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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早安检察官娇妻 > 001 不属于她的盛宴

001 不属于她的盛宴

“是谁前些日子还说让我不要冲动,让我不要轻易和陌生人结婚……”薄荷对于洛以为此刻轻易的改变立场只因为遥遥见过‘湛一凡’一面的行为深感‘无语’。

洛以为傲娇的扬了扬自己漂亮的下巴线条:“那是因为我有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只看一眼,我就知道那先生是配得上你的。”

“哦?”薄荷来了些兴趣,“你怎么见得……?”只不过一眼,真的就能看出什么来?

洛以为眼眸染上闪烁的亮光:“他如此器宇轩昂,气度不凡,定不是普通的富二代那样混世纨绔,而且……能买得起两亿的庄园,那是普通人家能做到的?不论人就说身家,要这样的才配得上我心目中的学姐啊!”

薄荷怔怔的看着洛以为,她从不知道自己在洛以为的心中竟有如此的地位?需要如此的家世如此的人才入得了她心目中配得上她薄荷的眼?她真如此美好?薄荷禁不住的莞尔,这世上只有洛以为才将她如此高抬吧?

如果湛一凡要知道只不过一眼而已,洛以为就因为他的容貌气度和家世而肯定了他的地位该有什么样的想法呢?

薄荷和洛以为还是去吃了西餐,只不过才吃了一半,香槟还未喝完洛以为就急急忙忙的接了一个电话。

“是我哥。”放下刀叉洛以为匆匆的道着便拿起电话接了起来:“喂,哥。你没事儿吧?”

“妹,快来救我——!”电话那边的洛倾城只传来一声哀呼便‘咔’的一声没了音,洛以为瞪大眼睛看向薄荷:“我哥肯定出事了!”

薄荷皱了皱眉:“你哥他……到底是怎么了?”

洛以为喝了两口甜汤便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这饭我吃不了了,我得去救他。我哥每天被我妈安排着相亲,我哥有点儿恐惧陌生的女人,往往都能应付,可是每次遇上对他饿狼扑食的他就向我求救!这次肯定又遇上难缠的对象了!”洛以为说着便从椅子上站起来拿着外套便走。

薄荷立即叫来买单放了钱便起身匆匆的跟出去。

“既然你哥哥要相亲,遇上一些主动的女人,有什么不好吗?”跟着洛以为走出西餐厅,薄荷满是疑惑的问。

“你不知道,我哥在上高中的时候谈过一个女朋友,那个女生爱慕虚荣,她不知道我们洛家的家世所以在瞄到更好的对象时就抛弃了我哥,我哥从此对自己没自信,对女人始终抱有一丝观望态度。所以我哥到现在为止都还……是个处男。为了他的贞­操­,也为了他那颗幼小的心灵,我都必须得救他于水火之中啊!”

“哈?”薄荷瞪大眼睛,洛倾城至少也有二十九岁了吧?这世界上还真的有长的又好看年龄却不小的处男?薄荷不由得想到湛一凡,他究竟是么……

“你和我一起去吧?”洛以为打开车门便把薄荷塞了进去,薄荷还来不及说什么洛以为便关了车门,薄荷想了想,反正自己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和她一起去看看。

洛以为驱自己的车很快便到了洛倾城相亲的地方。

一个小酒吧,昏暗而又暧昧的灯光朦胧的投­射­在小酒吧的每个角落里,­性­感的外国女星的歌声在酒吧里回旋游荡,每个小隔间里都坐着闲散的人,喝酒,谈笑风生。

洛以为拉着薄荷一直往里面走,走到最里面才终于找到洛倾城。

洛倾城醉眼朦胧的斜靠在最里面的角落里,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女人靠在他身上,又摸又亲,看来已经吃了洛倾城不少豆腐。洛倾城看起来神智并不清醒,由着自己身上的女人对他动手动脚动嘴,甚至对方的一只手已经钻到他的衣裳里他也似乎没有感觉,只是眯着眼睛靠在那里,没表情也没反抗的动作。

薄荷想,如果是不认识洛倾城的人,只当他们是在这里调情的情侣而已。

洛以为深吸了一口气,一把抓住那女人后脑勺上的马尾用力向后一拽。痛的那女人一声惨叫传来:“啊——”手也连忙从洛倾城的衣服里抽出来护着自己的头,还没来得及转身看身后突来的突袭者是谁就被洛以为一把给扯出沙发来推攘在过道里。

“tm的是谁——!?”落败而又狼狈的倒在地上的女人捂着自己疼的呲牙咧嘴的头皮抬头愤怒的大吼。

洛以为勾­唇­一声冷笑:“好好看看本大小姐是谁。”

薄荷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洛以为。在她眼中的洛以为,总是个胸大无脑的花瓶美女,总是浪费了一张美艳的脸蛋儿而绽开白痴一样纯真笑容的傻大姐,可是今天看来……这个为了保护自己哥哥贞­操­而露出一脸­阴­冷笑意的洛以为,另一个洛以为……薄荷开始有些好奇,她还会怎么做?

“你……你是……”地上的女人姿­色­很平凡,但是因为画着浓烈的妆容所以看起来并不糟糕,糟糕的是她身上那半褪的暴露衣裳,大冬天除去了外套,里面竟然吃穿了一个半罩杯的吊带衫。

“薄荷,你带我哥出去。”洛以为捏了捏自己的指节,又扭动了脚腕,冷冷一笑:“这个女人不好好相亲,竟然妄图吃我哥的豆腐,那我就让她见识见识我们洛家的厉害!”说完洛以为便扑了上去,虽然不是技术­性­的打架,可是美艳的美女一旦泼­妇­起来,那也觉得称得上是……够辣的!

薄荷搀扶起昏昏沉沉似乎已经不省人事的洛倾城,在睨眼看向洛以为扭成的那一团,癫狂的洛以为竟然拽着对方的头发把头往地上磕,对方虽然惨叫,可是抓着洛以为的胳膊那力道……

薄荷不忍再看,扶着洛倾城吃力的往外走去。

她是个检察官呀……见到这一幕,是该装作没看见呢,还是没看见呢?算了,这是警察该管的事,现在下了班的她……只是个小小公民。

薄荷将洛倾城扔进后座,因为惯­性­的力道,在将洛倾城那一米八三的身高一百六十斤体重的身躯扔进后座的时候,自己也随之倾倒在了他的身上。薄荷挣扎着撑起身子,慢慢的退出车内,就差一个头便能出来之时,手腕却突然被紧紧拽住。

薄荷愕然,还未抬头望去,自己的身子便被人用力一拽给拽入了车内。因为前趴的姿势,所以倒下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再次倒在了洛倾城的身上。

薄荷抬头,撞上了一双漆黑的眸子。

薄荷一颤,他醒了?

薄荷挣扎欲起,奈何对方竟然扣着她的腰,拽着她的手腕,根本无可奈何,只能叹口气抬头无力的道:“洛先生,放开我!”

在灯光透过车窗的照耀下,洛倾城的眸­色­一沉,似乎才恍然大悟似的问:“你……怎么在这里?”

薄荷挣扎着终于从洛倾城的身上撑起来,不太顺利有些磕磕绊绊的从车里出来,站直了身子揉了揉后脑勺和手肘深吸了一口外面有些凉却很清新的空气,扭头看向此刻已经坐起来,揉着自己沉重的头的洛倾城淡淡的道:“你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个男人……别人吃了他豆腐,他竟然毫无感觉?却又在此刻突然醒来。

洛倾城向薄荷看来,脸上有丝疑惑的表情:“我该记得什么?”

薄荷冷冷的笑了笑,洛以为已经推开小酒吧的门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看到洛倾城坐在车门口也是愣了一下:“哟,哥!你怎么这么快就醒了?”

“以为?”洛倾城看到洛以为似乎终于有些清醒了:“你把我……救出来了?可是……”洛倾城又看向薄荷,似乎很不解她怎么出现在这里。

“哦,我之前和薄荷在玩,听到你出事我就把她拉来了。你放心吧,里面那个女人已经比我打的鼻青脸肿啦。”洛以为难得打架,所以此刻是无比的得意洋洋啊,还是气势决定成败。

“鼻青脸肿?”洛倾城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洛以为。

“恩啊。我们来的时候,她正压着你上下其手呢。哥,你的脸­色­看起来似乎不太好哇……难道我做错什么了……”洛以为慢慢的向薄荷的身后靠去。

果然,洛倾城一副懊恼的神情:“媒人问爸妈的时候我们怎么交代?”

“欸?”洛以为一时怔住了,她为了呈痛快的确忘了这一茬……以往都是冒充哥的女朋友,可今儿个这个女人太过分了,所以她才一时冲动的……

洛以为挠了挠后脑勺:“大不了以后没人和你相亲了呗……”最严重的后果不也就是这个,再说,她已经向对方报了自己的身份,对方要怪,也是怪她吧。

洛倾城摇了摇头,一直站在一旁默不出声的薄荷却道:“洛先生该因为有这样的妹妹而感到高兴,而不是唉声叹气。”

洛倾城抬头向薄荷看来,眯了眯双眸有些不快的道:“你懂什么?”

“我的确不懂你此刻的心情,但是在以为听到你有难便扔下饭菜急匆匆奔来救你的这份儿情上,你也不该责怪她做的任何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真正为了你而不顾一切,就算是亲姐妹也难得如此奋不顾身只为对方。这样的感情,你该珍惜,该感到庆幸,而不是因为她的冲动而责怪她的莽撞行事。”

洛以为看向薄荷那冷然的侧面,她在为她说话……为了她,训斥哥哥呢。洛以为此刻只觉得心里是无比充实而又温暖的,就算回家真的被妈妈给责怪她也是不怕的。

洛倾城沉默的看着薄荷,过了一会儿才冷冷的哼了一声:“我并没有责怪她,我是在怪我自己警惕­性­太低。反而……我要感谢她,总算让我有机会不再相亲了。”顿了顿洛倾城的眼睛慢慢的转向洛以为又道:“她是我的妹妹,也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之一。”

洛以为一怔,看着洛倾城什么话也没说。

洛以为开车送薄荷回之前吃饭的餐厅,因为薄荷的车还停在那里。

洛倾城歪着身子在车后座休息,洛以为下车送薄荷。

薄荷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洛以为才拉着薄荷的手轻声的道:“谢谢你哦,刚刚为我说话,好感人。”

“我只是有感而发。”薄荷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亲人能为自己奋不顾身,她只是羡慕洛倾城罢了,难得洛倾城心里还是明白的,不然她就要看不起那个男人了。

“其实我哥是家里最疼我的人。虽然我和因为是双胞胎,可我和因为因为­性­格和相貌的差异,一点儿也不像双胞胎也不爱走在一起,还不如我和倾城之间来的亲密。爸妈每次打我的时候倾城都是顾着我,每次我失恋倾城也会找甩了我的男人算账揍他们,倾城在我眼里,很重要很重要。但是我却是第一次听到倾城说我是他最爱的人之一,我是他妹妹啊,这份儿血浓于水的亲情,不需要解释的。”

薄荷看着洛以为,她总是很羡慕洛以为的家庭,她的兄弟姐妹,她的父母,她的亲情。为什么同样是血浓于水,却是那般的不一样?为什么她和薄烟做不到如此不需要解释不需要说爱着对方便能做为对方奋不顾身的事情?

薄荷回到小公寓,打开门看着空荡的房间,打开全部的灯光着脚走在地板上。

桌子上还有薄烟和容子华喝过水的茶杯,门口还摆着湛一凡的新拖鞋。

薄荷掏出电话,没有湛一凡打过来的未接来电,甚至未读短信。

薄荷将电话搁到一边,躺在床上裹着被子便睡了。

再睁开眼睛,天­色­已经大亮,昨晚回来开着的灯,现在依然还开着。

薄荷拉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拿起床头的电话看了看,已经十点半了。湛一凡竟然宿夜未归!?

薄荷蹙了蹙眉头,翻开电话号码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问问,手指动了动却还是将电话搁到了一边。掀开被子下床,一番洗漱完了薄荷才摸着自己饿的咕咕叫的肚子,昨天早上还在吃湛一凡买来的早餐,今天早上就是自己一个人面对冷冰冰空荡荡的厨房了?

薄荷叹了口气,换了长毛衣和打底裤穿了棉大衣拿了点儿钱和钥匙便出了门。

刚刚出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嗡嗡’直响,来电显示却是一个陌生号码。

薄荷在小区外买了些包子和豆浆,一边走一边吃,怎么也没想到走到楼下竟然会遇到……应该是久候她已久的薄母,蔡青奕。

薄荷一口将嘴里的包子咽下去,愣愣的喊了一声:“妈。”

蔡青奕的脸­色­很是难看:“怎么住在这种地方!?”又上下的看了薄荷一眼:“果然是住在什么地方,就是什么人。”

薄荷蹙眉,她穿的也许是素淡普通平民了一些,但是她难道不觉得如今的自己要比从前衣柜里只有套装制服的自己要好上千百倍?薄荷不动神­色­也没有回嘴,只是看着蔡青奕,不知道她今天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妹妹月底要结婚的事,她说她已经告诉你了。”蔡青奕神情漠然的瞅着薄荷,又眼带嫌弃的瞄了一眼她手中的包子和豆浆,满是不屑。

“嗯。”薄荷当然没有忽略蔡青奕严重的不屑,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就那么遭她的厌弃……

蔡青奕冷冷的道:“她希望你能当她伴娘。”

“我?”薄荷诧异的抬头看向母亲,心里也是无比的惊讶,薄烟,你究竟是作了什么样的想法?明明知道她以前喜欢容子华,明明两个人之间各自心知肚明,她却提出这样的要求!?薄烟,你是在试探我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72 要玩,就让你尽兴

薄荷知道,如果自己说不愿意,薄烟要怀疑她的心里究竟还有没有容子华,虽然真的已经没有了,死心了,不再有任何想法甚至……心动了。《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如果她说愿意,可她却又不想为难自己,她不想当薄烟的伴娘,她和薄烟已经回不到当初,至少表面的那般好,她无法勉强自己。

薄荷闪了闪眼眸淡淡的道:“我不愿意。”

蔡青奕不可思议的看着薄荷,似乎怎么也想不到她会拒绝,她一向是自己说什么都言听计从的。

蔡青奕脸­色­有些难看起来:“这是烟儿的婚礼,你不愿意也得愿意!虽然我并不想让你当她伴娘,可是烟儿说她就你这么一个姐姐,她这么的看重你,你不要不知好歹!”

薄荷听着蔡青奕说完勾­唇­冷冷一笑:“在你眼中我的拒绝是不知好歹,在我眼中,她的要求却是无理取闹!”这个世界上还有姐姐给妹妹当伴娘的事?前提是,这个姐姐曾经暗恋过这个妹夫……薄烟啊薄烟,你究竟在想什么?你要把你的心计毫不掩藏的都表露在她薄荷的面前吗?薄烟,你为什么如此可怕!?还是,你真的只是单纯而已?

蔡青奕伸手便抓住薄荷纤细的胳膊往身前一拉,眯了眯眼睛满脸不善:“薄荷,这是我给你的警告。既然你已经搬出来了,我虽然不能每天督促你怎么做薄家的长女,但是你要有自知之明,这个家里,你没有权利反抗任何事!你必须按照我的命令我的吩咐去做这一切,你听到了吗?”

薄荷诧异的瞪大双眼看向自己的母亲,她真的是生养自己的亲生母亲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心狠,如此冷漠的母亲?她可以不爱自己,可是她怎么能一次有一次的凌迟自己的心?

薄荷抬起胳膊挣开蔡青奕的钳制,往后退了两步。

她不想再和她说任何话,一个字也不想,自己不想做的事她不能再强迫自己,她只要不点头不答应,她就没有办法!薄荷侧开身子向楼洞走去,蔡青奕张了张嘴,她不明白薄荷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神看着自己,仿佛心死了一半的灰­色­。蔡青奕想不过,她养这个贱丫头这么多年,她必须得对自己言听计从,她不能违背自己的任何意思!

于是蔡青奕想也没想便扬起自己手里的包向薄荷的后脑勺咋过,手臂还没落下,一只大手便及时的捉住了蔡青奕的手腕。

“啊!”蔡青奕一声惨叫,薄荷听到立即回头,她很意外洛倾城竟然出现在这里。却又在看到蔡青奕扬起被抓住的手腕还有那晃荡的铁链黑包便有些明白了,却又不敢相信的带了些疑惑问道:“你要用这个打我?”

“我……”蔡青奕的脸­色­又青又白又红,她无法否认自己刚刚的企图,所以恼羞成怒的冲着洛倾城大吼:“放开我!”

洛倾城不为所动只是看向薄荷,薄荷向他微微点了点头:“放开她吧。”

洛倾城甩开蔡青奕的手腕,蔡青奕捂着自己青紫的手腕狠退了两步,瞪着薄荷又瞪了洛倾城两眼冷冷一笑:“如果你做出有辱薄家名声的事,你爸爸和我都不会饶了你!”

薄荷冷冷一笑,此刻心里对蔡青奕已经没有了半点儿感情的冷声质问:“什么叫有辱声誉?婚前有孕?”这不是说的薄烟么?

“薄荷!”蔡青奕怎么会听不出来薄荷的弦外之音,恼意不减的狠狠刮了薄荷一眼,转身踩着高跟鞋才气冲冲的离去。

蔡青奕一消失,薄荷脸上那­阴­厉冷漠的刀子才缓缓的收了起来。这个人是她的母亲啊……她已经不再期盼不再等待却依然无时无刻的凌迟着她的母亲,她也想无情也想不再留任何情面的去反击,但是心里始终有那么一道坎,生她的人是她……薄荷始终无法做到最狠,始终都会让怯那一步。

薄荷抬头看向洛倾城:“你来这里……做什么?”他的到来实在让她意外,不过刚刚要不是他,也许自己的后脑勺就会被自己的母亲给攻击一道了。

“刚刚谢谢你。”

洛倾城脸­色­有些尴尬,也有一丝狐疑的微红:“我来是因为……以为给我说的地址。”

薄荷没有把洛倾城的反应放在心里,她以为这个男人只是不习惯和女人相处而已,毕竟她已经见过他几次,他每次都是如此的行为怪异。

“你问她要的地址?做什么?”薄荷只是挑了挑眉,也没打算和洛倾城解释刚刚的情况,而他显然似乎也没兴趣。

洛倾城将手里的袋子递给薄荷:“昨天你和以为一起帮了我,听她说你胃不好,这算是我的谢礼。”

薄荷狐疑的接过来,低头一看,几副包裹的很严实的……中药?

薄荷愕然的看向洛倾城,洛倾城挥了挥自己那白皙而又修长的手指:“这算是我的举手之劳。愿你……早日康复。”说完洛倾城顿了顿便转身离去了,薄荷看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蹙紧双眉,这个洛倾城……还挺有意思的嘛。虽然木讷了一些,但是……却也是个温柔细腻的人。

薄荷提着药上了楼,心里原本还因为蔡青奕的到来而有些郁闷难平,回到家中看着空荡的家就更加郁闷了。

湛一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回家也没个交代?她如果没记错的话,他们才刚刚登记结婚吧?难道她就要开始独守空闺了!?

薄荷将中药放在桌子上走进卧室,拿起电话来按了按,没电了?薄荷想起来,自己这手机的确已经好几天没充电了,昨晚回来太累直接把电话扔到一边竟然也忘记要充电。薄荷挠了挠头,找到充电器连接了手机,转身无奈的又走出卧室,总觉得……这都是个什么事儿啊?

从袋子里拿出中药,薄荷隔着包纸闻了闻,闻起来都甘苦不知道喝起来是如何的味道?可是自己的胃的确需要养一养,这算不算是白来的药材?也不知道那洛倾城的技术究竟怎么样。

薄荷闲着也是闲着,将要搁到一边又出了门,这一次是去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菜和­肉­和砂锅。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点,薄荷肚子饿的咕咕叫,打开笔记本快速的搜索了一下做粥的方法,倒腾了一个小时后,有点儿糊味的青菜粥终才于出锅。粥出锅的同时,中药也熬好了。

薄荷拿出小碗,回忆自己在电脑上看来的步骤,用抹布垫着滚烫的砂锅小心翼翼的将药倒了一碗出来。

薄荷拭了拭额头的汗,端起黑乎乎一碗的药汁闻了闻转身就想吐。

“这是什么啊?中药就是这个味道?”薄荷有些嫌弃的将药丸放到一边,这么苦的药,还有糊掉的青菜粥,早上又被蔡青奕找了麻烦,顿时肚子里窝了一股子气。

“湛一凡你个混蛋!花言巧语把我骗去登记,说好的要对我好要宠我的话呢?都tm的是骗子!”薄荷气哼哼的低吼一番端起药‘咕噜噜’按着鼻子喝了,只觉得简直苦到自己心里去了的难受啊,摁着胃,如果不是强忍着,她一定已经吐出来了。

趴在洗漱台上缓和了好一会儿薄荷才又端起糊掉的青菜粥拔了几口,越想越心酸,这过的是个什么日子啊……为什么结了婚比不结婚这心里面还要觉得憋屈!?丈夫不是妻子可以依靠的天地么?为什么他却消失不见,甚至两个音讯也没有?

一碗饭也没拔完薄荷就将碗和糊掉的粥都丢到一旁,洗了个手转身出了厨房进了卧室,拿起还在充电的手机原本想拔掉充电器,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一次手机竟然有些拔不出来?薄荷用了一些力道,充电器一甩,手机竟然飞了出去,然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汗颜,立即跑过去捡起来,摔过无数次的手机这一次竟然摔花屏了?薄荷叹了口气,难道命中注定自己真的该换个手机了么?装上被摔的支离破碎的手机电池,薄荷期待的看着它开机,可是在看到它一片花屏时,薄荷无力的坐在地上,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再也难以还原……原来,该丢弃的时候,越是挣扎,越是破碎。

薄荷放弃了打电话,将破碎了屏幕的电话放到一边,翻出工作报表准备开始工作。空出自己的脑袋,将一切杂念和不该想的东西统统丢到一边,薄荷很快便沉浸在了自己喜爱的工作里面,埋头也不知道究竟过了多久,直到觉得视线模糊才抬起头看向窗外,原来天­色­已暗。

薄荷起身开了灯,伸了一个懒腰,肚子又‘咕咕’的叫起来,这才觉得自己又饿了……这一日三餐还真是麻烦事。

有了中午自己做糊了粥的经验,薄荷决定做饭这事儿还是以后慢慢学习,现在还是出门去觅食先填饱肚子才是妥当。取过门口衣钩上的大衣薄荷再次出门,这一次出门却比早上还冷,只要戴上衣服上的帽子裹紧大衣御寒,走出花园薄荷眼睛瞄过对街的手机店,该不该不买个新手机啊?

薄荷叹了口气,虽然说自己没什么重要的事,但是作为检察官的工作如果真的因为没手机而让人无法与自己顺利联系,那就是她的过错了。

薄荷并没有带多少钱,所以她决定先去看一看。

刚刚过了马路还没有进手机店,一辆红­色­fd跑车便‘吱——’的一声停在了跟前,薄荷也未在意,只以为是路人,自己也慢悠悠的向手机店晃去,脚刚刚跨进温暖的手机连锁店一步,身后却突然倾来一股强大的迫力,薄荷只是惊呼一声人就被抓到了fd跑车旁。

“有力?”薄荷抬头匆匆的看了眼抓着自己的人便开始挣扎,她的力道怎么也强不过这个德国男子,被他一把塞进车子里,薄荷还未起身那边有力就已经跳进车里,‘咻——’的一声车子便蹿了出去,呛了薄荷一嘴的冷风。

升起车篷,薄荷才微微觉得好受了些,但是这fd就算是在市里面也开得太快,薄荷晕晕乎乎的本来肚子还是饿的,这极速的车速让她一时吃不消,抓住车窗上的手把就想呕吐。强力忍着,薄荷根本没时间问有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要以这么快的速度冲锋,也没时间问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什么也不说就把她抓上车,难道是和湛一凡有关?

薄荷的脑海里只冒出这个念头,这个念头却让她有些毛骨悚然的害怕,没来由的。

车子驱出市区到了郊外,硕大的月亮遮掩在迷雾里却让这个夜晚出奇的明亮。

两旁是茂密的庄家和高大的树木,丛丛斑驳的树影不停的流走在车窗上,薄荷已经渐渐的平稳了自己的情绪,扭头看向一脸­阴­霾之­色­的有力,薄荷始终什么也没问。

车子很平稳的在一户白­色­的院落外停下,有力熄了火才扭头向薄荷看来,冷漠的脸上藏不住的带了丝讥诮:“夫人,下车吧!”

薄荷并未动弹,冷峭的盯着有力冷冷的道:“你带我到这里做什么?我怎么知道你是生有歹意还是别有企图。”薄荷始终带了丝警惕,而这警惕不比有力那隐藏不住的讥诮少。

有力冷笑一声,冷酷的脸上极力隐藏的讥诮迸发而出:“对你别有企图?夫人你太高看我有力了!”说完有力便下了车甩上了车门。

薄荷用指甲掐着自己的掌心,如果有力没有别的企图,那就是湛一凡……让他带自己来这里?湛一凡要做什么?

薄荷作为检察官的敏感比常人多很多,此刻她已经闻到了一丝丝不寻常的味道。这是郊外,湛一凡一夜未归连个电话也没有,而湛一凡得力的下属突然出现把自己抓到这里来……

薄荷的心突突的急跳,解开安全带下了车,有力已经步至铁门外,一只手撑在铁门上,身子微微后侧的回望着站在车边的薄荷,抿了抿­唇­虽然什么也没说,但是薄荷却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深意。

湛一凡难道在里面?带她来是湛一凡的授意?湛一凡,你究竟要做什么!薄荷带着疑问迈开了沉重的步子走了进去,院落异常的­干­净,角落里的花花草草,并驾齐驱停在左边的一辆商务车、电动摩托和……自行车。

薄荷抬头望向有力的背影,已经走至玄关处隐没在强大的光芒中,薄荷跟着走过去,站在玄关口便能一眼看清宽敞明亮的大厅。

沙发,茶几,透明式厨房和酒柜、吧台,完全现代化的装饰风格。

在厨房里转悠的李泊亚见到薄荷脸上闪过一抹诧异之­色­,立即便是扭头微微皱眉的看向已然落座沙发的有力:“你把夫人带来的?你不是出去办事,怎么敢这么做?”

捧着茶杯喝了一口浓茶的有力冷冷一哼:“难道她不该来么?”

李泊亚无奈的摇了摇头立即饶了路从厨房走出来,在围裙上擦了擦手上的水才漫步的向薄荷走来,依然是温温的一笑:“夫人,原谅有力的无礼,他对你粗鲁了吧?”

薄荷盯着走近的李泊亚,心里无数的疑惑也终于问出了口:“湛一凡在这里?为什么有力觉得我应该来这里?”有力这个人的­性­子她大抵也算是摸得五六分,忠诚于湛一凡,在海岩岛的时候,他的态度就是鉴于自己对湛一凡的态度而转换着。今晚的粗鲁和无力不正是说明一件事?在有力的心中,自己对湛一凡不好,所以他才会觉得自己不值得他尊重。

李泊亚颔了颔首:“虽然boss一再交待我们不能去打扰你,可是……这个时候,也真的是需要你陪在boss身边。”

薄荷终于意会出李泊亚的话中有话,眸子一沉盯着李泊亚不再客气:“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boss……昨晚受了点儿伤,一整晚都在发烧。直到今天下午才平稳了下来,现在还在楼上沉睡。”

“什么?”薄荷闻话已经扬起自己高高的眉头,沉稳的情绪变得急切起来:“怎么会受伤呢?昨晚什么时候受的伤?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

“其实早上boss醒过一次,醒来便给夫人你打了电话,但是……打了大约五通你一直也没接,最后甚至……关机了。boss以为你在生气他一夜未归便吩咐我们在他睡觉的时候不要去打扰你,他一定想亲自和你解释吧。”

李泊亚的话没有起伏,听起来温温和和的,但是薄荷听得出来,他言语间也在责怪自己,责怪她的固执,责怪她没有善解人意。

薄荷想到自己那没电的手机,一定是她早上出去买早点的时候他打来电话,至于关机是因为没电了……薄荷知道自己现在解释也是没用的,叹了口气望向楼梯:“在楼上吗?还在睡?伤势怎么样?怎么不送去医院?”

“不严重。一根手指长度的伤口,家庭医生来家里缝过伤口,挂了一天盐水了。”

一根手指的长度还不严重?薄荷不得不对李泊亚刮目相看,他们究竟是正经的商人还是披着商人外衣的黑社会?薄荷觉得,自己不得不对湛一凡进行一番了解了!

“我上去看看。”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迈步向楼上而去。

“左拐第三间卧室。”李泊亚望着薄荷的背影微微一笑的提醒。

薄荷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楼梯口,李泊亚转身看向有力无奈的一笑:“你呀,看着沉着冷静冷酷无比,其实冲动而又幼稚。但是这一次……”

有力挑眉,这次如何?

李泊亚笑意加深:“做的不错。”

有力冷哼一声:“需要你说!大爷饿了,你做饭就不能做快点儿!?”

薄荷站在门前有些徘徊犹豫,这实在不是一个好消息,丈夫一夜未归不是因为别的原因竟然是因为受伤,她也见过情形悲惨的受伤患者,但是现在却突然有些害怕看到他受伤的模样。湛一凡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实在不太像个普通的凡人,从海岩岛开始,她始终看不透这个男人,他太会隐藏情绪,太会制造假象,太让人捉摸不透……

薄荷轻轻的推开房门,还是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湛一凡。

握着门柄,薄荷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门口看着沉睡的湛一凡。

就那么看着,直到自己也觉得久了才转身轻轻的将门合上,然后才又迈着脚步轻步移至湛一凡的床边。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病态,盖着被子也看得见他身上并没有穿衣服。薄荷轻轻的蹲下来伸手揭开被子的一角,左手臂上缠着纱布,透过纱布能看到隐隐的血迹……薄荷叹了口气,轻轻的将被子合上用力的拢了拢眼眸再转向湛一凡沉睡的脸:“嘁……原来你也是个凡人。”

会受伤,会流血,会生病了乖乖躺在床上沉睡的凡人。薄荷却没发现,自己在看到他已经安然无恙时相较于开始的心急和担忧此刻安然放松。

薄荷觉得自己的心开始慢慢的有了些平衡的感觉,也许他并不是那么难懂,自己也不曾用心去理解他,也许理解了,就不是那么难以看透。

薄荷在床边蹲了一会儿,就一直看着湛一凡那即便受伤却依然英俊不减的脸,以至于湛一凡突然睁开眼睛她也恍若未觉,愣了一下才张嘴低呼而道:“你醒了?”

湛一凡听到薄荷的声音扭头看来,眼眸里闪过一抹迷惑:“我做梦么?”

薄荷一怔,做梦?看着这样的湛一凡,眼神没有戒备没有深沉没有霸道没有轻狂,薄荷想到他一夜未归又受伤心里顿时升起一抹念头。

于是点了点头轻轻的应道:“嗯,做梦呢。”

湛一凡笑了笑:“真好,梦里的你没有生气。”

薄荷也是一笑:“是呀,我没有生气。”

湛一凡依然笑着:“刚刚结婚就不回家让你一个人在家里,是我不好。”

薄荷竖起手指轻声‘嘘’道:“你受伤了嘛,别说那么多了。我都明白的。”

湛一凡看着薄荷如此‘善解人意’的温柔模样,果然觉得不真实,的确是个梦,挣扎着不太清醒却想醒来的梦。

“猫猫……”湛一凡突然低唤了一声。

薄荷眸­色­一沉,他就不能换个称呼吗?但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正玩的开心还不能露出破绽来,难得湛一凡如此没有戒备的时候,她能不多问点儿有用的信息?

“嗯?”薄荷压抑着自己的颤抖温柔的答应。

湛一凡的手指慢慢的从被子里爬出来抓住薄荷床边的手指,朦脓的声音带了些依赖的又低唤了一声:“老婆……”

薄荷心里叹了口气,又答应:“怎么?”

“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吧。”湛一凡望着薄荷,眸如星光。

薄荷浑身一颤,这句话吸引力实在够大。

“唔……”薄荷淡淡的垂眸,“可是你受伤,我们怎么过好日子?”

“我受伤……那是意外。”湛一凡盯着薄荷,眸­色­一沉,只是薄荷没有发现。

“下一次意外,会不会要了你的命呢?”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的眼眸恢复一片澄净。

“我还要和你白头到老,怎么舍得没命?”湛一凡紧紧的拽着薄荷的手指,似乎为了让她相信自己的话而加重了力度,疼的薄荷蹙眉。

湛一凡立即松开手指,急急的道:“对不起。”

薄荷微微的呼了一口气,摇头轻笑:“没事。”

湛一凡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能亲我吗?”

“哈?”薄荷诧异的瞪大眼,他不是神志不清?这个时候还能保持一颗­色­狼的心,实在不容易啊……

“咳,不行。”薄荷摇了摇头,她才不会主动亲他。

湛一凡的脸上流过失望的神­色­,薄荷假装没有看到的别开自己的脸:“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受伤!你是个商人,怎么会沾惹上动刀的事情?难道你在做什么不法的交易?”薄荷最是担心……湛一凡瞒着自己在做一些不法的勾当,那她该怎么办?

湛一凡忽然沉默,盯着薄荷的眼眸毫不掩饰的一沉,薄荷正在疑惑自己是不是一口问得太多太急就见到湛一凡那样的眼神,心里更是一重,糟了……正思量间湛一凡便已经伸手将床边的薄荷抓住,薄荷惊呼一声,湛一凡掀开被子赤­祼­的上身带着薄荷一个翻滚,薄荷再睁眼,湛一凡滚烫的身躯已将覆在自己的身上,薄荷抬头对上湛一凡的眼睛,那深沉的双眸已然恢复往日的神采……

薄荷吞咽了两口口水,知道他已经明白自己在逗他了。有些懊恼的叹了口气,却又紧张的问道:“你什么时候……清醒的?”什么时候知道她在骗他玩?

湛一凡勾­唇­:“叫你猫猫的时候。”

是吗?她果然没隐藏住自己那颤抖的双眸。但是,如果是那么早他便发现了,那他岂不是一直……?薄荷瞪大眼,伸手一把推开湛一凡自己翻身坐了起来,气呼呼的便道:“难得你配合我玩那么久!”薄荷转身要下床,湛一凡也急忙坐起来一把拉住薄荷的胳膊:“既然你要玩,我当然陪你。”

“可到最后是你在逗我!”薄荷懊恼,她竟然总是逃不出他的诡计。

“我没逗你,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告诉你我已经知道你在逗我罢了,既然要玩,就要让你尽兴吧。况且我们是夫妻,这算是夫妻情趣?”

湛一凡言语间也有些不确定,薄荷回头看他,湛一凡温温的笑了笑:“真的很高兴醒过来能看见你,不生气了吧?”

她是那么容易生气的人么?不过……好像在他面前,的确容易生气了些。那是因为他没事总是爱惹她,而且每次都能轻易的让她恼羞成怒,怒不可抑。

薄荷挣不开湛一凡大手抓着自己的钳制,也想着他受伤不能让他真的动太大的力,最后便由着他抓着自己。

看了看瞅着自己的湛一凡,赤­祼­着上身,左臂裹着纱布,薄荷叹了口气终于解释:“我没生气。早上……出门买早点,没带手机,回来的时候发现没电……已经自动关机了。本来想着给你打个电话质问你刚刚结婚就去哪里鬼混……谁知道电话被自己摔坏了。”虽然解释有些别扭,可是薄荷不想让他以为自己是在小心眼儿的生气,她哪有功夫和他生气啊,不回来就不回来吧,反正他们还没举行婚礼,不算是真正完成程序的夫妻。

湛一凡听了薄荷的解释竟一把将她冲动的抱在怀里。

“喂,湛一凡你还有伤……”

“嘘,让我抱抱你。”湛一凡俯在薄荷耳边的嘴­唇­动了动,薄荷僵硬不动,抱她伤口就能好么……

“我很高兴你会和我解释,我也知道你不是小心眼儿会生气的女人,可是早上你不接电话的时候我竟然真的……”竟然真的着急了,他也觉得不可思议,他们都是冷静的人,但偏偏他在那一刻不冷静了,恨不得能起来回家去和她亲自解释,但是他也知道,自己当时的模样只怕回去了会让她担心便还是按耐了下来。

“真的什么?”薄荷红了红脸,侧眸看向湛一凡贴着自己的脸。

湛一凡笑了笑没再说话,薄荷抿着­唇­,哼……别以为这样就能躲过去。

“你为什么会受伤?湛一凡,你必须告诉我,我们已经是……是夫妻了。”他不能瞒着她。

“这些事……你比不担心,是我生意上的意外而已。”湛一凡敛了敛眸内的­精­光,东区那帮人,他一定会让他们不得好死,竟然恼羞成怒的偷袭他,他湛一凡虽然初来乍到中国,但他岂是好惹的对象!?

“你不说我现在回去了。”薄荷咬了咬­唇­,虽然也许是商业机密,也许自己的身份也着实不适合知道,但她真的很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受伤,又是被什么人伤了。

湛一凡从薄荷的颈窝里抬头看向薄荷执着的侧脸:“真的想知道?”

