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那抹幽淡的光越来越暗淡,渐渐被暗黑所吞噬,随之,消失不见……
任骏可颓然转过身,步入客厅,在吧台前取了一瓶威士忌,打开之后直接举起对着酒瓶口就喝起来。寒阴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冰霜,脸被冰冻地做不出任何表情来。
“你的手还在流血,我给你包扎一下吧!”Katherine接过女佣递过来的药箱,手指刚刚触碰到任骏可,他随即收缩了一下。
“不需要,你去休息吧!”他转过头,对着女佣说道:“给她准备一间客房。”
任骏可一口一口狂灌酒,仿若喝下去的是水,他丝毫也感受不到血的辛辣与刺激。
那个麻烦精从小时候开始就是他的梦魇,好似他人生中的一条藤蔓,死死缠绕着他,除不了,拔不去。她确实会胡搅蛮缠,扮过夜店女郎,扮过兔女郎,还匿名当过他的情妇。她还够阴险狡诈,联合任隽乐来算计他,误喝下药。她还会无理取闹,以宝宝当做筹码逼他取她……
他们一步一步走来,任骏可似乎都处于被动之位,本应该对她深恶痛疾,但现在……他心动了,喜欢她的胡搅蛮缠,她的阴险狡诈,还有她的无理取闹。
或许这份心灵的悸动早就有了,只是他一直都在排斥,倨傲如他不愿意承认而已。
现在,姜蕊莹回来了,虽然她失去了记忆,但她的个性还没有变,如清晨薄雾般的清冷,永远让人琢磨不透,带着一份超脱的孤寂气息,让人又想去亲近……
姜蕊莹和丁筱丫最大的不同之处就在于,丁筱丫就是手边的一盏灯,随时随地轻而易举就可以触碰到她了,而姜蕊莹却是天上的一颗星星,永远触碰不到。丁筱丫对于任骏可而言,毫无挑战性,从没有伤过心,更何谈在乎,更何来的爱呢?
但是,在渐渐接触中,看着她眼底泛滥着忧伤,还要佯装着微细,莫名的,任骏可心痛了。看着她对别的男人笑,笑容如此灿烂,他吃醋了……
右手鲜血淋漓,血肉模糊……细小地玻璃扎入了手背中,滋滋的血水从伤口出渗透出来,滴落在吧台上,而他却全然无意。
伤口最深处已经见骨,锃白的指骨在流淌的血水中若隐若现……
车内飘荡着淡淡的薰衣草幽香还有他身上幽淡的薰衣草香味,好像熏香精油散发出来的味道,沁人心脾,让人不觉得全身放松了。
丁筱丫好似虚脱了一般,全身无力地倒在座椅上,茫然的双目失焦的望着窗外。那扇破碎的玻璃,那片殷红的血迹,直刺她的双眼,视线渐渐涣散,黑暗渐渐注入她的眼睛,把她眼底那份幽黑搅合地更加浑浊了。
亚伊特双手握紧了方向盘,似乎恨不得把它捏碎了,车缓缓地停在酒店门口,“丫丫,酒店到了。”
“送我去机场好不好?我想回去。”丁筱丫头偏向一边,双眼无神地呆望。
“可是你的签证还有护照……”
“我不想待在这里了,片刻都不能待下去了!”已经枯竭的泪泉再次翻涌而出喷薄的酸涩冰凉的泪水
“好!签证和护照我马上就可以搞定,很快就可以回去了。”亚伊特踩下油门,车平稳地驾驶了出去。
回国一个星期了,丁筱丫一下飞机,直接回了自己的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个星期没有踏出房门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