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骜和我不是同一个学校,一向在晚饭的时候,我们会交换一些彼此在学校碰上的事情。但是今天,我扒了口饭,看向他,迟疑着要不要问他在学校是不是也碰上了一堆动漫人物,我怕我问出来之后,他会嘲笑我一整晚。
应该是吧,这种事情,正常人都不会信。
虽然性格有一点扭曲有一点恶劣,但是阿骜还是算正常人吧,至少他不是同人男,跟他讲这种事情除了被嘲笑之外,不会有任何结果。
而那小子居然也吃一口饭看一眼我,一付欲言又止的样子。
难道他也碰上这种事情,怕我不相信所以不敢说?
我喜出望外,伸手就握住了他的手,有种找到组织的感觉,本来以为这世界只我一个异类,现在有阿骜做伴,好歹死也有个人垫背呀。
阿骜被吓了一跳,死命甩开我,“干什么?恶心吧唧的。”
“什么呀,”我收回自己的手,“难得我想理解你一回的。”
“理解?你知道我想说什么?”阿骜怔了一下,很狐疑地瞟向我。
我死命点头,“好歹我们也是一母同胞的姐弟呀,当初好歹也是一个细胞分裂出来的呀,我怎么能不知道?”
他又怔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难道你赞成我去打棒球?”
“吓?”这回轮到我怔住。“难道你不是想说你在学校碰到一堆动漫人物吗?”
阿骜冷笑,用看白痴的眼光看着我,“一母同胞的姐弟?一个细胞分裂出来的?你怎么能不知道?”
“呃。意外,意外,这个纯属千分之一概率才能碰到的猜错的意外。”我噎了一下,讪讪地低下头吃饭。
“啊,是吗?那你倒是举个你猜对的例子来给我看看哪。”
应该有的吧?人家不都说又胞胎之间有心电感应吗?我努力地回忆,努力地回忆,努力地……然后放弃了。
好吧,貌似我还真没有猜对过一次。
于是阿骜又冷冷地哼了一声,埋头吃饭。
这个时候我们共同的母亲,那个分裂成我们两个的细胞的提供者Сhā了一句话,“阿骜,你说打棒球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吃饭的间隙里,阿骜的声音含糊不清地说:“我只是想打败隔壁那个笨蛋而已。”
吓?
我怔住,眨了眨眼。我没听错吧?
一方面为阿骜对达也的敌意,一方面对阿骜以为达也的存在是天经地义般必然的态度。
原来这世界果然只有我一个人是异类?
而这个时候隔壁的院子里,传来一声响亮的喷嚏声。
我推开窗,看见达也站在院子里,正用手揉鼻子。而他面对的方向,再远一点的窗户上,隐隐显出浅仓南曼妙的身姿。
我皱着眉,将窗户“刷”地关上。
老妈抬起眼来问了声:“怎么了?”
“没什么,好大的风。”我放了碗,转身上楼。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在校门口碰上孝太郎,想起昨天在河边的话来,走过去就拍了拍他的肩,“早上好,肩膀有力的美男子。”
这位身体结实几乎接近熊的体形的棒球队长兼捕手居然就因为我那轻轻的一拍叫出声来,“欧阳,很痛呀。”
“咦?”我看看自己的手,我没用什么力呀,而且我学的都是拳脚刀剑,基本没有内力,为什么这样会痛?“你肩膀受伤了?”
“大概是练习过度了吧,昨天达也投球像疯了一样。连我都受不了呢。”孝太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肩,龇牙咧嘴。
“啊,你们的经理没有帮你按摩吗?”
“如果是小南可能还会有点效果,但是新田就……”孝太郎顿了顿,脸上出现很怀念的神色。
这个时候浅仓南已经专职体操了吗?
我略微皱了一下眉,“这样啊,那么等一下我来帮你吧?”
孝太郎眨了眨他豆子一般的小眼睛,“啊?”
一般治疗跌打损伤的推拿和按摩应该可以通用吧?
“上课了,肩膀有力的可靠美男子。”不紧不慢地说着这句话,达也越过我们,往教室那边走去。
是平常的声音,却不经意透出一点敌意。
虽然只一闪而过,可是很明显,是敌意。就好像昨晚阿骜吃饭时说的那句话一样。
我只是不明白,这敌意是针对我,还是孝太郎。
想来他应该没理由对跟自己合作默契的捕手有敌意吧?
孝太郎连忙跟上去,我也跟过去,又拍拍他的肩,“一会下课来找我吧,总会比就这样放着好一点吧。”
孝太郎点点头,在走廊里向我们挥挥手,转向另一边的教室走去。
达也在前面停了一下,斜过眼横了我一眼,“不相干人士请不要Сhā手棒球队的事。”
“哦?那么集训时给你们做营养餐的那个南风咖啡吧老板的女儿难道是你们棒球队的人?”我也横了他一眼,然后越过他,慢慢地走向教室。
他怔了一下,几步赶上来,“你怎么知道?”
笑话,一套二十六本的《touch》我前后看了不下十遍,我有什么不知道?
我笑,“那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说得也是。”走了几步,他突然问,“那个,你真的会按摩吗?”
我挑起眉来,“会又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