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润湿了浓密蜷长的睫毛,脸上泪痕依旧,她一直往下走,往下走,不知道走向何处,她此刻的心里一片混乱,微颤的手抚上平坦的小腹,喃喃说道:“宝宝,告诉妈咪,妈咪还要坚持吗?宝宝,告诉妈咪好不好?”
突然一道明亮的光芒打在她的身上,“嘟——嘟——”身后响起了喇叭声。
丁筱丫没有回头,继续机械化地迈着步伐。
灰色的迈巴赫开到了丁筱丫的身边,与她并行,“上车!”
盈满绿色芬香的空气里蓦地飘过冷怒的声音,但是丁筱丫没有做出一点声音,好似身边空无一物。
“我让你上车,听到了没有!”
剑-梅梅白俗俗俗。见丁筱丫还是没有反应,任骏可蓦地踩下油门,倏地冲了出去,沾满鲜血的手急速转动方向盘,一个漂移,车横在丁筱丫的前方,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缓缓抬起头,淡看了他一眼,转身,绕过横在路中间的车。
“丁筱丫!”任骏可推开车门,一把攫住她的手,她的手好冷,像一块冰块,冰冷的触觉犹如一条毒蛇一下子蹿进了她的身体,开始侵蚀他的心脏,心口传来莫名的疼痛感。“你放开我!”丁筱丫低囔一句,开始挣扎。
任骏可手一拽,把她带入怀中,双臂紧紧箍住她柔软冰冷的身体,“我如果说不放呢?”
“你坏!你最坏了!”丁筱丫嗫嚅地控诉他,“你不是说不喜欢我,既然这样,你就不要来管我,放我自由啊!你这算什么意思嘛,当我是一个没有自由的生产工具吗?可以呼之则来,挥之则去……”
她的哭诉,她的控诉让任骏可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也弄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了,她失踪了,就没有人死皮赖脸地纠缠她了;她爱上别人了,那就不会逼迫他娶她了……可是,为什么一听到她失踪的消息,他下意识会那么紧张,一听到她上别的男人的床,他为什么一下子失去了理智,居然掐她的脖颈。
“因为你在名义上是我的妻子!”对!肯定是这份责任的枷锁,才会让他心乱如麻,才会让他失去了理智。
呵呵……名义上的妻子,多么高的一个帽子,扣得丁筱丫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心里的苦涩,激起了心潮翻涌,漫上了眼睛,化为泪水簌簌滚落……
她的泪水让任骏可心烦意乱,蓦地,抬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弯腰冰冷的唇瓣缓缓滑过她的额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扑了一层热气。寡薄的冰唇轻柔地吻在她的眼角,动作极其小心翼翼,吮吸一滴悬挂在脸上的泪滴,一股咸涩缓缓化开,原来眼泪是这种味道,又咸又涩混合而成一股含蓄的悲伤。
冰冷的唇轻柔地吻过她的眼角,鼻尖,脸颊……最后落在粉嫩的唇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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