在还用测吗?已经被宣告即将变成僵尸的人,还需要测生死?知天命?

我寻思这,这神棍要是个瞎子,我还相信一二,可是他

那神棍高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跑江湖的,不知道父亲从哪里找来的。

“孩他娘,这是净真大师。”父亲给我母亲介绍着,而我则不太相信他会是大师,不知道他用什么雕虫小技蒙骗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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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3)

“大师快里屋坐。【 】”母亲待人一向是和气的,更别说可以救我­性­命的人。

那净真微笑的看了我一眼,便进了里屋,我跟着走了进去,倒是想看看这个神棍有什么话说,如何解我这诅咒。

“中了尸毒?”净真大师问道。

我心想,寻常人都能看出来,我身体都黑成什么样了,比芳芳的皮肤还要黑很多。

“解了?”

我依旧没有作声,母亲批评道:“你这娃,这么不懂事,大师问你话,你怎么不说话,平日里不是挺能贫嘴的吗?”

净真大师估计是看到我被骂了,竟然微笑,我于是更加恨这大师了。

“过来我看看。”净真大师向我招了招手,由于刚才刚被母亲训过,我只好无奈的走了过去,那大师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我只感觉一股暖流从手掌中流进了我的身体,我好奇的看着大师,只见他凝眉不展。

好一会,他才松开我的手,而我身体内的暖流也随之消失了,我不得不对着神棍另眼看待,看来还是有点真本事的,那一手就像是武侠小说里的渡真气,那感觉很奇妙。

净真大师摇了摇头,叹道:“没想到你这小小年纪竟然中了化尸咒,真是出奇啊。”

化尸咒?我和父母皆望着大师,期望他解释清楚。

“这化尸咒是千年前一位着魔的花和尚发明的,这和尚本是藏传佛教中人,可是他道德败坏,­奸­­淫­掳掠,无所不作,后来被发现,被住处了佛教。而这和尚报复心极强,竟拜在了当时一个小派门下,这小派练得是邪门歪道功法,而和尚正是学了这功法,在此基础之上,发明出来化尸咒。”净真大师讲着,而我和父母像是在听故事般,不断的点头。

“这化尸咒极为歹毒,凡是中此毒的人,身体会在七七四十九天腐烂,最后连一丝­肉­都没有,只剩下一具白骨尸架。”

“白骨尸架?”我大声问道,因为我对着东西太敏感了。

“这些白骨尸架就是最终的僵尸,他们没有思维,没有意识,白骨更是坚固如铁,他们的唯一行动就是攻击活物。”

我点了点头,心想,当然在地洞里遇到的不就是一群白骨吗?难道那些都是中了化尸咒变的?到底是何人把他们困在地洞内的?

“而这些白骨尸架攻击他人的同时,更多的是把他们转变成同类,当年那和尚正是培养了一批白骨尸架,袭击了藏传佛教,只是最后被灭了,从此这化尸咒就消失了,不知道你为何中上的?”大师问道。

我于是又把那天的情况说了一遍,“我们就是在地洞内遇到白骨尸架,我可能吸了毒气。”

“嗯,我刚才查看了你的病情,岌岌可危,不出两日,你定是­肉­身腐烂,丧心病狂。”净真大师颇为严肃的说道。

我知道刚才他在查探我的身体,只是没想到不出两日,我就要变白骨了,顿时心中害怕起来,那些恐怖的白骨尸架我是见过的,要我变成他们,我嘴角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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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4)

“大师,你可要救救娃啊。【 】”母亲哭泣道。

“看来只有前往地洞一探究竟了,至于怎么破这诅咒,我也不清楚,但是一定和施咒者有关。”净真道。

又要去山林?

我打了个寒战,后山给我的心灵造成了太大的­阴­影。

“没错,今晚就走,我倒要看看这化尸咒来自何方,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了这里。”净真大师说着,从斜跨布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瓶子,青花小瓶子,不大,只有二两酒的瓶子大,“这里边是我研制的一些药粉,涂在全身各处,尸骨就闻不到你的气息了。”说完,递给了我。

我接过小瓶,心中安心不少,这等于披了件隐形的外衣,那我还怕个鸟!

夜晚,凉风嗖嗖,冷月悬挂,星空暗淡,我全省涂上了那药粉,在父母的嘱托下,跟着净真大师进了山林。

我还是第一次夜晚进入野胡坟岗,我跟在净真后边,心惊胆战,稍有风吹草动,便快步跟上净真大师,穿过坟岗,我们进入了山林。

火把的微光,只能照着小部分的地方,净真大师问我那地洞在什么地方,我左右看了半天,支吾说不出来,当时自己是迷路误入一个怪圈,掉进了地洞,现在要找那地洞,还真不知道在何处。

无奈,大师从包里掏出了一只黄­色­的千纸鹤,接着把我的手拉了过来,我只感觉一下刺痛,手指上滴出了两滴鲜血,鲜血印在纸鹤上,荡开了。

“大师这是?”自称净真大师能用真气给我渡脉后,我便不在用神棍这个词形容他了。

“仙鹤寻路。”说着,将那纸鹤点燃,默念一段咒语,只见那带火的纸鹤飞进了丛林。

“走,跟着。”净真大师拉着我,便跟上纸鹤。

这等仙法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一只小小的纸鹤竟然可以自己飞,而且还在燃烧,我当下便对大师顶礼膜拜,我寻思着我这小命保住了之后,我定要拜大师为师,学几手法术,惩­奸­除恶。

纸鹤的火光就像是萤火虫,一闪一闪的向里边飞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见那纸鹤悠悠的从半空掉了下来,只剩下了一点灰烬。

“到了,是这里吗?”净真大师问道。

我握着火把,左右看去,道:“是这里,这里便是我们几个用过的火把,这里,就是地洞的入口,我们把入口盖住了。”我指着那一堆­干­柴,那正是大半个月前我们的作为,而地上的半截黑木头,正是那晚我们用的火把。

“好。”接着,净真大师将那盖在洞口的­干­柴挪到了一边,并点起了火,大火旺盛,瞬间照亮了周边。

“我们下去。”大师说道。

“下去?”

没等我接着说话,净真大师便提着我,跳了下去,四五米高的洞­茓­,我尽然没事,当下我紧张的心再次舒缓不少。

净真大师拿出了一个火折,点亮了。我看到了地上那断截的木枝,我知道那是上次我们几个用作梯子的木­干­,没想到被尸骨搞成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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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5)

大师拿着火折往里走去,我跟着后边,眯着眼看前边,我知道那里停着十几口棺椁,里边还有尸骨邪物。【 】

“大师。”我说道,我先告诉他前边就是棺椁了,可是却被大师挡了回去。

“嘘。”

我不在说话,虽然我身上涂抹了药粉,这些尸骨邪物闻不到,但是谁知道是不是假货,我屏住呼吸,跟在净真大师身后。

前边的黑暗,被火折的光驱除了,只见空旷的地面上,赫然摆放着十几具棺椁,朱漆­色­的棺椁和我们上次来时一样,安稳的摆放在那里。

我和净真大师矗立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那十几具棺椁。

只见大师眉头一皱,将火折扔给了我,什么没说,尽跳到了棺椁中间最大的那口上,扫视着四周的棺椁,然后掐指一算,眉头大皱,似乎很麻烦。

一番扫视过后,大师拉着我,逃离了洞­茓­。

外边的世界真­精­彩!我不禁感慨中,喘着气。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看净真法师面­色­低沉,似乎问题很棘手。

“大师,怎么了?”

“太邪恶了。”大师沉声道,“这棺椁的年龄只有三五年,看来是有人在这里故意养尸。”

“养尸?”我心中一颤,谁没事养尸?而且在我们小村子中。

“嗯。这十几具尸体如果按我推算的话,应该死了有三四年了,而这养尸的而正是用了化尸咒,将他们变成这样的。”

“那怎么办?”

这是比较关键的问题,因为我的命寄托在这上边。

“这洞­茓­选在山林中,不见天日,而旁边又是野胡坟岗,­阴­气重,尸骨多,看来这养尸的人不是一般的歹毒。”净真大师自顾自的说道,完全忽视了我的问题。

“洞­茓­朝上,正是风水学上的‘朝天­茓­’,此­茓­位是大凶之­茓­,寓意进的来出的难,反掉入的活物,很难逃命。而那十几口棺椁的摆放位置更是形成了‘顷围阵’,此阵结合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方位摆放,而中间那口棺椁叫做‘­操­控者’,俗称‘尸王’,而旁边包围着它的那些棺椁,则是他的护卫,一旦有危险,其他的棺椁内的尸骨就会感应到,出来帮忙。”

“难怪,上次就是中间的那个尸骨出来的,后来旁边的其他尸骨也冒了出来。”我点头道,心想这大师分析的真对。

“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这尸王不死不灭,乃万尸首领,也是化尸咒的母源。”大师道。

“那如何破这化尸咒?”

“只有先将这棺椁的方位改了,破了这里的风水,然后毁了‘顷围阵’,灭了周边的尸骨,在想办法解决这尸王。”

“哦。”我点了点头,心想:看来,没那么容易。我见过那群尸骨,连杀鬼子的大刀,都奈何不了他们。

“要想破这化尸咒,最主要的是灭了这尸王,现在能做的是先灭了他的左右势力。”净真大师说中,从包里边掏出了桃木剑,那木剑上刻着一些咒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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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6)

“这木剑能奈何他们?”

“这木剑自然不是普通剑,这个拿着,待会有邪物,便用这个砸向他们。【 】”大师说着,给了我一把豆子,不知道这是什么豆子,竟然可以对付邪物。

“去捡一些­干­柴扔进洞里。”大师吩咐道。我莫名其妙的去捡了不少­干­柴扔进了洞内。

一切准备就绪,净真大师再次带我下去了,这次不同的是,大师竟然将那堆­干­柴点燃了,大火烧得很旺盛,整个洞­茓­通亮,不一会,洞内的气温高了不少,我的身体轻微的出了些汗。

“你就在这里。”净真大师说着,跳了过去,手中的桃木剑像大锤般,一挥之间,竟将其中一口棺材推到了地上,那棺椁掉地,倒在了一旁,里边的白骨尸架滚了出来。

只见净真大师站在中间的那口棺椁上,从包里掏出了一沓黄­色­纸符咒,贴在了那尸王的棺椁上,而滚在地上的白骨尸架瞬间爬了起来。

白骨尸架愣愣的挪动着身体,转身看到了净真大师,接着竟一步一步的像净真大师走去,此时,我看见了净真大师脚下的棺椁似乎在动,那盖子在轻微的震动,只是上边贴了符咒,打不开。而其他的棺椁的盖子却在慢慢的打开。

“急急如律令。开。”净真大师咒语一说,手一挥,只见其他的棺椁的盖子飞了起来,里边的白骨尸架在慢慢的爬出来。

这时,净真大师跳到了空地上,手拿桃木剑,指着那群群起的白骨尸架,似乎准备战斗。我手里的豆子被我捏的紧紧的,满是汗水。

那群白骨尸架终于跳下了台阶,直奔净真大师□□,前伸的爪子,­阴­森恐怖。

“如此妖孽,还不退下。”大师暴喝一声,举着桃木剑便刺了过去。

桃木剑落在尸骨架子上,闪出了一道火花,只见那白骨尸架齐腰出断开了,变成两截的尸架在地上还爬动这,场景看的人触目惊心。

“喝!”

又一具尸体倒地了,我不知道这桃木剑是什么法宝,竟然比我的大刀厉害,没多会,一群尸架就断成一节节的倒在地上了。

而净真大师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不少的汗珠,看来消耗了不少的法力。

看着地上爬行的白骨尸架,只听大师道:“拿把火来,烧了他们。”说着,从包里拿出了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洒在了尸体上。

我拿着一节火把,仍在了上边,只见大火瞬间暴起,空气中弥漫着噼里啪啦的声音。

那群白骨尸架就这样被烧化了,而那具尸王棺椁还在颤动着,似乎烧的是他的心头­肉­,“这尸王失去了孩子,现在没什么好担心的。这‘顷围阵’也破了。”

“哦?就这样?”

净真大师并没有理会我,绕过了大火,朝着那神秘的尸王棺椁走去。我借着大火望去,只见那尸王棺椁上的黄纸符咒已经松动,估计不出半会,里边的尸王定会顶开盖子。

“如此强大的力量,倒真是少见。”净真大师道,只见那棺椁上贴了至少七八张符咒,一般的行尸走­肉­,一张符咒就搞定了,而这里边的尸王竟然要了七八张还能顶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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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的到来(7)

嘶嘶!净真大师揭下了符咒,下一刻,只见那棺椁猛地掀开了,飞出老远,而里边的尸骨架子邪气缠身,恐怖异常的站了起来。【 】

只见尸骨架子的空洞的眼孔里,有一团黑­色­的邪气,而全身每根骨头上都是黑气缠绕,看的人毛骨悚然。

净真大师拿着桃木剑倒退了三米,注视着这尸王。

突然,只听大师道:“怎么是具不完整的尸身?”原来,净真大师也注意到了,那尸王的左手臂下没有了,只有一个爪子。

“上次也是一个。”我喊道。

由于有这么强大尸王在此,我并不敢靠近他们,只能远远的站在一旁看着。

“不知道是死之前断臂的,还是被施了‘化尸咒’后断臂的?”净真大师道。

“怎么了?有问题?”

“要是死之前就没问题,要是被施了化尸咒之后,才被人截去手臂,那就麻烦了,这施了化尸咒的尸身是完整的,要想破这化尸咒一定要找到那半截手臂,不然难以破除。”净真大师拿着桃木剑,盯着慢慢靠近的尸王,对着我说道:“这个等解决了再说,你赶快四下找找有没有半截手臂。”

我‘哦’了一声,赶紧起身寻找那失去的手臂,可是当我一抬脚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诡异的事情,当初我们几个迷路的时候,遇到的半截手臂,不会就是这尸王的吧?我这一回想,立马喊道:“大师,我想起来了,那手臂我见过,被我扔进大火了。”

这事想起来就很诡异,那日我给大伙讲故事,没想到最后摸出了半截手臂,当时一激动,扔进了大火。

“哦?在哪里?”

“在外边树林。”我又简单的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只听净真大师道:“看来,那半截手臂就是他的,而且上边也有化尸咒,我估计那半截手臂就是被有心之人故意仍在外边,设了个全套,勾引你们到这里的。”

“那怎么办?”

“出去找。”大师说着,退了回来,拉着我,朝洞口跑去,身后的尸王见我们逃跑,加快了脚步,向我们追来。

嘭!一声巨响,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我抬头望去,只见那洞口被封死了?

有人?我和净真大师同时想到,难道我们也是被设计的?我不禁头冒大汗。

“糟糕,估计是被人跟踪了,让开。”大师推开我,猛地一跃,飞起四五米高,接着用力顶去,可是那固若金汤的大石,纹丝不动。

净真大师的身子没有了着力点,掉了下来,“看来是出不去了。”说着,那白骨尸架逼了过来,我猛地将手里的豆子洒了过去,只听‘噼啪噼啪’的声响之后,白骨尸架的身上,冒起了白烟。

片刻,尸王又恢复了。

这时,净真大师举着桃木剑,从包里掏出了一沓符咒,穿在了剑上,便朝尸王挥去。

那尸王比起之前的白骨尸架强太多了,只见那尸王右手臂一档,便挡住了桃木剑,而那黄­色­的咒符沾到他的手臂不出几下,就失去了作用。

“退后。”净真大师喊道,我顺着墙边,撤退着。

而净真大师和尸王战在了一起,那尸王虽然反应,动作都慢半拍,但是就像打不死的小强,而净真大师毕竟是**凡胎,体力消耗颇为大。

“喝!退!”只见净真大师掏出一个铜镜,接着默念咒语,将那铜镜一照,那尸王立马退后了,我看着惊奇,还有这宝贝,真是好东西,为啥一开始不用?

那尸王被逼退,净真大师猛地一脚飞踹,将那尸王踢回了棺椁中,这一脚力道之大,足足将那尸王踢飞有十几米。

净真大师猛地飞跃起来,将棺椁旁边的棺盖重新盖在上边,又连着贴了十几张黄纸符咒在上边,这才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好险。”

我忙跑过去,问道:“大师,那怎么办?我们被封死在这里了。”

此时,我不禁越发的觉得这个小村庄里有太多的神秘了,不知道是什么人,竟然偷偷尾随我们,将我们封死在下边,而他究竟想做什么?

净真大师来回的徘徊着,估计也是没有办法,我默默的坐在岩石边,等待着黑暗的□□,那堆燃烧的篝火,总会灭的,我们能否出去,始终是个迷。

那时,我心想,看来我注定要成为那尸王的手下了,因为我身上的化尸咒不足两天就会发作了。

这时,净真大师和我并肩坐在了一起,从包里掏出了一本破旧的手写书,我瞄了眼,书名字叫《­阴­阳风水秘笈》,而翻开只见里边都是手写的小字,那时视力也好,竟然可以瞄到那上边的字。

只是这《­阴­阳风水秘笈》上边记载的东西,我并不清楚,“观左耳,只六道,上行天­干­,下行地支,长相天定,命透玄机”通篇都是诸如此类的句子,我不经看的头晕脑胀,心想:还是我的小儿书看的带劲。

净真大师见我勾头看着他手上的书,嘴角一丝微笑,“你这娃能看得懂?”

“我我,当然能。”我吹牛皮的说道,后来我才发现,小时候在大伙面前,什么都没学会,这牛皮倒是学的神乎其微。

“哦?那我问你,这句什么意思?”说中,净真大师用手指着书上那行小子问道。

我望去,上边写着:内幽闭,寻棺椁,其尸荡百毒,用蒜填口鼻,驱毒。遇邪物避起躲之。

净真大师见我看的仔细,当下以为我不会,正准备开口损我两句,我却先一步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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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师傅(1)

我寻思着,我要是不给个解释,那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正­色­道:“很简单,讲的是如何驱毒赶尸。【 】”那时,虽然我还有几个字不认识,但是基本的字还是认识的,那驱毒,避起躲之,都是认识的,于是我大胆猜测。

净真大师慧心的一笑道:“看来小脑袋瓜子还真不赖,正是这意思。”

接着,我顺藤摸瓜,忙笑道:“谢谢大师夸奖,不如您收我为徒吧。”自从见了大师的渡气、仙鹤寻路、毁尸灭棺等绝技后,我便越发的向往了,要是能学的一两手绝技,以后在大伙面前岂不是更加有面子。

净真大师一愣,合上了手中的书,微笑的看向我,良久才开口道:“你这娃,夸你两句就上天了,你可知我来历?”

我摇了摇头,心想,这还真不知道。

净真大师微笑着,“不知道,你就拜我为师?”,他用手拍了我一下,接着说道:“那我就告诉你吧,我是五行教的掌门。”

五行教?这是什么教。那时,在我脑海中只有茅山派、嵩山派、华山派等一些大派概念,这五行教到真没听说过。

“五行教?­干­什么的?”我问道。

“五行教坐落在大雁山脚下,创教的祖师爷叫清真子。他是茅山派的长老,后来另开门户成立了五行教,五行教主教五行天象,七经八卦,风水宝学。相比起茅山派更加的完善。”净真大师说道。

“比茅山派还厉害?”我张大嘴道。

要知道,那时的我看故事书看多了,特崇拜茅山派的道士,现在尽然听说有比茅山派更加厉害的,我顿时心中如蚂蚁爬过,我想,我一定要拜大师为师。

“不过,那是以前的,数千年的发展,茅山派的发展越来越顶旺,而我们五行教由于当初的行事作风较为低调,结果一代不如一代,现在的五行教,只剩下我一人了。”净真大师说的颇为悲慨。

“就你一人?掌门?”我心中不禁发笑,一个人的掌门,倒真是轻松。

“是的,我师父传给我的,而我师弟早在二十年前就离开五行教了,现在下落不明,可不就是我一人了。”

“那你还不收我,发扬壮大五行教?”我立马说道。净真大师撇了我一眼,道:“瞧你说的容易,祖上定下规矩,收徒有三个条件,第一:未婚童男。第二:善良忠义。第三:慧根秉义。”

“咦?那不是在说我吗?”我自己的比较了一番,完全符合我。

净真大师再次瞥了我一眼,兴许是觉得我夸自己连脸都不红吧。

我见大师没有打算收我为徒,心中有种遗憾,于是,低声说道:“反正我都要死了,大师就不能可怜可怜我,收我为徒?我可是对驱鬼除妖特别感兴趣的,我对五行教的崇拜犹如黄河之水”我一个劲的猛夸着五行教,这回可算是‘糖衣炮弹’狂轰滥炸他一番了。

“得得,我收你还不行吗?竟整这些没用的。”净真大师估计是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点头,收我为徒,我见成功了,心下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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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师傅(2)

我立马站起身子,在净真大师的面前磕了三个响头,喊了句:“师傅。【 】”

我本想直接问:师傅,你能教我什么。但是我怕师傅误会,连忙换了个问题,这个问题我也想好久了,一直迟迟未问,“师傅,你这么牛逼,为何拿着那卦副,像个神棍一样的装束?”这是我对师傅的第一印象。

师傅白了我一眼,道:“之前,你是不是把我看成神棍了?”我支吾着,半天没说出话。

“你小子,我就知道坏水多。我这也是讨个生计,平日在街上帮人算算命,看看手相,遇到需要除妖的,我自然会出手。”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五行教也太穷了吧,掌门人都自己出来讨生活了。看来以后捞不到什么油水了。

“那师傅你该教我什么呢?”

“教你的东西多着了,这本你先拿去看吧,别搞丢了,这可是祖师爷留下的,里边可都是绝笔字迹啊。”

绝笔字迹?那岂不是有上千年了?拿去卖能卖不少钱吧,我寻思着,心中的坏心思又萌芽了,可是还没破土,就被师傅敲醒了,“又想什么呢?这书可是记载了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救命的方法。对你以后行走江湖,大有裨益,不可随意给他人看,更不可丢失。”

我点了点头,翻开了那本《­阴­阳风水秘笈》。

师傅坐了会,便起身四处查探这,这山洞里外两居室,倒是宽阔许多,我们被人困在里边,这样坐以待毙,不出三天,定死翘翘。

我打开了《­阴­阳风水秘笈》,只见扉页写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只这一句,我便对着书的质量更加看重了,因为我家是教书世家,我自小便被强迫学了不少四书五经之类的中国古代书籍,而这句话,我记忆深刻,是出自《道德经》第五章,大概意思是说,天地看待万物和那个丢掉的草狗一样,并没有对人特别好,对其他的万物特别差。

我点了点头,再次向下翻了一页。

师傅在那些棺椁中,来回穿梭,查看,此刻只剩下那尸王棺椁中有尸骨了,至于其他的棺椁,那些尸骨在就化为灰了。

我翻开了第一章《地形篇》,而下边介绍的大体是各种地形走势,以及可能藏有墓群的地方,等,那时,里边还有很多不认识的字,并未有所研究,只是粗略的翻看着。

这时,师傅突然喊道:“徒弟,过来看看。”我忙将手里的书塞进了怀里,跑了过去。

“这里。”我顺着师傅指的地方,望去,只见在尸王棺椁的底边上,多出一道暗横,而再看其他的棺椁上,却没有。

我看向师傅,不知道搞什么。

“可能有暗道。”师傅说道。

我一听有暗道,顿时来了­精­神,连忙用手推了推那尸王棺椁,可是凭我这小­鸡­力量,哪能动的了这棺椁。

“让开。”师傅喊了句,猛地用力,将那尸王棺椁从那大理石上推了下来。棺椁砸在地上,震耳欲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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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师傅(3)

注: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解释出自百度百科。【 】

“师傅,看。”我指着大理石中间出现的黑洞,忙喊着师傅。

没想到,在这地洞下边,还有一个暗洞,若非师傅仔细查看,还真是错失了,我心想着,这回有救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不出两日我这化尸咒就发作了,在这黯无天地的地方,也不知道还剩多久。

“去那两个火把,下去看看。”师傅指挥道。

于是,我和师傅一人拿着一个火把,在师傅的带路下,我们走了下去,这个黑洞不像上边的地­茓­,没有楼梯。

我们一脚一个台阶的往下走去,宽窄的暗道,只有我们的肩膀宽,黑暗在火把的前进中,被慢慢的打破。

越往里走,越是凉气逼身,我不禁打了个冷颤。

嚓!嚓!

一声脆响,打破了宁静,我将火把往下照去,只见,在我的脚下,踩着一根肋骨,我在照向旁边,顿时汗毛直立,在两边,到处是残肢断骨,头颅乱放。我忙将火把太高,不去看那惨景。

师傅也注意到了,“看来这里是那个神秘人的通道,地上的残骨可能是连化尸咒失败造成的。”

我默不作声,紧跟着师傅。

终于,走了一段路之后,前边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地方,我和师傅并肩的站着,用火把四处照去,只见,到处是土渣,棺木,断骨,混乱的场景,让人看了就像是在垃圾场。

“这里­阴­气较重,看来这上边定是坟岗。”

“该不会是野胡坟岗吧?”我疑惑道,村里只有一座坟岗,而且村中没人敢来这野胡坟岗。

“怎么?”师傅问道。

我将村名不上野胡坟岗祭坟的事说了一遍,只听师傅说道:“定是有人捣鬼,村名不敢上坟,只能在自己门前画圈烧纸。看来这人处心积虑啊。”

我点了点头,想也是,一定和这个神秘人有关,在野胡坟岗下边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为这坟岗内的尸体,方便他修炼化尸咒。

“看来,上边的坟堆里都是空的了?”我猜测道。

“没错。”

难过上次我和大伙路过野胡坟岗,梁子竟然捡起了一节棺木,肯定是这人挖木时遗留的,我不禁为全村人担心起来,这人到底要做什么?

我和师傅顺着土堆起来的台阶,往上走去,台阶的顶端,是一块挡板,应该是出去的门了。

师傅用力的推开了挡板,一撮杂草露了进来,顺着缝隙望去,此刻已经是半夜了,估计再有两个时辰天就亮了。

一番查探,确定无人,师傅猛地推开了挡板,跳了出来,接着我也走了出去,外边寒冷的­阴­风吹过,吹得人身子发寒。

我们终于出来了,我不禁叹了口气,“天快亮了,师傅,我还有多久?”

师傅低头掐指一算,急道:“甭管多久,现在就去寻找那半截手骨。”说着,拉着我向树林内走去,我知道,定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此刻,我的皮肤上,开始出现黑粗的暗痕了,我估计要不了多久,这些暗痕就会炸开,接着一具新的白骨尸架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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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师傅(4)

我被师傅拉着进了树林,“上次你仍的白骨在什么方向?”我四下望去,指着某一方向道:“那边。【 】”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只是凭着感觉,指了个方向。

师傅带着我,跑了半个多小时,才停下来,“是这边吗?”

“记不得了。”“你”

师傅又拉着我朝里边走去,没走多久,我突然看到了一样东西,一张­干­瘪的兔皮,在一旁大大树下。

那兔皮正是上次梁子抓到的兔子身上的,我记得那白骨曾经出现在兔子皮下边,“师傅,看。”我指着兔子皮道。

“怎么了?”

“那是上次我们扒的皮,那白骨应该在这附近。”

我又将那白骨出现在兔子皮中的事情告诉了师傅,只听师傅道:“一定是白骨寻这血腥味,钻进了兔子皮下边。”

我和师傅便开始在四周寻找着,那白骨是被我扔进火堆中的,应该离着不远。

天空慢慢发白,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慢慢的变虚弱,而那半截手臂却迟迟没找到,突然,一道人影从我面前不远处的树林内闪过,我睁大眼望去,却没发现人。

我心想,难道是我大限已近,出现幻觉了?

“这里?找到了。”师傅突然喊道,我跑过去一看,正是我们上次烧的火堆,而那火堆中,残留着半截黑­色­的手臂,应该是被熏黑的。

师傅用油纸将那手臂包了起来,接着拉着我便往外跑,耳边呼啸的­阴­风,像是在嘲笑我们,没多会,师傅便带我跑出了树林。

按着原本的小道,我们再次进入了洞­茓­,那尸王棺椁依旧躺在那里,上边的黄纸符咒稳如泰山,压着棺椁。

“你退后,我来。”师傅说着,将棺椁上的黄纸揭掉,并将棺盖掀开了。

里边的尸王猛地窜了起来,全身­阴­气更加重了,师傅将那油纸包裹的手臂扔了过去,只见那手臂像是寻到了亲人,竟然自动联合上去了,只见那白骨尸架多出了一节黑­色­的左手臂。

有了双手臂的白骨尸架更加嚣张,猛地向师傅攻击来,只见师傅忙掏出了桃木剑,贴着黄纸便向尸王刺去。

尸王的功力果然不是盖的,普通的黄纸符咒奈何不了他,一番大斗下来,师傅忙拿出了一瓶药水,急速的在尸王的四周化了一个圈,将那尸王困在了里边。

只见地上一个红圈,里边的尸王张牙舞爪,而外边师傅拉过我,在我手臂上化了一道,顿时一股鲜血喷了出来,洒在了桃木剑上,我知道师傅要施法了。于是,咬着牙,忍着剧痛。

桃木剑上,沾满了我的鲜血,师傅念了一番咒符,将那木剑祭了出去,剑像闪电般,Сhā进了尸王的身体内,只见那木剑悬在半空,一端Сhā在尸王的胸腔内,就这样停着,而尸王突然发出了震耳的呼啸撕裂声。

那桃木剑突然起火燃烧了,而那尸王的白骨也跟着融化了,慢慢的,在我的面前,那尸王的白骨尸架化为了一堆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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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棍师傅(5)

说来也奇怪,那尸王突然咆哮的瞬间,我便绝得自己的身体要爆炸了,而那尸王消失的瞬间,我便觉得我的身子恢复了正常,我看了一下身体,只见那些黑­色­的条文,全部消失了,我又变回了原来的那个白胜了。【 】

“师傅,我的化尸咒解除了。”我忙喊道。

只见师傅擦了擦头上的汗水,道:“赶紧收拾,走。”正说着,只感觉脚下一阵晃动,下一刻,一震轰天响传来,那些棺椁所在的地面竟然全部塌陷下去了,原本尸王棺椁下边的洞­茓­不见了,转眼间被一堆乱石堵住了。

师傅大叫,“不好,定是被人封住了退路。”

我忙跑过去一看,整个洞­茓­已经不复存在了,原本就狭小的暗道,现在早就不见踪影了。

“被人炸了。”我说道,因为自那石缝中,隐约的能闻到火药的味道。

“看来这人是要我们死啊。如此歹毒。”师傅一番巡视下来,并未发现出路,似乎有点绝望的坐在了一旁。

我同样坐在一旁,掏出了那本《­阴­阳风水秘笈》研究起来,这本珍贵孤本倒是此时解闷的好东西。

“师傅,不如你给我讲讲捉妖除魔之法。”没多会,我又觉得看书挺没劲的,倒是好奇起那一飞一跳间数米远的功力,以及师傅使用桃木剑的法术等,比起书上说的有趣的多。

或许师傅绝得挺无聊的,竟然爽快的答应了,不过他倒没有叫我降妖除魔之法,而是教了我基本功法,那就是‘强身’。

“你这身板太弱,我先叫你强身之法。”

“是不是学会了就可以飞檐走壁?”我想起了武侠小说中,那些所谓的大侠都可以飞天遁地,着实让人羡慕。

“你小脑袋瓜里装什么呢?只是一些基本的强身之法,练练筋骨而已。”师傅给了我个‘栗子’,弹得我七晕八素的。

“来,先扎马步。”师傅说着,把我提了过来,按了下去,硬生生的扎起了马步。

没出一分钟,我便觉得腿脚酸疼,大汗直流,心中有苦说不出,这都是自己找罪受啊。

啪!我有气无力的瘫软在地上,喘着粗气,这一分多钟对我来说,简直比一个小时还长。

“就这点时间就不行了?起来,继续。”师傅说道。

我瘫在地上,就是不愿意起来,没想到师傅竟然给我来了个­阴­招,只见他趁我不注意,找了把尸骨灰,洒在了我身边,“这些可是刚才尸王的尸骨灰,说不定里边还有邪气,你不起来,受了罪,可没法治了。”我一听说尸王骨灰,连忙跳了起来。]

之后,我又被迫站了半个多小时的马步,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坚持下来的,只知道一旦倒下了,就和尸王骨灰‘接吻’了。

在之后,师傅教了我一些防身功夫,简单的招式,却很好用,我在空地上习练起来,特认真,这比起扎马步轻松多。

不知过了多久,我和师傅都坐在了一旁,默默无声。

师傅教我累了,而我更是练得皮­肉­紧绷,大汗淋漓。

叮咚!叮咚!

“师傅,什么声音?好像有人。”寂静的洞­茓­内,突然传来了微弱的声音,那声音似乎是从那堆乱石中发出来的。

师傅似乎也察觉到了,连忙起身跑到那乱石对上,探耳倾听。

“有人来救我们了。”师傅突然冒出一句,顿时,我的心情大好。

乱石堆里开出了一道口子,我看到了父亲带着村名,拿着铁锹耙子纷纷出现,心中顿时一热。原来父亲见我和师傅出来一天多了,还未回去,竟召集了村名带着家伙来救我们了,正当寻不着方向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巨响,于是便寻到了这个地方。

我们一群人回到了村子,母亲见到我活蹦乱跳的,高兴不已,连忙杀­鸡­庆贺。那只­鸡­可是我们家养了半年,留作中秋杀的,现在为了我,提前了解了­鸡­命。

“大师,请。”父亲带着师傅进了屋,父亲并不知道我已经拜了净真大师为师,临出洞­茓­的时候,师傅告诉我不要把拜师的消息告诉家人,我也就没说。

后来我才知道,师傅是为了不让我为难。因为一旦拜入五行教,是必须要到教内生活学习的,而且没有十年八年是不准出山的。师傅之所以没宣布,我寻思这是把我记做外门弟子,不必遵守这些规矩,也就没必要宣传出去。

师傅在我家住了好多天,一是防止那个神秘**害村名,二是多教我一些知识和武功,道法。神秘人没有再出现,我的武功倒是长进不少,每天我都会和师傅到一偏僻地方修炼,现在一掌可以劈断板砖了。

师傅最后还是走了,但把那本《­阴­阳风水秘笈》留给了我,让我好好研究,将来自会有好处。

我虽有不舍,但是我知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我心想,等我练得飞天遁地,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去寻找师傅。可是我今年十二岁,何时才算长大?我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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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中邪的吗

有了这次的经历,我对这神鬼一类的事更加感兴趣了,白天研究《­阴­阳风水秘笈》,晚上偷偷躲在被窝看那些神鬼奇异小说。【 】

又两天,忽然在村子里遇到了梁子,自从那次从山林逃出来之后,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大伙了。

“梁子。”我喊道。

“胜哥,好久不见,怎么样。”梁子问道。我注意到,梁子似乎特谨慎。

“很好啊。怎么了?大伙怎么都不出来了?”我问道。

“唉,自从上次逃出来之后,我是被揍得皮开­肉­绽,哪敢出来啊,再说我父母不准我我再和你呆在一起,说你中邪了,这不,大伙都被困在家了。”

我点了点头,心想,这些我早想到了,一定是他们的家长困住了他们,不然凭我们的交情,他们怎么可能在乎中邪。

“呵呵,你咋又和我接触了?不怕中邪?”

“瞧你说的,我怎么会在乎这些。要不是我父母整天轮流看着我,我早跑出来了。对了,你好了?”梁子疑惑道。

我猛地一掌劈断了身边的一棵不粗不细的树,得意的说道:“我像是中邪的吗?”

“像!”梁子目瞪口呆的说道。

“我”我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我扬起的手,吓唬着他,却听他笑道:“别别,我开玩笑的,我当然不相信了。”

“那还差不多。”

“胜哥,你咋变得如此厉害?”梁子问道,农村的孩子自小都崇拜那些绿林好汉,相比起城里的孩子,整天的高科技玩具,那时的我们更加的有乐趣。

“不告诉你。”我得意的说道。

“小气。难道真的被鬼怪附身了?为何一月不见,你的个头身高体态都变了?”梁子不解的问道。

经过这几天的‘修炼’,我发觉我的身体壮实了不少,力气更是逐倍的增加。

“好吧,我告诉你,我现在可是五行教掌门的关门大弟子。”我再次得意的说道。

这五行教就师傅一人,我算是大弟子没问题,至于‘关门’,我觉得师傅收我时,在洞­茓­内,算是‘关门’的弟子了。当然,我也是自我安慰的同时,故意炫耀一番。

果然,梁子一听我是什么关门弟子,更加来了兴趣,“不是吧。胜哥,你是五行教的关门弟子?这么牛气啊。”梁子夸张的说道。

我顿时一头雾水,想我才识渊博,也未听说过五行教,难道梁子知道?

“你知道五行教?”

“不知道啊。”梁子说的很是自然,而我恨不得掐死他,“不知道,还这么夸张?搞得跟你很了解一样。”我愤恨的说道。

“那你给我讲讲呗。”梁子颇为诚恳的说道。

我和梁子到了一处较为偏僻的大树旁,我蹲坐靠在大树下,“那好,我来给你介绍一下五行教。”

我将师傅告诉我的事情全部讲给了梁子听,但是我丝毫没有提五行教目前就一个人,那就是我师父,而且还要靠充当‘神棍’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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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

“什么?比茅山派还厉害?”梁子的反应和我之前的反应一样,在我们的价值观念里,茅山派算是祖师爷级别的,而又比祖师爷强的的存在,纯属扯淡。【 】

虽然我现在属于五行教,并且是五行教的第二人,但我依旧怀疑师傅夸得五行教里,水分是不是很多。

我接着把在地洞中遇到的事情,以及消灭白骨尸架的事情,说给了梁子听。

其间,不乏惊心动魄之感。

“我们当时差点死在里边了。”我说道。

“怎么了?”

“没想到有个神秘人将我们封死在地洞里了,要知道地洞里有一只尸王,而且我当时化尸咒在身,消灭不得那尸王,必须要找到尸王的左手臂才可以。”

“神秘人?难道有人要害你?”梁子疑惑道。

“害我?凭什么?”我反问道,“后来幸好师傅找到了尸王棺椁下的地洞,才逃出来,后来我们找到了那尸王的左手臂,并成功的消灭了他。”

“太好了。”梁子拍了我一下,就好像是他消灭的一样。

“好什么。”我白了眼他,又道:“我们又被神秘人困在了洞­茓­内,那神秘人将那地洞炸塌了,幸好我爸带人来救我们。”

“出来就好。”梁子道,“你师父呢?”

“走了。”

“啊,走了啊。那我怎么办?”

我一头雾水,很快明白了梁子的意思,笑道:“要不你拜我为师,反正师傅的东西我都学了个七七八八,你胜哥也可以教你啊,只不过你以后就不能叫我胜哥了,得叫我师傅,你就算是五行教的弟子了……”

话还没说完,梁子已经轻轻拍了我一下,我自然知道他不会同意,玩笑过后也就不再提此事。

当时我还小,十二三岁的年纪想的就是怎么去玩,玩出花样来,至于为什么会有人选择在这里养尸的事,也没想太多。

按照师傅教我的强身的法子,每日里下苦功,每每在玩伴间翻个跟头或是踢断小树引起一阵喝彩,我也乐意如此,无论酷暑寒风,都不曾停下。

白日里就借着阳光看看那本《­阴­阳风水秘笈》,里面的内容晦涩难懂,倘若一般人也未必能看明白,但我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却可以驾驭了。

这也许就是我的天赋吧,有时我自己都想跪下给自己磕头,感谢自己的天赋。

我家是教书世家,《易经》自是从小就接触,里面的东西虽然不敢说­精­通,却也能背下来,如今再翻阅这《­阴­阳风水秘笈》,可谓是如鱼得水,互相参透,《周易》之晦涩更在这本书之上,看了几日原本对《周易》的一些理解也更深了。

风水­阴­阳之术,均出于《周易》,­阴­阳之分、风水之形、龙蛇之势,无不以伏羲六十四卦为祖,演化而成。

只是当年六十四卦过于逆天,读懂六十四卦的人无不幻想着逆天改命,因而最终六十四卦只余八卦,但就是这简单的八卦,若是弄得清楚了,亦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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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人(2)

当时也未想那么多,几个月后也将那本书读得通透了,闲极无聊,可巧的是那些玩伴们都不在家,也不知道哪里疯去了。【 】

唤过那条黄土狗,自己朝着山坡信步而行。现在也只有大黄最衷心了,哪都不跑,跟着我ρi股后边转悠。

村子就在群山之间,此时已是初秋,山上的野果也都熟了,那时候水果什么的也都少见,便是酸涩的野果吃起来也是别有滋味。想到南山的那片山葡萄,口水不禁流了出来。

秋日爬山是极适宜的,既不炎热,又有微风,空中更有一行南雁,啁啾而鸣。

北山山林隐雾,野胡坟岗自然是禁地,但是南山我们以前倒是经常上去。

黄狗自去找些野兔之类的果腹,他又不喜欢酸涩的葡萄,以前和梁子几个人也曾扒开黄狗的嘴塞进去些酸葡萄,当着我们面它又不敢吐出来,趁我们不备偷偷跑开,惹得我们几个人大笑。现在又被我带到这葡萄架附近,自然是落荒而逃,生怕我又出什么鬼主意。

这片葡萄在山顶附近,我采了几串,猛一回头,但见群山耸峙,蜿蜒而行,如一条妖龙将整个村子包围起来。

这也是最近看多了那本《­阴­阳风水秘笈》的缘故,以往来此处也不晓得有多少次了,但哪里注意到这些。

“山峦蜿蜒、云雾氤氲、则龙之势也。头昆仑而尾沧海,此为苍龙;头沧海而尾昆仑,此为妖龙。”

我立刻想到书中关于“龙形”之势的解答,暗叫一声。此时已是正午,原本不该有云雾,但站在这里朝远处望去,云雾缭绕,正是书中的氤氲。

书中说昆仑山又为龙脉之祖,万龙之头,万山之源。山脉走势自西向东,乃苍龙脉,人杰地灵,万物之福地。

而反观这些群山走势都是自东向西,此恰为妖龙脉,这样的地方则是聚煞之地,有妖龙为形,氤氲为势,则煞气凝而不散,最是可怕。

“怪不得有人要在这里养尸,端的是好眼力,只怕这养尸人也是个风水大家,不然断不能看的如此通透,一眼便找到了这条妖龙的窝眼,那片林子可不是极­阴­之地嘛!”

­阴­阳两仪而化万物,世上无纯阳之物,也无纯­阴­之物,即便这妖龙也是­阴­阳调和而成,自然也有­阴­气最盛之地,可惜当时师傅没有登上这座小山,不然定然可以破其­阴­阳二气,若是那样这妖龙自然也就破了,那养尸之地自是毫无用处。

我虽然看出了这些古怪,但当时毕竟还小,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对于周围的山川走势并无改变之能。

这其中的古怪我也并不着急,山川走势只是死物,只有别有用心之人才能利用,这妖龙虽然围绕着村子,但村子恰好在其纯阳之处,影响也不大。

当时只是看出了这山川的形式,却没想到何以村子建在纯阳之眼,而村子里埋葬死人的地方恰好在极­阴­之眼,这可不能仅仅是巧合,若非有人故意引导,便是有高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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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之死(1)

我当时就想到了村子里肯定某个人就是那个养尸之人,当年也一定是从外面来到这里,站在这山岗之上发现了妖龙之势,这才起了养尸的念头。【 】

可话是这么说,村子里那么多人,我又如何知道谁是养尸之人?

这个人目的到底如何我不知晓,但却知道此人心肠甚是歹毒,当时我和师傅也是差点死在他的手下,若不是父亲带人来把我们挖出去,我和师傅两人就饿死在里面了。

想到这里,不禁有些焦急,只怕这个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若是在别处我自然不会如此上心,可这里毕竟是生养我的村子,我的家人就在这个村子里,还有所有的朋友。

“这个人到底是谁?”

越想越是着急,恨不得立刻知道答案,养尸除了害人还能做什么?就如养蛊一样,若不害人,就只能为蛊所害,将养尸王,在山林内设下怪圈,引活物供其壮大,这是在设计什么­阴­谋?

虽然那尸王已被我和师傅消灭,但极­阴­之地仍在,若那个人并不死心,再行养尸,也不过几年的功夫就能再出现一只尸王。

正胡思乱想着,远处的黄狗忽然狂叫了起来,仿佛遇到了什么可怕之事一般。

这狗虽然­干­瘦,但也是天天跟我们鬼混的土狗,机灵的很,一般的东西断然不会让它如此惊慌,我吓了一跳,暗道:“什么东西?”

那黄狗又叫了几声,就在山下的林子中,好像在和什么东西撕咬,我自认自己练了几天强身之术,已经能劈断青砖,胆气自然也就壮了许多,何况天生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随便折了根棍子,朝着黄狗吠叫的地方跑去。

“大黄,大黄!”

我一边呼唤着土狗的名字,一边吹着口哨。若是平时这黄狗必然摇着尾巴跑到我的面前,但现在凭我怎么呼唤就是不过来,而是在那吠叫不停,不时传来一阵惨叫。

我很担心,急匆匆地跑到那边,远远地看到一个人影,我用力用手里的棍子扔了出去,正巧打在他的背上,那个人怪叫一声,急忙跑开。

而忠实的大黄正在那哼叫,身上的毛似乎被什么东西咬下来一样,秃了一大片,周围一地的狗毛,后退瘸着,看到我来了,也不去追赶那个人,而是摇着尾巴可怜兮兮的看着我。

“那个人是谁?”

我只看到了背影,没有注意到那个人的脸庞,但总是感觉似乎见过,却又不敢确定。

毕竟每个人的背影都相差不多,这个人为什么要袭击大黄?我带着疑惑抚摸着毛掉了一地的大黄,心里更加烦躁。

显而易见那个人应该就是养尸之人,也就是想把我和师傅困在山洞中的家伙。

“他养尸到底为了­干­什么?”

这是个很难想清楚的问题,若是仅仅想在村子害人,根本不必这么麻烦,我们这里离县城很远,整个村子若是都死光了,估计没有十天半个月都没人知道,那时候还没有电话之类的东西,只有邮递员半个月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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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之死(2)

出了这样的事,我也没心情再琢磨这个问题,只好带着大黄回到了村子。【 】

回去后还是如平时一样把大黄拴在了菜棚旁,虽说把狗始终拴着会让狗越来越笨,丧失那一点和人沟通的灵­性­,但也是没有办法。

那时候村子里老鼠泛滥,农村又不愿意养猫有道是狗是忠臣,猫是­奸­臣。村中的老人以朴素的观念看着这些动物,自然喜欢那些不嫌家贫的狗,而喜欢偷腥的猫自是不被村里人喜欢。

那时候对付老鼠的方法最常见的就是耗子药,什么鼠毒强,三步倒……那时候家家必备的老鼠药可是很多,但这种药缺点就是会有二次毒­性­,老鼠吃了会死,但吃了死老鼠的狗也会死。

这就是为什么村里的狗平时拴着的原因,生怕他们吃了死老鼠。

回到家后,家里还是没人,父母都在地里忙呢,我那是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去了只能添乱,就是想去父母也不会让我去。

可是自己在家实在无聊,心里又开始瞎琢磨起来。刚才的事到底为什么?那个人到底是谁?

那时候小,想问题的方法也很幼稚,人都是一步步成长起来的,面对人心这个最难猜测的问题,就算是再聪明的小孩子也有想不明白的地方。

但我还是很容易就猜到那个神秘人就是在村子中,因为养尸不是一天两天能够完成的事,就算这是一个极佳的妖龙脉,­阴­阳分割,纯­阴­极阳都在山村附近,也需要不少时间才行。

显然那个人会混在村子中,平时作息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但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将养尸王,至于目的,我根本猜不出来,也不想知道,我只需要知道那个尸王是用来害人的就够了。

这就是最简单的道德区分,好人还是坏人。这世上自然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绝对的坏人,但那时我还小,根本不会去辩证地看问题,想的简单,也就没有那么多的迷茫。

养尸是用来害人的,那他就是坏人,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很简单的逻辑,现在想想当时的想法很可笑,只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也就能想到这么多了。

越想头脑越乱,根本理不出一点头绪,这时候天已经渐渐暗了,我躺在炕上,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也许是想的多了,睡了不多久,从未想过的恐怖梦境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来……

眼睛……无数的眼睛。

这就是至今想到还会让我感到战栗的恐怖梦境给我留下的印象。

我梦到自己正和梁子他们玩,大家正在玩藏猫猫,这是农村孩子最喜欢的游戏之一,就是在村子中,这次轮到我找他们。

我面对着自己家的墙壁,然后开始数数。

“一、二……”

当我数完一百个数后,我急忙回过头去,想要寻找那些已经藏好的伙伴们,可是忽然之间整个天空都暗了下来,不是夜晚的那种暗,而是一种根本没有任何星光和月光的暗淡,一切都被包裹在其中,仿佛是一道凝重的墙,怎么推也推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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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之死(3)

我开始急了,周围的一切都压的我喘不过气来,让我难以呼吸,大声地呼唤着伙伴们的名字,却没有任何答复。【 】

“梁子!狗蛋!娇娇!

你们在哪啊?快点出来!不玩了……”

连续呼喊了几句,没有任何的答复,周围的一切都静悄悄的难以忍受,我看不到周围的一切,似乎这里已经不是我所在的那个村子,一瞬间那种无助和孤独的感觉开始在我的头脑中吞噬着我的冷静。

“这是哪?”

我拼命地想把周围的一切黑暗都推开但却无能为力,忽然周围亮起了一双有一双的眼睛,红­色­的,就那么紧紧地盯着我。

“啊!”

我发疯似得用小小的拳头挥舞着,想要打破那些眼睛,但根本够不到他们。

如同恐怖的野兽一般,那些眼睛盯着我,还不时地眨一眨,发出了一阵诡异的笑声,我想要堵住耳朵不去听这人的声音,却根本做不到,那些声音不断地透过手背传到我的耳朵中。

我漫步目的地乱跑着,想要找到一个安全的地点,但根本没有任何的效果,我移动到哪,那些眼睛就跟到哪里……

“你跑不了的……你毁了我的尸王……你得死!”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我只听到了这句话,却根本想不起这个声音到底是谁的,那些血红的眼睛跟着我到处的移动,一点点地靠近。

我瑟缩成一团,根本放弃了抵抗,那些恐怖的眼睛慢慢靠近了我,忽然间天亮了,周围的一切黑暗都消失不见,但也没有太阳,我发现自己现在居然在那个石洞中,周围都是些骸骨和尸体,而那些血红的眼睛却没有消失,仍旧盯着我……

我这才看清楚这些东西,和我之前和师傅见到的那个尸王一模一样,只不过他们的眼睛是赤红的,将我重重地包围起来,远处有一个人正在狂笑。

那个人之露出了背影,我顾不得周围逼来的尸王,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那个人到底是谁,可是那个人就是不转身,只是在那不停地念叨着……

“你毁了我的尸王……你得死……”

我感到浑身发抖,周围的那些血红­色­的眼睛正一步步靠近,仿佛要把我吞噬一样,我的手在地上胡乱地抓着,终于抓到了一块小小的石子,朝着那个背对着我的人扔去。

砰!

那个人的后背被我击中,终于转过头来,我的心开始狂跳,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凝滞了,而那个人终于回头,我终于可以解开这几天一直横在心中的结,看到那个人的真面目。

然而当那个人回头之后,我惊呼一声,用手捂住了眼睛。那个人根本就没有脸,而是一张白板一样的面容,什么都没有。没有眼睛,没有鼻子也没有嘴巴……

前面和后面完全的一样,根本没有什么区别。现在想来,当时只是一个梦,我根本没有见过那个人的正面,也就想不到他的正面到底是什么样,只隐隐约约记得那个神秘人的背影,所以梦中的那个人只有背影……两面都是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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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之死(4)

我正惊讶不止用手捂住眼睛的时候,大黄不知道从哪了跑了出来,冲过去撕咬着那个人。【 】

终于看到自己熟悉的东西,我的心逐渐放了下去,顾不得周围逼近的眼睛,替大黄叫好……

然而大黄叫了几声,忽然浑身僵硬起来,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了,我哭喊着:“大黄!大黄!”

可是大黄仍旧一动不动,显然已经死在了那里。周围的一切鬼怪似乎都消失了,而那些消失不见的伙伴也都出现了,我又回到了村子中……

迷迷糊糊的我醒了过来,浑身是汗,刚才的梦让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怖,尤其是那些赤红的眼睛,被他们盯着的感觉让我喘不过气来。

揉了揉眼睛,才要起身,忽然听到外面真的传来了呼唤大黄的声音,而大黄正在那发出一阵痛苦的呻吟,我一惊,顾不得惊吓后酸软的身体,跳下去冲到外面,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父母也在旁边,锄头扔在一边,在那呼唤着大黄的名字。

此时大黄正痛苦地在地上翻滚着,口里吐着白沫,四肢不停地抽搐着。

我急忙跑过去,抚摸着消瘦的大黄,它也看着我,只是已经叫不出声了,不多久就抽搐成一团死在了那里。

看来刚才我的梦到最后一定是听到了外面父母呼唤大黄的声音,或许这就是狗的灵­性­吧。

“哎,看来是吃了耗子药了,拴着也不行吗?”

“大黄……呜呜呜……”

几个平日里和大黄混的熟络的伙伴哭了出来,都是些孩子,将这条黄狗看成是自己的伙伴,此时忽然死掉,自然会伤心。

我一惊,心里感觉不对劲。大黄虽然只是条土狗,但是平时可没少受我们这群孩子的折腾,怕他吃了死耗子,我们总是抓了一些耗子打死后放在大黄的身边。

起先它当然会过去闻一闻,以为是我们给他的加餐,这可比那苞米面的碴子和菜叶子好吃多了,摇着尾巴就过去吃。

这时候我们几个人就会拿起棍子打它几下,长此以往,大黄简单死耗子可是连闻都不敢闻的,别说吃了。

“胜子,你和几个孩子把大黄埋了吧,哎,这可怜的狗啊,也不知道谁家的耗子药……”

父亲叹了口气,只是已经死了,也没有什么办法,我心里也很难受,点点头,叫来几个相熟的伙伴,大家抬着大黄,朝远处的山包走去。

梁子回家拿了把铁锹,跟在我们后面,一边走一边抹着眼泪。

我心里也不舒服,可我知道大黄的死绝对不是这么简单,不多久来到了山包,梁子擦了擦眼泪鼻涕,用力挖着坑。

我坐在旁边,几个小伙伴都低着头,对于他们我是信得过的,于是说道:“大黄死的不对。”

几个人回过头来,尤其娇娇哭的最凶,几年前我们出去玩,她掉进了河里,要不是大黄咬着她的衣领子给她拽上来,后果不堪设想。

“胜子哥,大黄死了……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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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黄之死(5)

“别哭了,我说了,大黄死的不对!你们别忘了,咱们的大黄可是从不吃死耗子的!”

我这么一说,伙伴们都反应过来,梁子也扔下手中的铁锹围了过来。【 】

“是啊,怎么把这个忘了?死耗子大黄可是闻都不闻的,以前可没少被咱们折磨……现在又怎么可能吃死耗子?”

“是啊,可是你看大黄死前的样子,口吐白沫,浑身抽搐,和吃了死耗子一样啊,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摇头,脑子开始飞快地转着,思考着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办?胜子哥,咱们得查出来是谁害死了大黄……”

“是啊,大黄还救过我呢……”

几个人围着我唠叨着,我却想到了别的地方,看着已经僵硬的大黄,咬了咬牙跟小伙伴们说道:“回去,弄把刀,看看大黄到底吃了什么!”

梁子点点头,飞快地朝着村子奔去,不多时喘着粗气拿回了一把长长的尖刀,那是他家过年杀猪用的,锋利的很。

“谁来?梁子你来?你爹是杀猪的,怎么也学到点什么吧?”

梁子点点头,手不断地颤抖着,但为了查明真相,还是走到大黄前面,我和另一个孩子把着大黄,几个女孩子都不敢看,退到了后面。

我们胆子本来就大,前一阵去那片坟地之后更是不怕这些东西,况且在梁子看来大黄是我们的好朋友,也肯定不会害我们。

念叨了几句,梁子剖开了大黄的肚子。村子里过年杀猪都是梁子他爹动手,虽然梁子还小没有亲自动过手,但见得多了也就熟练的,很快找到了胃。

“胜哥,果然有问题,你看!”