薄荷对上他的视线认真的点头:“嗯。”

湛一凡叹了口气:“你知道东区的名义帮吗?他们掌控着东区的天海乐园,而我要在云海市建立最大的游乐场,所以他们自然与我敌对生厌。前些日子我带你去过的那栋大厦,那本来是我要租下来的办公楼,也从那之后一直在着手开始装修,但是他们名义帮借着关系现在要和我争抢那栋楼,甚至抬高十倍的价钱。昨天我就是去处理这件事,最后一次谈妥租金,虽然不太划算,但是也总算是得了下来。谁知道名义帮在我去车库取车的时候竟然暗伏打手,二十几个人……我没有全胜而退才受了点儿小伤。这下……明白了吧?”

薄荷张了张嘴,竟是这样?

“那名义帮我知道,他们是和政府有默契的混迹于黑白两道之间的帮派。他们名下有财团,却也­干­些不法的勾当……竟然是他们以如此卑劣的手段伤了你?”薄荷的胸口处升起一股莫名的怒意,这帮该死的家伙竟然暗伏打手,竟然二十对一!?

不过薄荷也要对湛一凡刮目相看,没想到他即便是对着二十个打手竟然也只是伤了一道口子,难怪李泊亚会说不严重,幸好没有别的伤处。

湛一凡扣着薄荷的胳膊微微向自己胸口拉去,贴着薄荷柔软的胸脯,一个僵硬,一个柔软,薄荷顿时便感觉出二者的差异,顿时窘迫的红了脸:“湛一凡……”

“嘻。”湛一凡先是邪邪的笑了一声才俯在薄荷耳边又正经的道:“我的事情你不要Сhā手,我告诉你,是因为你是我妻子,你既然问我,又执著,我就告诉你。但不是告诉你这个检察官身份的,国有国法,行有行规,名义帮的人惹了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反击回去。如果你Сhā手,让人知道了会小瞧我湛一凡的。”

薄荷推攘着湛一凡的胸口,努力的隔开两个人身体上的差异感,还好自己穿着棉袄,不然更为明显……她岂不是更为尴尬?

薄荷推攘半响不动只能叹气:“我知道了……我不会Сhā手的,况且我也不是假公济私的人!”

湛一凡摸了摸薄荷的脑袋:“真乖。”

乖你妹!薄荷心里大囧,要不是他无耻,要不是顾忌他身上有伤,鬼才让他胸贴胸!

“咕~”薄荷正在翻白眼儿,自己的肚子里却不客气的‘咕噜’一声叫,薄荷按着自己的肚子,糟糕,她是真的太饿了。

薄荷红着脸抬头看了看湛一凡:“我……出门准备吃饭来着……就被有力给抓来了。”

“他把你抓来的?”湛一凡蹙眉。

薄荷立即点头:“嗯,毫不客气呢!粗鲁的把握塞进车里,还给我甩脸子……”死小子,让你给我臭脸­色­,这次让你知道点儿厉害。

湛一凡‘呵呵’的冷笑两声,放开薄荷拿过一旁的衣服便匆匆套上。薄荷也立即起身,下床抱过一旁的衣服递给湛一凡:“把外套穿上吧,虽然房间有暖气,但是受伤最好不要再感冒。”

湛一凡笑着伸开手臂:“你给我穿。”

薄荷傻眼,这是在……耍无赖么?

虽然无语,不过薄荷念着湛一凡受伤的事情也愿意暂时对他百依百顺。湛一凡穿了白­色­t恤里面,外套是一件灰­色­的针织衫,颇为居家。薄荷将袖子套进湛一凡展开的手臂里,从后面拿着另一只手臂又套进湛一凡受伤的左臂,小心翼翼的穿着。

毕了,湛一凡提了提身上的棉裤,薄荷这才看这个卧室,不像是暂时找到的住所,于是问湛一凡:“这房子……”

“有力和泊亚他们的。”湛一凡抓了抓头发,整理完毕便拉着薄荷的手往外走去。

薄荷有些疑惑:“那为什么买在郊区?”她没记错,来的时候两道都是庄稼和高高的树丛。

“这是西区,其实也不远。他们喜欢住在不嘈杂的地方,这里空气也比较好。”

“但是每天上班不是很麻烦么……”

“忙的时候市里面有公寓,不忙才住这里。”

薄荷点了点头总算明白了,倒是没想到李泊亚和有力竟然喜欢住在郊区,到有些羡慕他们的生活方式,如此悠闲自由。

湛一凡拉着薄荷下楼,李泊亚正在摆弄餐桌,听到脚步声抬头看到已经穿戴整齐恢复­精­神的湛一凡颇为惊讶:“boss。你已经没事了?”

湛一凡淡淡的‘唔’了一声:“多盛两碗饭,我们一起吃。”

“嗯,好的。”李泊亚急忙转身回到厨房,有力在吧台那里看资料,听到声音也抬头望来,看到相挽的湛一凡和薄荷只是闪动了一下双眸,什么也没说。

湛一凡也什么都没说,薄荷暗暗的等待着湛一凡对有力的‘惩罚’。什么?她为什么如此确定他会惩罚有力?呵呵,薄荷就是很确定,确定已经肯定湛一凡这一次会小惩有力一番……谁让他对她不礼貌还冷嘲热讽来着?

李泊亚又添了两碗粥,薄荷闻着香香的粥又想起自己中午熬的,一脸叹气的看向李泊亚问:“这粥你到底是怎么熬制的?为什么我却煮糊了?简直是难以下咽的成果。”

李泊亚有些讶异的看向薄荷:“夫人在学习做饭?”

薄荷咬着筷子:“是要学一些,不然天天吃馆子也会厌烦的。”

李泊亚点头:“的确如此。熬粥其实很简单,一会儿吃饭我教你吧……”完了突然又补充一句:“想学习什么,我都能教你的。”

薄荷一笑:“那先谢谢你了。”

“不客气,这也是为boss谋福利。”李泊亚的不言而喻让薄荷红了脸,他以为她学习做饭……是为了湛一凡?薄荷低头拔饭,虽然也有些这里面的原因,但也不是全为了他。

一筷子青菜香菇落入薄荷的碟子里,薄荷抬头,湛一凡冲着她正温柔的浅笑着:“不用如此幸苦。以后家里有厨师,没厨师……也有我呢。”

薄荷怔了片刻,低头婉然,耳边又传来湛一凡的声音:“有力,去市里买些食材回来。泊亚你给他开个单子,别漏了,既然湛太太想学,你就先给她入一下门。”

薄荷扭头望向湛一凡,他虽然之前说了那样的话,但是转过来便又命令有力……这明摆着是在差遣有力为她做事情呢?

李泊亚无良的咧嘴一笑,看起来依然温和无比:“是,boss!”

有力却苦着一张脸,好心还是被当成路肝肺了?看来他完全小看了这个女人在boss心目中的分量嘛!冷哼一声,有力埋头愤愤的喝粥,该死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73 幼稚的一凡

薄荷乐不可支,虽然那天晚上她也真的学了些简单的东西,比如炒青菜,番茄炒蛋,怎么做粥做面条,但是最让她有成就感的是有力来来回回一共跑了十趟市区,只要李泊亚说一句:“啊,没盐了……啊……没醋了……啊……­鸡­蛋坏了……啊……有力啊,还差点儿面条……”

可怜的有力最后终于奋起不满的反抗:“你丫的不会一次­性­说完啊!”让他来来回回十趟,真以为他们楼下就有便利店和超市啊?这是郊外,该死的离市区有二十分钟的路程!

李泊亚解掉身上的围裙,斯文的挽起袖子慢悠悠的看向有力道:“不爽?”

薄荷躲回房间,楼下传来一阵‘呯呯砰砰’的打架斗殴声,薄荷担忧的看向坐在床上玩电脑的湛一凡:“不会有事吧?我是不是太过了?跑一趟就让他憋屈了,这十趟估计真的恼火了。{免费小说}”

“打架有助于发泄内心的不满和窝火,打打更健康,没事,明天就恢复一切自然了。”湛一凡淡淡的说完便将电脑搁到一边去,看了眼时间便躺下往里面缩了缩把边上的位置给薄荷留出来:“快来睡吧,都一点了。”折腾有力一番,他们也被折腾的够晚了。幸好市里面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超市,不然有力估计会被折腾的够晚。

薄荷脱掉外套进了浴室大声道:“我洗个脸。”摘掉脸上的黑框眼镜,薄荷放开热水捧湿了脸,有些气喘的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前晚是因为她喝醉了所以他们什么也没做……那今晚呢?薄荷有些紧张,该面对的心理其实已经整理的差不多了,不就是躺上床眼睛一闭然后完事么,但是她却禁不住的有些发热,是因为脑海里不断的想到那一晚的零星片段么?他那么的勇猛,就像一头狼,而她被摇的几欲玉碎。

薄荷洗漱了一番才掇手掇脚的出了浴室,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低头看向床上的湛一凡竟然已经睡着了。

薄荷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伸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在想什么?湛一凡受伤了,只怕是已经没有力气甚至没有心思去想那样的事。薄荷穿着毛衣和打底裤躺进被窝,没办法她又没带睡衣,只能这样睡了。

薄荷刚刚躺进被窝一只沉重的手臂便横了过来,一把将她收入怀里,薄荷微微的倒吸气:“你没……睡着啊?”

“不是我不想……”湛一凡的头窝在薄荷的颈脖处,热热的气息喷洒而来:“也不是不能……”

“……?”薄荷心突突的跳,他是在说那件事么?薄荷轻轻的咽了口口水,湛一凡的话让她潮热了……

“而是你明天要上班,我也受了伤……养­精­蓄锐,总能要到你的!”

薄荷的脸越来越红,湛一凡说的话也越来越明白,薄荷想装作不懂似乎也不可能了。

“睡、睡……我睡了。”闭上眼睛,努力的催眠自己。

“反正……你是我的……”湛一凡依然在她耳边咬言,薄荷用力的闭上眼睛,乖乖睡觉,乖乖睡觉。

湛一凡却突然一笑,抱着她的手臂猛的一紧:“你还是……换我的衣服睡吧。”穿毛衣和带底裤,他抱着不得劲儿。

薄荷摇头坚持:“就这样……”

湛一凡嗤嗤的笑:“我很乐意亲自给你换上……”

薄荷一个翻腾从床上坐起来:“你衣服放在哪里……”

湛一凡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撑着脑袋善良的指了指衣柜:“里面挂的有新衣服。”

薄荷打开衣柜,衣服并不过,不过是换洗的两三套,但也看得出李泊亚他们的周到。

薄荷取了一件蓝白条纹的长袖体恤:“我穿这个。”至于衬衣她看也未看,那是太诱惑的东西,为了自己的身体健康,她才不会傻傻的去做任何点火的事情。

湛一凡一直看着薄荷走来走去的身影,直到她走进浴室自己才转身平躺下来。望着天花板感觉到自己有些发疼的身体,湛一凡暗暗叹气:“反正……是我的……”

薄荷再从浴室出来,湛一凡裹着被子向里面侧着身子似乎已经睡去。薄荷掇手掇脚的走过去在床边轻轻躺下,她可不想再吵醒他,不管真睡着还是假睡着,自己也侧了身子向外面,闭上眼睛开始催眠。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心里没什么压力的薄荷不一会儿便真的传来均匀的呼吸声。原本侧躺向里的男人在听见她熟睡声后才动了动身子慢慢的转了过来,手臂撑着被子轻柔的往薄荷的身上又落了许多。慢慢的揽着她往自己的怀里收来,她瘦弱的太小只,他宽大的怀抱轻易的便能把她轻松的纳入。微微的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男人终于也闭着眼睛缓然睡去……

“部长……部长?”

“老大!?”虽然一声大吼便是‘碰’的一声巨响,猛的拉回薄荷出神的心绪。

“什么?”薄荷抬头一脸疑惑,王玉林叹了口气,招手让小助理小林下去:“你先下去吧,我和老大说。”

小林挠了挠头郁闷的看了薄荷一眼抱着文件转身离去。

薄荷终于意识到自己刚刚怎么了,上班时间,正在听助理报告工作,她竟然出神发呆神游太空!?

“咳,对不起,昨晚睡得太晚了。”薄荷低头翻文件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老大,这是今天刚刚送来的案子,这三个是比较重大的,小case我们几个都分下去了。”王玉林笑了笑,顺着薄荷给她自己的阶梯往下走。

薄荷拿过三个文件夹翻了翻,其中一个猛的顿住:“这个案子不是道途酒吧吗?”

“是啊,就是梁家乐之前介入的那个酒吧。之前偷税漏税的问题还没解决清楚,现在又有人举报他们家有大量的小姐卖。也是有心人想整死他们。”

“那就让梁家乐继续跟进。”

“梁家乐在上次被那个陌生小姐整过之后已经是乐此不疲的几乎天天往哪里跑了。”

“哦?”薄荷有些感兴趣的挑眉,“后续如何?”

“后续……是没有后续,梁家乐说那小妞突然消失了。”

薄荷想起梁家乐说过那女孩和自己有好几份想象,如果真的是这样……她还真的有些好奇想看看那女孩究竟长什么样子,而且……她当初为什么绑梁家乐?

王玉林下去,薄荷喝了一口红茶原本想把电话摸出来却又想起自己的手机已经over了,于是又讪讪的收回手撑着脑袋看着电脑上的资料。

看着看着不由得又出了神,今天早上是湛一凡送她回公寓换了衣服再来上班的。湛一凡的伤势似乎已经没有大碍,至少开车已经不成问题。虽然有力和李泊亚主动提出送她,却都被他给拒绝非要坚持自己上阵,而且搬着他的东西跟她一同回了公寓,说是即便养伤也要在自己家里。

所以,现在家里只有湛一凡一个人,薄荷都不知道他午饭怎么解决,不会逞强的还爬起来继续工作吧?虽然她也相信李泊亚和有力两个人不仅仅是助理的工作能力,但是湛一凡又是个喜欢亲力亲为的工作狂……她怎么知道?为了工作都受伤了,还不算是工作狂么?

“老大,午饭吃什么?”梁家乐还不到午休时间便奔来问薄荷。

薄荷懒懒的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看过的资料淡淡的回答:“食堂吧。”

梁家乐对着手指一脸的小委屈:“老大……你什么时候能请我们出去吃啊,今天好歹也是光棍节,就算是为了犒劳一下我们这些苦命光棍,作为部长,你就不该安慰安慰我们么……”

光棍节?薄荷看向日历,是哦,今天竟然已经是十一月十一日,光棍节了啊。

梁家乐见薄荷竟然在思考,兴奋的便问一旁的胡珊和张煜寒:“是吧是吧?跟着您的我们,可都是光棍呀……就算你现在不是了你也得考虑我们呀……”

张煜寒和胡珊讪讪的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只能傻笑着也没应和,他们才不是光棍嗯……

“你说什么?”薄荷突然抬头冷眼的看向梁家乐,梁家乐一顿,他说错什么了吗?

“你们知道我……”薄荷蹙了蹙眉,随即却又松了下来,其实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她都忘了。她订婚的消息早已经上报遍布了全国,认识她知道她是湛家大小姐的人都会知道她订婚不再是是单身了。她刚刚竟然紧张的以为……他们知道她结婚的这事儿。

梁家乐摸着后脑勺嘿嘿一笑:“老大,你订婚的消息……我们的确早就知道了。”

王玉林狠狠刮了梁家乐一眼,这小子,他们当初是有默契不在老大面前提老大的私事儿的,现在是找死吗?

薄荷掩­唇­轻轻的咳了一下:“今天中午你们想吃什么?我请就是了。”至于晚上……很抱歉她不得不为家里的某位病患考虑一下。

“哦也!”梁家乐欢乐的大喊,其实说实话,晚上他还要去道途蹲点儿,中午就是好时间啊。

王玉林几人都是一愣,老大竟然没有因为梁家乐提她的私事儿而发飙?老大最近的­性­格……是越变越多啊,几人对视一眼,不过这变化让他们……甚是喜欢!

最后提议去吃火锅。中午有一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检察院隔壁就有一家海底捞火锅店。因为是中午用餐,虽然是冬天,但是人并没有晚上那么多,不需要排队便轻松的有了位置。

点了一个鸳鸯锅,清汤自然是为薄荷这个伤胃人士准备的。菜是王玉林和胡珊点的,七个人,点了二十个菜。十二个荤菜,八个素菜。

一顿饱餐下来,薄荷喝了好几碗葱花清汤又吃了不少菜觉得甚是满足,即便出了火锅店的门也觉得暖暖的舒服。虽然这一顿吃去了薄荷三百多个大洋……但是,为了这人生中第一个不是光棍的光棍节,她满足了!

一行人乐呵呵的走出火锅店又折身返回检察院,刚刚步行走进大厅却迎面撞上了容子华和另外两个检查委员。

“委员好。”除了薄荷之外的六人都匆匆的弯腰点头致礼。

薄荷站在原地看着容子华,身上还有一些火锅的味道,即便是在外面走了几分钟也吹不散那股浓郁的香味。

容子华看了薄荷一眼还是停住了脚步:“薄部长,能和你说两句话吗?”

齐刷刷的所有人的视线都向她投来,薄荷知道,如果拒绝就是不给容子华面子,她毕竟只是个部长,拒绝一个委员……还说不过去。

薄荷冷冷的勾了勾­唇­:“当然可以。”

容子华轻声的和另外两个委员交待了几句,那两个委员到客客气气的和薄荷点了点头,薄荷自然不会不知好歹的继续摆架子,也谦逊的和他们点了点头。

王玉林几人迅速撤离,薄荷和容子华走到一边去,容子华勾了勾­唇­先开了口:“吃火锅了?”

薄荷弄不清容子华的态度,昨天还和薄烟一起上门向她宣布他们的好事,今天却又向她微笑?薄荷心底微微叹了口气,也许只是她想太多了,在检察院里他毕竟比她位高一级,而且,他们曾经也非常要好。

“嗯,光棍节……他们缠着我。”薄荷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如是的道,的确是为他们过光棍节。

但是听在容子华的而里却不是这么回事,轻轻的一个蹙眉容子华又道:“怎么,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登记?”

薄荷抬头神­色­奇异的看向容子华,他以为她是在为她自己过光棍节?

容子华不待薄荷回答自己先笑了笑:“我和烟儿昨天登记了。要为孩子准备出生证,结婚证是必不可少的。”

“恭喜你们。”薄荷倒是真心实意的,只不过也没心思和他解释自己和湛一凡究竟要什么时候‘才登记’这个问题。

“没有别的话说吗?”容子华盯着薄荷。

薄荷不解的看向容子华,他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容子华看到她眼底的那抹疑惑神­色­却是一冷:“关于烟儿的伴娘……她想让我问你要个答案。”

“呵……”薄荷突然一声冷笑,一股莫名的愤怒从心底升起:“薄烟的伴娘?我拒绝。她朋友很多,让她的朋友们去当吧!”薄荷说完便要走,容子华身子一晃却挡住她的去路,薄荷抬头有些愕然,他这是做什么?

容子华眯了眯双眸:“为什么?”身上依然往日的那股温和劲儿,但是此刻面对着薄荷,这份儿温和却显得特别虚伪,因为她知道他只不过是在强壮温和,他的眼底蕴藏着浅浅的愤怒。

“为什么?你真的想知道?”薄荷抬头直直的盯向容子华,她不认为他会想知道,而她也永远不会告诉他自己当初的那份儿心思以及现在对薄烟的那些认知。

“我想。”容子华没有犹豫的便道。

薄荷一怔,倒是没想到他回答的那么­干­脆。

“没有那么多理由,就是不想。我和薄烟……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相亲相爱。”她和薄烟之间的间隙因为他而渐渐扩大,以前如果说关系友好但是也并不贴心,但现在连友好也算不上,只不过都是表面功夫,她不可能原谅薄烟,她的确是个小心眼儿的女人!

如此一个回答着实让容子华意外,她和薄烟并不相亲相爱?什么意思?

薄荷无心再解释,推开容子华便大步离去。

容子华站在背后看着薄荷远去的背影,他想听的回答并不是这个,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她有秘密瞒着他,而就是这个秘密让他们之间越来越远……当初的他们,一起吃午饭,一起讨论案情,一起加班一起下班,一起吃夜宵,她会对着他展露不常见的笑。

不是恋人却又比朋友更亲近一些,这些他都知道。

他心底不曾那样想过,但是如今却常常回忆以前的他们,如今却常常想,如果不是薄烟出现……会怎么样?薄荷你又为什么在慢慢的改变,为什么离他越来越远,让他越来越心慌和难过?

薄荷回到办公室,胡珊立即上前来八卦:“老大,容检查委员是不是……您的妹夫啊?”

薄荷看向胡珊,眼神闪烁声音却不自觉的带了一丝厉­色­:“谁说的?”

“报纸上……说他要和薄家的二小姐举行婚礼了……”

薄荷这才放下自己瞬间紧绷的神经,揉了揉额头无力的道:“哦,报纸那样写……便是吧。上班时间,别说些闲的。”她不想提起他们,不是顾忌,而是觉得烦。和她有什么重大关系吗?不就是妹妹和妹夫,多大的事情!?

终于熬到下班,薄荷没和胡珊他们打招呼便提起包拿起大衣走了,胡珊看向王玉林:“老大这风风火火的是­干­什么啊?”

“难道约会?和她那神秘的未婚夫?”王玉林眼冒星光的猜测。

梁家乐冷冷的嘁了一声:“不就是个大财阀之子,有什么好神秘的!我们去道途喝酒吧?都去?”

胡珊立即收拾东西:“我家里有事,走了。”鬼才过光棍节呢。

张煜寒也立即收拾东西跟着闪人:“我也走了,家里有事。”光棍才去喝酒。

王玉林挠了挠头也跟着闪人:“我要去替大哥和嫂子接孩子。你自己去吧啊,别光顾着喝酒,要记得大事儿啊!”

“切……一群没趣的家伙!”梁家乐盯着众人的背影冷冷一哼,眼神怨念。

薄荷在回去的路上见到一家炖汤馆便停了下来买了一些炖品,因为没有电话所以也不能给湛一凡打电话问问他还要吃什么自己便一路买了不少。

回到小区泊了车,薄荷提着沉重的食物上楼,没想到竟然在楼梯口遇到洛以为。

“以为?”薄荷低呼一声,洛以为立即站起来:“你电话怎么打不通?我来蹭饭啦。”

薄荷立即掏出钥匙:“哦,我电话坏了,你没敲过门吗?万一我今天下班不回来怎么办?”

洛以为吐了吐舌头,眼神却藏不住的有些落寞:“其实……我刚被男朋友甩了,没空想那么多就过来了……”

薄荷开门的手一顿,扭头怀疑的看向洛以为:“什么?”她什么时候又恋爱了?她从来没告诉过她,薄荷甚至不知道……她现在是有男朋友的。

薄荷开了门,很奇怪,房间竟然是黑黑的没开灯,因为是冬天所以云海市天黑的较早,没开灯就说明湛一凡并不在家。这个病患,又跑哪儿去了?薄荷蹙了蹙眉,现在也没心思给他打电话,而是侧身把洛以为引了进来:“快进来吧。给我说说,到底怎么回事儿?”

洛以为换了鞋跟着薄荷走进来,薄荷打开灯将食物都放在桌子上又将包扔在沙发上,洛以为唉声叹气的坐下来捂着脸落寞之极:“其实也没什么好伤心的……就是觉得男人都靠不住罢了……也不知道我这辈子要被男人骗多少次……还有人会喜欢我吗?为什么他们都要骗我呢……”

薄荷轻轻走过去在洛以为身边坐下来,伸手轻轻的抱着她:“不伤心了。既然是不值得伤心的臭男人,那就不要再惦念。”

“嗯。”洛以为摸了摸自己湿润的眼睛,“却偏偏是光棍节这一天,我是想不过罢了。”

“由此见来,你并不是真的喜欢他,那你当初为什么和他谈恋爱?”

“哎……他追得紧,你也知道的,我最怕男人缠我,我以为他是真的喜欢我……我想,找个你喜欢的不如找个喜欢你的,这样会更幸福不是么?看到因为为林靖伤心难过那么多年,我实在是害怕。所以这么些年,不敢轻易动心,也从没真正喜欢过谁,我以为就是我不上心,谁知道那些男人也未曾对我上心过,久而久之,我就越加不相信这些爱情了!”

洛以为仰在沙发背上,满眸的失望和难过,薄荷看着洛以为这模样还真的有些不习惯。见到她没心没肺惯了,再见她这样伤感的时候,竟然觉得……自己也跟着她一起不开心了似的。这就是友谊吧?也会为她的事情而神伤。

薄荷拍了拍洛以为的肩:“别想那么多了,也许姻缘会在你不经意间就来到你的身边。也许你心心念念以为的并不是真正属于你的,属于你的……总是会出乎你的意料,真的到来的时候,你自己心里会知道,就是他了。我相信真正属于你的良人并没有到来,那些没有珍惜你的男人,他们不属于你,更不值得你为他们黯然神伤,是不是?”

洛以为看着薄荷,听着薄荷说的话,细细的一想似乎也真的越来越开阔。

“嗯。”重重一个点头,洛以为投入薄荷的怀里:“学姐,谢谢你。总能给我那么多正能量!”

“我吗?”薄荷觉得自己听错了。

“就是你!你告诉我不要害怕强权,要勇敢挑战自己。你告诉我,只有努力才能让自己站在顶峰。你也告诉我,女人该有自己的工作啊,事业啊。不然我会更开心当个米虫的才不想当医生呢,是因为看到你成为检察官,我也不想让自己变成无所世事的女子才会去当医生的呢!”洛以为咧嘴一笑,似乎真的已经把之前的失意给抛到一边去了。

“哦?”薄荷还真的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竟然影响了洛以为这么多啊。

“而且,你不知道你的隐忍能力有多少,这才是我需要学习的。”

“千万别。我认为这是个坏习惯。”薄荷已经开始学习释放自己的真­性­情,如果洛以为要学会自己之前那隐忍的痛,她可不认为那是件好事。

洛以为‘嘿嘿’一笑,抱着薄荷又缩进她的怀里:“薄荷,我要是个男人就好了。那从我高中开始就一定会缠着你,缠死你!哪里还有那湛先生的位置呀!”

薄荷无奈的一笑,如果从她上高中开始就有这么个缠人­精­缠着自己,也许……她的人生真的会改变也不一定。

“啊!以后我一定死也不和我的病人谈恋爱了。你不知道吧,刚刚把我甩了的男人竟是个长期得痔疮的男人呢,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一个男人得痔疮是有多不爱卫生啊……我当初脑子一定怀了才会答应他……唔,好恶……”

薄荷汗颜,和一个得了痔疮的男人?薄荷有些怀疑洛以为的审美观,就算长得帅,在知道一个男人得痔疮的时候也没心思和他恋爱吧?不是歧视得痔疮的男人,而是……相遇在那样一个情景……薄荷开始有些佩服洛以为也佩服洛以为的前男友,究竟是多大的能耐才能追到洛以为?还是洛以为真的太容易被追到?

“以后,你的男朋友必须我把关才能同意知道吗?”薄荷决定了,像洛以为这样的爱情观是不对的,就算再多人追,也不能因为心软和别人喜欢自己就去谈恋爱。

“恩恩。你说的哦。”

“那你先告诉我……你和你的前男友,发展到哪一步了?你们有没有……”她知道洛以为交往过不少对象,所以这种事应该……不是难以启齿的吧?

洛以为却傻愣愣的道:“就牵手接吻啊。有没有什么?”

薄荷一怔,洛以为似乎不懂……薄荷又稍稍提醒了一下:“就是床上……”

“哇勒!你说什么啊!”洛以为一把捂住薄荷的嘴,“这种事我怎么会做?我爸我妈我­奶­知道了都会把我腿打断的!”

薄荷眨了眨眼,难道……洛以为这个身经百战,可以说谈过恋爱的次数用二十根手指都数不下来的女人竟然还是个……处?

“以为,你真的……没和男人那个……过?”薄荷却得好笑,这洛以为虽然是个花瓶美女,但看来还真的是个大智若愚的极品人儿。

“当然了。我虽然从高中开始和男生约会,但是我那方面很保守的。”洛以为说着还红了脸,“其实,我一共谈过十八次恋爱,其中有十五次都是因为我不肯答应和他们那个才……分手的。另外三次,是他们劈腿,不过也不乏我不肯那个的原因,我总觉得,我既然不是十分喜欢,就不能在婚前那样做,我们家其实挺传统的,从小受的教育也……”怎么说呢,她以前叛逆,因为漂亮吸引了不少男生追求便和他们恋爱,也接过吻也牵过手,但是绝对保存着最后一丝底线,说给任何人知道也不相信她竟然还是个Chu女,但这就是她洛以为啊,洛家的女人才不会给洛家丢脸。

薄荷释然的一笑,伸手摸了摸洛以为的脑袋:“你做的很好,其实以为……你真的很­棒­,我要以为你为骄傲了。”

洛以为伸手捧着自己渐渐红了的脸娇羞的看着薄荷:“真的么?”

薄荷点头诚恳的道:“以后你若遇到哪个男人,他如果能让你喜欢上了,那将是他这辈子莫大的幸运。”

“不。”洛以为摇头,“哪个男人遇上你能让你喜欢才是他莫大的幸运!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我的偶像!”

薄荷眨眼,心里是暖暖的,能遇见洛以为这个好朋友,也是她莫大的幸运。

交谈了一番,薄荷便起身去准备买回来的食物,洛以为已经抛开了失恋被甩的­阴­影跑去厨房和薄荷一起准备食物。

“你把碗筷拿出去吧。”

“哦。”洛以为抱着两副碗筷跑出厨房,薄荷将汤和菜甚至打包回来的米饭都倒入盘子里,碗里。只不过没想到和自己吃饭的人不是湛一凡而是洛以为。不知道他又去了哪里,难道是工作的事?又遇到什么紧急情况了吗?东区的名义帮么……

刚刚将汤倒好,薄荷忽然听得洛以为一声低呼‘啊——’,然后便是洛以为抱着碗跑回来的身影。

“怎么了?”薄荷端着菜正要往外走,见到洛以为那急匆匆的身影蹙了蹙眉便问。

“你快出去吧,我再拿副碗筷。”洛以为嘻然一笑,打开橱柜又去拿碗,薄荷见洛以为那暧昧而又明朗的笑,心里隐约有些怀疑。端着盘子走出去,薄荷在看到揪着眉站在门口的湛一凡时也‘呀’了一声,不是因为他突然回来,而是因为他……那满怀的玫瑰。

薄荷立即将盘子放在桌子上,洛以为那丫头就躲在厨房没出来。薄荷擦了擦手,快步走过去,看着湛一凡那满怀的玫瑰有些手足无措:“给我的?”

湛一凡顿了顿才‘嗯’了一声,将怀里的玫瑰花递给薄荷:“庆祝人生中第一个不是光棍的光棍节。”

薄荷接过来‘嘻嘻’的又笑了两声,低头一闻,好香啊。以前她从不喜欢这些,甚至一向鄙视那些送花给女人的男人,那不是浪费钱么?那是虚伪的­精­神粮食。但是现在自己抱在怀里却笑了,好香,好满足的感觉。原来花能让人的心情如此愉悦,满怀的玫瑰……是只属于她的,这样的满足感,是从未有过的。

“你是第一个给我送花的男人呢。”薄荷看向湛一凡,看他只穿着短袖白体恤,和牛仔裤,外面是呢子大衣,难道出门不在家就是给自己买玫瑰花去了?

湛一凡的脸­色­本来有些难看,听了这话才渐渐的回暖了一些。

“快进来吧。”薄荷弯腰将湛一凡的拖鞋从鞋柜里拿出来,“我去把空调打开。”刚刚回来和洛以为一直说话便忘了,现在湛一凡一定很冷吧?

薄荷打开空调又不舍的将怀里的玫瑰放在茶几上,刚刚弯下腰放好腰间便突袭来一双铁臂,随即一个高大而又宽阔的男人身躯也贴了上来,轻松的便将薄荷拢入怀中。

薄荷动也不动只是微微侧头看向湛一凡,终于意识到,好像从她见到他开始,他的脸­色­就有些不对经呀。

“怎么了?”薄荷终于关心湛一凡的心情,“你在为什么生气?”

“那女人是谁?”湛一凡有些不满的撅了撅嘴,他不过是下楼给她买花去,怎么没和她遇上,她却带了一个人回来?难道她不知道他很期待和她两个人独处吗?

“是我朋友啊。就是前天我本来想介绍给你的,也是在你们家别墅外遇见那次那个女孩子。她失恋了才来找我,这个时候我不能把她拒之门外。湛一凡,别为这事儿置气好么?”薄荷一直觉得湛一凡成熟稳重,但是他偶尔的幼稚也让她颇为无语。

湛一凡轻轻的松开薄荷冷哼了一声又瞪了薄荷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薄荷揪眉,她说错什么了吗?

洛以为捧着三副碗筷出来,薄荷拉着湛一凡坐下给洛以为介绍:“以为,你们见过。他是湛一凡。一凡,这是洛以为,她是个医生。”

湛一凡挑眉:“哦?什么科室?”

“以前在感染科系,最近在前列腺炎科。湛先生以后如果有这方面的问题,尽管来找我哟!”

“……”湛一凡看向薄荷,你确定这个女人是你朋友?

薄荷见到湛一凡眼底那抹恨不得掐死洛以为的欲望立即呵呵一笑:“以为,快吃快吃!菜凉了哈。”

“恩呢。”洛以为笑呵呵的低头吃饭,薄荷端起桌上的汤匆匆的瞥了湛一凡一眼:“我再去热热。这本来是你给你买的,都凉了……”

湛一凡起身跟着薄荷走进厨房,一进厨房就关上门,洛以为立即扔下筷子跑到门边去趴在门板上偷听,她真的很好奇他们会说什么呀。

薄荷将汤倒进锅里打燃煤气照,转身见湛一凡竟然跟了进来甚至还关了门,一脸意外和惊讶:“你怎么也跟进来了?关门做什么?以为要乱想啦……”

“让那个缺根筋的女人乱想去。”湛一凡扣着薄荷的手腕自己贴了上去将她压在流理台上,低头俯近她的脸问:“你生分了。为什么不告诉她我们真正的关系?”

“等、等会儿就说啦……你放开我。”薄荷有些紧张的一只手撑着炤台,一只手被湛一凡抓在他的怀里。

“不放。是因为她在吗?所以你忘了我们已经是夫妻的事实?”

“湛一凡。”薄荷低呼,门外的洛以为捂着自己的嘴,夫妻的事实?上床了么?嘎嘎,那么出­色­的男人也不像是会放任薄荷在嘴边不吃的哇。洛以为微微的红了脸,这两个人原来已经发展这么多了呀。

“­干­嘛?”湛一凡不满薄荷的低呼,低头啄了啄薄荷的嘴才解气,“我想要你想的全身都疼。你知道的,我忍了好久了……今晚她不会留下来过夜吧?”

薄荷无奈的叹气:“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幼稚?”还是他原本就有些幼稚?明明是霸道、邪肆而又温柔的男人,突然变得好幼稚,让她有难以应付的感觉。

“幼稚?你说我幼稚?”湛一凡扬起声音,大手来到薄荷的ρi股上便是一个大巴掌:“你怎么能这么没良心!”他要真的幼稚那会儿就把她压在沙发上不管她的朋友把她狠狠吻一次了。

“湛一凡……”薄荷的脸又烧了起来,对于他的胡来她已经是深感无力了。

“哼。”湛一凡一声冷哼,低头又啃了啃薄荷并不多­肉­此刻却粉­嫩­的犹如樱花的脸蛋儿,薄荷一僵,不敢动。湛一凡舔了舔她的脸才又转战她的嘴­唇­,一阵蹂躏才抬头抵着她的额头咧嘴笑了笑:“今晚我必定要让你再次成为我的……”

薄荷匆匆的推开湛一凡的身体,红着脸窘迫无比:“你……你想的美。烫热了!”转身关了火盛了汤起来,门外的洛以为捂着嘴嗤嗤的笑着回到原位,湛一凡和薄荷再出来时,洛以为的眼神已经不一样了。

薄荷给湛一凡盛了一万萝卜炖牛­肉­的汤推到他面前:“喏。喝了会更快的恢复身体的。”

洛以为眼神来来去去,突然一笑:“薄荷,既然是恢复身体的,你应该亲力亲为的炖给湛先生喝啊!”

湛一凡看了洛以为一眼,终于认同这脱线女人说的这句话,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对。”

薄荷看了洛以为和湛一凡一眼,这两个人这么快就搭上线一起对付她了?

只不过薄荷和湛一凡都不知道洛以为此刻心里的小九九,洛以为只以为湛一凡是因为每晚太勤劳耕作伤身所以才需要恢复体力,哪里知道此恢复非彼恢复?

“我会尽快学会怎么炖汤!”薄荷能不知道吗?自己做的要比外面餐馆的更多的营养。但是学习做饭又不是那么快的事。

“嘻嘻,”洛以为又是一笑,这次的笑多了几分猥琐,这么一个美人儿,露出如此的笑意实在让人觉得怪异。就在薄荷觉得怪异时,洛以为又道:“要不,我送湛先生几盒恢复­精­力的药吧?我以我的人品保证,我给的药绝对不伤身不伤神不伤肾,快速恢复战斗力,比这萝卜炖牛­肉­强多啦!还能延长战斗力时间哦……”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74 湛母归来

薄荷听了听,忽然明白,洛以为是在介绍伟哥?

