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几时来的?”
“昨天晚上就来了,”冯建军替她回答说,“她爸爸打她,她就跑出来了。她爸爸跟法西斯分子一样,动不动就打人。”
“你爸爸是不懂味,”刘建国说,“本来蛮好的事情,你爸爸一Сhā手,就把你搅得稀里糊涂了。你那个爸爸应该枪毙,我是说开玩笑的话,你莫放在心上。”
龙艳艳是个很老实的姑娘,只是脸红了红,没有跟刘建国较嘴巴劲nAd2(倒是彭嫦娥不满刘建国的话而替龙姑娘帮腔说:“你这人说话好没觉悟,开口就要枪毙别人的爸爸。我看你应该枪毙,你这个脑膜炎!”
“我应该枪毙,我应该枪毙。”刘建国慌忙说,“龙姑娘你莫见怪,我这个人是一高兴,就嘴巴乱说话。呷烟,哦你们妹子又不抽烟的。”
“我讲了他是个神经,”彭嫦娥一笑,“一世不得大的神经,越活越回去了。”
彭嫦娥和龙姑娘做完饭吃,几个人就商量如何能使李跃进从派出所放出来。“龙艳艳,明天我们一起到派出所去销案,你看要得吗?”冯建军说,望着龙艳艳。
龙艳艳的脸低得看不见了,不说话。
“再拖下去,我怕案子交到法院里去就麻烦了。”冯建军说,“现在案子还在派出所里,一进法院,你再销案,我估计手续就会很多。”
龙艳艳一张脸红了。
“我保证李跃进出来后,一定和你好。”冯建军说,“别的我不保证,我保证他绝对会感激你,绝对会真心真意爱你。你要是把我当哥哥看,就请信我的话。李跃进要是出来后,敢抛弃你,我和你讲明的,我就打他你想怎么打,我就怎
么打。我发誓。”
龙艳艳不觉笑了下,那是一种带点愚蠢意味的笑容,那种笑容让冯建军想起米汤开拆的样子。有的人生下来并不蠢,但被父母骂得变蠢了。他这么想,人是骂得蠢的。“龙艳艳你表个态,好不?”他说。
龙艳艳又是那样一笑,仍低下头不说话。
“我看,季跃进这个人蛮好的。”彭嫦娥说,看着龙姑娘,“李跃进和我建军、还有建国玩得最好。我那年生我明明,街道上和我们厂里当时都不准我生,把我抓到妇幼保健院去了,李跃进和刘建国把我从医生手上抢了出来,抢到他知青点……我是躲在李跃进知青点生的明明,只没麻烦得他!李跃进这个人很讲义气,够朋友,人很不错nAd3(”
就是这番话让龙艳艳终于决定和冯建军去派出所销案,“我要想一想。”她说,又担忧道,“我怕我爸爸晓得了会打死我去。”
“我们保证你不会挨你父亲的打。”刘建国说,“你整个不回去,他怎么打你?他还晓得你躲在这里?就算他晓得了,跑来,我们也不会让他伤你一根毫毛,这你放心。”
几个人围绕这件事情翻来覆去地说了好久,主要是想方设法打消龙姑娘的顾虑,等于是替龙姑娘洗脑,把她脑海里的不安和害怕洗掉。这就好像我们拔鸡毛一样,把她的顾虑跟拔鸡毛似的一根根拔掉了。十一点钟,冯建军和刘建国走出来,向h机械厂方向走去时,刘建国笑笑说:“总算把这个蠢姑娘说服了。”“不要说她蠢,”冯建军说,“我看她对人很善良。”(阳朔t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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