梁子一手伸进大黄的肚子,从里面摸出了一块烂乎乎的­肉­,显然不是耗子,而是一块猪­肉­,胃里还有些血糊糊的馒头。

“问题就在这!有人把耗子药放到了猪­肉­里!”

“嗯,大黄中午跟着我去南山玩了,可是什么都没吃,回来后我就扔了点苞米碴子,这可不是我喂的!”

我用一根细棍拨弄着那块碎­肉­,显然是有人下的毒手,这也证明了我的猜测,看来的确有问题。

“是谁这么坏?”

“大黄平时那么老实,也不咬人,也不可能是外面来的偷狗的,他们都是晚上行动……”

几个女孩子也顾不得害怕,围了过来,看着血­肉­模糊的大黄,有点恶心。

我叹了口气,说道:“先不管了,知道大黄是被人害死的就行了。埋了吧,哎……”

梁子点点头,和我一起抬着大黄放进了刚才挖好的坑中,覆盖上一层泥土,找了块木头Сhā在前面,仿照埋人的样子,几个女孩子又采了一些野花扔在上面。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周围有些­阴­森森的,我示意让他们先回家吧,然后拽住了梁子。

梁子暗暗点点头,将他们轰走之后,我和梁子坐在大黄的坟前。

梁子是我的小伙伴中胆子最大的,和我又最好,我当时还小,很多事自己根本做不了,只能靠伙伴们。

梁子家可是一直在村子,虽然村子有几十家是外面搬来的,但梁子家绝对不是。

其余人走远之后,我问梁子:“梁子,你怕嘛?”

“怕什么?胜哥,说实话上次咱们去那片坟地,我可是觉得挺刺激的,比用癞蛤蟆钓虾有意思多了,可是你中了尸毒,这事确实挺让人害怕的。”

“梁子,你听我说,上次我不是跟你说过五行教的事吗?你记得吧?”

“我当然记得,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把中午的事和梁子说了,只是省却了周围妖龙的地形,说了估计梁子也不能懂。

“你想到了什么?”

我没有把我猜测说出来,而是问了梁子一嘴。梁子挠挠头,他也不是笨人,很快想到了问题所在。

“你是说!这是那个神秘人­干­的?就是那个想害死你和你师傅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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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盯着(1)

“对!我看到大黄死了,就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虽然只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可是大黄却知道那个人,尤其是那个人还把大黄的腿打断了。

这么看,这个人一定是村子里的人,他怕以后大黄看到他会叫会咬,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将大黄毒死!”

我说出了我的推论,梁子点点头示意同意我的看法,毕竟这事显而易见。

狗的鼻子和记­性­都不比人差,当年我听过一个故事,说是古代富商去京城做生意,正赶上下雨,就在一个破庙里歇着。

他带着一条大狗,养了十年多,可谓是忠心耿耿,富商在破庙里正生火烤衣服,一个落魄的人跑了进来。

俗话说相遇就是缘,那落魄的人是个穷书生,正好荒郊野岭的,两个人就谈了几句,没想到十分投机,正好顺路,两个人就结伴而行。

这穷书生当真有几分才华,和那富商越谈越投机,不多久两个人竟然成了朋友,可谓是无话不谈。富商又资助了一些金银给那书生,让他去赶考。

也是命该如此,那书生本是个心­性­险恶之辈,和富商熟络之后,眼馋他的财产,趁一次喝酒的时候毒死了富商,席卷了富商的钱财一走了之。

这也就成了个无头案,任谁也破不了的案子,几年后这书生居然考中了举人,做了官。

这一日正坐在轿子行走在大街上,当真是春风得意,人的才学也原本和品行无关,正暗暗自喜,忽然一条大狗扑进了轿子里,一下咬断了他的喉咙。

周围的轿夫和跟班吓坏了,以为是条疯狗,急忙报给了知县老爷,那知县赶来之后,书生已经断气多时,那条狗也不逃走,就是在那书生的旁边吼叫。

知县见此,暗道:“狗通人­性­,这狗又不是疯狗,定然有冤情!”’

想到这里,也不顾衙役的阻拦,走到了断命的书生旁边,唤了唤那狗,那狗果然不咬他,只是不停地在书生身边转悠,不时用鼻子嗅着书生。

知县急忙叫来衙役,搜了搜书生的身上,竟然发现了一些金银首饰,上面的记号正是几年前那件无头案的死者家的。

那知县也是人­精­,多年判案不知见过多少冤情,这金银首饰一出,自然明白了前因后果,旋即破案,不久之后升了一级。

知县倒是个­性­情中人,看到那狗,不禁说道:“人心险恶,竟不如只畜生。忠心耿耿,其心可嘉。”

又因这条狗破案自己高升,便想将这条狗养起来,不想这狗见仇人已死,竟再也不吃不喝,一日日趴在那里,任凭知县把山珍海味摆到它的嘴边也不抬头。

不几日竟饿死了,知县感念这狗忠心,便命人塑了铜像以为纪念,上书“物犹如此、人何以堪?”

这忠狗祠据说现在还在,只是我不曾见过,毕竟那时还没出村子,这故事是父母讲给我听得。

当下我把这故事说给梁子后,梁子也是唏嘘不已,说道:“胜哥,你的意思是那人怕狗记得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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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盯着(2)

“就是这么回事啊,而且这个人肯定还是咱们村子的,如果是外面的人,又何必怕大黄?平日里又见不到。【 】

而且这个人会养尸之术,必然是咱们村子的外来户,可是外来户这么多,我哪能找出来?所以叫你留下来咱俩商量个主意,看看能不能找出这个人。

你看,他今天害死了大黄,说不定哪天就能害死咱们啊,况且他养尸王,想必也是为了害人啊。我今天做了个噩梦,到处都是眼睛在盯着我,就是最近的事经历的多了,心里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我才会做那样的梦啊。”

梁子点点头,皱着眉头琢磨起来,这时候月亮已经升起来了,父母想必是以为我心伤于大黄的死,也不来叫我,反正都是野惯了的主儿。

“胜哥,主意还是你想吧,我胆子倒是大,啥都不怕,就是不愿意动这脑子,你脑子灵,多琢磨琢磨。”

“琢磨什么?梁子,敢不敢在跟我去一趟那个坟圈子?咱们去看看那个人是不是又开始养尸。不去看看心里总放不下,就怕他是用来害咱们村子的人的。

这次咱也不用带这么多人,就咱俩,人多了反而麻烦,敢去吗?”

梁子也是天生大胆,笑道:“切,那有什么不敢去的。明天中午,我去找你,咱俩偷偷的去。要是被我爹知道了又得挨打。”

“行,那就这么说定了,今天的事咱俩别跟别人说啊,我回去琢磨琢磨,咱俩的想个办法把那个人引出来,不然总感觉他在暗处盯着我,很不舒服。”

商量好了后,我和梁子都下山了,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互相道别后就各自回家,约好了明天吃过早饭梁子就来。早去早回,免得到了晚上回不去父母担心。

回家后父母还没睡,却也没问什么。锅里热着饭,大黄我家已经养了多年,毕竟有了些感情,看得出父母心里也很不舒服。

“胜子,锅里有饭,去吃吧。哎,也别难过,这都是命啊,大黄怎么就吃了死耗子啊。”

“嗯,没事。我和梁子他们把大黄埋了,回来的晚了些。”

我没跟父母说大黄的死有蹊跷,一则怕父母担心,二则怕父母说出去,让那个神秘人有所察觉。

毕竟那个神秘人就在村子里,他在暗,我在明,只能小心翼翼防止被他注意到。

现在还不知道他打的什么鬼主意,但也不能大意。现在我唯一的优势就是他把我当成个小孩子,应该不会把我放在心上,这样我就可以想个方法引他出来。

吃过饭后,父母出去串门,留我自己在家,我偷偷将爷爷留下的那把大刀找来,用磨石擦的锋利,又从抽屉中翻出一些蜡烛,为明天的事做好准备。

自从发现了村子是在妖龙的环绕内,我就开始担心那个神秘人继续养尸,毕竟风水格局没变,那里仍然是­阴­气聚集之地,养尸的好地方。

收拾完这些东西,天已经很晚了,父母还没有回来,看来是去看电视去了。

那时候村子也没几家有电视,谁家买了电视那就是全村人的电影院,一到晚上都会聚集在那家看电视。

村里人淳朴,也不会嫌乱。村里只有娇娇家有台熊猫牌的黑白电视,只能用铁丝编成天线架在外面,绑在高高的木杆上,不过也只能收到两三个电视台。

我也是常去,那时候也没有什么节目,唯一能看的就是几个耳熟能详的电视剧,比如《­射­雕英雄传》或是《霍元甲》。看了一遍又一遍却还能津津有味,可见我们村子的封闭了。

又等了一阵,自己躺在炕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听到了父母回来的脚步声,给我轻轻掖了掖被子,我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继续睡下。

第二天吃过早饭,父母又去地里­干­活了。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村里人都赶着下霜前把地里的活收拾完。

父母出门后,我就坐在村口的石凳上,偷偷看着每一个村里的人,希望能看出什么端倪。

当时虽然年纪小,但故事听多了,鬼主意也就多了。如果那个人不出去­干­活,肯定能被我看出来,谁不去­干­活谁的嫌疑就最大,但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问题。村里的人都赶着牛车出去了,急匆匆地去收获这一年的辛劳成果。

叹了口气,看来那个人隐藏的很深,这么看是看不出来的,必须想个办法。昨天下午的梦让我感觉到心里有个东西始终压着我,很不舒服。我不喜欢那种在后背被人盯着的感觉,很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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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尸洞(1)

心里装着事,时间过的就特慢,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可是梁子还没来,我有些急了,心道:“梁子这小子不是怕了吧?怎么还不来?不能啊,这小子胆子够大,人也够义气,说过来就一定会来的。【 】”

正念叨着,远处传来一阵喊声。

“胜哥,胜哥,我来了,可累死我了,唉呀妈呀,你可不知道,我这一上午跑东跑西的,腿都软了。”

我回过头去,只见梁子提着一个包袱,里面装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看得出很沉,梁子力气很大,但还是累得面红耳赤的。

“你弄的什么东西?”

我打量着气喘吁吁的梁子,疑惑地问道。

“都是些你以前说过的东西,我这可费了不少劲呢,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嘘,先进我家再说,别让人看到。”

我悄声说了一句,生怕那双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就在附近。梁子胆大心细,当即明白了我的意思,急忙跑进了我家,两个人把大门关上,走进了屋子。

“都是些什么啊?乱七八糟的。”

“嘿,胜哥,你不是经常给我们讲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吗?你讲的那些故事真好,我听一遍就记住了,这不就把你要的那些东西都带来了吗。”

一边说着,梁子伸手到包袱里把东西一样样摆出来,我笑了笑,这还真是有些用处的东西。

鬼神之事,信则有,不信则无。至于僵尸或是尸变,现在从科学上也解释不清楚,有人说是生物电的作用,有人说是被病毒感染……众说纷纭,但却不能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答案。科学无法解答为什么有的人死了尸体仍然柔软,仍然会长出指甲毛发。

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却给了这些东西一些解释,从夏商开始,鬼神之说就已经成为解释人与灵魂沟通的方法。久而久之,到了春秋战国,五行­阴­阳之说开始兴盛,诸子百家都开始用不同的方法来克制尸变。

那些故事都是我从家里的一些古籍上看到的,平时也就讲给了梁子他们听,没想到梁子都记住了,而且带来了那些故事中可以克制僵尸的东西。

道家有道家的方法,墨家有墨家的方法,­阴­阳家有­阴­阳家的方法,唯独儒家没留下什么克制僵尸的方法,只因子不语乱力怪神既然不信,那么也就不必说这些鬼神之事。

梁子从包袱中掏出一套墨线说道:“看到没,这墨线可是我从瓦匠家里借来的,软磨硬泡了好一阵子他才借给我呢,这玩意有用吧?”

我拿起墨线笑了笑,点点头说道:“自然是有用的,这就是墨家克制僵尸的手段。传说当年墨翟羽化登仙之前,有上古妖尸作祟,当时墨翟手段已经出神入化,也不用墨家法宝青铜镜,但是靠一根瓦匠用的墨线便捆住了那具上古妖尸。

墨线规矩,说的就是靠墨线来捆住僵尸的方向,让他们不能自由移动,这东西用得着。还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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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尸洞(2)

饶是我读了那么多书,看了那么多鬼神故事,居然没有想到,而是让梁子想到了这些东西,不禁有些惭愧。【 】

这也正常,有道是万花丛中寻红花,看乱了眼自然找不到。我也是听得鬼神故事太多,一时居然没想起来这些在村子中很常见的东西。

克制僵尸的方法很多,比如我们五行教的源头茅山道,他们克制僵尸的方法就是靠桃木剑和桃木钉,我们五行教也是道家出身,自然遗留着道家画符桃木剑的看家本事。只是村子哪里有桃木剑?由是根本没想到克制尸王的方法,而是拿着爷爷留下的大刀……

桃木克制僵尸恶鬼的说法由来已久,我曾在家中那本竖版的《淮南子》中看过桃木的介绍。

传说­射­日的后羿收了一个徒弟叫逢蒙,他从后羿那学到箭术之后,起了歹心,想到后羿一死,自己就是天下第一箭,于是趁着和后羿一起去打猎的时候,朝后羿­射­了三箭。

后羿是何等样人?逢蒙的箭法再好,哪里是后羿的对手?后羿听到后面的破空之声,也不打话,回身接住了第一支箭,将后面两支箭都劈碎,当真是箭术无双。

然而后羿心肠毕竟太好,原谅了逢蒙,但逢蒙却不感恩,而是偷偷用桃木做了一把大锤,趁着后羿不注意将后羿砸死。

后羿死后,天帝感念他的忠义,便封他为宗布神,每日牵着一只老虎在桃树下守护鬼路。但凡有恶鬼经过,后羿牵着的那只老虎就能闻出,然后冲过去将恶鬼咬死。

传说就是这样,从那以后,桃木便成了克制僵尸恶鬼的好东西,更是道家的最爱。

虽然村子里没有桃木剑,但梁子还是找到了一截桃木,桃木最有灵­性­,带着倒也无妨。

“怎么样,胜哥,我准备的这些东西都有用吧?咱们再去的话也就不至于像上次一样两眼摸黑啥都不能­干­了。你这大刀砍人还行,可是砍僵尸之类可是不管用的。”

我正检查着梁子包裹里的东西,梁子的话提醒了我,这大刀还是得带着。

毕竟爷爷的大刀可是砍过不少鬼子的,那端的是有血气杀气,天下恶鬼怕恶人,这大刀连恶人都不怕,想必那些作祟的恶鬼僵尸也不再话下。

“行,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咱们走吧,早去早回,别回来晚了让父母担心。你拎着这些东西,我拿着大刀,咱们偷偷出去,别让别人看到。”

“嗯,不能让你说的那个神秘人知道咱们又去尸洞了。看看苗头,若是他又养尸害人,那就怪不得咱俩不留情面,说不得也得把那里拆个稀巴烂。”

“嗯,这还不是主要的,我前几天看了师傅留给我的《­阴­阳风水秘笈》,发现个问题,上一次我中的化尸咒在《­阴­阳风水秘笈》中有介绍,总感觉很古怪,似乎那个人和我们五行教有什么关系。”

“不能吧?胜哥,你啥意思?你的意思是你师傅有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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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尸洞(3)

“放屁,我啥时候这么说了?我就是说这里面有点问题,上一次我和师傅都被困在了洞里,为什么那个人早不去晚不去,非要我和师傅一起去洞里的时候把我们关在里面?

当时师傅根本没注意这里是个绝佳的极­阴­之地,以为那里的尸王纯属偶然,这样的话,那个人根本不需要暴露,只需要等我师傅走了,再行养尸不就得了?”

我说出了我的推论,现在看来我的推论应该是有道理的,但当时还小,也就能想那么多,很多东西不能如同经历了多彩的社会之后看的那么透彻。【 】

梁子听完我的话,也是点点头说道:“胜哥,你的意思是那个神秘人和你师傅认识?或者是仇家?”

“应该是这样的,你看我师傅为什么会选择云游四方?我问了他他只是说我还小,有些事还不懂,告诉我只能让我身陷险地,现在想想,那肯定就是师傅在找一个人,但现在还没找到。”

“嗯,这么想就对了。管他是谁呢,反正你师傅现在也不在,就剩下咱俩了。胜哥你不是五行教的大弟子嘛,现在正是彰显你本事的时候,嘿嘿。”

听着梁子的玩笑,我笑了笑,拎起大刀,偷偷地从后院爬了出去,梁子跟在我后面,仔细看了看周围没有人跟着,急匆匆地朝着后山走去。

此时正是上午,虽然已是初秋,但正是秋老虎天气,热的厉害,我和梁子还好带着水壶,从泉子中灌了些水,喝了一阵,准备的充足了,朝着­阴­森森的林子走去。

村子里一直没有什么风水大师,但村子的坟地却选的很古怪,如果不是巧合,那一定是许久之前村子中有人­精­通五行之术。

这坟地是村子里自古以来的坟地,不知道几百年前就是这样,里面的蹊跷我是不能知道了,看来只能成为一个秘密。

“胜哥,一来这里我就渗得慌,都是些槐树啊,怎么这么吓人啊。你听,远处还有夜猫子在叫,这还不到晚上呢,怎么就叫起来了?夜猫子白天叫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看梁子似乎有点打退堂鼓,笑道:“咋了?怕了?”

“怕个球,就是感觉冷森森的,都怪你呗,给我讲了那么多鬼故事,全都是和槐树有关的。”

“那怕什么?你包袱里不就有克制恶鬼的桃木吗?有什么可怕的?要是真有恶鬼,咱俩先把它弄死,然后把桃木钉在它身上,看他还怎么作怪。”

我这么一说,梁子也放下心来,从包袱里掏出桃木,放在口袋里,胆气也壮了许多,紧紧跟在我的后面。

微风吹来,的确让人感到有些紧张,槐树叶子被风吹过的声音的确很吓人,所以槐树又称鬼拍手。

俗话说,前不栽桑,后不栽柳,中央不栽鬼拍手。这鬼拍手就是槐树的别称。

槐树为木鬼,与桃树相对,桃纯阳而槐极­阴­。古代很多的鬼故事都是和槐树有关,而很蹊跷的是很多人上吊自杀,也会选择槐树,久而久之,槐树也就成了墓地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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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探尸洞(4)

更诡异的是槐树只有在坟地才能长得最旺盛,这里面的道理谁也说不清。【 】

我记得看过一本古书,里面说槐树可通鬼神,月圆之时的槐树叶摘下后揉碎放在眼睛上,和牛眼泪有一样的效果,可以看到­阴­阳间隔,只是我一直没有试过到底好不好用。

但古代跳大神的巫师都会选择让病人枕着槐树枕头,这样的话据说可以直接和灵魂沟通。《南柯一梦》中那人不也是在槐树下喝醉了做的梦嘛,醒来后之发现了一个槐树下的蚂蚁洞。

这些东西解放后都当做封建迷信被扫除了,但古人的智慧却不能小看,流传下来的东西一定有什么潜在的意义,只是现在科学还不能解释罢了。

正乱想着,我和梁子已经靠近了上次那个尸王出没的地方,那里被父亲带人刨开的石洞还在,只是好像有什么变化。

我急忙蹲在树后,悄声地叫来梁子,那时候的电影也都是些抗日战争片,梁子深受其影响,像个士兵似的猫着腰走了过来。

我笑道:“怎么,你这是要打鬼子啊?”

“嘿嘿,怎么了?胜哥。”

我指了指前面的洞­茓­,小声地说道:“有人来过这里,你看,那块石头当时可不是在那,看来那次我爹救我和师傅回去后有人又跑来这里,不知道搞什么鬼。

你想啊,上次我可是中邪了,村里的人都知道了,谁会闲着没事跑到这里?肯定是那个神秘人又来过。”

梁子一边听着,毕竟是孩子心­性­,折断了几根柳条编了个草帽,学着八路的样子扣在了头上,说道:“是啊,没人闲着没事­干­跑到这来的。

对了,胜哥,­干­嘛非要在这养尸王啊?坟圈子这么大,他换个地方,咱们也找不到了不是?”

我摇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跟梁子解释,说的深了他肯定听不明白,但是不说清楚又弄得好像梁子就是我跟班一样。他虽然整天胜哥胜哥地叫我,可是脾气可是刨根问底,很多事他要是想知道,肯定会一直问下去。

我自然明白那个神秘人为什么会选择这里,这里是妖龙脉的­阴­眼,附近几十里的­阴­气都在这里聚集,周围又是几百年来村子的埋尸地,­阴­气比之别处强了不止半点,加上周围的槐树聚气,阳气根本进不来,而­阴­气又出不去,这样就导致这个地方养尸比之别处更好。

在这里养尸,三五年就可以得到别处百余年才能养成的尸王。

养尸也是门学问,可以说比之一般的­阴­阳风水家懂的更多。养尸要懂­阴­阳,晓风水,还要会聚气换形,巧夺天工。

借助自然之力,分晓­阴­阳,才能养尸,若是将尸体放在纯阳之地,不消几个月就会化为无形,成为尘土。

若是放在­阴­阳调和之处,尸体则会正常腐烂,也根本不能形成僵尸。

“怎么说呢?咱们这周围几百里,就这里能养尸王,别的地方都不行。你看一般的尸体放在地里,过不了几年就烂了,那还成什么尸王啊”

“那倒是,只不过胜哥,按你这么说,我感觉到有点古怪啊。你看,这个神秘人应该是不久前才出现的吧?可是咱们村的坟圈子可是几百年前就在这里了,难不成几百年前就有人发现了这里与众不同?

不然这里离村子那么远,又何必把尸体都埋在这?不能那些尸体都成了僵尸了吧……我家祖上可是都埋在这里的……”

梁子的声音有点颤抖,我知道他在怕什么,任谁想到­干­掉的僵尸是自己的祖先,心里也会不舒服。

我急忙安慰道:“不是,这里葬人是个好地方,只要不是有心为之,根本不会出现尸王尸变之类的情况,这里是极­阴­之地,尸体埋在这里,能保住自己的灵魂不散,是个好地方。

但这个人却利用这里的地形养尸,养尸就要吞噬周围的阳气,这个人用心之险恶,不是咱们能想到的。

你要不说,我还忘了这一茬,如果尸王养成,周围的尸骨都会成为尸王的喽。”

说到这里,梁子已经怒了,骂道:“草!这人当真该死,这里埋得可都是咱们村子的老祖宗啊,真不知道那个人想­干­什么。一会咱们一定得把尸王弄死,想必这个人又来了一次,又养了一只尸王。”

我点点头道:“肯定就是这样,你想,我师傅一走,在他看来没人能破解他的这些法子,现在只能靠咱俩了。”

“嗯!一会看我的。我非把那尸王弄得跪地求饶不可。娘的。”

说完梁子吐了口唾沫,从我那里接过大刀握在手里,狠狠地劈着旁边的一棵小树。他毕竟还小,但我虽然和他差不多,毕竟跟着师傅学了几天道家养生强身之道,从强子那接过大刀,说道:“走,下去看看。”

也是不知轻重的年纪,自以为自己学了点风水的皮毛就能降妖除魔,这就导致了我和梁子永生难忘的一次生死之旅,多少年后我和梁子喝酒,总会想起那天在洞里经历的一切。

两个­乳­臭未­干­的孩子,一把大刀,几个根本没有开过光的墨线和桃木,还有两颗天不怕地不怕的胆子,就凭着这些走进了那个洞­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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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尸(1)

我一马当先下到洞中,把东西都留在上面。【 】梁子讲义气,非要他先去,但我却不放心。

毕竟我还懂些风水五行之术,但梁子可是什么都不懂,虽然有几分蛮力,但现在肯定还不是我的对手,我和师傅学了一些强身之术,也有几分手段了。

梁子的包袱中有根长绳,一端交给梁子,一端绑在自己腰上,先跳下去。

“胜哥,要是有什么事就赶紧拽绳子,别硬来。要是不行我也下去吧。”

“别,你先别下来,我先下去探探风,万一下面有危险,咱俩都下去了,谁也爬不上来就坏菜了。”

“嗯,那你小心点。”

梁子很担心,从小一起玩大的朋友,这种担心倒也正常,我不禁有些感动。

下面的情况还不清楚,两个都下来肯定很危险,这倒不是我想到的,毕竟听过很多类似的故事,加上师傅给我讲过一些古墓中需要注意的东西,也就记在了心里。

这其实是盗墓贼的手段,一般的盗墓贼都是两人以上,就算那人有通天的本事,也不会做个独行贼,那样过于危险。用绳子系着两个人,叫保命索。

保命索的说法来源已久,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一端在人手中,另一端在下去的人腰上。

因为盗墓的话实际上就是和抢夺亡者的东西,墓中为­阴­,墓外为阳,以一根绳子联系­阴­阳两界,作为一种心理寄托。也可能有真实的作用,毕竟很多东西都是故老相传,谁也不知道到底是安慰还是真实有用。

盗墓一般都是两人,但也不能太多,多了的话不好分赃,盗墓最忌的就是人心不齐,一旦有人心存歹意,那么就会导致害人之心。

至于两人,则是为了一个人在为外面望风,另一个人在下面,一般都是舅舅和外甥的组合,这样最不容易出现贪财起杀人之心的情况,也就导致了盗墓一般都是世家。

我和梁子这次当然不是盗墓,只是为了看看那个人有没有将养尸王,但手段却也和盗墓差不多。

风水五行之术本就和盗墓息息相关,可以这么说,除了我师傅那样云游四方的道士,基本上盗墓贼就是风水学和五行术的最高水平了。两者同根同源,因而也就息息相通,很多东西都是互相借鉴的。

闲言少叙,我从那个狭窄的小洞钻进去后,还没适应周围的黑暗,就闻到了一阵腥风,不是野兽的那种腥膻,而是一种死尸的恶臭味道,顿时让我心里感到一阵憋闷。

当下也顾不得多想,使了个铁板桥,一道黑影从我身上掠过,离我不过几公分,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

“胜哥!什么事?”

梁子显然感觉到绳子晃了一下,以为我出了什么事,有些焦急地呼喊着,我也顾不得回答,站直了身板,摸出那柄大刀也不看方向,凭着感觉挥了过去。

砰!

经过师傅的训练,我现在的感知很是灵敏,明显能感觉到那个僵尸在什么位置,大刀正好砍在了它的身上,却发出一阵金铁相交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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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尸(2)

“坏了!梁子!快下来!这里我一个人可不行!”

我急忙摇晃着绳子,呼唤着梁子,梁子也是担心我的安危,听到我在叫他,也不多想,急匆匆地跳了下来,手里捧着那个包裹。【 】

这不是盗墓,也就不用梁子一直在上面望风,若是盗墓的话,就算下面出了再严重的问题,上面的人也是不能下来的,万一有人在上面将洞­茓­一堵,两个人都得死在里面。

出门前我们都是小心翼翼,尽量不被村里的人注意,而且吃过饭后我也在村口看了一阵,发现村里的大人们都去地里忙着收秋去了,那个神秘人我已经认定他就是村子里的人,这样的话我们也就没了什么危险,梁子不下来我一个人可对付不了这个僵尸。

梁子跳下来后,借着日光,我已经看清楚了袭击我的那个僵尸,青森森的颜­色­,眼睛无神,身体僵硬但速度可是不慢。

刚才我那一下正好砍在他的腿上,虽然没造成什么伤害,但也让他踉跄了一下,我爷爷给我的这柄大刀钢口特别好,但居然没有砍开那具僵尸,这就是我让梁子赶紧下来的原因。

无论­阴­阳还是鬼神,都是万物调和而成,自然会有金木水火土五行属­性­,即便不能五行全有,但至少也有两种属­性­。

比如树木,木自然是它的五行之属,但同时还属水。万物中最奇特的就是人,五行全有,但这具僵尸显然只剩下金属­性­。

“唉呀妈呀!胜哥,这是个铁的?”

梁子下来之后也注意到了对面的僵尸,此时它正盯着我和梁子,身上没有一点生机和起伏,但却不敢靠近。

“不是铁的,这个一会再给你解释,这是被人用五行化尸咒魇过的僵尸,这里果然有人动过手脚。”

我没解释,但也不着急,我发现这具僵尸根本不敢靠近我们,略一琢磨我就猜到了原因,我和梁子这里正好是外面的阳光透进来的地方,僵尸怕阳光,看来这微弱的阳光给它很大的威胁。

“胜哥,它怎么不敢过来啊?咱们怎么办?”

我没说话,直接从梁子手里接过包裹,从里面摸出了些东西,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师傅保佑……”

暗暗祈祷了一句,拿过梁子从瓦匠那里弄来的墨线,跟梁子说:“跟上我,咱俩把这僵尸围起来,一人拿一个头。”

梁子看了看手中很简单的墨线,有点不相信地说道:“行不行啊?胜哥,这玩意就是普通的棉线,恐怕它轻轻一碰就断了吧?”

“肯定有用,听我的,等一会我先冲到左边,把他引过去,然后你就赶紧跑到它右边给它围住,要快。”

“放心吧,好不好用再说,先给它捆上。哎,这怎么让我想起前一阵咱看的《封神榜》里的捆仙绳了啊……”

梁子也是胆大包着天的人,虽然僵尸就在旁边逡巡,他还想到了前几天在娇娇家看的《封神榜》。

那年正是老版的封神演义热播的时候,这墨线的用法我也不怎么会,但知道一些五行原理,也大概猜到。只是师傅临走前只是告诉我一些理论,至于怎么­操­作也是什么都没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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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尸(3)

据说僵尸不会拐弯,没有膝盖或者说膝盖是僵住的,而墨线也是用来探测曲直的工具,二者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所以用墨线拉出一条线后,将身就会困在那里不知道往哪走。【 】

但当时我哪懂那么多,只是凭借自己的猜测和感觉去做。当下也不多想,一个疾步冲到了僵尸的左侧,将僵尸吸引到我这,而梁子则抓住机会从右边围了过去。

我才跑了两步,就听到梁子在后面喊:“胜哥,小心!”

梁子才喊完,我已经听到脑后的风声,暗叫一声“好快!”那僵尸一直惧怕阳光不敢靠近我和梁子,现在我一个人冲了出来,这种机会焉能错过?急忙冲着我奔来,我也不打话,一边继续朝前跑着,一边用手举着大刀藏到了脑后。

砰!

果不出我所料,那僵尸直奔我的脖颈,尖锐的牙齿冲着我的脖子就咬了下去。这也是师傅告诉我的,他说人的脖子阳气最盛,也最脆弱,而僵尸本­性­极­阴­,遇到阳气就会自然而然地扑过去一阵撕咬,吸­干­人的血液。

当时师傅说完后我才恍然大悟,为什么以前很多僵尸的故事都是人被僵尸吸­干­了血。

人血最热,也是人的本源,阳气最盛。­阴­阳不容,僵尸吸血是天­性­,下嘴的地方也就是脖子那里。没想到师傅才走不久,他说的话就救了我一命。

那僵尸一击不中,显然愣了一下,想不明白为什么看起来很脆弱的我会这么坚硬。我也不敢回头,急匆匆地朝着左边狂奔,很快发现了­阴­影中的梁子也围了过来,我们两个已经将这个僵尸围在了中间。

互相点头示意了一下,急忙继续从墨斗中拉出墨线又围绕了几圈,形成了一个几米半径的圆将那个僵尸围在了中间,然后急忙跑回了洞口的阳光下,气喘吁吁。

“胜哥!你看的刀!这玩意真吓人!”

梁子一阵惊呼,我急忙低头看了看手里的大刀,不看不要紧,一看当真吓了一跳,钢口极好的刀身上被那僵尸的牙齿咬出了一个深坑,看到那个深坑,不禁一阵冷汗从身上透出。

“这要是被他咬上……”

想到这里,汗水更是浸湿了额头,心里对这些僵尸有些担心起来,这具铁尸显然是人为做成的,按说自然万象之神奇远不是一般人能想到的,许多人穷极一生想要得到的风水地势可能就隐藏在某个人所不注意的地方,但这里显然不具备产生剥离五行的条件,五行相生相克,断不能出现金木水火土的独行。

擦­干­了头上的冷汗之后,我抬头看了看那具僵尸,果然被困在墨线围成的圈中,虽然那墨线极细,微微一拉就会断掉,但古老相传的东西果然有它的妙处,薄弱的墨线居然完全将这具可以咬断钢铁的僵尸困在了里面当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胜哥,看来还真有点意思啊,你看,他就在那乱走,却根本走不出墨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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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尸(4)

梁子笑着指着那具仿佛迷路了一样乱走的僵尸,我笑道:“那是自然,我可是五行教的亲传弟子啊,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

虽然说笑,但心里却更紧张,那个神秘人的本事可比我强多了,我当时还小,只能算是知其然,却根本不能说知其所以然。

很多东西我能讲出了一二三,但具体让我去做,我可做不出来。比如眼前的这具僵尸,我虽然知道这是利用了五行剥离的手段弄出的铁尸,但怎么弄出来我可不会。

“胜哥,你说这玩意怕什么?连你的大刀都能咬出一个坑,咱们怎么办?就算用墨线给它围住,总不能永远这样吧?”

梁子的话很有道理,可是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这玩意实在厉害,刀砍斧劈都不能造成伤害,一时想不到什么好的处理办法,只好摇摇头。

“只能这样了,反正这玩意怕光,也不敢出去祸害村子,就围在这里吧,里面还不一定有什么厉害的东西。”

“那不行啊,胜哥,它是怕阳光,可是万一半夜出来怎么整?睡睡觉试着有东西摸我脚丫,我一睁开眼这玩意跑我床头了……”

梁子说着自己都笑了,不过也的确得给它解决掉,不然真有可能半夜出去祸害村子。僵尸吸血,又不是只吸人血,家畜的血也吸,那时候村子还没有拖拉机,几头牛就是村子的依靠,无论是春种秋收都得靠那几头牛,要是被僵尸吸了血,整个村子也就完了。

那时候就是个孩子,刚看了几部电视剧,梦想着当大侠,为民除害。梁子也和我一样,前一阵看完几部武侠片,脑子里就是怎么为民除害,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梁子如何能错过?

“让我想想。这是铁尸,用五行剥离之术抽取了木水火土,只剩下金这一属­性­。五行相克,五行相克……

对了,火克金,咱们弄些柴禾来把这具僵尸烧了吧?”

梁子挠挠头说道:“行不行啊?胜哥,这僵尸可是连你的大刀都能咬坏,你看它的颜­色­,青森森的,明显浑身是铁啊,就算烧也得用煤烧,就用柴禾肯定烧不化啊,你想啊,咱们家的铁锅可不是柴禾能烧坏的……”

“你懂个屁,那照你这么说,外面的太阳光还不能把咱们烤死呢,为什么僵尸不敢晒太阳?一物降一物,听我的,没错。”

话虽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是没底,但这只是一具普通的僵尸,还不是尸王,如果连这个都搞不定,恐怕整个村子都要搬走了,不然尸王作乱,只能逃离村子这一个途径了。

我生在那里,长在那里,若是让我背井离乡去逃难,心里总是不情愿的,况且离开村子能­干­什么呢?父母只会种地,那时候改革开放才不久,改革的春风还没有吹进村子,偏僻落后,还没有出去打工这个说法。

梁子和我又从洞口钻了出去,手里有大刀,虽然砍不坏那具僵尸,但是砍木柴还是绰绰有余,不一会的功夫我和梁子就弄来一大堆的木柴。

都是农村长大的,砍柴之类的事做的多了,自然很麻利,也不消多讲,两个人将­干­枯的木柴堆在了那具僵尸的旁边,找了些­干­草,用火柴点燃。

“小心点,别烧着墨线,万一烧不坏它,咱们还得靠着墨线来困住他。”

梁子点点头,将木柴小心翼翼地丢在墨线围成的圈子里,然后点燃了木柴。

因为是在山洞中,浓烟很快涌出,呛得我和梁子只咳嗽。火点燃之后,可以明显地感觉到僵尸有些惧怕,想要远离火堆,可是又不能走出墨线围的圈,在里面团团转。

我和梁子用水壶里的水润湿了衣服,捂在口鼻上,好在旁边就是洞口,浓烟很快从洞口飞了出去,适应了一会也就不怎么呛人了。

“胜哥,好像不行啊,你看它虽然有点害怕这火,但是也没什么伤害啊……”

我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那僵尸显然很惧怕这灼热的火焰,但是却没有办法从墨线中逃走,只能在里面乱转,虽然想要避免那些火焰烧到自己,但是架不住我和梁子不停地往里面扔着木柴,总会沾染上一些火苗。

那僵尸穿着破烂的衣衫,看样式应该是寿衣,大概在土中埋了太久的缘故,已经破烂的不成样子,火苗窜起,很容易就点燃了僵尸身上的寿衣,发出了一阵说不出的恶臭。

我和梁子虽然用湿润的衣服捂住了鼻子,但那种恶臭还是不停地往我俩鼻子里钻,让我只想­干­呕,却什么都吐不出来。

梁子终于受不了了,扯开衣服蹲在地上吐了起来,那种味道现在想想仍然是恶臭难当,那是一种从未闻过的恶臭,让你根本喘不动气,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一样。

“胜哥,这味儿……太恶心啊。”

梁子用衣袖擦着嘴边,一边骂着,一边询问我。我当时也没多想为什么我会没事,虽然感到有些恶心但却不至于吐成这样。

我皱着眉头,心里焦急起来。火仍在燃烧,但是对僵尸根本没有什么伤害,衣衫虽然都被烧破了,可是僵尸仍旧是青森森的颜­色­,没有任何的影响。

“梁子,你那块桃木呢?”

事到如今,也只能是想办法来尝试,我之前还是把问题想简单了。

僵尸是极­阴­之物,自然怕阳光,可阳光是阳气之祖,万物的阳气皆是源于阳光,认识­阴­阳调和之物,自然不会怕。可这木柴点起的火焰只是普通的火焰,僵尸如何能怕?若是我如师傅一样有□□力,用本命真火来催助柴火,也就可以烧毁这具僵尸,只是我现在什么都不懂,更没有那样的法力,只好借助外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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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1)

桃者,五木之­精­也,古压伏邪气者,此仙木也,桃木之­精­气在鬼门,制百鬼,故今做桃木剑以压邪,此仙术也。【 】

这是古人对桃木的描述,我也是隐约记得师傅跟我的那本《­阴­阳风水秘笈》中有这样一句话,至于效果,我记得当初师傅就是靠桃木剑压制了尸王,斩断了尸王的左膀右臂,想来是有用的。

­阴­阳之术博大­精­深,桃木剑只是其中一种方法,道家有养生之道,而剑术更是故老相传,也就有了道士靠桃木剑捉鬼的事,因为他们对剑更熟悉罢了。

师傅教给我的都是些简单的养生之道,可以强身健体,但是剑术师傅可是一点都没教给我,我也只能想一些稀奇古怪的方法,至于管不管用,那就只能靠实践来证明了。

“梁子,赶紧的啊,你发什么愣呢?”

我眼睛只盯着火堆中的僵尸,没有看梁子,很奇怪为什么梁子这么久都没把那块桃木给我,忽然感觉到有些不对,急忙回头,只见一具腐烂的只剩下骨架的尸体正在远处慢慢向这边爬来。

梁子显然比我先注意到那具腐烂的骨架,因而没有听到我的话,只是握紧了我那把大刀,想要冲过去。

我急忙拉住梁子,那具僵尸大概骨头已经酥了,腿骨只剩下半截,也不知道埋在地里多久了,膝盖骨已经破碎,根本站不起来,只能在地上爬行,速度并不快。

“这一个还没完事,怎么又来了一个?”

我暗叫一声不妙,但此时却不能惊慌,现在这洞里一定是被那神秘人用个什么咒术,以至于附近坟地中的尸体都尸变了,躲在这洞中,想必现在坟地中已经不成模样,到处都是坑洞,那些尸体都已经从坟墓中爬了出来。

“胜哥,怎么办?”

“你先去托住那个僵尸,把桃木给我,我先把这具铁尸消灭掉,你自己小心,要是不行咱们就先回去。”

“放心吧,这东西不能跑只能爬,看我的。不过胜哥你也小心。”

我点点头,接过梁子递来的那截桃木,用大刀切了四片,剩下的仍旧交给梁子保存。

金木水火土,是为五行,五行各有方位。火在南而金在西,故有南火克西金之说法,这也是为什么那些­阴­阳风水是随身要带着罗盘的原因,他们需要靠罗盘来判定五行风水。

这里是我生长了十几年的村子,一切都熟悉的很,所以东南西北不需要借助罗盘就能分的清楚,当下也不多想,将四片桃木放在三个方位,剩下一块扔进了墨线中央的火堆,唯独西面没有放桃木片。

“也不知道师傅说的东西有没有用……成败在此一举了!”

暗叹一声,狠狠心咬破了手指,将血滴在桃木片上,然后弄了些柴禾将三面的桃木点燃。

而此时梁子接过大刀,朝着那具在地上爬行的僵尸而去。

那具僵尸显然感受到了阳气,梁子一站出来,那僵尸的速度明显快了许多,朝着梁子爬了过去,骨头和石洞发出一阵咯吱的摩擦声,仿佛磨牙一样,让人听了一阵发抖,牙齿酸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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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毒(2)

砰!

梁子一刀砍向了那具僵尸的脑袋,那具僵尸就趴在地上,根本没有还手之力,手起刀落,一个长满了蛆虫的腐烂的脑袋在地上轱辘着,而那具僵尸也趴在地上不动了。【 】

梁子一愣,根本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解决掉了这具僵尸,回头笑道:“胜哥,看到了没?我就一下就把这玩意解决了!”

“小心!”

梁子回头的时候,我注意到那具失去了头颅的僵尸仍然在动,伸出了白森森的手掌握住了梁子的脚踝。

“啊!”

梁子一声惊呼,想要甩开那个白森森的手骨,可是那僵尸仿佛有千斤的力气,根本甩不开,梁子也是急中生智,用刀狠狠地砍下了僵尸的手骨,这才从那踉跄着跑了过来。

跑了几步,忽然站立不住,跌倒在地上,我也顾不得别的,急忙扶起梁子,朝后面退去。那具没有头颅和一只手掌的僵尸仍然在朝前爬着,样子极其恐怖,不是发出一阵摩擦声。

梁子的脸­色­有些发黑,我不禁一阵心惊,这和我上次中了尸毒是一样的症状。

“胜哥,我……我怎么感觉我的腿那么凉啊……我”

听到梁子这么说,急忙挽起他的裤管,这一看当真出了一身的冷汗,梁子的脚踝完全的黑了,仿佛染了一层墨汁似的,正不断地朝上蔓延着,一根根的紫黑­色­的线从脚踝蔓延到了膝盖,正不断地朝上攀沿着。

“尸毒!”

我暗叫一声不妙,心里也焦急起来,这时候那具僵尸仍在蹒跚地朝我俩这里爬着,而墨线中那具铁尸似乎也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心里一阵焦急,梁子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是不赶紧救治,恐怕是活不了多久了。那些紫黑­色­的线就是尸毒,现在还是膝盖附近,一旦蔓延到腹部那可真就是神仙难救了。

只是我上次中了尸毒也挺了好几天才蔓延开,梁子中的尸毒怎么会蔓延的这么快?而且上次我是被尸王的毒气所伤,这次只是普通的僵尸,绝不可能比尸王的毒­性­更强啊。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我的头脑开始乱起来,梁子已经有些迷糊了,身体不断地发抖,我唤了几声他才努力睁开眼睛,额头上满是冷汗,看来坚持不了多久了。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想­干­什么?”

心中一乱,加上周围让人反问的恶臭,让我站起来冲着洞­茓­呼喊起来,似乎这样能减缓一些心中的烦闷和压力。

然而除了洞­茓­深处的回音,什么都没留下,没有人回答。喊完之后,总算暂时舒缓了那些烦闷,心里也逐渐冷静下来。

尸毒之说,自古有之,按一些人的理解就是人死之前的怨气和恨意会凝聚在体内不散,等到死后魂魄消散,唯独尸毒还留在身体内,若是人碰到了就会中毒,更像是一种真菌或是蘑菇,从活人的身体内生根,逐渐生长。

我记得一本古书中曾写过一个关于尸毒的故事,传说宋末元初的时候,洛阳有一伙盗墓贼,为首的姓朱,这人有个绰号叫“朱漆脸”,为什么有这绰号呢,原来他在盗掘宋太祖赵匡胤的永昌陵时碰上了奇怪的事情:在他撬开棺木后,发现赵匡胤居然尸身未腐,他想取下赵匡胤尸体上束着的玉腰带,但是尸体太沉,没法硬取,他便想出了一个法子,绳子一头束在尸体肩下,一头套在自己的身上,面对着将尸体拉起来,乘势就把玉腰带解下来。不料,尸体这时竟喷了一股黑­色­粘液到他脸上,从此无法洗掉,变成了“朱漆脸”。

这可是真实记载的事情,那伙盗墓贼也是手段高超,才保住了首领的­性­命,不然定然是死路一条。我又没有那样的手段,现在真是束手无策。

过了一阵,梁子逐渐悠悠醒转,看着我苦笑一声说道:“胜哥,看来我要牺牲在这儿了,我要是死了,你可得跟村里的人说,我梁子是为了消灭这群为祸的僵尸死的……我还没入党,就不交临死前的党费了……你……”

梁子也是胆大过人,若是一般人这时候早就吓得什么话都不敢说了,哪还有余力在这和我胡扯,况且梁子也不过十二三岁。

有道是身中蛇毒壮士断腕,现在补救的法子也是有的,这尸毒和蛇毒一样,都是慢慢扩散的,只要砍下梁子的那条腿,试图自然也就没有了根源,就像脱离了泥土的草木一样,很快就枯萎了,也就不能造成什么危害。

梁子还小,如果现在就丢了一条腿,将来的日子可怎么过啊?我又怎么忍心让梁子残疾一辈子?可是如果现在不砍断他的腿,可能连命都没了。

我自己不敢拿主意,远处那具没有头颅和手臂的僵尸仍旧靠着对阳气的敏感朝着这里爬行,火圈中的铁尸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化,这一切都发生的很快,我咬咬牙,拿起来地上的钢刀。

砍,还是不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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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相生相克(1)

正在犹疑的时候,梁子忽然呻吟一声醒了过来,我急忙扶住他,擦去了他脸上的汗。【 】

“怎么样?梁子?”

“胜哥,我的腿没有知觉了!恐怕真的不行了。哎!胜哥你看!”

梁子挣扎着指了指后面的火堆,我急忙转过头去,只见火堆上中的铁尸正痛苦地扭曲着,整个身体仿佛融化了一样,逐渐瘫软成一团。

“怎么回事?”

我一愣,立刻明白了,那桃木起了作用,用五行相生相克的方法终于起到了效果,那具僵尸马上就要彻底化为一滩脓水。

这五行相生相克也不是绝对的,譬如水能克火,可是杯水不能扑灭车薪,火海却能将一桶水都化为蒸汽。

用五行剥离之术炼制的这具僵尸也是这个道理,这具僵尸实际上已经成为一具钢铁铸成的亏咧,没有思想,只是出于对阳气的本能反应扑向我们,而要炼化他一般的火焰自然不成,或许炽热的炉火能把他融化,但­干­柴燃烧的温度显然不够。

我之前故意留出了西面,而在中间和其余三面放置了桃木,就是利用五行相克的方法。桃木又称木­精­,是树木的­精­华,可以说是本木。

本木燃烧产生的火焰或许对一般人来说只是普通的火焰,不会造成什么危害,正如一些农家砍断桃树来烧火一样,但对于­阴­气极重的僵尸来说,这火焰可是致命的。

­阴­阳相克,五行相克。以桃木的阳气克制僵尸的­阴­气,以桃木燃烧发出的火焰来克制僵尸的金本属­性­,算是我赌对了。

那具铁尸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逐渐融化,瘫软在地,随机发出一阵诡异的叫声,那种声音我从未听过,只感觉到浑身仿佛要炸裂一般,窒闷难当。

急忙用手捂住耳朵,可是那声音却透过手背不断地钻进我的耳朵中,让我感觉十分的压抑。

接着又是那种熟悉的恶臭,从火堆中飞了出来,夹在了浓烟中,但或许是桃木的原因,恶臭的尸气夹在到浓烟中后,已经不那么刺鼻,至少能够忍受,梁子闻到这股浓烟,­精­神微微振奋起来。

“胜哥,让我多闻闻着烟,闻到后舒服多了,感觉不那么难受了。”

我闻言,心中一愣,似乎想到了什么,再看那火堆内,那具僵尸已经融化成一团脓水,在地上流淌着,试图想把那些火焰浇灭,可是哪里是我和梁子弄来的那么多的木柴的对手?

不一会的功夫,整个尸体都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胜哥!这个法子管用,看来这具铁尸已经完蛋了,我也舒服多了,你看看我的腿,是不是那些淤青的地方好点了?”

我这才想起,急忙挽起梁子的裤管,一看,那些紫黑­色­的线果然不再延伸,而是停留在了膝盖附近,再也不向上生长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焚烧僵尸的烟有效果?”

我皱着眉头苦苦思索,想从之前看到的书中找到点什么答案,可是想了半天也没记得有什么记载说僵尸焚烧可以治疗尸毒的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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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相生相克(2)

僵尸可以入药,这个我是知道的。【 】僵尸­肉­又称为闷香,《异苑》记载,汉代人京房的坟墓在东晋时被盗掘,遗体依然完好,“僵尸人­肉­堪为药,军士分割之。”据陶宗仪《南础酢酢耕录》,元代有“木乃伊”可治愈“损折肢体”的传说,与“僵尸人­肉­堪为药”的迷信接近。而李时珍《本草纲目》引用此说,也值得注意。

近世吴有如《点石斋画报》有题为“群贼盗骨”的故事,其中写道:“有匪徒将棺木撬开七八具,盗窃枯骨,有谓以之为闷香,有谓以之合药饵。事虽出于拟议,然非专盗衣饰可比矣。”这种取枯骨“以之为闷香”或“以之合药饵”的盗墓动机,实在令人惊异。

可是无论什么古书都没有记载说焚烧僵尸可以治疗尸毒,有时候什么事只需要动动脑子就可以想清楚其中的问题,好在我不缺脑子。

现在梁子这已经稳定,我也不需要着急,远处的那具半残的僵尸还没有靠近我们,这个时候欲速则不达,我必须想出个万全之策来救我的朋友。

“胜哥,这桃木还真有用呢,幸亏我带着这块桃木,不然的话咱们连洞口的这具尸体都对付不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梁子随口一说,我忽然一拍脑袋,想到了问题所在,那些浓烟中不仅有焚烧僵尸的烟气,还有桃木的烟气。

俗话说毒蛇五步之内必有解毒之药,而僵尸焚烧或许不能治疗尸毒,但是和有木­精­之称的桃木在一起焚烧或许有特殊的功效也未必。

想到这里,我放下梁子,脱下衣服盖在他的身上,毕竟地上湿冷,加上他又中了尸毒,无法抵挡这些严寒。

“梁子,你等会,我想到怎么救你了。”

“嗯,我就知道胜哥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来的!”

梁子答应一声,强忍着疼痛一声不吭,躺在那里,我拿起大刀冲到了前面。

有了梁子的教训,我可不敢再大意,万一再被僵尸咬到可就完蛋了,人有的时候就是被固定的思维所害,正如梁子一样,以为砍掉了僵尸的脑袋这具僵尸就完蛋了,殊不知根本不是如此。

僵尸虽然是人所化,但却和人一点都不相同,人有大脑,那是魂魄的寄居之所,一旦砍下脑袋魂魄没有寄居之所,自然也就不能存活。但僵尸却没有大脑,他们不会思考,控制他们行动的不过是对­阴­阳二气的敏感,天生的就喜欢撕咬阳气浓重的人。

僵尸的脑袋没有任何的用处,他们更像是植物而不是动物,他们对于人的撕咬更像是植物对阳光的追求,但对付僵尸也有方法。

俗话说打蛇打七寸,僵尸也有七寸,就在僵尸的第十三节颈椎骨上。至于缘由,我也记不得了,只是在师傅留下的那本书中有着记载,似乎是说那截颈椎骨是僵尸的根系所在,只要斩断了那里,僵尸就会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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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相生相克(3)

十三是个很神奇的数字,传说僵尸怕猫尾,僵尸可以吸任何活物的血,但是唯独不吸猫的血,因为僵尸最怕猫,而猫也最容易导致新死的尸体尸变,传说只要将猫尾塞进死尸的嘴里就会立刻激起尸变,而同样猫尾也会导致僵尸的消亡。【 】

猫的尾骨恰好是十三节,而西方同样认为十三是最不吉利的数字,连吸血鬼都不会选择在十三号这一天出来,谁也不知道这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秘密,但既然流传下来想必就是有用的。

我想到这里,冷笑一声,拿着大刀冲向了僵尸,那具僵尸本来就没有了膝盖,爬的极慢,加上梁子又砍断了僵尸的头颅和手掌,更是雪上加霜,这种速度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我一个疾步跨到了僵尸的身后,这样他发现我去了他的身后,凭借着对阳气的感知急忙想要转过来撕咬我,但他本来就行动缓慢,转向更不容易。

有了梁子的教训,我如何还能再被这行动缓慢的家伙抓到?趁着他慌乱回头的功夫,一刀砍向了他的脊背,连续两刀都砍在了脊背上,正是第十三的骨节之间。

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果然有用,一刀下去,那具僵尸正要抓我的手掌忽然停止,落在地上,一动不动。

“胜哥好样的!一下就给他弄死了!”

梁子在后面叫了一声,我听出梁子是在强忍着痛苦,呵呵一笑,急忙蹲下来挖出了僵尸的颈椎骨,那第十三节骨头就是我要用的东西。

“梁子,把你的桃木拿来!”

梁子现在也已经到了极限,身体极端虚弱,我可不敢怠慢,从梁子那里接过桃木,用大刀削下一块,和那块僵尸骨放在一起,点起了一堆小火,然后将僵尸骨和桃木一起放在了火堆中。

撕下一块衣服,将梁子的小腿包裹起来,然后拿过大刀在火上烤了一会,消毒之后,跟梁子说道:“梁子,忍着点,实在不行咬住衣服,千万别咬了舌头,可是很疼的!”

“放心吧!古有关云长刮骨疗毒,今有我梁子……啊……”

随着一声痛喊,我的刀已经割开了梁子的脚踝,黑­色­的血流出了几滴就不再向外流淌,里面有几根黑­色­的丝状物,估计就是尸毒的根须。

此时僵尸骨和桃木已经开始燃烧,发出了一阵浓烟,我急忙架起梁子的腿,将那烟朝着梁子的伤口上吹着,疼得梁子直哼哼。

不一会,浓烈的说不出味道的黑烟开始朝着梁子的伤口而去,仿佛那里在吸取着黑烟一样,原本应该到处扩散的烟居然沿着朝着梁子的伤口而去,然后都消失不见了。

而那些紫黑­色­的丝状物也开始慢慢溶解,仿佛被黑烟融化了一样,然后我的手抽出了一根细丝,轻轻地朝外拽着,然后猛地一用力,梁子痛喊一声,我的手上也多出了一根僵硬的丝状物,也不知道是什么。

不敢多拿一会,急忙扔进了火堆,那东西浴火之后,仿佛是汽油遇到了火焰一样剧烈地燃烧起来,发出了一阵恶臭,再看梁子的伤口,已经开始向外流出鲜红的血,不再是紫黑­色­的血了。原本有一层黑气的脸上也出现了原本的红润光泽。

“梁子!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就是好像还有些东西没弄­干­净啊。”

梁子吸着冷气,刚才那一下如同抽筋一样,那些尸毒的丝絮已经和梁子的筋骨长到了一起,那一下可真是抽筋一样,也难怪梁子痛呼一声,若是我只怕要疼晕了过去。

“废话,还没完全弄­干­净呢,当然还有东西呢。”

我一边说着,一边从他的伤口上继续抽出了剩下的几根紫­色­的­肉­筋,梁子又叫了几声,听着那声音也明显感觉到了他已经不是原来病怏怏的样子。

听着叫声已经中气十足,尸毒这东□□的厉害,去的也厉害,不是如同所谓的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一旦尸毒被拔出,梁子就又回复了生龙活虎的样子,他腿上的伤口也不深,叫唤了几声也就不再多说了。

“嘿,梁子,你这好多了啊?”