湛一凡抽了抽嘴角,如果不是薄荷拉着他,他一定把这个此刻露着白痴笑容心里却想着他湛一凡如何‘不行’的女人给扔出去!

薄荷按住湛一凡的紧捏的拳头,努力不去看他满头的黑线,也压抑着自己忍不住的笑,狠狠的刮了没心眼儿的洛以为一眼:“你想哪儿去了?湛一凡是受伤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啊……?”洛以为傻眼的看着薄荷,她会错意了么?

再看湛一凡的脸­色­,咦?这湛先生的脸­色­突然变得好恐怖……

薄荷轻轻的咳了咳:“别瞎想。”说着薄荷还给洛以为做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动作,洛以为赶紧地投诉拔饭,娘啊,难道她真的拍马屁拍在了马腿上?

“那啥。”薄荷想找些别的话题来缓解刚刚的尴尬,说实话,刚听着觉得好笑,但是现在觉得有些尴尬,洛以为是不是知道她和湛一凡已经有不单纯的关系了?所以才会说那样的话。而且湛一凡的­性­情有多­阴­晴不定自己也知道,现在想来如果洛以为是个不相­干­的人只怕现在已经被湛一凡给扔出去了。

“以为啊,”薄荷看着洛以为缓缓的道着,“其实我和湛一凡已经登记结婚了。”

“噗——”洛以为一口白米饭喷了出来,可惜毁了面前的那一盘炸­鸡­。

薄荷偷偷的瞥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的脸­色­已经属于看不清的­阴­沉了。薄荷颤抖了两下,两下收拾了炸­鸡­:“冷了,冷了,不吃了。”

“对、对不起。我、我只是吓到了,想不到你们已经……”洛以为艰难的吞咽了两口口水,完全忽略湛一凡只看向薄荷:“可是……你们不是才刚刚订婚……”

“这事情除了我们自己,只有你和他的朋友知道。在我们举行婚礼之前,希望你能替我们保密。”薄荷看着洛以为,也有些少许的尴尬,真的太快了吧?她自己也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就被湛一凡给又哄又骗给拉去登记了,这两天也在消化这件事。

“哦……”洛以为怔怔的只是点头,来来回回的看着湛一凡和薄荷:“我说呢,总觉得你们的亲密有些过头,不像是刚认识的未婚夫­妇­,难怪……已经是真的夫妻了呀,我总算明白了。”她还以为是有夫妻之实了,原来是已经确定了夫妻之名。心里有些怅然,却也为薄荷感到高兴,因为自从这湛先生回来她可是在一直的悄悄观察,薄荷真的和平时不太一样,特别是在厨房门口偷听的那些对话,嘻嘻……听得她都觉得脸红呢。

薄荷埋头吃饭,湛一凡隐忍着怒意自己慢慢的消化着。

还好,洛以为吃了饭便走了没有再不识相的打扰二人,只是走之前偷走了一支玫瑰,因为湛一凡买了一百支,说是白头到老,洛以为却以长长久久给抽走然后在湛一凡还来不及黑脸之前就溜了。

洛以为一走,薄荷便收拾桌子上的碗筷。

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没有佣人,两个人,一个是大小姐一个是大少爷,现在都要亲力亲为的做任何事。所以薄荷收拾碗筷湛一凡自然要来帮忙,只是被薄荷一手拉住:“你受伤了今天别帮忙了,快去休息一下吧,碗筷我还是会洗的。”

说着薄荷就将湛一凡给推到一边去,自己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桌子上的剩菜残羹。

听到厨房里传来的洗碗声音,原本气息不定的男人也终于渐渐的平稳下自己的情绪来。竟然被一个脱线的女人给气得几次暗暗生气。这样的女人是她的朋友,倒也不失为她的乐趣,也许……薄荷的­性­子还真的就适合那个洛小姐那样的人做朋友。

薄荷洗了碗出来擦手,便看到茶几上的花瓶里已经被湛一凡的玫瑰花Сhā满。九十九朵玫瑰Сhā了好大一瓶,也不知道他哪里找来的大花瓶,可是真的好漂亮!

薄荷走过去在茶几边蹲下又凑过去闻了闻,绽开笑容:“真的好香啊。突然觉得,我也喜欢这红玫瑰了。”

“因为是我送的。”湛一凡拉着薄荷的身子起来在自己身边坐下,薄荷‘呀’了一声就被湛一凡弯腰给压在了沙发上。

“湛一凡……你别胡来,你的手臂上还有一根手指长的伤口呢!”薄荷认真的说着,她可不想让他乱动而出了血。

湛一凡眯了眯眼睛:“他们告诉你的?”

薄荷一怔,他们?随即知道他在说李泊亚他们。轻轻的咳了咳:“我问的嘛,你别管谁说的,你受伤是事实。在你伤口好之前,你别想了。快起来,我和你说件事儿。”

“你说。”湛一凡并未起来,而是继续抱着薄荷,似乎这样抱着她是他的兴趣。

薄荷挣扎了两下又顾忌他的伤口便只能由他抱着。

“薄烟月底和容子华的婚礼,你觉得……该送多少钱?”薄荷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她是姐姐,这礼钱是少不了的。可是她马上也要举行婚礼了,少了要被爸妈说,多了又估计薄烟要多想,毕竟她的婚礼也近了……她觉得既然湛一凡已经和自己结婚了,这个头疼的问题可以问问他。

湛一凡盯着薄荷的眼睛,看了会儿没看出什么异常才勾了勾­唇­道:“他们竟要在我们之前举行婚礼?”

薄荷点了点头:“唔……因为烟儿她……怀孕了。”薄荷拢了拢眉头,想到那天母亲说的话,她穿的休闲一些便被母亲说做丢薄家门面的事,而薄烟怀孕了母亲却是高高兴兴的筹备婚礼。

“在想什么?”

下巴忽的一痛,湛一凡的问便从头上传来。

薄荷痛的蹙眉,打开湛一凡的手指:“你总是这样不知轻重。我在想我妈……她对我和烟儿之间,很偏心。”微微的叹了口气,“这次从家里搬出来,就是因为我已经绝望了。我不该再顾忌他们怎么想我。”

薄荷一向介意在别人面前提起自己的父母,更介意别人知道父母之于她和薄烟之间的态度,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毫无顾忌的能在湛一凡面前说起,是想得到他的关心和怜惜么?心里一闪而过这样的念头。是因为他是她的丈夫么?因为有了这样的身份和关系,所以她的心才会不由自主的放下防线。

湛一凡低头带了些歉意的亲了亲薄荷光洁而又细腻的下巴:“对不起。以后我手一定会轻轻的。”

薄荷原本还有些恼他下的重手,听了这话什么气儿也没有了,微微的潮红了脸瞥着湛一凡:“其实……也不是特别痛。你先放我起来,你的身体比你的手劲儿更重些。”趁此机会薄荷尽快的提出。

果然,湛一凡虽然舍不得,但是顾忌着薄荷之前被自己小小捏一下便疼的发白的脸还是撑着手臂坐了起来。

“女人的身体怎么就那么柔弱?”湛一凡喃喃的抱怨,薄荷愣了愣,她哪里柔弱了?其实他压着自己并不是真的重,他似乎将他身体的力道很恰巧的转移到了另一边去,她只不过是找了个借口而已。

但薄荷才不会那么老实交待了,轻轻的咳了一声才道:“女人是水做的,男人是泥做的。能比么?”

“那混到一块儿,不就是水泥?坚硬无比的水泥呢……”湛一凡说着便忽然弯腰一把将薄荷抱了起来,薄荷‘呀’了一声,瞪大双眼也不敢挣扎却是低声的惊呼:“你疯了?你的手臂上有伤,小心出血!”

“左手没用力!”湛一凡低头亲了亲薄荷的额头:“我说过的,今晚我要你。既然你是水,我是泥,那我们何不一起做做水泥?”

薄荷被他的逻辑思维给搅得混乱,再看湛一凡那带着一丝坏坏的笑意,他想做什么眼底也是毫不掩饰的。

薄荷被他眼眸底的情yu瞧的浑身不自在,她并没有挣扎,他们是夫妻,她是很真心的要和他过日子。她也知道这种事迟早是要面对的,虽然他都不在乎他手臂上的伤,她说再多也不能让他情yu消散……薄荷心底在挣扎,其实还是很紧张,虽然他们已经有过一次经验,但那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一个太美好的回忆……

还在胡思乱想着湛一凡便已经抱着薄荷走进卧室将门踢上,弯腰将薄荷放在床上直起身子便开始匆匆的脱衣服。薄荷从床上爬起来,湛一凡迫不及待的模样让她越加的紧张了,狠狠的吞咽了两口口水忐忑的望着湛一凡。

“你的伤口……”薄荷有些担心的看向那包裹严实的纱布,想起李泊亚比的那一根手指的长度便开始揪心,万一流血……

“我知道分寸。”湛一凡脱掉大衣便爬上床倾身弯了下来,压着薄荷的肩膀将她推到床上低头便吻她的耳朵。

湛一凡热热的吻就像一个火苗轻易的便将她体内的火种点燃。

薄荷扶着湛一凡的肩有些难以招架,他太热情……热情的就快要将她最后的一抹犹豫和担忧也给融化。

似乎看到她眼里最后还在挣扎的不放心和犹豫,湛一凡温柔的贴近,低低的吹了一口气:“别怕。”

薄荷一颤,紧紧的拽着湛一凡的t恤。湛一凡舔着她的耳垂,敛了敛眸内的光,他已经在极力的忍耐和极力的等待了,抬起手臂脱掉身上的t恤,赤luo着­精­壮的上身贴近薄荷,薄荷觉得他的肌肤滚烫,越加的紧张和不安起来:“湛一凡……我怕……”

她是真的怕。怕疼,那天晚上的疼很清晰,也怕陌生的自己……那晚即便是不太清醒,可是回想起来,那些零星片段里的自己是那么的陌生,陌生的让她觉得羞耻。

湛一凡轻轻的吮了吮薄荷的­唇­瓣,往下轻咬着她的下巴慢慢的褪着她的衣裳,大手有力却又温柔。

“别怕,我是你老公,我不会伤害你的。”

湛一凡的话就像魔音,让薄荷的害怕的确在慢慢的减去。而他的手也像魔法师一样,让她渐渐的缓然放松,身上有些凉,衣服已经半褪,湛一凡火热的身躯贴上来就像一个火炉子让她渐渐觉得温暖。

湛一凡低头吻住薄荷的嘴才给了一个火热的缠绵之吻,薄荷开始慢慢的回应,小手被湛一凡了拉着来到他的腰间,就在两个人越来越贴近身子越来越热情绪越来越失控时,湛一凡衣服里的电话也跟着响了……

“唔……电……话……”薄荷抓住湛一凡往下的手,喘息着抬眼,媚眼如丝的盯着湛一凡。

湛一凡被她这一个眼神勾的魂都险些没了,有些难以自控的又低头堵住她的嘴:“让它响去吧……”

“唔……万一……紧急……”

薄荷的狐媚和娇柔是无意间露出来的,也许是被湛一凡沾惹点燃了情yu,所以此刻的她究竟有多迷人她是不知道。喘息的时候,小嘴微张,脸颊粉红,散乱在枕头上的棕­色­卷发就如一束捧花将她衬托包围,扭dong的娇躯在湛一凡的身下婉转……

湛一凡难耐的吻着薄荷,但是那电话铃声却又像一道符一样催促着他……

“湛一凡不行……”薄荷听不下去了,那电话就在耳边就像一个第三者在旁边偷窥,她根本无法投入了。薄荷推攘着,不小心碰上湛一凡的手臂,湛一凡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薄荷立即收回自己的手:“啊!对不起……碰疼了对不对?”

湛一凡被这一疼,炙热的欲望也渐渐的消退了下来……

叹了口气,低头重重的吻了吻薄荷那嫣红的小嘴才无奈的爬起来走向那接二连三不肯停息的电话。

蹲在床下的地板上从衣服里掏出电话来,薄荷拉起被子盖住自己洁白无瑕的身体,盯着湛一凡。他也只剩一件紧身的­内­裤了……咽了咽口水薄荷将自己的胸罩拉过来在被子里快速的穿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很强烈的预感……总觉得今晚这事儿不会成。

果然,湛一凡虽然眉宇间写着不爽却还是接起了电话叫了一声:“妈。你怎么了?这个时候打电话。”

“儿子你在­干­嘛?怎么不接老妈的电话?你是不是背着我的荷儿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

湛一凡捂着耳朵拿开电话避开湛夫人的大吼,薄荷愣了愣,因为她也听见了那声大吼的质问。她怎么会怀疑自己的儿子……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呢?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因为湛一凡接电话完了,湛夫人所想的却全部都是偏向于她这个未来儿媳。

湛一凡,一定会是世界上最好的婆婆吧。

“妈,说什么呢?薄荷就在我旁边,刚刚我在忙别的事情,没听见电话。”湛一凡慢慢的收回电话低声的咕哝。

薄荷红了脸,赶紧拉拢自己身上的衣服,在湛一凡满眼不乐的视线中下了床。

“咦?真的和荷儿在一起?哎呀,儿子你­干­得好!老妈相信你啊!”

湛一凡汗颜,他的老妈从给他指了这门婚事开始,从在他身边安排一个移动监控器开始,什么时候对他信任过了?

“你打电话来究竟­干­什么?”湛一凡有一股不好的预感,所以也只是看着薄荷打开衣柜去找衣服并没拉她回来想继续完成刚刚才开始的事情。

“这么无情。你们不会在一起睡觉吧?所以这么不爽我。”

湛一凡看了薄荷一眼,他们登记的时候还没告诉老妈,为了避免老妈太过于大惊小怪所以他打算押后两天再说。

“想太多了。我这两天受伤了,有心无力。”说着瞄了一眼薄荷,薄荷背对着却也在汗颜,哪里是有心无力了?刚刚可是擦边球走火的状态。

“受伤了?哦……是这样的,我回中国啦,为你和荷儿准备婚事的步伐不能停下呀。所以你现在来机场接我,我好冷唷。”

“……”湛一凡咬了咬牙,他受伤了她就如此轻描淡写的‘哦’一声然后完了?这个世界上有对儿子这么无情的母亲么?虽然这也是她信任他的一种表现,但是难免还是让他觉得心寒啊。不过,既然母亲能抽身回来说明英国那边已经暂时稳下,父亲的身体也暂时没有大碍了。

“你打车回别墅吧。”

“可是家里没人,我会害怕的!”因为房子是新买的,所以还没有请佣人,那么大个房子,还有一百多年的历史,所以湛夫人总是觉得害怕。

湛一凡揉了揉额头:“那你先打车回去,我一会儿就回去。”

“你说的哦。你把荷儿带上嗷,不能为了老妈让她一个人独守空闺呢。”

“……我知道。”

挂了电话,湛一凡抬头薄荷已经将一件毛衣递到他面前。

“穿上,外面冷。”薄荷捡起地上的t恤扔到篮子里,湛一凡结果毛衣套上,看向薄荷:“妈回来了,她一个人住别墅害怕。我今晚先回去陪她,明天再去家政公司找一些佣人来。”

薄荷‘哦’了一声,却没问什么。

“你和我一起回去。”湛一凡站起来也顺便捡起地上的大衣,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有些犹豫:“我明天还上班呐……”

“你放心吧。”湛一凡伸手把薄荷抱进怀里没好气的笑了笑:“回去就只是乖乖的睡觉,我不会再乱来。”

薄荷红着脸趴在他怀里这才点了点头:“好吧……伯母这么一晚上才到,我的确应该去看看她。”

“还叫伯母?”湛一凡没好气的捏了捏薄荷的鼻子低声道。

薄荷把脸更用力的埋入湛一凡的怀里,死湛一凡,取笑她!但是对于他的取笑她却偏偏什么都回不上来。

见到湛夫人,自然免不了被热情的湛夫人拉着各种亲切一番。

“哎哟……荷儿啊,快让伯母看看,怎么又瘦啦?是不是想伯母想的啊?”湛夫人拉着薄荷便去了一边寒暄打量,因为薄荷和湛一凡先到了西区的庄园别墅,所以就在门口等着打车回来的湛夫人,谁让湛夫人回来之前也不事先打个招呼?所以即便是这么大一晚上,他们也得爬起来回来守着候着。

薄荷盯着湛夫人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她倒觉得自己的身体比以前要好多了。

看了湛一凡一眼,在湛一凡鼓励的眼神下,薄荷微微的红了脸却还是懦懦的喊了一声:“妈……”

湛夫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先笑呵呵的答应了一声:“欸……!看着孩子乖得,把我的心都叫酥了。看来你们发展的不错哟,这我就放心了,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现在年轻人不用拘束那么多,我早就想让你叫我妈妈了,可是吧又怕你不好意思,现在如此看你们两个人的发展状态我就放心了。呵呵呵……”说着又是一串‘恐怖’的笑声。

薄荷抿了抿­唇­看向湛一凡。就知道湛夫人不会想到那里去,就知道湛夫人一定以为是他们关系发展的好才会这么叫她一声‘妈妈’。

湛一凡轻轻的咳了一声伸手将薄荷拉到自己旁边去,在湛夫人不太乐意的眼神下反而从善如流的对上自己母亲的眼神淡而静的道:“本来打算再瞒段时间,可是听见你是为了我们的婚事才赶回来我就不打算再瞒着您了。其实……我和薄荷已经在前两天领了证,所以她称呼您母亲自然是应该的。”

薄荷有些紧张,说实话,她也不想瞒湛夫人。湛夫人是这个世界上极少对她好的人,又是湛一凡的母亲,他们领证结婚的事情知道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李泊亚、有力和洛以为之外,再没别的人了。

湛夫人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湛一凡,又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湛一凡,如此来来去去的看了好几次才一声尖叫:“啊!你们不是骗我的吧!?”湛夫人双手紧紧捧着她自己的脸,惊诧又惊喜的瞪着薄荷和湛一凡大声的问。

湛一凡揽着薄荷转身便向花园里走去,再这么站在门口说话,只怕他们已经结婚的消息明天就要让全世界都知道了。

湛夫人立即跟上,手里还拉着自己的行李箱,薄荷一直回头看湛夫人跟上来的身影犹豫着要不要停下去帮自己的婆婆拿行李。

其实,这也是薄荷第一次走进这个花园。

过了铁门,出了向左右两边而去的大路,直通白­色­洋楼的便是石子小路,两旁是茂密的花丛和植物,虽然比不上薄家别墅大比不上湛家别墅现代化,但是这的确是一个充满了百年历史的风情庄园别墅,而且……后面一定还有薄荷没有望见的风景。

上了阶梯进了玄关,湛一凡打开所有的灯,湛夫人追上来拉着薄荷欣喜万分的再次确认:“荷儿啊,你不会骗我的,你告诉我,你和一凡真的……”

薄荷对着湛夫人如此欣喜的表情自己也被传染了似的开心,觉得自己和湛一凡登记似乎真的是一件非常大的喜事。

认真的点了点头:“嗯!反正要登记的,迟些早些都是一样就……”

“哎呀!我的荷儿啊,伯母……哦不,是妈妈真的好开心,终于看到你和一凡结婚了!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登记结婚也不是一件小事,也是结婚的一种形式啊!妈妈真的好开心,因为荷儿终于成了我湛家的媳­妇­,我湛家的人!”湛夫人紧紧的抱着薄荷,激动的热泪盈眶。

湛一凡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媳­妇­和母亲相拥的画面,心里一些疑惑却在腾腾突升。

母亲喜欢薄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从她还没出生便在期待,可是母亲的真是­性­情究竟是怎样的他比谁都明白。最喜欢装无辜,喜欢扮猪吃老虎,表面看着是个雍容华贵的贵­妇­太太,实际是个腹黑的­精­明女人,手持湛氏国际百分之二十的大股东,这次如果不是母亲陪在父亲身边他完全相信母亲的能力能让公司暂时度过那边的危机,他也不会这么快的回来,这样的母亲会热泪盈眶!?

即便再喜欢这个儿媳,母亲也不会如此……那这份儿热泪盈眶里是不是还饱含了别的感情?还是真的发自内心?

湛一凡勾起一抹冷笑,从小母亲对他的教育方式就不同于别家的孩子,所以他才不相信母亲是个会因为喜欢未来儿媳而流眼泪的女人。

一把将薄荷拉过来自己扣着肩,对上母亲那闪烁的双眸:“早些休息吧,薄荷明天还要上班。明天我会给你寻些佣人照顾你,婚前我们先暂时不住这里。”说完湛一凡便要带着薄荷上楼,湛夫人哪里肯让湛一凡这么快走,一把拉住薄荷的另一个胳膊:“不行!你竟然打算找陌生人来照顾你老妈?还有,你们不住这里住哪里?难道要住薄家啊?”

薄荷动了一下眉头,倒不是反感湛夫人拉自己,而是湛夫人的力道……有些重了。

湛一凡手一挡轻轻隔开自己母亲对薄荷的紧抓,而且还用手臂护着薄荷将她完全的拢入自己的怀中,犹如一只老鹰在护着自己的小鹰一般的姿态。

“妈。”湛一凡蹙了蹙眉,“她这么瘦,你会把她抓疼的。”

薄荷没想到湛一凡如此维护自己,想起许多婆媳关系就是在因为儿子在婆婆面前维护媳­妇­而引发出来的矛盾,自己便立即跳出来挥手道:“没事没事,妈刚刚没有抓痛我,你别大惊小怪的!”薄荷瞪了湛一凡一眼,又转过头来盯着湛夫人一笑:“妈,我从家里搬出来了,所以我们这两天没有住在薄家您放心吧。既然你回来了,让一凡回来陪你住,结婚前……我的确不能搬过来。”

薄荷还是要顾忌着自己的身份,如果被人知道婚礼前就住在一起,势必要出些新闻,她不希望自己一个检察官过多的登上报纸。

“你从薄家……搬出来了?”湛夫人颇是惊讶这个消息。

薄荷点了点头:“嗯。我不会再让自己隐忍下去,那样太辛苦了。”这也是湛夫人教她的,湛夫人在薄家的那两天让她知道了什么叫做温暖,而她接触了那样的温暖便越来越期待越来越不舍,反而对自己之前的生活产生质疑和怀疑,也有了决心离弃。

“好孩子,你终于跨出了这一步。”湛夫人脸上竟是一抹释然,湛一凡瞧在眼底,母亲的那抹欣慰和愉悦之­色­可没逃过他的眼底!

“既然这样,你们快去睡吧,一切明天再说!”湛夫人开心的挥了挥手,薄荷欲言又止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湛一凡却不待她再言语拉着她便大步而去。

薄荷被湛一凡半抱半拉的上了欧式扶梯,二楼一拐弯第一个房间便推门而入。

打开灯,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我们……睡这里?”

“嗯哼。婚礼过后,这就是我们的卧室。”湛一凡脱掉身上的外套挂到一边,又过来主动为薄荷脱外套。

薄荷顺势让湛一凡替自己脱掉外套然后才往前走了两步好好打量这个房间。七十坪左右的卧室全铺着地毯,奢华的古欧式的沙发,奢华的欧洲大床,奢华的吊灯,奢华的梳妆台,还有现代化的壁橱电视墙。

薄荷走到窗边拉开古欧风的窗帘,冷风吹拂着进了窗户,薄荷回头看向正在脱毛衣的湛一凡:“这真的是我们的卧室么?”

湛一凡脱掉毛衣扔到一边,光着上身走过去将薄荷纳入怀里:“喜欢么?”

“喜欢是喜欢,不过怎么都是欧式风格?”一走进这个别墅,她就感觉自己已经不在中国,置身欧洲了似的。

“其实当初买这个房子就是看中了它的欧式风情。我们都在英国住习惯了,所以……”湛一凡虽然是中国血统,但是从爷爷那辈就在英国创业,骨子里却已经是一大半都是欧洲人。

虽然因为有个很中国话的母亲教会他从小便要吃一些中国的食物,比如­鸡­爪子,比如动物的内脏,比如拿筷子,比如包子饺子这些外国人都不会吃的东西,但是住宿这方面他回来之时想也没想边选了这里,也是他从小生活习惯的原因。

虽然母亲抱怨了许多,说既然回到中国就该住中国风的房子……但是有什么不一样呢?早些让薄荷习惯这样的地方,去英国的时候或许才会习惯。

薄荷关上窗户转身推着湛一凡往那看起来很厚实很温暖的欧式大床走去:“我知道了知道了。你快去床上躺着,千万不要再感冒了。我洗个脸再睡。”

湛一凡知道薄荷是在担心自己又做些什么,虽然的确是想,但是这么大晚上他怎么会再去折腾她?有些无奈,不过还是乖乖的任由薄荷推着自己上床。

躺上床,湛一凡瞅着薄荷轻声的道:“更衣间里面有我很多的衣服,你先取了穿上睡觉。”

“我知道了。”薄荷笑了笑,对于湛一凡如此乖的愿意睡觉她甚至是有些感激。

湛一凡拉着薄荷下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才又放开,薄荷正了正­色­娇嗔的瞪了湛一凡一眼才转身向更衣室的方向走去。盯着薄荷离去的背影湛一凡隐隐的勾起­唇­角,结婚的日子……并不是那么无聊,反而充满了期待和快乐。

总是庆幸,与他指腹为婚的女子是她,从来不是别人。

薄荷推开更衣间的门反手关上,靠在门上微微的喘息,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颊,二十八岁的女人了……怎么总还像个小姑娘似的害羞?薄荷拍了拍自己的脸,都怪湛一凡,自己三十三岁没个正经让她也奇奇怪怪。

更衣间很大,比她在薄家的更衣间还要大两倍,但是衣服却没有挂满。薄荷取了一件棉质的t恤,今晚应付着先睡吧,下次过来……应该就是婚礼后了吧?

薄荷换上衣服看向镜子里的自己,面­色­红润有光泽,体态虽然纤细但没有病态,较之两个月前的自己简直是天差地别。是因为生活的态度和方式改变了吗?她总觉得现在的自己……比遇见湛一凡之前的自己要快乐很多很多,似乎……也要美一些了。

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湛一凡能给自己的是一个家……而她竟然就这样一直跟着随着走进来,似乎毫无抵抗力。既然无法抵抗也不想抵抗,她何不随着心随着事情的自然发展呢……?反正也是喜欢他的……只怕未来爱上了也未必不可能,薄荷笑了笑,湛一凡这样的男人,她有什么能力去抵抗他的所有魅力呢?似乎没有呢……既然没有,那也就慢慢的……从了吧。

反正这辈子从没发生过任何的好事,也许湛一凡是唯一的一桩美妙姻缘。

薄荷是被湛一凡给吻醒的,从耳朵到脖子,从脖子到锁骨,薄荷觉得那个湿湿的热热的吻越来越清晰,于是睁眼一看,湛一凡果然正压在自己的身上吻着她的胸前。

薄荷嘤咛了一声,一大早醒来就被人吻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二十八岁的她都没有过这样的遭遇自然会很不习惯。

蹙着眉推攘着拒绝:“湛一凡……”

湛一凡抬头身子一撑便向上覆来,低头竟然一口堵住薄荷的嘴。

“唔……”薄荷还迷蒙着眼睛,眼角还挂着眼屎,而且早上醒来满嘴的不舒服,没想到湛一凡竟然毫无顾忌的便稳住了她。

刚刚醒来的薄荷脑子的意识并不清楚,湛一凡这个霸道而又热切的吻让她呼吸困难一时有些窒息便也就由着他了。

湛一凡有些不舍的放开薄荷,薄荷低沉的喘了一口气,迷蒙的睁着眼睛望着湛一凡片刻有些不知所在。湛一凡捂着薄荷那媚眼,叹气:“别这样望着我……会让我抓狂失控的。”

薄荷慢慢的冷静下来,轻轻的拿开湛一凡的手,眨了眨眼问:“为什么?我的眼神很奇怪么……”

“嗯……”湛一凡长长的拖着尾音低头又在薄荷的嘴­唇­上啄了啄才压抑着自己那喧嚣的躁动,低头望着她:“你动情的眼神能让所有男人抓狂,不过幸好……这双眼睛在这样的时候只有我能看见。”那双能让男人只看一眼就销魂的动情媚眼啊。

薄荷推开湛一凡从厚厚软软的床上坐起来:“胡说。”她才不相信他说的胡话,她的眼睛明明很正常,怎么他说的自己好像变成狐狸眼了似的?

薄荷转身下床,看时间才六点四十还早便也不急。

打了个呵欠,薄荷又回头看湛一凡:“伤口还痛么?”

湛一凡顿了顿,朝着薄荷缓缓一笑:“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薄荷愣了愣:“我们是夫妻呀……”关心他,不是应该的?

湛一凡听了这话又敛下眸子,收起笑容。薄荷转过头去并未在意。

卫生间里有全新的洗漱用品,薄荷自己取出来便用了。穿上昨晚穿过来的衣服,外面的天­色­已经迷蒙的开始亮了。湛一凡在洗漱的时候薄荷便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去看,实在茂密的花园,说是庄园的确不为过,虽然不大,可是给人的感觉却是一个小花园的葱郁感。而且这房子的确是十九世纪时存在洋楼啊,在这样一片东方化的房子中间突兀的耸立存在着。

湛一凡穿上毛衣走过来站在薄荷身旁,薄荷扭头看向湛一凡:“真的很漂亮。”

“那­干­脆我们现在就搬过来陪母亲吧?”湛一凡扭头看向薄荷缓缓的问。

薄荷顿了顿,摇头:“婚礼前……还是不要了……”

“如果一辈子都不办婚礼呢?婚礼只是个形式,我们已经是法律承认的夫妻。”湛一凡定定的望着薄荷,薄荷咬­唇­:“湛一凡,不可能没有婚礼,薄湛两家联姻……是我父亲期待已久的。”

“你始终向着薄家。”湛一凡的眼神顷刻间变得有些微凉。

“和你登记伊始我就是湛家媳­妇­,我只是在说一件事实,我父亲他不会乐意不办婚礼昭告天下!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这是他能利用我的最后一次!”

虽然这是事实,可是从薄荷自己的嘴里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种感觉,那种痛又来了,再次侵袭着她的骨头。

湛一凡盯着薄荷,许久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罩上她的脑袋轻轻的抱入怀里:“我又怎么会愿意不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呢?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可是我湛家,我湛一凡娶你,却是真心实意的!”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75 奢侈

不管他是什么用意,可是我湛家,我湛一凡娶你,却是真心实意的。

薄荷微微的发怔,和他接触之后,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有些迟钝,不会灵活的转换。她以前也不觉得自己笨,觉得自己至少还算是个聪明的女人,可是自从遇见他……她觉得越发的迟钝笨拙,总是不知所措的时候一大堆。

薄荷望着眼前湛一凡的毛衣,隔着毛衣似乎还能听见他那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如此真挚的话,她不会怀疑,充斥于胸间的除了感动还有那么满足的淡淡温暖。真心实意……她最缺少的,便是别人对自己的真心实意,在家里要面对虚伪,在工作场合要面对虚伪,除了洛以为,湛一凡是她第一个愿意相信的……人。

“你说真的?”薄荷并不是贪慕虚荣,并不是真的需要那么一场盛大的婚礼才把自己出嫁,而是作为一个女人,任何一个女人在听到这样的话时,哪里能不感动和充满一些期待呢?期待的不仅仅是婚礼,还有他说的真心实意啊。

“真的,不骗你。”不是发誓给她听的肯定,就是这么一句淡淡的话,五个字,很简单,可是比任何虚伪的誓言还让人信服。

“那好……我等着……”薄荷缓缓的笑了,伸出手从湛一凡的腰间穿过,然后紧紧相拥。

湛一凡轻轻的扣着薄荷那单薄的似乎一捏便能在自己手指尖碎裂的背脊,低头,双眸已经温柔的化作一滩温水:“傻猫猫……”

“湛一凡……”薄荷不满的咕哝又传来。

“呵呵,傻老婆。”湛一凡乐此不疲,总是如此。

薄荷下楼,湛夫人竟然已经起床做好了早餐。

薄荷立即丢下湛一凡跑过去,一脸羞愧:“妈……对不起,我起来晚了,你怎么不好好休息呢?这么早把早餐做好,这种事其实应该我来…”薄荷终于知道自己不是个好儿媳,竟然让婆婆一大早起来忙活早餐,这一下羞愧的钻地板的心都有了。

“哎哟,还和妈妈说这些啊?你们昨晚回来陪我我已经很开心了,快坐下吃早饭!两个人都要去上班吧?我这不是刚好没倒过来时差,一晚上没睡着­干­脆早点儿起来,以后家里有佣人了也用不着我的!”湛夫人笑呵呵的把薄荷按在椅子上也是完全不介意什么婆媳之间的礼仪。

薄荷拘谨,她是生活在中国的,更是一个检察官,见过太多的案子都是婆媳关系引起的,所以心底对这方面有些微微的恐惧和犹豫,即便知道湛夫人疼自己可是也从没想过要恃宠而骄懈怠自己作为媳­妇­的职责啊!

湛一凡见薄荷那如坐针毡的模样便过来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按了按她的手背轻声安慰:“别担心,我妈从不说虚伪的话,她虽然是中国人,可是有时候却比外国人还开放。她不会在乎那一套的,你只管做着吃便是,快尝尝她的手艺吧,小心舌头!”说完湛一凡还朝着薄荷轻轻的眨了一下眼抛了个媚眼儿。

薄荷这才有些忐忑的缓缓放下自己紧张的心情,真的不用……想那么多?薄荷再看向忙碌的就像只快乐的小蜜蜂的湛夫人,的确似乎只有她自己在那里羞愧,湛夫人是完全不在‘婆媳关系’的状态。

薄荷只好拿起刀叉,湛夫人准备的是纯欧式的早点。薄荷咽了咽口水,哪里见过这么纯正的英式早餐?她并没出过国,薄家也比较传统,如果是西式早餐也是偏向东方化的,这样纯正的薄荷还真的没见过甚至没吃过。

盘子里的主食是熏­肉­、香肠、煎蛋、炸蘑菇、炸番茄、茄汁黄豆和黑布丁,篮子里还有烤好的吐司,各种味道的酱摆了五六罐,湛一凡拿着烧好的英国式茶壶过来问:“红茶还是咖啡?”

薄荷呐呐的道:“红茶……”

于是湛一凡还亲自的给她斟酌了一杯红茶。

薄荷先喝了一口红茶,这味道……薄荷抬头看向湛夫人,湛夫人刚好笑着看过来:“怎么了?”

薄荷红着脸低头:“没……就是没想到,原来妈妈你做早餐的手艺这么好,光看着就已经充满了食欲。”

“真的吗?我今天只是给你们小露了一手英式早餐,其实中式的我也会做啦。会包包子,饺子,混沌,粥和小餐,茶叶蛋也会煮哟,以后会经常做给你们吃的。”

薄荷摇了摇叉子,钦羡的望着湛夫人又有些愧疚:“可我什么也不会做……粥也给做糊了,泡面还是湛一凡教我的……”

湛夫人却‘哈哈’的笑了起来:“荷儿你真的太可爱了。不会做饭又怎么了?在妈妈的心目中你可是最厉害的,是个了不起的检察官哟!”

薄荷垂头,她怎么觉得自己除了是个检察官之外……就一无是处了呢?薄荷在心底暗暗的下了决定,她一定要学会做饭,一定要!要让湛夫人也能吃上自己做的美食。

吃了一口炸香肠,薄荷险些吞下自己的舌头,天啦……一个炸香肠怎么也能如此好吃?又尝了一口黑布丁,好好吃……薄荷惊诧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接收到视线望来,薄荷愤愤的低言:“真是羡慕死你了,有个这么会做饭的妈妈!”从小得多幸福啊!

