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说什么?会问我有没有受伤吗?还是如之前说过的再看到便杀了我们?
很多个念头在我脑海中一闪而过,他清清泠泠完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已传了过来。
“丛云牙在哪里?”
我怔住。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可笑,然后我就笑了。
一早就应该知道的吧,以他的性格,怎么会特意来关注像我们这样素昧平生的人类?救,也是顺手救的,杀,也是顺手牵连进去的,像我们这样的生命,根本就不会放在他的眼里。
那个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谁也不知道他到底会要什么的犬妖。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我笑,过了很久,才淡淡地追问了一句,“我感觉到丛云牙的气,它在哪里?”
我深吸了口气才止住自己的笑声,也淡淡地答,“我不知道。”
他看了我一会,像是在衡量我有没有说谎一样,然后将斗鬼神收起来,转过身向树林深处走去。
我看着他的背影,问了句,“你想要丛云牙?”
他的脚步停了一下,大概不到两秒钟,头也没回,继续向树林那边走。
于是我又加了一句,“杀生丸,你有想要保护的人吗?”
杀生丸的脚步继续停顿,这次大概又停了三秒,三秒钟以后,他人已到了我面前,魔剑斗鬼神再次握在手中,剑尖指向我的咽喉,金色的眸子凝着杀气,连声音都有了种不寒而栗的凛冽,“你是谁?”
这句话,是他和犬夜叉的父亲曾经问过他的。估计他以为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反应才会这么大。
我现在还没力气动,所以就干脆不动,只看向他,淡淡地笑,“果然,只有父亲才能改变你的方向吗?”
斗鬼神的剑尖往前递了一分,刚才的问题再度被杀生丸问出口,“你是谁?明明是个人类,怎么会……”
真没创意,律也好,剑心也好,连杀生丸也是,一碰上个知道自己事情的人,问来问去也只有这句话。
我叹了口气,正视他的眼,轻轻地一字一字地说:“我只是个喜欢你的人而已。”
脸上看不出有什么表情的变化,杀生丸根本连根睫毛都没动一下。
我的告白一向没什么杀伤力我知道,但也没必要这样无动于衷吧?
我才叹了口气,准备不怕死地再次开口,那边传来一个威风凛凛的声音。“杀生丸,住手。”
我的眼睛斜过去,看到戈薇已站了起来,虽然还是苍白的一张脸,却已拉满了弓,箭头指向杀生丸。大概她也是刚醒,还没搞清楚状况就看到杀生丸拿剑逼问我,于是过分的正义感开始泛滥。
杀生丸也斜了一眼,剑尖还是指着我的咽喉一动没动。
于是戈薇的箭射出来,杀生丸手一挥,将那支射到他面前的箭斩成两截,再一挥,凌厉的剑气向戈薇袭去。
“小心。”我大叫了一声。这只妖怪对于妨碍他的人还真是什么情面都不讲哪。
一团红影闪过来,抄起戈薇跳到一边,转过身来,横刀挡住另一击,一面吼着“杀生丸,你这浑蛋,居然趁我不在……”后面的话已掩在风之伤带起的风声中,听不真切。
杀生丸身形闪动,轻描淡写地避过去,然后还击。
两股斗气在空中相撞,激烈地爆炸开来,两人各退了一步。
杀生丸似乎没有想再纠缠下去的意思,远远地看向我,“我会再来找你的。丛云牙我要定了。”
“啊,我等你。”我笑,向他轻轻挥了挥手。
杀生丸优雅地转过身,向密林深处走去,犬夜叉追过去,又是一记风之伤,“可恶,你想逃吗?”
杀生丸回手一剑,将犬夜叉逼退,然后优雅从容地消失了。
犬夜叉咬着牙,铁碎牙重重地向地上一Сhā,“可恶。”
这时弥勒和珊瑚也过来了,珊瑚去扶起戈薇,弥勒则跑到我这边,“你没事吧?”
“嗯,只除了这个。”我抬起受伤的左臂来,弥勒看了看,回头叫了声,“珊瑚,拿药过来。”
珊瑚找了外伤药过来,皱了眉,“杀生丸干的吗?”
犬夜叉收起刀,扶着戈薇走过来,依然咬牙切齿,“杀生丸那浑蛋,下次我非砍了他不可。”
“你误会了。”我看着珊瑚帮我上药包扎,“是他救我们的。”
“耶?”犬夜叉怔住,呆呆地眨了眨眼,“他?杀生丸?救你们?”
戈薇皱了眉,“难道是他杀了那只妖怪?”
“嗯。”我点点头,看着珊瑚打好最后一个结,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臂。没有伤到筋骨,虽然有些痛,但勉强还是能活动。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珊瑚,这个包扎比达也包得漂亮到哪里去了。我向她笑了笑,“谢谢。”
“不客气。”她轻轻点下头,去看我身边的阿骜。
阿骜还没醒,呼吸虽然平稳,却依然虚弱。
珊瑚皱了眉,“我们最好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让他好好地休息一下。”
我点头,“可以借云母送我们一程吗?”
“要回去了吗?”
“嗯。”我看看阿骜,他这个样子,我再在这边玩下去,似乎会有点不安的样子。而且,杀生丸说他会再来找我,我就偏让他找不到。这一招就叫做欲擒故纵。哼哼,杀生丸,我也要定了。
“那,跟你们一起的那个人呢?”
“啊?对哦。”我像是突然记起来这个人,抬头看向犬夜叉,“琉璃仙呢?”
犬夜叉很不屑地哼了一声,“别提了,那种人。我们打着打着,旁边蹿出来一个砍柴的少年,他就跟着人家走了。”
我一滴大汗挂下来,这个琉璃仙,还真是喜新厌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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