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冯建军和王向阳一人带两千元去广州打了个转身,这个转身开始了他们做走私烟生意的生涯。两人一人带回来了一箱希尔顿烟,当然是把烟藏到军车里偷运回来的。二十二元钱一条进的,他俩决定以三十元一条出手,这样一条希尔顿烟就可以赚八元钱。那时候,长沙市的一些大街上,已经开始兴摆烟摊子了,烟摊子里各种烟都有,主要是以国产烟为主。冯建军回来的第二天,就走到街上去询问,带着一种兴奋而又紧张的心理。“我手上有几条希尔顿烟,”他对摆烟摊子的主人说,“要不要?”
烟摊子主人当然就问价:“好多钱一包?”
“三元钱一包。三十元一条。”冯建军说,对着烟摊子主人伸出右手的三个指头。
“有少没有?”烟摊子主人说。
“没少。”
“二块八可以不?”
“三块没少。”
“二块九?”
“三块没少。”冯建军表情神秘而又傲气地昂着脸说:“我这是冒着被没收的危险,从广州搞来的走私烟,你怕这是开玩笑哦?日你的,这是随时都有可能被人民政府没收的,搞不好一点钱就到人民政府的口袋里去了。”
“你把烟拿来看看。”烟摊子主人说。
冯建军就是这样把一条一条希尔顿烟发到烟摊子手上的,不到一个星期,五十条烟就很彻底地“走”完了。那时候长沙的生活水平还不是很高,人均收入不过是百把元左右,工人不过是七八十元一月,大学毕业生亦如此。但长沙市的年轻人,有一种超前消费意识,总是把每个月的工资彻底用完,还要透支消费。按年轻人的工资收入,是没法抽洋烟的,但是他们偏要抽洋烟,仿佛抽洋烟就具有一种与他人不同的格调或者说上了个档次似的。为此,他们宁可到父母家吃饭,或者到什么其他地方混口饭吃nAd1(就这么回事。
“80年代的年轻人都有点虚荣心什么的。”烟摊子主人对冯建军解释道,“有的青年哥哥实在穿得不怎么样,可一走来就是买洋烟,好像抽洋烟人就不同一样。”
冯建军笑笑:“洋烟味道浓,是不一样。”_
“你手上还有没有?”烟摊子主人问冯建军。
“没了。不过我过两天又会去广州搞烟来。”冯建军充满信心地说,“这一次我多搞点来看。我开始还以为卖不出去呢,我自己还作好了自己抽的准备。”
“现在长沙市的青年哥哥不晓得好会潇洒。”烟摊子主人说,“越年轻点的,越晓得用钱。这个世界已经变了,他妈的,要是过去,我们只舍得抽浏阳河或大庆烟。现在的这些青年哥哥,一来就是拣好烟抽。实际上,洋烟都是年轻人抽,中年人或老年人都只抽一元钱以内的国产烟。”
冯建军很高兴地笑笑,觉得自己和王向阳选择这条道赚钱,选择对了,五十条希尔顿烟随随便便赚了四百元,这可是他开南食店半年的收入呀。于是他觉得南食店没什么干头了。“明天我和王向阳到广州去,”他对彭嫦娥说,“我准备进两箱洋烟。”
彭嫦娥给他倒了杯酒,“一箱就够了。”她说,“万一烟‘走’不动,你又会急自己了,再说,走私洋烟,万一送关卡卡住了。好不抵啰?不要进两箱。”
“你不懂,”他说,“军车过关卡同走大路一样,没有人敢阻拦。”
冯建军吃过晚饭,睡了个很长的觉,十一点钟,彭嫦娥关了板子上床时,他又醒了。“好多钟了?”他一脸困意地着着她。
“十一点钟孔”她回答说。
“明明呢?”
“明明被我妹妹接回家去了nAd2(”
“她做了作业没有?”
“做了才去的。明明喜欢她小姨。”她说,“硬要去,我只好让她去。”冯建军闭上眼睛想又睡过去,但是他感到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裆里。
“今天晚上,我想要你日我。”她小声说,语调很温柔。
他睁开眼睛,看见她那双漂亮的画眉眼睛很亮地瞧着他,忽然就有股邪火从心底升起。就跟太阳从山岗那边月上来了一样。“你真的想要我日你?”他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