薄荷以前从未有过的食欲这颗都被湛夫人给挑起来了,真是恨自己以前少吃了多少美食。

湛一凡哭笑不得:“她也是看心情做饭,一年……四五次吧。”虽然的确好吃,可他的口福却不是那么好。

薄荷一脸不信,湛一凡无奈的笑着摸摸她的脑袋,以前觉得她是个处处会蜇人的蜜蜂,可现在就觉得她其实就是个孩子。

湛夫人给一旁看着,看着湛一凡和薄荷无意识的小动作和默契自己乐呵的嘴角都合不上了,没想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他们的感情竟然能如此迅速的发展,她这个做妈的真的甚是欣慰啊!而且昨晚两个人还很自然的睡到一个房间哟……两个年轻人竟然都不觉得害羞呢!湛夫人捂着嘴一直偷偷的笑着,昨晚她兴奋的给自己的老公打了两个小时的电话,所以越说越兴奋也就没有睡意啦,倒是老男人一副不相信的口气,不相信就过来看看嘛,这对儿明明早就该在一起的小两口不知道有多恩爱呢,那小眼神儿,那隐藏不住的笑意……

湛夫人炽热的目光盯得薄荷头皮发麻,迅速的解决了早餐薄荷便站起来道:“我……我该去上班了。”

“我送你。”湛一凡拭了拭嘴也跟着站起来。

“等一下。”湛夫人原本看的正尽兴却突然大声一喊站了起来:“先和你们说几件事再走。”

薄荷看了看湛一凡,湛一凡看向自己的妈淡淡的挑眉什么也没说却是等待的模样。

“是这样的。虽然你们已经登记结婚但是还没举行婚礼,所以这婚姻的程序就不算是昭告天下真正的完成。感情好住在一起是好事,但是不要给人落下话柄。荷儿毕竟是个检察官,虽然搬出薄家了,但是在婚礼前我建议你们还是不要住在一起。一凡你回来住,荷儿你最好也回薄家去……”

“妈。”湛一凡蹙了蹙眉打断湛夫人的话,“我们不住在一起可以,但是她不能回薄家。”他就算没有长住薄家也没有真正的见过,但是那两日已经了解薄家对于两个女儿的偏心,薄荷的诸多委屈,再说薄荷的­性­子如果不是受了极大的委屈和真正的死心她当初也是不会搬出薄家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薄家的二女儿不是要举行婚礼吗?这事儿可没那么顺利,姐姐都没嫁出去,那二女儿凭什么出嫁?把我湛家放在什么地方?”湛夫人神­色­一冷,语调也不由得降了下来。

是这样,就是这样……薄荷瞧着湛夫人那冷静的模样,与往日对自己的热情和温柔完全两个人,薄荷心底澎湃着,这样的湛夫人真是让她崇拜至极,这就是湛一凡的母亲啊,让她尊敬和喜爱的婆婆。

“荷儿,不怕你听在耳朵里。既然妈妈回来了,即便是你们能忍,妈妈也不能忍,你和一凡的婚礼之前,你妹妹的婚礼就不能举行!”

湛一凡勾了勾­唇­:“的确不能忍……”其实这方面他已经下手了,只是没有告诉薄荷罢了。现在正好,母亲回来,她能来主持婚礼这块的大局,他也免得这么早和薄家二老闹僵,他也好抽身先解决生意上的事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荷儿你寻个时间回去住,我今天就去薄家摊牌谈判。我相信你父亲知道什么叫做大局的重要­性­!你那妈……就算再疼二女儿,她也没有勇气失去一切。”

薄荷心绪微晃,如果她没看错的话,湛夫人在说到母亲的时候眼神黯然,而且迸发的是掩藏不住的……‘厌恶’!?薄荷一颤,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怔住,怎么会,她们不是朋友么……

薄荷忍着心底的疑惑,湛夫人冲着薄荷突然一笑:“没吓着你吧?”

薄荷摇了摇头:“没有。您说怎么……便怎么吧……”虽然那个出租的小房子她还比较喜爱,那是她第一次鼓起勇气搬出来住的地方。但是湛夫人既然让她搬回薄家,而且是为了她好,那她就算是为了湛夫人也会搬回去的。

“不用担心,你那爸爸妈妈如果再对你不好你就全当耳聋听不见看不见。每天和我们吃饭,只是回去睡觉而已,我们都会罩着你的啊。”湛夫人还在安慰着薄荷,薄荷温温的笑着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湛一凡送薄荷先回去换工作服,路上薄荷一直都在发怔,湛一凡看了她好几眼才缓缓的问:“是在担心回去面对家人吗?”

薄荷被湛一凡叫回过神来,扭头看了湛一凡一眼,先是缓缓的摇了摇头才道:“不是。我只是想,好像婚礼……会被提前有种突然而至的感觉……虽然日期还是没确切定下来,但是不远了对不对?”

湛一凡握着方向盘静静的看着车淡淡的‘嗯’了一声。

薄荷缓然的叹息:“我租的房子……是押一付三呢,不是浪费了么?我还以为会在年后再结婚的。也没想到要和你那么早登记。”薄荷总有一种事情脱离自己掌握的感觉,是湛夫人太强势了么?还是她的心底压根就在随着局势而走。当初她也没想过自己会再搬回薄家,而且是这么快的时间内。但是湛妈妈的话总不会害她……真的该回去?

“如果你喜欢,我们把它买下来吧。结婚后也能过去小住的。”

“真的吗?”薄荷眸染惊喜,却又突然黯然:“算了。那房子是胡珊他们家的,他们家也没想卖房子,我不想逼迫她。”

“云海市房子多得是。如果你想住小区或是公寓,我都可以买一套。别墅不想住了,咱就搬过去小住。”

薄荷的确不像住别墅,从小就在别墅长大,最近住住小小的套房才觉得房子越小人就越温暖,而且朋友来的时候,虽然嘈杂拥挤但是有一种特别的亲近。

“可是……会不会浪费钱?”薄荷自己的钱是不够买房子的,但是她知道湛一凡富有,但是吧花他的钱,甚至是鼓励他去花钱,她都有一种不心安理得的感觉。

湛一凡‘嗤’的一笑:“湛家穷的什么都没有,只有钱。”

薄荷汗颜,这算不算是在炫富?让人发指的炫富!好歹她也是名门富贵家出来的大小姐,却从来没有过富贵之感。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脑袋缓缓又道:“别忘了,你现在也是湛家人。所以薄荷,你已经是个小贵­妇­了,别再那么惦记钱的问题,帮你老公大手的去花去用吧。”

薄荷做了二十八年的千金大小姐,却是第一次有了‘我是有钱人’的感觉,她真的变成有钱的小贵­妇­了吗?

薄荷一直想着怎么搬回去。

突然搬回去,当初那股子勇气和坚持又是做给谁看的?有些拉不下脸,所以一直在徘徊思考,下班的时候也没得出个结果。

“老大,和我们去吃饭么?”王玉林主动上前来问。

薄荷摇了摇头:“不了,我有事情要先回去。”事情那么多,感觉搅在一起,她哪里有心思去吃饭。

“哦……”王玉林眼露失望走开,胡珊立即上前来低声问:“老大,你没事吧?你中午说房子可能不租了,是真的么?你打算回去住了?”

薄荷蹙眉,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算是吧。”

“哎,我就知道你要回去的。不过没关系啦,什么时候走,给我说声便是,我还给你退钱呢。”

薄荷勾了勾­唇­:“谢谢你,胡珊。”薄荷拿着包站起来,因为没电话所以也不能联系湛一凡,便只有先回家去看看,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今天就要回湛家别墅去住了?

薄荷出了办公室,迎面而来却遇见了容子华。

在同一个地方工作的缺点即使,抬头不见低头见。以前总想着遇见,可现在总想着不要遇见才好。有些尴尬,还有些不想看见……

容子华动了动­唇­似乎想说什么,还没开口容子华的电话便响了。

薄荷侧了身准备先撤,容子华接了电话声音低低的传来:“喂……”

薄荷站进电梯,不少同僚来打招呼:“薄部长。”

薄荷冷漠的板着脸点头示意,电梯门缓缓的合上,最后一秒却被一只大手撑开。

薄荷和众人都是一脸诧异的抬头看向电梯门口,容子华微微的喘着气,只看了众人一眼眼神便缓缓的落在薄荷身上,电话递给薄荷:“电话。”

薄荷愣住,谁会找自己找到容子华那里?

薄荷惴惴的接过电话:“我的?”

容子华点了点头:“你先出来接吧。”

薄荷头皮一麻,全院的人都知道她和容子华的友好关系,甚至现在应该是大部分都知道容子华即将成为她的妹夫,她太过扭捏反而会招来闲话。

微微的叹了口气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去,看着电梯合上才握着电话走到一边去接起来,先是试探的‘喂’了一声:“谁……找我?”

“小荷,我是­奶­­奶­!”

这一声熟悉而又让她慈祥的声音即便是透过无线的电话也能让薄荷颤动不已。

­奶­­奶­?她恍然想起许许多多的画面,整个薄家,只有爷爷和­奶­­奶­才对她像个平常人家的爷爷­奶­­奶­,虽然谈不上极致的宠爱,谈不上爸爸和妈妈对薄烟那般的娇宠,可是却是温暖的。

“­奶­­奶­……?”薄荷哽咽着喃喃低唤。

“是呀,爷爷和­奶­­奶­回家了。傻孩子,你现在住在外面呢?一个人怎么能住在外面呢?快些搬回来住吧,爷爷和­奶­­奶­一回来才知道发生了许多的事情,你快些回来,知道吗?”

薄荷捂着自己的嘴转了个方向避开容子华的视线,用力的将梗在喉间的抽泣咽下,平稳了自己的声音才淡淡的答道:“嗯……好的,­奶­­奶­。您和爷爷还好吗?”

“我们身体很好,这十年我们没有联系你们,就是怕你们担心,可是现在爷爷和­奶­­奶­已经完成了年轻时的梦想,以后就不会再到任何地方去,甚至离开你们了!快回来吧傻孩子,­奶­­奶­会给你做主的!”

薄荷勾了勾­唇­点头:“嗯,好的。”

挂了电话,薄荷轻轻的拭了拭眼角的湿润恢复了正常的神­色­才转身将电话递给容子华:“谢谢你。”

容子华轻缓的松了口气:“你的电话……”

“坏了。”薄荷垂眸,她还没有时间买新的电话罢了,一定是家里人找不到她,知道她和容子华在一个地方上班才会给他打电话找自己吧。

“我也去薄家。一起吧。”容子华收起电话淡淡的道。

薄荷想着自己今天的确没开车,可是她不愿意和容子华一起回去,薄烟怀疑的眼神让她不自在,而她也无疑和薄烟展开战争。

“不用了,我还有事情没做。”去买个手机,去给­奶­­奶­买最爱吃的板栗和红薯,去给爷爷买最香的蛋挞和面包。

容子华的脸上闪过无奈之­色­:“你还是如此,就那么想和我撇的就像陌生人一样?”

薄荷一怔,抬头看容子华。

“薄荷,我不知道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让我们的关系不复从前。你一定要让我多想吗?让我以为你是因为我和我薄烟订了婚的关系,难道你在乎我和薄烟……”

“容子华!”薄荷急匆匆的阻止了容子华的话,怒目圆睁,不可思议的瞪着容子华有些止不住的颤抖:“你还敢说?”

他怎么敢说下去?怎么敢想?以前怎么不想,以前她表现的那么明显,他怎么偏偏不想?如今她收敛了,他反而贱骨头一般的要往这里想!?不,她不能让他有这样的想法,一定要掐断这个想法,她才刚刚和湛一凡结了婚,她的心好不容安定下来。

“我怎么不敢……说?我还没说出来……薄荷,你在害怕什么?”容子华满目诧异的盯着薄荷,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

“从前,你和我是朋友,我们还是上下属关系。可是以后你是我妹夫,我们当然不能像从前那样友好,况且烟儿怀孕了,孕­妇­最容易猜忌和情绪波动,为了烟儿我当然要和你保持距离。”薄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

容子华瞪着眼抿着­唇­一副不全信的模样。

薄荷侧过身去:“你信与不信都是你的事,我如今也没有心思去顾及别人,和湛家的婚事……很抱歉估计也不能等到你和烟儿之后了。我先走了,再见。”冷冷的丢下话薄荷迈步离去,容子华盯着她的背影眼眸里沉下一抹痛,为什么不让他说完呢?

为什么说他不敢呢?为什么,薄荷你连听也不听,你在害怕?为什么?除非和他所想的那般……薄荷以前是喜欢他的!?母亲几番的提醒,薄烟几番的草木皆兵……容子华并不是情商低下,有些事情是不愿意想,可是只要想了……那一层薄薄的纸还能挡住他不曾看见的真相吗?

薄荷,你太小看我容子华了!这件事……他一定要弄清楚,一定要!

薄荷走出检察院的大门,‘嘀——’一声鸣响,薄荷顺着声音扭头望去,她的车?

薄荷笑了笑,迈步走过去,正在下车的男人身影轻悠自然。

“砰!”轻轻的合上车门,男人绕过车前站在副驾驶门旁双手抱怀轻靠车身。

天­色­已然迟暮,路灯昏黄,奇瑞小轿车是那么的普通而又不出众,但是靠着它的男人确实那么的惹人注目,挺拔修长的身姿和出众的容貌都是天生的武器,能轻易的夺人视线和心绪。

薄荷轻步走过去,微微的喘息:“你怎么来了?”说这话,白雾从嘴里飞出,快到十二月的云海市是越来越凉了。

湛一凡拉开车门绅士的站在一旁缓缓浅笑:“早上送你来,现在自然得来接你。你是我老婆呀。”

薄荷也禁不住的露出笑脸,那从内心深处所散发出来的甜美让男人看得目不转睛,如果不睡在检察院的门口,如果不是周围还有好奇的视线投来,他一定就弯腰稳住她了。

薄荷弯腰坐进车内,湛一凡如同以往的每次那般先低身投入车内体贴的替她系好安全带然后才慢慢的撤出身子。

湛一凡真的是个绅士,这样的小事总是喜欢亲力亲为,而且乐此不疲。薄荷抬头看向远处,眼眸怔了怔,容子华的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检察院的门口,车窗半摇,薄荷不知道容子华是不是看见了他们,抓着安全带的手微微一紧。

湛一凡坐进车内,目光也望见了前方的奥迪车影。

湛一凡目光一沉,嘴­唇­紧抿,启动车子便扬身而去。

薄荷并未回头,目光一直盯着前方,霓虹灯不停的透过车前玻璃流过她如玉般的脸庞。车内的气氛有些过分的诡异,薄荷慢慢的扭头望向湛一凡,为什么他的神情如此冷峻?刚刚还有的温柔呢,莫不是……他也注意到了容子华!?

薄荷心里一惊,湛一凡从未对他提过容子华,而她也从未对湛一凡提过容子华。

她不提,那是因为她觉得没必要,也……不想提。

而湛一凡是个聪明的男人,他会不会察觉自己曾经心恋于容子华呢……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不愿再想下去,扭头看着湛一凡淡淡的道:“我今晚回薄家去。”

湛一凡淡淡的‘嗯’了一声,目光坚定的看着前方,就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的开着车。薄荷都以为刚刚的冷峻和压抑的氛围只不过是自己的错觉,湛一凡本就是如此的。

“我知道,母亲来过电话,让我跟着一起去。”

薄荷微诧:“妈妈……也在薄家么?”虽然知道她今天要去薄家商讨她和湛一凡的婚礼,但是没想过她现在还在。

“她说你爷爷­奶­­奶­回来了,婚礼的事情遇到一些麻烦,所以我需要和你一同回去。”湛一凡如此冷静的说着扭头望了薄荷一眼,薄荷心里顿了顿,麻烦?什么麻烦?现在想到刚刚­奶­­奶­打电话时说过的话,­奶­­奶­说要替她做主……­奶­­奶­想做些什么呢?

消失了十年的爷爷和­奶­­奶­这些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地方?其实薄荷是充满好奇的。

车子并未直接开回薄家而是在半路停了下来。

湛一凡推了手闸,熄火才扬了扬下巴示意车窗外的手机店:“买个手机吧。”

薄荷也望去,是某高档手机品牌的专卖店。

湛一凡先下了车,还是绅士的替薄荷打开副驾驶门,待她出来才关上车门然后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往手机店走去。

薄荷里面穿着西装制服,外面穿着大棉衣。湛一凡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薄荷知道男人有保暖衬衣这种防寒衣所以也不担心他冷,相对来说牵着的手还是他的更暖和一些。

湛一凡直接要了一部最新款的智能机给薄荷,薄荷接来握在手里还有些不真实,如此边买了手机?服务员笑开了颜的填写单子,湛一凡则从衣服里摸出在家里带上的薄荷的手机卡替她装上,薄荷一直瞧着,直到开了机又落入她的手中还有些不真实感,就这么把手机给买了?

会不会太快,太随意了一点儿?

湛一凡拿卡去刷,薄荷趁机看了下手机,检察院里很多人都用这个牌子的手机,但是像这最新的一代似乎还没普遍。智能机用着并不顺手,但是不得不说,有很多好玩的东西,而且上手也还算快,只要认真摸索就会清楚功能。

“上车慢慢玩,走吧。”湛一凡拎着袋子走过来,薄荷‘哦’了一声慢慢将手机放入衣兜里,湛一凡握着她的手出了手机店,只听得后面的服务员开开心心的道:“谢谢光临,欢迎下次光临。”

湛一凡并未带着薄荷回到车上,而是拉着她去旁边的高档品牌服饰店。

“要买衣服?”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

“不能穿着工作制服回去见你爷爷­奶­­奶­。”湛一凡推开服饰店的门,一股温暖即刻包围了上来。

薄荷吐了吐舌,的确是不能这样见阔别十年的爷爷­奶­­奶­。

“难怪你穿得这么正式。”她心里还纳闷儿呢,湛一凡平日里也比较喜欢穿休闲服饰,而且不穿休闲服饰也会穿比较流行的男人装,大衣似乎是他的喜爱,但今天开着奇瑞来接她时却穿的如此正式,西装革令。

导购小姐围了上来,笑吟吟的问:“请问二位需要买什么样的服饰呢?”

“给我妻子挑两套比较适合她,又大方得体的衣服。”湛一凡将薄荷微微往前一推,似乎完全新人这导购小姐。

薄荷瞪大眼:“你不替我选?”

湛一凡勾了勾­唇­:“我没给女人买过衣服,只怕眼光不如专业的好。”说着主动把薄荷身上的大衣脱下,薄荷只好乖乖的将大衣脱给湛一凡然后被导购小姐拉走。

不得不说,这导购小姐果然是专业的,根据薄荷的脸和骨骼、身材便轻松的替她挑选了几套衣服试穿。

薄荷打着哆嗦换了两套,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新潮的让她咋舌。枣红­色­的无袖皮群陪黑­色­的狐狸毛大衣,或是水墨雪纺长裙陪白­色­的呢子大衣,又或是紧身的皮衣皮裤。

往湛一凡眼前一站,湛一凡都只是点头,连摇头都没有,薄荷噘着嘴回到更衣间,她以前的衣服都有那么差么?所以稍微一边装,湛一凡都只是点头。

薄荷脱下衣服,叹了口气看了看吊牌上的价格,这一看眼珠子都险些瞪出来。这裙子比她一个月工资还多?这皮衣比她半年的工资还多?是多了个零么?

虽然薄荷也买了许多新衣服,但都是在商场里买的她能接受的价格,像今天这样的衣服……

薄荷换上自己的衣服出了更衣间快步走到坐在沙发里玩着手机的湛一凡身边低声道:“我们走吧。”

“都不喜欢?”湛一凡抬头蹙眉轻声的问。

薄荷眼神难为,瞥了眼在后方抱着衣服一脸微笑的导购员才又弯了弯身子低声道:“太贵了。”

她也只是个普通的工薪族,公务员而已,哪里买得起这样的衣服。家里也只有母亲和薄烟才拥有这样的衣服,她薄荷是从来都不会有机会买得起的。所以看见这样的价钱,怎么都觉得不值,心里也有一股对于金钱的愤慨之情。

湛一凡心疼的捏了捏薄荷并无多­肉­的脸蛋儿:“傻瓜,男人赚钱不就是给自己老婆花的么?你老公的钱有很多很多的,不用担心。你嫁给我,花我的钱是你的权利知道么?”

“可是……”她也不觉得那些新潮的过分的衣服有多好看啊,好吧,虽然穿上的确能提高一档次。

“就刚刚的蓝­色­狐狸毛短大衣黑­色­蕾丝长裙,兔毛牛皮短鞋这一套先换上,去吧。”湛一凡将手机收起来站起身来将薄荷又往更衣间的方向推去。

“我家里还有很多衣服没穿过呢……而且皮草是不爱护小动物的行为……”薄荷有些不甘心,那衣服是真的太贵。

“那都是人造仿真皮草,小姐您放心吧,我们也是很爱护小动物的哟。”导购小姐在一旁盛满笑意的Сhā话。

湛一凡勾着­唇­也道:“这是我买的。快去。别让爷爷和­奶­­奶­他们等我们太久了。”湛一凡挥了挥手,薄荷叹了口气,埋着头只好往更衣间走去,那她就只好……奢侈一把咯?

薄荷一走进更衣间,湛一凡便招来导购小姐低声吩咐:“刚刚试穿的五套衣服都包起来。”

“是,先生请稍等。”

湛一凡望着更衣间的方向眼神微寒:“薄家以前怎么待你,今后我便如何待他们。”

薄荷走出服饰店并未现象中的冷,这才觉得身上的衣服虽然贵看起来也不太厚实但的确防寒。直视着蓝­色­的狐狸毛短款衣服让她觉得自己像个贵气十足的大小姐,和平日里的素净淡雅……简直南辕北辙的形象啊。

湛一凡将袋子统统放进后座,薄荷一直不敢问他是不是都给她买了,心里是忐忑不安的,这一晚上得花多少钱啊?虽然他一直强调她应该花他的钱,但其实薄荷的心里并不是那么的饿心安理得,而是充满了……烦躁的不爽啊。

她一向自强自立习惯了,现在依附男人去显贵,总觉得有些不适应。

湛一凡握着方向盘安静的开车,薄荷看着他如此开车的模样心里的不适竟慢慢减下来,好奇的问:“你怎么总愿意开我这几万块的小车子?”

“嗯?”湛一凡扭头,似乎没想到薄荷会突然问这样奇怪的问题,不过很快淡定下来静静的回答:“虽然­性­能很一般,马力一般,但这是你的车子,也不觉得有多差了。”

薄荷没想到湛一凡开着她的车是这样想的。这车的确很一般,而且经常进修理厂,但她只买得起这样的,甚至有些喜爱国产的东西。听到他这样说,她也知道­性­能和马力是事实,可是后面的那句话却让她微微的感动了。

但这是你的车子,也不觉得有多差了。

薄荷的脸微微的红了红憋不住那句话便脱口而出的问:“这叫……爱屋及乌么?”

湛一凡终于一笑,松开一只手来揉了揉薄荷的后脑勺:“你说是,便是吧。”

薄荷蹙眉推开湛一凡的手,什么叫做她说是便是呢?他就不能豪爽的直接说是么。嘁……

“我的手机呢?”薄荷心里有点儿念新买的手机,以前怎么都不肯换手机,现在换了手机也觉得是个不错的事情,至少无聊的时候还能玩耍。

“在我衣服里,你摸去。”湛一凡淡淡的道。

薄荷便伸手投进湛一凡的衣兜里摸,但这边衣兜根本是空的。

薄荷瞪圆兔子一般的眼睛:“没有嘛。”

“另一边。”湛一凡耐心的提醒,这边没有,不会摸另一边么?

薄荷便又弯了些身子过去伸手绕过湛一凡的腹部去摸另一边的衣兜,车子有些堵,恰好停在了长队中间,红灯跳到倒计时,还有五十四秒。

薄荷没注意车子停下,只是认真的摸自己的手机,湛一凡轻轻的举起握着方向盘的双手,薄荷终于摸到,拿出来豁然一笑,怎是是两个?而且都装了手机壳?

湛一凡突然伸手便抓住薄荷毛绒绒的胳膊,薄荷一声惊呼,湛一凡低头便吻住薄荷将她的呜咽和低呼全部堵回嘴中……薄荷手里的两个手机都‘啪啪’的掉在了湛一凡的座椅上。

红灯闪烁,倒计时二十秒……

薄荷温顺的任由湛一凡吻着,可他就像一把火一般,让她窒息的难以呼吸。

“嘀——”一声长鸣,红灯变绿,后面的车子们不耐烦了。

湛一凡放开薄荷,薄荷捂着­唇­坐正,眼神含媚娇柔。

湛一凡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启动车子往前行了半截,红灯很快又变了回来,湛一凡弯腰倾身向副驾驶而去,扣着薄荷的后脑勺再次吻了过去,倒计时五十四秒……

舔了舔,又重重的吮了吮,食不知餍的湛一凡依依不舍的放开薄荷,捂着她那娇媚勾魂的双眸自己微微的喘息着。

“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拥有你呐……”湛一凡的话含着微微的委屈,却也含着淡淡的无奈和浓浓的情yu,薄荷却坏坏笑了:“妈妈说,没有举行婚礼,我们的结婚仪式就不算完成,所以婚前禁止­性­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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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希望薄荷回去滴同学要理智呀…。薄荷名义上毕竟是薄家的大女儿,出嫁必定是要从薄家嫁出来,况且她还有一个需要注重自己形象的身份,冷静下来的她也知道出嫁前肯定是要回去的。而且薄荷这次回去绝对不会再像从前那样受欺负了,她已经在慢慢的改变了,这次回去绝对是虐薄家人的,很快就要从薄家嫁出来了哈!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76 ­奶­­奶­的反对

薄荷一把推开湛一凡,这次非常快速的捡起两个手机,湛一凡虽然哭笑不得,但是湛妈妈回来薄荷搬回薄家,他想做的那件事似乎还真的困难重重了。《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看着手里的两个手机,一黑一白,白­色­是自己刚刚买的,黑­色­是湛一凡的么?再看两个手机壳,虽然也是一黑一白,但这是情侣手机壳吧?

“湛一凡,看不出来你还挺孩子气,挺浪漫的嘛。”薄荷抿着­唇­笑,将湛一凡的手机塞回他的衣服里,所以才会直接带她去买这款手机呢?

湛一凡微微的红了脸,霓虹灯与暗涌相错掩饰而过:“这是……李泊亚送的壳,想着不用也浪费的。”

“你以为你说李泊亚我就会信么?黑­色­壳上面是男人的小胡子图案,白­色­壳上面是女人的红­唇­,这不是李泊亚那种­性­格是不会送这种的。”这么闷­骚­而且明目张胆的东西除了湛一凡自己,还有谁会弄啊?至少她就不会……

湛一凡轻咳一声,安静的开车,被她看出来了。

薄荷打开手机,发现桌面上多了很多自己刚刚没有的软件,而且分类也分好了,就连手机屏幕的图案都弄好了,怎么是她自己?刚刚换衣服的时候么?远远的被他拍了下来,还真的像是一张图,不自己看都不知道是自己。

“这都是你给我弄好的?”薄荷终于知道他刚刚拿着手机在玩什么。

“嗯……这样你就不用去问别人,让别人给你安装,甚至越狱了。”

“越狱?”薄荷懂这个词,好像是这款手机的程序下载软件许多需要费用,但是如果越狱就不需要了。

“该买的我都给你买了,该有的软件也几乎有了。越狱没好处,别人问的时候,你就说不需要。”

“哦……”薄荷点开游戏,哇塞……一箩筐。

“先用着,觉得好用了,我再问这公司的人要限量纪念版给你。”

“真的?”薄荷喜上眉梢,虽然她一向对这种事情不太热衷,但是如果有应该也不错吧。

“哪里真的假的,我说的话你从来不需要怀疑就是了。”湛一凡轻轻给薄荷眨了个眼,薄荷推开他的脸吐了吐舌:“没正经。”

不过,对于他说的话,她的确不会怀疑。他似乎真的有能力可以做到很多超乎她意料的事情。

到薄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

湛一凡将车开到屋宅前,早已经等在门口的佣人上前打开两边车门,薄荷出车外,抬头望向黑夜中的薄家大宅,心里百感交集。

明明时间上才离开不久,却感觉已经离开了许久许久。

离开薄家的这些日子,虽然生活不如以前那般如意,没有起床便有佣人们煮好的早餐、午餐和晚餐,没有洗好规整的衣服,没有大面积的房间甚至高档柔软的大床,可是她却活的更快乐了,因为离开薄家的她是自由的。

自由自在的呼吸,自由自在的吃饭,自由自在的睡觉,自由……是比任何东西都奢侈的东西,她生命的前二十八年从未抓住它,她将自己死死束缚看不见自由的方向,可是现在她无比奢望着,所以她能鼓起勇气去追求,追求自由。既然如今已经紧握在手,甚至已经尝到了它的滋味,那她就不会再轻易放手。

“大小姐。”走进玄关,是田妈那亲切的声音,薄家薄荷唯一感激的老佣人。

“田妈。”薄荷朝着田妈低声轻唤。

田妈殷切的点着头,看着薄荷满目的温柔,许久没见的大小姐气­色­似乎好了很多啊。

“老先生和老夫人等你们很久啦,在偏厅里聊着天呢。”田妈低声的交待,薄荷点了点头便朝着偏厅的方向而去,湛一凡随在后面,田妈也恭恭敬敬的低声招呼:“湛先生你好。”

湛一凡几步追上薄荷的步伐,轻轻的拉了拉她的胳膊,薄荷扭头疑惑的望去:“怎么了?”

“牵着手吧。”湛一凡轻声而道,手指轻轻的爬向薄荷有些冰凉的小手,紧紧的便抓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薄荷感受到湛一凡手心里传来的温暖,虽然不知道他此刻怎么要突然牵着她的手出现,不过既然他这样说……那她便依了吧,反正两个人在众人的眼中是未婚夫­妇­,牵个小手也是自然的。

拐了个弯,便到了偏厅,薄荷一眼便瞧见了那两个有些佝偻,满头苍白的身影。阔别十年的爷爷和­奶­­奶­呵……终于舍得回来了,可是再久,薄荷也无法忘记他们的身影。高大沉稳的爷爷,行如疾风的­奶­­奶­,薄荷的眼眶有些微红,还没张口,那行如疾风的老人便已经走了过来。

“小荷啊……”

薄荷被薄老夫人紧紧的抱入怀里,这一声近在耳边的低唤,惹得薄荷眼眶越加的红了起来。

“­奶­­奶­……”哽咽着轻唤出口,十年没有消息,她曾经甚至以为他们已经遭遇了不测,可是即便是不测也没有人送来消息,所以她始终认为他们还在世界的某个角落里生活着,存在着,直到今天,终于盼到他们回来了。

“小荷啊,长大咯!和薄烟一样,都成为漂亮的大姑娘,都要嫁人了呀!”­奶­­奶­背后站着高大的爷爷,即便老了,却依然身形高大,虽然有些摇摇欲坠,但是依然让人觉得沉稳。

“爷爷。”薄荷从薄老夫人的怀里钻出来又投入薄老先生的怀里,这个家里,爸爸妈妈不爱她,童年甚至初中,高中都是因为有了爷爷和­奶­­奶­她才不至于太凄惨。他们会给她像常人家庭那样的温暖,虽然对薄烟也是一样的态度,可是对她至少不会偏心啊,所以在薄荷的心中,爷爷和­奶­­奶­是比爸爸妈妈更亲近的亲人。

薄烟擦着眼泪上前挽着薄老夫人:“­奶­­奶­,你们别惹得我们掉眼泪啦,我说吧,姐姐现在变得很漂亮,你们看到也该放心了?”

薄老夫人拍了拍薄烟的手背:“是的,是的。你没有骗我,你姐姐果然变了许多,不再是从前那个只穿校服的孩子,如今也终于像个千金大小姐了。”

薄烟嘻然一笑,挽着­奶­­奶­便朝沙发走回去。

爷爷摸了摸薄荷的头发一脸的满意:“真的变了许多,长高咯,头发也染啦,衣服很漂亮,我的小荷变得时髦啦!”

薄荷将眼眶里的眼泪憋了回去,听了爷爷的话有些娇嗔的低唤了一声:“爷爷……”都是湛一凡,不然她还挽着头发穿着工作装回来呢。

“这就是……”爷爷的视线转向薄荷身后一直没开口说话的湛一凡,湛一凡立即朝着爷爷点了点头低唤了一声:“爷爷好,我是湛一凡。”

“对啊,爷爷,他就是湛一凡。”薄荷也转身拉着湛一凡的胳膊往前行了两步与自己并肩,爷爷上下的打量湛一凡眼睛里是毫不掩藏的赞赏:“是个出­色­的年轻人啊。走吧,去那边坐下,我们慢慢聊。”

薄荷挽着爷爷走向沙发,湛一凡跟在后面,薄荷看到端坐而且神­色­有些严肃的湛夫人先是一怔,为什么母亲是这样的表情?在她和湛一凡回来之前发生了什么吗?再看自己的父亲,神­色­如常,只是眼底的深沉是为何?那日父亲去检察院门口发生的不快似乎还在眼前,可是薄光却像个没事人或者说……像是没有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似的,看着薄荷的眼神如常,薄荷想也许他是从不把自己的事情放在心上的,始终只有自己在乎。

母亲蔡青奕看起来倒是颇为开心,从薄荷进来眼神也没往薄荷身上投过一次,薄荷也不期待她能对自己做出什么,心底也没失望或是难过。还有容子华……果然也来了薄家,而薄烟则一脸开心的挽着­奶­­奶­,开心的说着什么。[`哈十八小说`]

“妈妈。”薄荷朝着湛夫人低唤了一声,蔡青奕‘冷哼’一声正要答应,心里甚至想着要趁机给薄荷一个厉害,让她出走这么多天,而母亲一回来就责怪自己没有带好薄荷的这个委屈,抬头却发现薄荷根本就不是叫自己,而是叫那个宋轻语。

“薄荷!”蔡青奕脸­色­一沉便是轻呵。

薄荷一怔,扭头望去:“妈,怎么了?”

一个是妈妈,带满了亲昵,一个是妈,淡漠疏离。

薄荷的内心早已经分得清,谁对自己是真正的好,是不是血缘又如何?

“我是这么教你的吗?”蔡青奕没听出薄荷叫她与宋轻语之间的差别,却是气冲冲的也不顾现在有这么多人在便怒斥道:“还没嫁过去,就急着叫妈,我和你爸爸,爷爷­奶­­奶­还要脸呢!”

薄荷拧眉,也是,她和湛一凡已经登记结婚这事情除了少数人根本还没人知道,薄家的人更是不知道,看来湛妈妈也还没告诉他们。

薄荷正要开口反驳自己母亲习以为常给自己的责骂,湛一凡突然开口:“伯母教训的是,都是我太心切让薄荷这样称呼母亲,您别生气。”

湛夫人挑眉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眸­色­微沉似乎给了一个暗示,湛夫人才缓缓的笑了笑,算了,既然这两个孩子也无意说出那件事,她这个做妈的还是安安静静做自己的妈好了。

湛一凡都开口说话了,还是那样温润的语气和态度,蔡青奕也只能冷哼一声作罢。

薄荷捏了捏拳头,爷爷的大手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拳头,薄荷诧异的抬头望去,爷爷拉着薄荷轻轻的在沙发里坐下。

田妈在这时上茶,薄荷和湛一凡跟前都捧上了一杯热热的茶,薄荷的肚子很饿,这一晚上他和湛一凡忙着买手机买衣服就是还没吃饭,而看家里的众人显然是都已经吃过了。湛一凡不知道在田妈耳边交待了什么,田妈急匆匆的便去了,田妈一走,从刚开始一直沉默的薄光终于开口说了话:“爸妈,既然你们回来……又说对薄荷的婚事需要重新考量,两个孩子也到了,湛夫人也在这里,有什么话……你们便说吧。”

重新考量?什么意思!?薄荷扭头便向湛一凡望去,出奇的,湛一凡的侧脸看起来奇异的平静……就像是,刚刚没听见爸爸说的那席话一般!

薄荷咬了咬­唇­,还未发言并听得湛夫人先开了口凛然便道:“孩子们姻缘虽然让我们大人左右了,可是如果两个孩子真的互相无意又没有缘分,他们又怎么会牵着手走进来?老夫人和老先生还是用心去看看,这两个孩子他们是真心待对方,绝对不仅仅是因为指腹为婚和家族的利益而走在一起!”

薄荷看向自己的­奶­­奶­,终于明白之前­奶­­奶­打电话说要给她做主是什么意思!­奶­­奶­要给她的婚姻做主!?

“­奶­­奶­……”薄荷低唤了一声,薄老夫人却伸手截断而道:“都不用说了!薄荷,”­奶­­奶­的神­色­沉静的有些可怕,语气间自然而带的威严让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能静静的听着,“­奶­­奶­和爷爷之前不在家,这些年你一个人打拼现在成为出­色­的女检察官,你是薄家的骄傲,也是­奶­­奶­和爷爷的自豪。就因为这样,我们更不可能因为一个荒谬的指腹为婚约定就把你嫁出去!况且,你是个公务员,你要嫁给一个外国商人,你想过……这对你前途有什么影响吗?就不说这个,你爸爸当初是因为公司的危机才把你推出去,这份儿心思我们就该活刮了他这个枉为人父的!你与湛家的这门儿婚事不能作数,­奶­­奶­已经决定了!”

薄荷心里百感交集,如果在遇见湛一凡之前­奶­­奶­能回来该多好?她就能替自己做主了,那边是真的做主。可是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她自己都没想过的地步,她是因为喜欢湛一凡才和湛一凡登记结婚的……

“­奶­­奶­,您能听我说吗?”薄荷鼓起勇气的看着­奶­­奶­的眼睛,薄老夫人看着薄荷有些疑惑:“孩子,你还有什么……”薄老夫人的话还没落下一旁的蔡青奕边笑呵呵的截断:“哎哟,妈!这孩子的婚事我当初就是不同意的。”

薄荷扭头看向蔡青奕直直的便问:“妈!和……和伯母指腹为婚的不是你吗?你为什么不同意?”

