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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个城市总有下不完的雨,不给人一颗完整的心,林子昊走在雨中,心像一汪融化的烛油,炙热地直想流泪。公司里总有没完没了的项目需要去做,有时忙得昏天黑地。
小雪也时常给他打电话,他又不敢经常去见她,虽然他也很担心她的状况。有的时候,他几乎是不由自主开车出去,走到一半又意识到方向不对原路返回,然后又发现仍然是原路正确,开出,又开回,似乎只有去消耗这昂贵的汽油才能忘却苦恼的煎熬,在疲倦的叹息中,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竟是这样的优柔寡断。
诗怡依然快乐如昔,只是眼里似乎多了一丝忧郁。她给他打电话的次数少了。他们一起出去吃饭喝酒的次数与她电话的个数成正比。因为她永远不可能成为他生活的主旋律,所以他从不给她打电话,即使几天不一起出去,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有时抬起头,从树枝间的空隙看到了那一小块苍白的天,似乎什么都不曾改变,但又的确什么都在改变着。一切都那么快地离他而去,他什么也抓不住。
上午,当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他的办公桌上时,他收到了平儿的一条手机短信:"耳朵痒吗?那代表我在想你!眼睛痒吗?那代表我想见你!嘴巴痒吗?那代表我想吻你!身体痒吗?那代表……别瞎想了,都长虱子了,赶快洗澡去!"看了平儿的短信,林子昊不由得乐了。
"什么事儿那么高兴?"只见诗怡微笑着站在他办公桌前,淡淡的橘子香水味飘散四周,让他熏熏如醉。
"一则笑话。"他告诉她说,扬了一下手中的手机。
"我能看吗?"诗怡轻声问,她的眼神有点诡异,脸上有一抹淡淡红云。
"当然能!"于是他把手机递给诗怡。
诗怡看完短信,并没有露出丝毫笑意,有些惊讶地望着他,说:"你的朋友?"
"嗯,北京的朋友。"林子昊点头。
"够幽默的。"诗怡说完把一份新的项目方案放在他的桌子上,然后望了他一眼,轻轻地走了。
当他与她的目光接触的那一瞬间,心里觉得有些忐忑不安。他隐约察觉她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无奈的光芒。他有一点心神不定,感觉他们之间似乎很熟悉,却又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她温暖的微笑,疑惑的眼神,熟悉又陌生,可望而不可即。
又是一夜,王丽已经早早地起了床,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早餐。当他洗漱完毕,坐在餐桌旁看着《联合早报》的时候,家里的电话响起,打破了早晨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