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呆坐在原处,又重复了一遍:“路西法,你说什么?”路西法说:“你想生下来?你疯了是不是?”我说:“你的意思是,拿了他还有理了?”路西法说:“你有家庭,我也有家庭。你要他来做什么?”
我说:“好,既然你没打算要过他……为什么要做那种事?”
“为什么要让我怀上他”这种话,哪个男人能说得出口?
我现在特别想揍死他。
路西法说:“那不关你的事。”
“路西法,你怎么可以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我猛地站起来,“我想要他,但是不是为了你!如果可以,我希望他是梅丹佐的孩子!”
厅堂空荡荡的。
雪越下越大,如同银柳的花瓣,纷纷扰扰。
路西法左手轻轻握住右手,把手套边缘往上提了些。
他眯了眯眼睛,淡笑道:“这就不要脸了?你觉得委屈?还是觉得羞辱?还是觉得我玷污了你?那好,我告诉你,以后这种事我不知还会做多少次,只要你待在这里,我就会和你Zuo爱,做到你下不了床,做到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能拿我怎样,杀了我?你有那个本事么?”
我竭力按捺住自己的火气,轻声说:“如果你这样做,我就当是被狗咬了。”
黑色的琴架上倒映出路西法清秀的侧脸。
他紧紧握住自己的右手,没有说话。
我说:“我以为你堕落后,改变的只会是外貌,没想到连里面的东西也变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说出这种话,现在……简直变态到了极点。”
路西法轻轻倚在钢琴上,黑发落在琴键上。
“可惜我就算变态了,你还是迷恋得无法自拔。”
“我仔细想过了。路西法,我只是活在过去中,不断暗示自己,你还是当年的你。你也是在这么暗示自己的,对不对?事实上,这么多年,谁都变了。现在与过去早已截然不同。”
路西法轻轻敲击着琴键,叮叮咚咚就像心灵的撞击。
“米迦勒殿下,只有你改变了。谢谢。”
我说:“不,你也一样。你说的话,没有一句实现过。”
路西法说:“我记不住了。”
我说:“我也记不清了。那就这样算了吧。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因为先放手的人是我,背叛者也是我,我没有资格怪你。而且你也说了,那时你很爱我,对不对?”
路西法说:“嗯。”
我说:“既然如此,你不算骗我,是我对不起你。而且我们的孩子死了。你那时有多难受,我能想像得到。”
路西法展开右手,又轻轻握上。
“嗯。”
“现在,你当着那么多的人报复了我……解气了吗?”
“嗯。”
“忘掉所有不愉快的事,忘记过去。路西法陛下,我们以后再不干涉彼此的事,好不好?”
“……好。”
“所以,这个孩子我会留下。”我轻轻吁了一口气,“我不要你养他,对他好,甚至连看他都不用。我完全有能力照顾他。而且,我不会告诉别人他是你的孩子。”
真的很讽刺。他在我身上留了种,现在还要我来和他心平气和地谈话。
如果是个柔弱点的女孩,估计可以伏在他身上大哭一场,一边哭一边说陛下你不能不负责,你要负责你要负责……不不,路西法根本不会对女人这样。
正因为我不是,所以,我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
更不要说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