“你看咱这身板,能让这小小的僵尸弄死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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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猫揽雀(1)

梁子死里逃生,不仅他兴奋莫名,我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毕竟最好的朋友从死亡的边缘挣扎回来,我总算松了口气。【 】

然而现在还高兴的太早,身后的那具死掉的僵尸开始慢慢融化成一滩紫­色­的脓水,我以为只是僵尸死亡后的必然出现的情况,也不以为意,然而一转身的功夫我却吓了一跳,刚才的那具尸体已经完全融化成一滩脓水,而周围逐渐涌起一片青­色­的雾气。

梁子正要朝前走,被我死命抓了回来,喊道:“别着急!梁子,小心点。”

“怕什么?不过是团雾气而已,咱俩捏着鼻子过去,怕个什么。”

这正是黔驴不惧虎,倒不是黔驴能斗过老虎,而是黔驴就没见过老虎,自然不知道老虎的筋骨之强爪牙之利!

一边说着,一边继续朝前走着,喊道:“胜哥,咱俩乘胜前进,把那尸王弄死,就算是功德圆满,回到村子可就是大英雄了!”

“梁子,别大意!”

梁子不知道这雾气的可怖,我却知道。师傅给我的那本书中对这雾气有着描述,称之为怨气,最是厉害。

“梁子,你听我说,如果死者含冤,其魂不散,其魄化气。­性­­阴­则气白如雾,­性­阳则气黑如云。宋初的风水学《问凶诀》曾云:高山雾,压城云,风起苍天现。这怨气若是如高山朝暮之雾,压城欲摧之云,到了藏风聚气之地,或是阳气极盛之处,自然很快消散,算不得什么危害。

但若这怨气起字女子,­色­泽艳红;或是发自男尸,状如青泥,那便是大凶之兆,便是神佛也会闭上眼假装看不到,匆匆遁走!

刚才那具僵尸咬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你看,之前我也被中过尸毒,但远远没有你来的厉害,支撑了好几天等到了师傅回来,因此没事。

可是你刚才呢?就几分钟的功夫已经差点死了,尸毒和怨气都是一样的,附着在尸体之上则是尸毒,若是尸体融化就是怨气!这地方可是很邪门啊,这里正是藏风聚气之地,周围正是妖龙脉,这里是极­阴­之眼,周围的­阴­气都聚集在此,根本不会消散。”

梁子听我这么说,身子也是一抖,但毕竟也是经过生死的人,胆­色­毕竟亦非常人,朝地上唾了口唾沫骂道:“这神佛也***欺软怕硬啊……胜哥,那咱们办?咱们总不能就呆在这儿吧?”

说话间,从远处的黑暗中忽然出现了一具僵尸,如同闪电一般扑向了我,夹着这一阵腥风,我伸出手波拉开梁子,想着师傅传给我的那些手段,大叫一声:“来得好!”

我朝后使了个倒踩七星步,双手握刀朝上举起,,用尽力气劈向了那具僵尸。

僵尸的双腿并不能打弯,全身关节僵硬,在刀劈来的刹那,举起胳膊挡住了我凝聚了全力的一刀。

“叮当”一声,爷爷留下的大刀与粽子的胳膊相碰,竟然发出了一阵金属撞击的摩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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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猫揽雀(2)

“草!难不成又是一只五行剥离的铁尸?”

我叫了一声,心道不妙,刚才那一只已经耗尽了我的梁子的全部­精­力,若是再来几只,只怕我和梁子都要死在这里。【 】毕竟墨线就那么多,而且要烧死一只铁尸需要太多的时间,我们必须在夜晚之前赶回去。

此时那僵尸的后背正对着梁子的面前,梁子也不好惹,当即用尽力气,一脚踢在了僵尸的背部。

那僵尸此时正向前发力,想要撕咬我的脖子,加上梁子用力一踢,那僵尸自然而然地朝前踉跄了几步,原本准备扼住我脖子的胳膊也就探到了我的身后,仿佛将我抱在怀里一样,那种恶臭让我一阵恶心烦闷。

现在就像是我被这僵尸抱着一样,那种死尸的臭气让我喘不过气来,但我毕竟和师傅学过一些手段,虽然从未用过,但现在正是实践的机会。

我身子一蜷,从僵尸左腋下钻了出来。这一招有个名目,唤作灵猫揽雀,是师傅教给我为数不多的几个招数之一。所谓练拳不练功到老一场空,但是只练死力气不去练招数,也不过只有一身蛮力毫无用处,师傅并不高大,又是道家出身,走的都是些小巧的路子,这一招灵猫揽雀可谓是将五行教的身法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是是短打擒拿中的一个巧招,若是被身材高大的人抱在怀中,腰部立即发力,身子扭曲蜷缩成一团,依靠柔韧­性­从敌人的腋下钻出,看似简单,却对柔­性­人和爆发力的要求极高,好在我在师傅的逼迫下也修炼了一阵,柔韧­性­和爆发力也都算是合格。

那时候也是年纪小,师傅硬是将我的韧带拉开了,那几天可谓是生不如死,每天大腿根都是火辣辣地疼,若是成年人要拉开韧带可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事,但小孩子就简单多了。

这也算是师傅又救了我一命,不然如果韧带没有拉开,就算知道怎么用这一招灵猫揽雀,没有好的柔韧­性­也根本做不到。

此时僵尸的身子还在向前倾倒,我的腿脚还在粽子的前面,身子却已经到了这具僵尸的身后,右手缠住粽子的胳膊向后用力一扳,咔嚓一声,原本已经很松酥的骨头被我生生折断。

若是平时,虽然我现在能劈开青砖,可是骨头却不是那么容易折断的,但这具僵尸应尽全力扑向我,加上梁子在后面踢了一脚,以及我的巧劲,还真的奏效了,硬生生地折断了。

要知道刚才他可是生生挡住了我的大刀,但五行相生相克就是道法自然,刚极易折就是这个道理,用五行剥离之术炼制的铁尸虽然极其坚硬,但是身体很脆,虽然能挡住刀剑却容易折断。就像钢锋利却比铁更容易折断是一个道理,而古代铸造合金更有六齐之说,就是靠调节锡和铜的比例来调节硬度和韧­性­。

“胜哥!好本事!看来你师傅真教了你不少东西啊!你也教教我吧!”

此时梁子满脸都是兴奋的表情,似乎这一切都是他做的一样,我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刚才的那一下已经耗尽了我的力气。

此时那具僵尸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我也不多想,狠狠地拿起大刀朝着他的颈椎骨就是一下,和上一具僵尸一样,立刻丧失了行动能力,躺倒在那里。

听到梁子的话,我笑了一声,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没有读过那些稀奇古怪的故事,也没有看过师傅给我的那本《­阴­阳风水秘笈》,所以很多东西只是好奇,但我却是开始担忧。

知道的多了,烦恼也会多。这种怨气根本不该出现在我们村子的附近,村里就算有人是非正常死亡,也不会有这样凶恶的怨气,而且刚才那具僵尸身上的衣服显然年代不算太久,但衣料是丝绸,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这里只是我们村子的坟地,而这种怨气和衣服的衣料都不是我们村子所能拥有的,这不得不让我多想。

这里真的只是我们村子的坟地嘛?那具充满怨气的尸体是从哪里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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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尾巴传说(1)

事物反常则为妖,古人诚不我欺。【 】

在小小山村的坟地中居然出现了怨气极重的僵尸,即便那时候我还小,但也猜到这可里面有古怪。

我们存在坐落在这里也有几百年了,虽然说不上人杰地灵,但也风调雨顺。那时候农村的人很淳朴,远离城镇的村子司法机关也管不到这些边缘旮旯,所有的事都凭大家自觉,很多事就靠村里几个老人就能解决,无非也就是东家丢了牛西家少了狗之类的­鸡­毛蒜皮小事,不会轰轰烈烈自然也就不会冤情深重。

然而这里的僵尸居然身上带有青­色­的怨气,这可就是让我有些心慌,村里这些年来出的最严重的事不过是一个不守­妇­道的女人喝药自杀,既然如此也不会产生如此凝重的怨气,况且女赤男青,就算是那个女人的怨气,也应该是赤红­色­的。

这种积毁销骨的怨气可不是我们小小的山村中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能产生的,这种怨气一定是死前受到了极大的冤屈或是死前无比的痛苦。

而怨气这东西又不是人为能够产生的,只有死者生前的怨恨遗留在体内不散才行,就算你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让怨气凭空产生。

“怪事啊,梁子,你看这具尸体身上的衣服还在,应该是死了并不久,也就三五年吧,可是咱们村子这几年死过人吗?”

我怕遗忘了什么,急忙问了问梁子,他爹是杀猪的,红白之事自然都会参加,很多事他比我要清楚,我除了和他们一起玩,一般都是蹲在家里看书,所以村子中的事我不如梁子了解的清楚。

“我想想啊,这三五年……嗯,死过一个。前几年二柱子的爷爷不是去了吗?也是埋在这里了,可是……”

梁子的话说了一半,但我知道梁子是什么意思。二柱子比我们大不了多少,他的爷爷我们小时候也见过,很慈祥的一个老人,每天都笑眯眯的,儿子也很孝顺,死也是自然死亡,根本不会产生这么严重的怨气。

“那不对啊,你看这具尸体,应该不是个老头啊?你再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

我感到诧异,不得不仔细地问清楚。很多事稍微想想就会琢磨出来有不对的地方,如果不是我们村子的人,怎么会把尸体埋在附近?就算这里被人使了咒术,也不过只能影响到周围十几里的地方,我们村子很偏僻,周围实在没有别的村子了。若是别的地方的人,也不会巴巴地跑到这里来下葬,所以这就是诡异之处。

“没了,胜哥,我说没了就是没了。你别忘了,红白事那些人杀猪可都是得找我爹的,每次我都记得特清楚。”

我笑了笑,点点头。梁子的话可是没错,那时候杀猪匠也算是农村的一种手艺人,和瓦匠木匠这些人的地位是一样的,杀猪也是个技术活,这里面的说道很多,一般人断然不敢随便动手的。

别看只是轻轻一刀的事,里面的学问可不少。比如农村杀牛,牛就会流眼泪,因为知道自己死期到了,这时候如果是明白人就不敢动手,不然肯定遭祸患。牛眼泪抹在眼睛上可以看透­阴­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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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尾巴传说(2)

杀猪的说法比杀牛更多,那时候我就听过很多关于杀猪的传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都是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所以这玩意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至少我们村子十几年前就出过一次这样的事,而且一直在长辈的嘴里流传,我至少听过几十次,或许没有那么玄乎,但至少发生了一些诡异的事件,不然也不可能在全村都流传了这么久。

据村里的老人说,那应该是十多年前,梁子他爹还是个毛头小伙,才结婚不久,但祖传的杀猪行当却不能不­干­,也顾不得新婚不见红之类的说法,大清早地就有人找他杀猪。

梁子他爹那时候也没多想,农村嘛,没那么多穷讲究,和梁子他妈说了一声拿着尖刀就走了,正巧那时候梁子他妈刚怀上梁子,就想吃猪尾巴,就随口说了句:“给我弄根猪尾巴回来。”

这道不是问题,那时候杀猪也不给钱,一般都是给一套猪下水或是猪尾巴什么的,梁子他爹一听要吃这个,心里也高兴,这还不是手到擒来?

哼着歌就来到了村西的一家老太太那,那个老太太也是村里的老户,只是没有儿女,家里养了一头猪,虽说村里人朴实,常常接济这个老太,可毕竟时间长了老太太本身也不好意思,便想到把猪杀了,谢谢村里邻居的照顾。

因为老太太姓张,村里人都称她为张老太,梁子他爹提着刀就跟着老太太去了猪圈,提着杀猪刀,杀气腾腾瞄了一圈,不由地赞了一句。

那猪也真是膘肥体壮,老太太平时常常上山割猪草,回来喂猪,也养了几年了,可以说是村子最大的一头猪。梁子他爹杀过的猪多了,却也第一次见这么肥壮的猪,便随口问了句。

“老太太,您这猪怎么养的?嘿,真是肥壮啊,得出二百斤­肉­啊……”

没想到刚说完,那猪竟突地大哭起来,哭地非常响亮,边嚎啕边淌眼泪。想必是知道了自己死期将近。

饶是梁子他爹让人称作大胆儿,却也吓了一跳,捏住猪脖子的手也急忙松开,心道:“真***撞邪了,我杀了几年的猪,却没见过猪也会流眼泪。牛会流眼泪我倒是知道,这猪流眼泪可真没见过,算了,这事还是算了吧,里面有问题。”

想到这里,顾不得多想,哆哆嗦嗦地从猪圈跳了出来喊道:“出事了,出事了,老太太,你这猪啊,杀不得!”

那时候也没啥电视什么的,村里人都好个热闹,杀个猪周围也围了一圈人,听梁子他爹这么一喊,急忙都围了过去,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唉呀妈呀!你们不知道啊!这猪………这猪成­精­了,我一说要杀它,嚎啕大哭,你听,你听……比夜猫子叫的还惨啊!”

听梁子他爹这么一说,村里人才注意到里面的的哭号声,也都面如土­色­,当真是从没见过这样邪门的事,几个胆大的急忙跑了进去,不多时也都腿如筛糠地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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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尾巴传说(3)

“是啊,真他娘的邪门了,怎么回事啊?”

“我哪知道啊,恐怕真是中邪了……”

老太太闻言,也走了过去,那猪似乎有灵­性­似地看着老太太,眼泪哗哗地往下掉,一个劲儿地哭着,仿佛在求饶一般,前腿居然贵了下来。【 】

周围的人也都看的心软,都说到:“算了吧,老太太,这猪别杀了,里面有道啊……”

没想到老太太居然也哭了出来,骂道:“你个畜生呀!我养你多久啦!我每天上山给你挖菜,现在真是走不动了,你让我咋办啊?我整天吃村里人的东西,欠了那么多的人情,你让我咋还啊!”

众人一听,也都纷纷说道:“你看看,老太太你想多了不是,都是乡里乡亲的,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你看你……”

众人劝着,那猪似乎也听懂了老太太的话,再也不叫唤了,就那么­干­挺在那,再也不出声了。

可是经过这件事谁也没有杀猪的心思,老太太却认死理,觉得既然欠了村子那么多人的人情,总得还清了。

这都是多年前的事了,后来村里的老人说起来的时候,都叹道:“那是张老太知道自己快到日子了,所以不想欠村里的人情啊。”后来那事过去后不到一个月,老太太就老死了,当时村里人如何知道老太太其实已经感觉到自己时间不多了。

当时梁子他爹说什么都不答应杀这头猪,就算老太太怎么求都没用,转身就要离开,老太太却还没死心,求人帮忙给把这猪给杀了。

那时候娇娇家也是刚才外面搬到村里,他爹倒也是个汉子,见老太太不停地求着,咬了咬牙站了出来说道:“老太太,我来杀。”

梁子他爹其实早就想有人站出来帮他这个忙,让老太太苦苦哀求可是要折寿的,既然有人站出来了,也不多说,当即把那杀猪刀给了娇娇他爹。

娇娇她爹按照梁子他爹的教法,一手按住猪头,扑哧就是一刀捅进了脖子,按说要是平时啊,这猪肯定会挣扎不停,甚至可能带着脖子上的刀到处跑,但这一次却一点没动,就那么静静地趴在那,几个年轻人赶紧端来盆接猪血。

梁子他爹心里可是怕的要死,这是他这么多年杀猪第一次见到这种情况,心里也是忐忑不安,分猪­肉­的时候,虽然不想要,可是想到梁子他妈正害口,想吃猪尾巴,寻思了半天,终于拿着一截猪尾巴,别的东西也就没要。

张老太不准村里的人揍,杀完猪后就烧开了锅,住了一大锅猪­肉­。那时候吃顿猪­肉­可不容易,也就逢年过节的时候能吃一顿,吃完之后已是半夜,梁子他爹晃晃悠悠地朝家走,手里提着那根猪尾巴。

不经意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那根猪尾巴就落在了地上,可巧的是旁边正好一条大黑狗,见到那猪尾巴焉能放过?急匆匆地跑过来想要叼走。

梁子他爹当时也是醉醺醺的,暗道:“真他娘的点背,怎么就遇到了这畜生?媳­妇­还想吃猪尾巴呢。”

想到这里,急忙从地上拿起一块石头朝着那黑狗扔去,没想到喝多了,手里没准儿,这块石头不知道飞到了哪里,那黑狗斜乜了梁子他爹一眼,摇头晃脑地走到猪尾巴旁边。

梁子他爹虽然气苦,可是也没办法,当下只得暗暗叫苦,不想那黑狗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的事一样,叫唤了几声夹着尾巴逃开了。

梁子他爹心里一惊,从没说够见了­肉­还能逃走的情况,当下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惊出了一身冷汗,急匆匆地站起来也不管地上的猪尾巴,朝家里奔去。

原来梁子他爹也知道些这种事情,黑狗最是污秽,常有有黑狗血来捉鬼的,因此这黑狗能看到鬼怪,而这猪尾巴黑狗居然夹着尾巴逃走,肯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回到家后,酒早就醒了大半,巧的是梁子他妈也做了梦,梦到一只大肥猪朝她哭诉让她还她尾巴。

经过这么一闹,梁子他妈以后再也不想吃猪尾巴了,即便生完梁子之后,梁子他爹给人杀猪的时候也是从来不要猪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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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有道是祸福均有命注定,若是梁子他妈当时吃了那根猪尾巴,谁知道会出什么情况?当时可真是一尸两命,想必也是梁子他爹看到了那猪哭哭啼啼的样子心里软了,才躲过了这命中的劫数。【 】

至于村里的别人,在吃了那顿猪­肉­后也是上吐下泻了好几天,但也没酿出人命,从那之后,村里人有红白事需要杀猪的时候都不敢随便找人,当初梁子他爹可是看出了门道,说啥都不杀那头猪,所以一旦有红白事一定要找梁子他爹去杀猪。

既然梁子认定这几年村里绝对没有死人,那就是的确如此,这就更让我费解,到底这具僵尸是从什么地方爬来的?

俗话说善恶到头终有报,只是现在我和梁子却是有些无奈,按说我俩也没做什么坏事,无非就是上房揭瓦之类的事,现在来杀这些僵尸也算是为民除害,总能算是对村子做了些好事,可是从我俩一进这山洞开始,就是各种乱七八糟的事不断,可以说算不上顺利。

现在天­色­还早,刚才经历了那么多事其实也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和梁子互相看了一眼,都点了点头。

“胜哥,咱们一定得把这里弄清楚了,就算是为村里的人做点事,毕竟咱爹咱妈可都是在村里呢,万一到了晚上这些东西跑出来害人,可真的不是件好事啊。”

“嗯,放心吧,那个神秘人手段或许高超,但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他弄得这些事情都是些违反上天法则的事,怎么说天地苍苍,总是站在咱们这边的。”

话虽这么说,其实也不过是给梁子打打气罢了,我自己心里都没底,毕竟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的,若是天道苍苍真的惩恶扬善,这世上也就没有那么多不平之事了。

这个神秘人­干­的事可不是一般的­阴­阳风水先生能做到的,若是这个人在城市,说不得也是个出了名了大师,只不过那时候改革开放刚刚不久,经历了那十年,这些都被当成封建糟粕,和其余的牛鬼蛇神一起都被砸了个稀巴烂,我当时的猜想是那个神秘人就是为了躲开那些城市的混乱才跑到我们村子的。

我的猜想是有道理的,不然没法解释我们这样一个小破村子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连我师傅都头疼的风水大师。

这些想法融汇到一起后,加上我之前的猜想,基本就把那个神秘人锁定在村里的十几个外来户上,只是十几个人也很难寻找,既然他隐藏在这个村子已经很多年,那么一举一动都和普通人一样,单靠眼睛是看不出来的,必须得想个方法引他出来。

但现在还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梁子说得对,现在当务之急是消灭这些东西,因为他们是村子的隐患,不为别的,单单为父母也得做这些事。

“走,不管他们到底是从哪来的,咱俩今天必须消灭他们。”

我提了提­精­神,梁子也急忙站起来,手里提着大刀。经过刚才的事,梁子带来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基本用光了,桃木也只剩下一小块,墨线也用了很多,剩下的东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大多是没什么用。

“除了那块桃木,其余的都扔了吧。你带的这些东西也就墨线和桃木有点用,别带着了,怪沉的。”

梁子笑道:“胜哥,我又不知道哪些有用哪些没用,都是你平时说的故事中的东西,嘿嘿,听你的。

刚才真是服气了,要不是你,我刚才就死在那儿了,现在想想还浑身冷汗呢。刚才没敢告诉你,怕你担心,现在既然好了,我就说了啊。”

梁子这么一说,我心里也是一咯噔,梁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受了伤从不哭喊,就怕让人觉得他是个小孩,挨打也绝不哭,刚才要是有什么事,出于怕我担心的原因没说出来,他可是真能做出来。

我急忙说道:“梁子,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有啥事赶紧说,实在不行咱们就退回去,可别把命丢在这。只要活着,咱还有机会。”

我生怕梁子现在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硬挺着,所以语气很急切,梁子笑道:“没事,我现在全好了,就是刚才中了尸毒的时候有点事。”

“什么事?你确定现在你都好了?”

我怕梁子隐瞒什么,急忙蹲下去想挽起他的裤管看看他的伤口,梁子跳了跳说道:“真的没事了,你看我现在能跑能蹦的,能有什么事?

就是刚才,我不是中了尸毒嘛?晕晕乎乎的,浑身发抖,脑袋也不清醒,昏迷了几分钟,那几分钟我做了一个噩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的梦,好像有个人……

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是在那求我让我放他出去……我看到那个人四肢都被锁在链子上,在他身后还有好多好多的人……和他一样,都是被锁在链子上。

那个人虽然看不清脸,但是体型和刚才被咱俩弄死的那只僵尸一模一样,就是咬我的那只……吓死我了。当时浑身酸软,我平时做梦都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当时却和真的一样,感觉你忽然就不见了,我到了一个特别深的大洞里面,里面到处挂着那些被锁住的人……

胜哥,这是咋回事?是不是那些都是些恶鬼啊?”

梁子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心里一惊,暗道:“这是什么意思?梁子平时看的书少,我可没给他讲过锁魂链的事,可是梁子刚才说的那些就是《­阴­阳风水秘笈》中介绍的锁魂链啊!”

但我也不说破,不想让梁子担心,故意笑了笑说道:“你刚才是被吓得吧?以为自己肯定的死了,所以才会做那样的噩梦,现在没事了,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不用怕,跟我来。”

说完之后,我和梁子从火堆中捡了几根松枝,上面都是些松油,点燃之后比蜡烛明亮的多,也不怕被风吹灭。

一人一根,顿时将我们的周围照亮,我走在前面,梁子紧紧跟在我的后面,一边走着,我一边开始琢磨起刚才梁子的话。

这锁魂链顾名思义,就是将人的魂魄锁起来,这样魂魄不散,导致尸体内充满了怨恨,最是邪恶的一种法术。

当时在国内已经基本绝迹,只在东南亚的一些国家还有流传,和他们的降头术、蛊术一起被称为南疆三巫。

这种方法的邪恶之处在于人死前就要被锁魂钉钉在七窍和­阴­阳二脉之上,死者的感觉还在,却根本不能动,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流血而死,却什么都做不了,这样死的人最是怨毒,身上的怨气和尸毒也最严重。

按梁子这么一说,我估计之前的那具怨气极重的僵尸就是这么产生的,不然没法解释为什么在我们村子的坟地中会出现如此之重的怨气。

可以想象下那种感觉还在,但是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灵魂出窍一样,只能看着自己慢慢流血而死的恐怖……那种情况下若是没有怨气才是鬼了。

只是梁子并不知道锁魂链的事,他是怎么说出这些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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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声响

人真的有灵魂嘛?

这个问题难住了无数人,无论是相信科学的还是相信鬼神的,他们都不能正确定义到底什么是灵魂,而当时只有十三岁的我也已经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

当然,我不是闲的蛋疼,那时候也没有蛋疼这个词,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梁子的那个梦境他说他的灵魂离开了身体,明显地感觉到去了一个未知的空间,和那些身体被铁链锁住的人交流,那些人苦苦哀求梁子放他们出去。

如果没有灵魂出窍这样的事,那就根本无法解释我们是从未听过锁魂链这种邪恶巫术的梁子为什么会把锁魂术形容的惟妙惟肖,要知道当时梁子生死未卜,我可是一直在他的身边,一刻都没有离开。

唯一的解释就是梁子当时真的灵魂出窍,和那些魂魄不散的冤魂进行了短暂的交流,而且那些冤魂中的一个就是我们之前碰到的那具散发着尸毒和充满怨气的僵尸。

灵魂出窍这种事,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毕竟我还是上过学,相信科学的四有新人,那时候的宣传就是做有理想有文化有知识的四有新人,这些封建糟粕经过那横扫一切牛鬼蛇神的十年,信的人已经不多了了,但我却还相信,并且认为这只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其实最直观最简单的说法就是濒死体验,那就是一种另类的灵魂出窍,而且很多人曾经尝试过,远了不说,就说娇娇那次被大黄从水中救出来,那时候我们都不会游泳,大黄将娇娇救上来的时候娇娇已经在死的边缘了,后来她跟我们说了她的感觉,仿佛自己的灵魂从身体飘了出去,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自己的身体在水中沉浮,而过去的一切就像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过了一遍,从记事开始的一切飞快地在她脑中飘荡。

而事实上那段时间很短,也就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如果是平时,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想到这一切,甚至完整地回忆一遍,但那时候时间仿佛是静止的。

曾有人对濒死体验做过一些调查,据说近半数的人产生意识从自身分离出去的感受,觉得自身形象脱离了自己的躯体,游离到空中。自己的身体分为两个,一个躺在□□,那只是空壳,而另一个是自己的身形,它比空气还轻,晃晃悠悠飘在空中,感到无比舒适;约三分之一的人有自身正在通过坑道或隧道样空间的奇特感受,有时还伴有一些奇怪的嘈杂声和被牵拉或被挤压的感觉;还有约四分之一的人体验到他们“遇见”非真实存在的人或灵魂现象,这种非真实存在的人多为过世的亲人,或者是在世的熟人等,貌似同他们团聚。

想必刚才梁子也是经历了一种特殊的濒死体验,灵魂已然脱离了身体,可以和那些被锁魂链锁住的魂魄交流。

梁子的话引起了我的警觉,因为我听过这样一个故事,那是几年前,村里搬来一家人,因为唐山大地震,而这里又恰好有些亲戚,所以全家都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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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声响 (2)

那家搬来的人中,有一个被倒塌的房屋砸伤了腰椎,再也不能站起来。【 】后来和村里的人熟识之后,便给我们讲她被掩埋在房屋废墟下的柑橘:“我思路特别清晰,思维明显加快,一些愉快的生活情节如电影般一幕幕在脑海中飞驰而过,童年时与小伙伴一起嬉笑打逗,谈恋爱时的欢乐,受厂里表彰时的喜悦……我强烈的体验到了生的幸福与快乐,每当我回忆起当时的那种感受,我便知道,我要好好的活下去!

而最重要的是她在濒死体验中感觉到了房屋之外有人正在拨开废墟,正在营救她,而实际上当时她什么都看不到,什么都不知道,也根本不可能听到厚厚的废墟之外有人在营救。

而当她获救之后,惊奇地发现救她的人的声音和她在迷迷糊糊将要死掉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是一样的。

就是如此神奇,但这却是真实存在的,现在那家人还在我们村子住着,当时没有梁子的事,我只是当个故事听,反正那时候就喜欢停歇稀奇古怪的杂谈故事。

但现在则不同,将梁子和那件事联系在一起,我忽然感觉这一切都应该是真实存在的,梁子所感受到的那些恐怖的锁魂链就在这个洞­茓­的深处。

“梁子,你再把你刚才看到的东西仔细地说一遍,这里面有古怪啊!”

梁子闻言后仔细地说了一遍,我生怕遗漏了什么,听的也是很仔细,又问了一阵,确定梁子已经把该说的都说出来了,而我俩也已经走到了一个岔路上。

借着松枝的火焰,看着两条岔路,我心里更感觉到了奇怪,上一次我和师傅来这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岔路。

蹲下看了看泥土的痕迹,旁边的那条岔路年代也很久远,根本就不是最近挖掘的,上面甚至还有一些蜘蛛网,铲子和铁锹的痕迹已经看不出来了。

“胜哥,走哪边?”

梁子的心没那么细,上次他也没有来过这里,根本不会知道这岔路口的问题,可我却是来过的,而且和师傅被埋在这里很久,对周围的一切都熟悉的不得了,所以才感觉到诡异。

“如果是那个神秘人挖的,这个洞口绝对不可能这么古旧,上面的痕迹都已经消失,而且挂满了古旧的蜘蛛网,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我暗暗想着,却难以作出决定,人对于未知的事物总是充满了恐惧,正如鸿蒙时代对于自然的未知产生了巫术,这是人的天­性­,即便几千年后还是如此。

梁子见我停了下来,知道出了问题,也不催促,将松枝放在一边,照亮了整个洞­茓­。

“胜哥,怎么了?上次你和你师傅走的哪边?”

我摇摇头,说道:“上一次我和师傅来的时候根本没有这个岔路,而且里面只有一个尸王能造成点威胁,但也就一般。但刚才经历的事你也知道了,我上次中了那尸王的尸毒也坚持了好几天,但你刚才只是被一个普通的僵尸摸了一下就差点死了……看来那个人做了什么手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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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梁子(1)

梁子挠挠头,他拿不出什么主意,只好说道:“管他呢,我这人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但是胜哥你脑子转得快,我听你的。【 】别的咱没有,咱还有一膀子力气呢,有什么僵尸出现我就一刀剁了他!”

说着挥舞了几下手里的大刀,耍了个花,差点闪了腰。虽然他力气比一般孩子要打,长得也是粗壮,可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我看着在那揉着腰的梁子,笑道:“行了,省点力气一会用吧。”

刚说完,忽然感觉到一阵冷风从那个忽然出现的岔路口里传出,吹得我和梁子一阵哆嗦,牙齿咯咯直响,而里面又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仿佛是一群大男人在哭……

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首先是冷……冷的我直打颤,也能听到梁子的牙齿在咯咯直响。

这是虽然是初秋,可是天气并不冷,因为之前就计划要进这个洞­茓­中,因此我和梁子忍着外面秋老虎的炎热,穿的很多,之前可是直冒汗,为此梁子还向我抱怨,要把衣服脱了,但我可没同意。

洞­茓­中本来就比外面要冷的多,加上这里是妖龙脉的极­阴­之地,最是寒冷,加上周围都是些僵尸和坟地,这里的­阴­气极重,若不是我和梁子当时都是童男当时还小,当然还是童男。

仗着体内的阳气炽盛才能顶住那些寒气,也正因如此之前才没感觉到寒冷。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虽然穿着秋衣,但那种冷是从心里发出的,可以说是由内而外,外面的衣服根本无法抵御这种冷。

“胜哥……怎么这么冷啊?”

“不知道啊!梁子,实话跟你说,这里面的事好像更复杂了,上次我和师傅来的时候这里可是没有岔路的,而且里面的脏东西也没有那么厉害。”

“切!怕什么?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才是四有新人该做的嘛!”

梁子倒是满不在乎,甚至还用上了成语,我微微一笑,点点头认同了梁子的说法,至于梁子所说的什么四有新人之类的都是扯淡,我知道那是刚从电视里学到的。

那时候没有快男快女,也没有那么多的拜金主义,那一年恰好是兴安岭大火,全国的孩子都有了新的偶像赖宁。

而那句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也是赖宁在去扑灭山火牺牲前说的一句话,当时在电视里看到之后就把这句话牢牢记住了。现在梁子是现学现卖,但用的也算是恰到好处。

除却冷之外,还有那­阴­惨惨的哭声。其实最恐怖的不是尖利的女人哭或是半夜的猫叫,那些声音固然让人毛骨悚然,但其实还可以忍受,因为这些东西毕竟熟悉,让你有所准备,甚至说是习惯。

可是有谁听过大男人在哭?而且仿佛是几十个大男人在哭,我一直相信一句话就是事物反常即为妖,这种哭声太过诡异,我和梁子都有些经受不住。

“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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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梁子(2)

“哭***什么呢!”

梁子气不过,冲着洞口骂了一句,那些哭声一顿,居然停住了。【 】我和梁子都一愣,梁子立刻吹嘘道:“看看,胜哥,什么叫厉害?我这么一喊,他们立刻吓得不敢哭了……”

我急忙笑道:“是,是,你太厉害了……”

没想到还没打趣完,那哭声又一次响起,而且比上次更加凄厉……

周围黑黢黢的洞­茓­中,听到几十个男人在哭,这是一种怎样的诡异?我咬了咬牙,最终还是下定决心,去那个没有去过的洞­茓­中看看。

好奇心可以害死一只猫,猫有九命尚且被好奇心害死,更何况只有一条命的人,下定决心后,也不耽搁,回身对梁子说:“梁子,跟上,咱俩去这个洞。就像你说的,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要是真有什么脏东西,咱俩用大刀拍死丫的!”

“嗯!”

我急忙取出绳子,系了个保命索,将我和梁子栓在一起,这样的话万一里面是个深坑之类的地方,我俩一个人在前探路一个人在后,总不至于全都掉进去,这是比较安全的。

做这种事,就是要胆大心细,甚至可以说要求心细如发,不然任你有再打的本领,也会死无葬身之地。

墓­茓­中有的东西都不是常人能抗拒的,无论是豪族大墓中的机关还是普通古墓中的尸毒僵尸,一个不小心就是命丧当场。

做这种事的人,可以这么说吧,无论是那个神秘人还是我师傅,去一些名牌大学教个考古学或者历史学绰绰有余。这么说倒也不是大言不惭,没几分本事做一行可不够格,有几分蛮力,仗着胆包着天,那也不过是个被人驱使的苦力。

不识五行,不辩风水,不知凶吉,在这幽深黑暗的墓­茓­中,总会遇到大凶之事,最后落得个尸骨皆无,魂魄永失。

“梁子,一会可别莽撞,这里面有古怪,一切听我的,别乱砍,靠蛮力真的解决不了所有的问题。”

“放心吧,胜哥,我肯定听你的,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

我见梁子说的郑重,知道梁子既然说了就会照做,他是说一不二的人,说得出做得到,况且平日里也是和我最好,我说的话他都听的,毕竟我懂得东西很多,也讲一些他们爱听的故事,久而久之我就有了小大人之称,反正那些小伙伴们没有不听我的。

我又想了一下,确定没有什么可嘱托了的,但心里还是有些犹疑,这样的地方真的是第一次来也是第一次遇到,上次遇到尸王毕竟还有师傅在身边,可是这次只能依靠我和梁子了。

“梁子!一定小心!”

梁子重重地点了点头,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大刀冲了进去,我想拉着梁子,可是梁子一进那个洞­茓­,仿佛被黑暗吞噬了一样,居然就那么在我眼前消失了!

梁子可是拿着火把的,按说我完全可以目视着梁子的背影,可是居然什么都没有!仿佛那些光亮都被洞­茓­吞噬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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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梁子(3)

我吓了一跳,急忙冲着洞口呼喊着梁子的名字,但哪有回答?只剩下黑黢黢的洞­茓­,我这才注意到,即便我手里的火把就放在洞口,却也无法照亮里面的东西,黑黢黢的根本什么都看不清,只有那种无边的黑暗,就像是乌云密布没有一点星光的夜晚一样。【 】

梁子一走进去就完全看不到他的踪影了,就像是被这洞­茓­吞噬了一般,连一点火把的光亮都透不出来。

我知道里面一定有古怪,可是梁子已经先进去了,我可不能独自逃走,毕竟梁子是我最好的朋友。

咬了咬牙,手里提着火把,也急忙跟在了后面,生与死已经抛到了脑后,无论如何也得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不然以后我可是无法安生的,最重要的是梁子还在里面!

“梁子!梁子!听到没有?”

我还不死心,又呼唤了几声,可是仿佛声音也和光亮一样被这个洞­茓­吞噬了,根本没有什么回答,而连接着我和梁子的绳子却还在,但在洞口的地方仿佛被隔断了一样,真的如同鬼门关一样­阴­阳两隔,就在眼前却根本看不到另一半。

拉了拉绳子,感觉到梁子的体重,总算是放下心来,梁子还在,看来只是出了什么古怪导致了我和梁子之间没法看到或是交流。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做事向来小心翼翼,当然,不是胆小。胆小和小心翼翼并不是一个意思。

通过绳子知道梁子就在里面,我也就安心了,可也不敢鲁莽,靠近洞口后尝试着将手伸到了里面,诡异的一幕再次出现。

我的手从手腕附近彻底消失了,仿佛伸到了墨汁中一样,只剩下手腕以上的部分还留在外面。

但是收回来后手并没有什么不适,我叹了口气,知道可能是这个洞­茓­中有什么巫术,才会导致这样。

“梁子!”

又一次呼唤无果之后,我咬咬牙也钻了进去,然而脑袋才伸进洞口,一阵寒意冰的脑袋针扎一样的疼。

眼前一片黑暗,手里的火把明明就被我拿在手里,可是发不出一点光芒,我的眼睛就像是失明了一样,什么都看不到。

周围的一切压抑的让人想要发狂,我试着叫了几声,但是却没有任何回答,甚至自己的耳朵都听不到我喊出的声音,只有大脑里回响着我刚才喊得话。

“这是什么鬼地方?”

我的感觉似乎正在消失,看不到也听不到,周围的空气也没有任何的味道,仿佛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一般。

没有声音,也没有一点光线,什么都看不到,一瞬间我似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猛地一咬牙尖,想要呼喊一声大破这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却发现根本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好在触觉还在,下面坚硬的地面让我多少有了一个依靠,不至于发狂。

或许是无火时代的蒙昧给人类带来过巨大的痛苦,所以人类对黑暗有着无穷的恐惧,这种恐怖并不是黑暗本身,而是黑暗中那种无助的感觉,即便神经再坚强的人,也坚持不了多久就会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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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就能揭开答案

在黑暗和无比静谧的环境中,人的视觉完全消失,而听觉和触觉被无限扩大,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血液撞击血管的澎湃声,还有心脏的跳动声。【 】

当你在黑暗无声的环境中呆的太久,耳膜因为心脏的跳声而产生震动,最后和心脏的频率一致,最后只会让心脏想要摆脱耳膜的共振不断改变心跳的频率,最后导致心律失常而死,我此时的心脏已经跳的很快,好在我能摸到梁子的脚,心里总算安定下来,咬破的舌尖火辣辣地疼,甜腥的血液在嘴里散开,逐渐冲淡了单调的听觉。

在黑暗中时间似乎过得很慢,我觉得这个洞­茓­如此之长以至于永远到不了头似的,更奇怪的是除了自己的血液撞击血管和心跳的声音,我听不到任何别的声音。

“梁子?梁子!”

我呼喊了两声,但似乎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包括应该出现的自己喝梁子走路的悉索声,甚至自己故意用拳头在石壁上敲击的声音都听不到。

敲击了几次之后我感觉自己终于要发狂了,恨不得呼喊几声来解除自己心里的烦躁,就在我马上忍不住的时候,我握住绳子地方往回一拉,绳子仍然可以移动,甚至往回拉了一截,而很快又被拉直。

“是梁子!梁子就在前面!”

虽然看不到梁子在哪,但是凭借绳子的移动可以明显感觉到梁子在动弹,因为我拉了一下绳子后梁子继续前进导致绳子又被拉了回去。

但我的手朝前摸索着,想要摸到绳子上的梁子,却惊奇的发现那根绳子仿佛断掉了一般,我的手微微前伸后居然没有了任何知觉,仿佛那绳子在前面凭空消失了,而绳子消失的地方我似乎感觉到自己触觉也消失了一般,根本感觉不到那绳子的前面去了哪里。

一瞬间我感觉到时间已经静止,绳子一动不动,整个世界仿佛就剩下我一个人,在这种情况下时间是没有丝毫意义的,因为我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不到了,全身的感觉正在逐渐消散,感觉不到冷人,感觉不到手里握住的绳子,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更别提听觉和视觉。

我不知道梁子去了哪里,仿佛这一切都是虚幻的一般,又好似梁子根本就是虚构出来的一样,就在我的面前忽然消失了,没有一丝踪迹,甚至拴着他的绳子也仿佛被这黑暗吞噬了。

压抑的气氛中我萌生了退意,但我知道或许梁子就在前面,而且让我再忍受向后退的那段时间的黑暗,我真怕自己真会疯掉,无奈之下只好硬着头皮朝前爬去,虽然浑身的感觉都已经消散,但我还是机械般运动着,膝盖微微弯曲着用近乎麻木的大脑控制着自己的肢体。

努力抓住身上的绳子,想要摇晃一下,可是没有任何回应。也许在外面的人看来时间仅仅过了几秒钟,但对我来说却仿佛已经过了几个小时一般。

想到这里,我知道退回去太不现实,只有最快爬到前面梁子消失的地方,至于是梁子是被这恐怖的洞­茓­吞噬了还是柳暗花明又见一村,很快就能揭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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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洞

压下心里的恐惧,我努力朝前爬着,忽然发现了一个细微的光亮,就像是一个小米粒一样的光芒忽然出现在空中,而且似乎就在眼前,我努力想伸出手去抓住它,耳边却忽然响起了之前听到的那些哭声那些大男人的哭声。【 】

“呜呜呜……放我们出去……”

“不……放我们出去,放我们出去……”

声音­阴­惨的如同冬日的寒风,让人不寒而栗,我伸出手捂住耳朵,却怎么也抵挡不住这声音不听使唤地飘进我的耳朵,那种令人抓狂的大男人的哭声让人难以忍受。

“……我们的魂魄不散……锁魂链……放我们出去吧……”

那些声音透过我的手掌不断地朝我的耳朵里钻,声音也有凄厉逐渐转为哭求,迷迷糊糊中我借着那一点亮光似乎看到了很多人……

他们都没有脸,只有一个虚影,就像梁子所说的那样,身体都被锁链锁着,而七窍和­阴­阳二脉上都Сhā着锁魂钉……

他们似乎看到了我,都跪了下来,像我哭号着求我救救他们。我心中也有些烦躁,但之前的那种压抑一扫而空,因为毕竟听到了声音!

就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样,虽然这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但那种时间扭曲和凝滞的感觉已经快让我崩溃,没有声音也没有光亮……

这些哭号声让我周围不再那么静谧,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瞬,我回复了一点神智,咬紧牙关,用气力气将手伸向了那个针尖般大小的光点。

光明是比食物与水更重要的东西,对人来说。

至少在那个黝黑的洞­茓­中,我的感觉就是这样的,那短短的几分钟也或许是几秒钟的窒闷和黑暗给我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仿佛整个时空都都凝固了一般,那种感觉真的让我充满了对光明的渴望。

当我的手摸到那个米粒大小的光点时,耳边的那些诡异的声音都消失了,那种绝对黑暗后对光亮的敏感让我睁不开眼睛。

一只温暖而又熟悉的手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握住,凭着那熟悉的感觉,我知道对方一定是梁子,果不其然。

当我揉着红肿的眼睛,擦去因为忽然出现的光亮而导致的泪水时,我看到了梁子正咧着嘴笑着,把我拉了出来。

“胜哥……”

“梁子!”

我们只是彼此称呼着对方的名字,这就足够了,刚才的恐怖比死亡更加让人震颤,但现在我们至少活了下来。

无需考虑,梁子也一样经历了刚才的黑暗,从他刚才喊我名字时的兴奋就能感觉出来。

松枝在燃烧着,身后的洞­茓­依旧是深邃而由黑暗,光明都无法透过,也不会留下一点­阴­影。那是一种吞噬一切的黑暗,包括光明、声音、还有的所有的感觉。全部都吞噬掉了。

“刚才……你也经历了吧?”

虽然明知道应该都是一样的经历,但还是不自觉地问了出来。

“是啊,不过我当时啥也没想,就想着爬出去就好了,就闭着眼睛往前爬,不多时就爬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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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火把都不能照亮里面

“是啊,不过我当时啥也没想,就想着爬出去就好了,就闭着眼睛往前爬,不多时就爬出来了。【 】”

听到梁子的话,我不禁笑了,看来有时候心里装的太多事也不是件好事,这样活得太累,就像刚才一样,梁子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但我却差点死在里面,当真是有些恐怖。

“那刚才里面的声音你也听到了吧?”

我想着最后看到那丝光明的时候听到的那种哭号,不禁想知道是不是梁子也和我一样听到了那些哀求。

“是啊,听到了,不过没啥。之前我中了尸毒的时候,就听过一次了,根本没有什么影响啊,第一次听是感觉挺恐怖的,当时我中尸毒的时候可真是吓得半死,但后来那些人也没有跑过来咬我,我还是好好地。

既然如此,那我还怕什么?反正他们也就能喊几句,又不能真正对我造成伤害,我当时连耳朵都没捂,就赶紧爬过来了。

胜哥,那是怎么回事?怎么连火把都不能照亮里面?”

梁子说着又拿着火把朝洞口试探了一下,把火把放进洞里后,果然一点亮光都映照不出来,梁子摇摇头,显然弄不懂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我也不懂,刚才经历的一切已经超过了我所知的一切,这样的地方我从未来过,似乎书本中也没有类似的介绍。

我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情况,然后看了看四周。这是一间很大的洞­茓­,周围都是青石的石壁,上面放着一些青铜灯,但是没有点燃,也可能是已经燃尽。

石洞很大,我和梁子手中的火把根本照不到对面,只能影响周围的一点地方,火把上的火苗微微晃动,看来这里的空气是流通的,这样就不必担心我们窒息而死。

“梁子,先歇会儿,别乱动,我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梁子闻言,坐在了旁边,看来真的是累了。虽然之前一直生龙活虎的,但毕竟之前中了尸毒,就算拔出了尸毒,但是身体依然虚弱,刚才是强撑着,现在总算安定下来,那种亢奋之后的疲倦感开始□□。

其实我也很累,我是山里的孩子,上学就需要走十几里的山路,按说跋山涉水真是如履平地,可刚才经历的事不仅仅是身体的疲劳,还有心灵的疲惫。

“胜哥,你也歇会啊,水壶里还有点水,喝点水。”

“你先喝吧,我看看这里有什么古怪。”

这个洞­茓­很大,我也只能看到周围的一点地方,但就是那么一点地方已经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墙壁上悬挂的都是青铜灯,上面布满了一层铜绿。

我的身后就有一盏,上面的灯芯居然还没有损坏,但是里面的灯油已经­干­了,石壁上没有一点烟熏火燎的痕迹。

看来那些青铜灯里面原来装的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人鱼油,因为若是一般的灯油,点燃后就会不可避免地产生黑烟,导致石壁被熏黑,只有这种传说中的鲛人油,才不会产生一点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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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明灯

这些青铜灯还有一种叫法,唤作长明灯,一般都是在墓­茓­中才有的,放在活人家里是很不吉利的事。【 】

所谓的长明灯当然不是真正的长明不灭,更是区别于佛堂中那些长明灯。佛堂中的长明灯其实就是靠信徒捐献的香油不断地添加来保证这盏灯长久不灭,一旦没有信徒,那么灯也就灭了。

但是墓室中的长明灯却并非如此,而且长明灯的传说有很多。我看过几本书中都记载了这种让人惊奇的等。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似乎墓葬是遵循的是一样的道理,都是喜欢在墓­茓­中放置一些长明灯。

只不过西方是用长明灯来引导那些灵魂走出黑暗,但东方的长明灯则是说用以引导灵魂走入轮回之境,因为传说中灵魂可以看到鲛人的油灯发出的光亮,但对于其余的光则根本看不到,因此用鲛人灯来引导灵魂走一条正确的路,而不是陷入不能轮回的悲惨境地。

西方的史书中记载了一些关于长明灯的事,我那时候因为好奇就记住了这些故事。传说公元527年,叙利亚处于东罗马帝国的统治,当时在叙利亚境内的东罗马士兵们曾发现,在一个关隘的壁龛里亮着一盏灯,灯被­精­巧的罩子罩着,罩子好像是用来挡风的。根据当时发现的铭文可知,这盏灯是在公元27年被点亮的。士兵们发现它时,这盏灯竟然已经持续燃烧了500年

而更久远的是一位希腊历史学家曾记录了在埃及太阳神庙门上燃烧着的一盏灯。这盏灯不用任何燃料,亮了几个世纪,无论刮风下雨,它都不会熄灭。据罗马神学家圣奥古斯丁描述,埃及维纳斯神庙也有一盏类似的灯,也是风吹不熄,雨浇不灭。

公元1400年,人们发现古罗马国王之子派勒斯的坟墓里也点燃着这样一盏灯,这盏灯已持续燃烧了2000多年!风和水都对它无可奈何,熄灭它的唯一的方式就是抽走灯碗里那奇怪的液体。

公元1534年,英国国王亨利八世的军队冲进了英国教堂,解散了宗教团体,挖掘和抢劫了许多坟墓。他们在约克郡挖掘罗马皇帝康斯坦丁之父的坟墓时,发现了一盏还在燃烧的灯,康斯坦丁之父死于公元300年,这意味着这盏灯燃烧了1234年!

公元1540年,罗马教皇保罗三世在罗马的亚壁古道(一条古罗马大道)旁边的坟墓里发现了一盏燃烧的灯。这个坟墓据说是古罗马政治家西塞罗的女儿之墓,西塞罗的女儿死于公元前44年。显然,这盏灯在这个封闭的拱形坟墓里燃烧了1584年!

这些都是西方对长明灯的记载,中国历史中对于这些记载基本没有,但却一直在盗墓贼和风水大师这个圈子中流传。

因为在东方破坏坟墓是一种罪不可恕的行为,任何一代帝王即便改朝换代,也一定要保护好前朝的皇陵,因为他们也害怕自己的陵墓被人挖掘,因此盗墓是绝对被禁止的。

在史书上留下姓名的盗墓贼只有两个,一个是是项羽,另一个是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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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的祖师爷

项羽焚毁了骊山墓,最后从未一败的项羽最后却自刎乌江,这里面到底有没有焚烧秦皇陵的关系,谁也不敢下结论。【 】

至于曹­操­,则成为了盗墓的祖师爷,自古以来就有上九下九三百六十行的说法,而且各行各业都有祖师爷。华夏自古以来讲求个拜祖师,各行各业所拜之人千奇百怪,小偷拜东方朔,□□龟公拜管仲,最搞笑的就是剃头匠拜关羽……

只不过盗墓贼拜曹­操­比起那些人那还算有点道理,当年曹­操­致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也就是为了筹措军费粮饷。虽说盗墓之术,自东周开始已然出现,但真正在史书上留下一笔的只有曹阿瞒的手下这两只军队。曹­操­这人可以说是一时枭雄,不问苍天不问鬼神,军中缺粮程昱献计以人为两脚羊,曹­操­欣然接受,想必这发丘中郎将和摸金校尉之事多半也是如此。

当时陈琳挥笔而就的那一篇《讨曹檄》中甚至还说曹­操­亲身躬行去盗墓:“又梁孝王,先帝母昆,坟陵尊显;桑梓松柏,犹宜肃恭。而­操­帅将吏士,亲临发掘,破棺­祼­尸,掠取金宝。至令圣朝流涕,士民伤怀!­操­又特置发丘中郎将、摸金校尉,所过隳突,无骸不露。身处三公之位,而行桀虏之态,污国害民,毒施人鬼。”

里面将曹­操­一顿骂,但是曹­操­看了之后只是淡淡一笑,不以为意,死后更是留下了七十二疑冢,盗墓者万万不能破解,加上曹­操­曾经姓夏侯,后来阿蛮他爹过继给十常侍之一的曹腾为子才改姓的曹,所以这种损­阴­德毁祖宗的事曹­操­­干­起来是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后来盗墓的各个门派凋零,只剩下摸金发丘还算有些人才,终于曹­操­也就成了盗墓的祖师。

虽然正史仅仅有这两个记载,但这两个也都记载了长明灯的事。传说始皇陵中就是用东海鲛人的油做灯。

虽然只是几盏小小的青铜灯,但却引起了我的思索。我是不信那些能长燃千年的长明灯虽然我跟着师傅学了些­阴­阳风水之术,加上之前也看了很多志怪故事,可是当时的大环境还是科学决定一切,我都是试图用科学来解释那些志怪之事。

在我看来,那些长明灯其实就是利用了空气支持燃烧的原理。长明灯的灯芯含有白磷等容易遇氧自燃的化学物质,密封的坟墓里是缺氧的,当有人打开坟墓时,大量含有氧气的新鲜空气涌入密封的坟墓,引起白磷等化学物质自燃,使长明灯被点燃。而开掘坟墓是有一个过程的。

其中因为缺氧,以及坟墓密封后自身产生的有毒化学空气,一般开墓之后的前一段时间是不能进的,要等墓室空气清净才能进。这个时间差造成人们进入墓室发现灯是燃烧的,结果误以为是灯一直都是点亮的。

但现在我看见的这些灯脚软都没有燃烧,而且之前的火把上火焰在飘动,证明这个洞­茓­不是完全封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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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油灯

只有墓­茓­中才有长明灯,同样,墓­茓­是必须完全密封的,不然就会导致­阴­阳失调,为祸子孙!

只有显贵帝王的陵墓中才会出现长明灯,尤其是鲛人油制成的长明灯,因为鲛人油在古代也是很昂贵的,可以说价比黄金。【 】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洞­茓­?为什么会出现鲛人的油灯?这些长明灯绝对不该出现在我们这个小小村子附近的坟地!

而且如果这是一个墓­茓­,为什么空气会流通?刚才我和梁子经过的那段深邃的可以吞噬光明和声音的洞­茓­又是什么?

诡异的事件总会有他隐藏的秘密。

我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不然也不会从小就喜欢看那些志怪故事,也不会对­阴­阳五行之类的事很关心。

最简单的原因就是很多东西现在还无法用现代的科学来解释,所以才导致我将答案寄托在那些玄之又玄的­阴­阳五行之上。

看着那些青铜铸成的长明灯,我用手抚摸着,感受着上面那古朴的气息,更加确定这不是近代的仿制品,而是一件先秦时代的古物。

万物皆有灵­性­,尤其是这些有着故事的文物,他们虽然长眠在幽暗无光的墓­茓­中,但他们身后都是无数匠人的心血,所以一些古玩专家只需要看一眼摸一摸就能感觉出古玩到底是仿制品还是真品。

尤其青铜是一种最有灵­性­的金属,作为人类从蛮荒时代成长起来,在那巫术和­阴­阳风水学最兴盛的时候,青铜就是国家的象征。

殷商之时,就有记载说国之大事,在祀在戎。不论是祀还是戎,这两件事的载体都是青铜。

那时候兵器是青铜做的,祭祀的鼎也是青铜制的,包括墓葬中的大部分陪葬品,都是青铜。

感受着手中青铜那股古朴的气息,我更加确认这的确是先秦时的古物,随之而来的就是更大的疑惑。

我们村子的记载中,从没有传说这里有先秦时的大墓,而且附近也从未出现过什么文物村里唯一的文物就是某个老人的祖爷爷留下的夜壶。

按说如果有一座先秦古墓的话,周围的一切都应该能看出来,包括镇陵碑、迎魂路……

而且我们村子周围是一条妖龙脉,根本就不具备下葬王侯的格局,一旦葬在这里,只能导致后代子孙受牵连除非我们村子坟地那一点点地方,那里是妖龙脉的极­阴­眼,在那里不会造成什么影响。

但是因为这妖龙脉的格局太小,也就导致极­阴­眼太小,根本容不下一个大墓。一般人以为一个墓­茓­占地并不大,其实这种看法是错误的,也可以说是片面的。

一般人死后埋葬的地方的确只有三尺之地可以称之为陵墓,但是王侯之类的贵胄则不同,他们的陵墓除去自己的埋骨之地,还包括陵墓前的种种地方,占地极广。

始皇陵或许不大,但是骊山墓却占地三百余里,举个并不恰当的例子,墓­茓­就像是主人的卧室,但整个院子和周围的一切都是主人的家。

所以这么看来,矛盾就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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凶七险之

不是王侯,用不起鲛人油灯这的确是鲛人油灯,因为上面的棉芯有点燃的痕迹,但是周围的墙壁上没有丝毫烟熏火燎的痕迹。【 】

是王侯的话,又绝对不会葬在这种格局甚小的妖龙脉中,现在的­阴­阳风水术都是起源于先秦,就算是有些许的差距,但绝不会背道而驰。

我的脑子在飞快地转着,想要找出这些问题的根源,梁子坐了一阵也坐不住了,走到我背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吓了我一大跳,急忙跳到了一边。

“胜哥,怕什么?是我,你这是­干­啥?”

