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干人抬了受伤的人,迅速地离开。
我扶着墙壁,缓缓地站起来,呼了口气,喃喃地念,“他没死,太好了,神灵保佑。”
斋藤回过头来又看我一眼,“你怎么还没走?”
“我……”从杀人的罪恶感中解放出来,我松了口气,想逃走的心情便没那么重了。微微垂下眼,露了个很迷茫的表情,“我在这世界里,并没有什么可以回去的地方。”
他看着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然后就向我伸出手,“那么,要去我那里吗?”
正等这句话呢。
于是我上前两步,将自己的手交到他的手里。
请多关照啦,新撰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大人。
“我让人烧了热水,你先洗个澡吧。”斋藤递给我一套衣服,指了指那边的门口。
于是我去洗澡。全身上下洗了很多次,一双手更是搓得通红,这才觉得身上的血腥味少了一点。
我想我现在很能理解剑心每次出任务回来一定洗手洗澡的原因。
杀人的感觉,真是太不好受了。
衣服大概是斋藤自己的,我穿明显有些大,袖子卷了两卷,但那个时候宽大的裤脚似乎不太可能挽得上来,我只能尽量地往上拉,就这样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也还是踩到过长的裤脚差点摔在地上。
房间里传来轻轻的一声笑,我抬头看过去,门没关,斋藤坐在小桌子旁边,端着一杯酒,带着点笑意,向我招了招手。
我走过去,看看自己的衣服,“没有小一点的衣服吗?”
他看着我,怔了怔,连手都颤了一下,酒杯里荡起一连串的涟漪。“原来你是女孩子啊。”
“嗯。”我点点头,在他旁边坐下来,拿过看起来像是为我准备的那个酒杯,往里面倒了一点酒,试探性地小小地抿了口。
“不会喝就不要勉强。”他这样说着,却并不阻止我,只看着我通红的手,轻轻地叹了口气,“你从没有杀过人吧?”
我垂下眼,那种觉得自己杀了人的恶心违和感又涌上来,一抬手就把杯里的酒全灌了下去,结果又呛到了,不停地咳嗽。
他伸过手来,轻轻地抚我的背,“京都是个动乱的地方,你还是回自己的家乡去吧。”
他的手宽大而温暖,我侧过头看向他,“你真是个好人。”
他停了一下,然后又笑出声来,带着一种尖锐的讥诮,看着我,“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新撰组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啊。我这双手,早已不知沾了多少血,永远都不可能洗得干净了……”
我握住他的手,轻轻地笑,“我觉得你不像人家说的那样冷酷呢。”
他静了一下,然后将自己的手抽出来,“你还太小了。”
“嗯。也不小了,满了十八,算成年人了。”不知道是酒的关系,还是淋太久雨的关系,头有点昏沉沉的,我伏到桌上,小声地嘟囔。
斋藤不再说话,只看着我,末了又轻轻叹了口气,将我抱起来,放到那边的被褥上躺好,盖好被子,自己坐到窗边,怀里抱着自己的剑。
眼皮重重地垂下来,我也轻轻地叹了口气。
原来要抱着剑才睡得着的人,并不只有那个红发的刽子手啊。
醒来的时候,已快到中午。头已不那么昏了,口里有一种苦涩的药味,像是我睡着的时候有人给我喂了药。
我皱了眉,坐起来,一条毛巾从我额上滑下。我接在手里,四下里看看,我还在斋藤的房间里,但他已不在了。桌上有水和稀饭。稀饭还是温热的,飘着淡淡的香味,引得我的肚子开始一阵咕噜地叫,于是也不管是不是给我准备的,端起来就喝了。
我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包翻出那个应紧用的医药包,找了两片感冒药吃了,然后发现包里像是还有些外伤药,我看着那些药,就想起昨天被我刺伤的那个人来,稍稍皱起眉,也不知道命保住没有,或者这些能够用得上也不一定。
这样想着,我拿了那些药,跑出去找斋藤。出门没多远,就碰上一个看起来蛮温和的男人,我鞠了一躬,问:“请问,您知道斋藤在哪里吗?”
他扫了我一眼,“你是昨天被斋藤捡回来的迷路小猫吗?是小女孩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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