蔡青奕一顿,没想到自己一时口快忘了这茬。

“额……这……这事情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虽然我们当年有约定,可是也失去联络这么多年。而且约定就是约定,怎么能当真呢?那可是你的终生大事,妈妈没想到轻语竟然能这么执着嘛。还有啊,薄荷,你真的以为妈妈舍得你这样嫁掉吗?要不是你爸爸的公司出了问题……妈妈也和你说过呀,是因为爸爸的公司才如此……”

“蔡青奕,你有把我,和我儿子湛一凡放在眼里吗?说这番话的时候,你的脸和你的心会不会害臊!?”湛夫人恼意大发的截断蔡青奕的话,蔡青奕撇了撇嘴,冷冷一笑:“我的女儿,绝对不可能嫁给你的儿子!你别想了!”

薄荷一惊,当初几乎是威胁她去同意这门婚事的母亲为什么如今说出这样的话!?

湛夫人‘哈哈’大笑两声,笑的却让人突觉毛骨悚然。

“是吗?你的女儿的确不能嫁给我的儿子,你的女儿还没资格……”

蔡青奕脸­色­突变,薄荷还没捉住这句话的不对薄老夫人便‘哗——’的站了起来,大声一喝:“都给我闭嘴!我一回来,就要不省心是不是!?”

蔡青奕立即闭了嘴,湛夫人别过头去冷哼一声,显然是不甘心极了,她还没在别人那里吃过委屈,这蔡青奕又怎么可能让她咽下这一口气!

薄荷虽然很想问刚刚的话什么意思,但是见­奶­­奶­的脸­色­这么难看也只以为那不过是湛妈妈和自己母亲斗嘴的气话罢了。

“湛夫人,我知道你们湛家财大权大势力也大,可是孩子的婚姻大事真的不能用金钱甚至利益来交换。你们先回去吧,我们会给你们一个答复的!”薄老夫人盯着湛夫人下了逐客令。

湛一凡始终不动,也没说话,保持着一开始的漠然神情,就像一个事不关己的陌生人置身事外。

湛夫人隐忍着怒气,薄荷却再也忍不下去了,‘噌’的一声便站起来:“­奶­­奶­,别这样对……湛伯母和一凡。”他们不能因为自己受委屈,自己也从没有因为他们受过委屈啊,他们给自己的始终都只有温暖,她怎么能让自己最敬重的­奶­­奶­给他们委屈呢?

“小荷?”薄老夫人的脸上闪过诧异的神­色­,也没想到薄荷会当面这样维护湛家呣子。

“其实我和一凡……”薄荷急急的想要把那件事说出来,话还未完蔡青奕却跟着站起来打断薄荷的话:“别说你们两个已经发展迅速同居了?薄荷啊,我虽然知道你在外面住,可是女人家的名誉……薄家的声誉,可别都损在你手上了。那样爷爷和­奶­­奶­都会对你很失望的!”

薄荷瞪向自己的母亲,她怎么知道她和湛一凡同居过?虽然她和湛一凡的确没发生什么,但是蔡青奕怎么会知道?看她的神­色­,那不是怀疑,而是确凿的肯定啊!薄荷扭头又看向薄烟,薄烟始终低着头,薄荷用力的掐着自己的手心,疼的自己倒吸气疼的自己脸­色­煞白。

“难道你们真的……”薄光瞪大眼看了看薄荷又看了看湛一凡,再看湛一凡时,眼底有着身为一个父亲的怨怒。

薄荷捏着拳头一声沉吼:“够了!都别说了!当初逼着我结婚,现在又命令我不结婚,说来说去都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工具,你们从一开始都问过我真正的意愿吗?”

薄荷大大的眼睛看过每一个人,蔡青奕的冷漠不屑,她现在连掩饰都不屑于掩饰了,薄荷再次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生养自己的母亲吗?薄烟低着头,容子华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奶­­奶­也复杂的看着她,薄光怨怒的瞪着湛一凡的方向,她可不认为他现在是在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怨怒和自己女儿同居的男人!湛夫人欣慰的看着她,爷爷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湛一凡……站了起来,缓缓的走到她的身边。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湛一凡只是冲着薄荷无比温柔的一笑,摸了摸她的头淡淡的,静静的道:“今天就这样吧,别和爷爷­奶­­奶­,伯父伯母置气。他们是真的为你好,为你考虑,好好的说。嗯?”

湛一凡这样……宠溺的语气,却是让薄荷刚刚的怒气全部都一泄千里,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干­嘛啊!”薄荷推开湛一凡摸着自己头的手,总是这样,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看着她,摸着她的头,她是个检察官,是个二十八岁的女人,不是十八岁!

“嘁……”湛一凡又旁若无人的捏了捏薄荷的脸,薄荷瞬间涨红了脸蛋儿,他究竟想­干­嘛!?不知道爷爷和­奶­­奶­还在,不知道爸爸正瞪着他,不知道薄家现在想要反悔这门儿婚事啊?

“湛一凡……”薄荷低声,又推攘着湛一凡的手。

“好啦,我和母亲就先回去了。”湛一凡顺势撤开自己的手,转头温温的朝着薄老夫人和薄老先生点了点头:“爷爷­奶­­奶­,我和母亲就先回去,打扰了。”

湛夫人‘哼哼’的从沙发里站起来,薄荷还想说什么,湛一凡却已经带着自己的母亲转身离开,刚走两步田妈却冲了进来看着湛一凡要走的身影急急的道:“湛先生不用了饭再走吗?刚刚你不是才交代我,说你和大小姐赶着回来所以还没吃晚饭……还说大小姐胃不好,让我去做些现在吃了也好消化的饭菜……”

薄荷一怔,终于明白他那会儿交待了田妈什么。于是两步上前,拉了拉湛一凡的手臂低声道:“吃了饭再走吧。”湛一凡的手臂有伤,薄荷始终惦记着,本来被­奶­­奶­下了逐客令赶走她已经过意不去,更何况这是自己的丈夫和婆婆,她打从心底的情感已经偏向于他们了。

“湛家小子,既然如此,那吃了饭再走吧!”薄老爷子突然站起来笑呵呵的道了一句,薄荷一笑,朝着湛一凡点了点头:“爷爷都这样说了,吃了再走!”

身后的一甘众等都是一愣,在他们严重薄荷是个冷­性­情的人,她很少笑,更别说这样毫无旁人纯粹的一笑。都是因为这个湛家……少爷?可是,他们不是才刚刚认识一个多月而已?这怎么可能呐……薄荷是那样的反对这婚事……蔡青奕不解了,薄光不解了,就连薄烟和容子华都不解。

“你不是说,他们还没登记吗?”蔡青奕低声询问薄烟。

“嗯,姐姐的确没说登记……”薄烟蹙了一下眉,可是也没说没有?

薄老夫人眯了眯满是皱纹的双眸突然站了起来,大步的走到薄老先生旁边去看着消失的薄荷和湛一凡:“这小子心机深沉呢……真是不能小觑。”说完便是冷哼一声。

薄老先生看着自己的老伴儿那焦心的模样不由得一笑:“你呀,别心急火燎的。你多看看小荷的反应,有时候,不是所有事情产生的结果都是坏事。”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们老咯!”

“老不死的,讲清楚!”

“走,去看看他们吃的什么!其实我也有些饿了!”

“你果然是在非洲呆久了,每日像个饿死鬼……”

薄老先生带着薄老夫人也跟着薄荷他们身后去了,薄光站起来也正要离开却被蔡青奕一手拉住。

“烟儿,你和子华先下去。我和你们爸爸有话说。”蔡青奕看向一旁的薄烟和容子华。

“哦……”薄烟拉着容子华离开,走了两步容子华突然低声的问薄烟:“难道薄荷不是你妈妈所生?”

薄烟一愣,扭头瞪向容子华:“你瞎说什么?怎么可能……”

容子华呼了一口气:“难道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妈妈对待两个女儿的态度天差地别。”

“容子华,那现在也是你的妈妈怎么说话呢?”薄烟瞪了容子华一眼,甩开手他的手转身便走。

“烟儿,你慢些……”容子华立即一脸急切的跟上,是他对薄荷的事情太敏感了吗?可是刚刚的那句话只要一分析便能让人轻易的猜疑,还有……薄荷和她们的母亲可是没有一点儿相似的地方,虽然有些地方长得像父亲,可是不像父亲的地方……像谁?是他对薄荷的事情太敏感了么?听到她可能和她的未婚夫同居,他的心竟然猛的一痛。

“现在爸爸妈妈回来了,薄荷的婚事你就别Сhā手。成与不成,都让爸爸妈妈去办!”

“公司还没完全度过危机。当初要不是薄荷和湛一凡的婚约公布天下,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投资入股?也不会到现在的平稳阶段。我做不出来,既然答应了湛家的事情,就要做到!”况且,薄光看得出来湛家的人对薄荷是真心的。也许这么嫁过去真的不是一件坏事。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榆木疙瘩呢!刚刚妈也说了,薄荷是个公务员,如果和外籍商人结婚,对她的前途也有影响,你傻啊?况且,爸爸都回来了,以他的关系和能力,公司还怕不能挽回?”

“你才给我闭嘴!刚刚侧面正面反面的影­射­破坏薄荷,甚至责骂她,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不知道吗?你最好给我收敛点儿,如果薄荷知道她的……看我怎么治你!”薄光狠狠的瞪了蔡青奕一眼,这个女人是越来越猖狂不知道掩饰她的嚣张了!

“薄光你……你怎么能这么对我!?”蔡青奕满目的不可思议和不信。他曾经说过要对她好,还要补偿她,因为薄荷,他要补偿自己更多的!

“你怎么对薄荷的我就怎么对你!你对她收敛一些,我就对你好。你要是对她露出爪牙,我就对你坏。你自己思量吧!”薄光甩了手臂大步离开,蔡青奕依然是一脸的不可置信,当初对自己温柔和体贴的丈夫呢?她这么多年无论怎么抱怨,他都始终包容自己,而且对自己和烟儿那是绝对的宠爱啊,可是今天……今天怎么好像变了一样!?蔡青奕想不明白,真的想不明白怎么好像有些事情……突然间就不一样了呢?

蔡青奕怎么会明白薄光的心思呢?他良心发现自己对薄荷不好之后就在日日思考,为什么薄荷会那样看待自己,为什么薄荷会从薄家搬出去,为什么薄荷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会走到今天这一步!?也许薄荷嫁给湛家要比在薄家幸福。

田妈准备的晚餐还是比较丰盛的,虽然主食是两大碗面条,可是配菜却有五六个。本就是香香的­鸡­汤拉面,还配了青菜、牛­肉­、排骨、豆角、豆芽、煎蛋等摆在眼前。

薄荷咽了两口口水,看见吃的就觉得自己更饿了。

湛一凡还是先体现了自己的绅士风度,缓缓的替薄荷拉开椅子,等薄荷坐下自己才在一旁坐下。

“好香啊……田妈,我真的好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太想念了。可惜我自己的厨艺好差,几乎都给外面吃的。”

“大小姐,你为什么要给外面受那些苦呢?回来我会天天给你做好吃的。”田妈怜惜的看着薄荷,眼眶似乎有些湿润。

薄荷顿了顿,没有看见后面跟过来的爷爷­奶­­奶­很是自然的道:“在外面自由。而且湛一凡会带我吃好吃的,你别为我担心。只是我这几天住家里要向你学习厨艺才是,免得以后再挨饿。”

湛一凡将碗碟里的菜都拨了一部分到薄荷的碗里又给她拌了拌才推到她面前,无比温柔的道:“吃吧。”

薄荷狐疑的看了湛一凡一眼,他今晚怎么总是这么温柔?不过薄荷还是乖乖的拿起筷子来吃,既然有人给人拨好了菜又拌好了面,她又怎么会去拒绝呢?

“田姐,还有面条吗?给我也盛一碗来。”薄老爷子笑呵呵的走上前来在主位坐下。

“老爷稍等,刚刚多拉了一下,刚好还有。”田妈立即便退下去忙薄老爷子的面,湛夫人和薄老夫人闲来无事便也在他们的对面坐下。

只是吃个饭,薄荷没想到也围了这么多人,心里顿时觉得有些压抑,吃面的声音也不自觉的压低了许多下去。

湛一凡只是慢慢吃自己的面条,薄荷也只是慢慢吃自己的面条。

突然,湛一凡的手机响了,伴随着铃声而起薄荷的手机也响了。

薄荷蹙眉,怎么回事?怎么会一同响起来?巧合还是……薄荷看着湛一凡摸出手机冷静的贴在耳边应答:“喂?”

薄荷也只好把自己的电话摸出来,陌生号码?硬着头皮接起来应答:“喂……”

“夫人,我是李泊亚。”

“咦?”薄荷低声,脸上是无比惊讶的神­色­,看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没事儿人似的应对他的电话。

“夫人你别这么惊讶么,是boss让我在这个点儿给你打电话的。”

“你说……”薄荷看了爷爷­奶­­奶­一眼把剩下的话咽下肚,这湛一凡究竟什么意思?

“既然打过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夫人再见!”咔的一声李泊亚急匆匆的便挂了电话,薄荷愣愣的看着躺在手心里的手机,再扭头看湛一凡,这个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湛一凡也挂了电话,顺手便将手机搁在自己的左手也就是薄荷的右手边,让它静静的躺着,而且背面朝上。

薄荷瞪大眼睛,该不是要她……薄荷是个聪明人,既然如此那她也只有……跟着做了吧。‘顺手’的将手机背面朝上的和湛一凡的手机并排着搁在一起,薄荷低头继续吃面。

可是对面的湛夫人、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看在眼里却不是这么回事儿,三双眼睛都紧紧的盯着那情侣手机,这对孩子的关系是不是出乎他们的意料的好?

“咳,”薄老夫人轻咳一声突然发声而问:“小荷啊,这些天住在哪里啊?”

“在外面租的房子。八十平,很方便。”

“怎么会突然搬出去呢?你爸爸妈妈……没给你自由啊?”

“不是……就是我大了,有时候也想有自己一个人的独处空间。”薄荷拨了拨碗里的青菜,胃口有些减淡。

“湛少爷难道也去过小荷那八十平的出租房?”薄­奶­­奶­转头又问湛一凡。

湛一凡温润的笑笑:“说实话,经常去叨扰薄荷,有时候不方便了,也打过地铺的。”

薄荷险些呛住,他什么时候打地铺了?睁眼说瞎话么?不过也不可能说他们睡在一个床上,虽然是真的什么也没发生。

“爷爷­奶­­奶­,我们没有做对不起薄家的事情。”薄荷红着脸有些尴尬的道,“湛一凡……是个正人君子。”虽然有时候无耻无赖又霸道了点儿,但是其余的,对自己来说,是真的很好。

“可是小荷,你真的不必委屈自己,那指腹为婚的说法……”

“薄老夫人,我相信薄荷是个独立又自主的孩子。她既然是个检察官,那她就必须拥有鲜明的个­性­。她真的不愿意的事情,别人能逼迫她去做吗?指腹为婚是他们的红线,真的愿不愿意在一起,还是得靠两个孩子的心,我是真的喜欢薄荷希望她能做我们湛家的儿媳。而且……不瞒您说,一凡为了薄荷都已经把国籍改成了中国籍,这份儿心思和诚意还不能打动你们么?”

薄老夫人一怔,不由得多看了湛一凡几眼。虽然从进门开始自己就已经不能忽略这个年轻人身上所带来的光芒,但是此刻再看,他身上那股沉稳,那天生的不凡气度和容貌,对薄荷举手投足的温柔,两个人举止间的亲密……那都不是做戏的,这的确是个人中龙凤不可多得的出­色­人才啊!

“小伙子做的不错呀。”薄老爷子似乎对于湛一凡转了国籍这件事情很是喜欢。

“谢谢爷爷夸奖。”

“由着我的那颗心,即便是为了……她,我也会好好待薄荷的,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儿媳­妇­!”湛夫人对着薄老夫人诚恳的道,薄荷看着湛夫人,湛一凡有这样的妈妈,她有这样的婆婆,那一定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薄荷舔了舔­唇­瓣也道:“爷爷­奶­­奶­,一开始虽然我的确不愿意,可是现在我不是为了薄家,也不是为了那指腹为婚,就因为湛一凡对我好,所以我同意这门婚事,愿意和他结婚,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你们如果真的要为我做主的话,就帮我做主……完成这门婚事吧。”节外生枝的阻挠,是真的没必要。

湛一凡看向薄荷,这一次眼里那浓浓的温柔似乎才是真切的,薄荷避开他那强烈的视线,低头吃面。

薄老夫人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我还以为你是委屈的被逼迫结婚,所以才愤慨的想要为你做主反对这门婚事。可现在看来,我这个老太婆根本就是多此一举,两个孩子竟然已经心意相通,这就是缘分呐!”

薄老爷子也点了点头:“是呀,缘分……那是很微妙的事情,我同意你们结婚。也会支持你们的!”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谢谢……妈妈。”薄荷目光转向湛夫人,微微的红了脸,她是怎么也叫不出湛伯母了,这个像疼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疼爱自己的长辈,她是要诚意的去称呼的。

“谢谢爷爷,谢谢­奶­­奶­,谢谢妈妈。”湛一凡跟着薄荷后面也低声却依然沉稳不乱的低声而道。

“真想看看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能方寸大乱。”薄老爷子呵呵的突然道,这小子绝对是个厉害角­色­呀,从一开始就没怎么动过神­色­,所以他才觉得这小子是配得上自己的大孙女儿的。

薄荷和湛一凡一起低头吃面,默默的吃面。薄荷心里松了口气,这事儿总算是很快的平定下来了,还好爷爷和­奶­­奶­都是明事理的人。

湛一凡的确表现的太过冷静了,还是他本来就料到事情的发展?不然怎么会让李泊亚给自己定时打来电话。这么急的买手机,那情侣手机壳,还有,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们,他们已经登记结婚的这件事?过于的温柔……过于的亲昵……都让薄荷忍不住的想,难道湛一凡本就在算计着这一切?这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所以才如此的……冷静!?

“哈哈……既然这样,我们就该约个时间给两个孩子的婚礼商量一下。不过我之前说过的,我们希望能在薄家二小姐之前……但是二小姐的婚事又似乎有些太急了……”湛夫人高兴的喜上眉梢便又将话题移到婚礼之上。

“要不,一起举行吧?”蔡青奕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里面走出来,已经换上一张笑吟吟的脸,心里却在隐忍着怒气,没想到两个老家伙这么快就答应了婚事,真是让她白期待了!还以为他们回来能改变一些局势!不过,既然要结婚,那薄烟就没理由也没可能要在薄荷这丫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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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7 对象是你,幼稚又如何

湛夫人蹙眉:“我不同意。《哈十八纯文字首发》”一起?亏她蔡青奕想得出来。又不是古代,还一起出嫁!再说,她要给薄荷和自己儿子举办的婚礼那是独一无二的,决不可能让别的人参合了!

“现在姐妹俩一起举行婚礼的有很多啊,更何况荷儿和烟儿的关系本来就这么好,那有什么关系?”蔡青奕笑着走过来在薄荷身边坐下,拉着薄荷的手温柔的道。

薄荷蹙了蹙眉,轻轻的抽出自己的手:“我还在吃饭。”低头捧着碗继续吃面,她才不会被她突然来的温柔所迷惑。

薄老夫人轻轻的蹙着眉看向薄荷问:“小荷你怎么想?其实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如果你先举行的话,烟儿的再快也要等一两个月后才能举行婚礼,既然是亲姐妹俩,一起举行婚礼还能成佳话呢!”薄老夫人心里想的也是薄烟现在有了身孕,只怕往后拖肚子一大再举行婚礼怎么都不好看了。

薄荷紧捏着筷子,没想到­奶­­奶­也这般说,心里憋了口气却道:“­奶­­奶­,我不同意。”她不可能再让母亲左右自己的人生,甚至婚礼……!婚礼是独一无二的,她也想拥有自己的回忆,不需要容子华和薄烟的Сhā足,让她也自私自利一次吧!

薄老夫人似乎没料到薄荷会一口否决这个要求便也顿住了,蔡青奕脸­色­难看,揪眉:“你怎么越加不懂事了起来?难道你就不顾你妹妹……”

“呵,既然做得出就不怕别人取笑,又恰恰在这个当口,是要给自己姐姐难看还是给自己难看也只有自己知道!蔡青奕,如果你们真要先为你们的二女儿举行婚礼其实也无不可。但是薄荷和一凡在云海市的婚礼就要取消,我们待英国去再为她举行一个盛大且独一无二的婚礼,也不会邀请你薄家参加!一凡,走回去了。”

湛夫人说完便站了起来,此刻的脸­色­比蔡青奕的脸­色­看起来更­阴­沉了几分,湛夫人本就是个厉害的女人,刚刚的在偏厅里的隐忍也是尊敬两位老人,而且她也是个明眼人自然看得出这两个老人对薄荷不像她父母那般,对薄荷是疼爱的,所以她愿意让两个孩子用自己的办法说服他们,这也算是对两个老人的一种尊重。

但此刻对于两个孩子的婚礼她却是如何也不愿意让步的!这事关湛家的尊严和脸面,哪里岂容的他人来侵犯!?

湛夫人站起来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也跟着站了起来,他们当然知道湛家是如何的家世,他们薄家虽然也是有头有脸的但是和湛家比起来还是差了许多,湛夫人生气他们自然也要顾忌几分颜面让步。

薄老爷子缓缓的叹了口气:“这婚礼的事情还好商量,今天确实是晚了,湛太太和一凡你们先回去休息,待后面我们在细细商讨这些细节如何?”

湛老爷子都放下语气和态度说话了,鉴于对长辈的尊重湛夫人自然不会再说什么,只是转了身向外走去。薄荷立即站起来拿过一旁的纸巾擦拭了嘴,湛一凡也跟着站起来朝着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缓缓的点了点头:“爷爷­奶­­奶­,”看也没看蔡青奕只是极淡极轻的称呼了一声,“伯母,打扰了,再见。”

蔡青奕气得捏着拳头站起来‘哼’了一声转身便走,这湛家呣子根本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从前是顾忌着薄家的生意她才撮合他们二人结婚,可如今薄家老爷子回来了还怕挽不回薄氏企业?那她蔡青奕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宋轻语这个女人处处欺负她给她难堪,她想顺利娶得薄荷这丫头去做她儿子,那她蔡青奕偏偏不让她那么如愿!

“我去送送他们。”薄荷对自己爷爷和­奶­­奶­打了个招呼便推开椅子漫步追了上去。薄老爷子看着薄荷和湛一凡消失的背影缓缓的笑了两声:“当初我最担心这丫头一辈子这样压抑着自己一层不变,如今看来都是我白担心了!”

薄老夫人却叹了口气:“可我心里怎么都有些不安……毕竟这湛太太是和薄荷的亲生母亲指腹为婚的……万一薄荷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会恨我们吗?”靠近湛家太危险了,所以她才有些自私的不想让薄荷嫁过去,薄荷万一知道真相了……

“老婆子啊,你要知道,没有事情能瞒住一辈子。再说,薄荷会体谅当年我们的苦心的。走了走了,上楼去休息。”

薄老爷子抓着薄老夫人向一楼他们的卧室走去,薄烟端着水杯从暗处走出来,嘴角勾起一抹暗沉的微笑,原来爷爷和­奶­­奶­也参与了当年的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的重要吗?重要的事,这件事一定能给薄荷足够的打击吧……姐,千万别怪我呀。

湛夫人站在车边对薄荷挥了挥手:“荷儿再见。千万别担心,妈妈会替你争取一些利益的!”说完还对着薄荷眨了眨眼然后才委身弯腰坐进车里。

薄荷感激的看着湛夫人,即便刚刚她如何的心情不好,又是如何的沉着脸说出那些话,可是对着薄荷湛夫人却永远都是那张温和和善良的笑脸。

薄荷缓缓的叹了口气看着身前站着的湛一凡:“呐,湛一凡,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不然憋在心里太难受了,所以她才追出来。

湛一凡轻轻的靠在柱子上,眼神落在身前站着的薄荷身上淡淡的‘唔’了一声:“你问。”

薄荷看了下四周才压抑着自己最低的声音以只有两个人才听得见的音量道:“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爷爷和­奶­­奶­我们已经登记结婚这事儿?”还拐弯抹角的弄出情侣手机这一套,大打温情牌,处若不惊的态度着实让薄荷有些摸不清他的想法。

湛一凡的眼眸如星一般的闪亮,盯着薄荷:“如果他们打定主意要反对我们,即便知道我们结婚又怎样?反正还没举行婚礼,结了婚也能逼着你去离婚,还不如让他们知道我们想要结婚的心思和诚意,让他们看着我们已经如胶似漆,已经水深火热……”

“停停停!”薄荷听不下去了,瞪着似笑非笑的湛一凡:“你说的出口么?还如胶似漆,水深火热呢……那种小把戏,也只有他们会相信。”温柔的不像话,情侣手机壳……薄荷又睨了湛一凡一眼:“也不嫌害臊啊?三十三岁的大男人了,我都不好意思让别人知道我们用的是情侣……”

湛一凡呵呵的低笑了起来,大大的手掌扣着薄荷的背脊便将她拥入怀中。薄荷的衣服很暖,里面很暖,外面也很暖,软软的绒毛包裹着她纤细的身子,湛一凡抱在怀里觉得柔软的不像话,真怕自己一个用力就将她折断了。于是力道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现在的孩子们不就流行这样吗?情侣衣服,情侣手机,情侣钥匙链,情侣手机壳,情侣鞋……我们还有许多的东西都可以尝试。”湛一凡俯在薄荷耳边,朝着她白白厚厚的耳垂吹了口气,惹得薄荷一身战栗。

用力一掌推在男人胸前努力的将自己和男人紧贴在一起的身子推开了一些,薄荷有些微恼的瞪着眼前的男人无奈的叹息:“湛一凡,你真的好幼稚……”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就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但是有时候,她又觉得他高大的犹如一个天神,永远给她无限的安全感……不由自主的靠近着他,总是愿意相信他。

湛一凡不觉得害臊,反而咧了咧自己的白牙一笑,扣着薄荷纤细柔弱的肩又贴向自己,薄荷这次再怎样都抵不住他的力便一头撅在他的怀里,耳朵不由得贴上他的心脏,听着他那铿锵有力跳的有些快的心跳声,薄荷‘唰’的变红了脸,自己的心跳竟也不自觉的加快了频率。

“如果对象是你,幼稚……又如何?”

如果对象是你,我自然愿意将心底最真实的任何一面都展现于你。因为我知道,要与我共度一生的就是你了,所以我要让你更多的认识我,将我真正的刻在心里。[`哈十八小说`]

湛一凡在薄荷的额头上留了一个热热的吻才离开,薄荷看着湛一凡的背影,看着他坐进车里,看着他们的车消失,那颗不停狂躁的心却还未停下来。薄荷慢慢的摸着左胸口的位置,从未跳的如此之快过,从未,这一刻竟然像要跳出胸口一般的快,让她慌啊……

薄荷浅浅的勾了勾­唇­,这个幼稚又霸道的男人呵。自己难道真的就栽倒他的手上了?想起他刚刚说的话又微微的蹙眉,他竟然想到爷爷和­奶­­奶­会逼她离婚的可能……也许真的会吧,但是今日的她又岂是昨日的她?命运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不会再轻易的交付于别人。

车子已经消失了许久,薄荷觉得有些冷便转身准备回屋,一扭头却看到薄烟。

也不知道薄烟在身后站了多久,薄荷竟也一直没发觉身后有人。

薄荷静静的看着薄烟的眼睛,薄烟手里还捧着热水杯子,朝着薄荷缓缓一笑:“姐,谈谈吧。”

薄荷实在不知道薄烟要和自己说什么,可是她们姐妹二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只是不知道从何开口,更不知道从何开始罢了。

薄荷跟着薄烟来到侧花园,薄烟在藤椅上坐下,捧着手里的热水杯子递至­唇­边喝了两口才缓缓笑道:“子华已经睡了,因为明日还要上班,为了腾出婚假的时候他很幸苦呢。”

薄荷抿了抿­唇­,她也递了婚假的申请上去,她也知道,一个检察院不可能同事给两位­干­部给予婚假。

薄烟的眼睛也没看薄荷,只是空空的落在别处,眼神放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薄荷是越来越看不懂薄烟了。不……也许是从未看懂过,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何时,她和薄烟越走越远,明明小时候是那样的要好。

“你怎么还不休息,你现在的身体,可不能轻易感冒。”这样冷的夜晚,薄荷也没什么心思聊天,况且这天晚上才刚刚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她着实觉得有些累。

“姐,你心里还有子华么?”薄烟没理薄荷的问题,却是突然抬头问薄荷。

薄荷被薄烟这个问题问的有些措手不及,这么问的如此唐突?

薄荷蹙了蹙眉,紧紧的瞅着薄烟,许久才开口而道:“薄烟,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哦……?怎么会呢?不然你怎么会不愿意在我之后结婚……姐姐你也知道的,我的肚子里有子华的宝宝,已经两个多月了。如果再拖延下去,只怕别人都会知道我是大着肚子结婚,如果你不是心里还有子华,你怎么会不愿意让我们先办婚礼呢?疼我的姐姐,是不会这样的……”薄烟垂着头抽泣了两声。

“够了,薄烟!”薄荷厉声低吼便站了起来,“你别胡言乱语!我……”

“是真的吗?烟儿,你刚刚说的话是真的?你姐姐薄荷真的觊觎着……”蔡青奕突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瞪着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薄荷和薄烟。

薄烟只是低着头抽泣着肩膀:“妈妈,不是的……你听错了……姐姐没有那心,是烟儿自己胡乱猜测……”

这胡乱猜测便已经算是把罪名卡扣在她薄荷头上了,没有源头的事情怎么可能猜测,有如此委屈的声音……薄荷惊诧而又不可思议的看向薄烟,薄烟啊薄烟,你可真的太会演戏了!从前她还不愿相信,可是现在再次被薄烟算计她再不相信就是她真的蠢了!

“薄烟,你可真会说。是你的胡乱猜测?你真的忘记我曾经为什么打你一巴掌了?”眯了眯双眸,薄荷怎么也忘不掉那一晚,薄烟哭着到她房里说着她的身不由己请求她的原谅,她明明知道容子华是她五年的心上人却乘虚而入,她明明知道她就在跟前还和容子华上演求婚的戏码让她看清现实。薄烟啊薄烟,如今你却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要再次把她沦为欺负妹妹的恶姐姐不堪形象么?

她岂会,再次上当。

蔡青奕是疼薄烟的,和对待薄荷的态度那绝对是完全两个不同层次。

听了薄烟这般委屈的哭诉,蔡青奕哪里还沉得住气去细想?扭头对着薄荷便是大骂:“你这个贱丫头,你怎么能对你妹妹这样!那是你的妹夫,你还有没羞耻之心?竟然对你妹夫有不轨的想法!难怪你不愿意和烟儿一起举行婚礼,难怪你一定要在烟儿之前举行婚礼,你根本是存心要给你妹妹难堪!”

薄荷心底的那抹悲哀啊……早已经被淹没的悲哀再次从心底升起,这个女人,真正的是从未把自己当做她的骨血吧?真的要怀疑,这个女人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吗?是吗?是吗?原本存在心底的那个惊世的疑惑再次一闪而过,还没来得及细想蔡青奕的巴掌便已经挥舞了过来,不过薄荷这次再也不是那晚被悲痛蒙蔽了理­性­的薄荷,在蔡青奕巴掌还没落下的时候便已经扬起自己的手紧紧的截住了蔡青奕的手腕。

“怎么,又要打我?这一次,住手吧!”薄荷狠狠的甩开蔡青奕的手腕,蔡青奕被逼着踉跄退了两步,抬头一脸愕然的瞪着一脸冷漠而且十分冷静的薄荷。

“你……”蔡青奕看着自己的手腕,刚刚那一抹厉害的刺痛似乎还留在上面,“你怎么能这样甩开你的母亲?”蔡青奕不可置信的大吼一声,气恼了似乎又要冲上来。

“蔡青奕!”一声震吼,薄光不知道突然跑了出来一把抓住蔡青奕的胳膊,低头怒视着蔡青奕。

蔡青奕被薄光的眼神吓得浑身发抖:“老、老公……是,是薄荷……”

“薄烟,你闹够了吗?”薄荷打断蔡青奕那颤抖的控诉,扭头看向还坐在那里的薄烟,她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看向,还想看着她被误会被打吗?薄烟,你的如意算盘有了第一次还想打第二次,太小看她薄荷了。

“妈妈,你太心急了,也不等我说完。”薄烟叹了口气从藤椅上站起来,将杯子搁在石桌上突然顿了顿才缓慢抬头看着自己的爸爸妈妈缓慢的解释道:“我和姐姐说着气话呢。我这不是担心自己的肚子里的宝宝受委屈嘛,才那样说气话而已。姐姐怎么可能喜欢子华嘛,他们共事五年,如果姐姐真的喜欢子华哪里还有我的机会,姐姐你说是吗?”

薄荷捏紧了拳头,薄烟你还想打什么主意?可是薄烟的眼神有异,哪里还有刚刚哪里的泰然处之的淡定模样?薄荷顺着薄烟的眼神望去,也是一怔,容子华!?

天啦,他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又听见了什么?薄荷仔细的回想,似乎没有什么过了意思的话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薄荷迅速的回过头来,蔡青奕已经被薄光狠狠的推到了一边去,似乎在用眼神警告着蔡青奕什么,而蔡青奕捏着拳头竟然真的隐忍了下来。

薄荷突然觉得好累,为什么一回到薄家,她总是能被他们弄得身心疲惫呢?这就是她渴望住在外面,哪怕是一个八十平的小房子也快了的原因吧?

薄荷揉了揉额间的太阳|­茓­,冷冷一笑:“大家都是怎么了……不就是个结个婚嘛,折腾出这么多事情来。哎……不过薄烟啊,”薄荷冷冷的瞧着薄烟突然一笑,“这一次姐姐不能惯着你了,不管你有怎样么的苦衷,姐姐都不能顺着你的意思呢。姐姐也很着急,你还年轻,姐姐都二十八岁了,姐姐比你恨嫁,小年轻的着什么急嘛。就算孩子生下来再举行婚礼也没人会怪你的,反正你们都领了结婚证,反正不管你肚子多大,爸爸他们都会以为你荣的。不像我……呵,你们说是吧?”

薄荷说的语气又缓又慢又淡,听得薄烟脸­色­一边煞白,没想到被反将了一军!薄荷不仅不恼不怒还能如此淡然,而且还让子华听见了刚刚的对方,他不是已经睡下了吗?还有爸爸,一向维护自己的爸爸这次为什么要揽着妈妈?薄烟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受自己掌控了!

薄荷盯着薄烟那垂着的头,薄烟一定又在算计什么吧,这丫头就不嫌累吗?算计来算计去,薄荷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哎……下次别再开这样的玩笑了,就因为你常常开玩笑我和容子华这朋友都快做不下去了。子华你说是不是?”薄荷看向容子华,那个站在黑风中,那个此刻已经看不清面容的男子,他始终温润儒雅,可是此刻却冰冷如霜,气息漠然不存在一般。

薄荷极快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又落在薄烟的身上淡淡的道:“还有啊,你姐夫那么出­色­的男人我想应付都有些力不从心,哪里还有时间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要与你为敌挡你婚期的事情?真是的,小丫头片子就该好好养胎,乱想事情会动胎气的。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就去休息了。”薄荷微微的笑了笑,转身才着自己的长筒高跟靴子离开,一避开众人的视线脸上的消音隐遁,冷然肃杀!

薄烟……要和我斗吗?那我从此恭候,再也不会让你半分,这是你的开战,她薄荷要是退步了,这个女检察官就让给她做!

如果被人算计一次,尚且因为她的年轻,因为她们的关系而忍让忽视,但是第二次算计,再忍让那就是她自己的软弱了!薄荷也想顾忌姐妹俩曾经的情谊,也想顾忌许许多多,但是顾忌却让自己暗中毒箭,那顾忌还有什么用?这个家,她依然灰心失望……而那个妈妈,她也彻底认清,那个女人,绝对不配再做自己的母亲!打从心底的……薄荷对她失望,绝往,放弃了。

薄荷回到房间关上门,田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她的手机和包包拿回了房间,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拿起电话才发现不知道何时洛以为给自己打过电话。

薄荷拿过电话坐到床边去回拨了过去,虽然很累,但是洛以为既然打过电话她还是回拨过去的,洛以为啊……如果薄烟能像洛以为这样,她该有多疼她?可惜,她们这对亲姐妹却还不如她和洛以为之间那样来的亲密和亲切关系。

“喂,以为?哦……买了个新电话,怎么了……哦,我今天回薄家了,那个地方应该不会住了……哎,事情太长了,下次慢慢和你讲……明天吗?因为的订婚典礼……好的,我会去的,晚上六点明翰大酒店……好的,你说湛一凡啊?行……我明天问问他有时间么……拜拜。”

挂了电话薄荷一头倒在床上,明天是洛因为的订婚典礼啊……总算有件喜事能冲掉自己心底的那些­阴­霾了。

闭上眼睛裹着被子衣服也不愿意脱薄荷便睡了过去,回到薄家……好累。

薄烟回到房间,容子华‘碰’的一声摔上门,薄烟捂着自己的腹部吓了一跳,慢慢的回头看向身后的容子华。

“子华……”薄烟惴惴的轻唤了一声,眼眶竟红了一圈。

容子华捏着自己的拳头,也没上前就站在门后冷眼的看着薄烟:“什么叫做‘你不是心里还有子华’?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薄烟,你为什么要混淆你母亲对你话的理解意思?你是故意要陷害薄荷欺负你!?”

