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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他到底做了什么啊!

“对不起,蓉蓉,是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他一连串地道歉,心神激越,连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

“你不用……跟我道歉。”她颤声低语。“我说出这件事并不是要责怪你,我只是想解开我们之间的心结。我不想再跟你针锋相对了,如果可能,我想跟你当朋友。”

“当朋友?”他喉头一梗,胸窝揪紧。

他有这种资格吗?

她抬起头,试着对他微笑,清纯的笑容里,闪动着楚楚动人的泪光。

他难以呼吸。

“我想跟你和平相处,就像今天晚上一样。你知道吗?”她含泪坦白。“其实我今天根本没那么醉,我一半是装的,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相处。”

他震撼不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们当朋友好吗?”她轻声问他。

他无地自容。

他有这个资格吗?在那样无情地重伤过她以后,他凭什么得到她的友谊?凭什么得到她温柔的对待?

他没资格啊!

他抱紧她,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恍惚地想象当她一个人躺在医院病房,面对着流产的残酷事实时,会是怎样的心情。

她一定很痛很痛……

老天!他真恨自己。

夏野紧紧咬着牙,克制住想当场咆吼的冲动。

他恨,恨自己当时不在现场,恨自己的疏忽伤害了她,恨他之前竟想不到她的苦,还那样冷酷地对她!

他恨自己那时候,没能及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拥抱……

“对不起,蓉蓉。”他颤声道歉,一颗懊悔的泪水,悄悄滑出眼角。

“什么?你说夏律师哭了?”

美国回台湾的飞机上,外景三人组大嚼舌根。小美透露了个内幕消息,阿杰跟小王大为震惊。

“怎么可能?夏律师堂堂男子汉,没事­干­么哭?”

“是真的,我亲眼看见的。”

“你在哪里看见的?什么时候的事?”

“今天下午,你们在办Check-out的时候,夏蓉不是在饭店大厅跟一个外国小男孩玩起来了吗?”小美解释。“那时候夏律师站在一旁看着,我本来也在清点行李,一抬头居然看见他眼眶泛红。”

“眼眶泛红?”阿杰和小王面面相觑。“真的假的?”

“真的!”小美强调。“后来夏律师好像发现我在看他,还赶快转过头去,不敢让我看呢。”

“不会吧?”阿杰皱眉,想不透。“看个女人跟小孩玩有什么好哭的?”

“我在想会不会他联想起了什么?”小美臆测。“夏律师不是离过婚吗?会不会他前妻带走了小孩?”

“不对。”小王摇头。“我记得他们没有孩子。”

“你确定?”

“我是看周刊报导的。上面说夏律师跟前妻才结婚一年就离婚了,也没生小孩,所以我那时才觉得奇怪。一般来说,如果不是为了抚养小孩,不会给老婆那么多赡养费。”

“那究竟怎么回事?”

“这个嘛……”小王沈吟半晌。“你们说会不会跟夏蓉有关?”他突出惊人之语。

其它两人同时瞪向他。“夏蓉?!”

“你们不觉得吗?他们俩之间好像有什么问题。”小王神秘地说道:“我在猜,他们俩结过婚。”

“咦?你也这么觉得?!”阿杰跟小美异口同声。

小王扬眉。“原来你们也这么觉得?”

这么一交流,三人才发现原来这疑虑早就在各自心中发酵。

“所以你们也怀疑前天我们在那间小教堂看到的照片的确是他们喽?”一阵沈思后,小美首先开口。

“可是他们两个都不承认……”

“当然不承认啦,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何况他们俩现在在外人眼中又是死对头,要是让人知道他们居然曾经结过婚,不知会引起多大的风波呢!”小王头头是道地分析。

“说得是。这件事让人知道的确不太好。”

“所以啦,他们会想瞒住这件事是可想而知。”

“怪不得有时候会觉得他们挺有默契的。”阿杰揉捏下颔。“如果他们真的曾经是一对就说得通了。”

“其实啊,昨天晚上我们解散后,我又一个人跑去那间小教堂了。”小王忽道。

“什么?”其它两人讶然。“你去­干­么?”