我回身一看是梁子,这才放下心来,但心还是跳个不停。这里的气氛太过诡异,忽然有人拍了一下肩膀,任谁都会害怕的。

传说人身上有一昧真火,是在人的后脑。以前的老人都说走夜路的时候听到有人叫你千万别回头就是这个道理,因为人的这昧真火晚上最弱,冤鬼之类的东西到了晚上看有可乘之机就会唤你名字,你要是回头,那后脑的真火需护你不得,恶鬼就能抓住机会吸走你的魂魄。

梁子自然是不懂这些事的,但我却知道,当下便把在墓­茓­中的一些规矩跟梁子说了,梁子挠了挠头说道:“怎么还有这么多说道?我还真不知道。

胜哥,你知道的东西还真不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在这种地方拍你肩膀了……”

我笑道:“以后?哪有以后了?你还想再来几次啊?”

“那倒不是,只是我听说有人专门去古墓中找些东□□卖,据说老值钱了,一件就能换回好几个电视……”

听到梁子这么说,我知道这种事还是跟他说明阿比为好,免得将来走上一条不归路,这也是对朋友的爱护。

“梁子,我跟你说点事,你一定得记住了,今后千万不要打这些东西的主意。

不是为别的,你很多东西都不懂,你说的那叫盗墓,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而且古墓中稀奇古怪的事太多,稍有不慎就是命丧当场,而且­干­这事是损­阴­德的,不受上天保护……”

梁子咧嘴笑道:“我就是那么说说罢了,还能真去啊,行,胜哥,听你的。你不让俺去俺就不去呗,反正要是没有你,我可不知道这古墓里还有这么多说道。”

“嗯,要真的记住才好。梁子,哥这是为你好。”

有些话不能说的太多,既然说到了这里,我也就不再提这件事,毕竟现在还小,我只需要稍微提醒下他,今后的路还长,慢慢告诉他就行,并不急在一时。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毕竟不用费很大的力气,只是刨刨土就能赶上梁子他爹杀几百头猪,这样的诱惑可真不小。

只是这种事不是靠一点蛮力就能做的,不说危险,就说梁子根本什么都不懂,也根本不知道哪些值钱哪些不值钱,下到墓­茓­中只能是被人摆布,盗墓是高危职业,我也是怕梁子被人利用。

就算梁子魂如钟馗,魄似翁仲,这墓中的三凶七险之物都不能耐他何,得手之物不能换位钱财,依然不过是白手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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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油

不辨铜铁,难分金银,瓷在手而不知成化,釉在外而不辨三彩,纵然墓­茓­中价值连城,取出的却是最不值钱抑或最难出手之物,那便等于白走一次。【 】

而这些东西都需要从小积累。可以这么说,我从小看的书加起来足够梁子看上十年,而我也不过掌握了个皮毛,更何况梁子这种不喜欢读书的人。

梁子见我不再说话,知道我是不准备提这件事了,其实刚才梁子也不过是一时冲动随口一说罢了。

梁子顺手用火把点燃了身边的那盏青铜灯,我也不以为意,因为里面的灯油已经燃尽了,根本不可能点燃,只是我被青铜灯上的花纹吸引,没有去制止梁子罢了。

反正如果点不着的话,过一会他自然就会放弃,我正专心致志地看着青铜灯上的花纹,忽然眼前一亮,那盏看似已经没有灯油的青铜灯居然燃烧了起来,随后发出了一阵奇异的香味。

“这是什么味道?真香啊,好像是烤­肉­?嗯,可比猪­肉­好闻多了,胜哥,你闻到了没?”

我自然闻到了,但我却更惊讶于那根本没有灯油的青铜灯是怎么燃烧起来的。

那种味道却是很香,不是香水或是花朵的那种香,而是一种类似于做饭时的油香……

借着油灯的光泽,我终于看清了这青铜灯上的花纹……

饕餮!是饕餮!吃人的饕餮!

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而饕餮正是九龙之一,但却是龙之九子中最为邪恶恐怖的一个。

按照这青铜油灯的花纹,可以很容易分辨出这事先秦的东西,那种古朴的感觉正是那个时代的象征,刚从蒙昧走到文明,上面不可避免地刻画一些时代特征很明显的花纹。

青铜分为四种,礼器,兵器,食器,酒器,而这些青铜灯显然是礼器的一种,礼自然是包括葬礼的。

“胜哥,这上面画的什么啊?怎么看起来怪怪的?有点吓人啊,你看这东西张着嘴好像要把我们吃了似的……”

梁子也看出了上面花纹的古怪,可见这些青铜器皿制作的­精­良,虽然笔法古朴甚至有些笨拙,但却栩栩如生,饕餮那种吞噬一切的气势跃然于上,根本不知道这是饕餮的梁子居然能看出这些东西好像要把人吃掉一样……

“梁子,这味道……你仔细闻闻,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对啊?”

我没有先去研究这些奇怪的花纹,而是在琢磨这些油灯里面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古怪。

之前我可是仔细看过那些青铜灯座,里面绝对没有一滴油水,因此绝对不应该忽然燃烧,可是现在这个问题让我不得不思索起来,这里面显然有什么机关,到底是怎么回事?

“胜哥,我不说了嘛,着味道熟的很,根本就是家里做饭的油烟味啊,你闻闻,这多香啊……”

我也闻出了这股味道有些熟悉,但若是说那就是家里菜油的味道,我可是断然不信,这绝对不是菜油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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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油(2)

菜油的味道没有这么香,也不会这么明亮,而且黑烟很多,这种味道开始闻起来是很香,但是久而久之会让人感到一阵恶心,仿佛胃里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一样。【 】

“不对!这灯油有古怪!”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下意识地叫了一声,把梁子吓了一跳,急忙捂住了鼻子。

“胜哥,是不是有毒啊?”

我摇摇头,其实也不敢确定,古墓中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若是有毒也说不定,但是我和梁子已经闻了这么久,就算有毒也只能认了,现在捂住鼻子根本不会有什么影响,如果有毒早已经不可救药了。

“我不确定这里面有没有毒,但是这油灯后面绝对有问题!梁子,过来,咱俩用力旋转这个油灯看看有什么效果……”

梁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致。当时看多了武侠片,里面的机关之类都是旋转几下就会露出一个大洞,而且里面往往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梁子也是好奇,觉得好玩,说道:“哎,你记不记得,黄蓉和郭靖他们去那个什么牛家村的时候也有个密室,咱们这是不是也有啊?”

那时候­射­雕正在热播,做这种事梁子自然想到了那个情节,我微微一笑,说道:“或许吧,咱们试试!”

我和梁子用力扳着那个油灯,但是却没有任何效果,只发出了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梁子用手敲了敲旁边的石壁,说道:“胜哥,这里面果然是空的,你听!”

说完之后用手在上面敲了敲,果然发出了一阵的声音,可是油灯并不能转动,根本没有丝毫的晃动。

我自然想到了石壁后面是空的,只不过梁子是用手敲发现的,而是则是推理出来的。

这就是­阴­阳五行之术的作用,很多事不需要亲自动手去做就可以猜到后面隐藏的是什么,当然这不是说算卦之类的事,而特指在古墓当中。

我不需要去看看竹简或是去查历史记载这里有没有古墓,通过青铜灯上的饕餮纹就可以猜出这是先秦的东西,而饕餮的古怪之处让我不得不怀疑这些灯油到底是什么。

而饕餮背后隐藏的秘密就是那个时代用人作为祭祀,常常把活人作为祭品,人殉人牲都是屡见不鲜的事。

奴隶制的社会就是那样,不是贵族的人根本就不能算做人,那么饕餮如果是吃人的怪兽,在这饕餮图案的青铜等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饕餮是一种凶兽,可以说正常的墓­茓­中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图案,因为墓主人希望自己能够成仙而不是成为恶鬼,而凶兽饕餮往往是和恶鬼联系在一起。

很多出土的先秦商周时代的墓­茓­都会有大量的殉葬坑,而里面大多是一些残缺不全的尸体,那些奴隶的惨状可以说是让人不敢正视,而一些邪术或者说巫术都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流传出来的,很多东西带着那个时代的烙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种怪异的油香就是和这些饕餮的图案的有关,而且梁子已经证明了我的推断,这个石壁的后面是中空的……

我叹了口气,跟梁子说道:“这灯油……是用的人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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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影子

我叹了口气,跟梁子说道:“这灯油……是用的人油!”

“什么!人油?”

“对,就是人油!”

梁子听到这里,忽然趴在地上呕吐起来,我知道那是因为他想到刚才他闻到的那些味道都是人油,终于忍不住那种恶心,而之前他还说这味道像极了家中做菜的菜油味道!

“胜哥……呕……真的假的?”

我也强忍着那种烦闷的感觉毕竟想到那种怪异的香味就是同类的脂肪点燃后发出的,我也有些经受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这种想要呕吐的感觉点了点头。【 】

“就是人油!”

人­肉­是什么味道?

我当然是没有尝过,别说尝过,连想都没有想过,可那时候我可是真真切切地和梁子闻了好久人油的味道……

南疆三巫正是在先秦时代的­阴­阳风水学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那时候的人试图用巫术来解释整个世界,因而也就出现了这种邪恶的试图用死人和灵魂沟通的方法。

锁魂链这种方法最早出现在先秦的竹简中,二十年前出土的一部先秦竹简上就详细地记叙了先秦时代用锁魂链这种方法殉葬的方式,但是竹简并不全,大概牵扯到一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东西,在报纸上刊登了几天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与之有关的消息。

久而久之人们大概都已经遗忘,但我却忘不掉,我家中恰好就有那份报刊,因为我爹是教师,家中有很多乱七八糟的书刊,我看过很多,当时我还小,心里对那些事可谓是记忆犹新。

因为上面那些骨架的惨状即便只是黑白的照片依旧让我感到不寒而栗,小时候的记忆总是深刻的,加上之前在深邃的洞­茓­见到的那些诡异的哭求的灵魂,更让我坚定了这个想法……

“梁子,这地方……不是咱们想的那么简单,恐怕……”

我叹了口气,古人的智慧我从来都是很佩服的,他们用另一种方式解释了整个世界,他们的说法虽然现在得不到证实,但­阴­阳风水学从那时候就已经基本定型。

花纹为饕餮,锁魂链的殉葬,人油为灯……这一切都证明这不是一个墓­茓­这么简单,我和梁子经历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到底有多少恐怖的事物还不得而知,但可以确定肯定不是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胜哥,你的意思是……咱们要死在这里了?”

“梁子,你怕吗?”

“有点,胜哥,倒是想个办法啊?要不咱们赶紧从刚才进来的地方出去吧。”

我又叹了口气,因为我发现了一个更诡异的问题,这个问题得不到解决之前我和梁子绝对不能从刚才进来的地方直接出去。

因为……我和梁子的影子都不见了!

我也是刚刚发现的,猛然间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按照我听的那些故事,只有鬼魂是没有影子的,可是我和梁子现在就是没有影子。

虽然看的书多,我也比一般的孩子成熟,但是猛然遇到这样的情况,还是手忙脚乱,冷汗涔涔而下。

“胜哥?怎么了?怎么脸­色­忽然这么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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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影子(2)

梁子也发现了我的古怪,我又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地上,火把和油灯就在那里闪亮着,可是我和梁子的身后根本就没有影子……

梁子见我一直盯着地面,以为地上有什么古怪,也急忙和我一样把目光投到地面上,然后就发出了一声惊呼!

“啊!”

梁子一ρi股坐到地上,浑身颤抖,额头上满是汗水,我苦笑一下,知道梁子也发现了……

“胜哥!咱俩的影子呢?”

我苦笑一下,又如何知道这答案?只能摇头,因为我也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情况,我和梁子的影子完全地消失了……

“难道……难道咱俩已经死了?”

梁子想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哭出来了,那时候我们毕竟还是孩子,虽然平时说笑的时候吹牛皮认为自己不怕死,可真的出现了这样的情况,心里的恐惧终于压制住了那种傻大胆,哭也是正常的表现。【 】

梁子­干­嚎了几声,又觉得不大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站起来挠着头问到:“这死了和活着有什么区别?我怎么还感觉到饿呢?脚上的伤口还疼……”

我也笑了,说道:“笨啊,既然知道饿,知道疼,那就证明咱们没死啊!笨蛋!”

“是啊!胜哥你说的对啊,这么看来咱们真的没死,可是……可是咱俩的影子呢?”

梁子像一个想咬自己尾巴的小狗一样偏转着脑袋绕着圈,想要找到自己的影子,可是却是徒劳的,那也是最后的心理安慰罢了。

“不用费劲了,梁子,你看看我不就知道了?你看不到自己的身后,还看不到我吗?”

我叹了口气,一边嘲笑着像小狗一样绕着圈的梁子,一边在大脑里思索着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梁子怯生生地走到我面前,仔细看了看我的周围,终于确定了没有影子,重重地举起大刀狠狠地砸在旁边的石壁上,骂道:“这***什么鬼地方!”

钢刀敲击在石壁上发出了重重的响声,我知道梁子是心里过于急躁,可是实在没有什么劝解的方法。

现在这里处处充满了危机,我唯一知道的就是不弄明白我和梁子为什么会连影子都不见了之前,绝对不能从那个神秘的洞­茓­出去,不然谁知道会造成什么后果?

万一走出了这间神秘的墓室我和梁子都化为白骨怎么办?万一走出了这间神秘的墓室我和梁子都化为灰烬怎么办?万一……

我正想着,旁边的石壁忽然轰的一声碎裂开来,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朝旁边一蹦,梁子也是一愣,根本没想到这石壁如此单薄,只是用大刀砸了几下就碎裂了。

等到那些石壁都纷纷落地之后,我拍了拍身上的浮灰,抬眼一看,愣在了当场。

梁子手里的大刀也啪的一声落在地上,发出了一阵脆响,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墙壁,有些颤抖地问了一句……

“这……这是什么?”

石壁碎裂后终于露出了里面的一切,石壁的确是中空的,填充在里面的是一些白­色­的滑腻的东西,就像蛆虫一样恶心,上面都是一层油花花的白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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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妖蛇(1)

梁子用刀戳了一下,很柔软,仿佛就是一个大虫子的身体,但是却根本不会动,外面包裹着一层薄膜,而那盏刻画着饕餮的油灯就在薄膜的外面,用一根细细的管子和油灯沟通在一起。【 】

我强忍着那种恶心,仔细看了看,终于看清楚了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那分明是一具没有头颅的尸体,只不过大概因为死前过于肥胖的原因而导致浑身都是脂肪,肥腻腻的让人恶心。

梁子还没有认出来,只是感觉到有些奇怪,不停地用刀碰着那­肉­呼呼的尸体,感觉到有些奇怪。

锋利的钢刀轻轻滑过那层薄膜,忽然从割开的裂缝中流淌出一些恶心的液体,梁子急忙跳在一边,而钢刀上全是那种湿乎乎的液体。

“这是什么?”

梁子用火把照了照钢刀,想要看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点火星落在了钢刀上,忽然之间燃起了巨大的火苗,吓了梁子一跳!

“是油!”

梁子这么一喊,终于想到了我之前说的,那些青铜灯中就是靠人油来燃烧的,终于明白过来那个看起来像虫子一样恶心的东西是什么了,急忙跳到我的身后。

“胜哥……你的意思是,这白花花的东西是人?”

我点点头,看来的确是这样的。梁子砸开的石壁只有我们所在的这一点地方,旁边根本就没有碎裂,因而也就不知道别处到底是什么。

然而一叶知秋,虽然没有看到其余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但通过这个我也已经猜到别处的青铜灯后面到底是什么了。

应该都是像这里一样的人殉,而且都没有头颅,大概就是为了在墓­茓­中当做灯油,所以在那个物质匮乏的年代养了这些人,就像现在填鸭一样,用某种方法将他们催肥,然后他们的命运就和肥猪一样,等到肥­肉­长好之后就是他们的死期,将他们做成灯油,放在石壁的夹层当中。

他们活着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成为灯油当然他们本心并不愿意,但是他们应该只是奴隶,所以根本没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把我的想法和梁子说了一下,梁子立刻骂道:“这他娘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把人当猪养?养肥之后就是为了让这些人当灯油?这……这还有王法吗?”

我叹了口气,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跟梁子解释,这种东西,怎么说呢,只能说是那个蒙昧的时代的悲哀,因为奴隶在贵族的眼中和猪狗差不多,不然也就不会出现那些殉葬坑。

孔子曾说过,始作俑者,其无后乎?就是在批判那些用人做祭品的人,甚至骂出了他们断子绝孙的诅咒,可见那个时代还是流行用人来做祭品的,只是用这种诡异的近乎巫术的方式殉葬可是真的没有见过。

这种方法已经脱离了人­性­的范畴,而根本就是违反人­性­的行为。

“胜哥……你说这些都是那个神秘人­干­的嘛?”

“肯定不是,那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弄出这样一个墓­茓­,这是两千年前的东西,如果说都是他做的,那么他就是妖怪了……这可是两千多年的东西啊,绝对不是他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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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妖蛇(2)

“肯定不是,那个人就算再厉害,也不可能弄出这样一个墓­茓­,这是两千年前的东西,如果说都是他做的,那么他就是妖怪了……这可是两千多年的东西啊,绝对不是他能做的。【 】”

我立即否认了梁子的猜想,梁子想了想也觉得是这样,然后看了一眼那白花花的尸体,终于低声地说道:“从今以后,我再也不吃肥­肉­了……”

梁子这句话声音很小,我却听见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也觉得胃里翻腾的厉害,只想吐,我怎么也没想到梁子这时候会想到这个问题,终于也忍受不住吐了起来……

而随着我和梁子的呕吐,那堆肥­肉­忽然动了起来,当时我正蹲在地上,只是凭着本能感觉到墙壁上的肥­肉­有点扭动,毕竟和师傅修习过一段时间,反应速度已经很快,凭借着本能的反应跳起来拉着梁子向后一退,一条红­色­的影子忽然从肥­肉­中跳了出来。

落地之后,我和梁子都发现只是一条奇异的蛇,上面没有鳞片,整个身体仿佛是被扒掉了皮一样,可以看到上面还在流着血,它盘在地上吐着信子,让人感到不安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和梁子,让我感到一阵恐慌。

“这蛇是哪里来的?”

梁子一边说着,一边挥舞着大刀想要砍死这条蛇,然而这条蛇却无比的灵活,微微抖动就闪开了梁子的攻击,然后盯着我和梁子,发出了一阵类似夜猫子一样的叫声……

­阴­森森的叫声在空旷的洞­茓­中回荡着,让我感到了一丝不安蛇可是从不会叫的。

唯一能发出声音的蛇是响尾蛇,但那也只是尾巴的快速抖动,却绝不会出现这样­阴­森恐怖的声响。

这条蛇大约有一米多长,蛇皮似乎被人扒了下来,整个身体密布着红­色­的斑点和血­肉­,看着就非常恶心。

“好像是从那堆白­肉­里钻出来的!”

梁子看到了刚才的一幕,那条蛇就是从梁子之前划开的那道裂缝中钻了出来,上面布满了油脂。

那条蛇看了一阵我和梁子,速度快的惊人,三角形的头部也没有皮肤,单上两颗尖锐的毒牙就在外面­祼­露着,似乎在告诫我和梁子它的恐怖。

我和梁子都朝后退了几步,而那条蛇也没有追来,反而慢慢地爬到了墙壁上。

我和梁子都叹了口气,刚才那声夜猫子一样凄厉的叫声让我和梁子感到了不安,但现在看来这条蛇并没有做出攻击­性­的举动。

“胜哥,看来这蛇似乎不想攻击我们?怎么这么老实?又回到墙壁那盘着去了?”

“谁知道呢?这里处处反常,你看这里应该都是几千年前的东西,怎么会有一条活着的蛇?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

“管他呢,只要他不咬咱俩,随他怎么样。虽然有些恶心,可是咱们也看习惯了不是。当年咱俩可没少抓蛇来扒皮玩……”

梁子说的也是,虽然这条蛇血淋淋的很恶心,但是之前我和梁子见多了这种扒皮之后的蛇,现在再看也就没那么恶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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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妖蛇(3)

那条蛇爬到了墙壁附近后,忽然立了起来,用尾巴在地上盘了一个圈,然后狠狠地咬在了那堆白腻的尸体上,细细地吮吸起来……

“真恶心!这蛇还吃死人?”

“小心!梁子!”

梁子正要用刀拨开那条正在吮吸那些肥­肉­的蛇,我却发现那条蛇正在以­肉­眼可以发现的速度成长着,很快身体就粗大了一圈,而长度也长了近一倍……

“怎么回事?”

梁子也发现了诡异之处,握住刀的手不禁微微颤抖起来,我立刻明白过来这条蛇为什么没有皮肤了!

“梁子!上!阻止它!它不是不想咬我们,而是它还小,准备长大了再把我们吃了!

为什么没有皮肤?因为蛇长大的时候要蜕皮!但是没有蛇皮的禁锢,它就可以迅速地生长,不管是什么原因导致它可以成长的这么快,必须在它长大之前弄死它,不然的话按这个速度,一旦把这具尸体吸­干­之后估计会有水桶那么粗!咱们到时候是生与死就只能听它的摆布了!”

这就是未雨绸缪,虽然现在这条蛇还没有露出要吃人的意思,但是一旦长成之后,我和梁子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不趁着现在它还没有完全长成的时候弄死它更待何时?

梁子闻言,也不打话,大喝一声冲了过去,狠狠一刀朝着蛇的七寸砍了下去,那条蛇虽然正专心致志地吮吸着那个尸体上的油脂,但是似乎感觉到了梁子的偷袭,身体一扭,避开了梁子的刀锋,在地上翻了个滚,恶狠狠地盯着我和梁子,又发出了那种夜猫子似的凄厉叫声!

“这……这哪是蛇啊,分明是要吃人的恶鬼啊!”

梁子终于看清了这条蛇的头部,扒去皮肤后的头部在吮吸了那些油脂之后迅速地长大,而面容分明就是那些志怪故事中的夜叉……

长长的牙齿,恶狠狠的眼睛,还有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鲜红的舌头……分明就是一个恶鬼!

人类对蛇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更何况这是一条奇异的怪蛇,仿佛恶鬼一样的面容让我和梁子都感到一阵害怕。【 】平时砸死过无数的小蛇,可是这条蛇却和别的蛇都不同。

此时这条蛇已经有三米多长,身子有我的腰那么粗,没有皮肤包裹的身躯在扭动着,留下了一层滑腻的油脂和血迹,让人不敢逼视。

似乎被我和梁子打扰了他的进餐感到很不满,而我和梁子可不仅仅是要打扰它进餐那么简单。

古墓中一般都会有一些毒蛇猛兽,为了保护墓主人的尸体,很多毒蛇猛兽用了不知道什么方法可以保证他们存活几千年,据说当年金字塔被挖掘的时候,有人曾见过密封的金字塔中钻出了一只黑猫……而实际上金字塔已经被封闭了几千年,里面的空气根本不流通,也没有任何食物,从常理上讲黑猫根本就不可能存活。

而这里虽然处处古怪,但是论格局也和墓室差不多,我担心的就是这条蛇根本就是这个密室的保护者,平时被封在油脂满满的尸体中,一旦被人惊扰就会跃出来,然后嗜咬打扰这些外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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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魔妖蛇(4)

而这条蛇显然是被某种神奇的巫术整理过,上面的蛇皮已经没了,而且能够在吸食了油脂后如同气球一样胀大,很快就可以威胁到我和梁子。【 】

这条蛇的头型是三角形,一看就知道是剧毒的,可是不论他有没有毒,一旦长大后,要杀死我和梁子都易如反掌。

一条水桶粗的大蛇可以轻易勒死一只大象,更别提我和梁子这种十二三岁的孩子,只需要将我们缠住,我和梁子就无法呼吸,直至勒住我们的肋骨让我们无法呼吸。

梁子也见过蟒蛇吃人的恐怖,不等我说什么,已经冲过去狠狠一刀砍下,我也急忙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这条怪蛇的眼睛扎去。

那条怪蛇灵巧的可怕,在地上略一翻滚就避开了梁子的刀锋,然后以诡异的速度绕到了梁子的背后,身子开始迅速的盘旋。

梁子急忙转身,想要用刀砍下这条怪蛇的头,可是怪蛇的速度实在太快,梁子的刀还在空中的时候,怪蛇已经将梁子缠住,梁子的腿被怪蛇缠住,根本站不稳,只能倒在地上,达到也掉了下来。

“胜哥,救我!”

梁子顾不得那条蛇身上恶心的血水和油脂,用力地掰着怪蛇的身体,可是哪里掰的动?

我也是惊慌失措,急忙冲过去捡起梁子掉的大刀,朝着怪蛇的尾巴砍去,然而那条怪蛇狠狠地甩起了尾巴,将我击出好远。

砰的一声,我的后背砸在墙壁上,发出了一阵胸腔的鸣音,震得我不停地咳嗽,这时候那条怪蛇已经缠到了梁子的腰部,梁子已经四肢无力,只能在地上任那条怪蛇宰割。

这时候我也顾不得震得生疼的后背,从后面绕到怪蛇看不到的地方狠狠一刀砍向了怪蛇的尾巴。

此时怪蛇正缠绕着梁子,梁子正拼命地掰着怪蛇的嘴巴,两颗尖锐的牙齿就在梁子的身边,人在危难的时候可以爆发出恐怖的力量,这种危难之下梁子也爆发出了惊人的力量,居然和那条怪蛇斗了个旗鼓相当,那条蛇想要咬梁子,但是嘴巴被梁子用手死死地掰着,根本不能咬合。

而这时候怪蛇根本没有发现我已经到了它的背后,因为怪蛇只缠绕到了梁子的腰部,所以露出了长长的尾巴在下面,还没有全部缠绕到梁子的身上,这就是一个机会。

我用尽全部的力气狠狠地砍了下去,怪蛇虽然奇异,但却是活物,锋利的刀直接将它的尾巴砍了下来,那条怪蛇又一次发出了夜猫子一样的惨叫,松开了梁子,身子一翻滚就朝着我冲来。

我知道若是让它近身,我和梁子一样都是没办法挣脱的,只好朝后退了几步,想要闪开这条怪蛇的袭击。

梁子蹲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刚才被怪蛇勒的半死,现在也是酸软无力。怪蛇朝着我冲来,我已经退无可退,身后就是墙壁,再也不可能退却了。

“梁子!用火!”

我摸着后面墙壁上滑腻腻的油脂,忽然想到了火,梁子听到我的话,也立刻反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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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1)

我摸着后面墙壁上滑腻腻的油脂,忽然想到了火,梁子听到我的话,也立刻反映了过来。【 】

现在这条蛇身上全是一层油脂,就像一根浸满了灯油的棉线一样,只要一点火星就能燃烧,我和梁子身上也全是油脂,或许火能烧到我们,可是已经没办法了,再不做决定这蛇就会把我们都弄死。

我按照师傅教我的吐息方法调整着呼吸,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梁子举着火把就在后面,他在等一个机会,而卧必须为梁子创造出一个机会。

因为我砍断了它的尾巴,那条怪蛇对我可谓是恨之入骨,之前我不断地躲闪已经让它烦躁不安,现在我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对这条怪蛇来说就是最好的机会。

“砰!”

怪蛇在地上盘旋着,发出了一阵怪异的声响,仿佛离弦的箭一样冲我而来,嘴巴张的大大的,牙齿上的毒液已经开始分泌,我眼睛紧紧盯着它的一举一动,终于在它完全伸直了身体之后,猛地一个侧身。

在怪蛇完全伸展开之前,它还可以不断地转向和扭动,所以我必须要等到它完全伸直了身体,只依靠惯­性­突袭的时候才能闪开。

现在就是一个机会,这种机会可谓是转瞬即逝,我用最快的速度一闪,那条怪蛇贴着我的衣衫撞倒了墙上。

后面就是那个无头的肥胖尸体,怪蛇的身体撞在了里面,而梁子也抓住了机会,在怪蛇撞入肥腻的尸体瞬间,将火把扔了过去。

“轰!”

那种诡异的油脂剧烈地燃烧起来,仿佛是点燃了一个汽油桶一样,一股怪异的味道开始在洞­茓­中蔓延。

我急忙闪到一边,生怕自己也沾上火苗,经过刚才的搏斗我和梁子身上都是油腻腻的,万一有火星沾在我们身上就完蛋了。

那条蛇在火焰中痛苦地扭曲着,我和梁子退到后面,看着那团火焰,心有余悸地说道:“结束了。”

只有凤凰才能浴火重生。

这条蛇虽然怪异,但也没有凤凰的本事,在火焰中翻滚了几下,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怪声,终于停止了扭动,而那些油脂也基本烧完了,我和梁子远远地看着已经烧成焦炭的怪蛇,走过去用大刀拨弄了一下,看来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梁子看到这条怪蛇终于死了,一ρi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息着,脸­色­苍白的厉害。

“胜哥,这里面都是什么啊?这么古怪?是不是别的油灯后面也是这种白腻腻的东西?都有一条蛇在里面?”

我点点头,显然是这样的,既然这个油灯后面是如此恶心的东西,就不要幻想别的油灯后面有鲜花和绿叶。

这里面古怪的东西太多,已经超脱了我的想象,不说那些存活了几千年的怪蛇,就是我和梁子没有影子的事已经让我心急如焚,没有影子那是什么?那不就是证明自己是恶鬼吗?

现在我和梁子在这个诡异的山洞中还有自己的意识,可是万一从那个诡异的空间爬过去后变成一具僵尸,那可真就完蛋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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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火(2)

我没有想到只是想破解神秘人的化尸咒就来到了这样一个诡异之处,但也可以确定这一切不过是巧合,因为这里绝对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的杰作,这里宏大瑰奇,如果是那个神秘人一手弄出的,我早已经死在他手底下几十次了,他也不必用毒死大黄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防止我发现他。【 】

“走吧,咱们往里面走走看看,也许里面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能解开咱俩心中的谜团。”

我看了看没有影子的地面,叹了口气,拿起火把在旁边的油脂上沾了沾,走在了前面,梁子紧紧跟在我的后面。

这个洞­茓­很大,我和梁子朝前走了很远,甚至身后的墙壁都已经隐没在黑暗中了,还没有看到尽头。

“娘嘞!这洞够大的了,比我家的菜园子都大啊。”

“是啊,这么大的洞­茓­,脚下都是整齐的石板,光是建造就要耗费多么大的人力物力?”

我和梁子一边说着一边朝前走着,前面忽然闪过一点淡蓝­色­的火光,在黝黑的洞­茓­中分外刺眼。

“那是什么?是不是鬼火啊?”

梁子抓住我的胳膊问到,我挠挠头,也不知道是什么,只能走近了看一看。匆忙走了几步,眼前的一切都让我和梁子惊住了。

就在我们前面的不远处,堆着几千具白骨,看似杂乱无章,而且很多白骨的动作明显是经过了剧烈的挣扎,一时间我们仿佛置身于一个恐怖的屠宰场中,骨骼上发出了幽幽的磷火,除了白骨之外什么都没有,只是白骨周围的地面上似乎布满了字迹。

“这是什么?胜哥?这就是你说的古代的殉葬坑吧?”

我摇摇头,如果是殉葬坑的话,这些尸体一定会摆放的很整齐,而且这应该是主墓,怎么会将殉葬的奴隶放在这里呢?

“好像不是,你看这些人死前显然是经过了剧烈的挣扎。如果是殉葬的话应该是活埋或是直接砍死,你看他们身上似乎没有什么伤痕啊?”

我说着蹲了下去,从地上拾起一块白骨看了看,没想到才拿起来那骨头就完全地碎裂了,化成了一团飞灰,显然是时间太过久远已经风化了。

“这应该就是在这个洞­茓­修完之后被弄进来的人,只是他们既然临死前有剧烈的挣扎,为什么还会死在一起?难道他们不能四散跑开吗?”

“不知道啊,胜哥,你说他们在这里面的时候有没有影子啊?”

我摇摇头示意梁子先别说话,因为我发现了旁边的地面上刻着一些字,借着火把的光亮我蹲下来看了几眼。

都是商周时的篆字,我对这些字认识的不多,出于兴趣学过一阵,毕竟汉字都是一脉相承的,很多东西猜也能猜个**不离十。

上面的字显然是用石头刻上的,看了几句就很容易发现上面的内容大多都是些诅咒之类的怨恨,随便又看了几眼其他的地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除却在字里行间里透露出的怨恨,即便那些字,似乎都有一种刺透心灵的魔力,让我感觉到一阵寒意,那一笔一划真的宛如是用仇恨和痛苦写出来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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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危难的时候总是祸不单行

上面的字显然是用石头刻上的,看了几句就很容易发现上面的内容大多都是些诅咒之类的怨恨,随便又看了几眼其他的地方,不禁有些毛骨悚然,除却在字里行间里透露出的怨恨,即便那些字,似乎都有一种刺透心灵的魔力,让我感觉到一阵寒意,那一笔一划真的宛如是用仇恨和痛苦写出来的一般。【 】

梁子虽然不认识篆字,但也看的一身发抖,颤巍巍地问到:“胜哥,这字看着好别扭啊,好像是这些字在嚎叫一样……看一眼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啊。

你说他们来了之后是不是也发现自己没有了影子?那我们的影子到底去了哪里?还是说我们真的已经死过一次?**其实都是我们的幻觉,甚至我们的**可能死亡?甚至也成了这些白骨堆中的一员?”

梁子还是放心不下他的影子,他对于那种看得见摸得着的敌人总是勇气十足,可是遇到这么诡异的事却怎么也不能静下心来,其实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别自己吓唬自己,哪有这么邪乎……”我虽然这么说着,但却也觉得梁子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是现在不应该想这些问题,尤其在这样的环境中越想越害怕,最终被陷进思维和想象出的恐怖中不能自拔。

所谓的恐怖都不过是自己的思维和想象,世界上有很多起这样的事件,传说当年大仲马写小说的时候,写道主角受伤,而他自己的腹部居然真的出现了一道伤口……这就是所谓的想象力太过丰富以至于身体听从了想象力而将自己的身体损坏。

至于更多的关于讲鬼故事自己吓死自己的传说更是层出不穷,我就至少听过几十次,而现在我和梁子的处境就是一个比鬼故事还要恐怖的经历,我们必须保证自己没有杂念,越多的想象就越会让我们失去自我直至­精­神崩溃。

可是这些白骨又实在怪异,他们为什么会堆在一起?如果他们死前经过了一番挣扎,那么肯定会四散逃开,根本不可能堆在一起。

而且梁子的话也有道理,我在想他们活着的时候,是不是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

正在琢磨着,忽然发出了一声轻响,梁子骂了一句:“他娘的,我踩到什么了?”

人在危难的时候总是祸不单行。

梁子的话还没说完,周围忽然亮了起来,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远处墙壁上的青铜灯居然都亮了起来,那种人­肉­燃烧的恶臭开始在洞­茓­中蔓延……

而我们周围也有几个更大的青铜灯,随着周围的灯被点亮,这里也亮了起来,而我这才注意到梁子的脚下有一块青砖凹陷了下去,梁子显然是触动了什么机关……

忽然亮起的灯让我感到震惊,同时又戒备突然出现的危险,这不可能只是一个点亮周围灯火的机关,一定还有其他的用处……

而周围仍然静悄悄的,梁子悄悄抬起脚来,那块青砖没有回复到原来的位置,仍然凹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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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棺椁

而周围仍然静悄悄的,梁子悄悄抬起脚来,那块青砖没有回复到原来的位置,仍然凹陷着。【 】

“胜哥……这……这个不能就是点亮灯火用的吧?”

“不知道啊,应该不会吧?”

我四处张望着,想要看看周围有什么异常,但是梁子忽然怪叫一声,目瞪口呆地指着我们的头顶喊道:“胜哥,抬头!你看那是什么!”

我听到梁子的叫声,急忙抬头,就在我们的头顶,一个巨大的黑影就在上面晃动着,周围还有几根粗粗的青铜链从四周的穹顶上悬挂着这个黑影。

而我经过锻炼后的敏锐观察力很快发现那个黑影正在慢慢地靠近我和梁子,虽然速度很慢,但我毕竟和师傅修炼过几天。

我急忙拉开梁子,而上面那个黑影下降的速度也逐渐加快,终于落在了地上。

在落地之前,我就听到那团黑影中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

那种笑声极其刺耳,仿佛几百个人一起冷笑一样,笑声中有嘲弄,有恐惧,有不甘,还有怨恨。

我从没听过这样的笑声,这根本不该出现在一个人的笑声里,但就是这样出现了。

梁子骂了几句,那笑声居然更加强烈,这种声音实在太过诡异,让我和梁子都感觉到恐惧。

“胜哥……我怎么感觉好像是好几十个人在笑啊?”

其实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因为那种笑声虽然是同时发出的,可是根本就不是一个人能做出的声响。

“别管他,小心点,一会出了什么事,一定别慌,听我的!”

“放心吧,胜哥,俺绝对听你的!”

我这才发现刚才头顶的那团黑影居然是一具青铜椁,那几条锁链也是青铜制成,而那诡异的笑声就是从这具青铜棺椁中发出来的。

而这具青铜棺椁上面刻画着五彩斑斓的祥瑞。上面的刻画古朴而有力量,正是东周先秦时的风格,而几根粗大的青铜锁链静静地悬着,给人一种压迫感。

上面一共缠绕了四根锁链,每一根都有­鸡­蛋那么粗细,正好在青铜棺椁的四个角上。

这棺材现在看来根本打不开,最左边的锁链连接的是棺材的右边,反之亦然。也就是说这锁链互相交错着把这棺材锁住了,除非折断这锁链不然根本打不开这棺材。

可是那种诡异的笑声就是从这里面发出的,而且是在梁子踩下了机关后出现的,这就让我感到了诧异,不管怎么说,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胜哥,你说刚才那笑声真是从这具棺材里发出的嘛?我怎么感觉有问题呢?”

不等我回答,这具青铜棺材里面又发出了一阵诡异的仿佛是几十个人一起发出的笑声,梁子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这……这他娘的有问题啊,这么拥挤?就算几十个鬼在里面,他们就不怕拥挤啊?”

我也是一头雾水,刚才那诡异的笑声的确就是从这具棺材里发出的,如果是一个人发出的笑声,拿着笑声也太诡异,因为声音纷杂在一起,根本不是一个人能发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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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的青铜棺椁

而如果不是一个人发出的笑声,就算里面装的是恶鬼,可是几十个恶鬼拥挤在这一个棺材里面未免太过拥挤啊!

“他娘的,听着这声音渗得慌!管他呢,先砍碎他。【 】反正这东西肯定是来害咱们的,与其这么慢慢等它出来,还不如先下手为强!”

梁子怒骂了一句,举起大刀狠狠地朝着青铜锁链砍去,叮当一声!锁链毫发无伤,而梁子手里的刀却被震飞了!

这锁链是青铜炼成,那时候华夏的青铜冶炼技术已经打到了顶点,就算梁子有千百斤的力气也砍不断,因为我也没有去制止梁子的鲁莽行为。

古人通过调节铜和锡的比例而冶炼出不通用处的青铜。《周礼•考工记》说:金有六齐:六分其金,而锡居其一,谓之钟、鼎之齐;五分其金,而锡居一,谓斧斤之齐;四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戈戟之齐;三分其金,而锡居一,谓之大刃之齐;五分其金,而居二,谓之削杀矢之齐;金锡半,谓之鉴燧之齐。

铜越多,锡越少,意味着青铜的韧­性­越好,反之则越尖锐。这青铜锁链应该是钟鼎之齐,极有韧­性­,所以梁子这一刀砍下去没有任何效果。

而且我注意到青铜锁链上刻画着很多的螭龙,这螭龙纹是在春秋时盛行开的,到了春秋末期直接排挤了掉了青铜器上蝉纹的位置,但铁器应该是在秦末就已经盛行,所以通过简单的推论,我已经可以确定这就是战国时的东西。

但是问题又再次出现,战国时的墓葬,有这种规模和实力的亡者都会选择玉棺,而不是诡异的青铜棺椁。

因为玉为棺,一般不会出现尸变的现象,玉是君子之石,而且玉锁水而去毒,可以说真正在玉棺里的尸体会长久不腐,而且身上也不会­干­枯萎缩,打开的时候一定栩栩如生,宛如熟睡一般。

我之所以知道这个问题还得多亏了娇娇家的电视,那是几年前,我还小,那时候考古界出了一件轰动的大事件,好像是84年的时候。

当时南方的某地楚王墓出土了一具棺材,引起了考古界的轰动,就因为楚王墓的棺材外面镶嵌着无数玉片,而里面虽然是木质的,但外面的玉片足以布满整个棺材。

据说当时考古队发现了一块许多菱形玉片组合而成的一个图案,于是有人猜测墓室中可能有一个玉屏风;待到清理西侧第五个侧室时,考古人员不由的大吃一惊,整个侧室地表上,密密麻麻分布着一层玉片,后来才发现这些玉是棺的外椁,整个椁是由1600多块玉片拼成。

而我还清晰记得当时在电视上解说的某个考古学家的话先秦时的大墓,墓主人都会选择以玉为棺。

而现在看来,能建造这样宏大的一个墓­茓­的人自然是有资格用玉棺的,可是为什么会选用这样一个奇怪的青铜棺椁?

这真的只是一个墓­茓­吗?

青铜棺椁里传出的笑声继续在空旷的洞­茓­内回荡着,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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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难辨(1)

青铜棺椁里传出的笑声继续在空旷的洞­茓­内回荡着,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做。【 】

锁链太过坚韧,根本砍不断,也就打不开这个青铜棺。然而这个青铜棺被是被梁子踩下的青铜棺椁而引出的,那么肯定不是单单让我和梁子围观这么简单。

“胜哥,你看什么呢?”

梁子看着我蹲在那观察着青铜棺椁上的花纹,以为我又发现了什么。这具青铜棺椁上刻画的都是饕餮,而且已经不单单只是饕餮纹这么简单了,而是刻画着饕餮吃人的样子,栩栩如生。

上面的饕餮将几个人用嘴吞掉,后面的几幅画就是人的**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一堆的骨头。但还是没有我希望看到的信息,因为上面并没有提到任何关于影子的问题。

“不对啊,总得留下什么线索的吧?”

我正猜疑着,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我一惊,急忙抬起头来看着周围,远处密密麻麻的一群怪蛇正朝我和梁子涌来。

显然和之前我们遇到的怪蛇是一样的,都是皮肤被剥开,上面都是滑腻的油脂和血迹,聚集在一起,朝着这具青铜棺椁爬来。

“胜哥,怎么办?”

梁子也慌张起来,刚才那条蛇就差点要了我和梁子的命,现在又爬过来这么多,这可不是我和梁子能对付的了。

“先上来!”

猛然看到这么一大群怪蛇,我心里也是一咯噔,是个人都有密集恐惧症,就算是无害的蚂蚁密集在一起也会让人紧张,何况这么多怪蛇。

这些蛇的速度很快,但是似乎并不急于袭击我和梁子,而是很快将这个青铜棺椁围了起来,幸好我和梁子已经爬到了青铜棺椁的上面,若是在地上站着可真就没有地方落脚了。

那些蛇围着青铜棺椁,后面的蛇不断地涌过来,像叠罗汉一样爬在了前面那群蛇的身上,距离我和梁子越来越近。

梁子终于忍不住了,举起大刀狠狠地朝下斩了下去,然而那些蛇仿佛根本不在意一样,梁子一刀下去至少几十条蛇的脖子被砍断,血流了一地,那些被砍断的蛇扭曲的几下就死掉了。

然而这一大群蛇少说也有几千条,就算我和梁子人手一支冲锋枪都对不不来,何况只有一柄大刀?

怪异的是这些蛇似乎并不在意同伴的死亡,还是前赴后继地朝着我和梁子□□,梁子看着下面密密麻麻的一层,也没有动手的力气了。

“娘的,今天要死在这了,胜哥,这可咋办啊!”

“别急,先看看再说,这些蛇……好像根本看不到咱俩!”

“什么?”

梁子当然不信,可是又无法解释为什么为什么他一刀砍下去那些蛇会没有任何反应。

“你看,周围的青铜灯一共也就一百多盏,可是这些蛇有多少?少说也有三五千条,之前咱们打碎过一个青铜灯,后面就只有一条蛇,所以这些蛇不是从青铜灯里爬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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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难辨(2)

他们虽然都是没有皮肤的,但是你仔细看看就能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同。【 】”

梁子听了我的话,也顾不得恶心和恐惧,低下头看了看,说道:“好像真的不一样,之前咱们遇到的那条蛇会叫,这些蛇不会。之前的那条蛇的头是三角形的,这些蛇是圆头,而且都没有牙!”

“对,我也是才发现他们没有牙,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根本不袭击我们,而只是想爬到这棺椁上面。

你也知道,之前那条蛇多么用攻击­性­,速度很快而且能跳,但是现在这些蛇根本不会跳,只能慢慢地往上面爬。”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这些蛇,是有影子的!”

我的话才说完,梁子已经惊呼一声,急忙把头探下去,仔细看着,然后莫名地惊诧道:“真的!胜哥,真的有影子!”

我自然知道他们都有影子,因为这个问题就是我先发现的。

“可能这些蛇根本看不到我们,我估计……可能在那些怪蛇的眼里,咱们就是死人,或者说……他根本看不到咱们。

因为咱俩没有影子,甚至可以说咱俩和它们根本不在一个世界!”

梁子听了我的话,吓了一激灵问到:“你的意思是……咱们其实已经死了?”

我摇摇头说道:“不是那个意思。到底什么是生什么是死?你说不清楚,我也说不清楚,这里的一切都太怪异,我觉得是这样。

咱俩没有影子,所以怪蛇看不到我们,即便看到了也认为你我是死去多时的人,它们凭借本能行动,因为它们根本没有自己的思维。这些蛇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不是冲我们来的,而是冲着这具青铜棺椁来的。”

我越想越感觉自己的推断是正确的,当下也不想那么多,一下子跳到了蛇群当中,果然,那些蛇被我压在地上,不断地扭曲着,剥去的皮肤渗出的血液将我身上的衣服都染红了,但是它们丝毫没有动口咬我的意思。

而是根本忽视了我的存在,不断地越过我朝着青铜棺椁而去,此时梁子还在上面,他出于恶心并不想下来,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蛇不断靠近,围的密密麻麻,不断地朝着上面涌动,梁子终于也受不了了,和我一起跳了下来。

“胜哥,真是怪了,你看这些蛇,好像根本感觉不到你我存在一样,根本没有张口咬的意思啊。”

梁子下来之后出于好奇顺手抓了一条蛇,果然,那条蛇在梁子的手上扭动着,上面黏滑的液体弄了梁子一手,让梁子感觉很不舒服,只好扔弃。

“这就更复杂了,傻梁子。如果说这里的东西都是没有影子的,那么咱俩的问题也就好解决了,只要找出这个洞­茓­的出口应该就没有问题。

之前和咱俩搏斗的那条蛇,我不知道你注意没注意到,那条怪蛇也是没有影子的,所以那条蛇能看到你和我,但是现在这些蛇却都有影子,那么这就说明,根本不是这个洞­茓­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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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吞象(1)

或者说不仅仅是这个洞­茓­的问题。【 】因为如果只是这个洞­茓­的缘故,这一大群蛇都应该和你我一样,都不该有影子,可是它们却有!

之前我以为只是一种幻术或是光线的效果,所以咱们的影子实际上是存在的,只是你我的眼睛欺骗了我们罢了,可是现在看来是我想简单了,根本不是这么容易解决的问题,里面复杂的很。

等一下看看这些蛇到底要­干­什么,或许能找到咱们的答案。而且我感觉,那个神秘人应该知道这里,因为他来这里比咱们还要早,没有理由没发现这个神秘的洞­茓­,可是你也知道,直到前几天那个人还害死了大黄,那就证明他活着出去了。

所以梁子,别怕,咱们肯定有办法出去的。”

梁子点点头,一直蹙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我暗暗叹了一口气,自己知道刚才说的那些话不过是宽慰梁子,因为上一次我和师傅也被困在外面的洞­茓­中,可是那时候真的没有出现这个诡异的洞­茓­,至于什么神秘人曾经来过并且完好无损地出去之类都是为了宽慰梁子罢了。

踩着数不清的蛇,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踩着那么多的蛇,估计梁子也是第一次。明知道脚下的蛇不会开口咬我们,可是那种滑腻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我和梁子互相搀扶着走出了这一大片蛇阵,鞋底全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一股恶心的腥臭在洞­茓­中蔓延,这种感觉实在不好。

“真恶心啊,胜哥,你说这些蛇的皮是被人扒下去的还是说他们生来就没有皮?”

对于梁子的这个问题我可不敢作答,因为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很多东西都是超脱了我们的认识而存在的。

常理不能解释很多问题,比如汗血宝马,这个问题按照常理是不能解释清楚的,再比如现在我和梁子的影子……

所以我不敢太确定地回答是与不是,梁子的话给了我一些启发,或许这些怪蛇本身就是没有皮肤的。

可是这些怪蛇到底是­干­什么用的呢?很多古墓里用毒蛇或是毒虫作为墓­茓­的防护措施,但是这些蛇并不咬人,甚至视我和梁子为无物,这样的事我是从未见过,甚至我梁子已经踩死了几条蛇,可是他们也没有露出丝毫要袭击我们的意思。

此时这些蛇已经像叠罗汉一样爬上了青铜棺椁,他们上去之后全都缠绕在青铜锁链上,一条又一条。

“他们想­干­什么?不是把那几根青铜锁链当成同类了吧?这些蛇都是公蛇?它们以为那青铜锁链是母蛇?”

“放屁,他们是看不到我们,可是咱们能看到它们啊,梁子我问你,你哪只眼睛看着他们都是公蛇了?”

我俩打趣了两句,算是穷开心,这时候急躁也是如此,开心也是如此,没有什么好办法的。

正说笑着,青铜棺椁里的声音更大了,在寂静的洞­茓­中分外吓人,梁子紧紧抓着我的手,不停地抖着,我骂道:“看你这点出息,他娘的亏你还跟我吹嘘过说你杀过猪呢,就这么点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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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吞象(2)

其实我也害怕的紧,可是这时候一旦有一个人退缩,那么两个人都会崩溃。【 】不是别的,单是这种诡异的坏境,就足以让人因为自己幻想出的那些古怪东西吓死。

那些蛇在青铜棺椁上盘旋着,不一会就布满了四根青铜锁链,他们像麻花一样绕在上面,不停地吐着信子,似乎在等什么东西一样。

“我以后再也不想吃麻花了……”

梁子看着那些怪蛇,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又想到吃的了。这一次给我和梁子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刚才我俩已经绝对再也不吃肥­肉­了,现在又多了一种麻花,不知道这一次之后我俩还有什么能吃的。

“梁子,你能不能别恶心我?我真服了,你­干­嘛往麻花上想?”

“胜哥,这可不能怪我,你看他们,真的就像麻花嘛,烦死了,你以为我想啊?他们到底要­干­什么?”

我刚想说不知道,不然空气中传来一阵怪异的味道,仿佛是什么花瓣的香味,掩盖了这些怪蛇的腥臭和刚才那些油脂燃烧发出的恶臭。

“嗯,什么味?这个可真的挺香啊。”

梁子用力嗅着空气中飘来的香味,抽动着鼻子,就像动画片里的卡通人物一样,就差扇动着翅膀跟着香味飞过去了。

而那些怪蛇似乎也闻到了这股味道,随着味道慢慢传到了中间的青铜棺椁那里,那些怪蛇忽然狠狠地张开嘴,朝着青铜锁链咬去。

“疯了!”

梁子看着那些蛇仿佛像做广播体­操­一样一样张开了嘴巴狠狠地咬住锁链,一时愣住了,只发出了两个字表示他的惊叹。

我也是一样,那青铜锁链梁子用刀都不能损害分毫,这群蛇居然想要用嘴巴咬断,这不是疯了是什么?

蛇的嘴巴可以张的极大,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蛇的嘴巴可以张大到130度,甚至180度的角度。人嘴巴的骨头之间是用“榫头”联结成的,蛇却用韧带相互联结。蛇在吞食大动物前,先缠绕猎物,边缠边收紧,直到猎物窒息而死;然后,把猎物挤成长条状吞下。小个子腹蛇吞食较大的鸟时,通常总是先吞鸟的蝮蛇左右两排牙齿交替做着一系列慢动作:左边的牙齿一动也不动,牢牢地将鸟钩住,右边的牙齿慢慢向前移,把猎物朝口中拉;接着右边的牙齿钩住食物,左边的牙齿向前推移……就这样,鸟儿打开的翅膀,就顺着一个方向收拢了。

蛇的喉头的开口处在口腔底部前,蛇吞食猎物时,可以活动的喉头伸到了口外,这样它就不必担心气管被堵住了。蛇的胃和­鸡­、兔的胃不一样,像一只长得出奇的袋子。蛇的肠子是一条直通通的管道。笔直的肠子对于吞下较大的食物,是十分有利的。蛇吞食大动物并不都是轻而易举的,有时还会付出很大的代价。

人们有时会看到,蛇吞食大动物时,食物卡在口中,要吐吐不出,想咽又咽不下;或者弄得满口鲜血,牙折骨错。有时候,蛇虽然吞下了大动物,但动物的刺、骨却戳穿了蛇的肠子和体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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剥离魂魄

可是就算他们的嘴巴可以张开到把锁链含在嘴里,但是这锁链是青铜的,他们又不是可以吞铁食金的孙悟空,这样有什么用?

“娘的,咱们做广播体­操­是听着音乐做……这群蛇是不是也是在做广播体­操­呢?只不过他们没有音乐,只好闻着香味儿做了?”

当时全国的学生都在学习第二套广播体­操­,梁子吐槽着这些动作近乎一致的蛇,让我忍住不发出一阵笑声。【 】

别说,梁子的话还真有点道理,或者说真是那么回事。这些蛇在闻到那花香之后一起张开了嘴,动作整齐极了,你看不到根本想不到当时有多么喜感,以至于我和梁子都忘了这里的恐怖和不安。

“这些蛇到底要­干­什么?现在看来这些蛇肯定是被人训练过的,不然不会如此一致地张开嘴巴,但是就算古人再闲的蛋疼,也不可能训练一群怪蛇咬青铜锁链玩……

最重要的之前我和梁子就已经注意到,这些蛇根本没有牙齿,这么咬有什么用?况且就算有牙齿,他们的牙齿也咬不断这些青铜锁链啊。

超脱常理的事总会引起惊讶。

就像当时一样,我和梁子惊讶的下巴差点落在地上因为我和梁子眼睁睁地看着四根青铜锁链断裂掉了,落在了地上!

“我草!真的断了!”

梁子大喊一声,手里的大刀落在地上,可见他有多么惊讶。我也好不到哪去,嘴巴根本合不拢,不停地朝下滴着口水,估计现在都能塞进去一个­鸡­蛋了。

“娘的,这些蛇……不是妖­精­吧?”

梁子根本不敢过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借着并不明亮的光,我看的也是不太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青铜锁链真的断掉了,而且那具棺椁的盖子正在微微地抖动,没有了四根青铜锁链的束缚,里面的东西已经开始活动了。

“他娘的,这到底是什么蛇啊?”