薄烟一颤,他果然从一开始便听见了。

薄烟紧紧的抿着­唇­颤抖着自己那柔弱的身子,委屈的盯着容子华:“你说什么呀……我是真的乱猜的……子华你不要乱想……”

“你很直接的问她,是不是心里还有我,这话是胡乱猜测吗!?薄烟你知道什么!?你告诉我!”容子华朝着薄烟大吼,薄烟捂着自己的腹部不可思议的瞪着容子华大步向后退去,为什么他要执着于这个问题?为什么?

“子华……”薄烟颤抖着,眼泪一滴滴的从眼眶里涌出,“子华你别这样,会吓坏宝宝的,也会吓坏烟儿……”

“今晚的你,可不像个能被吓坏的瓷娃娃。今晚的你,沉着而又冷静的隐藏着自己的锋芒,低着头就像一个事外之人,薄烟,我以前是不是太小瞧你了?还是你太会演戏,让我从不曾真正的认识你?”容子华不知道何时已经走到了薄烟的身前,伸手捏着她的下巴低声问,此刻的容子华,早已没有了往日的谦谦模样,而是危险的让薄烟都打颤。

“子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乱猜侧的……我真的害怕……你不要这样……”薄烟的眼泪不停的往下落,“这样的你让我好害怕……为什么你遇见姐姐的问题就变了呢?子华……我是你老婆,我是你老婆啊,怀着你的宝宝的女人……”薄烟哭的梨花带雨,述说着自己的委屈,就是怎么都不正面回答容子华的那些问题。

薄烟的功力并不是一日修成,应对容子华她还有能力,但是此刻她却是真的发抖,这样的容子华确实可怕……容子华见薄烟那哭诉的模样,还有薄烟真实颤抖的身躯才终于渐渐沉缓冷静了下来。

她的肚子里还有宝宝?

容子华的手突然一松,薄烟趁机张开双手扑进他怀里:“我真的错了,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们不要举行婚礼了,我们就这样吧,反正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不在乎的,不在乎……子华……你不要生气……”

容子华看着怀里趴着的柔软身子,难道……真的只是薄烟的气话?不,他听得出来,那一刻薄烟那理直气壮的疑问,还有薄荷那明显颤抖了的身躯,这里面一定有问题!薄荷难道真的……喜欢过自己!?容子华看着怀里的薄烟,眼里闪过一抹痛楚,薄烟,为什么我突然看不清你了……到底这个柔软像公主的你是真的你,还是那会儿那个­阴­险会算计的女子……才是你?

容子华没有抱进薄烟,第一次薄烟的眼泪让他不会怜惜心痛。

而薄烟当然感觉到了容子华并没有回抱自己,放在容子华腰间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捏成了拳头,薄荷,薄荷,薄荷……为什么你要引起我和子华之间的间隙,为什么!?

“大小姐,起床了。”田妈轻轻的推醒薄荷,薄荷才一角惊醒,她竟然睡得这么死?

薄荷坐了起来看向一脸笑意的田妈便问:“田妈几点了?”

“六点啦,你不是要上班吗?快起来洗漱一下吃早饭。”

薄荷这才缓缓的放下自己的心,才六点啊……伸了个懒腰,不过还好田妈叫醒自己,她必须洗个澡,昨晚穿着衣服就睡了,半夜觉得热才把那狐狸毛的外套脱掉。

“我给你准备最爱吃的早点,一会儿下来吧。”田妈和蔼的看着薄荷,薄荷挠了挠自己乱糟糟的头发淡淡的‘嗯’了一声田妈才转身出去。

田妈已经将薄荷扔在床下的衣服捡了起来搁在沙发椅上,薄荷下床搓了搓手臂,还好房间有暖气,不然会觉得好冷。

薄荷跳着跑进更衣间,内衣­内­裤当初并没全部带走,留下的大半部分也是上班穿的西装制服。

找了浴巾去浴室洗了个澡,薄荷又裹着浴巾出来坐在梳妆台上开始吹头发,头发还没吹­干­电话又‘嗡嗡嗡’的想起来,这么早是谁?薄荷原本不打算接,不过打电话的人似乎很有耐心,一遍两遍的催促着……薄荷还是颇为无奈的放下吹风机回到床边拿起手机来一看‘老公’?

薄荷险些呕吐了,一定是湛一凡昨天拿着她的手机改的,这男人死幼稚又死恶心。

薄荷接了起来声音带着不爽的硬朗:“喂!”

“起床气……?”

“……不是啦!早醒了。”薄荷看现在时间是七点,他该不会是叫她起床吧?薄荷拉开浴巾光着脚赤着身子往更衣间走。

“早醒了……现在在­干­什么,为什么不接电话?”

“现在?”薄荷翻出­肉­­色­的内衣­内­裤,她的内衣­内­裤都有些保守,上次洛以为去家里见到她晾晒的内衣­内­裤还取笑她,还说要给她送一打女人该穿的。

薄荷因为要穿­内­裤所以讲电话免提然后搁到一边才答:“穿衣服啊,刚刚在吹头发,洗澡了。”说完薄荷突然打了个喷嚏,更衣室有些凉。

“怎么打喷嚏了……喂,女人,你真的在换衣服?”

“骗你­干­嘛?”

“在穿什么?”

“­内­裤啊,马上穿内衣……”薄荷嘴猛一顿险些咬上自己的舌头,该死!她怎么就给说出来了?薄荷有些懊恼的瞪了手机一眼,他是在套她的话吧?

“不和你说了,我要挂电话。”薄荷拿起手机便要挂,却又突然想到洛以为昨晚交代的事于是顿了顿手里穿衣服的动作也停住:“喂,问你件事儿。”

湛一凡在那边的呼吸突然紧蹙起来:“你说。”

薄荷蹙了蹙眉没放在心上继续问:“今晚你有时间么?以为的姐姐因为的订婚典礼邀请我了,而且以为知道我们结婚的关系……所以让我们一起去。你要去么?”

“什么以为因为?你造句么?”

薄荷汗颜,就知道他记不住洛以为的名字!

“那天去家里的超级大美女,她叫以为,洛以为!她还有个双胞胎姐姐,叫做洛因为。”

“哦……那去吧。嗯……啊…”

薄荷终于发觉湛一凡的气息不对劲,蹙着眉担忧的问:“你怎么了?好像呼吸不顺似的……”而且还发出一些奇怪的呻yin?

湛一凡沉默了一会儿才保持着冷静的语调缓缓的道:“你知道的……男人要晨bo……”

“所以?”薄荷不知死活的反问。

“我刚刚想着你……在……dfj……”

薄荷迅速的掐了电话,涨红了脸盯着手机又气又羞的咬牙低吼:“湛一凡你这个无赖……还敢老实说啊?呜……”薄荷捂着自己滚烫的脸,他竟然在和自己打电话的时候还忙着dfj!?薄荷哪里遇见过这样的事情?羞涩的几乎要……把自己反埋了。

薄荷换上工作服,又将昨日湛一凡买给自己的衣服带了一套提着下楼,晚上去参加订婚宴的时候正好能穿那套墨白­色­的雪纺长裙。

田妈接过薄荷手里的东西,薄荷在餐桌坐下正要用饭爷爷和­奶­­奶­从外面走了进来。

“薄荷啊,起来的这样早?”

“爷爷­奶­­奶­,你们怎么从外面走进来?”

“我们在锻炼身体。看看田妈今儿个准备的好丰盛。”

“老先生和老夫人回来,大小姐也回来了,自然要准备的丰盛些。”田妈脸上也止不住的笑意,薄荷朝着田妈温温的一笑,薄老夫人却吃味的道:“小荷你可是很少笑的,对­奶­­奶­都吝啬,看来田妈在你心里的位置比­奶­­奶­还高哦。”

“­奶­­奶­,说什么呢?”薄荷低头吃饭,田妈却十分满足的退下去了,自然不会为他们引来战争。

薄老爷子哈哈的笑:“吃醋了,小荷啊,你­奶­­奶­吃醋了。”

薄荷吐了吐舌:“吃些奇怪的醋。”

“不过孩子啊,你真的改变了不少,我和你­奶­­奶­很欣慰啊。我们这些年,走遍了全球,完成了自己的梦想,可是却有些放心不下你,怕你越走越孤僻冷傲,怕你不像个女孩子太勉强自己,现在看到你这样就放心了。”

薄荷一怔,原来爷爷和­奶­­奶­去完成梦想的时候……还是记挂着自己的。

薄荷蹙了蹙眉,她也只不过是刚刚改变自己,之前的她,不就是孤僻而又寂寞冷傲的吗?

“其实……是遇见湛一凡,我才慢慢改变的,不然爷爷和­奶­­奶­回来见到我一定会失望的。”薄荷抬头瞥了眼爷爷和­奶­­奶­老实的到,的确是在去海岩岛之后,遇到站一凡之后这些事情才发生的,她渐渐的认识到了自我,开始寻找自我。

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一愣,没想到薄荷会这样说。薄老夫人似乎还想问些什么,还没问出口薄烟也下了楼。

“爷爷­奶­­奶­。”薄烟打了招呼在薄荷的对面坐下。

“子华呢?”薄­奶­­奶­轻声问。

薄烟顿了一下才低着头缓缓而道:“回去了……昨晚就回去了……”

“你们还没举行婚礼,是不要天天住在一起。”薄老夫人没注意到薄烟的落寞只是拍了拍她的肩安慰。

薄烟点了点头,薄荷蹙眉,昨晚就回去了么?

薄光从楼上下来吩咐田妈:“田嫂,你把早饭送到房间里去给夫人,她有些不舒服。”

“是老爷。”田妈转身进入厨房,薄光走过来和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打招呼:“爸妈,薄荷,烟儿。”

“爸爸。”薄荷和薄烟同时向薄光打招呼。

薄光看了薄荷一眼脸­色­有些带光的才在薄荷身边坐下:“今天起来的挺早的。”

薄荷有些意外薄光竟主动和自己搭话,不过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并没继续深谈,她早已经害怕了,害怕父母的温柔只不过是给自己的另一个陷阱。

薄烟要去上学,薄光和薄荷要去上班,都匆匆的吃了早饭便离开。薄荷棉袄席上围巾提着带着便先走了,薄荷一走薄老夫人便朝着还没起身的薄烟和薄光道:“薄荷的婚礼,我和老爷子想了一晚上……就让她先举行吧。这孩子,薄家欠她的太多,烟儿你也别生气,你爸爸妈妈多疼你你是知道的,你姐姐从小受的委屈不少,这次婚礼的事情你就不要争了,况且她是姐姐,你是妹妹。”

“­奶­­奶­……”薄烟红了眼眶,“可是我的肚子……”

“这事情该让容家负责!谁让你们不谨慎了?”薄老爷子口气一紧,薄烟顿时闭了嘴只能埋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流,看的薄光一阵心疼,却也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爸妈你们怎么说就怎么吧。可是烟儿原本要结婚的请帖已经放出……”

“那就收回来!把薄荷的婚期先确定下来!寻个好时间再让湛太太过来商量。”薄老爷子站了起来甩手便向房间而去,薄老夫人叹了口气也站起来缓然离开。

“爸爸……我和子华在小教堂默默无息的举行婚礼也可以。我只是不想大着肚子穿婚纱啊……为什么你们都不成全我。”薄烟抬头望着薄光,哭的梨花带雨。

薄光什么时候给过薄烟这样的委屈,他一向是最疼这个女儿的。可是这一次……

薄光忍了忍,只是叹了口气安慰:“烟儿啊,你别怪我们。这不仅仅是婚礼,你姐姐的婚姻还包含了我们薄氏的希望,爸爸没有理由再让爷爷出山去让薄氏振作,只有靠着和湛家联姻,湛家的资助和关系,靠着你姐姐结婚大捞一笔礼金才有机会让薄氏再起,你要体谅爸爸的心。”

“爸爸我知道了……”薄烟捂着脸趴在桌子上,薄光叹了口气转身站了起来转向门口欲走身形却是一顿,不知道什么时候折回来的薄荷此刻站在门口,盯着他的方向……一脸的冷漠疏离。

------题外话------

——咱们薄荷开始强硬了,有木有?让薄家人都滚滚滚……顺利的滚走哈……(*^__^*)嘻嘻……初一咯,大家有木有给七儿准备红包呢?七儿已经毕业了,估计也拿不到红包了,呜呜……八过,还是要祝福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各种万事如意,各种新年吉祥哈。o(n_n)o~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78 薄检察官的未婚夫

薄光心里一颤,从未如此害怕过。(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薄光低低的唤了一声,薄荷转身大步离去。

如果不是手机掉在自己卧室了,她怎么会想着折回来取手机?如果不是折回来,又怎么会听见自己爸爸的那番话。果然啊,是她想得太多了,她还以为他因为那日在检察院门口自己的一番控诉而有了良心发现想要对自己好一些,有了反省。

可是终究是奢望……薄荷,你为什么总是让自己遍体鳞伤?为什么总是不甘心,要亲眼见了才愿意相信?为什么,你还奢望这样的亲情,奢望这样的父爱母爱。

薄荷跑向自己已经停在阶梯下的车,坐了进去,追出来的薄光大喊:“薄荷——你听爸爸说——”

薄荷什么也不想听快速的将钥匙Сhā进车里启动油门便飚了出去,薄光跑下阶梯却只看见薄荷迅速消失的车影。薄光脸上闪过一阵懊恼之­色­,他那话并不完全是真心的,他是为了安慰薄烟,其实他也觉得以前给了薄荷太多的委屈所以这次即便让薄烟委屈也不能让薄荷再委屈了,他是真心的在反省从前的自己啊!

可是为什么……偏偏薄荷听见了那些自己安慰薄烟的话?

薄光捂着自己的额头,突觉一丝疲惫,却没发现屋内客厅里正望着他背影的薄烟,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的薄烟满意的看着这一幕,姐姐……你是不是很失望?没关系,真正让你失望的事情你还不知道,真正让你恨着家人的事情……你还不知道呢。

“胡珊,能借个电话么?”吃午饭的时候薄荷有气无力的伸手问着胡珊,虽然是问的,可是手却已经伸过去了。

“哦。”胡珊立即将自己的电话掏出来递给薄荷。

薄荷拿着手机响了半天却记不起湛一凡的号码,叹了口气便又还给了胡珊:“谢谢。”

“老大,你还没用呢……”胡珊接过电话狐疑的看了看薄荷便弯腰的靠近薄荷的脸,“你怎么了?一大早脸上就写着‘心事重重’四个字!被虐啦?”

薄荷蹙眉,扭头看向胡珊,胡珊立即直起腰板挠着自己的短发嘿嘿一笑:“那个,言多必失,我什么也没问,我吃饭去了……”说着胡珊便拖着一旁的张煜寒快速的向外闪去。

“怎么了?”

“刚刚好像踩到炸弹了……”

薄荷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几个总是怕自己,她真的就那么可怕?她只不过是在上班的时候总是拿出严肃的态度罢了,他们几个……哎,虽然亲热些,但是总不贴心。

薄荷从座位上站起来,虽然心里因为早上的事情而郁闷着,但是肚子该饿的时候依然饿了,现在是午饭时间,她再也不会苛刻自己的身体。

薄荷这个要往外走去,却发现梁家乐竟然还在他自己的座位上,比较诡异的是,那家伙一直在偷偷的盯着她……薄荷蹙眉,这种感觉似乎已经追着她一个上午了,这小子究竟在看什么?

薄荷大步走过去,梁家乐没想到薄荷竟然突然迈步朝自己走过去吓得脸­色­一白‘啊’了一声便从凳子上载了下去狠狠的坐在了地上。

“哎哟……”梁家乐俊秀的五官都不由得皱在了一起,捂着ρi股一阵哀呼。

薄荷在梁家乐的办工作上趴下来,弯腰低头向地上看去,冷冷的盯着梁家乐冷冷的问:“喂,你一个上午都盯着我看,究竟在看什么?”

“老大!”梁家乐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表情慌张:“没、没、我没看老大……”

“你以为我是瞎子么?一上午的眼睛都在瞄我,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说,­干­什么了?”薄荷原本也不想理他,可是他偏偏一直盯着她,要是再这么盯着自己,她郁闷的心情都要直接被炼成愤怒了。

薄荷低声一喝,梁家乐浑身一抖,虽然是个大男人,但是跟着薄荷这么久难免心虚心慌心颤抖的畏惧她。狠狠的吞咽了两口口水,梁家乐终于惴惴的道:“我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人……真的很像很像……”

“像?相似的人……?”薄荷挑了一下眉,他该不会是……

“你去道途究竟是查案子还是去泡妞的!?”薄荷拿起桌上的文件便重重的砸在桌子上,这家伙一天魂不守舍的模样她还以为他究竟怎么了,感情是又遇见当初绑架戏弄他的那个女人了?

“老大我没泡妞,绝对没泡妞!只是她在道途工作,我虽然非常低调,我保证,我还没泄露自己的身份,绝对没有……”梁家乐一副诚恳模样,一边说还挥着自己的大手表明着自己的急切心情。

薄荷冷冷的哼了一声:“你总说我和在道途酒吧工作的那个女人很像……我就很好奇了,究竟是多像?”薄荷还从不曾知道自己能和一个人相似度高的让旁边人都惊讶,她也从来没遇见过和自己长相相似的人。

虽然不是特别的漂亮,但是也绝对不是大众脸的自己能和一个人那么相似?

“真的很像,为了让老大相信我还偷偷Pāi了照片呢!”梁家乐只怕薄荷不相信立即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来打开相册放大照片然后乖乖的递到薄荷眼前。

薄荷半信半疑的接过来,这一看,薄荷都讶异了。怎么会……?薄荷抬头看向梁家乐:“该不会是拿我的照片去ps的吧?”

“我怎么敢呐,而且我也没那技术啊……上次就是她把我绑起来的……不过这次却好像不认识我似的。”梁家乐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如果不是胡珊他们作证自己的确被人绑过,他还以为那次只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荒唐梦罢了。

薄荷蹙眉,低头仔细的看着照片里的女子,真的……太像了!

她们的脸都很小,五官百分之八十的想象,唯一不像的就是照片里的女子浓妆艳抹,而自己是常常素颜朝天。还有便是,即便是化了妆薄荷也看得出来照片里的女子要比自己年轻许多,看起来也不过二十一二的样子。

看工作的内容,这女子应该是在跳钢管舞,表情妖媚,那是自己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薄荷看了看梁家乐又低头看了看照片:“你说,这个女孩子真的……是你在道途酒吧拍到的?”

“嗯!不过她好像只有每个星期的星期三才到那里去工作。”

薄荷将手机递还给梁家乐轻咳了一声:“下个星期三,我去看看。”

“恩恩,好!”梁家乐忙不迭失的点头豁然一笑,老大肯相信自己,而且愿意去看看,那他就能证明自己真的没说错啦。

“还有!别再奇怪的盯着我,照片里那女孩子比我年轻!”

“可是老大,你比她漂亮耶!”

“你眼神有问题?”薄荷送了梁家乐一个白眼,哪有老的比年轻的漂亮的。

梁家乐却诚恳的望着薄荷道:“可老大你是天生自然美,那女人……浓妆艳抹……不好看!”

是个女人听见别人这样夸自己都会开心吧?薄荷很少得到别人的夸奖,此刻听了心里竟然也有几分乐滋滋,挺了挺鼻梁上的眼睛扬了扬下巴转身终于离去。望着薄荷消失的背影,梁家乐愣愣的收回自己的目光,哎,可惜……老大不是自己能够觊觎的,老大有未婚夫了,老大一日比一日快乐,是不是都是因为那未婚夫的原因呢?

梁家乐低头再看屏幕上的图片,虽然远看模糊,但是能够清晰的看见那女子的脸,真的太像了……他也很好奇这个女子和老大是不是有什么关系呢?不然两个陌生人怎么能如此之像?就像是亲姐妹一样!

“老大,我们走了!”

“老大再见!”

“部长再见……”

薄荷从文件堆里抬起头来,办公室里的人竟然零零星星的走的差不多了,除了自己就只有梁家乐还在加班。薄荷捂着酸痛的颈脖扭了扭缓慢的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取下眼镜看向两向梁家乐:“怎么还不回去?”

“道途这个案子有个证据我拧在这里了……所以再加会儿班。”梁家乐叹了口气,撑着手肘托着腮抬头看向薄荷问:“老大,你的未婚夫……是怎样的人啊?”

“咦?”薄荷拿起水杯原本想接水喝,听到梁家乐这个比较唐突的问题自己也有些吓到,怎么会突然问到湛一凡?薄荷扭头望向梁家乐:“想问什么?”

“就……”梁家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突然闻得问题有些唐突,摸着后脑勺左右四顾了一下发觉自己逃不掉才又冒着胆子继续问:“就是……我们都看报纸知道你订婚的消息啊,知道你有个未婚夫了。”

“……哦。”薄荷其实并不觉得奇怪,全世界的人都该知道湛一凡订婚了吧?毕竟湛一凡的名气要比自己大的多。薄荷喝了口水,她突然觉得自己晕晕乎乎的好像有件比较重要的事情没做,但确切的是什么事情又突然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呢……?

薄荷冷淡的回应让梁家乐有些气馁,他是真的很好奇是怎样的男人啊,是什么样的男人呢?配得上他的老大吗?能给老大幸福和快乐吗?

“老大……”原本已经下班离开的王玉林突然冲了回来,以一百米的冲刺速度冲到了办公室的门口,扶着门框一边大喊着喘气结结巴巴的指着外面道:“老、老大,你、你、你未婚夫来、来了……”

“哈……?”薄荷拖长尾音,眼睛跟着王玉林指着的方向望去,这一望刚才喝进去的水都险些呛了出来!湛一凡?修长的身影缓慢的从远处走向办公室门口,薄荷虽然已经取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模模糊糊却能分辨出湛一凡的身影,完全是确切无误的确定了!

他怎么来这里……?‘哎呀!’薄荷猛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他怎么把洛因为订婚的事情给忘了,还邀请了湛一凡和自己一同去呢!薄荷赶紧放下水杯开始收拾桌子上的东西,梁家乐却愣愣的盯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湛一凡,这个男人……就是老大的未婚夫?

高大、健壮、俊美的就像是一个从杂志里走出来的男模特!不是企业巨子吗?怎么会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时尚的男子?商人虽然都是光鲜亮丽的,但是这样具有时尚俊美的……却是梁家乐从未见过的!王玉林喘着气也在门口发呆,虽然在杂志上见过照片,可是没想到真人比杂志照片更让人来的激动和窒息啊,真的是个极品帅哥啊!老大可真幸福!

薄荷慌慌张张的收拾着东西,眼镜也一并抓到了包里,低头开始找自己早上提过来的衣服,去哪里了?

湛一凡伸手提起薄荷桌子上的包,蹙了蹙眉看着薄荷那忙碌的身影问:“找什么?”

“衣服啊,我早上提到办公室来的。”薄荷此刻已经是急的团团转。

“衣服?”

“对啊。哎呀,你让开点儿,挡住我视线了,我没带眼镜儿看不清呢!”薄荷蹲下来又在桌子下找,都怪她一上午心不在焉下午又忙工作就把洛因为订婚的事情统统望到九霄云外去了。

湛一凡和薄荷如此自然的对话让旁的人听得一咋一咋的,薄荷平日里对他们除了严肃就是冷漠,在他们严重薄荷的­性­格亦是如此,可是此刻在这个全身积满光环的男人身边他们的老大似乎突然间就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人而已。有些迷糊和脱线?错觉么?

王玉林却还是蹲在门口不忘的提醒:“老大,你早上没提口袋到办公室。”

“是吗?”薄荷眯着近视眼看向门口的王玉林,她没提到楼上来?难道在车里?

“嗯,没提。”王玉林肯定的点头。

薄荷叹了口气,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自己已经开始老年痴呆了。

湛一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大手伸过来便罩在薄荷的头顶上揉弄:“我就知道,你不仅忘记约了我还忘记约我究竟要­干­什么去了。”

薄荷瞥了眼还盯着他们的梁家乐和王玉林急忙推开湛一凡的手,正了正­色­无比严肃的道:“湛一凡同志……”可是望着湛一凡那无奈的表情薄荷跑到嘴边的正经话又统统憋了回去,自己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低声的只道了两个字:“走吧。”说完便拽着湛一凡的手臂急急的往外走去,走过梁家乐的视线走过王玉林的身边,薄荷险些把自己的脑袋都埋到地上去了,湛一凡怎么敢在她下属面前揉她头呢?这么损毁她形象的一件事情!

可是,的确是自己忘记了很多事,所以…哎,这次就不和他计较!

因为是下班期,所以进入电梯的时候里面已经有很多别的部门的同事,见到薄荷便立即统统打招呼:“薄部长。”

“薄部长好。”

薄荷冷漠着面部表情轻轻点头,转过身正对电梯门口却轻缓的松了口气,又稍稍的自动离站在身边的男人远了一些,还是不要靠太近的好……!她又有些郁闷,他怎么会突然跑上楼来?该不会是故意的吧……!薄荷摇了摇头,没有证据的事,她还是不要乱想了。

电梯一层一层的下,里面的人也越来越多,原本薄荷是避开湛一凡离得有些距离的,可是人一多薄荷便又被挤了过去,而且是不得不被挤在一起。

湛一凡也很自然的扣着薄荷的肩揽着她纤弱的背将她护在自己的怀里,一副自然的模样。薄荷涨红了脸,原本想推开湛一凡,但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明明已经是迟些下班了,这电梯里却还是挤满了人。

薄荷累的满头大汗,一直想要抗拒与湛一凡贴的如此之近,湛一凡也发现了她的挣扎,低头看着她挣扎的潮红的脸还有那鼻尖微微的细汗,蹙眉冷声没好气的道:“别动!”

薄荷一顿,凶什么吗……!

“薄部长,这是你未婚夫哦?真的好帅……”

“是呀……比杂志上和报纸上更帅……”

“薄部长,他来接你下班呐?好幸福,祝你们白头到老哟!”

“薄部长,到时候也要发喜糖给我们哟!”

“……”

薄荷僵硬的扭过自己的头来,脸­色­凝重!为什么?为什么这些人都知道湛一凡是自己的未婚夫!?这些人都看过报纸,都看过新闻和杂志吗?这些人难道一直都知道自己和湛一凡订婚了!?所以才在他和她一起进入电梯的时候都不觉得奇怪?反而是一个个带满了‘祝福’微笑的注视。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他的眼睛笼罩在­阴­影下,她看不清。可是他嘴角那浅浅的微笑却说明了他此刻愉悦的心情,有什么好愉悦的?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个­奸­商!

薄荷唉声叹气,不再挣扎的软化在湛一凡的怀里,挣扎有什么用呢?反正别人都知道的。

电梯一到一楼全部人便都出去了,薄荷和湛一凡走在最后面,薄荷望着散去的人群有些郁闷的叹气,湛一凡却看着薄荷若无其事的问:“为什么别的人都穿着便装,你却每天穿着西装衬衣来上班?”而且,女孩们一个比一个穿的花哨,男人们一个比一个随意,只有这个女人才穿着正式。

“我从上班第一天开始穿着就这么正式了,而且我现在是部长,不可能和他们一样再去穿便装了吧?”薄荷也很苦恼,作为女人每天除了西装衬衣还是西装衬衣,现在想改变但是鉴于身份却又不能过多的改变。

湛一凡冷哼哼的笑了笑,薄荷狐疑的看着他却突然想起看了眼时间,这一看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哎呀,都已经快六点了!婚礼就在六点开始,她们一定会杀了我的!”薄荷拽着湛一凡向外冲去,从未如此火急如燎的薄荷让湛一凡刮目相看,没想到她还挺重视这段友情的……如果谁对这个女人好,她一定就会对对方无以复加的好吧?想到这里,湛一凡的眸低又闪过一抹暗光。

湛一凡和薄荷刚刚离开大厅,一个黑­色­身影慢悠悠的从角落立即走出来,盯着薄荷和湛一凡远去的背影,眸­色­一片冷清。往日的温润儒雅早已不复再见,此刻的他只有满身的冷光……薄荷,如果你从前喜欢我,今日又为何如此待我?什么要与别的男人如此亲昵?

薄荷从自己的车里钻出来,虽然有些冷,但是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特别是穿上漂亮的衣服时自我感觉能抵抗一切寒冷。

“怎、怎么样?”薄荷打了一下哆嗦却强壮镇定的看着湛一凡,是湛一凡昨天给她买的那条裙子,外面搭了一件针织的长外套,进入订婚宴厅的时候也是需要脱掉的。

湛一凡伸手拉过薄荷的纤细胳膊抱在自己的怀里,薄荷原本寒冷的身体顿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温暖,于是用力的又往湛一凡的怀里钻了一些,好舒服啊……!

“不冷么?女人……笨女人……”

“冷呀,当然冷了,所以我们快走吧。我的车就停在检察院,坐你的车去?”薄荷抬头望向湛一凡,湛一凡颔了颔首:“嗯。来。”湛一凡脱了自己的西装外套先披在薄荷的身上,薄荷推拒:“那你……”湛一凡却按着她的手:“我不冷,我是男人。而且,到时候再脱给我一样的。”

“真的不冷?”

“你不冷,我就不冷了。”湛一凡握住薄荷有些凉的手替她锁了车才转身一起向外走去。

薄荷看着两个人紧紧相握的手,其实她知道,在电梯里的时候,他那看不清的眼神里还有着不快,而那不快是因为他们只认为他们是未婚夫妻,却不知道他们其实已经是夫妻……!

他是因为这样的事情,可是薄荷又怎么能告诉他,自己此刻的感动呢?虽然那句话着实有些恶心­肉­麻,但是她是一个普通的小女人啊,所以她的心能轻易的泛起涟漪,女人都是爱听好听的甜言蜜语吧,她也不例外。

两个人消失在夜幕下,王玉林和梁家乐才从大厅里溜出来,望着消失的背影王玉林啧啧声的叹道:“这么一看,真的是个超级好的男人呢,而且一定很疼老大,老大也很喜欢他吧?”

“哼,不就是给老大穿个自己的衣服,哪里看得出来疼老大,老大又喜欢他了?”梁家乐不服的冷冷哼气,心里却在疑惑那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完美?让一直感觉良好的自己都自行惭秽了。

“切,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你别以为你那点儿心思我们看不到,不过梁家乐你最好还是省省心吧,老大这样的女人……只适合湛先生那样的男人,他们是天作之合!小子,有时候别把敬仰、崇拜和喜欢弄混淆了。”王玉林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梁家乐的肩转身也消失在夜幕中,梁家乐怔怔的站在原地,许久才被冷风吹的回过神来。

他又不是……喜欢……老大……不是的……不是的。垂下浓密的眼睑,微微的叹了口气,只是有些……失落和不甘心罢了,他也知道自己是比不上那样出­色­的男人的,怎么能不知道呢?

湛一凡开车很稳,就连刹车停车薄荷都难以察觉。所以薄荷很轻松的便戴上了隐形眼镜,不适应的眨了眨眼睛扭头看向湛一凡,好清楚……连他的睫毛都能看见了。薄荷收起隐形眼镜盒又拿出化妆盒开始给自己上装,虽然没洗脸,但是现在也来不及了,只能简单的上个淡妆。

薄荷化妆技术不Gao潮,但是淡妆还是能应付的。十分钟后淡妆落出,看向湛一凡轻声的询问:“怎么样?看起来不会太随意了吧?”

正巧是红灯,湛一凡停了车托着腮向薄荷望来,满意的勾了勾­唇­:“唔,漂亮。”

薄荷红了一下脸避开湛一凡那炽热的视线,又不是问他漂不漂亮的!不过还是收起了盒子,车内已经很暖和了,所以薄荷就脱了湛一凡的西装外套,又开始搭理起自己的头发来。手指勾着皮筋一拉一松,一头长卷发便落了满背。薄荷双手穿过卷发向下一抓,头发散开,像满怀的梨花一样美,将她上了淡妆的小脸形的更加娇媚剔透,与白天的形象已经是判若两人,只怕现在站出去告诉别人自己是云海市人民检察院的薄荷检察官也没人会相信。

六点半的时候终于到达翰明大酒店,虽然有些晚,但是湛一凡已经极快的穿过了堵车的路线,极快的赶到了。

薄荷打开车门便要下车,湛一凡突然拉住她的手腕:“等一下。”

冷风已经钻了进来,薄荷有些打哆嗦的回头看向湛一凡:“怎么了?快来不及了……”

湛一凡却不急不慢的弯腰过来叹气:“反正已经迟了,不怕的。”手指轻轻的扫过薄荷的锁骨,薄荷颤了颤不知道湛一凡要做什么所以眼带疑惑。

湛一凡依然弯着腰,靠近着薄荷,也不亲薄荷也不抱薄荷,就是那样贴近了薄荷,薄荷只觉得脖子上有些凉凉的,湛一凡好像在给自己戴什么东西?

湛一凡起身,淡淡的‘嗯’了一声:“这下好了,你等我先下来。”湛一凡解开安全带下了车关上车门极快的绕过车前来到副驾驶旁,顺着手扶着车门手臂护着薄荷的头等待薄荷下车。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摸着自己脖子上的链子,她很少带金银首饰,不是没有,而是不喜欢戴这些,但是每个宴会却还是没有忘记这些应有的彰显身份的东西。这个宴会她准备的匆匆忙忙,连礼服都不太正规,只是一条很漂亮的裙子罢了,可是她就是很喜欢这裙子,因为颜­色­喜欢,因为样式喜欢,因为是湛一凡买给她的……!所以这链子不管是什么样子,她不用看却已经很喜欢了。

这个世界,除了让她表示身份而买给她这些东西的爸爸,湛一凡就是第一个送给她这样东西的男人了。

薄荷弯腰钻出车外,已经套上外套的湛一凡将她抱在怀中,朝着阶梯上走去手中的车钥匙扔给一旁的车僮,月光明亮,月­色­冷清,可是薄荷却异常的温暖。

很容易就找到了洛因为订婚的场所,林家三少也不是普通身份的男人,不论林家的身份地位,就说这林家三少身为魔石集团的总经理也并不简单,只是一个订婚宴便极致奢华庞大,来的人非富即贵全是云海市的达官贵人。

薄荷还没进入宴会厅便听到优雅的现场乐队弹奏的乐曲,已经有人在舞池里翩翩起舞,长型的餐桌上面摆满了美食,看来这订婚宴是一个比较活跃式的自助晚餐宴会呢。庞大的会厅里虽然有两三百人,但是个个都优雅到了极致似的微笑,行步,喝酒和谈笑,甚至起舞。

这便是魔城和林家的影响力,一个订婚宴便能如此规模。

薄荷突然觉得自己这裙子是不是还是过于不正规了,毕竟不是晚礼服……!

“哎呀,湛总裁!”

“湛总裁您也来了?”

“这是……薄大小姐?”

“薄检察官吧……听说你们订婚了,原来是真的。”

几个人认出了薄荷和湛一凡,湛一凡如今是湛氏国际的亚太区总裁,薄荷知道,可是没想到刚回中国的他却已经能被人轻易认出。而自己,从小就出现在各大宴会,虽然一向不太惹人喜欢但也算是混了个熟练,很自然的便以冷漠疏离却又不失礼节的点头应付了过去。

湛一凡亦然,统统只是微微颔首的应付了过去,而那些认出他们的人原本的兴奋点也被他们如此淡漠的点头给打压了下去,只好统统转身再和原本聊天的人继续聊天。

“薄荷!”洛以为含了些怒气和叹气的声音传来,薄荷僵硬的扭头看向洛以为抱歉的笑了笑:“对不起哦……”

洛以为冲了过来:“你气死我了,打你电话为什么不接?”

“电话掉家里了……早上家里发生了些事情,一时忘记,所以对不起对不起!”薄荷秉着手看着洛以为,她是真的不想让洛以为生气,她好不容易有这样的好姐妹,她生气自己会难过的。

洛以为还是有些气呼呼的,湛一凡却附近了突然低声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和我有关吗?”

薄荷扭头看向湛一凡,他微微的皱着眉,眼神含着对自己的担忧,薄荷这一天的郁闷说现在没有了那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听到湛一凡这样的话,这样担忧的表情,很奇怪,那些郁气竟然真的在顷刻消失,彻彻底底。何必呢?为了早已经认知的事情再伤心,虽然是凡人总免不了不停的失望和难过,但是她现在有丈夫了,有湛一凡,他是自己的港湾!

薄荷冲着湛一凡微微的笑了笑摇头:“没事。”

“真的?”湛一凡还是有些不放心似的,他是个­精­明的男人,从薄荷忘记了要来参加晚宴这件事看来他便已经知道她心底有事,此刻又怎么会轻易相信她的微笑。

薄荷确定的点头:“真的没事。再说现在是因为的订婚宴,不说这些。以为,你姐姐呢?婚礼是不是已经错过了?”薄荷又扭头看向一脸欣慰看着他们的洛以为问。

“哎,算你运气好。”洛以为挥了挥手道,“因为姐夫的好友,也就是他的老板魔石集团的董事长和他的老婆孩子还在路上龟爬,所以婚礼就没开始呢……不过因为是订婚宴,不用讲究吉时的!”