“笨,当然是找证据啊。”小王白他们一眼。“我去看能不能找到他们当初登记婚礼的纪录啊。”

“咦?”两人听了,­精­神一振,眼光期盼地发亮。“那怎样?你找到了吗?”

小王沮丧地摇头。

“什么嘛。”阿杰跟小美也跟着颓丧。“没有婚礼登记,那不就表示他们根本没结婚吗?”

“我可不这么认为。”小王依然坚持。“我觉得他们即使不是夫妻,起码也曾经是男女朋友。”

“你有什么证据?”

“现在是没有。不过如果他们真的曾经在一起,就一定有人知道。”小王斗志满满地拍胸脯。“这种事不可能瞒骗全世界的,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你们等着瞧吧──”

同一时刻,坐在商务舱的两人正兴致勃勃地享受着美食,丝毫没想到自己已成为八卦的男女主角。

夏野点了一道香­嫩­的红酒煎牛排,徐玉曼则点了一道酥软的­奶­油鳕鱼,两道主菜送上来时,看来都­色­香味俱全,惹得他们食指大动,拿着刀叉就准备大快朵颐。

不过开动以前,有个例行程序得先做。

只见徐玉曼将配菜的青豆全数往夏野盘子里送,而他也忙着把煮得熟软的红萝卜递给她。

玉米,她喜欢,都送给她吃。

鳕鱼,他也爱,分一半给他。

他不喜欢的烤面包,让她品尝。

喝了一半的浓汤,交给他收拾。

就这样,一来一往,一往又一来,短短几十秒,问都不问对方一声,两人便重新安排了眼前的食物,动作利落至极。

“嗯,这鳕鱼好­棒­,你快尝尝。”她催促他。

他跟着尝了一口,果然好吃,他满足地叹息。

“可惜你不敢吃三分熟的牛排,不然我这个也很好吃。”他笑道,一面切下一小块牛­肉­。“要不要?”

“恶!”她皱眉瞪着大剌剌渗出血丝的牛­肉­。“我才不做野蛮人。”

“那真可惜。”他眨眨眼,快乐地把半生牛­肉­送入嘴里咀嚼。

“奇怪。”她睨他。“你一点都不会觉得恶心吗?”

“不会啊。”他不以为意地笑。“我只是替你们文明人感觉可惜,这可是人间美味呢。”

“人老了,要注重养生。”她苦口婆心地劝。

“我才刚过三十,正值青春年少。”他大言不惭。

“青春年少?”她正端起香槟喝,一听这话,差点喷出来。“拜托喔!”她没好气地嗔视他。

“怎么?”他闲闲微笑。“只小我两岁的女人有什么不满吗?”

“嘿!”她瞇眼蹙眉,摆出凶恶的表情。“没人告诉你,别在女人面前提起她的年纪吗?”银亮的餐刀威胁似的在他眼前摇晃。

“小心点。”他假装惶恐地躲开。“我可不想成为飞机谋杀案的主角。”

“你才不会是主角,顶多是被害者。”她坏心眼地笑,还想再说些什么,飞机忽然激烈一晃。她不禁尖喊一声,惊慌地抓住他臂膀。“怎么回事?”

“别紧张。”他拍拍她。“只是个小乱流,没事。”

“怎么会没事?”徐玉曼绷紧全身肌­肉­,只觉机身不但继续摇晃,而且还有愈趋剧烈之势。她瞬间刷白了脸,更加紧拽住他。“好像……好像很严重,夏野。”

“没事,这一点都不严重。”他安慰她。“你瞧,至少餐盘里的东西都还乖乖不动。”他试图以玩笑缓和她的情绪。

偏偏这话才刚说完,原先还装乖待在他盘里的青豆马上很不给面子地四处跳散开来。

这下子,不但徐玉曼花容失­色­,夏野脸上也不觉浮上三条黑线。

“你、你看吧,这乱流明、明明很大──”她慌得口吃。

他半无奈地翻白眼。“好吧,为了证明这只是个『小乱流』,我会负责把这些青豆给叉回来。”

“叉、叉回来?”

“请看我表演,小姐。”说着,他举起叉子,十分尊敬地膜拜它两秒,然后缓缓对准一颗在餐板上滚动的青豆。

一击中的!

在飞机摇晃的时候,他居然还能刺中一颗滚动的豆子?强!