原本在我和梁子看来根本没有任何坏处的蛇居然能够弄断了青铜锁链,这不得不让我俩惊诧。

“走,过去看看。”

“我不过去……胜哥,咱们还是离这些蛇远点吧,他们连青铜锁链都能咬断,要是咬在你我身上,哪里还有命在啊?”

梁子缩着手,就是不肯朝前,我知道梁子的­性­格,他本来就怕就有密集恐惧症,之前明知道那些蛇不咬我们,他都不敢跳下来,现在更是不敢向前了。

“那行,你呆在这吧,我过去看看。”

“嗯,那你小心点,胜哥。”

我点点头,举着火把走到了青铜棺椁的前面,此时锁链已经完全断裂,不能再禁锢这个棺材的盖子,里面显然有个活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在不停地掀动着盖子,发出了一阵酸牙的吱呀声。

那些怪蛇现在已经不再整齐,而是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不时扭动几下,再也不像一开始那么活跃了。

我蹲下身子,这才惊讶地发现这些蛇根本不是咬断的锁链,锁链上面布满着一层黑­色­的汁液,正在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腐蚀着青铜锁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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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理学的说法

我顺手捞起一条蛇,这条蛇已经软绵绵地没有什么气力,嘴角上还有一层黑­色­的汁液,正是青铜锁链上的那种,发出一股诡异的腥臭。【 】

看来之前那些蛇咬断锁链不过是视觉上的错觉,真实的情况是这些蛇喷出的汁液腐蚀了这些青铜锁链,他们张开嘴巴含住这个锁链不过是因为蛇类在释放毒液的时候都会事先咬住物体,就算是一些人取蛇毒的时候都是用空瓶子上布上橡皮塞,然后毒蛇就会咬破橡皮塞,将毒液注­射­到里面。

我小心翼翼地不去触碰那些黑­色­的毒液,这些毒液连青铜都能在瞬间就腐蚀到这种程度,我想我的皮肤可是没有青铜坚硬的。

身后的青铜棺仍在响着,里面的东西很快就要出来,我倒是并不担心,正所谓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已经这样了,再坏的情况又能怎么样呢?

“梁子!快来!”

我忽然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急忙冲着梁子喊到。梁子虽然害怕这些怪蛇,可是更担心我的安危,心里略一挣扎,毕竟还是朋友更重要,当下压制住心里的恐惧,朝着我跑来。

“胜哥,怎么了?是不是被那些蛇咬了?”

梁子听我喊得比较匆忙,以为我是被蛇咬到了,话语里很是焦急,生怕我出了点什么事。

“没事,这些蛇已经不能咬人了,他们马上就要完蛋了。”

梁子一愣,骂道:“胜哥,你坑我,你没事叫我来­干­什么!你也知道我是怕这些密密麻麻的东西的!”

“梁子,你仔细看看这些蛇。”

我没有直接说明,而是让梁子自己去看,梁子盯着地上的那些已经酸软无力的蛇看了一阵,终于兴奋地叫了起来!

“他们也没有影子!”

“是啊!他们吐出了这些黑水之后也没有影子了!现在他们能看到我们,你看!”

说着,我用手指在一条还没有完全瘫软的蛇头上晃动着,那条蛇果然吐出了信子,想要咬我但是刚才吐出的黑­色­汁液已经完全耗尽了他们的力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手指在他们的面前挑衅。

但是微微转头的眼睛还是让我和梁子确信现在他们能够看到我俩,虽然不懂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毕竟离我俩要找的秘密近了一步,甚至我可以这么认为,那些能够腐蚀青铜的黑­色­汁液就是这些蛇的影子,或者说能在阳光下产生影子的东西。

影子按物理学的说法,其实就是不透光的物体挡住了光亮,所以导致那里会出现一团黑影。

这是最通俗的解释,但是从­阴­阳风水学上来解释影子则就不是如此,没有东西是亘古不变的真理,科学也是如此。所谓的科学也不过是用一种能够让大众认同的方法解释自然罢了。

按照­阴­阳五行的方法来解释影子,其实可以这么看:按《左转》里的说法,人生始化曰魄,即生魄,阳曰魂;用物­精­多,则魂魄强。鬼云为魂,鬼白为魄。云者,风,风者,木;白者,气;气者,金。风散故轻清,轻清者,魄从魂升。金坚,故重浊,重浊者,魂从魄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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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蛇鬼语

这魂魄之物一­阴­一阳,两者交合而生人,所以人死之后,魂为阳,从身上散发而出飞往天空,而魄为­阴­,­阴­晦污浊,入地而走。【 】

至于为什么都传说鬼魂没有影子,也是个很简单的道理,因为鬼混鬼混,本身那东西就是魂,属阳,可以随风飘散,就像空气一样。

就像一些志怪故事中说的那样,鬼魂走路都是飘着走的,因为他们和空气类似,很稀薄,因此也就没有影子。

实际上从­阴­阳风水学的角度上看,影子其实就是魄,魂魄的魄。按照­阴­阳学来看,魄实际上就是人体内的浊气,因而不能透光,人体也因此才产生了影子。

如果真的按这么解释的话,很多问题似乎我也找到了答案,比如说为什么那些怪蛇吐出的汁液能够腐蚀掉青铜制成的锁链。

这青铜本就是至阳之物,商周之时,国之大事,在祀在戎,这青铜即为祭祀必须之物,也是征战之物,所以阳气之盛,自然可以冲散凶恶之物的­阴­浊之气。

然而­阴­阳相克还要考虑量的问题,这几千条蛇将­阴­浊的影子或者说他们的魄转化为一种液体,这种由几千条蛇转化的­阴­浊之液将至阳的青铜腐蚀掉,也就不足为怪了。

我把自己的推论告诉了梁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虽然可能很多东西梁子并不太理解,但是­阴­阳魂魄之类的东西他还是听说过的。

听我说完后,梁子也是一脸的惊诧,问到:“胜哥,按你这么说,现在你我只有魂却没有魄?人没了魂魄可不就是行尸走­肉­嘛?那咱们现在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

我摇摇头说道:“梁子,你说对了一半。人没了魂可以称之为行尸走­肉­,但是没了魄,可不能叫行尸走­肉­。”

“那没了魄应该叫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因为这世上的巫术只有剥离人的魂,却没听说谁能剥离人的魄……”

事实上就是如此,比如赶尸,比如降头……很多巫术邪术都是剥离人的灵魂,让人成为供他们驱使的行尸走­肉­,但我却从没听说有什么办法能够将人的魄剥离出来……

人没了魂是行尸走­肉­,没了魄又是什么?

我回忆着看过的书中是否有这样的记载,可惜并不能得到答案,又想了一阵终于确定的确没有丝毫关于这方面的记载。

而我和梁子现在面对的问题不是该怎么找回我们的影子,因为那具青铜棺椁上的盖子正在晃动,里面的东西很快就要出来……

青铜锁链已经全完断裂,根本不能压制住里面的东西,而那个东西的力气似乎很大,几百斤重的青铜盖子被他轻易地挪动着。

梁子提议说让我和他一起上去站着,来个千斤坠,我看了看梁子,笑道:“千斤坠?咱们加起来有二百斤不?没用的,现在就等着他出来吧。”

“也好,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会胜哥你看我的,用大刀片子拍死他。”

梁子抚摸着大刀的刀背,恶狠狠地盯着那个青铜棺椁,时间在这时候似乎过得极慢,只有那酸牙的青铜摩擦的声音,在空旷的洞­茓­中回荡着,很是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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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什么东西

“出来了!”

我正看着周围的格局,冷不防被梁子的叫声拉了回来,抬眼看去,不禁一声惊呼。【 】

“那***是个什么东西?”

我和梁子几乎是同时发出了这么一句惊叹,因为从青铜棺中爬出的那个东西超脱了我的认识,甚至说那根本就是个怪物。

一条水桶粗的大蛇从棺材里慢慢爬了出来,如果只是一条大蛇,我和梁子根本不会如此惊叹,因为大蛇毕竟在想象中出现过,心里对于这种东西并不是太过害怕。

在青铜盖子被挪开之前,我和梁子幻想了无数可能,里面的东西或许是尸王、或许是鬼怪……然而却从没想过出来了这样一个东西。

那条大蛇和之前的怪蛇一样,都是没有皮肤,上面布满着红­色­的血管和青筋,但这不是重点,重点上蛇的身上长着几十颗人头!

那条怪蛇浑身都是脑袋,或者说几十个人头被人为地布满了怪蛇的身体,怪蛇还能看出来有是蛇的样子,但是浑身上面流着黄绿­色­的脓水,浑身上下都是人头,而且每个人头都无比清晰,形态各异。

每个人头都是从脖子处断掉后被人用某种方法安放在怪物的身上,因为满身都是,所以这怪物臃肿了很多。

梁子吓了一条,骂了一句将手里的火把朝前扔了过去,或许因为几千年都不曾见光的原因,那些眼睛猛然受到这样的刺激,都尖叫起来,大概刺眼的光芒灼烧着他们的眼睛。

而这样的叫声不止一个,而是似乎每个头颅都在呼喊都在狂叫,而且神态各异,有的恐慌,有的恐惧,有的憎恶……

而那些没有被强光照­射­到的眼睛则忽然全部睁开,一瞬间那怪物的身上几十双眼睛一起看着我们两个,而没有被光线直­射­的头颅甚至有的还斜着眼睛看着上面那些被火把灼烧的头颅,发出一阵幸灾乐祸的笑声。

“娘的,这是个什么东西?”

梁子看着这条怪蛇,不停地咒骂着,接着说道:“我说刚才怎么听到这棺材里这么多奇怪的笑声,当时我就觉得不可能是一个人发出的,因为这笑声很复杂,好像是几十个人夹杂在一起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胜哥,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这玩意太恶心了,咱们怎么弄?”

梁子心急如焚,我又合唱不是?这东西看起来就不是善物,看着他们脖子与怪蛇相连的地方,显然是被人割下头颅后又用某种方法安放在怪蛇身上的,看着怪蛇身上的头颅,我一激灵,忽然想到之前那些被当做灯油的肥胖尸体是没有头的!

想到这里,我急忙仔细看了看,果然如此,每个头颅都肥腻的让人感到恶心,肥嘟嘟的脸上狰狞无比,显然就是之前那些灯油尸体的头颅!

“建造这个洞­茓­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很多问题的解决方法其实很简单,但最重要的还是究其源头。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这个怪异的东西,但如此下去数不尽的尽管和怪物会让我和梁子很被动,所以我和梁子在保命之余,还必须要琢磨这个洞­茓­建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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饕餮

如果想清楚了这个问题,我想很多问题都会迎刃而解,而这个问题更是让我心痒难耐,我很想知道见着这个洞­茓­的人废了如此大的力气到底是想做什么。【 】

正在想着,梁子已经先出手了,那条怪蛇仍然有着自己的头颅,一个三角形的蛇头,上面还有尖锐的毒牙,梁子没有选择首先攻击怪蛇真正的头,而是用大刀狠狠地扎向了一个人头的眼睛!

扑的一声,刀刃划过那个人头上的眼睛,雪亮的刀身上留着恶臭的汁水,滴滴答答地朝下滴落着。

“饶了我吧……”

最上面的头颅这样呼喊着,而接着就有几十个声音传出来……

“杀了他……哈哈哈,杀了他……我才是真正的头……”

各种声音充斥在狭小的空间中,有绝望,有惨呼,让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梁子听到这个声音,更是吓得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带着颤抖的声音对我说道:“胜哥……他们会说话!”

我还没有回答,那条怪蛇却忽然发力冲向了我们,每张嘴都张了开来,露出了长长的牙齿,似乎看到了什么美味一般,更诡异的是虽然他们每只眼睛都盯着我们三个,嘴里却还不停地在吵架,互相咒骂着。

然而每个头颅镶嵌的都很完美,无论怎么用力也不会咬到其余的头颅,而怪物发出各种奇异的呼喊声朝我们冲了过来。

我和梁子急忙分开,梁子在前,我在后。这是我们和小伙伴们打闹时常用的方法,这样站位的好处是让对方顾前不顾后,总会有机会下手。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自己这个想法是多么的可笑,因为这怪物的四周都是眼睛,也就是说身前身后其实都是一样的,每一个头颅的眼睛都可以看到我们,而且怪物的身子并不是我们想的那样被不同的人头指挥着,而是仿佛一个一样,丝毫没有慌乱,那些森白的牙齿咯咯响着,而绝望中透漏着怨恨的眼睛则紧紧盯着我们三个。

“退后,小心背后。”

我在蛇头的位置上,梁子在蛇尾,但是这条怪蛇却忽然绕成了一个大圆,将我和梁子包围在这个圈的里面,蛇尾处的几个人头已经可以咬到梁子的ρi股了!

经我这么一提醒,梁子也注意到身后的危险,急忙跳到我这边,和我背靠背地站在了一起,以防止这条怪蛇从后面袭击我们。

与僵尸打斗不过要小心粽子的指甲,牙齿还有蛮力,可是这些怪物每一个都是无数的脑袋镶嵌在身体上,除了手脚,每一张嘴都是他们的武器。

而嘴,是人类最容易发力的器官。

一般人可以咬开松子,咬开榛子,咬开核桃,但是即便大力士也没把握能捏开这些东西,咬合力本来就比手脚上的力量大上许多,因为人最初也是­肉­食动物,无比巨大的咬合力才能有把握咬碎动物的肢体,咬碎那些血­肉­。

而现在我们面临的就是几十张随时可能咬下来的嘴巴。一旦被咬伤,什么后果就算用ρi股想也不言而喻,看着这些嘴角流着绿­色­汁液的家伙,想必被咬了的话就死的不能再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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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不胜防

“咱们不能这么等死啊!这么下去实在是防不胜防啊,还要防他们身上无处不在的嘴巴。【 】”

梁子一边挥舞着大刀,一边跟我说着这个问题,我深以为然,这东西实在过于恐怖,不是简单的一条怪蛇,现在我要想的是那些人头既然会说话,是不是意味着他们有自己的思维?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就太恐怖了,那样的话意味着我和梁子要对付几十个有自我思考能力的人,无论是斗智还是斗力,我们都处在下风。

我和梁子现在和那个怪物大约有几米的距离,虽然那条怪蛇上上面布满着诡异的头颅,但是行动依然迅捷,丝毫没有臃肿笨拙的感觉。

现在还没有什么好办法,梁子的冲动劲又上来了,二话不说冲到怪蛇的前面就是一刀,然而这一次下手有失偏颇,居然砍到了一个头颅的上面,随后发出砰的一声。

梁子手里的大刀居然被一个头颅咬住,狠狠地也不松口,而那条怪蛇更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朝着梁子围过来。

“梁子!松手!命要紧!”

我怕梁子非要夺回大刀,他的倔脾气上来可真是九头牛都拉不住。

听到我的话,梁子急忙撤手,退到了我的身边,而那柄大刀也被那个头颅吐在地上,远远望去,清晰可见一排牙印刻在上面。

“娘的!这玩意力气头真大!”

梁子的脸还有些红,显然是刚才争夺大刀时憋得。

“先往后退,实在不行咱们再来一次火攻,墙壁上不是有灯油吗?”

“嗯,只能这么办了!”

我和梁子一边说着,一边撒丫子就跑,那条怪蛇就在我们的后面跟着,速度比我和梁子要快许多,我和梁子根本跑不过。

“胜哥,看来这些怪物都是那些被当做灯油的人啊,被人把头颅砍下来后用了什么邪术安在了那些选出来会幻术的人身上。”

我急忙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回到:“行啊,梁子居然会动脑子了?”

一边说着,我和梁子默契地忽然朝两个方向跑去,那条怪蛇一愣,居然停在了当场,似乎不知道该去追哪一个。

我和梁子兜了一个圈子又跑到一起,已经是气喘吁吁,梁子一ρi股坐在地上说道:“不行了,胜哥,我才想起来,咱们之前打碎的墙壁后面也有怪蛇啊,玩意前后夹击,咱们不是死定了?”

“我当然知道,可是现在怎么办?大刀也丢了,你我总不能空着手和他搏斗吧?显然不是他的对手啊。”

我看了看气喘嘘嘘的梁子,显然他也是跑不动了,而不远处的那条怪蛇似乎并不着急吃掉我们,上面头颅的眼睛都紧紧盯着我们,我忽然发现远处的青铜棺椁又在摇晃,看来里面不止有这条怪蛇这么简单。

“难道这条怪蛇还不是青铜棺椁里的主角?青铜棺椁里还有什么怪异的东西?这些蛇每颗头都有自己的思想,也就是说实际上每个头的吞吐撕咬都是他们自己控制的,而怪蛇自己的头就是为了控制这个怪物的行走和方向,最后的杀伤还是靠那些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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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战怪蛇

我正琢磨着下一步该怎么办,梁子忽然说出了这样一句话,顿时让我感到看到了一线光明。【 】

“娘的,梁子你行啊,你这么一说还真有点道理,你脑子开窍了?”

梁子咧嘴一笑说道:“胜哥,我就是琢磨,你说这么多头呆在一起,如果不是蛇头在指挥,那么这些头不早就乱套了?你想往这,我想往那的……谁也不想当ρi股,谁都想当脑袋啊,你看是不是这个理儿?”

我哑然失笑,看来有时候把问题想复杂了也并不是件好事,梁子的直­性­子此时居然发挥了作用,他想的很有道理,或者说根本就是这样!

按梁子所说,他们每颗头都有自己的思想,也就是说实际上每个头的吞吐撕咬都是他们自己控制的,而最上面的那颗头颅就是为了控制这个怪物的行走和方向,最后的杀伤还是靠那些嘴。

应该就是那样的,这个怪物上面的蛇头只控制着他们的行走和方向,但是最终那个怪物伤人的手段不过是靠那些嘴巴来撕咬,而每张嘴巴最终的控制权还是在每一个嘴巴生长的脑袋上。

到时候只需要把最上面脑袋击碎,那么应该那些怪物就只能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任我们宰割了。

既然想到了这个方法,那就事不宜迟,必须迅速解决掉这个怪蛇,因为青铜棺椁又发出了一阵响动,万一里面又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两个在一起我和梁子可不是对手。

我和梁子交换了一下颜­色­,悄声把我的计划说了出来,梁子点点头,捏紧了手里的火把,我则看准机会,趁着那条怪蛇逡巡不前的时候忽然冲了过去。

果不其然,那怪蛇看到我冲出去,身子上缀满的头颅露出了愤怒和怨恨的颜­色­,我成功地吸引了怪蛇的注意力,梁子则趁此机会冲个出去。

这些怪物都有自己的头脑,原本背后偷袭是没有用的,因为怪物的后背也全部布满了头颅,一举一动都会告诉中枢大脑,而且互相间配合地极其完美。

但此时梁子忽然将手里的火把朝着怪蛇身上扔去,灼热的火焰灼烧着他们的眼睛,接着就是一阵哭号之声。

“啊……”

我在这个怪物的前面,那刺耳的声音就发在这个怪物的身后,那是几十张嘴发出的哭号,但我没有丝毫的同情之心,反而激起了内心的暴虐。

冲到刚才梁子扔下大刀的地方,弯腰捡了起来,梁子在怪蛇的背后用火把灼烧怪蛇身上缀着的头颅,果然吸引了大量的仇恨,那条怪蛇急忙转过身去,露出血盆大口朝着梁子扑咬过去。

我哪能放弃这样的机会?手里拿着大刀冲到了怪蛇的身边,趁着怪蛇的注意力都被梁子吸引过去的机会,狠狠一刀砍在了怪蛇的脖子上。

硕大的头颅伴随着一阵惨叫和墨绿­色­的汁液,从怪物的身子上脱落下来,轱辘到我的脚下。

我抬起右脚,狠狠地踩住了这颗头颅,然后冲着梁子微微一笑道:“搞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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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设计

此时梁子仍是手忙脚乱,那条怪蛇虽然没有了头,但是仍然朝着梁子而去,我一愣,心道:“难道想的不对?”

然而很快那条怪蛇就趴在了地上,看来刚才怪物脑袋传输出的信息才通过神经传导到怪物的肢体上,所以怪蛇仍然朝梁子冲过去,但很快一动不动了。【 】

脖腔中喷出的墨绿­色­汁液溅的满地都是,不可避免地溅到了我的身上,墨绿腥臭的汁液溅的我满身都是,刺鼻的味道让我有点恶心。

然而没有了头颅的怪物此时正在地上蠕动着,伴随着各种或是哭喊或是疯狂地哭号声翻滚着。

“这玩意还没死透?娘的,根本死不了啊?”

梁子发起狠来,从我手里夺过大刀朝着蛇身上面的头颅狠狠地砍着,发泄着刚才的愤怒,然而怪蛇虽然失去了行动能力,但是上面的头颅却依然灵活无比,又一次咬到了梁子手里的大刀。

“不必麻烦了,它们很快就完蛋了,咱们去看看那青铜棺里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胜哥,不能吧?你看他们还活着呢。”

“不需要我们动手,百头之虫,也就意味着这几十个头颅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如果是你,你愿意做被人控制摆布的肢体嘛?既然没有了原本控制他们的头颅,那么他们迟早会为了争夺控制权打起来的,不闭管了。”

梁子似信非信的跟着我朝着青铜棺走去,不时回头张望一下,忽然发出一阵欢呼。

“还真是呢!打起来了!”

我也回过头去,只见每一颗头颅都仿佛疯了一般,在他们的眼中只有对同样是头颅的憎恨和凶狠。他们背叛了身体,背叛了原本将他禁锢的身躯,开始部分敌友地撕咬起来。

撕咬着每一个他们能看到的头颅,撕咬着每一个他们能咬到的事物。

森白的牙齿此时全是墨绿的血液,一块块皮­肉­被那些沾满了绿­色­汁液的牙齿咬了下来,很快,有些眼睛已经被咬碎,颅骨露出来的头颅终于凄惨地呼号了一声,就此没有了声息。

看完了这一切后,我忽然想起来青铜棺椁上面刻画的花纹刚才那条怪蛇,可不就是人为的饕餮嘛!

这个世界根本不存在龙,也就不存在龙的九子。

龙是一种被人创造出的生物,或者说是一种图腾,一种民族的崇拜,这是上古时代流传下来的一种­精­神信仰。

既然龙是一种虚幻的事物,那么饕餮也可以看做是一种虚幻的事物,一种被人为创造出的物种,那么现在看来我和梁子遇到的这个东西可以说就是饕餮。

此时那条怪蛇已经倒在地上,身子不停地扭曲,身上粘合的头颅互相撕咬已经没有余下一点好­肉­,让我和梁子感到一阵的恶心。

“胜哥,这东西疯了?这样乱咬,最后全得死啊。”

“哎,皮之不存,毛之焉附?这个道理你我都懂,想来那些脑袋也明白,可能吞噬是一种本能吧?他们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头颅,而是被人使了邪法巫术的只知道吞噬撕咬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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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的祭祀场所

我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看这凄惨无比的景象,心里有些慌张,虽然我和梁子已经度过了这个危险,可是青铜棺里面还有更恐怖的东西在等着我们,谁也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

洞­茓­里很安静,说完那些话之后我和梁子都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些乱七八糟的话,因为恐惧源于内心,你说的越多自己心里就越怕,与其这样,还不如安安静静啥也不说。

气氛有些压抑,我和梁子都不喜欢这种氛围,我俩都是喜欢打闹的主儿,这种地方简直要命,倒不是说吓人或是别的什么,而是洞­茓­太空旷导致的诡异的安静让我和梁子的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可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若是平时叽叽喳喳的话很多,天南地北的胡扯就没有一分钟的安静,可是现在却不同,该说什么?

平时可以谈谈天气,可以谈谈村里的小事,可以逗弄小狗,可以谈谈晚上吃什么……可是面对这种互相噬咬的惨剧说晚上吃什么,纵然我和梁子自认胆子够大却也不能在这种情况下说这些。

此时洞­茓­中只有咯吱咯吱的牙齿撕咬的声音,那是那条怪蛇身上的头颅在互相撕咬对方的血­肉­,人本来就是杂食动物,吃­肉­也很擅长,几下的功夫那些头颅就已经只剩下一曾森白的骨头了,而那些头还是不肯放弃,用牙齿在骨头上嚼着,发出一阵让人恶心的声音。

“他娘的这些东西真烦人!”

梁子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虽然用手堵着耳朵可是也不能完全地阻止这些声音传进来。

梁子骂完之后,一双眼睛狠狠地盯着我们,我急忙转过头去不敢看,那是几十个头颅中唯一幸存下来的,经过嗜咬之后只剩下了一个头颅还活着,但是已经没有了意义,那条怪蛇的头已经被我和梁子砍了下来,血马上就要流­干­了,简单的道理,皮之不存毛之焉附……那条怪蛇已经死了,头颅就算还有自己的意识又能活多久?

那个头颅上也满是伤痕,鼻子被不知道哪个头颅咬掉,眼睛剩下一只,另一只耷拉在眼眶外面,破损的晶体正朝外流着水,腮帮子被啃下来一大块­肉­……

我忽然想到刚才这些头是会说话的,甚至说他们有自己的意识,我强忍着那种恶心,蹲下来。

“你能听懂我说话对吗?”

“呜……呃……呜……”

声音含含糊糊的根本听不清,但那个头颅居然挣扎着还想要来咬我,被我一脚踢开,看来我是白费力气了。

“他***居然说他还饿!”

我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头颅说的不是呃,而是饿……

“这里或许根本不是坟墓?而是一个崇拜饕餮的古人的祭祀场所?”忽然间脑海里想到了这种可能,一瞬间我感觉似乎我想到的就是真相。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些东西也就没有多大的危险了。先秦时代虽然对于祭祀极为重视,可是一般的祭祀场所都是需要人长期看管的,所以也就没有太多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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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的味道

这和陵墓不同,陵墓的主人害怕自己的尸体被糟蹋,怕被盗墓,所以很多陵墓的里面充满了毒烟和毒虫,还有各种机关,一旦有盗墓贼进去当真是九死一生。【 】

祭祀场所往往会有很多的看似古怪不能理解的事物,还有很多诡异的仪式,但究其本质不是为了害人而只是为了和他们崇拜的灵魂或是图腾沟通罢了。或许也会对不懂仪式的人造成伤害,但和就是为了害人而设计的陵墓还是不同的,也更容易让人接受。

一边想着,一边靠近了青铜棺椁,旁边都是黏腻的死蛇,上面布满了黏滑的体液和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和梁子小心翼翼地抬着脚,生怕踩到他们。

“怕个球,这些蛇都死了,要不就是半死不活,咱们就是踩上能怎么样?他们还能活过来咬我?”

梁子也是­色­厉内荏,虽然这么喊着,但脚下却一点都不敢踩到那些死蛇,甚至点起了脚尖。

“他娘的你跳芭蕾舞呢?还踮着脚尖。”

我打趣着梁子,顺便看了看青铜棺椁里到底有什么。经过刚才的事,青铜棺椁的盖子已经被打开,那些锁链也已经被怪蛇的黑­色­汁液腐蚀,破破烂烂的好像是才从土里刨出来一样。

整个洞­茓­就像一个屠杀蛇的屠场,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刚才那醉人的花香已经没有了。

“胜哥,这到底是咋回事啊?我怎么感觉咱俩像是被人牵着鼻子一样,一步又一步地走到了这个洞­茓­里,然后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说能不能是这一切都是那个神秘人控制的?

我知道你说的,这地方都是先秦时的古物,不可能是那个神秘人制造的,可是胜哥你想啊,可以不是他制造的,但是不能说他不知道啊。

你看啊,之前咱俩来到这个东西就看到了那个黝黑的洞,那个神秘人肯定在咱俩今天来这里之前就来过,那么肯定是他先发现的这个洞­茓­啊,可是他却没有进去,为什么?

如果说咱俩是出于好奇心进去的,那么那个神秘人忽然发现了这样一个洞­茓­,他又怎么不会进去?就算他没有好奇心,那害怕这个洞­茓­影响他的计划也总该进来看看吧?

可是按照咱俩现在经历的这些事来看,那个人的确没进来过,因为咱俩才进来的时候里面可都是原封未动的。

那么是不是就证明,他根本就知道这个洞­茓­里面是什么?而他很有可能就是想让人进去,来达到什么目的。

这个洞­茓­的入口可能原本不是暴露在外面的,而是隐藏在石壁上,他故意挖出来让咱俩发现……”

梁子正唾沫横飞地说着,我盯着他嘿嘿直笑,笑了几声终于把梁子笑毛了,不知道我为什么这样笑,挠挠头说道:“咋了,胜哥,难道我说的不对?”

我急忙说道:“对,太对了。”

“那你笑什么?”

“我笑笨梁子居然也有开窍的一天……”我一边说笑着,一边趁着梁子不经意的时候仔细观察着梁子,看看他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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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灵驱使

这倒不是我不相信梁子,而是生怕梁子被什么东西附身了或是别人装扮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可真就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了。【 】

毕竟梁子是我最信任的人之一,如果说他被人控制了或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只需要稍微引带我一下,我就可能被人当枪使而自己还不知道。

梁子继续说着他的见解,很多地方看得出梁子对于风水学还是不了解,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但是语气和动作都和梁子一模一样,甚至讲的兴奋的时候挠头的小动作也是一样,如果是别人用了易容术那除非是和我以及梁子都很熟悉的人……

我倒不是瞎想,主要是只知道用蛮力的梁子忽然用起了头脑就像大力水手忽然不吃菠菜而是举着烟斗呼喊: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大力水手……总之是很诡异的情景。

我从前听过很多关于鬼附身的故事,很多东西都是确有其事的,这就让我不得不小心对待。

远的不说,单说我们村子曾经就出过一次轰动全村的事,那时候我还小,鼻子上还淌着黄鼻涕,正是啥也不懂跟着瞎起哄的时候。

那得是五六年前,我们村子居然出了一个大学生,而是是个名牌大学的。那时候不像现在,甚至我和梁子考大学的时候都不像现在这样学士多如狗,硕士遍地走……

那时候的大学生含金量可是很高,都是千军万马中从独木桥中杀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叫佳明,当时这个消息就在我们村爆炸了这也导致我被我爹逼着整天学习。

小时候说实话不懂爱不懂恨,可我却对佳明非常生气,所以他的事我就记得特别清楚,自从他考上大学后,我爹就逼着我去镇子上小学了,和几个小伙伴一起开始了学校生涯,再也不能在村子里撒野了……

那时候高考还是在七月份,我记得那时候才收过麦子,天热得很,消息传到我们村子后,大家都说也没白瞎老于媳­妇­这些年一个人拉扯孩子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受这些罪。一个女人,拉扯孩子长大,给孩子交学费,没有什么外侩,钱都是从牙缝里勒出来的。

那时候学费也不贵,只有几千块钱,可是那时候的几千块钱真是要人命啊,尤其是在农村,当时很多农村孩子都因为拿不起几千块钱的学费上不起学……说到这还忘了说了,佳明他只有妈,是个单身家庭,家里算是村子里出了名的困难户,年年过年过节的时候村­干­部都得去她家……

虽说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可是佳明他妈却不是那种女人,而是一心一意扑在孩子身上,当真是耗尽了心血。

佳明的父亲姓于,村里人都叫他老于,三年前死于车祸。老于是个实在的男人,勤勤恳恳,是地里一把好手。他为人热情朴实,平时没别的爱好,没事的时候就和兄弟几个喝点小酒,唠唠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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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就要降临

佳明他妈能吃苦,很会算计着过日子,所以夫妻俩攒了点钱买了一辆农用三轮车那是我们村第一辆机动车,那时候叫蚂蚱。【 】

他们在农闲的时候种了些菜、果子,有了些收成就开了车拿到城里的集市卖,老于总说:攒些钱让孩子读书,咱们就烂在这土坷垃块儿里了,但是要让孩子走出去,见世面。

但是天有不测风云,谁都没想到,不幸就要降临在这个三口之家。

有一天老于去集上卖菜,碰上了邻村的表亲,俩人格外的热乎。集市散了的时候,老于执意要送表亲回家,表亲拗不过老于,只好答应,俩人有说有笑的到了表亲家。表亲盛情邀请老于吃顿饭再走,老于是个好交际的人,也不推托,就坐下了。表亲让婆娘弄了几个菜,表亲说,咱们这么长时间没见,怎么也得喝两盅啊。老于本来就是馋酒之人,这一说也来了兴致,表亲的婆娘端上了猪­肉­炖粉条子、炒豆芽、­鸡­蛋摊韭菜,又炸了一盘花生米,饭菜喷香,俩人推杯换盏的,就喝了不少。眼见着到了下午,老于起身告辞,表亲说,老于你今个儿就别走了,你喝这些我不放心你开车。老于说:不当事,这点酒算啥,表亲见留不住,也知道他的脾气禀­性­,便随他去了。

话说佳明他妈在家里左等男人不回来,右等还不回来,眼见着天就黑了。她缝着活计,心不在焉地,一下扎了手。

电视上常有这样的事,一旦要出什么事了,就会出现扎手的镜头,但你不能说俗,只能说这种事或许真的就是个预兆,谁也说不准,老祖宗留下的东西,谁又能说没道理呢?

老于媳­妇­找了村里的几个青壮年,沿途去找,终于在路边的树林旁找到了佳明,他趴在车上上一动不动。有人闻到酒气,以为他睡着了,拍了他的肩膀刚要骂,发现车把已经杵进了佳明的肚子里,肠子肚子留了出来。老于媳­妇­一声尖叫,晕了过去。

那时候的三轮车和现在还不一样,根本没有方向盘,而是类似于摩托车似的一个车把,当年不少农村人都死在上面,经常出事,后来才换的。

老于媳­妇­一晕,大家都慌了,几个年轻人抬起老于就往镇子跑。当时哪有车啊,只有老于家有这么一辆三轮车,可是能开这个三轮车的只有老于,别人都不会。那时候三轮车是个稀罕物件,老于买回来后不少人要试着开几圈,都被老于撵走了,就像爱惜自己媳­妇­似的爱惜着三轮车,谁都不让碰……

可是镇子里我们村子那么远,等跑到那的时候,老于早不行了。那时候佳明还在镇子上学,根本还不知道这回事。

出事之后,大娘大婶们都过来看望老于媳­妇­,想着最可怜的是她娘俩。一部分人安慰着老于媳­妇­,一部分人分头给两家老人报信。等老人来了又是一顿哭闹,白发人送黑发人。

老于这人不错,除了三轮车从不借给别人之外,别的地方当真没得挑,平时家里有个什么东西坏了主动帮着修修,特别热心肠。可是人死不能复生,丧事还是要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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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

出殡那天,老于媳­妇­披麻戴孝的,整个人憔悴的不行,眼窝深陷,不知所措的忘着满院子的人。【 】

这时候,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老于媳­妇­说话了。但那分明是老于的语声。只见老于媳­妇­望着人群:“给我口酒喝。”她俩眼呆滞。人群一下子炸开了,大家都没见过这阵势。

这时候李大爷站了出来,他是村里的老人了,识文断字的,很有些威望,村里的红白喜事都是他主持大局。老于的事也是由他张罗的。李大爷上前一步:“老于啊,我知道你走得太急,不放心。你就放心吧,以后村里人会照顾老于媳­妇­和佳明娘俩的。可老于媳­妇­并不听这些,她开始自顾自嘟囔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大家支着耳朵听,终于听明白,她说的是谁谁谁欠了咱家多少钱,咱家又欠了别人多少钱。在场的几个大娘都抹眼泪了,这是老于走得太突然,没来得及交待两句,不放心啊。

最后还是老于娘上前:“孩儿啊,娘记住了,你放心,俺一定把孙子照顾好,让他有出息。”此话一出,只见老于媳­妇­一翻白眼儿,昏过去了。老于媳­妇­娘和几个­妇­女冲上去又是掐人中,又是铺撒心脯子,终于老于媳­妇­缓过气来,老于媳­妇­悲从心中来,几个人哭作一团。哭够了,大家一起葬了老于,临了在他坟上洒了满满一坛他爱喝的酒。

后来老人们都说,佳明这孩子这么有出息,那是老于用命换来的,这就是命。

这件事在我们村子传的很邪乎,久而久之,我也就记住了,虽然到最后也没出现什么害人的事,可毕竟附身的都是自己的亲人,那倒也没什么,据说有人思念自己的亲朋好友还故意找人用巫术附身呢。

可我现在担心的事附身梁子的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是这个神秘洞­茓­中的恶灵,如果是那样,我真的很危险。

至于为什么要附身梁子,我想因为很多事这些诡异的蛇是做不了的,只有人能做,而我就怕这个恶灵在驱使我做一些他们希望的事,把我当成一个工具。

你有注意观察过你身边的朋友吗?他们忽然变了你能看出来吗?

这是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就像我和梁子很熟,但是梁子到底什么样我也说不出来,我可以仅凭背影就知道那是梁子,但我却说不出梁子的特征到底是什么。

其实不仅是梁子,我的很多小伙伴我都无法说出他们的模样,虽然见到就知道是他们,但是如果有人假冒我也会觉得他原来就是那个样子……

还有很多事情都是如此,平时你很熟悉的东西让你仔细回忆他的每一个细节你说不出来,而一些只见过一次面的人却可能让你说出他的很多特点。

再比如你写字,很多很简单的字,你平时经常使用,可是一旦你把一个字写上几十次,你就会发现那个字越看越不对,但实际上那个字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你想写的那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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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

“胜哥,我觉得是这样,你看啊,那个神秘人或许知道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但是他也知道这里很危险,所以让你和我先进来,他或许就在什么地方秘密地盯着咱俩呢……”

梁子让在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他的看法,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可就是说不出哪里不对,梁子身上一切如常,小动作和习惯可是一模一样。【 】

我忽然想到口袋里还剩下半截桃木,据说桃木最能克制那些脏东西。我一边敷衍着梁子,一边悄悄地靠近梁子,趁着梁子不备,忽然将半截桃木放在了梁子的嘴边。

梁子一愣,问到:“胜哥,你这是­干­什么?”

我一看梁子一切如常,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才放下心来,叹了口气,看来梁子没有问题。如果真的有什么脏东西附在梁子的身上,刚才我那一下就会让脏东西立刻从梁子身上飞走。

不单单是因为那块桃木,我还用了一些师傅教给我的咒语,师傅的本领我是见过的,我相信他给我的那本书上记载的那些奇怪法门都是有用的。

“没事,我就是感到奇怪,可能是我多疑了,以为你被脏东西附身了……”

既然已经确定梁子没问题,那我也不必隐瞒,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梁子听后笑了笑说道:“胜哥,你想多了,有时候想的太多也不是什么好事,想得少反而能拨开云雾见月明。”

“扯淡,想得多还不好?”

梁子挠挠头道:“那倒不是绝对,只是从一开始你就把问题想复杂了。因为你知道的事太多,所以你总把这里的事往你知道的方面上靠。”

听了梁子的话,我不禁哑然失笑。此时青铜棺椁就在我的面前,但我却没有着急去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正如梁子所说,想的复杂有时候不见得一定是好事,很多事顺其自然,该来的自然会来。

“坐下歇会吧,刚才真的累死了,我已经没劲了。”

我用脚踢开周围的死蛇,清出了一片地方,梁子一愣,也跟着我坐在了青铜棺的旁边。

那时候我和梁子都没学会吸烟,就那么坐着,大口地喘息着,刚才的搏斗过于凶险,不仅是体力上的疲惫,更多的是心理无法承受那些恐怖的事情。

我和梁子的神经都比较大条,胆子又大,可我们毕竟只是十二三岁的孩子,一下午的时间经历了这么多,即便是大人也会经受不住,何况我们?

“胜哥,你说做什么事要知其然还要知其所以然,咱们应该好好想想,整理一下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

“嗯,是该静一下了。”

话虽这么说,可是吱吱作响的青铜棺椁就在我和梁子的身后不远,其实并不安静,甚至有些恐怖……

每当我回忆起那个时候,总会笑起来。那时候我和梁子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在一群腥臭的死蛇中间坐着,只有手里的火把发出一阵微弱的光芒,黝黑而又空旷的洞­茓­中只有我和梁子的呼吸声,还有身后不时传来一阵诡异的抓挠青铜棺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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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慌乱

“先是咱们起哄,去了后山,然后发现了那个尸洞,接着我师傅出现,然后神秘人现身……咱俩为了找出神秘人再次来到后山,可是却来到这个似乎和神秘人毫无关系的洞­茓­……”

我按照梁子所说的,把最近经历的一切都串联起来,也逐渐看出了问题。【 】正如梁子所说,如果那个神秘人不知道这里有一个洞­茓­,为什么会花费大力气在这里养尸?

就算我们村子是绝佳的妖龙脉,可是一个风水大家为什么偏偏看上我们村子?而且我师傅这个大风水家也会忽然出现在我们村子,这仅仅是巧合吗?如果我师傅只是漫无目的地云游,全国这么多地方,又为什么会来到我们这个偏僻至极的村子?

我都发现这里是妖龙脉,师傅会发现不了嘛?或许我师傅没有登山南山,可是以他的本事又怎么发现不了这些古怪?

就算是神秘人或者我师傅都是巧合,那么既然我和梁子能发现这个洞­茓­,神秘人比我们先来,为什么不进去看看?就算他没有好奇心,那害怕这个洞­茓­影响他的计划也总该进来看看吧?

但是如果他进来过,那么他肯定活着出去了,因为大黄是昨晚上被那个神秘人害死的,也就是说他还活着出去了,并且仍然有影子,没有人看出他有什么不同……

但放眼望去这里自从我和梁子进来之后已经大变样,墙壁破裂,死蛇满地,青铜棺椁被打开……

这里又丝毫没有人来的痕迹……那么这就证明这个神秘人根本没有进来,没有进来的理由就是他根本就知道这里面的凶险!他知道里面有什么,所以才没有进来,他知道这里面会吞噬影子,所以没进来……

而如果是那样的话,很可能真的像梁子说的那样,他根本就恨了解这个洞­茓­里到底有什么,说不定他潜藏在我们村子就是为了破解这个洞­茓­的秘密或是得到洞­茓­中的某种东西……

而那个入寇根本就是他故意弄出来的,因为他早就算到我会来这里看个究竟!至于害死大黄,不过是为了让我有紧迫感,逼着我赶紧来后山看一看……

他在我们村子住了这么久,我的­性­格他肯定了解,知道我的好奇心很重,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进到这个洞­茓­来看看……

想到这里,我忽然感到浑身发抖,又想到了前天的那个恐怖梦境……到处是眼睛在盯着我的梦境。

现在我和梁子就像是养在鱼缸中的游鱼,那个神秘人就在某个神秘的地方观察着我们,这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或许那双眼睛……正在看着我和梁子怎么面对青铜棺椁中的事物……”

稍微休息了一阵,我和梁子已经多少恢复了些力气,不再像刚才那样浑身酸软无力了。

此时青铜棺椁里的声响越来越大了,我已经感受到里面的危险,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自从和师傅修炼之后,我对于隐藏的危险总有一种特别的敏感。

“胜哥,歇好了没?歇好了的话咱们就去看看那里面到底是什么吧,早点出去吧,我真是厌烦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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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具尸体

何止是厌烦,这里根本没有时间概念,我和梁子都不知道在这里面呆了多久,看不到太阳,那时候两个农村孩子更不可能有手表,我和梁子都有些慌张,倒不是为别的,就怕一会回家晚了。【 】

有时候父母的斥责是比僵尸更恐怖的存在,不管怎么说,那时候作为小孩子,父母是最大的。至于那些看得见或是摸不着的危险,我们并不紧张,毕竟梁子和我都相信自己的命很硬。

看得见的僵尸或是怪物,可以用力气。看不见的危险和幻术,还有我学到的­阴­阳五行之术,总能化解这些令人恐惧的事物。

怀着这种无所畏惧的心情,我和梁子走到那具青铜棺椁前,想认真地看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然而当看到了以后,我和梁子都惊讶地坐在了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面面相觑,震惊无比。

我们虽然年纪小,但是恐怖的事物已经见到不止一次了,从进入这个洞­茓­开始,我们经历了坚硬无比的僵尸,经历了恐怖的怪蛇,经历了粘满头颅的饕餮化身……

可以说一般的东西已经很难让我和梁子如此惊诧,即便是说里面是一个我们前所未见的恶鬼,我们都可以接受,可是现在出现在我们面前的却是一个我们根本不能接受的事物。

如果问你什么是世界上最诡异的事,很多人或许有无数的答案,无数恐怖的怪物都会让人感到恐怖,但我觉得他们永远忘了一件东西那就是自己。

而现在我和梁子看到的一切,就是最为恐怖的,因为在那具青铜棺椁里,赫然是两具尸体,两具栩栩如生的尸体。

两具尸体横在那里,表情安详仿佛沉睡了一般,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好像下一秒就会忽然醒来一般。

我和梁子连僵尸都不怕,甚至可以嬉笑面对,一边谈论着其余的事,一边用大刀将僵尸或是恶鬼拍死,即便再凶恶腥臭的死尸也不会让我们惊讶,但这两具安详的尸体却让我们毛骨悚然……

因为这两具尸体赫然就是我们两个!我在左边,右边是梁子,都是一样的姿势,一样将双手交叉在胸前,一样地神态安详,好像马上就会因为睡得不舒服而翻个身一样。

“那……那是咱们?”

梁子此时终于缓了过来,其实这两具尸体离我们并不远,梁子之前应该看得很清晰,他之所以这么问大概是存着一丝希望,希望我摇摇头,然而我终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这……他娘的是怎么回事?咱们两个难道真的已经死了?怪不得咱们没有影子……”

我伸过手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其实我自己心里也慌乱不已,脑袋飞速旋转着,希望找到一点有用的线索,但却一无所获,满脑子只是不停地问自己:“难道我们真的已经死了?难道……”

我沉稳下­精­神说到:“走,过去看看。”

梁子点点头,咽了口唾沫,将颤抖的双手稳了稳,终于压制住了内心的恐惧,站起来和我一起朝前走到了那具青铜棺椁的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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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一个位面

他一直闭着眼睛,不敢过去看,只能让我牵引着走到青铜棺椁的前面,却一直不肯睁开眼睛,因为之前他已经看到了我们两个的尸体就在那里躺着,安详无比。【 】

“睁开眼睛啊,怎么,你的偶像是海伦凯勒啊?”

我打趣着梁子,其实我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人永远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尸体。

梁子听到我的话,开口骂道:“你他娘的偶像才是海伦凯勒呢……”

特定的人群有特定的幽默或者打趣,我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们前一阵在镇子上学的时候才学过关于海伦凯勒的文章,一个盲人勇敢面对生活不幸的故事让我和梁子都很钦佩。

但也仅限于钦佩,因为我们活的好好地,并不想成为一个瞎子。梁子一边笑骂着,一边睁开了眼睛,冲我瞪大了双眼吼道:“胜哥,咱这双眼睛来你头上的虱子都能看到……”

“你头上才有虱子呢!”

我回骂了一句,经过这几句的说笑,我和梁子已经不那么紧张了,毕竟该面对的事总要去面对。

“看吧!”

梁子点点头,小声地数了一二三,然后我和梁子一起探下头去,看看那两具尸体……

虽然自己出了照镜子很少能观察到自己,但是那种与生俱来的感觉已经自己对自己的熟悉都让我们缺人那两具尸体的确就是我们。

“看来从某种意义上讲咱们的确已经死了。而且你注意到没有?这两具尸体……你再看看地上,地上有影子!”

其实梁子应该也发现了,因为除了这两具尸体外,我们遇到的最诡异之事就是影子已经消失。这两具尸体虽然躺在那里,形成的影子很小,但可以清晰地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因为尸体遮住了手电的光亮而出现了。

自己看到自己尸体的场景是很诡异的,哪怕这尸体再安详,再貌似无害,那也足以刺激着我们的神经。

我弯下腰伸手摸了摸尸体。

“还是软的,甚至还有点温度,但已经开始发冷,这三具尸体出现的时间应该就是咱们朝这里面爬的时候,看来那个洞的确有古怪。”

“那怎么办?咱们爬出去吧?”梁子有些急了,其实我也一样,遇到僵尸之类的东西,生与死毕竟自己把握得住,知道自己是死还是活,哪怕死在粽子的手下,在死前也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但是现在我们俩连自己是否已经死了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我实在没有任何思绪,头皮一阵发麻,但马上又想到了一些事情,终于摇头。

“现在还不能出去,梁子,如果这两具尸体不是咱们的集体幻觉,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咱们和外面的那些人根本不在一个世界,或者说不在一个位面。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我们出去,也许别人看我们就是两具白骨……因为我觉得,这两具尸体不是咱们所认知的那个世界中的你我,也就是说从某种意义上讲,咱们在那个世界已经死了,但是在这个世界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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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乱才是最致命的

我的话有点将梁子绕晕了,梁子反映了半天才点点头表示似乎懂了,其实他还是不太懂我说的到底什么意思,至少明白现在不能出去。【 】

梁子终于冷静了下来。其实梁子的胆子很大,甚至可以说有些傻大胆,比如僵尸什么的即便第一次见到也没有慌乱,在他看来那些东西和村外的小蛇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刚才在洞­茓­中已然处在崩溃的边缘,好容易战胜了无边的黑暗和静谧之后又遇到这么诡异的事情,头脑根本还没有冷静下来,才会如此慌乱。

对人类来说,慌乱才是最致命的,因为慌乱会让人头脑不清醒,从而产生别样的情绪,以至于幻想出根本不存在的恐惧,或是遇到问题时做出了错误的决定。

亲眼所见的也未必是真相,然而假象最容易通过你的双眼来欺骗你。

梁子稳住心神之后,大口地喘息着,刚才心跳的过快以至于我和梁子都有些经受不住这种刺激,血液流动的极快,有些经受不住了。

此时我和梁子已经站在了青铜棺椁的上面,盖子虽然被那条怪蛇推到了一边,可是还有足够让我们站脚的四壁。

里面就是我和梁子的尸体,没有腐烂或是变成僵尸,甚至还有残留的体温,就像是才死去不久一样,脸­色­居然也不是惨白而是有些微微的酡红。

“幸好我们没有变成僵尸……”

梁子看着我俩脚下的尸体,心有余悸地说道。刚才那些恐怖的怪物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说别的,单单是变成一具什么都不知道,只晓得吸取血­肉­的僵尸,那就是一件极其恶心的事情了。

人们为什么要入土为安?即便成为僵尸可以算是一种变相的生命延续,可是人们却没有人选择这么做。因为生命的延续不仅仅是**的存活,更重要的是思想和感情的延续。

如果让我选择死去和当长生不老的僵尸,我会选择当立刻死去,至少那样给我的家人和朋友留下了一个正常的人的印象。

“哎,梁子啊,还不如变成僵尸呢。现在这个样子,你说咱俩到底怎么对付这两具尸体?就这么让它们躺在这棺材里?我看着不舒服,毕竟不管怎么说……

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之前青铜棺椁里发出了一阵声响,不知道你听到没有?现在的问题就是,那些声响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看来,里面只有咱俩的尸体,可并没有什么东西能活动啊……”

其实不止我有这样的疑问,可以说刚才梁子发出的那句感慨就是因为这件事。之前和那条饕餮的化身怪蛇搏斗之后,我和梁子就听到青铜棺椁里的悉悉索索的声音,早已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这就好比你看到前面有一个壮汉想要袭击你,你憋足了劲,使出了百分之二百的力气,结果那个壮汉不见了……

所以梁子在看到我俩的尸体后有些发愣,因为之前的确听到里面发出了一阵奇怪的声响,现在为什么这么安静呢?

我背过身去,看着梁子说道:“梁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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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袭击

我背过身去,看着梁子说道:“梁子,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

师傅给我的书上根本没记载这样的事,我也从没听说过。现在咱俩要面对两个问题。

首先就是这两具尸体到底是不是你和我?如果是,咱俩为什么还活着?为什么他们有影子而我们没有?

如果不是,那么为什么一座先秦的古墓中会出现两个保存的栩栩如生,甚至尸体还有些余热?而如果这两具尸体不是你我,又为什么在先秦时代的古墓中会出现两具和你我长得极像的尸体?”

我正说着,忽然见梁子的眼神有些不对,狠厉起来,手中紧紧地握住那柄大刀,恶狠狠地盯着我。

“你­干­什么!梁子,你疯了?我是胜子!”

我暗道不好,看来梁子果然被什么脏东西附身了,而此时梁子仿佛没听到一般,举起大刀朝着我的脑袋劈来,我一惊,竟然愣住了。

按说梁子的速度并不太快,我和师傅修炼了几天身法已经足够灵活,躲过梁子的这一击根本不是问题,可是出手的是梁子……

这就让我的头脑出现了短暂的短路,我还在思考为什么梁子会忽然出手袭击我,所以有些发愣。

一阵刀风,而此时梁子的眼神中居然也有一丝惊恐和慌乱,居然冲我开口喊道:“胜哥!低头!”

我一愣,身体下意识地低下头,脑袋里还在思索,梁子如果被脏东西附身了怎么还会认识我?

随着我一低头,梁子手里的大刀从我的头顶削过,割断了我几根头发,同时背后洒上了一片冰凉的血……

我立刻知道不是我想的那样,既然想清楚了,也就不再迟疑,当下也不看身后,急忙蹲下身子,伸出腿来向后横扫,同时手一撑青铜棺壁,一个翻身跃到了地上。

梁子见我跳了下去也挥舞着大刀跳了下来,我伸手接了梁子一把,回过头去才发现刚才果然误会了梁子。

我的身后赫然是我的“尸体”,而梁子的刀不知道砍到了什么,溅了我身后全是鲜血,看来刚才那具尸体是想袭击我,所以梁子才会忽然发狠,让我低头同时砍了过去。

“胜哥,怎么办?如果这真是咱俩的尸体,胳膊被砍断了,咱俩回魂的时候……那你不是要少条胳膊?

刚才真是……我实在没有办法,那东西忽然站到了你的身后,表情和动作都和你一模一样,甚至你说话的时候,那具尸体也跟着嘎巴嘴,当时我如果眨一下眼睛,就根本分不出哪个是你哪个是他了……”

听梁子这么一说,我急忙抬头看过去,我的尸体仍然完好无缺,根本没有断掉胳膊。

此时梁子一直低着头,看来从出手之后就因为害怕再也没有看过我的尸体,刚才应该是一刀砍在了尸体的胳膊上,可是现在我看那具尸体却是完好无缺的……

如果一切是梁子的幻觉,那么我后背那些被溅上的冰凉的血该怎么解释?看来梁子看到的不一定全是幻觉,而是当时的确看到我尸体的胳膊被砍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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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血绝不是人的血

“梁子,你再看看。【 】”

我怕梁子内疚,急忙让他看一看,梁子抬起头,一愣道:“不对啊,我刚才的确砍断了他的胳膊,还看到流血了呢。

你看,胜哥你的后背上全是血,还湿着呢……”

说着梁子轻轻摸了一下我身后已经湿透的衣服,随即一愣说道:“怎么这么凉啊?血应该是热的啊!”

我早就感觉溅到我身上的血有些不对劲,因为才溅到我身上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些冰凉,认知有点像后背被人塞进了一块寒冰一样刺骨。

“胜哥小心,又来了!”

梁子大喊一声,我此时也感觉到了危险,抬起脚来狠狠地踢在了那具尸体的面前,然后迅速转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直接将脚面抽在尸体的脸上。

“胜哥这一下真是漂亮!”

梁子一边夸奖了我一句,一边扔下了大刀,咬着牙就要朝前冲。

我一愣问到:“你傻了?梁子,有刀不用你用拳头?你以为你是李小龙啊?”

“胜哥,现在还没弄清楚,这两具尸体万一真是你我的,那咱们如果把这两具尸体毁了,那不就等于是咱俩把自己的身体毁了?”

我微微一笑,拉住了梁子,然后从地上拾起大刀,狠狠地劈向了那具貌似是我的尸体……

因为在乎,所以会小心翼翼以至于失去的主动。

“胜哥!别!”

梁子以为我是逼急眼了,想要抓住我的胳膊,但是却被我用师傅教我的反关节术拿开。

“梁子,信我的。”

此时朋友之间的友谊和长久来梁子对我的信任终于发挥了作用,梁子不再阻挠我,而是重重地点点头。

“胜哥,梁子我永远信你。”

我点点头,然后用尽力气砍向了那具貌似我的尸体,扑哧一声……鲜血四溅。

那具尸体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然后我和梁子都是浑身一抖,那种冰凉的血再一次滴在了我和梁子的身上,就像之前洒在我后背的一样寒冷。

“这血绝不是人的血!”