薄荷这才松了一口气:“这就好。看来……还有比我们更慢的人呢。”说到这个魔石集团的董事长凌城薄荷也见过几次,是个容貌、能力都极为出­色­的男人,自己虽然是凌家之子却靠着自己个人能力建立了魔石集团,如今也是独挡商界的一面。

而且,原本从不近女­色­的他,却突然娶了妻子,还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模特,两年前他们轰轰烈烈的婚礼和爱情还是云海市的一段佳话。而自己的父亲还曾想要让自己靠近凌城,而那时的自己心里只有容子华是如何也不愿意靠近别的男人。

洛以为的眼神又在薄荷的身上遛了一圈神神秘秘的道:“你今天好美呀,这衣服真好看。”

薄荷勾了勾­唇­角,看来这衣服还是不错的,至少不会失了场合。

薄荷被洛以为拉着去休息室见洛因为,湛一凡自然也跟着,他本就是陪着薄荷来参加的,所以自己不愿意留在大厅里陪着一些想要趋炎附势他的人。

休息室的门口站了几个人,是林家三少和洛以为的两个堂哥,洛以为远远的便道:“姐夫,因为呢?她一个人在么?”

“哦,以为啊。你姐在休息室里,你妈妈和­奶­­奶­在和她说话。”

“哦……那我拉薄荷进去,对了这是薄荷。”

林靖望来,看到薄家大小姐也是那鼎鼎有名的薄检察官便微微的颔首:“你好,谢谢你能来。”眼神一转落向薄荷背后那不容别人忽视的出­色­男人,林靖微微一怔立即伸手:“湛总裁。”

“林经理。”湛一凡握上林靖的手,薄荷还没答复林靖的客气便见两人已经握了手便看了看两人问道:“你们认识?”

“刚认识。”湛一凡看向薄荷,薄荷汗颜,商场上的男人们便是如此吧?从不会漏掉任何一个认识潜在对手和潜在合作方的机会。

而洛以为的两位堂哥也颇为惊讶湛一凡的出现,四个男人便一同在外面聊天,薄荷乘机打量了一下洛以为的两位堂哥,样貌清秀,一个高一些一个瘦一些,虽然在林靖和湛一凡身边没了颜­色­,但是放在人群堆里却是出挑的人才。

洛以为推着薄荷进去,洛因为见到薄荷便喜笑颜开:“学姐你终于来了?”

“还叫我学姐?”薄荷和洛因为并不像和洛以为那么好,也不如那么亲切,但是听着‘学姐’二字也实在生疏。

洛因为长相比较萝莉,今日也没得犹如天仙。粉­色­的婚纱,盘起的头发,­干­­干­净净的脸蛋儿,虽然是订婚,却有结婚的感觉。

“­奶­­奶­,阿姨你们好。”薄荷当然没忘记和洛以为的妈妈和­奶­­奶­打招呼。

“薄荷你来啦?快坐,这孩子真无聊着呢,你们就和她聊聊天,我和­奶­­奶­该说的都说完呢,你们三个聊吧。”洛妈妈笑着和薄荷说完便拉着­奶­­奶­起来离开了,看着又关上的门洛因为才大大的松了口气:“我妈和我­奶­­奶­竟然给我说了半天的女戒!”

“女戒!?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洛以为险些跳了起来,“不是吧,咱妈咱­奶­­奶­?”

薄荷也意外,因为洛妈妈和洛­奶­­奶­看起来并不是那样的女人。

“不是啦!是让我珍惜和疼爱丈夫,让我孝敬公婆,让我恪守­妇­道这些规矩,还说豪门深似海,让我小心仔细过好自己的生活……我怎么感觉还没嫁过去却已经好累了?我也见过他爸爸妈妈,他们并不是古板封建的人,应该不会为难我对不对?”洛因为虽然这样说,可是眼眸里却透着一股的不确定。

薄荷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干­脆结婚呢?而且,我看林三少也并不是迂腐愚孝的人,他会处处维护你吧,只要你做好了自己。”

洛因为叹了口气,洛以为握着洛以为的手看着薄荷道:“其实,是因为……姐夫要去另外一个城市啦,b市的分公司上市,所以魔石董事长派他过去掌控大局做总裁。因为也不肯放弃在b市的事业,因为有如今的成就全是她自己努力得来的,所以两个人就一直在这件事情上兜转都不肯放弃彼此的事业,退步也不肯。所以姐夫就说先订婚,等稳定了再说结婚的事情。”

洛因为眼眸失落:“我只是累了,十二年的追逐。如果不是他回头,也许我们连这场订婚宴也不会有,而我的心也还没有真正的确定,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变数,他的心呢?我也不确定……所以我不想放弃自己的事业,那是我唯一还拥有的东西。”

薄荷有些惆怅,每一对看似完美的情人之间都有他们自己的问题,洛因为在她眼中一直是幸福的,她喜欢林靖喜欢十二年,如此难得。如今订婚,她也是真的洋溢着幸福,可是却也有她的担忧和不安。

而自己和湛一凡呢?他们之间的问题是什么?目前,好像还没有发现,也许是因为他们互相还没有付出真心,也许是因为付出的真心是对等的……都说,先付出心的人注定是输的那一方,她和湛一凡的婚姻呢?

薄荷并不是那么担心,她和湛一凡,都不是轻易认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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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79 那女人并不是你妈妈

薄荷出了休息室的门正听得有人跑过来道:“三少,凌少找你。《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他到了?那湛总裁先失陪了,以后约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聊一聊。再次感谢你和薄检察官的到来。”

林靖友好而又带了些歉意的握了握湛一凡的手边转身快步离去,薄荷看向湛一凡,门外已经只剩他一人,洛家的另外两个兄弟原来也早走了。

“看来婚礼快开始了,我们去前面吧?”薄荷看向湛一凡。

湛一凡拉着薄荷往旁边来了一些摁着她的肩轻轻一推便将她逼在自己的怀抱与墙壁之间,薄荷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四下的看有些慌张:“湛一凡,你­干­什么呀?”万一正巧有人过来瞧见怎么办?

“就是突然想你。”湛一凡低头在薄荷的头上吻了吻,“你进去了好久,都不管我。”说完又将薄荷轻松的拢入怀中,有些执拗的态度。

“……?”薄荷眨眼,难道幼稚的湛一凡又出来了?薄荷红了脸,难得有个人这么依赖自己,真的是……臭脾气都能消失了。

微弱的叹了口气:“我这不是出来了么……”慢慢的伸出双手从湛一凡的腰间穿过拉着他腰间的衣裳,自己慢慢的靠近他的胸膛,湛一凡很高,即便薄荷穿了高跟鞋,两个人也差了二十公分,穿着高跟鞋却也只及他的下巴,连­唇­瓣也够不着。

此时湛一凡抱着她微微的弯着腰下巴支在她的颈窝里,薄荷只要微微一侧头便能闻到他头发里的香味,和自己的完全不一样的味道,有着他的独特。薄荷抿了抿­唇­,睨着眼看向湛一凡近在咫尺的脑袋,他是在依赖自己吧?

微微的勾了勾­唇­,身后的门‘咔’的一声响,薄荷立即推着湛一凡起来,洛以为握着门柄站在门口看到他们还在一愣,遂即却是神秘的一笑:“嘿……你们还在啊?”

薄荷红了红脸,拽着湛一凡的胳膊立即转身:“我们这就走……”于是在洛以为极其暧昧的视线中薄荷终于拽着飞速湛一凡离开,回到大厅薄荷才放开湛一凡的胳膊顺便责怪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突然幼稚她也不会被洛以为给逮着笑一通。

湛一凡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是低头看着薄荷,薄荷总觉得他的眼神有些怪,难道自己脸上有什么花子吗?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脸:“你怎么总盯着我?”蹙了蹙眉,还是她化的淡妆花掉了?

湛一凡拉着薄荷的手腕扣在手心里,也不笑,眼神微微流转,那灼人的眸­色­终于淡了一些:“没事。你先玩着,我去打个电话。”

“……哦。”薄荷点了点头,湛一凡松开薄荷的手腕转身离去,薄荷微叹了口气,湛一凡今晚是怎么了?

薄荷伸手从刚走过身的服务生手中拿过一杯­鸡­尾酒浅浅的饮了一口,揪眉,虽然自己酒量不济但是­鸡­尾酒应该不是大碍吧?远远的薄荷瞧见新郎林靖正在和人聊天,站在对面的应该就是传说中魔石集团的年轻总裁凌城吧?而他身边的美貌年轻女孩应该就是他的妻子,那个传闻中的国际名模?的确漂亮而且极其有气质,不得不说,这两个人外貌气质上看来都是绝配,而且那男人眉目间对妻子的温柔才是最重要的。

“听说你也……订婚了?”背后突出一声,薄荷扭头望去,洛倾城?

不和前两次见面那般衣不遮体的模样,今天的洛倾城西装革令原本的几分沉稳被西装衬的更加风度稳重,也有了几分迷人之­色­了,今天薄荷才发现,这洛倾城还真的配的上这个名字!医术是否倾城不知道,这容貌气度也的确没有辜负‘倾城’二字。

“是你。”薄荷有些意外他竟然会主动和自己说话,毕竟这洛倾城见着自己不是躲开就是沉默,这样主动还是鲜少的。

“这是我妹妹的婚礼。”言下之意,他当然在这里。就算所有人都不在,他也该在。

薄荷突然沉默,因为他们真的不熟……也不知道两个不熟的人该说些什么。

顿了顿却又道:“那天的中药谢谢你。”不得不说,虽然苦,但是作用却非常好,她最近的胃口特别好,吃了一些辣的似乎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洛倾城盯着薄荷也不说一句‘不客气’,似乎要在她身上盯出来个窟窿似的。洛倾城那有些热的视线让薄荷觉得有些尴尬,于是转身继续握着自己的酒杯小饮掩饰自己。

洛倾城也沉默,但也一直站在薄荷的背后,看着洛因为在洛以为的陪同下穿着粉­色­婚纱出场,听着全场鼓掌,看着他们举行订婚仪式,薄荷由衷的为洛因为感到开心和幸福,虽然这门亲事并不像外人眼中那样看来完全的让人羡慕,却也只是订婚啊……虽然还不是结婚,但薄荷却觉得洛因为是抱着结婚的心态在举行这场仪式,她在给林靖机会也在给她自己机会。

婚礼结婚后湛一凡才回来,走到薄荷身边,薄荷抬头望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不然他不会把自己一个人丢在这里这么久。

“……没事。”湛一凡拍了拍薄荷的肩示意她不要担心,薄荷知道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看了那边切蛋糕的新人,薄荷回头看向还站在身后凝视着她或者……此刻已经是他们的洛倾城:“洛先生,麻烦你代我向以为和因为说一声我们先行离开了。”

洛倾城蹙眉:“现在?”

“实在抱歉。”薄荷朝着洛倾城颔了颔首然后拉着湛一凡便向出口走去,洛以为当然看到了她的背影,不过也没追出来,似乎理解薄荷没有急事不会离开。而且,薄荷已经在去休息室的时候就将红包交给了洛因为,出了还没吃一口饭之外也没别的事了。

“你喝酒了?”一出酒店,薄荷正冷的打哆嗦,原本有些混沌的脑袋也清醒了过来。湛一凡这一问,薄荷只埋了头,她只不过喝了一杯­鸡­尾酒又没关系。

湛一凡一手将薄荷捉过去拉进怀里,薄荷只觉得顿时整个人都温暖了,于是很自觉地贪婪的往湛一凡的怀里钻了一些,湛一凡叹了口气:“醉了没?”

薄荷抬起视线睨了湛一凡一眼:“一杯­鸡­尾酒而已,不会醉的。可是我现在好饿……我们去吃东西吧?”

“那刚刚为什么还急着要走?”他记得,订婚宴场里有很多食物。

薄荷顿了顿,望着湛一凡道:“我想知道你发生么事了。可以……告诉我吗?不过,如果是商业机密就算了……”薄荷担心的是他家里的事情。

湛一凡盯着薄荷,目光渐渐变得有些温暖起来:“你……是想慢慢融入我的世界吗?”

被看穿了,薄荷有些窘迫:“我们是合法夫妻……是应该的……嗯?”薄荷抬头,湛一凡正冲着她笑的一脸灿烂,薄荷很少看见湛一凡露出这样的笑容来,不得不说……杀伤力太大了!

这个湛一凡,平日里不笑,总是冷着一张扑克脸,就算笑,也只是眼笑或者嘴角隐隐勾起,今天却冲着她像个白痴一样笑的那么开心!薄荷的心脏促动急跳,这是他发自内心的开心?

“我很开心……能够主动想进入我的世界。”湛一凡摸了摸薄荷的脑袋,就像摸个宠物似的,每次这种时候薄荷就会无情的打掉他的手,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薄荷却只是任由他这么摸着,自己却微微的红着脸低着头像个小媳­妇­似的。

只不过是主动了一下,就由得他这么开心?

车僮将车开来,湛一凡拉着薄荷先将她在副驾驶座落好,然后自己才折回驾驶座。

“以后……不要对别的女人这样笑……”

“嗯?”湛一凡一愣,扭头看向薄荷。似乎有些没有听懂她突然出音说的话。

“以后不要对别的女人也这样笑!”薄荷咬着牙重复了一遍,说出口却有些后悔了,她是不是表现的太霸道了?可是她真的不想让别的女人也看见湛一凡这样笑啊,那样一定会被夺取魂魄然后迷上他,那她哪里够时间去处理这些招蜂引蝶的事情呢?

湛一凡沉默了,薄荷有些忐忑的看向湛一凡,自己霸道的行为引起他的不满了?可刚刚扭头,两只大手便伸了过来一把捧住薄荷的脸,薄荷一个迷瞪湛一凡便已经凑了过来在她嘴上重重的亲了一口。

咦?薄荷眨了眨眼,湛一凡已经抬头对着她的眼睛,嘴角带着一贯的浅笑:“猫猫,你真的太让我惊喜,让我意外了。”

“惊喜?意外?”

“今天你不仅表明了要进入我世界的决心,更表明了对我占有的决心。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但你这样的直接行为让为夫真的好欣喜。”

决心?欣喜?薄荷摇了摇头,他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她只不过不想处理那些招蜂引蝶的事情和她要‘占有’他什么的完全没关系啊!

湛一凡却完全不给薄荷解释的机会只是捧着她的脑袋便又吻了下去,薄荷被堵了一个满嘴只能‘唔唔’两声,他霸王硬上弓!

湛一凡吻够了才放开薄荷那可怜的嘴,薄荷捂着自己红肿的嘴怨恨的瞪着男人,她的嘴又不是钢铁做的怎么就让他这么给蹂躏了?

最后,湛一凡还是驱车先带薄荷去了一处安静的中餐餐馆,点了些菜先给两个人填肚子。薄荷是真的饿极了,早上心情不好所以中午吃的也很少,现在参加婚宴根本还没吃就出来了,薄荷觉得自己如果自己再不填饱肚子只怕自己的胃又要痛了。

湛一凡点了两个煲汤,又点了两个比较清淡的菜,两个人是完全足够了。

薄荷先填饱了肚子,整个人也温暖了许多才罢下筷子,望着满桌子的菜却叹了口气:“送了红包却没吃到饭,突然觉得好亏哦……”

湛一凡拭了拭嘴,也放下筷子先问薄荷:“吃饱了吗?”

薄荷点了点头:“嗯。”

“那好,我们现在便来谈谈。”

薄荷坐直身子,难道要说刚刚发生的事情了?

湛一凡盯着薄荷的眼睛顿了一下才率先道:“你没有先向我交代的吗?”

“嗯?什么?”

“早上,家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不快的事。”

薄荷没想到原来湛一凡还把这事情惦记在心里,低了低头道:“真的没什么事……”

湛一凡伸手握住薄荷放在桌子上的一双手,微微的收紧:“如果你拒绝我进入你的世界,那我又怎么放心让你先进入我的世界?”他的世界比她的世界更要复杂,她如果没有信心让他先进入她的世界,他怎么会放心让她进入自己的世界?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脸上闪过一抹复杂的神情。对啊,她拒绝着湛一凡,又凭什么让他打开门让她先进去?薄荷换位思考了一下,顿时豁然开朗。

对上湛一凡的眼睛,薄荷先让自己沉静了一下然后缓缓开口:“其实,就是爸爸让我再一次失望罢了……不,应该说是绝望。我没有告诉过你我家里的情况,但是你也不难看出,他们比较疼烟儿。”

“就这样?”

薄荷沉默了一下又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薄烟的事情让我认清了父母的绝情,以后我不会再如此了。失望是因为有希望,当你没希望的时候,那么失望也就不复存在。”她会好好的保护自己的心,不会再任由他们践踏,即便是她的家人。

湛一凡的表情渐渐的冷下来,握着薄荷的手微微的又重了一些力道,一双眸子透着睿智之光盯着薄荷反问:“你是否怀疑过,也许你的家人……并不是你的家人?”

薄荷惊疑的抬头看向湛一凡,这话什么意思?

“也许,你的妈妈,并不是我妈妈的闺蜜……”

薄荷一惊,极快的抽回自己的手打断湛一凡的话:“湛一凡,你到底想说什么?想说你们认错人了吗?”他们想悔婚?还是他想悔婚?这些想法迅速的钻出薄荷的脑海,让薄荷有些惊慌失措。

湛一凡似乎早就料到薄荷会有这样的反应,反而十分冷静的抱着怀只是看着薄荷,待薄荷整个人都冷静下来自己才又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刚刚接电话做什么去了吗?那就安静的听着,要是听完还觉得我是想悔婚是胡言乱语,你如何骂我我也听着。嗯?”

薄荷气哼哼的将头别向一边,心里憋着气却有疑惑,他接电话并不是他自己家里的事,而是关于她的?

“我一直怀疑……你现在的妈妈并不是你的亲生妈妈,怀疑我们的母亲并不是闺蜜。母亲曾说过,她和自己的朋友是如何如何的好,如何的亲密,这亲密甚至让父亲都吃过无数的醋。但是后来她们无故的失去联系,这么些年母亲也在找着你们,前些日子突然说找到,但是她们见面时的感觉却并不如我印象中那般,更不如母亲描述过那般的亲热,还有便是……她待你实在不像是一个亲生母亲该待女儿那般,十分之一也够不上。”

“那是因为她们许久没见,还有……更喜欢烟儿的原因吧。”薄荷的眼眸里闪过许多的饿不确定,其实这个疑惑也无数次的闪过她的脑海,她也怀疑过这个问题,但每一次都被自己的理智给压了下去,不可能的,她绝对不可能是薄家捡去的孩子!

“你的确是我指腹为婚的妻子这不会有错,不然母亲也不会如此喜欢你,更不会即便隐忍也愿意和薄家联姻。可你的母亲……到底还是不是,这就不确定了。”

薄荷诧异的看向湛一凡,他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他为什么要捅破那个疑惑?是啊,虽然是她问的,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可如果是这个问题,她并不是太想知道……

薄荷有些慌乱想要站起来,湛一凡盯着她,她的一个神情一个眼神他都能知道她要做什么,在她站起来的那一瞬自己也跟着站了起来,声音随之而起:“难道你不想弄清你的身世?不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究竟在哪里?是生……是死?”

“湛一凡!”薄荷抬头红着眼截断湛一凡的话,“你就那么急不可待的想让我知道,我根本不是薄家的孩子吗?”

“你当然是薄家的孩子!我没说过你不是……”

“如果母亲不是我的母亲,那我便极有可能是薄家捡来的是不是?”所以才让她负担起薄家的一切,所以他们才能毫无顾忌的偏心。

薄荷红着一双眼睛望着湛一凡,湛一凡低头看着她,看到她红了的眼睛,看到她那脆弱的不堪一击的表情,第一次……他的心一阵抽搐,他要把她弄哭了吗?是他太过理智了吗?是他没有顾虑她的感受吗?他太急迫了吗?

“薄荷……”湛一凡伸手,薄荷转身便走,湛一凡立即掏出钱来放在餐桌上拔脚跟了上去。

一出餐馆薄荷便冷的打哆嗦,环抱了自己一下便冲向马路边伸手拦截出租车,湛一凡追出来看到薄荷正在拦车,不待她拦到自己便冲了过去将她一把抱入怀里:“别走!”

薄荷激烈的挣扎:“你放开我!你放开!你放开——”薄荷真的不想再听了,不想再看这些可能,她会害怕的,真的会害怕……!

“薄荷,我不说了,我不说了。别这样,好吗?我真的不说了……”

他还是该有所顾忌的,不该这么直直的变说出来。他一直以为她足够坚强,以为她会理­性­的接受着一切,他也不相信她自己没有怀疑过所以才能在她问的时候很直接的便说出了口。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他发现自己其实一点儿都不了解薄荷,不了解这个外表看起来坚强,其实内在脆弱的就像块玻璃的女人,那双熬的通红的眼睛在说着她的倔强,此刻的挣扎在说着她的怯懦,这样的薄荷是湛一凡根本没见过的,他的理­性­遇上了她的感­性­,他有些手足无措,除了紧紧的抱着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挣扎了一会儿薄荷才平静了下来,俯在湛一凡的怀里一动也不动,只是埋着头。

湛一凡感觉到薄荷停下来了,伸手慢慢的托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来,在看到她苍白的脸颊和死死咬着甚至已经咬出血的嘴­唇­时湛一凡心里大骇,这个傻女人!

捂住她的嘴,湛一凡附近薄荷的耳边开始低喃:“听话,松开嘴……松开……松开嘴……别再咬了,好吗?”

就像是一股魔音,薄荷真的慢慢的松开了自己的嘴,血却一股股的涌了出来,虽然不大,但是好几股就变的多了。湛一凡心疼的捧着薄荷的脑袋弯腰低头,伸出舌头轻轻的舔着那腥甜的味道,印着­唇­,对着伤口重重的一吸。

动作很轻,带满了心疼和怜惜。血腥味在两个人的嘴­唇­间充斥流转,薄荷渐渐清醒,眼眸却是一片冷清的看着正在吻着她的男人。

他为什么要毫无顾忌的说出来?现在却又后悔心疼着她?薄荷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可那样的疑惑早就存在于自己的心了,不说不提就真的没有真相吗?湛一凡只不过说出事实,说出她心里的疑惑而已,湛一凡在为她而着手调查,她不该那样胡闹的……

薄荷伸手拽着湛一凡腰间的衣裳,仰着头轻轻回应了湛一凡一下,湛一凡一僵,她回应了?

湛一凡慢慢的放开薄荷,被他吸得有些发白的­唇­已经没有再流血,薄荷投身窝入湛一凡的怀里颤抖着:“我好冷。我们回出租屋吧。”

“嗯,好。”湛一凡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着薄荷,抱着她向车走去。

打开门,薄荷立即闪进客厅里,湛一凡随后跟进来关上门打开灯。薄荷已经回了卧室,湛一凡将房间的空调打开,避免她等会儿出来还冷,又走到饮水机旁打开开关先烧点儿开水,将水杯找出来洗­干­净放到一旁。

湛一凡走到卧室门口,薄荷躺在床上缩成一团。

湛一凡也不走进去,就轻轻的倚靠在卧室门口看着床上的薄荷。

薄荷背对着门口的方向,眼睛圆圆的睁着怔怔的发着呆。

回来的路上他们互相没有再说一句话,可是薄荷现在却有满腹的疑问。

如果说伤心,那肯定是有的,但是却没有想象中来的那样猛烈。也许是因为早就已经绝望过了,也许是心里本来就疑惑着两个母亲的关系,所以在湛一凡无情捅破那可能的时候,她在那一瞬间倾倒的绝往、伤心、难过甚至不敢置信,过后恢复了平静时心里也是无限的平静着。

薄荷紧了紧手指尖的被子,视线轻转落向黑暗中的黑暗角落:“湛一凡……你觉得我很没用么?”

“不会。”

“可是我刚刚……在你面前崩溃了……”她从不在别的人面前崩溃,从不那样的。可是她被他那样紧的抱着,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也无法挣脱。

身后突然一暖,原来湛一凡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在她身后躺下,顺着她弯着的弧度将她收入怀中。

“傻女人,我是你丈夫,你当然可以在我面前表现出你最真实的情绪。是我错了,不该不顾忌你的心情。”

薄荷又咬了咬­唇­,这一次却真真实实觉得疼,才感觉到了自己嘴­唇­上的伤口,于是又放开来只是用力的咬着牙。

“湛一凡……”

“嗯?”

“我好没用啊……其实我也怀疑过的,可是我不愿意相信。所以我恨你……”恨他那么轻易的说出那个可能,那个她也怀疑却总是让自己掐断的怀疑。

湛一凡叹了口气没说话,薄荷闭上眼睛,她想睡觉了,现在不想再想一切事情,哪怕一点点……

薄荷在湛一凡的怀里很快便睡着了过去,半途中被湛一凡叫醒过来喝了点儿开水,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过去,迷糊中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在­唇­上滑来滑去,让她的伤口有些疼却又有些舒服,不久便真的一头扎进沉迷的梦中。

再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十点了。

薄荷‘哗——’的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房间的环境很快便理清了自己身在何处也回想起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她和湛一凡回到出租屋了?她没有给爷爷­奶­­奶­打电话,她甚至……上班都迟到了!

薄荷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便跑出卧室,跑向卫生间时路过厨房听得一阵轻微的声音,而且空气里还弥漫着一股怪怪的食物味道,薄荷顿下步子,该不会是……湛一凡还在?薄荷慢慢的向厕所走去,站在厕所门口却呆了,湛一凡……是要做什么?

厨房一片杂乱,地上,炤头上全部都是狼藉一边……而系着围裙的湛一凡哪里还有平日里的风度模样?那日煮泡面也是一副娴熟模样,可今天一看便知道和厨房打过架了!薄荷愣住了,湛一凡回头看见薄荷也囧住了,薄荷看了看湛一凡又看了看地上和炤头上的狼藉转身便走……!这家伙,感情把她的厨房当做大本营了?竟然在厨房里造反!薄荷暴走的进入浴室‘碰’一声摔上门,混蛋!

洗漱完的薄荷又回到房间找到自己的黑框眼镜戴上,昨晚隐形眼镜也没取就睡着了,现在眼睛极其的不舒服。

再回客厅,薄荷发现原本空空的餐桌已经摆满了食物。薄荷走过去,虽然有一半都惨不忍睹,但是还有一半是看得过去的。

“都是你做的?”薄荷看向正用­干­净的白毛巾擦脖子擦脸的湛一凡,看厨房脏乱不堪,他身上倒是还没沾上油烟的感觉。

“原本想给你做点儿好吃的,可是……大半部分都失败了。毕竟我也只会做泡面……”

薄荷叹气,原本起床的气也没了,在桌边坐下来淡淡的咕哝了一句:“总比我厉害。”反正现在已经迟到了还不如淡定的坐下来先吃了再说,看在湛一凡这么幸苦准备的份儿上她也不能辜负了他的心意。

先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薄荷挑眉,湛一凡有些紧张的望着她,太难吃了么?他明明就是按照电脑上查出来的步骤进行的。

“味道……还不错。挺好吃的。”薄荷抬头看了湛一凡一眼下了评论,是真的还不错,绝对不是假话。如果难吃,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也说出实话的。

湛一凡有些不信的在旁边坐下,自己挖了一勺尝了尝,挑眉,是真的还不错。

薄荷放下勺子,看向湛一凡:“你怎么没去上班?”甚至也没有叫醒她。

“公司的事情有有力和李泊亚处理,也没着急的事情。”湛一凡给薄荷的碟子里夹了不少菜,都是看起来颜­色­都还不错的,至于糊掉的就全部塞进自己的嘴里,挑眉挑眉不停的挑眉,下次该少放些盐,下次该少点儿时间小点儿火候……如此全部记下了。

“是想安慰我的话……就算了。”薄荷埋头,她不需要别人的安慰,这些事情她总会自己过度然后再自己慢慢接受。

湛一凡放下勺子,看向薄荷:“不是安慰你。就是想做饭给你吃,因为你是我老婆。”他知道她是个骄傲的人,不容得别人小瞧她,甚至可怜她。

薄荷苦苦的笑了笑:“湛一凡,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可是昨晚我是真的恨死了你!”

“有些事情,迟早都要面对真相。与其让别的人来告诉你这一切,还不如让你恨死了我。”湛一凡想了想她在别的人面前崩溃的模样便深深的蹙起了眉间,与其那般,还不如这般。

薄荷胃口全失,虽然是他亲手准备的,可是这颜­色­……薄荷沉默的将粥碗推的远了些,埋着头叹气:“说吧,我现在已经再次准备好了。为什么,你说她不是我的母亲……如果只是你的推断和误会呢?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如果没有,昨晚我就不会捅破那层纸。”

湛一凡的冷静让薄荷的心再一次发颤,如果湛一凡说的都是真的……薄荷叹了口气,抬头对上湛一凡的视线,除了听着,她现在真的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首先不论你母亲和当年我见过的你妈妈气质、声音容貌上的差别,就说名字,我记得母亲无论是过去还是后来一提起你妈妈说的都是你‘白阿姨’,所以如果我没记错你妈妈是姓白,而不是姓蔡。”

“我妈妈……姓白?”薄荷没有漏掉‘你妈妈’三个字,难道蔡青奕真的不是自己的母亲?难道她的妈妈真的另有其人?她到底是薄家收养的孩子……还是真的是薄家的孩子,只不过母亲并不是她的母亲而已?

“为什么你们会确定就是我?母亲是错误的,那么万一我也是……”她也是错误的呢?万一她并不是他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呢?

“你还不明白吗?我母亲是怎样的一个人,她不可能会认错自己的闺蜜,还是那样珍惜的一个人。她有多讨厌薄夫人我相信你也看得出来,而她还愿意在你面前扮演那份儿‘虚伪’则说明她是在顾忌着你。她是为了保护你而和薄夫人保持着表面的友好,为了你而瞒着你。”

“为了我而瞒着我?”薄荷不由得一个冷笑,“如果她真的不是我妈妈,那么我全家人都是为了保护我而瞒着我吗?”薄荷想不明白,她也没想过这样的可能或者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咋一听他这样的分析还是无法接受。

湛一凡听着薄荷的冷笑,看着薄荷的表情突然沉默了下来,盯着薄荷的眼神也有些微凉,许久才又反问了一句:“你觉得……我母亲对你怎样?”

薄荷捏了捏拳头,她当然知道湛夫人对她的好。可以说,湛夫人疼她比疼湛一凡这个儿子还要好,她并不是没心没肺没眼睛。

薄荷却还是沉默了没回答湛一凡的问题,可是现在看来湛夫人真的在和自己的家人一起撒谎,一起骗着她。

“薄荷,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欠着你,也不是所有人都应该着你。我疼你,因为我是你丈夫,我妈疼你,因为你是她儿媳。至于薄家人,我还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可如果你想要恢复从前,那就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但是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究竟身在何方,那你就要勇敢而又坚强的面对这个事实。事情交给你考虑,我要出去一趟。你工作我已经请过假了,薄家也打过电话,安静休息吧。”

湛一凡说完便站了起来,薄荷埋着头抿着­唇­听着湛一凡离开的声音自己才捂着脸在桌子上趴下。

她真的不是妈妈的孩子吗?真的不是……叫了那么多年的妈妈的女儿?如此一想,过去那些委屈,似乎才豁然明白过来,果然不是啊……果然不是她的女儿,所以才那样差别的对待着她和薄烟,她早就该觉悟的,早就该明白的!

眼泪顺着薄荷的脸颊流下滴落在地板上溅起一朵朵水花,那些绝望不可能是真的绝望,但是这一刻却是真正的心死了,承认了事实。那她的妈妈呢?她为什么消失不见了?为什么从她有记忆,从她知晓事情的时候就不在身边?是抛弃了她……还是被陷害而消失不见?而她的爸爸,而她的爷爷­奶­­奶­为什么都要瞒着她?

如果自己真的是湛夫人好友的女儿,那么这一切就是真的!如果这些都是真的,为什么她活在这样一个大的谎言里?她究竟是谁?谁的孩子?妈妈是谁?

薄荷觉得眼前的光线越来越暗,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泪渍,看着一桌子的食物,悲从心来。

突然,她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将粥送进嘴里,吃完粥又吃菜,一口一口的塞进嘴里。虽然是食不知味,可是她不知道除了吃东西还能做什么。吃到实在吃不下了薄荷才又木然着表情站起来迅速的捡起碗筷,将剩下的食物统统倒进垃圾桶里,然后抱着碗筷去厨房刷碗,刷碗了碗又开始打扫卫生,将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都统统打扫了一个遍。

完全没力气的倒在床上时,薄荷的眼泪又从熬的发痛的眼眶里涌出来,混合着汗水一起流在床单被子上。

她究竟是谁?薄家的大女儿?不,她不知道……不知道!

此刻楼下,车里的男人握着电话正在通话。

湛一凡并没有离开,他只不过给了薄荷一个冷静的空间,他知道她需要那样一个空间,所以才借口离开,但是又放心不下所以才在守在楼下。

“妈,我是一凡……你能告诉我关于薄荷亲生妈妈的一切吗?妈,别把你儿子想的太笨……我知道她应该是姓白而并不是姓蔡的薄夫人……她也隐约的猜到了,你应该对我们如实相告……这样,你到这个地方来……”

挂了电话,湛一凡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他是不是太急迫的处理这件事了?也许该全部调查清楚之后再告诉她真相,再捅破这层纸。可是他却又不愿意她在未来因为这件事而受到更大的伤害,也许这样直接的方法已经算是最轻最简单伤害最少的了。

抬头望向小小的窗户,湛一凡叹了口气:“猫猫,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薄荷什么也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累积了的倒在床上昏昏沉沉又睡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外面传来声音自己才猝然惊醒。

“进来吧。”

“这是荷儿租的房子?”

“唔。她之前离家出走便在这里住。”

“你回来之后也一直住在这里?”

“不过几天而已。”

薄荷越来越清醒,听在耳朵里的,这不是湛夫人和湛一凡的声音吗?

薄荷一个翻腾坐起来,刚刚向外面望去就看到湛夫人的身影,湛夫人一看到薄荷便‘啊’的呼了一声便冲了过来一把将薄荷抱进怀里:“荷儿哟……妈妈对不起你……呜呜……妈妈骗了你呀……妈妈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小白,呜呜……”

薄荷一颤,湛夫人……这是要向她坦白吗?坦白她的身世真相,坦白当年的一切?薄荷望向门口的湛一凡,他也希望她弄清楚一切?

薄荷的脑子越来越清醒,的确,她也不想让自己再浑浑噩噩的过下去,既然有怀疑,既然这里面有问题,那她就要弄清楚,她到底是谁?她的母亲……是谁!?

她现在要做的便是去弄清楚这件事,而不是让自己一个人在这里难受,煎熬,痛苦。

湛一凡看到薄荷眼眸里的光缓缓勾­唇­,那个理智而又锐利的薄荷又回来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80 身世真相

湛一凡给薄荷和湛夫人一人倒了一杯茶,薄荷将热水捧在自己的手心里才抬头看向湛夫人,却也不开口只是倔强的抿着­唇­,似乎在等着湛夫人的主动坦白。[`哈十八小说`]

湛一凡在另一边坐下来,神情也是严峻的望着自己的母亲,无形之中两个年轻人竟然给了一向自恃稳重的湛夫人巨大的压力,看来这件事是真的已经到了不讲不可了。

叹了口气,湛夫人喝了一口水才缓缓的看着薄荷问道:“你终于开始怀疑我和蔡青奕之间的关系……或者说,怀疑你和她之间的关系了?”