徐玉曼睁大眼,崇拜不已。“好厉害!”她拍拍手表示赞叹。

“哪里,哪里,小意思。”夏野得意洋洋地抱拳为礼。

只是再来就没如此顺利了,接下来足足两分钟,她一直瞪着他拿叉子到处追逐不听话的青豆。

到后来,他实在撑不下去,碎碎念起来。“拜托拜托,青豆兄弟们,给点面子吧。拜托拜托!”一面念,一面继续追逐,动作还愈来愈夸张。

她看得噗哧一笑。“别闹了!夏野。”眼看着他的叉子直追到座位下,她赶忙拉起他。“喂!人家都在看了,很丢脸耶。”

“不行,我要证明我的实力。不过是几颗青豆嘛,我怎么可能没办法对付?”

“你别闹了啦!”她笑得几乎弯了腰,搭住他肩膀。“别这样逗我笑啦。”

“总比让你哭得好。”他好认真地说道。

她愕然望向他。

他停下动作,对她眨眨眼。“你想想,万一坐在我身边的女人,莫名其妙嚎啕大哭起来,人家会怎么想我?我可不想背负欺负女流之辈的罪名。”黑眸闪闪发光。

“你、你可恶!”她不服气地嘟起嘴。“­干­么嘲笑我?我才不会在飞机上哭呢。”

“话别说得太满。瞧你刚才发现有乱流,不是差点就哭出来了吗?”

乱流?徐玉曼一愣。经过夏野一阵玩闹,她压根儿把这件事全忘了。她静下心来,发现机身早已恢复平稳。

不知不觉间,飞机已经脱离乱流了。

他是为了让她分心,方才才故意耍宝逗她吧?他明明不是那种爱耍宝的人,却为了她故意搞笑。

她心一牵,感激地望他。

彷佛看出她的心思,他微微一笑,俯近她耳畔。“幸好平安通过乱流了。你知道吗?我刚一直在想,万一你又发起神经找起座位底下的救生衣,结果发现没有,说不定会马上晕倒。”

“怎么可能没有?”她睨他。“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紧张兮兮呢。”

“哦?你确定有吗?”

“当然有。你别想骗我,我才不会上当。”

他没说话,只是望着她,嘴角噙着神秘的微笑。

她蹙眉。“你­干­么那样看我?”

他还是不说话,还是那样若有深意的眼神。

她心跳一乱。“不、不会吧?”

“因为空姐说没有备份的,我怕吓坏你。”他严肃地说道。

不可能!

她冻住身子,呆了两秒后,赶忙弯下腰想摸索座位底下,可是餐桌板碍着了她,她身子伸展不开,想推高餐板,偏偏上头还放着一堆食物,她一时不知所措,急得直踢小腿。

正着慌间,一阵清朗笑声拂过她耳畔。

她僵住动作,知道自己又上当了。

“夏野!”

“你不能怪我喜欢逗你,蓉蓉,真的不能怪我。”他捏捏她鼻尖。“你紧张的样子真的太可爱了。”

上天饶恕他,他居然爱极了她的飞行恐惧症!

“你好过分!”她怨他。

他却只是看着她笑,那笑,带着几分邪气,惹得她脸红心跳。

“我、我不理你了啦。”她垂下眼,仓皇地拨弄着方才因弯腰垂落至颊畔的发绺。

“我来。”他俯向她,帮她挑起那束散乱的发绺,弯拢至耳后。他动作轻柔,指尖在碰触到她小巧的耳窝时,竟流连不去。

她蓦地感觉耳朵发烫。“好了吧?你可以放开了。”

他却不肯放,依旧抚弄着她美丽的耳壳,眸光一转,擒住她嫣红的容颜,跟着脸一落,攫住她轻轻发颤的­唇­。

他温柔地吻着,像一根羽毛般轻盈的吻,却如大鹏展翅般强力扑动她的心。

她脑海一片空白,无法思考,更无法抗拒,只能任由他偷香。

他好坏啊!方才那样嘲笑她、恶整她,现在又这样欺负她!

她应该生气的。

可是为什么她不但一点也不生气,反而好想就这样把自己交给他,任由他为所欲为呢?

她不但一点也不想抗拒,反而好想──

就此沈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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