这就是我决定对这两具来历不明和我以及梁子长得极像的尸体痛下杀手的原因。

不只是我,在我下了杀手之后,梁子也反应过来了,他爹是杀猪的,他自然见多了流血,这种冰冷的血液绝不应该是从人身体中流出来的,就算是死去的冰冷的尸体,只能说尸体的血已经冷了,却不可能流出来,因为血一旦变冷就会凝固,根本不可能流出来。

果不其然,一刀砍过去后,我的尸体委顿在地上,但是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又站了起来,刚才被我砍下的伤口已经不见了,完好无损。

“胜哥,刚才就是这样的。我狠狠地砍了一刀,明明看到胳膊都被砍断了,我以为那就是你的尸体,我就吓得不敢看了,以为从今之后你就要少一条胳膊了……

可是你再看的时候那具尸体就完好无损了……这是多奇怪的事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顾不得回答梁子的话,只是小声地跟梁子说了句:“小心。咱俩背靠背地贴在一起,一定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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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命手段

梁子嗯了一声,显然他也知道问题的所在,如果这两具尸体想要害我和梁子,只需要趁着我和梁子­精­神不集中的瞬间Сhā到我和梁子中,那样我和梁子就根本认不出来谁是谁。【 】

之前梁子已经说过,在我的尸体想要袭击我的时候,表情动作甚至是我说话时的嘴型都一模一样,学了个十足。

这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永远不敢贸然地向朋友动手,因为你不知道你这一刀下去到底是是敌人还是朋友,所以在你犹疑的时候,你就已经失去了主动权,因为在乎,所以更小心翼翼。

“胜哥,要不咱俩先用绳子把咱俩绑在一起?我看了地上这么多的尸体,似乎明白了他们是怎么死的了。”

梁子一边从口袋里朝外掏着绳子,一边看了看远处的尸骨堆,也就是之前我们感到疑惑的地方为什么这些人的尸骨似乎死前经过了剧烈的挣扎,但却都死在一起,没有四散逃开……

我知道梁子的意思,点点头说道:“看来他们经历了和我们一样的事情,所以他们不是不想往外跑,而是根本没有机会跑就死在了这里。”

说话间我已经系好了绳子,梁子那边也准备就绪,我和梁子之间留了大约三米的绳头,为了防止出现不方便的情况,转身的时候如果绳子过短很容易出危险。

我系了一个水手结,梁子也学着我系了水手结。水手结的好处是平时很结实,根本不可能出现忽然滑开的意外情况,而一旦需要分离的时候又可以迅速地解开,只需要在另一端轻轻一拉即可。

这还是我师傅教我的,我以为我师傅只会些­阴­阳风水,没想到他老人家倒是奇门遁甲五行八门都会一些,还跟我说水手结是一些学了五行风水后去盗墓的人必备的技能,越是老手打的越好越快。

我和梁子这自然不算是盗墓,可是却也与盗墓不遑多让,因为我们遇到的危险和这些机关之类都是墓­茓­中常见的,或者说是盗墓贼常见的,他们的保命手段也就是我和梁子的保命手段。

然而让我疑惑的是似乎师傅早就猜到我会遇到这种问题,似乎早就猜到我会进入古墓或是机关,所以和我在一起的那几天,不但教会了我­阴­阳五行之术,一些盗墓贼的手段也都告诉了我,甚至说的比那些­阴­阳五行术还要多……

一个念头忽然闪过我的头脑不会是师傅早就知道这里有个神秘的洞­茓­?所以才把那些盗墓贼的手段都教给我让我来到这里好保住小命,难道师傅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

我正想着,忽然被身后的绳子拉了一下,梁子打断了我的思维,我回过神来,只见那具青铜棺中爬出了另一具尸体也就是梁子的尸体。

两具尸体可以说是栩栩如生,不但我和梁子的神态学了个十足,如果不是提前知道,现在那个“梁子”走到我身边,我一定会以为那就是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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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想不到的结果

然而让我感到可笑的是那两具尸体将我和梁子学了个十足,甚至他们两个之间也有一根绳子……

“他们果然不是咱俩……咱俩可没这么傻……”

梁子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我身后小声地说道。【 】我点点头,看来这两具尸体只不过是无脑的躯壳,只知道模仿却不知道这样是最容易被识破的。

现在我和梁子通过绳子连在一起,那两具尸体如果砍断我们的绳子,然后混成我俩其中的一个,必然会导致我和梁子分不清敌我,但是现在他们却邯郸学步,弄了个不伦不类,这样我和梁子就放心起来。

多考虑些问题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结果。

只是不知道这些结果是好还是坏。正如梁子考虑问题总是选择简单暴力一样,我考虑问题总是想得过于复杂。

这可以说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我俩互补,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当我揪心竭力无法想清楚的时候,往往梁子看似无脑的一句话却能带来曙光。

“胜哥,你想什么呢?是不是怕这些东西和咱俩的影子有关?不用怕,我看清楚了,刚才为了救你,我情急之下砍断了那两个家伙的手臂,可是咱俩什么问题都没有不是嘛?

再说刚才为了保命,咱俩可是把那两个家伙狠狠地砍了一刀,也没见出什么问题,估计咱俩弄死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东西邪门得很啊,之前受了那么重的伤,转眼的功夫就啥事都没有了……”

我嗯了一声,心里其实很同意梁子的说法,毕竟之前的事我们两个是一起经历的,没有丝毫的问题,我仍旧完整,没有丝毫的不适。

如果说那两个像极了我和梁子的尸体是和我们是联系在一起的话,我和梁子现在至少会感觉到不舒服,但是实际上我们砍断了那两具尸体的手臂,我的手臂依然活动自如没有丝毫的呆滞。

我正琢磨着,忽然猛地拉开了梁子,我和梁子在地上一滚,接着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那两具尸体趁着我和梁子发呆的时机冲了过来,试图用手扼住我俩的脖子。

幸好和师傅修行的那些日子里我学会了师傅的很多本领,至少反应速度比之一般人要强上很多,对于危险的那种预知感甚至可以和一些在血海中厮杀并且幸存下来的老兵相比。

梁子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地骂了一句。

“梁子,小心点,咱俩千万不要分开,一旦分开,这两个东西就有机会趁虚而入,到时候分不清敌我就是最大的危险,咱俩可一定要注意。”

“放心吧,胜哥。就算分不清,咱俩不是还有绳子在身上吗?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要咱俩的绳子还拴在腰上,就能保证认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

我点点头,看来我想的没错,对面的两具像极了我和梁子的尸体绝对只是虚影或是幻术,至少也是无脑的僵尸……

这就是人和僵尸或者说和动物的区别,因为人会思考,会动脑,会用脑子弥补自己力量的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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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与魄

前一阵在镇子的学校中上学就学过一篇课文,我觉得用来解释我和梁子现在的处境再好不过了。【 】

虎之力,于人不啻倍也。虎利其爪牙,而人无之,又倍其力焉。则人之食于虎也,无怪矣。

然虎之食人不恒见,而虎之皮人常寝处之,何哉?虎用力,人用智;虎自用其爪牙,而人用物。故力之用一,而智之用百;爪牙之用各一,而物之用百。以一敌百,虽猛必不胜。

故人之为虎食者,有智与物而不能用者也。是故天下之用力而不用智,与自用而不用人者,皆虎之类也。其为人获而寝处其皮也,何足怪哉?

这是明朝大风水家刘伯温的文章,在上学之前翻父亲的书架时就看过这篇文章,但是只是不求甚解,直到此时此刻才明白这篇文章的含义。

就像僵尸之类的力气比起人来说要大的多,甚至可以说普通人根本无法和他们抗衡,但是经常听说的都是人制伏僵尸的故事,很少听说僵尸为祸人间的事。这就是因为人会思考,会思索人与自然的联系从而掌握一些­阴­阳风水学,从根本上抹杀掉僵尸。

而现在那两具像极了我和梁子的尸体就是这么一个无脑的存在,比起我们脚下的那几千具尸骨,我和梁子无疑是幸运的。

那几千具尸骨死前极力的挣扎,却没有逃脱死亡的命运,不是因为他们蠢笨,而是因为一旦人多,就会面对数不尽的幻影,你无法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生前最信任的朋友,因为他们很可能就是幻影或是僵尸之类的变身来害你的。

而现在只有我和梁子两人,这酒减少了很多的危险,不会慌乱,而我俩又提前将绳子系在腰上,没想到的是那些无脑的幻影居然连这个也学,也弄了一根绳子系在他们的腰间,这样一来我和梁子自然能分清真假……

“他娘的,只有弄死他们这一个方法了,咱们不打他们,他们可是打咱们的啊。”

梁子摩拳擦掌地盯着前面的两具­肉­身,我点点头表示同意,但是随即我又想到一个问题,便开口问道:“梁子,之前咱们又是砍又是劈的,也不见他们有什么损伤啊,咱们怎么打败他们?”

梁子挠挠头,眉头也皱在了一起,说道:“胜哥,你这一说,我才发现的确是个问题啊,要不咱们用桃木试一试?”

“没用,桃木只能用来对付魂,却不能对付魄。你看他们首先有影子,不管这影子和咱俩有没有关系,有一点可以确定的就是他们不是魂,也就是说他们和那些作祟的恶灵不同,他们有实体。”

一边说着,我摸了摸身后的血迹,仍然冰凉无比,仿佛雪水融化一样打湿了我的后背,现在还没有­干­,而且手上黏糊糊的,可见他们绝对不是灵魂。

魂与魄,可以说是师傅给我的那本《­阴­阳风水秘笈》的根本,从魂与魄的角度来解释一些风水学的问题,可谓是另辟蹊径。我是无比信任师傅的,虽然现在看来似乎总有种感觉仿佛是师傅将我引到了这个洞­茓­中,但是如果没有师傅救我,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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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

魂无形而魄有势,一­阴­一阳,才能让人完整无缺。【 】魄是实体,所以对面的东西一流血我就可以断定桃木对他们是无用的。

“既然能流血,看来咱们的方法还是有点作用的,管他的呢,­干­!”

“真他娘的简单暴力啊,你是苏联电影看多了吧?就知道­干­,要用脑啊!脑!”

边说着,我敲了敲梁子的脑袋,那时候苏联还没解体,而梁子整天就特崇拜苏联人,他总说看电视上感觉苏联人的方法最和他的胃口。

那倒是真的,梁子的思维和那群苏联人一样,就四个字,简单暴力。

然而现在看来简单暴力却是最简单的解决方式,反正当时我是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什么更好的方法,虽然挖苦着梁子,可是手里却一点没停,顺手将大刀递给了梁子,而我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石拴在了一截短绳上。

“上!”

梁子大喊一声,高高地举起大刀狠狠地朝着对面的­肉­身劈过去!

“去死吧!”

面对着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你是否有勇气痛下杀手?

这个问题我从未思考过,但是梁子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有人根本就不在乎,不但痛下杀手,而且毫不留情!

梁子没有把目标定位和我一样的那具身体,而是直接将大刀对准了那具和他长得一样的尸体,没有丝毫的留情。

我知道这时候没有那么多的犹疑,现在不是思考哲学问题的时候,问题就是残酷,不杀掉他们他们就会杀掉我们。

梁子的力气大得吓人,手里的大刀挥舞的如同风车一样,我俩之间虽然有绳子牵连,但是因为绳子余出很长,所以梁子的行动并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大步跨了过去,高高地举起大刀,朝着对方劈过去,但是对方和我们简直是一模一样,对面的梁子手中也有一柄大刀。

按说这大刀一定是个幻影,因为就算我们有灵魂和**的分别,他们就是我们的魄,但是大刀不应该也不可能有灵魂与**的区别,所以按我想的一定是幻影。

可是谁也没有胆量面对一柄大刀朝着自己劈来,在梁子劈向对方的时候,对方也一起举起了大刀劈向了我们,我对于对面大刀只是幻影这个结论只是推测,因此也不该硬接,只好向后一退,躲开了对面致命的劈砍。

“去死吧!”

梁子发声怒吼,对方似乎也知道大刀的厉害,根本不敢靠近,而是一闪身躲开了梁子的大刀。

梁子这一刀劈的很用力,带出了呜呜的风声,虽然对面躲开了梁子的致命一击,但梁子的刀还是砍断了系在他们腰间的绳子。

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亲眼看到梁子的大刀切断了那截绳子,可是一眨眼的功夫,那绳子变戏法似的又重新连在了一起,似乎之前根本没有断掉一样,这已经超脱了我们的思维。

“胜哥,不对劲啊,这东西砍过去就像砍到棉花套子一样,根本没有受力点,仿佛他们只是空气一样。按说砍到绳子,总会感觉到一点滞碍,但刚才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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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虱子

我此时哪有时间去回答梁子?此时我的对手也正朝我冲来,我手里没有大刀,只有一截绳子上面栓了一块石头。【 】

我稳了稳心神,将状态调整到最佳,按照我师傅教给我的吐息方法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我知道越是紧张的时候越要平静,过度紧张只会导致手不稳。

我的武器只能使用一次,也就是说必须要保证命中,不然的话我扔出去再收回来的时间,足以让对方扼住我的脖子……

虽然对方和我长得一模一样,但是被他们掐住脖子也不是我想见到的情景。

默念了几句,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瞬间师傅教给我的那些技巧在这种危机时刻终于发挥了作用,对方的速度在我严重变得越来越慢,这倒不是说他们变慢了,而是我的眼睛变得像苍鹰一样敏锐。

当时师傅在的时候就跟我说,要修炼身体,首先要练的就是眼睛。而练眼睛又分为两种,一是要杜绝自己的眨眼反­射­,另一点就是要保证自己的眼睛能够观察到速度极快的物体。

师傅还给我讲了一个故事,那是关于古代神­射­手纪昌的故事,虽然我不是学的­射­箭,但是师傅跟我说很多事情都是相通的,可以说是一通百通。

据说纪昌原来并不会­射­箭,但他一直想成为一个神箭手,便拜了当时闻名的神箭手飞卫为师,飞卫是当时的神箭手,可谓是百步穿杨,那是在史书上留名的人物,也就养由基、李广、南霁云能与之匹敌。

当时纪昌拜师之后,飞卫觉得纪昌的­精­神可嘉,便决定将一身的本领倾囊相授,便对纪昌说:“你先要学会盯住一个目标不眨眼,然后才谈得上学­射­箭。”

纪昌回去后就躺在他妻子的织布机下边,用眼睛由下至上注视这牵挺。就这样坚持了两年以后,就算锥子尖倒过来碰到纪昌的眼眶,他的眼睛也不会眨一下。于是纪昌又去找飞卫。飞卫说:“这样还不够,你还要学会用眼睛去看东西的技巧。要练得能把小的东西看成大的东西,能把细微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再来告诉我。”纪昌回去后,用牦牛尾巴的毛把虱子挂在窗户上,自己每天都注视着这只虱子,在十天里,纪昌看见虱子渐渐变大了。这样过了三年以后,在纪昌眼里虱子已经变得像车轮那么大了。再看其他的东西,就好像山丘一样大。于是,纪昌就用箭向那只虱子­射­去,箭穿过了虱子的中心,悬挂虱子的尾毛也没有断。纪昌赶快去告诉飞卫。飞卫高兴得跳了起来,拍着胸口说:“你已经把­射­箭的功夫学会了!”

当时我听了这个故事后是很不信的,我就不信能把虱子看成牛那么大,但是师傅笑着给我演示了一下,从头上抓下来一只虱子,然后用手里的桃木剑砍过去。

那只虱子居然没死,然后我仔细地看了看发现那虱子的腿居然被师傅砍断了……从那之后我就按师傅说的锻炼自己的眼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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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太过真实

眨眼反­射­对于搏斗来说是危险的,往往胜败就在一眨眼的时间。【 】而人出于本能在面对危险的时候都会眨眼睛,为了躲避危险或者说是保护自己的眼睛。

我已经克服了这种反­射­,因而对方向我出拳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有眨眼睛而是紧盯着对方的姿势和速度,忽然掷出了手里的石块。

石块虽小,但是我已经将石块的速度提到最大,瞄准的就是对方的眼睛,而此时对方的拳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这是速度的对决,我相信石块的速度要远大于拳头的速度,在仔细计算之后我得出了这个结论,然后抓住了这个机会,在对方避无可避的时候掷出了石块……

砰!

我的鼻子重重地挨了一下,酸麻无比,一股鼻血从鼻子上流淌出来,但我扔去的石块也发出了砰的一声,诡异的是这声音不是砸在对方的脸上发出的,而是直接砸到了青铜棺椁上。

也就是说那块石头居然从对面的“人”身上飞了过去,仿佛他们就是空气一样。

那东西一击得手,更不会放弃,果断地朝着又一次□□,梁子大叫一声狠狠一刀逼开了那两个家伙,自己的胳膊也被他们重重地伤了一下,手里的大刀有些把持不住。

“胜哥,你没事吧?”

我揉了揉鼻子,眼泪因为鼻子酸楚的原因不自觉地流了下来,梁子自然放不过这么一个打趣我的机会,笑道:“胜哥,你行不行啊,这怎么还哭了?”

我笑骂道:“放屁,我什么时候哭了?”一边说着一边用袖子擦了擦眼泪和鼻血,叹了口气,说道:“梁子,不大对啊,我刚才明明瞄准的是他的脑袋,我的眼睛可是眨都没眨,但是我亲眼看到这石头从他的头上飞了出去,根本没有造成任何的损害,就像那里根本不存在一个人一样,就像是一团空气……”

“胜哥,之前我不就说了吗?我砍绳子的时候就感觉有些不对劲啊,仿佛什么都没砍到一样,我估计他们就是一种幻术吧?就像是……”

“像什么?”

我见梁子忽然停了下来,知道他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果然,他想了一阵后才说道:“嗯,就像是做梦一样吧?咱们看到的东西其实都是假的?”

我摇摇头,梁子说的这个可能我不是没想过,甚至我早就猜测现在我们经历的一切都是一种幻术,让我们迷失了自我的幻术,但是很快我就推翻了自己的结论。

首先就是这一切都太过真实,梦里的很多东西虽然未必荒诞,但是绝对没有这么大的洞­茓­和里面的一切细节。

“梁子,你看我的鼻子……你觉得他们只是幻影嘛?”

我没有从根本上解释,只是说出了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果然梁子看到我鼻子上的血也叹了口气。

如果他们只是幻影,没有实体,为什么我的鼻子会流血?之前我可是一直睁着眼睛的,眼睁睁地看着一团黑影重重地击打在我的鼻子上,但似乎又不是对面那个“人”的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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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他娘的,真是没天理了,他能打到咱们,可是咱们就只能被动挨打……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啊!”

梁子一边骂着娘,一边又用大刀挡住了对面的几次攻击。【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对面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们似乎对于我和梁子也有几分害怕,并不敢过于逼近,也不敢面对梁子的大刀。

“梁子,给我争取几秒钟的时间,你引开他们,我去青铜棺里面看看到底有什么。”

梁子看了看手里的大刀和对面并不敢过于接近的对手,点点头说道:“行,不过胜哥,你要小心!”

“嗯,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咱们必须知道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大秘密,而这个秘密很有可能就在青铜棺中!因为这是这个洞­茓­唯一可能藏有秘密的地方。”

“行!”

说完之后,梁子大喝一声,冲过去抡起大刀朝着一个“人”的头砍过去,侧身闪过了对方的拳头,抬起膝盖重重地顶在对方的下­体­上,接着发出了一声惊呼。

我以为是梁子出了什么问题,急忙回过身去,因为我听到那声惊呼是梁子发出的。

“怎么了?梁子?没事吧?”

“胜哥!我打到他们了!我刚才用膝盖顶了一下,感觉到了实体!”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

这八个字足以形容当时我和梁子的心情。在梁子说出那句话之后,我忽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之前我和梁子的攻击都是朝着对方的要害而去,基本梁子的每一刀都是朝着对方的脑袋或是脖子,我的那次攻击也是朝着他们的脸而去的。

但是无一例外的那些攻击都是无效的,根本没有造成任何的伤害,甚至可以说毫无影响。,但我确实实实在在地受到了一次攻击,而那次我的确看到了一个不同于我们的黑影朝着我的鼻子打来。

“看来咱们又陷入了思维的常态怪圈……”

我念叨着这一句,其实从进入这个洞­茓­开始,我和梁子就已经失误过好几次了,每次都是陷入了思维常态的怪圈,导致我们好几次遇到危险。

第一次就是在洞口碰到的那群僵尸,梁子按照常理攻击了僵尸的头颅,如果那是人的话,自然是要害,可是他们却是僵尸,就算把他们的脑袋拧下来也无济于事,为此梁子还中了尸毒。

而这一次也是一样,从一开始我们就决定痛下杀手,所以出手的部位都是头部或是脖子……而最后梁子根本就是无意的一击却发现了他们有实体!

他们的实体是存在的,但却不是在整个身体上,或者说他们的实体蒙了一层我和梁子的样子……

既然是这样,那也便好理解了。我和梁子使了个颜­色­,梁子立刻领悟。我拿着石头假装要攻击他们的头部,对方果然没有躲闪的意思,而是继续朝着我和梁子冲来。

我用力在梁子的ρi股上踢了一脚,梁子一翻身在低山滚了两下,滚到了那两个“人”的脚下,忽然出手狠狠地砍向了他们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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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骨悚然

“扑哧!”

这一次不再是那种破空的声音,而是实实在在的砍到**的声音。【 】

“对!就是这种感觉!”

梁子的手上已经溅上了不少鲜血,我的身上也溅上了一些,冰凉刺骨的感觉正是之前的那种鲜血。

虽然梁子的喊声让人听起来似乎有些嗜血,但其实这才是我和梁子此时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因为我们的敌人一直都是看得到却摸不着的,这种感觉的确很不好,仿佛我们就是一个玩物一样被人玩弄,我和梁子都不喜欢这种感觉。

此时对面的两具身体也受了伤,在我和梁子的袭击下居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畏缩,虽然他们身上仍旧像以前一样没有丝毫的伤口,但我知道这只是一种障眼法或者说是一种幻术。

“胜哥,攻击他们的腿部,我估计他们的实体就在他们的下半身。”

梁子所说的下半身当然不是那种意义的下半身,我点点头,看来梁子说的没错,之前的攻击已经奏效,虽然对面发不出一点声音,但是从他们现在躲避我和梁子的大刀这种样子来看,梁子的刀的确是对他们造成了伤害。

我和梁子又是几刀劈砍过去,对面终于露出了一些奇怪的面目,他们似乎已经没有余力来支撑自己的形象,我和梁子的样貌逐渐模糊起来,转而出现了两个黑乎乎的­肉­身。

“他们就是­肉­身?”

梁子指了指前面的那两个黑乎乎的­肉­身,我点头表示就是如此。看来我猜的没错,那两个黑乎乎的­肉­身大约只到我们的膝盖那么高,看不清具体的面容,似乎外面笼罩了一层迷雾一样,只能感觉到有两个黑乎乎的身影,但具体是什么根本无法看透。

“继续攻击他们,他们身上的迷雾就是能导致出现咱俩幻影的东西。”

我大喝一声,跳过去用绳子勒住了一个黑影,而旁边的那个黑影则迅速地朝我奔来,想要解救另一个,但是我和梁子指甲的配合更加完美。

在我跳过去之后,梁子已经用大刀劈向了另一个黑影。那个黑影虽然想要解救被我用绳子勒住的那个黑影,但是毕竟要考虑到自己的安危,面对梁子的大刀也只好躲开。

我当然不能放过这样一个机会,趁着这个机会冲过去,狠狠地在那个黑乎乎的身影上缠绕了几道绳子,迅速地打了一个结。

此时梁子已经逼退了另一只黑影,我也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将那个黑影缠绕的如同粽子一般,但是他身上仍旧有一层迷雾,不断地升腾蔓延着,逐渐挡住了我的视线,让我看不透他的本来面目。

我拉住绳子的一端,狠狠地朝外面拖拽着,梁子则冲过去狠狠地朝着黑影的身后就是一脚。

那黑影终于叫了出来,发出了一种类似猫叫的声音。听得我和梁子毛骨悚然,猫这种东西当真是最奇怪的事物,平时极其可爱,但是却总和神秘或是灵魂联系在一起,此时此刻,在这黑黢黢的洞­茓­中忽然传出了一阵猫叫,怎么能让我和梁子紧张?

“他娘的,这玩意还会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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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幻术

“嗯,只是不知道他的嘴在哪?”

梁子一边挥舞着大刀防止两一个黑影靠近,一边也对我抓住的这个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说道:“不知道,哎,胜哥,你说他们吃什么?”

我笑骂道:“你就知道吃……梁子你的关注点还真是与众不同,要是别人抓到了什么怪物,第一个想到的就该是知道这怪物到底对我们有什么危害,你可倒好,居然想知道他们吃什么?

怎么,你还准备学释迦摩尼舍身饲虎啊?要是这玩意吃人,我看把你扔给他吃就行,他吃饱了估计就不想吃我,我就能跑出去了……”

“我可不好吃,都好几个月没洗澡了……”

梁子一边说笑着,一边将另一个黑影逼到了青铜棺椁中,那个黑影似乎不管离开这具青铜棺太远,不断后退的时候居然直接钻进了青铜棺中。【 】

此时梁子已经站在了青铜棺的边缘上,那个黑影钻进了青铜棺里面,梁子站在边缘不断地用大刀朝着里面搅弄着。

“胜哥,我怎么看不到里面都有什么呢?里面就像是有一层雾一样,根本看不透啊……”

听到梁子的话,我对用绳子绑着的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感到更加好奇,这具青铜棺并不很高大,也可以说并没有很大的气派,大约只有一米多高,三米多长。

之前他是被悬挂在空中的,可以说我们早就看过它的底部,也就是说这个青铜棺的下面绝对不是空的,那么梁子站在上面居然看不透一米多深的青铜棺底部,这就证明这迷雾有多么蹊跷。

“先不管他,先把盖子扣上,他自己跑到里面那不是更好?咱们可以各个击破,免得对付这东西的时候还要防止被另一个偷袭!”

“没用吧?这个破盖子他们应该能推开?”

“你不会站在上面?白吃了那么多猪­肉­了?”

梁子笑了一声,自己将旁边的盖子抬起一脚,那东西大约有二百斤沉,虽然整个搬起来很难,但是抬起一个角然后一点点地挪过去还是很容易的。

我手里一直牵着那个被抓获的黑影,因为我用绳子将黑影绑的严严实实,所以也就不必害怕他能忽然逃走,那东西似乎也知道自己逃离不开,不再挣扎,而是从身上不断涌出一些迷雾,让原本膝盖那么高的身体逐渐变得臃肿起来,仿佛是充气了气球一样迅速膨胀着。

我倒并不担心,之前已经见过他们的把戏,这只是幻术,这些黑雾没有异样的味道,也不知道到底是由什么构成的,但是却可以幻化成他们见到的人的模样。

我相信之前我和梁子见到的我俩的身体就是他们用这种黑雾幻化的,这是幻术的一种,不是­精­神幻术,而是实体幻术。

­精­神幻术是通过味觉或是嗅觉来麻痹人的神经和大脑,产生一些幻象从而让中招的人梦里不知身是客,感觉到一些从来不存在的事物并且以为那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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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

而实体幻术就是类似于魔术,更多的是欺骗人的眼睛,毕竟有句古话说得好,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只有亲眼见到的东西你才会相信这是真的,而同样对于两个人来说,这种眼睛上的欺骗远比­精­神上的幻术要容易的多。【 】毕竟我和梁子都看到了我俩的身体,这就会让我俩产生幻觉,甚至不敢下手从而给他们可乘之机,一旦有机会混到我们的周围就会导致我们分不清敌我,从而失去对朋友的信任。

这种情况下或者说在这种诡异的洞­茓­中,失去了队友的绝对信任无疑是一场巨大的灾难,我们脚下的几千具死在这里的尸骨也可以证明这一切,他们当中一定是混入了一些这种黑雾幻化出的假人,无需这些黑雾幻化的人有多强的攻击力,他们出现带来的恐慌就足以让人自相残杀。

任何物质都不是凭空产生的,这些黑­色­的雾气也是一样。

梁子和我一起用力将青铜盖子阖上,里面的那支怪物在用力地敲打着青铜棺椁,似乎想要爬出来,但是我和梁子怎能让他如愿?

我和梁子一起站在青铜棺椁上面,我们两个加起来大约也有个两百斤,相当于又加了一个盖子,我想那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爬出来的。

果不其然,那东西的力气并不大,有一利必有一弊,他们是靠执照幻象导致人自相残杀,所以他们本身的力量并不强大,我和梁子足以应付。

这就是这个洞­茓­设计者的良苦用心,世界上没有完美的机关,但是却可以用不同的方式来弥补这些不足。

这种可以制造幻象的黑影对于单个人并不能造成多大的伤害,刚才那两个连我和梁子都打不过,更何况那些有一身过人本领的盗墓贼或是破解机关的高手。

但是之前的那些僵尸和饕餮,却绝不是一个人能对付的,这就是一个连环局。如果一个人会死在之前的僵尸和饕餮手下。

如果是一群人,那么当他们打开青铜棺椁的时候,又会被这些制造出的幻象所迷惑,根本分不清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最终导致自相残杀。

此时我和梁子只需要面对一只幻影罢了,这当然没有多大的压力。只是这个怪物仍旧不断地涌出一些黑­色­的雾气,让我和梁子感到非常的不安。

“胜哥,这些黑雾不会有毒吧?”

“不会,要是有毒的话咱俩早就死了,只是可能这些黑雾可以根据周围的环境来幻化出一个人来。可能是你,也可能是我。我想它应该也没有别的本事了吧?”

“啊,就像变­色­龙一样是吧?”

“可以这么说吧,应该就是这么理解。他们本身并没有太强的攻击­性­,我估计应该就是和周围的环境有关。他们可能用某种方式觉察到有人到来,然后幻化出在咱们的样子。

可惜就只有咱们两个,任凭他们怎么变化,咱俩都不会上当,要是人多的话,那就难说了。你看地上的这些骨头,估计都是死在自相残杀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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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悉悉索索的怪蛇吐信的声音

我指了指地上的那些骨头跟梁子说道,梁子看了看地上那些已经风化的酥脆的骨头,叹了口气说道:“哎,他们也都是笨死的,如果他们用绳子连在一起……”

我笑道:“屁话,他们哪有你梁子聪明啊……他娘的几千个人怎么用绳子绑在一起?”

正说着,绳子绑住的那个怪物身上的黑雾越来越浓烈,逐渐有一个人那么高,而且颜­色­逐渐变幻,开始逐渐凝聚成一个人形,依稀有我的影子。【 】

我笑了笑,心道:“这玩意已经黔驴技穷了,就知道用这么笨的法子?我和梁子可是早就看破了!”

不只是我这么想,梁子看着那个东西也是一笑,估计也是和我想的一样觉得他们又会变成我或是梁子的样子。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有些不对,地上之前那些咬断锁链的怪蛇开始慢慢地朝着黑雾聚集起来。

之前它们吐出的黑­色­汁液已经耗尽了他们的力气,趴在那里如同死了一般,我和梁子都没有在意,甚至我们都踩在他们的上面,但是现在看来我和梁子还是轻敌了,他们根本就没有死,只是耗尽了力气,现在居然慢慢地朝着黑­色­的雾气聚集,而那团雾气也越来越浓重。

“快阻止它们!”

我一边喊着一边随便抓起旁边的一块石板朝着地上的蛇群砸过去,出乎意料的它们并不反抗,随便的一块石板就砸死了几十条蛇,但是前赴后继不断地朝着那团黑­色­的雾气靠近。

梁子也急忙挥舞着大刀想要砍死它们,然而蛇实在是太多了,我和梁子比起它们的数量来说实在是太过稀少了。虽然梁子像疯子一样挥舞着大刀,但是靠近那片黑雾的怪蛇越来越多,它们层层叠叠地聚集在一起,不断地吸取着那团黑雾,但是黑雾不但没少,反而更加多了起来。

忽然一瞬间,我感觉头脑一晕,似乎看不到梁子去了哪了,周围的一切都被蒙上了一层雾气,仿佛时间停止了一般,周围的那些怪蛇也不再动了。

我开始慌张了,不知道这到底是幻境还是真实。这就是幻术的可怖之处,你永远不知道这到底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之前的那些比起现在来说只能说是小巫见大巫。

之前那些怪物的幻术只是幻化出我和梁子的样子,只是通过眼睛来欺骗我们,这种欺骗很容易识破。

真正的难易应对的幻术是靠眼睛、鼻子……你身上的各个感觉器官的联合来起作用的。

现在我的眼前只有一团黑雾,从进入洞­茓­之时,我就始终和梁子在一起,除了经过那个黝黑的时间静止的洞­茓­之外。

伙伴是黑暗洞­茓­中比灯光更明亮的东西,也是我的力量和勇气的源泉,但是现在梁子完全消失了。

我试着叫喊了两声,但是完全没有梁子的回答,周围只有一群悉悉索索的怪蛇吐信的声音,我一愣,猛然发现地上的那柄大刀,心里一惊。

“难道梁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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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长生不老吗?

梁子可是从不会将大刀仍在地上的,他羡慕我爷爷留给我的这柄大刀不是一天两天了,一直央求着我给他,虽然我没给他,可是我们在一起玩的时候他总是刀不离手。【 】现在大刀落在了地上,我首先的想到的就是梁子出事了,这么一想,心里更加的惊慌。

“梁子!梁子!”

又叫喊了几声,仍旧没有回答,我周围的一切似乎在一瞬间都安静起来,朦朦胧胧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影就在我的眼前。

那个人笼罩在一团黑­色­的迷雾当中,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样子,只是身上的衣服都是非常古朴的颜­色­,看样式应该是先秦时代的方士。

所谓的方士,就是方术士,或称为有方之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持有方术的人。一般简称为方士或术士,后来则叫做道士。宋玉《高唐赋》以羡门、高溪、上成、郁林、公乐、聚谷等人为“有方之士”、《史记始皇本纪》秦始皇说:“吾悉召文学、方术士甚众”。以上有方之士及方术士指的都是方士。道士之称始于汉代、《汉书五行志》中说:“道士始去,兹为伤。”《许曼传》也说:“行遇道士张君巨。”是东汉以来,始将方士叫做道士。晋代以后,方士之称渐不通行,而道士之称大著。

而先秦时代的方士就是那时候炼丹或是求仙的人,那时候还没有道教这个说法,秦始皇曾经就派了方士去海外寻找长生不老药,他们的衣衫一般都是白­色­,上面刻着古朴的蝉纹,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一激灵,心道:“莫不是遇到鬼了?梁子哪去了?难道是被这千年老鬼吃了?”

正在犹疑的时候,忽然那个被笼罩着迷雾中的人睁开了眼睛,一双很迷人的眼睛,并不是妖娆,而是充满了信任和和蔼,让人忍不住的亲近。

我看不清那个人的脸,但是那双眼睛却牢牢地印在了我的心中,我试图靠近那个人,然而那个人却忽然开口说话了。

“白胜是吗?”

我吓了一跳,这东西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我以为我是被迷惑了,偷偷地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头,很疼,但是眼前的一切仍旧没有变化。

被一个古墓中忽然出现的家伙叫出你的名字,你会有什么感觉?

当时我是惊恐中夹杂着一丝疯狂,但是那个人的眼神实在太过和睦,让我不得不信任他。

我才想说点什么,那个人忽然接着说道:“白胜,你想长生不老吗?”

原本我对这种事是不屑一顾的,但是自从碰到我师傅之后,我就已经对世外高人这种说法有些信服了。

我不自觉地点了点头,这种诱惑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挡的。

然而那个身影却继续说道:“但你已经没有机会了,因为你的灵魂已经被玷污……

你刚才疯狂地寻找你的伙伴,我问你,梁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有一个陷阱同时捉住了你和他,但是只有一个人能活下来,你觉得他能放弃生的机会,让你逃脱出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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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真相

背叛,自私,嫉妒,疯狂,杀戮,嗜血……这才是人­性­的基石,一切的道德都不过是你们自我约束出的价值,在人的本­性­中一文不值……

道德的约束,以及信任什么友情之类的东西让你们的灵魂已然玷污,所以你们永远不会得到永生,因为你们的灵魂已经背叛了人­性­,背叛了你的本心。【 】

告诉我,弱­肉­强食难道不是天­性­嘛?难道损人利己不是人类生存下去的唯一法则嘛?从你出生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解脱不了这个本­性­,从你的父母孕育你的那一刻,你的成功就意味着你已经杀死了成千上万个兄弟姐妹,你成功地活下来了,如果当初不是你获胜,现在你父母的儿子就不会是你,而你也不会存在……

既然你在还没有灵魂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杀戮,那么你还相信什么道德嘛?

背叛,自私,嫉妒,疯狂,杀戮……可以让你得到你想得到的,但同样会让你背上世俗的咒骂……但终究那只是凡人的咒骂,你抛弃所有的道德,将获得永生……因为每个人的本­性­都是邪恶的,即便有一丝的所谓道德,也已经压抑住了人的本­性­,灵魂便不会纯洁,而你将不会永生,灵魂只会在你们自己所创造出的道德中接受无尽的审判……这种审判,原本是可以不存在的……

孩子,你看看你所信任的所谓朋友在­干­什么……”

他的话似乎有种魔力,让我无从辩驳。我似乎隐隐觉得并不对,可是却不得不审视自己。

扪心自问,在经历困难的时候,假如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我会选择献出自己的生命嘛?

扪心自问,在自己父母孕育自己的那一刹那,人生的竞争就已经开始,那时候的我并没有大脑,更没有经受任何世俗道德的约束,那时候的我是不是才是纯粹的我?才是纯粹的我的本­性­?而那时候的我做的是什么?的确是成功后杀死了剩余的兄弟姐妹,只留下我自己一个存活下来。

难道这才是人­性­的真相?

正在思索,那个人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急忙朝旁边看去。

最为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我居然看到了自己,正在青铜棺椁的旁边站着,似乎正在呼喊着梁子,看口型应该是那样的。

“那……那是谁?”

“那就是你,你看看你所谓的朋友都­干­了什么吧!”

那个声音再一次从我的身后响起,我下意识地张眼看去,却忽然发现了梁子……

然而梁子似乎已经不是原来的梁子,他趴在了地上,四肢着地,身上的皮肤一寸寸地剥落下来,赤红的眼睛在黝黑的洞­茓­里闪耀着嗜血的光芒,森白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头上满是血液。

皮肤落下之处全都是鲜红的**,汁液淋漓,然而我就看到他扑向了我的身体。

那个我无力地挣扎着,似乎在呼喊着什么,甚至在临断气前还看了梁子了一眼,眼神里全是怨恨和对背叛的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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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任与背叛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而梁子仿佛已经失去了灵魂,皮肤仍旧碎裂着,而森白的牙齿已经在啃食我的尸体。【 】

我的颅骨,雪白的脑浆和鲜红的血混合在一起,梁子狂笑着,将头埋在我的尸体上,吸吮着我的脑浆,撕碎了我的身子,拿起一段腿骨咀嚼着……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我似乎听到了咀嚼骨头的咔嚓声,还有牙齿和骨骼摩擦发出的怪异的让人仿佛牙齿都脱落了一样的酸麻声。

“这是真的,你只是不愿意相信。”

回答我的声音很淡然,没有丝毫喜怒哀乐的情绪夹杂在其中。

“为什么会这样?”

“啊……”我发疯似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而同时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

“这就是你所信任的朋友……为了生存,你们将背叛你们所谓的道德,所谓的人­性­,仅仅是为了活下去……来吧,孩子,亲手结束你所谓朋友的痛苦,作为他背叛的惩罚……

去吧……去吧……去吧……”

最后的生机仿佛就近在眼前,而我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再一次回到了躯体,手已经不自觉地摸向了地上的石板,朝着梁子的所在的地方而去。

我高高地举着石板,前面就是似乎正在寻找我的梁子,他脸上全是焦急,根本没有注意我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信任与背叛往往就在一念之间。

我举起了石板,高高地举过头顶,用尽了全部的力气砸了过去,接着发出了一阵惨嚎,鲜红的血浸湿了石板。

然而受伤的却不是梁子,而是我身后的那个一直怂恿我杀掉梁子的幻影,因为在最后的时刻我做了一个决定。

因为我对梁子是无限的信任,我相信梁子不会做出那种事,而伴随着身后那个先秦方士的惨呼,我眼前的一切迷雾都消散了,一切都回到了原本的时刻,梁子仍旧站在我的前面,周围的黑­色­迷雾已经消失不见,我的周围除了梁子再也没有其他的人。

身后的那个先秦方士也完全消失了,只剩下我和梁子捕获的那个不断吐着黑雾的怪物,在绳子中挣扎着,浑身是血。

“娘的,这东西刚才制造了个幻影,想让我杀了你,那我还能跟他客气?当时就照着他砍了几刀……”

梁子此时也已经缓过神来,听他这么一说我知道他一定是经历了和我一样的幻境。

我笑了笑,像个大人一样和梁子握了握手,梁子也嘿嘿一笑,至此我俩的友谊更加的凝重了。

梁子跟我说当时他和我一样,也是眼前忽然什么都没有了,也看不到我在哪,只能看到一个老头儿,也是看不清脸,但是眼睛特别的清晰他说就像是学校的老师一样。

我笑了笑,心道:“那东西也悲剧,虽然说在我看来那双眼睛充满了迷惑的能力,甚至和蔼又慈祥,但是在梁子看来居然像是学校的老师,那就无形中给这双眼睛的迷惑效果减去不少分,梁子在学校可是最不爱学习的那部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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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迷惑人的骗局

“胜哥,你也遇到了是吧?”

我点点头,这没什么可隐瞒的,当下我就把我经历的一切都告诉了梁子。【 】梁子听完之后骂道:“这东西不但想害咱俩,还试图在咱俩之间制造不信任!”

我叹了口气,不过随即笑了起来说道:“没事,疾风知劲草,经历了这件事咱俩可以确认你我都是非常信任的。”

“屁话,就是不经历这件事,胜哥我也是百分百无条件地信任你啊。”

其实梁子的话没错,我的话也没错,我俩从始至终都是互相信任的,所以经历了那么多的危险都没有出任何的问题,都是有惊无险,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和梁子的互相信任,甚至可以说互相都希望对方能活下来。

听梁子的话,似乎刚才那个幻影制造出的先秦方士对我说的那番话和对梁子说的那番话都是一样的,只有称呼变了,这就证明他们只是一个类似录音机式的存在,通过一种有迷惑效果的烟雾来制造幻觉,从而让人产生奇怪的思想,产生对队友的不信任。

不过他的那番话倒是的确有些蛊惑力的,说的人一愣一愣的,很多时候你几乎都相信他说的就是正确的了,但是最后关头还是依靠着对朋友的信任来破解这个结。

其实当时是很危险的。因为同时迷惑了我和梁子,这就造成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人的自私和对朋友的信任你哪个看的更重一些。

这不仅仅是你自己的选择,这是一个坑,一个死结,一个只有一个方法才能解开的死结,其余的方法不论哪一种都是失败的,而恰好的是我和梁子用了正确的那个方法打开了这个结。

当时不仅仅我信任梁子的问题,还要我相信梁子也会信任我,因为当时显然我和梁子都已经被迷惑,那么从我的角度上来看,会有几种可能,而除去我最后选择的那种,任何一种都是惨剧。

若是当时我不信任梁子,认为梁子的确变异成了吃人的僵尸,那么梁子会被我拍死,而梁子一死,我想这个幻术也就结束了,到时候我将看到梁子的尸体,而我自己则无能为力,只有悔恨和不安,就算我脸皮厚没有自杀,也会死在这机关重重的洞­茓­中。

若是当时我不忍下手袭击梁子,但是却认为梁子也被迷惑,自然会下手袭击我,那么我肯定会盯着梁子的一举一动,这时候那些幻影又不知道会幻化出什么东□□给我和梁子制造麻烦,而一旦不信任开始产生,就是死亡的开始。

若是当时我看出了这是一个迷惑人的骗局,但是又不忍心让朋友死掉,那样如果梁子没有看出来,我也是死路一条,而且最重要的是以梁子的­性­格,如果他杀了我,那么一定会自杀的。

不仅仅是这几种,其实可能遇到的状况还有很多,任何一种都是置人于死地的,除非我和梁子选择的这一种方法,才能安然脱困。我想这个怪物一定有眼睛,而那双眼睛就是控制我和梁子思维的东西,那些黑­色­的迷雾不过是一些辅助的道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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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的模样

“哎,梁子,当时你用了多久看破了这个幻术迷局?”

“我?当时就看出来了。【 】我正和你说这话呢,忽然周围的一切都变了,只剩下我自己和那个老头,那老头在那絮叨,我本来就烦,接着他又让我杀你。

我一听,丫的这还能忍?老头的话还没说完,我当时就拎着大刀骂了一句,一刀刺瞎了丫的眼睛,然后又砍了几刀……可是当时还是那样,也没有变回现实,给我吓了够呛……”

梁子的话引起我的警觉,按说刚才我是将石板砸到了那个眼睛上,随后我们就从幻境中脱离了,可是按梁子说的他早就做了同样的事,可是根本没有什么影响,那就证明这种幻术必须两个人同时破解才能出局,而一旦有一个人心理出现了动摇就会永远被困在里面……

“真他娘的恶毒的!”

我把我的想法说了出来,梁子立刻怒火中烧,二话不说冲到那团黑乎乎的怪物旁边,举起大刀就要砍。

经过之前的搏斗以及刚才的幻术,看来这个东西已经耗尽了气力,此时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的黑­色­雾气也逐渐地稀少起来,周围的那些怪蛇也懒洋洋没有了力气一般,不再像刚才一样疯了似地朝这里涌动。

“娘的我倒是要看看这怪物到底是什么!”

说实在的我也想看一看着怪物到底是什么,不仅仅是好奇,而是想知道这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用绳子捉住了这个怪物,但却根本不知道这怪物的模样,说起来可能有些让人难以置信,但其实也很简单。

我根本没有用常用的捆绳子的方法来捕捉那个怪物,而是用了师傅教给我的乾坤五行锁。

名字听起来很霸气,当时师傅教给我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什么仙法神术,也是兴奋莫名,但是等到师傅掩饰了一次之后我却是无比的愕然,什么乾坤五行锁,不过就是用了猎人捕捉野兽时的绳索陷阱罢了。

很多猎人都会用,不只是中国的猎人会用,几乎世界上所有的猎人都会用这种方法,而我看的一些小说中更是屡见不鲜。

比如二战中苏德战场上让德国人闻风丧胆的斯大林绞索,其实和师傅教给我的方法是一致的,而这种方法在古代中国称之为五行锁,在西班牙内战的时候又被称为西班牙绞索。

所谓的斯大林绞索,也就是师傅所说的五行锁,自然不会抓到人后在用绳子捆上,那样的话就和卖蟑螂药的笑话一样了你抓住蟑螂把药灌进蟑螂嘴里,蟑螂肯定会死……

在一根绳子上面打一个结,在将这根绳子做成一个活结的绳套,在将这根绳子套在敌人的脖子上面时,绳子上面的结正好压在敌人的喉结上,拉动活结,用一只脚或膝盖顶在敌人的腰部,一般7秒到14秒就可以将敌人杀死在卫国战争中被前苏联游击队员们广泛使用的“斯大林绞索”,曾经让数以千计的德国士兵在巡逻的路途中丧命,只要使用得法,1根简单的鞋带可以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里迅速地致人于死地,而一旦被活扣勒住了喉咙,在瞬间产生的窒息感觉可以让人1丝力气也使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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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西也知道疼

而我就是用了这个方法,原本是个很宽松的活结,但是当怪物走进去的时候我猛然一拉绳索,那么就会迅速地拉紧,任凭那怪物怎么挣扎都不可能从里面挣脱。【 】

捉到了怪物后怎么处理才是最麻烦的。

按照梁子想的那就简单了,直接砸死,或是用什么方法弄死,但是问题是我怕我这怪物又出什么­阴­损的招数,经历了刚才那一次之后我可不敢保证下一次的幻术我和梁子能够完美无暇地破解。

一旦出现了一点点的失误,那么我和梁子必然会损伤,在这样的地方当真是一损俱损,我和梁子有任何一个人出了问题,另一个人也不可能独自存活下去。

“梁子,你那还有桃木吧?”

“嗯,还有一点。”

梁子从口袋里掏出那截桃木递给我,我看了看还有拇指大的桃木,再看看那个不知死活的怪物,想到了一个方法。

那些黑雾必然是一些污秽的东西,而桃木恰好就是污秽之物的客星,我相信这种方法一定会让那个怪物露出本形,不然的话我和梁子太过被动,始终要防止这东西使出什么幻术。

此时那些怪蛇已经不再动弹,密密麻麻地堆成了一座小山,上面全是黏滑的液体,一股腥臭的味道让我和梁子都感觉到有些恶心,而那个怪物就在怪蛇的中间。

之前他用了不知道什么邪法让那些怪蛇都来吞噬那些黑雾从而让黑雾越来越多,看来就是用了蛊术中的方法,通过转换或是别的什么方法让这些原本温顺的蛇吐出了能够迷惑人的雾气。

我猛力一拉,将那个黑乎乎的怪物从蛇堆中拉了出来,其实那东西很轻,凭着拉绳子的感觉应该也就是几十斤。

我摆了一个五行阵,将那个怪物放在桃木摆成的阵法当中,然后点燃了桃木,让那些黑烟朝着里面涌去。

梁子鼓着腮帮子不断地朝里面吐气,我在梁子的另一面,不停地将桃木燃烧产生的黑烟吹到阵法当中。

过了一阵,果然那些黑雾逐渐淡散,此时那个怪物受了梁子几刀加上我那重重一石板的拍击,应该是九死一生了。

显然他对桃木产生的烟雾极为忌惮,不停地扭动着,试图逃出来,但是他本来力气就很小,不过是依靠幻觉来给人造成伤害的小东西,我和梁子一人守在一边,此时他正忙着逃命,根本没有余力再制造幻觉,以其之短攻我和梁子之所长,后果可想而知。

他朝着梁子那边爬了几步,梁子二话不说就是一脚将那怪物踢了回去,那怪物怪叫一声,梁子笑道:“娘的,这东西也知道疼!”

那怪物身上的黑雾逐渐散去,身上的鲜血和伤口也越来越清晰,而当他身上的黑雾终于全部散去之后,我和梁子相视一愣,梁子喊道:“这……他娘的这不是一个蛇窝吧?蛇­精­?”

“放屁,你葫芦娃看多了吧?什么蛇­精­?你那只眼睛看着这是一条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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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非这是蛇的墓地

“放屁,你葫芦娃看多了吧?什么蛇­精­?你那只眼睛看着这是一条蛇?”

我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完全暴露在外面的怪物,梁子说的没错,的确很像一条蛇,因为这怪物没有手足,只有一条长长的­肉­身,但是与其说像蛇,不如说他更像是­肉­虫……

这东西浑身漆黑,上面缀满了眼睛,而眼角还有着黑­色­的凝结物,有些眼睛的上面还不断地朝外散发着黑­色­的雾气,但是很稀薄也很淡。【 】

“有点像西游记里的蜘蛛­精­啊,这么多眼睛?”

梁子一边说着一边低下头想仔细观察下,我急忙一脚将梁子踢开骂道:“疯了?之前咱们是怎么被迷惑的你忘了?还敢看这些眼睛?”

我这么一说,梁子也是一激灵,跳起来拿起大刀就要砍碎他们。梁子询问了我的意思,我没有反对,现在已经看清楚了这怪物的真实面目,也就没有让他存活的价值了。

梁子动手的时候我都懒得看,听梁子的叫喊声就知道手段有多么残忍了,不时听到鲜血四溅的声音,还有一股怪异的味道,恶臭无比。

我则坐在一边,思考着一些问题。从我们进来这个洞­茓­开始,就不停地遇到蛇,各种各样的蛇……

灯芯是蛇,墙壁中有蛇,咬断锁链的是蛇,青铜棺中爬出的还是蛇,甚至制造幻术迷惑我和梁子也是蛇……

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如果说这是墓地,打死我都不信,除非这是蛇的墓地……但绝对不会是人的。

只是以先秦时代的生产力水平怎么会有余力为蛇修建坟墓?所以坟墓的构想被我自己推翻了,那么一种可能迅速在我头脑中出现了。

“会不会是一种宗教仪式或者说是图腾崇拜的场所?”

从我们进入这个洞­茓­开始,就见到各种各样的花纹,而这些花纹都是以饕餮为花纹的,那么从青铜棺里出现了一只缀满了人头的大蛇也就不足为怪了。

饕餮这东西根本就不存在,因为这只是神话,但是正如后世的人把长颈鹿当成麒麟一样,人为地制造出一个饕餮也不是不可能。那么这就很简单的,那个怪蛇根本就是认为制造出来的饕餮,而作用就是供人膜拜的或者说是为了某种仪式的存在……

但是还有一个不解之处也就随之而来,按照四周的花纹,包括青铜棺椁上和青铜灯上的花纹来看,都是以饕餮纹为主,也就是说这如果是个祭祀场所,那么主角应该是饕餮,而青铜棺中也应该只有饕餮才对。

可是为为什么先出来的是饕餮,而最后出来的却是现在正在被梁子施以毒手的怪物呢?这怪物肯定不是饕餮,也绝对不会是饕餮的变种。

有人会说,你看,龙也是从蛇一点一点经过修改最终成为现在龙的样子,或许是先秦时代的饕餮就是那样呢?

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却解释不通。因为饕餮这东西在先秦时代就已经存在这个说法了,而最著名的故事莫过于周王室用青铜铸造了一个饕餮,最后这个饕餮却把自己吃了,只剩下一个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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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蛇

那么也就是说饕餮最基本的特征是吃,是嘴,是脑袋,但却绝对不是眼睛。【 】此时我和梁子面对的这个怪物却是浑身都是眼睛,只有一张嘴巴。

不管怎么变化,正如龙是蛇演变出来的一样,饕餮最本质的特征是嘴巴也绝对不会是眼睛。

这就好比我和梁子都被蒙上了眼睛,如果一个人说话斯斯文文,有条有理,遇到问题绝不骂娘而是跟你摆事实讲到底,我就敢保证这他娘的绝不是梁子。

同样的道理,既然是具体化的饕餮,那么绝对不会让他身上出现这么多的眼睛而不是嘴巴。

我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这个问题,梁子那边已经接近尾声,那个怪物在梁子的折磨下已然断了气,但是梁子怕他死灰复燃,当然不肯放过他,三下五除二就用大刀将那个怪物剁成了饺子馅……

一边切着一边喊着:“他娘的从进到这个洞里开始,我已经不想吃肥­肉­,现在连饺子都不想吃了!气死我了!”

我一听,不禁笑了起来,梁子喜欢吃东西,但是经过这一次当真是不想吃肥­肉­了,这股怨气也只能怪这怪物倒霉,成了梁子的撒气筒……

梁子的几下重手,应该说是重脚下去,那个怪物已经不成人形了实际上它原本就不是人形,只不过对于怪物来说,它超脱了我所认识的物种,我对于那些­精­怪或是灵魂之类的脏东西向来认为他们是人的邪恶灵魂在作祟。

那个东西身上的眼睛已经被梁子完全弄碎了,满地都是绿­色­的汁液,饺子馅一般的身体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了,梁子仍不解恨,又是几下。

“好了。梁子,该­干­正事了,咱们得抓紧时间了,因为时间不多了,或许咱们应该早点弄完好回去了。现在不知道几点了,但是时间应该不早了,别回去晚了让父母担心。”

“嗯,那就剩下一件事了呗?咱们把这个棺材打开?”

“是的,我想咱们经历的一切都是和这个青铜棺材有关,无论如何咱们不能再拖了,咱们必须找回自己的影子,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那那个神秘人,咱们还得继续找出来他吗?”

我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四周说道:“梁子,我有种预感,或许那个神秘人就如你所说的在暗处盯着你我,咱们要小心,不管打开这个棺材遇到什么,咱们都得小心。”

“放心吧!”

一边说着,梁子将大刀伸进了棺材的盖子上,我会意,梁子准备用杠杆原理将这个盖子打开,这个盖子或许并不是很沉重,也就是二三百斤的样子,对于农村孩子来说,最直观的说法也就是一袋子粮食的重量,其实并没有多重。

但是因为这个棺材设计的很完美,青铜盖子契合在棺材的上面丝毫没有缝隙,这就无形中增加了我和梁子的工作量。

我俩身子骨都不错,梁子从小吃­肉­吃得多,平时­干­活的时候也能扛起百十斤的口袋,我和师傅修炼了一阵力气也比普通人大上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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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手的地方

若在平时,几百斤的重量对于我和梁子来说根本不是问题,就算我一个人弄不动,梁子和我一起也就不是问题了。【 】

但是现在因为缝隙太小,根本没有下手的地方,我和梁子也只好用他的这个方法来把盖子撬起来。

“娘的,还挺沉,看来咱们对付的这两个玩意力气也不小嘛。”

“你懂个屁,它们是在里面,就是用力往外推就行,咱们呢?咱们还得撬,和他们能比嘛?要是把咱们俩装在里面,你说咱俩能不能打开?”

梁子挠挠头,擦了擦脸上的汗答道:“废话,别说咱俩了,要是真给我关在这个破棺材里面,我自己就能推开盖子跑出来……”

梁子一说,我这才反应过来这个棺材也是与众不同,一般的棺材都是从外面打开容易,但是里面却是决计打不开的。

一则是因为人已经死了,什么事都只能依靠外面的人去做,无论是钉死棺木还是打开棺木,只能让外面的人用工具或是撬棍之类的弄开。

二来嘛,也是怕里面出现了尸变,若是出现了尸变,封存在棺材里如果尸变的尸体打不开棺材,也就不能出来祸害人,其实对死者不仅仅有尊重,还有一些忌惮。

上古千年至今以来,人类对自己的死亡遗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定理”--虽人死不得复生,但可一律归天,当然,这是一种迷信的说法,如果以科学的客观说法来解释归天“定理”,它则是人们的一种心灵愿望--虽人死不复生,但他的­精­神形象,却永存在他人的心灵当中。人们为了将这种心灵感受以有形的对死者的怀念之情予以表达,就对死者的尸体进行安置,即安葬。人们为了让死者到另一个世界过得更好,就为死者准备了华丽的棺材。

而棺材本身来讲就是一个隔绝死者与活人的工具,所以一般的棺材一旦闭合都极难打开,即便打开也要用一些特殊的手段,尤其是棺材设计的时候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从里面绝对无法打开。

人都已经死了,给你一具好棺材,你就安心地保佑你的后人,你已经属于死者的世界,就不要从里面出来吓唬生者……

这就是棺材的哲学,其实也就是一种生者与死者之间的媒介,一个薄薄的棺材似乎具有某种魔力,里面的尸体即便尸变,只要棺材没有损毁,里面的尸体就决计难以出来。

而更为怪异的是除了一些民族或是后期形成的宗教习俗之外,世界上几乎所有的民族在死后都会选择使用棺材,除了闪族的犹太人,和西藏的□□习俗。

实际上古代世界各个民族之间可以认为是独立发展的,但是却形成了近乎一样的丧葬习俗,这不得不说是一个奇迹,甚至远在新大陆孤独发展的印第安人也有用棺材埋葬死者的习俗。

或许在远古时代,死人或者说恶灵在全世界都是泛滥的,而人们发现了棺材这种器具可以阻止他们,这才形成了整个世界的习俗也说不定,不然根本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中国会使用棺材,而欧洲也会使用棺材,甚至一些与世隔绝的土著也会使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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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级终于同意开棺

往往最平常的事中隐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而这些看似寻常的事也是最容易被人忽视的,比如这具棺材,我和梁子之前从没有想过,为什么这么容易就被打开……

如果说这具棺材就是等着我和梁子出现之后才会被打开,那未免过于神奇,地上的几千具尸骨就算是殉葬的,那么也一定是死在那些幻影制造的恐慌当中,这就证明最开始这具棺材是打开过的,因为能够制造幻影的怪物就是从棺材中爬出来的。【 】

而如果说这具棺材是为了让死者入土为安,更是不可能这么简单就被打开,据说当年考古队发现了殷商时代的一座古墓,里面有一具青铜棺,考古队的那些人一辈子都是­干­这个的,发现棺材之后一些老学者当真是老泪纵横,因为据说殷商时代的一些甲骨文就在棺材中。

在无数次请示之后,上级终于同意开棺,然而饶是整个考古队有无数先进的工具,仍然花费了几十天,用了无数的人力物力和大型机械才将那具棺材打开。

但是现在这里只有我和梁子,而这具棺材居然稀里糊涂就开了,虽然里面有很多的玄机,但是可以断定的就是这具棺材根本就不是埋葬死人的,就算是埋葬死人也是不准备让这个人入土为安。

棺材是万万不能打开的,一旦打开就会惊扰死者,这是对死者的大不敬。古代很多的仵作开棺验尸的时候都要面对死者家族的层层阻挠,我真的难以想象为什么会把一个人安放在一具可以轻易打开的棺材中。

从这个洞­茓­的设计上来看,可以断定的建造这个洞­茓­的人一定有着王侯一般的实力,不然在生产力匮乏的先秦时代绝对不可能建造出一个这样的洞­茓­,而这样显赫的人物,如果这里真是他的墓­茓­,那么不论之前的机关有多么多,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棺材一定是极难打开的。

由此可见,这里绝对不是墓主人自己的墓地要么是一个宗教的祭祀场所,毕竟那时候是以图腾作为原始崇拜的,那个满是脑袋的怪物可以认为是饕餮,而这个满是眼睛的怪物可以认为是山海经中的赤枭,如果是这么说的话那似乎也可以说得通。

另一种可能就是一种诅咒,躺在棺材里的人生前得罪了建造这个墓­茓­的人,而且罪大恶极,杀掉他已经不足以平息建造者的愤怒,因为制造了这些诡异的事物,饕餮可是什么都吃的,或许建造者试图用人造的饕餮来吃掉这个人的灵魂,用赤枭的迷惑让这个人的灵魂永远找不到轮回之路……

只有这两种可能,但我更希望是第一种,如果是第二种,我想开棺之后一定还会有一场血雨腥风等着我和梁子,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在这里或许只有短短的一下午,但我和梁子的神经已经疲惫到了极点,就像绷紧的弓弦一般,再经受一些这样的事情,只怕我和梁子就会完全的崩溃直到断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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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

很多事你既然躲避不开,最好的方法就是做好迎接它到来的准备。【 】

但是梁子显然没给我这样的机会,我还在那思考的时候,梁子大喊一声,独自一个人撬开了这具青铜棺。

“嘿,胜哥,看来我的力气又大了,娘的,里面还有一个迷惑咱俩的东西,我这就给他薅出来,弄死他!”

梁子说着跳到了青铜棺的上面,弯下腰就要伸手去捞,之前梁子已经跟我说过,这个青铜棺很浅,但是里面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就像是之前我们经过的那个洞­茓­一样,似乎吞噬了一切,连光线都不能透过去。

“小心!”

我大喝一声,跳起来一个鸳鸯脚将梁子踢到了一边,梁子一愣,立刻知道出了问题,在地上滚了几圈卸去了力,一翻身站了起来,将大刀护在胸前,而我则将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脚上,连续三脚踢了过去。

“砰!”

就在梁子刚才站住的地方,一双溃烂的剩下些白骨和腐­肉­的手从棺材中伸了出来,差点握住了梁子,而我看到后直接将梁子踢了过去,随后又用师傅教给我的那些招式将这个骨­肉­剥离的手踢开,然而那个白骨手似乎有无穷的力量,连续三招都被这支手轻易的化解了。

“咯咯咯……”

棺材中发出了一阵骨头摩擦的声音,梁子急忙跑到我身边,和我站在一起,里面的怪物并没有让我和梁子多等,很快从里面爬了出来……

饶是我和梁子已经见过太多的僵尸,但从棺材中爬出来的这个东西还是让我和梁子有些害怕。

一股腥臭的味道从棺材中冒了出来,我和梁子不得不捂住了鼻子,梁子使了个眼­色­,我知道他是在询问。

“胜哥,这东西不会是那个用幻术的东西变的吧?”

“不会,我刚才踢到了他的手,的确不是虚影,而是实打实存在的……”

一边说着,下意识地低下头,只见我的鞋子已经碎掉,上面沾了一些粘液,应该就是这个僵尸身上的,刚才我用脚踢开它时沾到鞋上的,没想到腐蚀­性­这么强,居然将我的鞋子腐化了。

“小心,这东西凶恶!”

其实不用我说,梁子也知道这东西显然不好对付。

“娘的,就是那双眼睛!我认得这双眼睛!咱们之前被那两个东西迷惑的时候就是这双眼睛!”

梁子一边喊着一边用手捂住了眼睛,根本不敢抬头去看,生怕又被迷惑。我听到梁子的话,心里也是一惊,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口里含着一口鲜血。

这也是电视中常出现的情节,我们村子只有娇娇一家有一台黑白电视机,但是当时正是林正英演的僵尸片热播的时候,我也记住了里面的很多情节,记得最深的就是对付脏东西会咬破舌尖。

当时只是看个热闹,也没有信以为真,但是后来遇到师傅,他告诉我遇到一些脏东西在迷惑之前咬破舌尖就可以破解,我这才恍然大悟,那些东西都不是瞎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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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着鲜血,以备不测

但是这东西必须要提前咬破才有效果,因为一旦你被迷惑就没有机会这么做了,如果你还能这么做也就证明你根本没有被迷惑。【 】

至于为什么,师傅解释说那是因为人体内也有三昧之火,而最盛的地方就是人的舌尖,一旦咬破,流出的鲜血阳气最盛,因而那些脏东西或是灵魂之类的东西都会被破解。

有了这口血,我的胆子也壮了起来,抬起头看着那具枯骨,果然就是那双之前迷惑我想让我和梁子自相残杀的眼睛。

“梁子,咬破舌尖!含着鲜血,以备不测!”

梁子闻言,急忙皱着眉头用力地咬了一下。

“哎呦!”

显然梁子的力气用的有些大,不用看我就知道这厮肯定满嘴是血,因为梁子办什么事脑子就跟缺根线一般,总是简单粗暴地解决,对敌人狠,对僵尸狠,对自己也狠……

“嘿,馋­肉­了啊?”

此时那具枯骨还没有发动进攻,我还有时间和梁子打趣,梁子皱着眉头骂道:“娘的,用力大了,我嘴里全是血,不过也好,也就不用怕他迷惑了!”

这具枯骨浑身都已经溃烂不堪,但是唯独保存完好的就是一个脑袋,上面似乎没有腐烂,而身上别的地方都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恶臭的味道让人难以忍受,这么溃烂的一具身体上有一个完整的脑袋确实让人感到匪夷所思。

那脑袋大的出奇,上面布满了青筋,但是给人的感觉很不协调,这具僵尸整个看起来和正常人差不多大,唯独脑袋要比别人大出很多,上面也是布满了褶皱,好像­干­枯的橘子皮一般……

“咯咯咯……”

一阵诡异的笑声从他的嘴里传出来,似乎是在说话,但应该是舌头什么的完全烂掉了,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费什么话啊!”

梁子怒骂一声,抡起大刀朝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而没想到那具僵尸的速度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得多,但是梁子的手也不慢,经过一下午惊心动魄的经历,梁子的搏击技术上升了很多,预算了提前量,用了一个虚招,让僵尸躲避的时候刀锋正好向下,一下砍掉了他的头颅。

我和梁子都是一愣,那个头颅在地上滚了滚,梁子似乎不敢相信这么简单就砍下了僵尸的脑袋一边,那个头颅在地上轱辘了几下跑到了我的脚下,我狠狠一脚将这个头颅踢到一边,而那具僵尸似乎这才反应过来,朝着梁子狠狠地挥舞着白骨一样的手臂。

梁子用力一挡,那东西力气大的吓人,直接将梁子打倒在地,梁子在地上滚了一滚,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而那具僵尸如此一击之后迅速离开了我们的包围,脖颈间的鲜血很快止住,忽然一阵咯咯的声音传来,一张人皮从他的身上蜕了下来,完完整整,而那张皮整个脱下来之后那具僵尸的模样完全变了一个样子,根本不是我们所认识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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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尸并不可怕

我和梁子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惊恐万分,刚才那个僵尸的身上都是橘子皮一样­干­枯的皮肤,但是经过梁子狠狠的一刀,僵尸身上的皮肤居然如同蝉翼一般透明地剥落下来,掉在了地上,而身上又长出了一层新的皮肤,仍旧是­干­枯。【 】

他的脖子上仍旧留着血,但却不是红­色­的,而是青绿­色­仿佛泥浆一般的东西,一股恶臭再一次让我和梁子差点吐了,但是比起这恶臭,更让我俩惊诧的一幕出现了。

他脖颈间的伤口仍在流着绿­色­的恶臭血液,而脖子下似乎有什么涌动着,很快,一颗新的头颅仿佛出土的蘑菇一般从脖腔中生长了出来,血淋淋的满是粘稠的体液。

那颗头颅也已经不是原来的模样,而这一切不过发生在短短的一瞬间。

“别想得到我的宝贝……我有无数的生命……地上有多少具尸体,我就有多少条生命……而你们,将为我增加两条生命……啊哈哈哈哈……”

我看到梁子的腿明显开始抖了起来,因为僵尸并不可怕,我们已经杀死过太多,但是居然遇到了会说话的僵尸,这就让我和梁子不寒而栗……

那具僵尸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体液,然后将沾满了绿­色­腥臭液体的手指放在嘴中吮吸着,仿佛在回味什么美味一样,然后将眼睛盯住了我和梁子……

我如何能让他占据先机?想也不想便从梁子手里夺过大刀,将梁子推倒一边喊道:“我来,你找机会在后面下手!”

梁子点点头,从地上捡起一块石板抱着,朝着那具僵尸的身后绕过去,我闪到了那具僵尸的身边,膝盖上提抵在了那具僵尸的胸前,右手持刀压在了那具僵尸的脖子上,而左手则抓住了那具僵尸新长出的头颅上的头发。

一切仿佛都凝固了一般,我的眼睛比平时更加迅速的速度捕捉着眼前的一切,师傅交给我的那些心法和手段此时终于全部爆发出来。

师傅教给我的东西只是养生,但是师傅说这就像充电一样,等到真正生死存亡的时候就会全部爆发出来,我以前没有感受过,但是此时那种爆炸­性­的力量就在我的体内涌动,我已经感受到了那种从未感受过的强大力量和速度,还有鹰隼般锐利的双眼!

感谢我的师傅,他教会我这一切,让我能够在生死存亡的时候发挥出全部的实力,让那些平时隐藏在我体内的力量全部发挥了出来,但是同时又有一个疑问仿佛一个毒蘑菇一样在我的心头开始成长……

“为什么师傅教给我的一切都这么有用?或者说仿佛就是为了这个洞­茓­准备的?”

但是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根本没有影响我,因为此时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因为快过闪电的速度,使我的头发朝后飘扬着,一滴又一滴的绿­色­腥臭的液体从我的手掌一直流淌到我的手臂,左手握住了那具僵尸湿漉漉的头颅,右手紧紧握住了那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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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大刀经过我和梁子的折腾,刃已经有些卷了,不再如从前那样锋利,但师傅交给我的一切让大刀充满了力量即便没有锋刃又能怎么样?极快的速度之下就算是一块石子都能杀人,何况这柄曾经沾满了鲜血的大刀。【 】

即便卷刃的腰刀依然有着杀人的力量。

鲜血溅起,头颅落地。

而梁子此时已经绕到了这具僵尸的后面,等待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几乎是我手起刀落的瞬间,梁子已经抱住了僵尸的一条腿喊道:“胜哥,癞蛤蟆!”

梁子的话让我一愣,但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我们以前捉癞蛤蟆玩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用手捏着癞蛤蟆的两条后腿用力撕开,只是平时只有我和梁子敢这么玩,别的孩子总是胆小。

梁子的话整正和我意,二话不说我也抓住了那具僵尸的另一条腿,此时那具僵尸新长出的头颅已经落在了地上,在地上滚动着,脸上还残留着一种不相信的神­色­。

“去死吧!癞蛤蟆!”

噗的一声……

鲜血和内脏四处飞溅着,我和梁子对于这种血型的修罗场般的情形已经见惯不惯,只不过以前是面对癞蛤蟆,这一次却是面对僵尸,或者说……死人。

闻着那刺鼻的血腥味儿,看着分成两半的僵尸还有从撕开处流淌处的青紫­色­内脏,反而让心中的杀戮**充满了内心。

我抓起一半被撕碎的身子朝着远处狠狠地投掷了出去,而梁子也抓住另一半朝着另一边扔去。

我知道他不是那么容易就死的,不管怎么说这样的一个怪物如此死掉似乎有些太过简单。

只是我不知道头颅被砍下,身子被撕成两半的人会怎么复生,于是在短暂的平静之后对这个怪物的复生充满了期待,也可以说是好奇。

或许会像某些鬼物小说中描写的那样两半尸体走到一起合二为一?如果是那样,或许我们真的已经没有了胜算。

只是那两半尸体正在汩汩地流着血,暂时还看不出有什么变化,被我砍下的头颅还在地上,已经失去了生机,只是双目圆睁一副惊诧的样子,仿佛并不相信这样的结局。

死寂……

死亡一般地寂静。只有我和梁子的呼吸声。

“胜哥,看来一切都结束了?”

“或许吧。”

然而事情常常事与愿违,现在我和梁子已经到了疲惫的极限,根本无法再经受一次,然而忽然我看到旁边有黑影裹夹着一阵腥风朝我们□□,在梁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嗅到了危险的味道,挡在了梁子前面,伸出一拳打在了根本没有一丝人影的空旷处。

“砰!”

我身子一颤,朝后猛退了几步,而那个黑影也终于停顿下来可以看得清楚了,那个黑影颓然地吐出一口鲜血,韦顿在地。

虽然模样再一次发生了变化,但还是猜出这就是刚才的那个怪物,而很快就像之前那样仿佛破茧一样从身上蜕下一层皮,血淋淋地如同血尸,满身都是鲜血,青紫­色­的血管没有了皮肤的保护在外面­祼­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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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尸

“血尸?”

我看着眼前的这个怪物,心里也是惊诧莫名,之前他能够不断地长出头颅重生就已经让我和梁子难以应付,现在居然成了一具血尸的样子。【 】

血尸并不是字面意义上的血红­色­尸体,而是更像现在我和梁子看到的这种青紫­色­的尸体。

师傅倒是给我讲过一些血尸的故事,但是在他看来,认为血尸并不那么恐怖,活着时因为他老人家至今为止就没有真正见过血尸。

他认为一方面可能是以讹传讹,另一方面,朱砂为驱邪之物,在古墓的土层里使用朱砂,肯定是希望对墓中某些东西进行阻隔。以此封顶的古墓,尸体必然有些异变。

而血尸一般只存在于一些野史笔记中,尤其是一些盗墓人的传说中,据说见到这种东西的人,九死一生,根本难以活下来。

血尸是一种很厉害的僵尸,也就是在所谓风水宝地上的尸体,危害极大。据说此墓地风水对后世很有帮助,但同时十分凶险,一铲子下去,土中带血,因此极为罕见。通常陪葬都十分丰厚,有“血尸护宝”的说法。

血尸墓,其实指代的是地层下有保护层的墓­茓­。一般比如说设置了火顶、酸顶,或者朱砂顶的古墓,用洛阳铲探出来是红­色­的。特别是酸顶,那土­色­若如鲜血,里面必定含有大量的朱砂。古墓有这等构造,就表示规格很高,所以才会形成血尸墓下面都是宝贝的说法。

但现在来看我们这里并不是一个墓­茓­,也就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血尸墓,我年纪还小,这算是我的人生第一次历练,血尸的凶恶只是听说而已,但是现在血尸就这么站在我和梁子的前面,我不禁有些紧张。

若是他不断地长出头颅,我和梁子也能接受,因为按刚才经历的事,和这个墓­茓­中如此之多的无头殉葬油脂俑来看,透露这个问题我们已然接受,可是面对一具血淋淋的没有皮肤的僵尸总是要比之前面对的一切需要更多的勇气。

“啊!”

梁子可不管这一套,从我手里抢过大刀就冲了过去,然而血尸的速度极快,在梁子还没有冲过去的时候,一阵红­色­的影子忽然移动,朝着梁子的心脏挖去。

长长的指甲上面满是尖锐,这一下若是中了梁子必然是开膛破肚的惨剧,只是我现在的速度冲过去也救不了梁子。

“梁子!小心!”

无奈之下,我只能大喊一声提醒梁子,梁子也是经过事的人,看着血尸那长长的指甲,也不需要我过多的提醒,将原本劈向血尸的刀横了过来,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也是梁子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速度比以前快了许多,横放的大刀正好挡在了胸前,而血尸的指甲正好打在了梁子的大刀上。

峥的一声,梁子的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而那柄大刀也落在了地上,我抬眼看去,只见大刀上已经被血尸打出了一个孔,就像是子弹穿透了刀身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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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尸的速度

我不禁后怕起来,若是梁子慢了一步,这一下可就是要了梁子的命。【 】

“咳咳咳……”

梁子躺在地上,口里吐出一口血,我急忙跑过去扶起梁子,梁子脸­色­惨白,但是好在只是被刚才血尸的指甲击打在大刀上的力量击倒的,并没有受太严重的伤,嘴角上的血也是鲜红­色­的。

我看着梁子嘴角的血,放下心来,因为如果是受了什么暗伤,吐出的血就不会是这样鲜红的颜­色­了。而最为庆幸的是梁子的身上没有沾上血尸的血液,据说血尸身上的血是可以腐蚀一切生灵的,会让沾上血尸血的人皮肤脱落,变成和血尸一样的怪物。

“梁子,大口地喘气,试试有没有闷住的地方。”

梁子摇摇头,又吐出一口鲜血说道:“没什么事,只是刚才胸口就像是被大石头砸上了一样,娘的,那是个什么东西?”

“血尸,看来咱俩遇到的就是血尸。”

“血尸?”

我没工夫给梁子解释,现在那具血尸已经朝着我和梁子冲来,我在地上一翻滚,将梁子推到一边,自己也避过了血尸的攻击,而地上的石板居然被血尸的指甲直接扎出了一个孔洞……

这是一场根本看不到希望的战斗,至少我看不到希望。

血尸的速度实在太快,力量也大的让人崩溃,我的大刀被血尸轻而易举地击穿,坚硬的大刀在这具血尸的面前就像毫无防备的面饼一样脆弱。

梁子现在还没有完全地恢复过来,嘴里不停地咳嗽着,不时还会吐血,我已经经受不住这种折磨,现在血尸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着我。

都说僵尸没有脑子,但是在我看来这具僵尸很有脑子,现在梁子明显已经不行了,当然不是说他要死了,以梁子的身板受了这点伤根本不是问题,只是现在梁子自保都难,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刚才的那一下正好击打在梁子的胸部,估计肋骨折断了几根,肋骨折断是很危险的,不但呼气吸气的时候会剧痛无比,甚至很可能折断的肋骨会扎进心脏里面。

梁子只能委顿在地,看着我一次又一次从血尸手下死里逃生。嘴里除了咳嗽之外就是不停地喊着让我小心,但我现在根本听不到梁子在说什么,血尸的攻击就像是幻影一样,速度快到我只能尽力招架。

地上的大刀已经被我拾起,不时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那是血尸的指甲击打在大刀上的声音,如果没有这柄大刀,我估计我已经死在这里了,毕竟我只是**凡胎,根本扛不住一次可以将大刀击穿的攻击。

血尸的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不能对我造成伤害,不得不说道家的养生之术真的是很神奇,平时只是气­色­较好,并不能一拳断石之类,但是在生死相搏的时候,却发挥出了平时所不曾有的好处,我不断按照师傅教我的那样调整着呼吸,速度虽然不如血尸快,但是却能在血尸的攻击之下逃得­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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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用脑子

然而时间一久,我发现自己已经有些体力不支了,虽然速度还是勉强能跟上,可是我毕竟需要补充体力,我和梁子出门之前只是吃了早饭,经过这将近一天的折腾早已经耗尽了早晨吃点那几个馒头,现在真的是强弩之末。【 】

但是血尸的攻击则入潮水一般无穷无尽,根本没有停歇的意思,而我就像是水中的一条小船,随着血尸的攻击来回摇晃,随时可能翻倒在浪花之中,得一个开膛破肚的下场……

“胜哥!往后跳!”

我已经支撑不住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了梁子的声音,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让我超后跳,但是梁子是我最信任的人,在这个洞­茓­中除了梁子,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信任,我相信梁子绝对不会害我。

“快!”

梁子又大声地催促了一声,此时我也顾不得别的,闭着眼睛用尽力气朝后跳了过去,而因为力气全部放在腿上准备后跳,手上的防御自然也松懈了起来,血尸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一样朝着我扑来。

“哎呀!”

我才一起跳就感觉到脚下不对劲,似乎是双腿碰到了绊马索,当时我已经用尽了全部力气,信任了梁子,所以根本没注意脚后有什么。

绳子只有梁子才有,我不知道梁子为什么这时候会在我的身后布下一道绊马索,但我相信梁子不会是害我。

小腿被绊马索绊倒,我的整个身体都向后仰去,而血尸则露出了血淋淋的牙齿扑向了我的喉咙。

然而另血尸没有想到的是因为我忽然被梁子布下的绊马索绊倒,他原本准备咬断我脖子的牙齿只能撕咬到空气,我后仰着倒在了地上,我的头顶就是那具血尸,从我的头顶飞过,滑稽之极。

扑通一声,血尸跌落在地上,而那里已经被梁子布下了一个绞索,也就是我之前布置的五行锁,留了一个很大的活扣,血尸的头颅正好卡在里面。

“去死吧!”

梁子大喊一声,狠狠地一拉绳索,活结迅速地拉紧,将血尸挂在了那里,而血尸则不停地挣扎着,似乎想要从那个活结中将自己弄出来,可惜这个结只是是越弄越紧。

梁子背对着血尸,就像是在拉什么东西一样,肩上是绳子,用力了朝我这边拉着,而绳子的另一端正好挂在了血尸的脖子上。

我这才反应过来,从地上一轱辘爬了起来,一边帮着梁子拉紧绳子,一边笑道:“梁子行啊,现在还学会用脑子了……”

“哎,不用不行啊,我不是不会用脑子,而是懒得用脑子,只是刚才我没劲帮你,看你似乎也支撑不住了,所以才想了这么一个方法。”

原来刚才梁子因为肋骨折断,根本不能上前帮忙,只能坐在那里喊几声加油,可是根本没有什么效果,眼看着我的速度越来越慢而血尸根本根本没有什么改变,心里愈发着急,生怕下一秒我就死在了血尸的指甲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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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得漂亮

常言道狗急跳墙,梁子急了也会用脑子,可以说梁子的方法还是很有效果的,在我的身后布置了绊马索,而同时用剩余的绳子布置了绞索。【 】

很多事都是要在当事人不知情的情况下才有作用,从某种意义上讲这是利用了人的一个缺点,那就是神经反应总是比身体慢上那么零点几秒。

如果之前梁子就将一切计划告诉了我,那么我在向后跳的时候,心里肯定会紧张,动作就会慢上许多,这样我就有被血尸开膛破肚的危险。

就算我不紧张,向后跳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地先将身体向后仰,这样一来就会导致让血尸发现我的行动有问题,这就好比你和一个人对敌的时候,那个人向后一跳,你的动作肯定是跟过去,然后缩短距离。

而那个人如果要是做出了向后跌倒的动作,你定然不会继续跟过去,而是等到对手倒地之后再过去狠狠地踩上几脚,这样更方便一些。

但是如果你的对手原本只是正常的朝后退,但却忽然没有先兆地跌倒,你肯定还是保持着跟上去的姿势,等你发现不对的时候再回返到你的脑子中已经过去了零点几秒,别小看这短短的零点几秒,这零点几秒是致命的,胜败往往就在这零点几秒之内出现。

事实上和梁子想的一样,在我听了梁子的话什么都没多想直接向后跳的时候,血尸果然如梁子猜想的一样跟了过来,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的喉咙咬去。

那时候血尸的牙齿对准的自然是我的喉咙,但是因为我的身体被梁子的绊马索绊倒,导致我身体忽然倾倒,血尸虽然已经看到了我的改变,但是要做出反应还需要一点时间,就是这么一点时间决定了胜负。

零点几秒的时间,足够我的身体朝地上跌落几十公分,也足够血尸的身体飞出几十公分。就是这几十公分的差距,原本是咬到我脖子上的牙齿只能和大地亲密接触,啃了一嘴泥,而同时脖子被领子准备好的绞索套住。

“行啊,梁子。这几招­干­得漂亮。”

“那当然,娘的这没皮的家伙弄得我骨头都断了,今天非把他的舌头勒出来不可,气死我了。”

梁子一边说着,一边卯足了劲拉着绳子,我也用力拉着,绳子另一端的活结已经被拉紧,根本不能让血尸逃脱,如果这是一个人,早就死在那里了。

在多数人的概念中,上吊和被勒颈而死的死因是一样的,就是窒息,其实还是有区别的。前者是以气管被堵塞造成的窒息为多,后者以输往脑部的血液被堵断所造成的脑内缺氧状态而死的占大多数。向脑部供血的动脉有两种:颈动脉和在脊椎旁边被骨头保护著的椎动脉。勒脖子的方式,即使颈动脉被堵住,但被骨头保护的椎骨动脉是堵不住的。但上吊的方式,脖子被斜上方吊起形成了角度,因此内外同时堵死,向脑部的供血刹那间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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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而现在我和梁子做的就是勒颈,如果那是一个人,现在我和梁子已经可以为他收尸了,但是对面却是一具血尸。【 】

我不知道这具血尸到底用不用呼吸,但是这么久了血尸仍在挣扎就证明绝对不是那么简单的。现在我和梁子已经耗尽了力气,而绳子另一端的血尸却是­精­力十足,甚至将我和梁子像拔河一样不断地朝那边拉着。

砰!

就在我和梁子绝对再加把劲的时候,这根救了我和梁子好几次的绳子居然断了!

人倒霉的时候,喝口凉水都塞牙……

这就是我和梁子此时的真实写照,原本就已经­精­疲力竭的我们,居然遇到了绳子断掉这样奇葩的事情,而那具血尸之前正和我俩角力,绳子猛然断裂他向前一栽,我和梁子也是站立不稳倒在地上。

“他娘的这绳子的名字叫的卢吧?”

“嘿,你还懂三国呢……”

我一边扶着梁子,替他揉了揉断掉的肋骨,一边取笑着梁子,梁子咧嘴一笑,知道我是故意说笑宽慰他,但还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现在那血尸也已经爬了起来,正瞪着血红的双眼盯着我和梁子,青紫­色­的没有皮肤的身体不断地滴下泥浆般的青­色­汁液,腥臭难闻,而雪白的牙齿上还挂着一丝红­色­的血­肉­,也不知道是他的还是从哪具死尸身上弄下的。

现在我和梁子都已经没有力气了,从吃过早饭到现在,虽然身上没有手表也没有太阳告诉我们时间,但是我估计怎么也是下午了,整整一天基本没吃什么东西,饶是铁人也会经受不住。

有句话说得好,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那时候我和梁子还正是青春期长身体的时候,折腾的一下午当真是强弩之末。

“哎,可惜功亏一篑啊,他娘的绳子怎么就断了呢?”

“这就是天命吧?”

我现在也终于梁子为什么会发出什么的卢之类的感慨了,那时候三国正在热播,作为小时候为数不多的能看的电视剧,当然对其印象深刻。

那的卢马原为刘表手下降将张武所有,后来张武造反,走投无路的刘备正好以同为皇室宗亲的身份与刘表。认了亲戚并投靠刘表,这个时候便主动请缨亲征。等到短兵相接,刘备望见张武坐骑“极其雄骏”,大为赞赏赞曰:“此必千里马也”,赵云即时领会了主公的意图,挺枪而出,“不三回合”,便斩将夺马。

等到凯旋班师,刘表见了这匹马,也禁不住赞不绝口。刘备正愁无一报答刘表,于是欲将此马送给刘表。不料,刘表谋士蒯越认为此马“眼下有泪槽,额边生白点,名为‘的卢’,骑则妨主。”还说“张武骑此马而亡”就是证明,吓得刘表赶紧找借口还给了刘备,于是这匹战马又跟随了刘备。刘表的幕宾伊籍将此马“妨主”的消息透露给了刘备,刘备却不予采纳。

后来蔡瑁欲设计谋害刘备,伊籍又向刘备报信,刘备慌忙从酒席中逃走,骑上的卢却是慌不择路走错了路,结果便来到了檀溪。前是阔越数丈的檀溪后是追兵,刘备在这个时候才想起伊籍的卢妨主的劝告,一边疯狂地抽打着的卢一边大叫:“的卢,的卢!今日妨吾!”那马忽然从水中涌身而起,一越三丈,飞上对岸,完成了的卢最富传奇意义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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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棺材里

这之后刘备更加不相信“的卢妨主”的预言了,对这匹救命的宝马无限珍爱,后来出兵入蜀之际因见庞统坐骑老弱,为了显示自己对庞统的重视而将自己珍爱的宝马的卢赠送给了庞统。【 】谁知庞统无福消受,刚骑上的卢便被敌人当作刘备在落凤坡被乱箭­射­死,从此后的卢马也失去了踪迹。

而现在看那根绳子和的卢何其相似?在古墓中和这些东西打交道的人不能对一些东西无视,比如说天命或者运数之类的东西。

听我师傅说很多盗墓贼在下去盗墓之前都会卜一卦,而各门各派尤其是那些十年中被成为封建余孽的派别都是很重视这些东西的。现在我也不得不发出这是天命的说法,因为这根绳子无缘无故地断掉了。

这是一根很新的尼龙绳,家里栓牛就是用的这种绳子,根本不可能断掉,而且之前这根绳子救了我和梁子至少三次。

第一次就是我和梁子用绳子困住了铁尸,没有这根绳子那个刀枪不入的铁尸就够我和梁子喝一壶的。

第二次就是我和梁子用绳子绑在一起,导致那些能制造幻影的怪物幻化出的我和梁子破绽百出,根本不能对我和梁子造成什么危害,而且很快就被我们识破。

第三次就是刚才,若不是这根绳子,我也支持不了多久就会被血尸开膛破肚。

然而这根绳子才救了我们不久就再一次害了我们,这就让人很郁闷了,就像梁子说的的卢马一样,救主和妨主是两个相互独立的事件……

“哎,他娘的,我想俺娘了……”

梁子忽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我知道梁子也是一惊完全灰心了,不然他是不会说出这样的话的。我想说点什么宽慰梁子,但是觉得已经毫无意义了,因为我和梁子都完全脱力,那具血尸已经朝着我和梁子奔来,那股腥臭的味道已经传到了我的鼻子里,让人感到一阵烦闷。

我也是闭目待死,忽然间却发现那截绳子断掉的地方有古怪,似乎是被什么人用小刀割断的,根本不是自然的拉断。

如果是拉断的,断裂的地方会参差不齐,根本不会出现这么整齐的断头,我一愣,前几天那种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的感觉再一次涌现在身上,仿佛有一双眼睛就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盯着我一样。

“躲到棺材里。”

正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喊,这声音是故意压低了声线发出的,好像就在高高的洞­茓­的穹顶一样。

此时已经顾不得别的,那具血尸眼看就要扑到我和梁子身边了,我也顾不得其中的古怪,拉起梁子一翻身跳到了青铜棺椁上。

之前的盖子已经被里面的这具血尸打开,但是就倾斜在旁边,没有人愿意进棺材,我和梁子自然也不喜欢,可是这却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如果不进去只能被血尸开膛破肚。

我一翻身先将梁子推了下去,喊道:“闭住呼吸,小心尸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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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根本就是不还好意

我一翻身先将梁子推了下去,喊道:“闭住呼吸,小心尸毒!”

而此时血尸已经爬到我的身后,我甚至能感觉到那股腥臭的味道离我不过十几厘米,我闭住呼吸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扭腰,右腿抬起,用了一招师傅教给我的魁星踢斗,在血尸的尖牙厉爪碰到我之前迅速地一转身闪过了血尸的攻击,然后腿向后用力踢出,正好踢在了血尸的头上。【 】

砰的一声,我被血尸的速度反弹到脚上,身子已经失去的平衡,正好倒在了青铜棺中,而上面的盖子被我最后用脚一拉,血尸正好碰撞在上面,将盖子完全地覆盖在青铜棺椁上。

吱嘎一声,青铜盖子严丝合缝地盖在上面,里面立刻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只有一股难以忍受的恶臭在我和梁子之间飘荡。

“呕……”

梁子终于忍不住吐了起来,这也难怪,这里面的味道就算我用了师傅教给我的鼻息术尽量克制呼吸仍然感觉到难以忍受,何况梁子已经闭不住气大口地呼吸。

这具青铜棺椁并不很大,大约三米多长,一米多宽,但是装上我和梁子两个小孩还是绰绰有余。

趁着梁子呕吐的功夫,我从他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火柴,点燃后看了看四周,并不明亮的火柴这狭小的空间中效果被扩大了,仿佛是比家中的电灯更亮一样。

梁子此时已经吐完了,本来味道就难以忍受,现在狭小的空间内还夹杂着梁子的呕吐物,可想而知有多么的让人受不了。

当你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诸如难以忍受的恶臭之类的东西都变得容易接受了。

虽然我没有什么洁癖,更是从小撒尿玩你放屁崩坑的主儿,但是这种味道也的确不好受,只是外面就是我和梁子不能对付的血尸,现在看来还是这里面更安全些,比起死亡,我更喜欢这种恶臭下的存活。

梁子吐完之后许久没有说话,等到我手里的火柴燃完之后,梁子忽然问了一句。

“胜哥,之前你听没听到什么声音?”

我知道梁子想问的是什么,点点头说道:“听到了,有个人让咱们躲进棺材里。”

“是啊,我也听到了,而且那声音好像就在洞­茓­的顶上一样,咱们是不是一直都是被人利用的?这个人根本就知道咱们在这里,他其实一直在偷偷地盯着咱俩?”

我不想否认,因为这件事现在看来似乎就是这么发展的,之前的事我不想多说,但就刚才,那根绳子突然断掉就不是那么简单。

从天命的角度上讲,如果这根绳子真的就是一根灾绳,之前就不会有那么多次救我和梁子的事,最终他断掉也证明了我的猜想,因为之前我是亲眼看到了绳子断裂处的平整截面,根本就不是因为巨大的力量拉断的,根本就是有人用了飞刀之类的东西割断的。

“那根绳子也是那个人弄断的。”

我估计梁子应该没发现这个情况,当即把这个问题说了出来,梁子恨恨地骂了一句。

“娘的,这个人根本就是不还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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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这就是连环局

梁子这么一说,我也感觉到了。【 】现在血尸就在棺材的外面,不停地敲打着外面的青铜壁,我和梁子在里面听得一清二楚,因为狭小的空间无形中将声音扩大了,震得我和梁子的耳朵隐隐作痛。

血尸的力量又大的惊人,不停地敲打着,只是作为血尸毕竟还是没有脑子,根本不知道怎么打开上面的盖子。

我和梁子忍受着仿佛爆炸一样的响声,用最大的声音交流着,手里还有半盒火柴,我却舍不得用,一则是用一根少一根,再则是棺材本身近乎是密封的,现在我和梁子躲在里面也只是一时之选,如果半小时之内我和梁子还想不到怎么对付血尸,那么不用血尸动手,这具棺材就根本是为我俩量身定做的了我和梁子半小时后就会窒息缺氧而死。

现在看来那个人的确有­阴­谋,而且这个­阴­谋就在这具棺材里。

如果是说他想要找的什么东西就在外面,那么根本不需要利用我和梁子,只需要到空荡荡的洞­茓­中寻找就行。

如果说他是真心想救我和梁子,更加解释不通。之前我和梁子已经基本勒住了血尸,虽然那东西力气实在是很大,也未必有呼吸会窒息而死,但是绳索勒住他的脖子之后,我拉住绳子让梁子捡起大刀砍下闹到就会缓解一些压力。但是那个神秘人却选择用飞刀之类的东西割断了绳索,这就让我和梁子完全没了胜算。

最后我和梁子在万分危急的时候,他又喊了一句让我和梁子躲进棺材里,如果真是为了害我们,不需要用这种方法,什么都不用管直接让血尸处理掉我和梁子就可以。如果想救我们,不去用飞刀割断绳子就可以……

那么他这么做就是逼得我和梁子无路可走,最后只好钻进棺材里,不得不说这才是一步接一步的布局,硬生生将我和梁子逼得不得不躲进棺材里躲避……

“狗娘养的,居然这么算计咱俩?胜哥,等咱俩出去一定弄死他。哎,你说会不会就是害死大黄的那个人?”

我冷笑一声道:“还用说嘛,肯定是他,没有其他人了。想不到啊,这个人心机实在太深了,如果我没推断错的话,他根本早就知道这个神秘的洞­茓­,然后咱俩早晨出发的时候他就一直盯着咱俩,或者说他就在暗处看着咱俩一步一步地走到这里面……

你想想,为什么这具棺材会忽然掉下来?之前他可是挂在空中的,这棺材掉下来后,你记不记得有一股奇特的香味?然后就有一大群蛇冲出来吐出汁液咬断了锁链?

而咱俩马上就要制伏血尸的时候,忽然绳子被他割断,他娘的这就是连环局啊!”

黑暗中我根本看不清梁子,只能大声地咒骂着,而梁子沉默了一会说道:“他逼着咱俩跑到棺材里来,想必不是让咱们死在这里的,里面肯定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

梁子说完之后,我明白了梁子的意思,从火柴盒里摸出一根火柴,点燃之后梁子迅速撕下了一截衣服,用火柴点燃后扔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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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

那时候的衣服都是棉线的,燃烧起来很快,我怕火熄灭,也不管空气够不够用,急忙又脱下衣服撕碎,一点一点地扔在小小的火苗上。【 】

青铜棺的外面,还是一阵吱吱哑哑的声音,不必去想就知道那是外面的血尸在用尖锐的指甲不断地挠着青铜壁,想要打开这个青铜棺材­干­掉我和梁子,但是显然血尸没有脑子,根本没有机会打开这个棺材。

借着火光,我和梁子仔细看了看这具不大的棺材,虽然外面的吱呀声不断扰乱着我和梁子的心智,但是这时候只能逼着自己固定下心神。

“胜哥,你看!”

因为棺材很狭小,我在棺材的左边,梁子在棺材的右边,我根本看不到梁子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是听着梁子说的如此紧张,知道一定是出了问题。

这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梁子既然这么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棺材太过狭小,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过去。

“什么东西?”

“我拿过去给你看看。”

看来这个东西并不大,梁子居然可以拿起来。我更加好奇起来,梁子嘿嘿笑了一声扔过来一个片状物,然后又撕下一片衣服扔到火堆里。

而此时外面的血尸又一次疯狂地砸着外面的青铜壁,梁子大骂道:“他娘的,烦死了。”

一边骂着一边用力地踢了青铜壁两下,铮铮的声音在狭小的空间中徘徊着,这种声音极其刺耳,我感到牙齿有些酸。

很多声音并不是说声音大才烦人,比如我和梁子上学的时候最烦的就是黑板擦摩擦黑板的声音,听到那声音就像是吃了极酸的东西倒了牙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此外最烦闷的就是金属摩擦的声音,血尸的指甲应该也是血­肉­之躯,但是却有着异乎常人的坚硬,别的不说,我的大刀就是被血尸用指甲捅出了一个孔洞。

所以血尸的指甲更像是金属,因此那种令人烦躁的声音不停地在我和梁子耳边回绕着。

然而也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问题,梁子狠狠地踢了两脚之后,外面血尸的声音忽然沉寂下来,我一愣,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俗话说恶鬼怕恶人,据说很多杀人如麻的主那是恶鬼都绕着走的,可是梁子虽然有这种潜质,身上却绝对没有那种杀气。

“嘿,胜哥,你听,外面安静了?血尸被我吓跑了?”

“扯淡吧你就……”

我现在没时间和梁子闲扯,我得抓紧时间看梁子扔过来的那个片状物,那是几篇竹简,上面的字迹很清晰,但是因为时代过于久远的原因,有些乌黑。

虽然时间如此紧迫,但我还是感到了疑惑,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那个一直围绕在我和梁子身边的血尸忽然不再极细挠青铜壁了?

当然,这肯定不是梁子吓跑的什么的,梁子还在那不停地吹嘘着,我却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轻微的搏斗声,因为隔着青铜壁,听得不是很清晰,但是却明确能听到一阵嘶喊声,似乎是与血尸搏斗的人尽力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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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2)

虽然我没有亲眼看到外面的战斗,但是此时因为梁子也听到了,所以他也不说话了,而是将耳朵贴在体青铜壁上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声音,但就是这断断续续的声音却让我惊疑起来,因为有几声重重的击打声,但是却没有人发出嚎叫,可见受伤的不是那个人,而是那具血尸……

“外面那个人好厉害!”

“嗯。【 】”

我赞同梁子的意见,因为外面的搏斗声已经持续了大约几分钟,但是似乎那个人并没有落败的迹象,我听了一阵,终于忍住这种好奇,因为火就要熄灭了,我必须集中注意力看看梁子扔给我的竹简上写的是什么。

“梁子,你继续听,听到什么问题立刻告诉我,我得抓紧时间看看这里面写的是什么!”

“好,胜哥放心吧。”

我从未想象过几篇简单的竹简能够让我对世界的认识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可以说我的人生之路是因为家里的书籍给了我一个起源,而师傅轻轻地拨正了我该走的方向,但最重要的还是我和梁子在青铜棺椁中看到的那几篇竹简,而我的人生也就和这几篇竹简联系在了一起。

永生……这个问题,或许从古代开始就不断有人希望得到一个答案,人,到底是否能够永生。

而我没有想到的是这样一个充满恐惧和怪物的类似墓­茓­的地方会有关于永生的答案,或许这个答案并不尽然,但却用我和梁子在洞­茓­中经历的一切让我不得不相信。

因为按照这份竹简上所说,不论是那具血尸还是那些怪蛇,以及人的影子,其实都是关于永生的献祭品,也可以说是试验品。

影子到底是什么?影子和灵魂以及躯体到底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那具血尸之前可以断掉脑袋后再生长出来一个?为什么我和梁子进到这个洞­茓­里之后影子就不见了?为什么一个懂得风水术的大师会隐藏在我们村子几十年?为什么我师傅会来到我们这样一个偏僻的山村?为什么那个饕餮的化身之上的脑袋还会说话?为什么这里的怪蛇仿佛都有自己的思想,即便那具血尸我也清楚地记得曾经说过一句话……

这一切的谜底在我看完那几篇竹简之后终于恍然大悟,而我确信外面的那个人就是隐藏在我们村子的神秘人,而我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我们村子的墓地会被选择在这里……

因为我们村子,根本就是这个洞­茓­的守陵人的后代,我和梁子之前踩到的几千尸骨可能就是我们村子的先人……

按那几篇竹简上所说,先秦时代,那是一个蒙昧与巫术并存的时代,而一个贵族也就是我们白家的先祖,掌握了某种秘密,于是耗尽了财力建造了这样一个洞­茓­,而他所想追求的一切就是永生……

两千多年前,我们村子的先人,也就是那个贵族,发现了这个洞­茓­,而这个洞­茓­本身就有分离灵魂和**的神奇力量,他就利用这个神奇的空间得到了一种近乎永生的秘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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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3)

这个秘诀应该就是这个神秘的洞­茓­,分离**和灵魂,而同样,**和灵魂的重新组合也必须在这个洞­茓­的附近。【 】

他发现这个洞­茓­可以分离人的**和灵魂,甚至连人的影子也会被剥离,而他天才地想到了一个办法。

对于那些盼望永生的人来说,生命的延续不过是一个又一个的轮回,外表的一切在他们眼中不过是一副皮囊。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个人经获得了永生,但这个永生有着巨大的缺陷,那就是不能离开这个洞­茓­附近,一旦离开,灵魂就不能单独生存。

而这个永生,则是用了几千个人的­性­命作为代价……我终于知道那几千具尸骨到底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些人都是贵族的追随者,他们不是守护这个洞­茓­的人,而是更趋近于贵族的亲近仆从。

那个人发现这个洞­茓­的秘密后,异想天开地想到这里既然可以剥离人的灵魂,那么在这个洞­茓­里灵魂是可以单独存在的。

鬼云为魂,鬼白为魄。云者,风,风者,木;白者,气;气者,金。风散故轻清,轻清者,魄从魂升。金坚,故重浊,重浊者,魂从魄降。故圣人以魂运魄,众人以魄摄魂。魂昼寓目,魄夜舍肝。寓目能见,舍肝能梦。梦多者,魄制魂;觉多者,魂胜魄。盖因魄有­精­,因­精­有魂,因魂有神,因神有意,因意有魄。五者运行不已,所以我之伪心流转造化几亿万岁未有穷极。然核芽相生不知其几万株。天地虽大,不能芽空中之核;雌卵相生,不知其几万禽,­阴­阳虽妙,不能卵无雄之雌。是以圣人,万物之来,对之以­性­,而不对之以心。­性­者,心未萌也,无心则无意,无意则无魄,无魄则不受生,而轮回永息矣。

这是古人从风水­阴­阳来论述人灵魂的说法,可以看出魂为阳,魄为­阴­。在­阴­阳分明的世界中,魂魄不能单独存在,必须要依附在**之上,**保护着魂魄防止被炙热的阳光吞噬,而魂魄则成就了人的记忆和思维。

两者相辅相成,缺一不可。可以说**没了魂魄就是死尸一具,而魂魄没了**也会变成清风消散。

正常来说,如果人没了**,魂魄就会散入空气中,被阳光一晒就完全地消失没有任何踪迹了。

但是这里既然能剥离人的灵魂,那么就一定有办法让灵魂单独存在,而灵魂一旦单独存在,剥离于**之外,那么只需要保证有没有腐烂的且没有灵魂的**,就可以让灵魂寄居下去,从而从某种意义上得到永生。

所谓的灵魂就是魂魄。一­阴­一阳,不可调和。

从风水的角度上讲,这个洞­茓­可以说就是一个­阴­阳交合之地,当初盘古开天辟地之时的天地应该就是如此,­阴­阳之分并不明显,或者说根本没有明显的界限,一切是­阴­又是阳,而天地初分之时­阴­阳之分也不是那么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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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4)

正因如此,在上古时代才出现了彭祖之类现在看来貌似神话的故事,但恐怖的是不仅仅中国出现了彭祖之类的神话,世界各地都有着创始之初人类长寿的神话。【 】

圣经中夏娃和亚当的后人寿命都是已数百来计算的,玛雅人的神话中那些天神的后代也是近乎永生的,至于和基督神话如出一辙甚至连天神的名字都一样的□□教也有先祖长寿的传说。

这是神话?还是上古的某个时代的确有过这样的一段历史,在那个历史中很多人的­性­命都是现在看来近乎永生的。不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会那些长寿的神话会在整个世界都有这样的传说。

而从那之后,人类的寿命却忽然缩短了,从上百年随处可见的­性­命缩短为只有区区几十年。

而且这似乎是一个世界的共同问题,从风沙肆意蹂躏的埃及到冰雪飘扬的黑森林,从创造了神话一般文明的玛雅到生生不息的炎黄子孙,从那个神话时代之后忽然陷入了一阵莫名的时期。

那些传说中的上古时代都成为了神话一般不可触摸的地方,只留下一代又一代对那个时代的无限向往。而人类再也没有出现诸如彭祖,诸如亚当那样长寿的人物。

结合之前的种种神话,我似乎忽然明白了一些,这些人追求的所谓永生貌似并不是空­茓­来风,从中国自古传来的风水术中应该可以看出个大概。

但对于有些地方。比如这里,活着天地初开时的苍茫大地,都是­阴­阳交合之地,­阴­与阳并不是完全对立的,而是达到了­阴­阳家所说的那种天地交合­阴­阳互补的地步,也就是­阴­阳家所追求的那种所谓的天人合一的层面。

于是在这种­阴­阳分的并不清晰的地方,灵魂可以脱离**单独存在而不被这世界吞噬。

这种地方灵魂既可以单独存在,又可以吸取天地间的­阴­阳之气,不被吞噬,同时耗损的也是极少,这样就造就了上古神话时代中那些长寿的如同怪物的人。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间,突然一群蓝黑­色­的身影从­阴­暗的角落了冲出来朝我们扑过来。

面前这尊蓝黑­色­的身影,一手持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长鞭,一手持一柄古怪长矛。

要是夜间偶然相见,还以为见到了魔鬼夜叉一般!

脸上左右两侧各有四五道深深的褶皱痕迹,那些口中尖牙,竞然全部突出嘴­唇­,显得锋利无比!

这蓝肤怪人身高与常人几乎无太大差异,只是稍稍高出一头的样子,而体型却粗壮的大多!上半身­祼­露的肌­肉­盘根错节,手臂手掌长而下垂;下半身包在不知什么动物的皮革之中,只露出半截同样孔武有力的小腿。双足和常人相差甚远,长着类似于犬类的尖爪,每一根指甲都是狭长刀锋三角形,向正前方伸的笔直!

见到这份尊容,我浑身一阵哆嗦,竞然脚下一阵发软!

身后的梁子竞然直接便跪下了,再也挪动不了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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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5)

面前那蓝黑夜叉似乎对梁子颇有敌意,冲到梁子的身边,举起古怪长矛,竞然将梁子的头发削去半边。【 】

梁子脖子上的肌­肉­开始抽动,哆哆嗦嗦的站了起来,并排走到了我的身边。

我侧耳倾听。只见梁子小声的嘀咕着:别杀我,别杀我。。。

而那蓝黑夜叉却龇牙咆哮了几声,声音时高时低,似乎正在发出什么信号似的。

周围响起了类似的嚎叫,然后从四面八方­阴­暗处跑出许多这样的蓝衣怪人,朝我们追了过来。

梁子叫道:胜哥,这些怪人力气极大,形如闪电!我们快想办法逃走。”

我郑重的点了点头:是啊!这些蓝肤怪人应该是一个常年生存在地下的特殊群体!速度很快,是得想办法!”

梁子突然高声喊道:“胜哥你注意到没有,刚才那些的石壁上面,很多都刻着文字,那些是古体汉字!索然我没有看的足够清楚,但至少看见了‘某某轩’,‘某某堂‘的字样!这说明这地下深处的地方有类似古人活动的痕迹。不仅如此,还在某个历史时期与人类文明有所接轨!”

我皱眉说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问题,先解决掉这些怪物再说。”

梁子吃了一瘪,声音低沉了许多:“这些怪人该不会是想吃掉我们吧?”

我说道:“很难说,我们还是先逃命要紧!”

此时此刻,我们的心中都会有或多或少的疑问和不安。地下深处的孤立无援与折磨人的黑暗环境让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放松下来。

好不容易跑到一有巨大的栏杆处,那些蓝衣怪人好像对这栏杆有巨大的抵触心理一样,居然都在我们面前停下,然后都四下散去。

我们一下子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缘故,值得透过眼前的这些巨大的栏杆,向深处望去,只见那里好像有一些建筑群,旁边的不远处还有一座石塔。

那座石塔背向我们的一侧,似乎藏着一个庞大的­阴­影。看上去就好像巨大的牢笼那样。

梁子自告奋勇的喊起话来:“喂!对面的石塔上有人么?有没有别的朋友在?”

声音飘过之后,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有发出一点回音。

可我们所在的这个地方却有了反应!那间黑暗的石室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紧接着,三道鞭影从铁栏杆的缝隙中掠了进来!梁子躲闪不及,挨了几下。牙齿暗咬,随后止住了呼喊。

我刚忙走到他身边,梁子却摆了摆手,做了个没有大碍的手势,并示意我们都不要大声喧哗,以免遭来横祸!

梁子轻声道:“看来这里的蓝衣怪人倒像是守卫。”

我不置可否。看来,即使对面的另一石塔中有其他的人,也是不敢贸然应对的。

梁子再次查看了我们所在山洞与石塔的相对位置,以及石塔塔顶的高度,还有铁笼的坚固程度。点了点头,随即又默默的摇了摇头。然后问道:“胜哥,我们现在有没有脱身的方法?突然跑出来一大对莫名其妙的蓝衣怪物不说,还有那些随时破棺而出,很危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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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6)

我轻叹道:“如果就说咱们两人从这石塔脱身也许并不很难,只要切断栏杆,再从石塔外侧倒挂金蝉,至少回到地面之上是没有问题的。【 】但是要想从这地下深处逃出升天可就希望渺茫了!”

我顿了一下又说道:“况且这里还有针对我们的人,要想脱身,还要找个更加合适的机会才行。”

话音未落,从远处地面传来的沉重的脚步声。听起来,竞然有不下几十人的动静!

我们两人聚集到秘道的一侧,寻找这声音的来源。最先捕捉到的,便是黑暗中的那数条蓝黑­色­的身影。它们前方还另有一些模糊的人形,显然也不在少数。

等到这些身影移动到石塔脚下的时候,石塔和我们所在的地方同时有了反应。我们所处的地方发出巨响,缓缓的向地面方向沉去。

我和梁子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

直到脚底的大石块和石质地面发出了撞击之后,我们才看清外面的一切:那些手持长鞭的蓝肤怪人,竞然押送了二十活人来到近前,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抓来的。

见到两只铁笼纷纷落下,这些被押送的个人被分成两队,其中绝大多数被驱赶后,径直走向另外石塔处的那只铁笼。之后却有一人死活不愿意动脚步,手护头部,像只秤砣一般的蹲在地上。

见到有人抗拒命令,两名蓝肤怪人迅速上前,抬鞭抽打!声音之脆,力量之大,让人不寒而粟。

但不管如何,这人就是不肯站立起来。

蓝肤怪人见长鞭已经奈何不了,­干­脆直接用强将有力的长臂,将这人扔进我们身前不远的一个巨大的铁笼。

只见他的身躯像个­肉­蛋一样滚落在铁笼的地板上。随后铁笼大门被关闭,我们趁铁笼大门关上的嫌隙钻进铁笼里,刚站定身子,那笼子径直的上升至空中。

刚才那人显然情绪非常激动,大口的喘着粗气,似乎还呜呜的哭着。我们连忙将他扶了起来,好生安抚。

过了许久,他才缓过劲来。见到铁笼中另有其他人,似乎情绪稍有好转。

他身体起伏,焦虑的询问道我们:“你们也是被抓进来的?是刚刚被抓进来的?”

大家纷纷点头,问他是何时被抓到地下深处的。

只见听这人声音悲哀无比,断断续续的道:“你们说我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媳­妇­怀上了孩子,想来龙归寺问了求子签,却在夜间返回时被这些怪爪了来!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见到我那即将生产的媳­妇­,还有没有降生的娃儿!”

听他这么一说,我问道:“你是在龙归寺上香之后被抓来的?你是哪里的人?”

那人答道:“太原城外三十里,张家村的!叫三蛋。”

“你们怎么会被抓到这里来的?”我追问道。

他听我问起,嘴里的语气明显的黯淡了下来,缓缓的向我们诉说这几天内被囚禁的经历。

原来,那日他从龙归寺下山之后,想到自己算得了个上上签,心中欢喜。也忘了天­色­将晚,竞然想着可以步行回到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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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7)

一路明月高悬,相安无事。【 】三蛋激动之余,还哼起来小曲。忽然之间就觉得腰上一紧,真个身子都被拽着离开了地面!

慌忙之中想要看清是怎么回事,却有一只大手将他劈头盖脸的捂了起来。不多时,便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经是来到了地下深处的石之王国。和其他被掳来的男子们一起,困在这石塔铁笼之中。

起初的时候,每个被困在此处的人们都是提心吊胆,不知这些怪人会对自己做些什么!

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人更加难以置信。

按照三蛋的说法,被囚禁的第一个日子,他几乎连睡觉都难以做到。但等到这一觉醒来,那些蓝肤怪人重新出现,将笼中的所有的人员都押送前往城池外面一处开阔地中。

一路之上,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将横死在这里,甚至是成为这些怪人的口中之食。但行进的目的地,并没有屠宰场一般的可怖景象。

这里是一片奇特的石场。地面由细碎的石子构成,石子通体灰白,比沙砾大不了多少。

而这些细小的石子中间却长着矮小的植物,紫黑的颜­色­,看似好像木耳,又像是没有腿的蘑菇。

刚一接近这片石场,众俘虏口鼻之中便嗅到了奇异的气息。并且绝大多数人都开始出现头昏眼花,四肢无力的症状。甚至有几名男子直接昏倒在地。

这三蛋就是其中之一!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其他的受害者一起横在一间巨大的石堡内。石堡中被分成三个隔断,其靠外的一处,地面上有一道漆黑的沟槽。

而其他的人们已经不仅影踪。

等到这几个昏过去的男子都清醒过来的时候,蓝肤怪人再次出现。用石碗端出几碗热气腾腾的的东西。

远远见到这些石碗,众人还以为是终于有了饭食!却不料石碗刚一接近自己的鼻子,那种头昏作呕的感觉又再次出现。

看看碗中,大家已经可以确定这碗中炖的稀烂的食物,便是那细小石子中长出的怪异植物。那种味道别说是吃了,就是闻一下,也会让人受不了的。

可是,蓝肤怪人的长鞭就在半空中炸响,如果违抗,又是免不了一阵皮­肉­之苦。

这些人只好将这碗恐怖的食物下肚中。

三蛋吃过之后,直觉的腹中形如刀绞,竞然连一刻也忍受不了,径直在地上打起滚来!

旁边忽的围过来两名蓝­色­身影,将三蛋架了起来,随后来到了石堡隔断的另一侧,将他的脑袋向漆黑的沟槽+按去。

三蛋此刻已经被这痛苦的感觉折磨的神情恍惚,下意识的将这些东西吐了个一­干­二净,这才稍稍有了活过来的感觉。

其他人与三蛋一般无二,受尽了折磨。

等到最后一人呕吐结束之后,蓝肤怪人将众人押送到了石之国度城外另一个偏僻角落。却是让这几人从一处山岩的缝隙中挑水,做起了苦力。

这一通煎熬之后,蓝肤怪人们将众人送回石塔的铁笼中。而当时最初在那怪异植物生长处没有晕厥过去的其他受害者,却被带到了另一尊石塔。从此刻便绝难和他们说上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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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8)

他说到这里,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我听见了金属链条作响,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被困在这里的每个人,都系上了这样的一条链子,上面还有编号!”

他用手指摸了摸道:“好像是两个汉字,摸着像叁柒!可能意思是我是第三十七号吧?”接着又是一阵叹息:真希望他们这些怪人抓住我以后,只是让我每天­干­粗活,累活!用大桶挑水虽然辛苦,但我可是农民出身,上山下地都不是个事,这些有怎么会难得住我?只是,之后他们日日如此,逼着我们喝下这样一碗毒药一般的食物。【 】只要呕吐出去,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吃食。等于每天都要重新受一次煎熬,而且除了清水,我的肚子里面已经好些天什么东西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我们已经大致了解三蛋失踪的这些天都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我忽然想到一件事情,便问三蛋道:你说第一天被这些蓝肤怪人带到了石场,与你一同经受不了那怪异植物气味的,应该还有其他人。却为什么现在只剩你一人还留在这边的石塔?其他的人现在又在何处?”

三蛋的的语气更加低沉了,过了半晌才答道:“这就是后来发生的事情了。当时我们因为忍受不了那种植物熬成的食物,纷纷开始呕吐。于是便开始了这样的循环:完成一天的打水苦力之后,回到铁笼休息。睡觉休息过后,再被押送到长满低矮植物的石场。那些怪异的气味每一次足够让人昏厥,清醒后便强制喝下那恐怖的粘稠之物。呕吐后,便再被押送到一处山泉中做提水的苦工。”

他接着说道:“这就像是一个噩梦般的循环!可是,两天之后,我发现了事情的变化。先是有两名穿着像是矿工一样的同伴,在到达石场的时候并未晕厥。于是,突然出现了另外一组蓝肤怪人,将他们押送到另外的地方。当日结束之时,他们已经安身于另一座石塔了。

紧接着,我们喝过那植物做成的汤水后,大概是大过饥饿,有一名同伴强忍着没有将食物吐出。而这个小伙子也被其他的蓝肤怪人押走了。

随着这样的事情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到昨天从提水处回到石塔牢笼的时候,就只剩下我和另外一个叫做钱月明的小伙子。

那小伙子特别弱,好像是从小没­干­过什么农活。在搬水的时候好几次打翻了水桶,都被那些怪人用长鞭抽打。今天我甚至以为,如果他劳作的时候再犯错误,就会被那些怪人活活打死。可是,喝下那汤水的时候,他居然擦擦嘴巴。没有让胃里的东西呕吐出来。

在旁边守候的怪人观察了半天,发现他确实不会再发生呕吐,便拉着他离开了。一时之间,最初几十个被怪爪来的难兄难弟里面,现在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绝望的已经快不想活了!如果明天只有我一个人再去进行那噩梦般的经历,我即使不死也会疯掉的。幸好,看见了你么!你们不会抛下我不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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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9)

虽然处于昏暗的环境,我仍明显能够感觉他四肢青经暴起,眼神渴望而又惊恐。【 】

梁子将一只手臂搭在了三蛋的肩膀上,一边语重心长的安慰道:大兄弟,你别怕!现在我们不是又有这么多人陪你在一起了么?你媳­妇­在村子里等你,她也快要生产了,你可一定要保住自己的命啊!千万不要放弃!”

顿了一下,接着道:你刚才说过,那些中途被押走的人们,现在都在另外的石塔处?

三蛋夸张的点了点头,身子都跟着摇晃:有的时候我被押回铁笼,会像今天一样和他们碰巧遇见。那些人没有和我一道完成打水的苦力,却也没有长期留在石塔处。他们已经全部会和在一起,没有一个缺胳膊少腿,而且他们的体型都没有什么变化。可是我这才几天,都饿的瘦了几圈!所以我才害怕,害怕最后我一定会被饿死的!

等到三蛋说到这里,我们的觉得这整件事情更加的扑朔迷离!为何那些要强迫众人吃下这么诡异的食物,又将众人按照会不会呕吐划分成两个方阵呢?

只怕原因只有此刻困在另外石塔处的人们才心里清楚吧!

但可以预期的是,我们这些新近加入的囚徒,也一定会经历和三蛋同样的遭遇。到时候,便会见分晓。

好在三蛋为我们提供了非常重要的信息,让大家有了一点思想准备:只要能坚持忍受那种植物的气息,并且做到不呕吐食物,便可以从这里离开。至少是可以和其他的所有受害者会合。等到那个时候,人多力量大!我们便可以群策群力,研究更好的逃脱方案。

想到这里,我便于梁子轻声交谈了几句,似乎是做了什么决定,并将大家重新聚集。

我从身上掏出几只小小的瓷瓶。这些是我师傅临走前给我的一些去除魔­性­的灵丹妙药。

我轻轻的揭开其中一只小瓶,里面立刻出现了辛辣扑鼻的气味。虽然辛辣,却让人闻见以后­精­神一振。

我向没有见过这种药物的众人介绍道:这是凝神散,可以提神醒脑,最防昏厥!其他的气味一旦逊于这凝神散气味的时候,人的嗅觉便不会被其他的气味左右,只会记得凝神散的气息。我们等到休息过后,当这群蓝肤怪人要将我们押送至三蛋说的石场的时候,我们就提前将这种药水擦在口鼻处,以防突然晕厥。这样便可以知道,蓝肤怪人之后会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

三蛋突然说道:“有一件事情非常奇怪!这两天内,我和那个叫做钱月明的小伙子已经适应了石场只生长的怪异植物的味道,却仍然被强波吃下那些流食!”

我点了点头道:“没关系,我这里还有另外的丹药。”

我举起了另外一只稍微大些的瓷瓶道:“这是‘重生丹’,幸好这次出门已经随身携带!只要吃下一颗,整整两个时辰之内,服用者的腹部脏器将会始终处于停滞的状态,或者说是暂停蠕动的状态。这样的话,无论吃下什么恶心,怪异的东西,甚至是有毒的东西,都几乎会被脏器拒绝吸收!等到时间快到的时候,再找机会吐出即可!这一关,大家应该也能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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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0)

说到这里,众人纷纷松了一口气:但是想到那能够让人连续昏厥数次、呕吐数次的怪异植物,也着实有些担心。【 】

这时笼内一个叫小月的姑娘却突然笑了起来:“这事还真有意思!什么重生丹啊,名字叫得这么好听!明明就是盗墓时候担心尸气涌出,给死尸服下的。”

听到此言,众人无不惊骇万分,毕竞给人吃的丹药与给尸体服用的药物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却是一笑应之:“这可不是什么盗墓时候用的。这时候我师傅临走前给我留下祛除尸毒的一些良药,小月姑娘你多虑了。”

此刻众人才像是吃了定心丸。

随后,我将药丸依次发放在各人的手中,叮嘱数量有限,千万不要弄丢了去。

有了这样的安排以后,众人心中都踏实许多,尤其是那三蛋,竞然很快就沉沉的睡去。

其他众人虽然一时难以入睡,但都静静的开始休息。

不知不觉眼皮发沉。在场的众人都是连续许久没有休息,最终进入睡眠之中。

过了许久,我便觉的有一只手臂轻轻摇晃,下意识的想要推开,却被使劲的敲了一下后背。我眼睛一睁便醒了过来。原来是三蛋正在试图将我摇醒。

我揉揉眼睛,耳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便意识到,那些蓝肤怪人已经快要来了!

而身边的梁子已经开始给众人口鼻处涂抹我给的药粉。

不多时,我们身处的铁笼被垂直的放下。我们一行十多个人,在十几个蓝肤怪人的看押下,向着这石之国度的右后方向前行。

大概行进了三里的路程,我们到了一个看上去很像石场的地方,看来就是三蛋说的那石场了。

那里十分的空旷,远远的能够分辨地面上划分着规规矩矩的长方形。

等到再靠近一点的时候,鼻子里面却涌进来一股怪异的气息。

这股气息初时很甜腻,但马上就发酸发苦起来。紧接着便像是有两只长长的钩子从我们的鼻孔中伸了进去,扎进我们的脑髓之中,痛苦无比。

好在自己身上的丹药的功效依然显著,我们尽全力让自己的呼吸放慢下来,细细的感觉那股辛辣的气味。渐渐的,那种怪异的感觉才被压制住。

走到近前,我们得以仔细观察这里的情景:每一块长方形的场地内都铺满了细碎的石子,石子的间隙中,长满了既像是木耳又像是蘑菇紫黑­色­植物。

那些围在我们四周的蓝肤怪人见我们没有一人昏倒在地,似乎非常惊讶。能够明显的看见它们脸上的褶皱都在微微的颤动。

有一名怪人手臂一挥,那只长矛横在了众人面前,示意不要再继续前进。

随后它便用我们觉得尖锐晦涩的声音,相互交流起来,并不住的向我们看去。

过了片刻,其中四名蓝肤怪人靠近了我们,用塌陷的鼻子在我们身上使劲的吸气起来。

看着它们有所察觉的样子,大家心中异常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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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1)

然而奇怪的是,这些怪人的鼻子似乎并不大灵敏!如此剧烈的辛辣味道都感觉不出来。【 】

其中已经有三名怪人放弃寻找,退回到原先的位置。唯有小月姑娘那里,还有一位久久不肯离去。

它丑陋的脸孔越贴越紧,几乎快要靠近小月姑娘的胸口的私密部位!

只见小月姑娘再也难以忍受这样的情形,身体向后一扬,右腿膝盖猛的向上一抬,正好顶在了这名蓝肤怪人的下巴上。

不论远近的众人,全部听见了一声骨头断裂的清晰声响。随后,那倒霉的怪人一头扎到了地上,周身开始翻滚,看似痛苦不堪。

我们来没来得及反应,眼前就是一花!另有几条蓝­色­身影一跃而起,围住了小月姑娘。

小月姑娘口中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哼,向着其中速度最慢的一名蓝肤怪人冲去。

由于这几人将小月姑娘包围的太过靠近,没有空间挥动长鞭,也来不及舞动长矛。让她钻了个空子,好像泥鳅一样,从两名怪人的身体中间溜了出去。

那些怪人口中发出长短不一的鸣叫之声,像是愤怒已极。掉转身形,开始追逐小月姑娘。

小月姑娘奔跑跳跃的速率已经远远超越我们的想象,只见她闪转腾挪,已经穿越了我们脚下的石场,向着另外一块四方的场地奔去。

周围看守的蓝肤怪人已经有至少一半前去围堵小月姑娘。见到此景,一年纪最长名字叫做张小狗的人悄悄的退后几步,竞然有想要逃跑的意思!

我连忙低声呼喊:张小狗,不要轻举妄动,这里是它们的地盘!

可是张小狗满脸坚毅的表情,竞然不听劝阻,朝着没人把守的方向,一瘸一拐的溜掉了。

围住我们的蓝怪人发现了张小狗的不轨意图,伸出长鞭将他的一条腿卷住,随即一柄长矛已经抵上了他的咽喉。

又一名怪人来到了张小狗的身边,一只巨掌抓住了他的脖子,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

张小狗喉咙被掐死,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了,眼看就要断气了。

蓝肤怪人却开始用低低的声音交谈,似乎在商议着什么。

这名怪人用另一只手臂抓住了张小狗的胳膊诗使劲的摇晃着,终于摇了摇头,松开了手掌。

张小狗一头栽了下来,发出撕心裂肺的­干­咳声响。

而另一位手持长矛的怪人,则比划了一下,用长矛直指张小狗的后心,眼看就要狠狠的刺下去。

身边的两个人见势不好,不约而同的向张小狗那里奔去。左边一年轻的小伙子身体高高的跃起,一把拉住蓝肤怪人的持长矛的手臂!

右边中年汉子则低下身形,从怀中掏出了一把锋利的短刀,轻轻一划,将锁住张小狗身体的长鞭斩断。

一来一回,蓝肤怪人的长矛便始终没能落下!只听他哇哇怪叫,疯狂的向那小伙子□□。

那小伙子却不会给怪人击中自己的机会,连连闪躲。一直之间,形成了僵持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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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2)

那中年人则伺机将这名蓝肤怪人的长鞭寸寸割断,小伙子那边的压力骤减。【 】

整个石场内已经乱作一团,那些没有动手的蓝肤怪人,生怕我们继续闹事,几只铁钿’般的手臂招呼上来,将我们的退路牢牢的封死。

忽然之间,不远处出传来了金铁交鸣的声响,却是小月姑娘和那几位追逐她的蓝肤怪人动起了手。

我们隐约看见银光闪现,竞然将那几只长矛逼得不能近身。

交战之中,不时传来蓝怪人惨厉的嚎叫声,似乎是被小月姑娘手中的利器所伤。

又过了片刻,小月姑娘可能不愿恋战,从那几具铁塔般的身躯中钻了出来。利用自己的灵活的特点,在空旷的几片石场中兜起了圈子。

这些蓝肤怪人就像是被牵着鼻子,从各个方向包抄,却始终没有得逞。

那些凌乱的脚步声似乎越来越近了,竞是小月姑娘又重新向我们这边跑了会回来。

她径直冲向了小伙子和中年汉子身边的那名怪人,却在快要撞上的时候,双脚向下一沉,从怪人的两腿之间滑了过去。

重新站起的时候,小月姑娘竞然面带冷笑,双手背后,变成了束手就擒的样子。

那些紧紧追赶的怪人也回到了此处,见她的行为大过怪异,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将他们三人一同围了起来。

我们不难发现,这几名追击小月姑娘的蓝肤怪人身上,都已经血光淋淋,显然在刚才的时候吃了不少亏。

其中一名怪人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指着小月姑娘,嘴里发出几声怪叫,似乎是让小月姑娘将刚才伤害它们的厉害武器交出来。

小月姑娘却非常无辜的双手一摊,表示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

这名蓝肤怪人龇牙了一下,展开出双臂,似乎要搜查。

小月姑娘却冷冷的哼了一声,摇了摇手,怒目圆睁,示意不允许对方这么做。

蓝肤怪人的目光呆滞了片刻,但紧接着便使劲的晃了晃脖子,周围最近的三名怪人同时围的更加靠近了。

小月姑娘看看眼前的形势,突然笑了,做了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动作:竞然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自己的衣服一点一点的脱了下来!

小月姑娘一颗颗的解开身上的扣子,缓缓的将外衣脱下,只剩下了紧身的黑­色­蕾丝内衣。

在头顶上闪动的银光照耀下,她的皮肤显得光滑闪亮,丰满匀称。若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下,恐怕早已经让在场的所有男­性­想入非非了!

小月姑娘冷笑着转了几个圈,高抬手臂,示意身上一无所有。

蓝肤怪人忽然间开始面面相觑,均是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紧接着纷纷退后,似乎眼神中还流露出一丝惊恐。

有一名身形稍小的怪人­干­脆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向着小月姑娘磕了一个结结实实的响头。

不仅是我们,就连其他的蓝肤怪人也都傻眼了!带头的那个连忙将地上的同伴拉了起来,狠狠的给了一个耳光!这名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怪人,脸上便多了几条深深的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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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3)

只见它带着非常委屈的眼神,口中发出几声低沉的叫喊。【 】

而抽打它的怪人却似乎非常愤怒,手舞足蹈的,对他指指点点,口中怪叫不断。

小月姑娘却趁着这个功夫已经将衣服重新穿好,并缓缓的走向我们队伍中间。

不时的正面迎接众人不可思议的目光,轻声道:“这些家伙还真是有趣,大概是有日子没见过美女吧,还冲着我磕头呢!”

只见那些蓝肤怪人已经开始抛下我们不管,自顾的围成一团,似乎在激烈的争辩着什么。

最后,它们大概是达成了什么一致意见,开始兵分两路。其中两名怪人径直的离开了这片石场,向城中的方向奔去。

剩下的那些怪人,依旧押送着我们,向着石场中间的空地走去。

我忽然发现,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张小狗彻底不见踪影了!难道他真的趁机逃走了?可是这地下世界纷繁复杂,怎么会有逃生的可能呢?

小伙子似乎是注意到了我的心思,快步来到了我的身边,小声道:恐怕张小狗并不仅仅是为了求生!

我惊问道:“那是为什么?”

那小伙子说道:“张小狗是考古学家,他一辈子研究历史,研究遗迹。就是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有惊世骇俗的发现,让自己著书立说,名留史青史。现在这地下世界和石之国度便是一个惊世奇闻!他就是拼上­性­命,也会想要前去搜集信息,调查个水落石出的!人各有命,我们也不能强迫这位老人。”

我默默的点了点头,加快了前进的脚步。

来到这片石场正中心的时候,口鼻中的那阵可怖气息更加的浓郁。但同时,我们也真真切切的看见了那些发出气味的神秘植物。

这些深紫­色­的植物竞然像是没有根系,从碎石子的缝隙中凭空生长出来。更让我觉得这是一种奇异的菌类。

蓝怪人将我们聚在植物生长最茂密的一处地点,便停下了。

为首的一名怪人,让周围闪出一块空地,轻轻的弯下了腰,伸手从石子中取下几朵植物。摊开手掌,向我们眼前展示了一番。

随后,便用两根手指将这几片植物捏在一起,一扬脑袋,缓缓的将其送进自己的嘴巴里面,并进行大肆的咀嚼,似乎还非常享受的样子。

随即一指我们众人,要求以此照做!

大家心中同时吃惊,纷纷看向三蛋。按他的话说,经过石场之后,便会被押送到一间巨大的石堡中,强迫喝下流食么?为何这些怪人在此地便要我们吞服植物?

而三蛋的眼神则更加的迷惘,显然没有料到此节。

众人心中都是用一个念头:现在马上就要将我发放的丹药吞下!

我的那粒药丸就在衣兜中放着,伸手一摸,顺势便抹进了嘴里。

腹中升腾起一股热气,但紧接着,便觉的肚子里面空荡荡,好像身子也轻了不少。也许这便是丹药的药效吧。

偷眼观瞧!周围的众人几乎都和我类似,用各式各样的小动作将药丸取出,伺机放在嘴里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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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4)

唯有梁子,面前就站着一位蓝肤怪人。【 】身上的一举一动都会被对方轻易捕捉。显然,他已经没有动手的机会了!

似乎早就料到我们众人会无动于衷!那些蓝肤怪人便想要找出一名代表先行服用。

三蛋此刻大概是怕极了这种植物,虽然已经将药丸服下,却还是连连退后,不愿成为今天第一个以身试法的人。

这便苦了梁子!他身前的怪人伸手一抓,便将他按在地上,示意由他开始。

我心中暗暗心焦:如果这植物真的像是三蛋所说的威力惊人,梁子**凡胎,又怎么能抗的过去?

梁子知道事情已经无法挽回,蹲在地上深深的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缓缓的将手抚摸到地上,将几片植物拿在手中。

我甚至能明显的感觉到梁子的挣扎,但他还是猛的站起身来,义无反顾的将这些紫黑­色­的叶片吃进肚里。

梁子的脸上抽搐了几下,随即便开始按压自己的腹部,就地打起滚来。

可想而知!能梁子这副模样,这是一种多么邪恶的植物?

我情急之下大声喊道:“梁子啊,忍受不了就吐出来啊!千万别强迫自己!”

梁子却在就地滚了几圈之后,停在那里不动弹了。

两名蓝肤怪人认为他已经昏了过去,将他从地上架了起来。

梁子却在离开地面以后猛的抬起了头,脸上的肌­肉­几乎已经变形,而嘴­唇­也被咬出鲜血。

他并没有真正的昏过去,而是冒痛的痉挛了!但至始至终,都没有将那些植物呕吐出去。

蓝肤怪人表情更显惊诧,似乎觉得梁子完成了不得了的事情一般。随即安排他趴在旁边的地上休息。

之后,便轮到我们一个个的尝试这种可怕的植物。

好在小伙子的药丸非常奏效!

小月姑娘和中年汉子最先在众人面前完成了这一些列的动作。能够看得出来,他们都在刻意的装作极度痛苦的表情,然后非常勉强的坚持下来的样子。也为后面的我们做了个示范。

大家心领神会,依次而为,其中三蛋已经受了多次这种植物的摧残,演的形象无比,异常悲壮。

最后才轮到了我,从灰白的细碎石子中取出几片叶子,那种气味浓烈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似乎要冲进脑壳,把的我的脑浆搅个稀烂。

我赶紧闭住气息,将这些植物放在嘴里,想要一口吞下。

奇怪的是,这些叶子似乎一接触到我的舌头,便紧紧的黏在一起,根本无法直接咽下。

于是,我只好鼓动两腮,轻轻的咀嚼,让那些叶片与唾液混在一起。

此刻,一种难以言语的滋味,从口中向四肢百骸传导着。

这种味道混合了痛苦、麻木、不安与恐惧!

我的身体里面,无数种感觉都被调动起来,就好像很多道气息纠结在了一起,相互冲撞,拉扯我的神经。此刻,唯有咬牙将这些叶片咽下。

似乎能感觉到这些唾液的混合物垂直的砸到我的冒部,之后便开始剧烈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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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5)

而我的胃部则在药物的作用下,如同一块铜墙铁壁,坚不可摧,愣是将那种触觉压抑了下来。【 】

看来,如果不靠着一粒“重生丹”,我们几乎很难像梁子做的一样,仅靠意志力便扛过去。

同时意味着,现在开始的两个小时之内,我们每个人都要想方设法的将这些胃中之物伺机吐掉,不然后患无穷!

但在旁边守卫的蓝肤怪人眼中,所有囚犯都已经将吞咽植物的事情完成了。

它们仔细的检查每个人的表情,见到的都是一副痛苦无比的模样,不由得将信将疑。

唯有一个叫小四的目光呆滞,神情懈怠了一些。便立刻引来一名怪人,轻轻的在他肚子上给了一拳。

可这一拳对小四的肚子而言力量一点不轻!小四再次卧倒地上,疼的好半天都没起来。

见到小四即使这般如此,也没有进行呕吐,才让蓝肤怪人们真的有些相信了。

领队的大手一挥,将我们带离这片石场。

此刻,众人心中一块石头方才落地。

只是不知道,我们的下一站会是哪里?

巨岩城池中依然光线暗淡,仅从直觉上分析,我们从整座城池的后部横穿而过,径直的奔向城池的另外一侧。

记得刚刚来到这石之国度的时候,城池的其中一侧弥漫着奇异的大雾。

深入其中才发现,这些雾气更像是一层厚-重的水蒸气,将这片区域的气温提升了不下十度。按照我们的衣装来说,这里已经是大过炎热了。

我不禁奇道:这边的气温这么高,又有久久不散的水汽,难道会是一处地底温泉?

很快的,我的疑问便已经有了答案:因为随着我们的行进,浓雾中越来越清晰的声响告诉我们,这里并不是什么温泉,而是石之国度的“工厂”区域!

之所以称之为工厂,是因为众人听见了类似蒸汽机发出的轰鸣声!不仅如此,那些迷雾中渐渐露出端倪的小型石堡,也印证了我们的想法。均带着粗壮的烟囱,在嘶嘶的冒着烟气。

而在这里,我们也终于见到了三蛋口中另外被掳来的其他众人。其中便有人穿着橙黄­色­矿上作业的工作服,非常扎眼。他们正在附近蓝肤怪人的严密看守下,扛着一件件的金属器物,从不同的小型石堡内进进出出。

看得出来,他们在这里的境遇并不比每日做着打水苦力的三蛋更好些,似乎每个人都是满头大汗,也在竭尽全力,并遭到奴役。

看到这些人的境况,我们安心了不少。至少可以证明,他们作为蓝怪人的俘虏或是奴隶,似乎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此刻,我们这批后来者将和他们会合在一处。

蓝肤怪人随机的将我们七人分成三组,非常庆幸,我得以和小伙子并排而行。

一名怪人将我们押至一处石屋跟前时,门自动开了。

里面伸出一只蓝­色­的手臂,轻轻一摆,似乎早已在等待。

走近屋门口的时候,除了感觉里面热浪袭人,还看见屋内闪烁着一道通红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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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成苦力(16)

屋内的蓝肤怪人一伸手将我们拉进石屋,随手便关上了门。【 】这个时候,方才见到里面的景象!

这间石室便像极了一个铁匠铺。正对屋门口的位置上,是一处烧的通红的熔炉;而房屋中间,则是一条长方形的水槽。两侧的石墙上面,则桂着大小不一的铁锤等物。

屋中那名蓝怪人似乎年纪略显苍老,身上肌­肉­的线条明显不如外面的守卫,却目光却更加犀利,似乎能将我们的心拳看穿。

它来回扫视我和小伙子,尤其盯着我们的臂膀看个不停。

最终一指墙壁,示意让我们挑选趁手的铁锤,我和小伙子依次而为,几乎都挑选了稍微小号的,握起来颇为趁手。

蓝肤怪人却突然暴怒起来,两巴掌将我们手中的铁锤夺走,继而递给两把加大号的。并用命令的眼神示意我们必须使用!

我试着掂了一下,虽然能够拿得动,却已经非常吃力。小伙子只是将铁锤直立在地上,并未做任何尝试。

见到我们手中都有了工具,这名年长的蓝肤怪人一转身,走向了通红的熔炉。用一根宽嘴的铁钳将熔炉内一块已经烧得通红的铁块取出。

一时之间,我们感到屋内的温度似乎又高了几度!

蓝肤老者将通红的铁块,移到水槽旁边的一块坚硬台架上面,用手中的巨型铁链开始敲打。

刚开始的时候,铁锤落在上面掷地有声。可是敲了几下以后,老者明显加快了落锤的节奏。看得我们眼花缭乱。

不多时,那只铁块已经变成了那些守卫手中的长矛的矛头形状。

老者直接将其投入水槽里面,发出孳孳的响声。稍后,矛头的颜­色­渐渐转黑,而水槽中的温度则似乎变成和热水无异,冒起一阵浑圆的水泡。

老者将浸过水的矛头夹到石室内的一角,那里有一块畸形岩石。只见它用手如飞,不一会,矛头已经便的锃亮起来。一件兵器的局部很快成型!

看这一系列的工艺动作,说着繁琐。然而在蓝肤老者手中,也就是半小时不到的功夫,可以说了熟练之极!

看到这里,我们突然意识到了这样一件事情:难道现在要我们做的苦力工作,便是像这样打造兵器么?

蓝肤老者接着用那只宽嘴铁钳在熔炉中扒拉了几下,示意里面还有不少烧红的铁块。再一指我们手中的铁锤,看来真是被我们料中了!

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就这样的力气,又怎能胜任这铁匠的工作呢?

我的眼神中不自觉的流露出无能为力的情绪,并不住的摇头。

蓝肤老人不慌不忙,似乎早已知道我们会这样一般。

从身后的一只兽皮口袋中,取出两粒像是爆米花一般大小的黄白相间之物,并随手丢给我与小伙子一人一粒。

我缩了一下鼻子,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这小东西闻起来怎么像是牛­肉­­干­的味道?莫不是那棺材里铁尸的腐­肉­吧。

脑海里突然涌出这荒诞的想法之后,胃里马上一阵翻滚,就好像刚一口将毛毛虫的身体咬成两截一样,恶心的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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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米花

我正在怀疑那­肉­是不是铁尸上撕下来煮熟的­肉­的时候,蓝肤老者的眼神变得怪异起来,似乎是带着笑意。【 】轻描淡写的将袋中的“爆米花”取出丢进自己嘴里,并慢慢的吃了起来,一副享受美味的样子。

我们犹豫了一下,但肚子饿的咕咕的响,见三蛋将那“爆米花”放入嘴巴之后没什么太过大的反应之后,脑海中也摒弃了各种恶心的想法,咬牙闭眼的试着将其放在口中。这“爆米花”似的东西,竞然很有嚼头,味道微微带着咸香,像极了咸­肉­。总之,这个味道对已经饥饿了相当长一段时间的我们来说,是有着致命诱惑的。

我的口齿之间没做什么停留,便咽了下去,虽说腹中还是麻木的状态,但那种吞咽真正食物的□□,已经被彻底的释放出来了。

吃到了这样的东西后,我和三蛋都直勾勾的盯着蓝肤老者手中的皮囊:如果里面都是这样的食物,已经可以供我们饱饱的吃上几天了!

蓝肤老者自然已经猜到了我们心中所想,将这只皮囊高举过头。并故意的张开封口处,将里面的内容向我们示意。果然,里面满满当当都是这样的“爆米花”。

见到我们已经不自觉地流露出渴望之情,蓝老者指着那具通红的熔炉,又指指刚才完成的铸铁矛头。伸出一只手指,比划了一个“一”的手势。

紧接着又伸进口袋,掏出了小小的一把。随后将口袋收回,并拉紧封口。

我们此刻已经心知肚明:这是要我们用打造好的铁器,换取它袋中的食物啊!

三蛋一使眼­色­,我破门便走到了熔炉跟前。

蓝肤老者见自己并没有做任何的强迫已经心领神会,似乎非常满意。将皮囊重新挂回后腰间,一闪身,离开了这间铁匠铺石室。

此刻我才顾得上与三蛋交流:“刚才给我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三蛋答道:“恐怕就是这小小的‘爆米花’,便有了让所有来到这地下世界的人们甘心为奴的资本!咱们也不能落了俗套,先尽量多的完成一些铁器,换取食物吧。

距离我们刚才在石场上服下丹药的时间,已经有将近两个小时了。

想到这里,三蛋低声道:“还是先将那些吃进去的怪异植物吐出来再说!”

说完试着用手指去抠嗓子眼,觉得万无一失之后,将身形小心翼翼的移动到了炉火旁边,这才使劲的呕吐下去。

为了不让外面的守卫有察觉,我象征­性­的用铁锤在胎架上面一顿空砸!掩盖了三蛋的动静。

之后,三蛋同样为之。我迫不及待的清理了自己部的残渣,并险些让熔炉烧焦前额的头发。

熔炉中的火苗似乎微微的扬起了一下,随后恢复原状。

我的身心同时有了丢掉重负的额感觉。但依然满心疑惑,问道:三蛋是不是知道这种植物的来历,为什么会有如此霸道的效果?

三蛋想了想后,又是叹了口气:这种植物当真是闻所未闻!只能从叶片形状和体下并无根须这两点上,粗略的将其判定为一种叫做“无极噬魂草”的东西!此物相传只有人间仙境才会生长,有让人**蚀骨的功效。因此这种传说中的植物,又有个很大众的名字,叫做“忘忧草”!但究竞是不是它,可就难以考证了!并且,不知道他们非要我们强行服下这种药草的目的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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徭役工作

我还没来得及和三蛋进一步的讨论下去,随着刚才我们呕吐之物在熔炉中飞灰湮灭,升腾起一股若有若无的紫烟。【 】

这呕吐之物燃烧后的烟气居然非常好闻,让人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石室门外却突然响起了沉重的脚步。那名蓝肤老者带着另外两名守卫直冲进来,指着熔炉一阵咆哮!似乎是那紫­色­烟气引起了他们的高度紧张!

我们心说坏了!没想到这些蓝肤怪人本来唉觉并不灵敏,怎么却对这“忘忧草”的燃烧气息这么敏感!

忽然之间,我闻见熔炉里面飘出来的气味变了,变得更加香甜浓郁,似乎变作是什么花草在燃烧。

蓝肤怪人们的表情也是跟着变了几遍,开始犹豫不决起来,似乎是被这样的味道迷惑住了。

刚才三蛋急中生智,往我身后稍微的躲闪了一下。我知道,一定是他将什么我不知道的东西投进了熔炉,用来混淆视听。

蓝肤老者却并没有放过我们的意思,一指熔炉,竞然让我们将里面的东西取出来!

三蛋面不改­色­,用长钳夹起炉中一块通红铁条。一瓜手,铁条落直接进了水槽中。溅起了一屋的水花,铁条很快的沉在水底。渐渐的,只剩最中间的部位发红。

蓝肤老者顾不得铁条完全冷却,便直接将颀长的手臂伸入水槽中,捂住那依然温度极高的铁条。掏出水中,放在口鼻间反复去闻。

等到确定之后,再次勃然大怒,命令身旁的两个守卫将我们按住,并推到石屋之外。

石屋外面更加热闹!我粗略的看了一下,除了小月姑娘不见其踪,我们这些服用丹药的全部在列!

看来,众人虽然在石场那里蒙混过关,却又在善后的事情上除了岔子。

十几名穷凶极恶的蓝肤怪人手持长鞭,卷起了满天鞭影,像雨点般落在我们身上。众人疼痛难当,哀嚎连连。却引来更猛烈的鞭打,只好咬牙忍下来。

又过了一会,似乎那些怪人已经惩罚完毕,开始重新四处巡视。陆陆续续的有一­干­其他受害者,从远处不同的石室中走出,与我们会合在了一起。

从时间上看来,这一日的徭役工作似乎要结束了。

果然,这些守卫用尖锐的声响交谈过后,便驱赶着我们,向返回双塔的方向前进。

这些守卫此刻仍然将我们分成两个阵营,梁子拼命的挤到最为靠近的地方,伺机与那些其他的受害者交谈。

其中有一位姓王名叫王明的中年矿工,是当时失踪矿工小组的组长,见我是新来的,又都跑来跟我们攀谈。

然而,稍微交谈声响大了一些便会遭来鞭挞,我们二人便只好再将声音压低。

王明简短表达自己一十六人的队伍全部平安,只是其中六人在打铁几天以后,被另外带走,现在仍然下落不明。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石塔处。

铁笼落下,我们七人却依旧被囚在一起,并没有像设想的那样,与其他的人们真正合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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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秘的石之国度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石塔处。【 】

铁笼落下,我们七人却依旧被囚在一起,并没有像设想的那样,与其他的人们真正合并。

等到那些守卫散去的时候,众人方才唉声叹气,觉得计划功亏一篑,最终被对方识破。

唯有小月姑娘不声不响的从衣袋中取出什么,并悄悄的放进嘴里。

小月姑娘这一动作很快就被其他人捕捉到了!

显然大家被徭役的时候,都尝过那味如咸­肉­的食物。只是没有完成劳力工作,才颗粒无收而已。

此刻见到有人竞得到了数量不少的食物,自然引起了众人的眼红。

小月姑娘却不管那些咄咄逼人的目光,边吃边道:“你们一群大男人,都吐得稀里哗啦的,是自己没有本事!要是你们也能向我一样坚持,不就也能取得食物了。”

梁子从旁边站出来道:“小月小姐,这里面的事情恐怕不是像你所说吧?我并未服药,也没有将那鬼东西吐了出来。但因为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铁匠活,一件铁器都没能打成,最后仍然遭到了守卫的毒打。并且,只给了我这样几粒吃的!”

说完将口袋里面的“爆米花”状的黄白颗粒取了出来,都能数的清楚,最多只有十颗的样子。

随即说道:“可是,即使小月小姐能够做到忍受那植物的气息,也不可能向那些怪人一般这么迅速的打造铁质矛头!却又怎么会取得这么多的食物?”

小月姑娘双眼一翻,似乎十分的不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这些却是你们做不到的!现在不想告诉你们。”

梁子盯着她看了一会,便不再多言,深深的叹了口气。数着手中的食物颗粒,分给周围的众人。

虽说食物只有这么一点点,但已经有了雪中送炭的效果。我们的饥肠辘辘终于可以稍微做一点缓解。见那小月姑娘不理不睬的样子,我们也只好任由她。

三蛋与文水将其他众人聚在一起,细细研究这一日发生的种种,期间疑点颇多。

焦点自然还是那古怪植物,姑且就称之为“忘忧草”吧。

从石场中的情况看来,忘忧草在这里有大量的面积规模!而忍受此物的恐怖气息,并且食用此物,却是每一个石之国度的俘虏都要经历的事情。

似乎这忘忧草是一把标尺,只有通过其检验的俘虏,才能够去进行锻造金属武器零部件的工作,并获得我们可以正常食用的食物。

想到梁子得到的另外一条消息:前期做锻造苦力的人们之间,另有几人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现在的情况不得而知。

这是否说明,这个神秘的石之国度,还有其他的工种,需要外面的俘虏来完成呢?

恐怕这要等我们再做几天的铁匠之后,才会有所解答。

但好在众人已经知道在这地下世界,仍有适合我们食用的东西。只要通过劳动,便可以换取。至少不会再像二狗之前一样的凄惨。

我们刚被囚禁的时候,因为不知这地下世界的宽度和广度,始终觉得即使逃出牢笼,也会遭到饥渴的困扰,在摸索通向地上的道路中难以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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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倒霉蛋

如今才刚刚劳作了一天,便知道了这些蓝肤怪人手中有水有粮。【 】如果取得足够的数量,再行逃脱的话,生还的希望便是大增!

这样下来,不论如何,我们在第二日开始的目标便是,尽可能多的取得食物,带回来后尽可能的节省,最后作为离开铁笼后的口粮盘缠。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将这个方案能够告知另一石塔处被困的众人,让他们尽力配合,最后争取全面撤离。

当然,更好的是,还能够成功营救被转移的另外几名受害者。

主意打定,众人今天也算受够了折磨,纷纷极快的入睡了。

我的眼皮也已打架,但三蛋忽然走到我的身边,轻轻的掐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不懂老男神不知鬼不觉的要做什么。

三蛋身边出现了文水的影子,他一指远离开众人、卧于铁笼一角的小月姑娘,示意我们向那边靠拢。

我愣了一下,但还是依计围了过去。

小月姑娘似乎睡的很香,呼吸均勾清晰。

三蛋轻声道:“小月小姐,是否还要佯装睡意?我们有一件事情想要想你请教,现在大家都已经入睡,正是最好的机会。”

小月姑娘眼睛都没睁开,微微动了动嘴­唇­:“怎么这鬼地方还有苍蝇啊,真够烦人的,耽误本大小姐休息!”

随即做了一个挥手的姿势,像是在驱赶蝇虫。

文水接着道:“小月小姐从我们身边出现的时候,就带着无数的神秘!到了现在,虽然我和文武兄才疏学浅,但也能将你的来历猜出个大概。”

小月姑娘的眉头微微有些皱起,这才睁开眼睛:“这就奇怪了?不去想着怎么逃跑,或者是做英雄去救人,过来研究我一个女孩子家的身世来历,这不是多管闲事?”

三蛋不怒反笑:“小月小姐你说话虽然处处与我们为敌,也并不中听。但实际上你的行动却一直是在帮助我们。从蒙山上你主动协助追击怪人的事情其实已经可以看出,你绝对没有恶意的。我猜,你正是用这样的并不友善的态度方式来掩盖你的本来目的!”

小月姑娘妩媚的双眼忽闪了几下,冷笑一声:“请你说说看,我的本来目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跟这个你们一群自以为是救世主的倒霉蛋,来到这洗不成澡,吃不上饭的鬼地方受罪么?”

三蛋回头看了看我,接着道:“你一直口口声声的说要将外甥带走,姑且当这里面另有原因。至于你的本来目的,现在我也不必多说。但至少我们应该确定,对于求生脱困这件事情,咱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动机也是相同的!”

我不知道三蛋的侄子是谁,不过看他和那个小伙子在一起,估计那小子是三蛋的侄子无疑了。他们正和小月说着事情,我也不方面上去问三问四的,只得和梁子站在一边看着。

这时三蛋又说道:“所以,你的力量对于我们这群受害者,尤其重要!”

小月姑娘突然将慑人的目光收敛了些,淡淡道:“我只是一个倒霉的女孩子,哪有什么力量啊。你们想到逃生的法子之后,我保证不拖后腿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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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魂之术

文水突然Сhā道:“有件事情小月小姐好像忘了吧?在我家中的时候,素未平生的你,竞然能够叫得出我“过江龙”的名号!这个名字现存于世的人中,除了我这文武兄弟以外,已经没几个听过了。【 】你既然知晓,便说明你也是同道中人!”

他接着说道:“不然的话,你这手巧取食物用的天仙引渡绝技,是从何而来?”

小月姑娘似乎并不愿承认:“你们说的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明白?”

三蛋淡淡的道:“小月小姐也不用隐瞒,刚才在矿区门口,已经几次施展了移魂之术,真叫人叹为观止!现在又能在无声间取得这些许食物,像极了登仙门“天仙引渡”道术。只是我和侄子文水都不敢想象,早已失踪千年的古门派,竞然能在今天见到传人!”

小月姑娘轻笑道:“这只是你们的推测而已,我却并没有承认。如果没有什么其他事情的话,我想赶紧休息了。”

我越听越是惊奇,想不到三蛋侄子两人和小月姑娘居然都是道中之人,看上去也很有本事,不知道他们潜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来­干­什么,那最外面的那些铁尸也不知道他们遇到没有。我这想着,三蛋的侄子文水又说道:“请小月小姐稍等片刻。不论如何,咱们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一个整体,我们要想从那些蓝肤怪人身上找到更多的逃生希望,还要请你尽量配合才行!”

小月姑娘接着道:“我还是那句话,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又能派上什么用场呢?”

三蛋道:“今天咱们同时见证了这些蓝肤怪人的行径,已经可以对明天发生的一切进行预判。首先,便是那长满‘忘忧草’的石场。我们很有可能再像今天一样,重新在那里走上一遭。但也有可能直接被带到锻造金属武器的石室,进行相应的苦力工作。”

小月姑娘眉头一扬:“这又能怎样?那些怪人想怎么对我们,又不是自己能够做决定的。”

三蛋答道:“话是这样,但根据这两种情况,我们要想好应对的方法。尤其是‘忘忧草’!我们不论在任何场合地方将其呕吐,都会引来守卫的注意。除非是强忍下来,或者是像小月小姐做的一样!”

小月姑娘此刻突然将身体立了起来,目光直直的盯着我们:“像我做的一样?”

三蛋点点头道:“小月小姐其实根本就没有将忘忧草吃进肚中,却又瞒过了所有人的眼睛,这份本领,这种演技,也太炉火纯青了!”

小月姑娘沉默了一会,终于答道:“没想到这都被你们别发现,我也不否认了,但是很遗憾,我的小伎俩只能保住自己,其他的这些人实在是爱莫能助。移魂之术需要所有人都将目光注意施术人这里,其他人并不会使用,又怎么逃过那么多守卫的注视?”

文水道:“我们的意思并不是在吞食忘忧草的时候做手脚,而是在吞食之后!我们确实只能老老实实的把忘忧草放在嘴里,但只要让那些守卫以为咱们已经咽下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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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都发生的很突然

小月姑娘不解道:如果这样的话,总是要将那些草叶吐出来了!不就又被守卫识破么?况且,如果都仅仅是将叶片留在口舌之内,自己装的像一点就可以了,我又能帮上什么忙呢?”

三蛋答道:“这个时候自然是依靠个人的演技。【 】但回到那些冶炼锻造的石屋之内,机会便来了!我们要联手创造一个机会,让忘忧草的效力化为无形。”

小月姑娘也神情一震,问道:“什么样的机会?”

三蛋答道:“我们身上没有什么像样可以利用的东西,只有几把匕首。想要简单的防身或许可以,但想要靠着这点力量与那些有着恐怖体能的守卫抗衡,就是以卵击石了。好在石屋之内,有我们用得到的东西!”

小月姑娘想了想道:“难道是要用那些铁锤铁钳?”

三蛋摇头道:“现在暂时不是直接对抗的时候,先要过了忘忧草这一关!我们就用屋内的炉火!”

小月姑娘道:“炉火有什么特殊的作用?”

三蛋接着道:“其他人我们并不清楚,但我和外甥是将忘忧草的残渣吐进了炉火,然后便升起了紫­色­的烟雾。守卫闻见烟雾,就迅速的赶回来了!我略施小计,又在炉火中填上了一颗露棂丸,散发了很多花草气息。险些就已经骗过了守卫,但那个年纪苍老的蓝肤怪人非常聪明,直接从熔炉中取出铁块。降温后还是利用嗅觉,发现了我们吐出忘忧草的事实。”

小月姑娘接道:“我们那屋的情形和你们差不多!”她伸手指着一个年级约莫三十上下的一个青年说道:“刘洋和我一组,他见屋内没有别人,便直接将胃里的东西呕在了角落里,还想用鞋子蹯个­干­净,但守卫这时已经到了。”

说完下意识的看看自己的衣兜,说道:“事情都发生的很突然,我只能在混乱中使用些搬运道术,取得了这点食物。“

三蛋道:“可是我们也都知道,那些守卫对忘忧草极度敏感,却对刺激气味更甚的丹药的气味毫无察觉。这便是我们的机会!”

文水接道:“不错!这位兄弟身上的丹药还有不少,应该可以够使用之数!我们需要将惊风散先行投入各屋的炉火之中,再行吐出忘忧草,也许便可以彻底的骗过守卫!”文水指着我对小月说道。

小月姑娘点点头道:“这样我就明白了!这样的计策如果成功的话,等于度过一大难关!但是,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取得食物,此时要如何衔接?”

三蛋道:“不知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拿着食物皮囊的蓝肤怪人似乎年纪都稍大一些,并将食物放在自己后腰的地方。只要炉火中紫烟冒起,便会有老者和守卫同时回到石屋。如果他们查不出问题所在,也会生出一些疑心,至少不会在放任我们留在屋内,而是留在里面看守。”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我们自然是按照他们的要求,努力的完成工作,而小月姑娘则可以放心大胆的用这搬运之术,取得珍贵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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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神散

小月姑娘叹道:“可是,就算我将他们手中整整一袋食物都取到,也并不算很多。【 】我们这铁笼之中就有十多个之中,还不算其他的俘虏,如何能供得上这么多张嘴巴?”

三蛋答道:“没有关系!我和文水另有妙法,小月小姐只要如此这般。”

两人的声音忽然变得很低,只见小月姑娘的目光闪动了几下,似乎最终表示了认可。

紧接着,三蛋将一柄银­色­小剑递交到她的手中,说道:“当时在石场上,小月小姐将这鱼肠剑交还给我,当真是随机应变!明天的事情,还是要从你这里发动。事情的成败,在此一举了!”

小月姑娘答道:“只好这样!但愿你刚才私下答应我的事情,不要食言。现在就叫醒大家吧!”

我转身将铁笼中熟睡的其他人叫醒。大家揉着惺忪的睡眼,一脸茫然。

三蛋却开始给众人派发重生丹,同时,还教给大家舌下藏物得方法。只要将叶片适时的置于舌头之下,然后保证不随意移动口型,便可以做到舌下区域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状态。让那些守卫毫无察觉。

紧接着,从已经破烂的衣衫中扯下数根布条,将瓷瓶中的凝神散均匀的涂抹在上面。分给众人,并让大家在石室无人看守的时候,将这些布条投进炉火,再吐出忘忧草叶片。

梁子在旁稍有疑问:那些守卫对忘忧草十分敏感,对凝神散却几乎闻不到。这样到底能有什么样的效果?

三蛋答道:“可是从我们的角度来讲,凝神散确实能够压制忘忧草的气息,二者混合之后,能够相抵的可能­性­极高。或许或那些守卫一样有效。如果一旦失败,也不是世界末日,仍可再寻他法。”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可以接受。

此刻已经临近守卫押送的时间,我们神情紧张,心中默默的将这一系列步骤反复研习。

终于,石塔远处传来脚步声响。奇怪的是,这些脚步声竞然来得非常整齐,丝毫不见杂乱的意思。

等到声音临近,再向下看去,发现今天来到石塔的守卫变作了另外的装束。每名守卫身上多了古铜­色­的铠甲,罩住前胸后背。而脚上多了大号的铁靴,踩在地上掷地有声。

这群守卫几乎是踩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来到双塔这里的。

呼哨之后,铁笼缓缓降落。

两名体格高大的守卫先行一步,左右开弓。用长矛抵住铁笼的门口。

身后一位体格颀长的守卫快步闯进铁笼,环顾四周。

我们心中向下一沉:昨天的时候,这些家伙根本就没有踏进铁笼一步,今天却为何急着进来查看,难道是另有什么别的企图?

这名身材瘦高的守卫将目光锁定了两个人,直勾勾的盯着小月姑娘与梁子。

伸出手臂,微微龇牙,示意这两个人要先出来。

他们二人分外沉着,低头走向铁笼之外。

外面的守卫自动分成两列,其中八名将他们围在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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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的巧不如来得巧

这名瘦高守卫转身出去,带着小月姑娘和梁子竞然先行离开了。【 】

而此刻,其他的守卫才让我们剩下的几人鱼贯而出。向着石之国度的后方走去。

小月姑娘今天行动的重要棋子!但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看来今天获取额外食物变得难上加难。只能期盼先将忘忧草这一关过去再说。

行至城池的后方以后,我们的押送队伍突然改道,并未向着石场的方向前进,而是直接拐向了浓雾中的林立石屋。

随着金铁撞击声音的渐渐清晰,我们不禁庆幸起来!算的巧不如来得巧!看样子这些守卫不再强迫我们食用忘忧草了。一颗心放下了一半。

和昨天的情形几乎一致,我与三蛋进入一间锻造石室,那名蓝肤老者依然恭候着我们。

它并未再行演示,而是直接一伸手指,命令我们开工!

我和三蛋互望了一眼,进行了简单的分工。我负责将通红的铁块用钳子从熔炉中取出,放在架台上。

而三蛋则­操­持铁锤,一点点的向着那矛头的形状打造。

三蛋的胳膊比我细了不少,但力气居然很大!一边转动那只铁块,一边手起槌落,节奏很快。不一会的功夫,竞然也能形成武器的样子。

只见三蛋擦擦头顶上的汗水,将敲打完毕的矛头丢进水槽中。降温过后,取出来交给我。

见到这件半成品已经变成了完全的黑灰颜­色­,我下意识的想用手去触摸。

还没等接触到便感觉上面的热浪□□,似乎要刺进我的皮肤。连忙收手,改用那只铁钳夹起矛头,在石室角落的畸形岩石上打磨起来。

那块石头不知道是什么材料的,看着毫不起眼,但竞将这粗较的铁器几下就磨出亮光来。

蓝肤老者在旁表情变了几遍,似乎对我们的效率还有些满意。

看了看我和三蛋,将身后的皮囊拿了出来,取出一小把黄白­色­的­肉­­干­。放在­干­净的石台上。

然后指向三蛋,示意三蛋可以过来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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