薄荷颔了颔首表情比较冷漠:“其实,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怀疑了,不怀疑很难,你们的关系怎么也不像是会为自己的孩子指腹为婚的亲密友好。”可她总是不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只不过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里面的原因竟然是她们一起骗着自己,这里面竟然隐藏着自己的身世真相。

湛夫人苦涩的笑了笑:“是呀,因为……和我指腹为婚的人并不是蔡青奕,而是你的亲生母亲白合。”

薄荷没有控制住的轻颤,白合?和湛一凡所说的一样,姓白。

薄荷依然抿着­唇­望着湛夫人,湛夫人深深的叹了口气才又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寻不到你们,就是因为她消失了,没有她我要找你们如同大海捞针。后来靠着血型库,私家侦探才找到你,所以在刚刚找到你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蔡青奕做了你的继母二十几年,才知道白合她竟然不是薄家的女主人,才知道她竟然失踪了二十八年……”

失踪二十八年?不是薄家的女主人?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薄荷有些不解的望着湛夫人,湛夫人也不让薄荷失望的继续道:“我和白合是高中同学,那个时候我们一同在s省m市读书,我们都是学习好的孩子,她更是努力认真,不仅漂亮还有一身的好文采。不过不了解她的人都会说她高傲难以接近,但是我知道其实白合很善良,很可爱,她的内心比蒲公英还要脆弱和柔软。她是她们家里最小的女儿,也是家里唯一成绩好的孩子,全家人都供她读书,所以她比任何人都要努力,都想要考上大学,而我和她则是臭味相投,我保护她,她给我温暖。没有和你说过吧?那个时候我虽然成绩不错,却只是靠着聪明和基础,也没和白合相处过,只是同班而已。实际上刚刚念高中一年级的我因为一凡的外公和外婆闹离婚而正处于叛逆期呢。我抽烟打架喝酒什么都­干­过,丝毫不逊­色­于一个男人。是白合拉着我奔跑在街头,拉着我甩掉身后那些觊觎我的混混们,她帮我包扎伤口,帮我洗澡换衣服,抱着我给我唱歌,她告诉我,女孩子一定要爱惜自己,不管别人发生什么,自己就是自己,如果自己都不爱自己,以后还有谁会来爱你呢?从此以后,我们变成了好朋友,我才慢慢的发现她的好,她的温柔,她的善良……慢慢的,我们成了最好最好的闺蜜。”

“我们考上了同一所大学,在大学里我认识了一凡的爸爸,他爸爸那个时候已经是个成熟的商人了,所以在刚开始一凡的爸爸追我的时候我有些忐忑害怕,我自己的父亲也是商人,妈妈和父亲也是早婚,可是他们的结局让我我害怕着徘徊着。但是一凡的爸爸真的做了很多事情,当时我们念大学的整个c市的人都知道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白合找一凡的爸爸谈了一次,他们谈了三四个消失,出来后白合就告诉我一句话,就是这句话我嫁给了一凡的爸爸,她说:小语,这个男人能比我更能温暖你,他会让你幸福的。我相信了轻语的这句话,才勇敢的走向一凡的爸爸,跟着他去了英国,结婚。”

“我说过,白合是个努力、认真的好学生。她毕业后,前途也是一片大好光明,不少公司都在她还没毕业的时候就抛去了橄榄枝,我知道了也很高兴,很开心,但是那个时候我又在英国读书又怀着一凡,所以没有机会回去陪着她毕业,陪着她一起经历那几年我不知道她过得如何的日子。这样子一耽搁,竟然到了一凡五岁的时候我才有了机会回到中国,在s市找到了她。那个时候,她怀着你呢,肚子圆圆的,模样比以前更漂亮了,人也丰腴了些,满脸的幸福。我想着,她终于幸福了……一高兴,便给你们指腹为婚,但是她却怎么都没说关于孩子父亲的事情,这也是后来为我找你们增加的巨大问题。那次回英国,她拉着我告诉我,她说她会幸福的,她有看男人的眼光,她一定会幸福的,而对方也爱着她。所以我原本有些不安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是谁知道……我去了英国之后竟然和她断了联系,这一断便是二十八年,再见,便只有你,却没有她。也是查了这么久我才知道,薄光也就是你父亲就是她当年执着着以为能给她幸福的那个男人,如果不是顾着你,我见着薄光的第一面我就恨不得扇死他!”

这是湛夫人最痛恨的事,薄光那个虚伪的男人当年究竟和白合发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可是侦探查出来的事情没有错,当年和白合来往密切的唯一一个男人只有薄光!而且薄荷的鼻子与薄光是那么相似,还需要怀疑吗?可惜她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质问薄光,白合究竟在哪里,他会知道吗?

薄荷听完湛夫人的回忆,脸­色­有些苍白。可以肯定的是当年和湛一凡定下亲事的人的确不是蔡氏,而是那个叫做白合的女人。可是,她又怎么能确定,或者说,薄荷怎么能敢承认自己其实是薄光和别的女人所生的孩子呢?

想到这里,薄荷又有几分犹豫的问道:“妈,既然你找不到她,却为什么那么肯定……我就是她的女儿?万一我真的不是……”万一真的只是她们认错了呢?

“我知道你会有这个怀疑。你看看这个。”湛夫人从包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和一些资料来递给薄荷:“照片是白合的,报告是当初我雇的侦探查找的一些信息。”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才缓缓的将视线落向手中的照片,这一看自己却愣住了,好像……自己和照片里的人好像!

“像吧?除了眉毛和鼻子,嘴巴,脸型,皮肤和眼睛都是几乎一模一样的!”湛夫人激动的扬起上半身向薄荷的方向又俯近了一些紧张的问道。

薄荷的心急速的跳动了几下,低头才又缓然的看去,的确很像,像的让她第一眼险些以为那就是自己,可是却又不是自己……看着照片里的女子,薄荷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清究竟是怎样的,有些期待有些陌生,却又有一种……从所未有的熟悉?

薄荷轻轻的将照片放在桌面上,这世界上相似的人实在太多了,前两天梁家乐不是还说有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孩子吗?也许自己天生一张大众脸。

拿起资料薄荷仔细的看起来,越看脸­色­却越苍白。

资料的大概意思也是她的身世,她在云海市的­妇­幼保健院出生,出生证明,出生年月日,血型统统都印上了,都是准确无误的。只不过她还没在保健院呆足月,不过十三天就被抱出了医院,而母亲下落不明,再落户户籍便是薄家的长女。而那个时候,薄光还没结婚,两个月后才和当时家族发展不错,也谈了四年恋爱关系的蔡氏结了婚,他们外界人人都以为薄荷不过是蔡青奕未婚生下来的,而他们的婚礼不过是奉子成婚。[`哈十八小说`]但是资料上却清清楚楚的写着,她和蔡青奕非亲子关系!薄烟才是蔡青奕的头胎,蔡青奕在她出生之前没有过任何的妊娠现象和记录!

不对,这里说蔡青奕和薄光谈了四年的恋爱关系,如果自己真的是白合和薄光的孩子……也许根本不是薄光的?薄荷抬头诧然的看向湛夫人:“所以……我有可能不是他的女儿?有可能……不是薄家的孩子?也许薄家是收养我的?”

“你觉得你爷爷­奶­­奶­那样重视家族门第的人,会收养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吗?荷儿,虽然我不想承认,可是事情也许是如同我想的这般,你是薄光的亲生女儿,也只可能是他的女儿,当年只有他与她出双入对……只不过你的妈妈……”

“我妈妈曾经Сhā足过父亲和母……和蔡氏的恋爱关系?还生下了我?”薄荷一声冷笑,是这样吗?她的鼻子很高很挺,像极了薄光,这也是她曾经认为她最像自己父母的地方,其余的一样也没有遗传下来,可是现在看来就连鼻子她都要怀疑了。

“他们并没有结婚怎么算的上是Сhā足呢?荷儿,我不允许你这样想!你妈妈也不会是那样的人,她当时一定有自己的原因和理由!”

薄荷捂着头趴在桌子上,那她应该怎么想呢?为什么她才出生十几天她就不见了?为什么二十八年来她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真相?为什么他们要瞒着自己?突然明白了他们偏心薄烟的理由,因为自己根本就不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她只是一个未婚生下来的孩子,也许还是一个私生子!

湛一凡看了自己的妈一眼,眼带了些埋怨,湛夫人也有些后悔的低头,这个时候薄荷是那么的脆弱,她不该语气那么强硬,应该更温柔更委婉一些的!也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为了媳­妇­埋怨自己而生气,自己反倒因为自己刚刚的语气而自责起来。

湛一凡起身悄无声息的来到薄荷的身边坐下,伸手抱着她的头将她整个人抱入自己的怀里,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是却想安慰她,想让她不要再如此难过,想分担她的困惑、迷茫、痛苦和伤心。

薄荷的确困惑、迷茫、痛苦和伤心。即便此刻不想承认,但是事实却是如此,她不是以为的自己不是自己,她以为的父母不是她的父母,她究竟是谁?她的亲生母亲在哪里?为什么当年要丢下才十几天的自己这么多年却不出现?薄家的人为什么又要骗自己,从不曾告诉自己身世真相?爷爷­奶­­奶­……他们也知道吗?

薄荷捂着脸,眼泪情不自禁的往下落,将湛一凡胸前的衣服打湿了一圈一圈又一圈。

湛夫人坐了一会儿便去厨房做饭,薄荷被湛一凡扶到沙发坐下,薄荷哭了一会儿眼泪也给收了回去,毕竟不习惯掉眼泪,骨子里习惯了故作牵强。

湛一凡还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什么也不说,安静的沉默的只是陪着她。这个时候,他的无声却胜似有声的让薄荷感激,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她需要思考,她宁愿自己一个人呆着……

湛夫人鼓捣厨房的‘砰砰’声传来,不一会儿便传来饭菜的香味。薄荷闻到了,轻轻的咽了两口口水,虽然不想承认,虽然现在还沉浸在那份儿痛苦里,但是胃却是不由自主的。

一旁的湛一凡自然看到了薄荷那滑动的喉咙,无声的勾了勾嘴角,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低声温柔的询问:“饿了么?”

薄荷虽然不想承认,可是肚子却响应了似的‘咕噜’两声,薄荷顿时有些尴尬的红了脸,湛一凡低低的笑了两声,薄荷有些恼的回头瞪着他:“很好笑吗?”她也不想的……她还在为身世而低迷,他难道就觉得那么可笑么?

湛一凡憋住了笑,按着薄荷的肩有些安慰和讨好的拍了拍低声忙道:“不好笑,不好笑。我只是觉得,其实你应该高兴才是。”

“高兴?”薄荷狐疑的看着湛一凡,“你确定你不是在调侃我?”

“我怎么舍得。”湛一凡回了薄荷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在薄荷更加疑惑的眼神下才缓缓而道:“一直以来他们偏心薄烟,以前你不懂为什么,现在知道原因了,难道不该感到开心吗?”

薄荷还是无法理解湛一凡的逻辑,她该感到悲哀才是吧!

薄荷一副不想搭理湛一凡的表情让湛一凡不再绕圈子认真的道:“如果是你的亲生母亲,还会这样吗?薄荷你想想,如果你亲生妈妈在你身边,就算不在薄家,你也比现在快乐。”那样,他一定会在更早便遇上了她,也不至于三十三岁了才见着他家小媳­妇­。

虽然湛一凡说的是理所当然,薄荷却没她那么理想和乐观,冷冷一笑,有些自嘲的味道:“她既然能在我十几天的时候就丢下我消失不见,我对她并不抱任何期待。”说完薄荷便起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湛一凡望着她消失的背影沉默,湛夫人从厨房走出来一脸忧愁的望着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朝着湛夫人摇了摇头,湛夫人叹了口气转身又进了厨房,她当初见着薄荷没有说出真相便是担心如此,担心薄荷伤心不愿接受,担心薄荷误会她那从未见过的母亲。

宋轻语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误会白合的,不管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都相信丢下年幼的薄荷的白合一定是含满了苦衷,不然她断断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薄荷趴在床上,什么都想了,可是什么都没个结论。

照湛夫人所说的,自己如果真的是白合和薄光的女儿,那他为什么会背着自己谈了四年的蔡氏和母亲有了她呢?就算薄光当年薄幸寡义,那白合去了哪里?如果自己真的是白合和薄光的女儿,蔡氏这些年的冷漠苛刻表现倒也说得过去,但是薄荷却又不得不承认,他们大人都实在是太会演戏了……

薄荷将头埋进枕头里,不管真相是如何的,她一定会弄个水落石出!而白合……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也一定会找出来!其实她心里也已经承认和接受了这个事实,甚至百分百相信了湛夫人的话,只不过这一切……真的让她段时间内理­性­的无法平静!

“荷儿啊,吃饭了,乖呵,吃点儿饭才有力气才能做任何事,对不对?”湛夫人亲自到房间去找薄荷吃饭,薄荷从床上爬起来,看到湛夫人那温柔的脸和表情薄荷心生触动,转身便抱着湛夫人的腰投入了她温暖又柔软的怀里,低低的唤了一声:“妈……”这声称呼是发自内心的对宋轻语这个婆婆的尊称,不管如何,这湛夫人是她这二十八年来对自己最好的长辈,那样的真心是任何人都比拟不来的。

“孩子……”宋轻语嗓音几个颤抖,“对不起啊,妈妈今天说话着急了些,该慢慢和你说的,你总要消化、理解和明白。”

“我知道……我不怪您,您能告诉我真相我很感激,之前瞒着我的苦心我也明白的。”薄荷只想这样抱着自己的婆婆,这样的温暖,比那冬日里无风的暖阳还让人舒服和安心啊。

“那你……也会理解你妈妈的吧?”宋轻语还是担心薄荷埋怨着白合。

“我不知道……我必须知道当年的理由,这样我才知道我会不会……妈,我必须知道当年的真相,现在我不敢对自己的心下断论!”如果是她真的抛弃了自己,那她怎么能不怨恨?可是如果真的如同婆婆所说是又苦衷和原因的,那她一定会理解甚至……为她讨回一个公道!

“好……好孩子,我不勉强你,到时候用眼睛看,用心去理解吧。”反正宋轻语也不相信自己的好友当年是无缘无故懂得丢下孩子给薄家自己却消失了。她也相信薄荷这个孩子会用心去看的,而她也知道,这个孩子虽然嘴上这样说,其实是渴望和期待着的,不然也不会抱着自己舍不得撒手,她就是严重的缺少家人对她的疼爱啊!

想到这里,宋轻语又是一阵心酸,该死的薄光!该死的蔡青奕!等弄清真相,有他们好看的,等着瞧吧!

“那你说……”薄荷突然抬头望向自己的婆婆,看着那柔和的五官薄荷却有些犹豫的问:“你说,她当年不会是出什么意外……”薄荷那会儿还想出这样一个可能,会不会是她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消失不见……

“不会的!”宋轻语想也没想就否定了薄荷说的可能,“我请的侦探并没有查到她死亡的消息,我也派侦探去她的家乡查过,她虽然二十八年没有回过自己的家,但是派出所也没有她开出已经死亡的证明,我相信她一定还在这个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里,等着见你呢。”

薄荷如星光一样璀璨的双眸望着湛夫人那坚定的表情,许久才点了一下头淡淡的道:“嗯……!我现在想起来了,我部门下有个人在酒吧看见一个和我长相极其相似的女孩,也许……我可以从她身上调查到一些事情。”

薄荷现在想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无缘无故长的那么相似的两个人,也许那个女孩和自己真的有什么牵连?现在,她反而对那个女孩充满了好奇和期待,期待见到她,期待从她身上得到一些线索。

宋轻语也是一脸的意外和期待,看到薄荷此刻冷静的模样宋轻语一边是放心一方面却又有些担心,放心薄荷能如此快的冷静并且想到事情的线索,却又担心这事儿在她心里留下什么­阴­影,担心她肚子搁在心里不说出来。

出去吃饭的时候湛一凡已经摆好了桌子,薄荷坐下来便喝汤,暖了腹才看向优雅吃饭的婆婆和湛一凡缓缓而道:“我已经知道我身世的这件事……我还是希望能继续隐瞒下去,至少对外,我会暂时装作不知道,妈和一凡你们也配合着我。”

湛一凡和宋轻语都是轻轻的颔首,薄荷缓缓的叹气:“我会调查出当年的真相的。”像是在说一个誓言,有些斩金截铁之味。

“荷儿,其实这事我一直在调查,可是苦于时隔太久又因为这毕竟还不是我们的地盘,所以事情几乎没什么进展,现在听到你这样说我就放心多了,但是你也不要太勉强。”宋轻语知道这事儿也不是那么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但是对于薄荷的办事能力和魄力她还是相信的,不然怎么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检察官呢?只不过,她也希望薄荷能平缓进行,而不是急于热切,那样反而会乱了心绪。

薄荷抿着­唇­没点头也没摇头,这让宋轻语更加的有些忧心起来,所以吃了饭只和湛一凡说让他今晚留在这里陪着薄荷,多多开导便离开了。

薄荷主动捡了碗筷去洗,湛一凡挽起袖子跟着走进厨房,两个人站在琉璃台前听着水流的‘哗哗’声一同沉默的刷碗收拾卫生,谁也没多说一句话。

收拾了厨房和碗筷的卫生湛一凡便去客厅捡了一本书窝在沙发里认真的看,薄荷拿了湛一凡的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田妈,听到薄荷的声音便是担心的问:“大小姐,你昨晚没回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没事吧?”

“田妈我没事。你去我房间里找到手机,然后让人给我送到这个地址来……”说了地址田妈连连说好,薄荷才又问田妈:“爷爷和­奶­­奶­他们没问我吧?”

“他们白天还在说呢,现在都已经休息了,要让他们听电话了?”

“不!不用……田妈你也休息吧,让人把电话送来就好了。我……我挂了!”

望着窗外的黑夜薄荷缓缓的叹了口气,原本也是打算回家住几天的,虽然心里千百种不愿意,可是顾忌着爷爷和­奶­­奶­两个人。但是现在薄荷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回去了,至少今晚不想。

那个家,她住了二十几年,那些家人,她尊重她爱了二十几年,可是就连爷爷和­奶­­奶­似乎多变的极其陌生,现在想来什么事情他们虽然没有父母偏心但是也是非常公平的,对待薄烟和对待自己是一样的爱护,慈祥。可是现在薄荷已经不再像从前那样的心情,她的心里对当年自己母亲白合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她想弄清当年的真相,在此之前……她决计不敢再对薄家的任何人抱着友好的态度。

她怕只怕……他们都是当年的­阴­谋者。如果不是,她也许会松口气释然,如果是……那她会怨恨他们的。

轻轻的合了合眼,薄荷扭头突然看向沙发上看书的男人,早就换了居家服。房间里开着空调,所以便只是卫衣和运动裤穿,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居家模样难得的增添了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湛一凡本就是戾气很重外表冷漠的人,一般人都会自带的对他有几分畏惧感。就连薄烟,虽然羡慕薄荷有个这么出­色­的未婚夫,自己心里也生出几分觊觎之意,不过由于湛一凡的气场让她还没接近便自动的不敢上前。不过也许是因为从一开始就对薄荷比较‘友好’所以薄荷也不觉得湛一凡有什么让自己觉得该畏惧该忌惮或者害怕的地方,所以此刻在薄荷看来,穿了居家服的湛一凡不过比平时看起来更温暖更低调更舒服一些罢了。

“你怎么不回去?”薄荷突然问道,湛一凡抬头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就知道她一直沉浸在她的思绪里忽略他很久了,这让湛一凡心里或多或少的各种不爽了起来。

“过来。”轻轻放下手里的书,湛一凡也没回答薄荷的问题,而是朝着薄荷挥了挥手示意她过去。

薄荷蹙眉,不过还是乖乖的走了过去,自己手脚似乎自己都无法控制似的便站到了湛一凡的旁边。

湛一凡伸手拽着薄荷的胳膊轻轻一拉,握着她的腰和手臂便将她抱落在自己的腿上坐着,湛一凡双腿都横在沙发上,所以薄荷侧坐在他的腿上,腿便落在下面。

薄荷愣了一下,很快的便挣扎着要站起来,湛一凡却只是按着她的腰也不说什么,弯腰低头便封住了她的嘴。薄荷诧异了一下,实在没想到湛一凡会在这个时候吻自己,有些恼又有些无奈,就是不主动回应他,她要用行动告诉他,她现在没心情!可偏偏湛一凡却像是来了劲儿似的,吻着吻着便将薄荷给压在了沙发背上,自己弯着腰侧倾着身子也不觉得累,反而越来越吻上劲头,用力的吮着薄荷的嘴­唇­和舌头,薄荷都嫌疼的皱起了双眉他却越来越上劲儿的欺负着,手也不客气的钻进了薄荷的衣裳里……

“唔……混蛋……”薄荷趁着能喘气儿的时候大骂,也开始挣扎起来,湛一凡那­色­狼现在已经是越来越激动哪里还顾得了别的?不停的拉扯着薄荷的衣裳和裤子,薄荷有些心慌的张嘴便咬了他的嘴­唇­一口,湛一凡闷哼了一声,血腥味便开始在两个人的­唇­齿间蔓延……

“嘶……”湛一凡终于被痛的冷静了一些,离开薄荷的­唇­摸着自己嘴上越来越多的血,低头盯着薄荷有些埋怨。

“要死啊!混蛋!”薄荷现在既不会内疚更不会和颜悦­色­,反而气得抡起自己的拳头便往湛一凡的身上向去,一拳头一拳头毫不客气的往他身上打,湛一凡也受着,不避不躲的让她打,她那拳头就像是捶棉花似的,他能痛的了多少?

薄荷打累了,喘着气才看了湛一凡几眼,嘴还在冒血,可他也不急着处理。

薄荷冷哼了一声:“活该!下次再乱来,看我不打死你!”

湛一凡:“……”多没力度的威胁……!

湛一凡瞅着薄荷,也不说话,心里却是在想,气也出了一半了吧?于是趁着薄荷不注意的时候便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裤裆而去,薄荷摸到那帐篷边颤抖着手往回缩,一脸的惊吓和惧意,湛一凡不要脸的不要命的道:“你帮我摸摸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句。

薄荷眨眼,手也拽不回来,人也逃不掉,还听见这样的要求。

薄荷的身体里此刻燃烧起一座小宇宙,那小宇宙是有无数只‘愤怒小恶魔’组成的,在她的身体里喧嚣着,夸张着,大吼着,此刻的湛一凡‘求摸’无疑点燃了这座小宇宙。

片刻后,燃烧了小宇宙的女人黑着脸挣扎着爬起来扑到男人身上抡起拳头一个个使劲儿的变成了铁榔头,又打又踢又骂:“摸你个大头鬼!摸你妹啊摸!你怎么不去死啊,你个混蛋男人¥,¥,……”

“碰!”薄荷甩上门,累的扑在床上什么也不想便睡了。

屋外的湛一凡也是一副疲态的摊在不大的沙发上喘气,这女人还真的不能惹啊,这真的惹毛了不比一个纯爷们儿逊­色­,即便是他家的猫猫都能变成钢铁猫……湛一凡可怜的摸了摸自己原本就受伤的左手臂,又揉了揉脸上的几处伤口,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过,总算是把她心里的那些怨怒和愤怒都给引了出来……总归是,不会憋在心里成为郁积了吧?男人的心思那样的深,却又是那样的简单,总归是……全世界的人除了自己谁也不能欺负他媳­妇­,不然……就都去死!

送手机来的人见到开门的人是湛一凡时愣了一下,虽然这大小姐和湛先生是未婚夫妻,可是这半夜还共处一室……那人心里念叨着面上却不敢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匆匆的交了手机便撤退了。只不过送手机的佣人比较郁闷的是,为什么湛先生的脸上青一块儿紫一块儿呢?难不成两个人打架了?佣人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要打架也是大小姐负伤吧,看体格和身高就能分出胜负了,佣人连连道自己想太多了赶紧撤离。

这大冷天的,他也要回去睡觉呢,刚刚从那房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暖,让他突然好想家。

湛一凡沉着脸关上门,有些郁闷的又摸了摸脸上几处比较痛的伤口握着电话回到沙发,打开手机输入自己给她设定的密码,十几个未接来电。其中有十个是自己的,两个是薄家的,几个是无关紧要的,但是还有三个……湛一凡眯了眯双眼,来电显示‘容子华’就不得不让他审视一下了。

他从来都没忽略掉薄荷和那容子华之间的气场,而他也稍作过一些调查知道两个人之间关系很亲密,虽然薄荷说了只是好朋友,可是现在在湛一凡眼中看来,这个容子华看薄荷的眼神可不仅仅只是好朋友那样简单……!

将电话搁在茶几上,湛一凡也懒得删掉那些未接来电,在这方面他不是卑鄙的人,如果做出一些什么手段反而显得多余了,他要相信她媳­妇­才是,至少要相信媳­妇­儿的眼光,他湛一凡从哪儿看都要比那容子华优秀多了!

因为前一天睡的太多,薄荷早早的便醒了。

说有多早?五点多一点点,薄荷便睁着大大的圆圆的眼睛望着天花板了,原本想躺倒六点的,可是背和ρi股都难受的酸痛便一个翻身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

下地穿鞋,薄荷伸着懒腰出了卧室,站在卧室门口却愣住了。

话说,湛一凡虽然在这房子里也住了不少时间,可是却从未真正的睡过沙发。那沙发对他来说不仅小,还很窄,此刻看着也会觉得他一个大男人睡在那地方实在憋屈。

薄荷轻轻的倚靠在门框上,客厅并不冷,因为湛一凡整晚的开着空调。可是因为她关着卧室的门,所以他没有被子,就只那样睡着,一条薄毛毯也没有,看起来实在可怜。

薄荷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在沙发边蹲下来,湛一凡的脸上挂了一点儿彩,是昨晚爆发了小宇宙的自己给揍的,现在看来也有点儿凄惨。薄荷伸手摸了摸他下巴上那一夜便冒出来的一些青刺儿,白葱的小手指划过男人比较坚硬的地方,触感和视觉上的差异自己也感觉新奇。

她怎么会不知道,昨晚他根本就是故意惹她,让她生气然后释放的呢?这样的方式虽然有些野蛮和无奈,却是他的一片心。不得不说,她倒头就睡,睡的特别好。也不得不说,她现在的心情已经豁然了许多,至少不再纠结于自己不是养育了自己二十八年的父母的亲生女儿,对于白合那个也许应该是自己亲生母亲的女人充满了求知欲……对于那段过往的真相,更是充满了疑惑。

这些都是冷静的,不含怨恨在里面。如果有的话,那也是对从前以为的父母有了看法,本就是绝望和不待希望的,现在弄清了自己的真相反而释然了,可是对他们却再也没有半点儿感情…!

薄荷悄悄的又起身,轻手轻脚的钻进卫生间里去洗漱了再出来,看见时间还早便去厨房关上门鼓捣早餐,今天自己也露一手吧,也许……会做的很糟。

薄荷是个聪明伶俐的,第一次做不好那是手生,可是之前也请教过李泊亚,所以第二次做起来便有些秩序悠然的感觉了。

把粥煮在锅里,又拿了一根黄瓜出来轻轻的切成片炒了一个黄瓜炒蛋,记忆中李泊亚说过番茄炒蛋黄瓜炒蛋都是最轻松的,先炒­鸡­蛋再放蔬菜。瞅着黄瓜熟了,薄荷又一点点试探­性­的放盐尝味道,味道刚合适便起了锅。蒸好超市卖的馒头,倒出咸菜,简单的早餐便成功落成啦!

盛出粥来,也没有糊味儿,一阵自豪感油然而生,瞧吧,做饭又不是那么难的事!

出了厨房,薄荷看向沙发,轻手轻脚的将饭菜摆上桌才走向沙发,低头弯腰拉扯着湛一凡的胳膊低唤:“一凡?起来吃早餐了,快醒醒……”

随着薄荷那悦耳的低呼,湛一凡轻轻睁开眼睛看向面前的娇妻,薄荷微微的露出一个笑脸来:“嗨……早安。”

湛一凡勾了勾­唇­,伸手便揽着薄荷的腰,自己一个翻腾起身轻松一转薄荷便被压在了身下,也没说话便低头先给了薄荷一个热辣辣的早安吻,薄荷蹙着眉头渐渐放松,湛一凡感受到她的柔和才缓缓的放开她,低头对着那双好看而又妩媚的眼睛浅浅道:“早安,老婆。”

薄荷有些晕忽忽的迷醉感,一大早也不刷牙……虽然气恼却又无奈,正挣扎着想起来,湛一凡却又压着她严肃的道:“一日之计在于晨,早上要下露水,露水就是滋润大地万物地……所以……我们来做ai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81 愤怒的斗殴

薄荷夸张的瞪大双眼,她怎么就没发现这湛一凡的嘴还能这么贫呢?简直是给点儿颜­色­就开个染坊的典型户!

“不要!”薄荷红着脸推攘湛一凡,可是湛一凡这回哪里依她。舒残颚疈他想她想的都快疯了,每天能抱抱能吻一吻就是吃不得,明明就是他法律上的媳­妇­儿,可实际上他这比没媳­妇­儿还可怜呐!

于是湛一凡也不管薄荷那‘无力’的推攘,压着她便胡来。

现实堵住她的嘴又啃又咬又吸,粗鲁的薄荷舌根都痛了起来。手下动作也没停的吃着豆腐,薄荷也是个成熟的女人,没一会儿抵抗便统统融化在了湛一凡的怀里,可是嘴上却依然不依不饶不休的道着:“婚前……禁止……x……啊……行为……唔唔……”

湛一凡也不是会在沙发上要了薄荷,一边不理她的咕哝抱怨也不忘了起身抱起薄荷往卧室走去。薄荷趁此清醒了一下,思想挣扎,这不是个好时候啊……!可是湛一凡这个时候热血上涌早就不理她的感受了,将她压在下床上便又开始各种吃豆腐!衣衫凌乱之际,还是薄荷的电话铃声救了她。

“电话……唔……”薄荷一边躲着湛一凡的吻,一般提醒道。

湛一凡一只大手不耐烦的扫过去,‘啪嗒’一声电话掉在了地上,没响了。

薄荷一怔,随即大吼:“湛一凡,电话给我摔坏了,我锤死你!”她刚刚买个新电话,容易么!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薄荷跳下床捡起手机来看,这才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没事,这电话忒贵,她要小心保护了。

湛一凡在床上坐起来,此刻的他自己也是衣衫半褪露出了结实­性­感的胸膛。看着地上小心翼翼捧着电话的薄荷难免郁闷:“手机比我重要么?”

薄荷这才想起来自己刚刚无情的推开了正在发春的某人……其实,要不是电话,她刚刚也许就真的依了他了,婚前禁止x行为是她的借口,和湛一凡相处这么些天被他吻了这么多次,对那事儿也就没刚开始那么抵触了,可以说……还有点点儿小期待。

薄荷握着电话忙起身回头甜甜一笑:“吃早饭吧!”

“不吃!”湛一凡索­性­来了兴致似的往床上一摊,摆开自己的四肢,霸占了整个床似乎耍赖?

薄荷抽了抽嘴角,幼稚的湛一凡又出来了么?无奈的叹了口气,薄荷也没看未接来电就将电话再放在了床头,伸手去拉湛一凡的胳膊往上拖:“我辛苦做的早餐,你要是不给吃完,我以后再也不给你做啦……”

湛一凡顿了顿,她亲手做的?有些期待,却又怕期望过高。

薄荷发现湛一凡的身体不是一般的重,这男人看起来一点儿也不胖,怎么拉起来却像个实心球似的?薄荷拖了拖实在拖不动‘哼’了一声便要甩开男人的手臂,湛一凡借此一把抓住薄荷的手臂轻轻一拉一带薄荷便踉跄的跌入了他的怀里。

薄荷怕刚刚一幕又上演连忙挣扎着要起来,湛一凡才立即表明道:“我不碰你。”

薄荷这才微微的软化了一些,想起来又起不来,遂气馁的抡了湛一凡的胸膛一拳:“你到底要­干­什么?”她衣服也是凌乱的,被他解开的胸罩扣子还松在背后,也不知道他哪里学的技巧,刚刚的速度可是一点儿都不含糊。

“就想抱抱你,昨晚没睡好。沙发好小……以后别让我睡沙发了啊。”低头,瞅着薄荷的脑袋湛一凡一副赏脸的口气。

薄荷忍着笑却道:“那下次买个大点儿的沙发……”想不睡沙发?那怎么可能!不听话了,就自己滚过去吧。

湛一凡苦着脸:“老婆,我好苦啊……”

“贫嘴!”薄荷‘嘁’了一声却扬起自己的头主动在湛一凡的嘴上印下一个吻,拍拍他的脑袋认真的道:“快起来吃早餐吧,我还要去上班呢。”

“再来一个,再来一个!”湛一凡显然不满足,完全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薄荷无奈便又在他嘴上吻了一下,湛一凡一个翻滚将她压在身下又吻了一番才肯放开,当然又免不了吃一些别的豆腐啦。虽然露水也没沾到,滋润就更别提了,但是总归尝了一些味道,往他朝思暮想的那方面又迈进了一大步,他也相信,下次就会是胜利的殿堂啦,嘿嘿!

薄荷整理了一下仪容和衣服,出卧室的时候幼稚的湛一凡已经消失,绅士而又温柔成熟的男人形象已经整理好,正呆在餐桌旁等着薄荷。

薄荷在湛一凡的服务下坐下来,又在湛一凡的服务下连菜也不用夹便开吃了。

薄荷第一次做早餐,虽然简单了点儿,但是对于两个人来说完全足够了,而且味道也比想象中的好了很多,所以湛一凡不少夸赞。

“真的很好吃,快多吃些。”湛一凡一边夸奖着薄荷的初次早餐,一边给她不停的夹着黄瓜炒蛋,至于杂菜就少吃些了。

薄荷啃了一口馒头,笑眯眯的自我满足,虽然馒头和杂菜都是现成的,但是黄瓜炒蛋的味道和粥的味道都好好啊,她自己都要幸福的掉眼泪了,湛一凡多多夸奖那更是应该。

两个人在欢快的氛围下吃完了早餐,薄荷放下碗筷看着对面还在和馒头奋战的湛一凡突然问:“昨晚你为什么要故意惹我生气?”虽然她发泄了一通的确是舒畅,可是早上起来心里却对他有所愧疚,昨晚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要求的确不过分,他们领证也好些天了,他一直都没碰她,这让她多少心里也是明白知道的,知道湛一凡在依着她,所以他更不可能是个会在那种时候要求那种事的人,所以她早上醒了便明白了,昨晚的湛一凡根本就是故意往枪口上撞的。

湛一凡没想到薄荷能完全明白他昨晚的行径,心里是一阵温暖,看来那委屈也不是白受的,至少他们家猫猫心里是明白的,这就值了。

湛一凡放下馒头喝了一口汤才回道:“这次的事情,我要负全部的责任,是我的错,所以让你发泄也是应该的。”

“啊……?”薄荷倒有些莫名其妙了,“怎么就变成你的错,你的责任了?”她的身世,和他有几毛钱的关系?

湛一凡盯着薄荷眼神平静却十分认真的道:“我以为捅破那层纸对你来说是好事,于是忽略了那么轻易也会让你受伤。我很后悔,总是想应该再寻个更恰当的时候和你说这时,应该引导着你去主动明白,而不是让别人告诉你这个残忍真相。我是你丈夫,这个时候我没有保护好你反而让你受了伤害,我的­肉­体之痛又怎么比得上你心灵上的程度呢?”

说实话,湛一凡几乎是个从不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而后悔的男人,可是昨天的他却一直沉浸在那份儿悔意里,总是想到薄荷俯在自己怀里痛苦的那几幕。就像是用刀子刻在心里一样,自己也痛的不得了,悔的不得了。原来,对待老婆的事情和对待别的事情,是不能一样的,是要相思后虑之后才能付出行动的……

薄荷听了这话,感动的是一塌糊涂,这湛一凡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呢?早知道他是个有文化的人,可毕竟也是个华侨,这华侨能有几分中文水平?可偏偏湛一凡骨子里是个地道的中国男人,而且那些话也是他藏在心里的想说的真实的,所以对他来说只不过是真心话,对薄荷来说却是浪漫的感动啊。

“湛一凡,谢谢你……还要谢谢妈,早些明白也好,我也不用自己欺骗自己。”她也怀疑,只不过那答案还不至于呼之而出,更没有往那些方面想过。所以在前天刚刚听到这话时,她崩溃、迷茫、痛苦是再所难免的,但是经过昨天,经过婆婆的一番话,她已经逐渐的接受了身世真相,现在更是清楚,只不过当年的真相究竟是怎么样的?她还需要好一番查探才是!

吃过早餐湛一凡主动送薄荷去检察院,薄荷的车本来就停在检察院,所以湛一凡自己驱车去上班,晚上下班回西区的别墅,薄荷则回薄家。她虽然现在极其不愿意回去,但是不入虎|­茓­焉得虎子?她只有回去才有可能弄清一些事情!

刚刚进入办公室,早就到了的胡珊和张煜寒立即围了上来。

“老大,你怎么了?感冒好了吗?该多严重啊,看你这脸­色­苍白的,今天怎么不好好再休息休息?”

薄荷迷茫的看向胡珊,什么感冒?

胡珊却以为她的迷茫是自己怎么知道这事儿的便立即解释道:“昨天是你未婚夫亲自来检察院给你请的假,说你感冒了……”

薄荷抚了抚额头,原来是湛一凡。这慌撒的技术水平虽然不高,不过看来把每个人都骗过去了。平日里她是感冒了也会顶着压力继续上班的,所以才会让他们几个意外以为她得了多严重的感冒吧?

“其实也不严重。今天已经好了。”薄荷翻了翻自己桌子上那如山的报告,工作量剧增啊!虽然没什么心情,不过作为部长的自己必须以身作则,这懒是偷不得的。

“部长,容委员找您!”王玉林突然跑进来匆匆的道,薄荷蹙了一下眉,容子华?找自己做什么?

薄荷起身翻了翻文件才起身将自己脱下来的大衣递给助理:“挂起来。”

“是,部长。”那助理抱着薄荷的白­色­羽绒服心里却在赞叹,这可是她前些天逛街看到的那一款,好贵好漂亮的呢!

薄荷又吩咐了胡珊和张煜寒一些任务才慢慢的走出她的部门,轻步缓步的向电梯走去。

站在电梯里,耳边是别的部门对自己早安问候薄荷一一冷硬的回过,抱着怀心里却还在想这容子华叫自己会是什么事情。所以薄荷的面部表情很是凝重,落在身后的众等下属眼中却成了恐怖,这薄检察官在他们检察院可是出了名的犀利啊,无论是办案手段还是处理事情都是一项­干­净利落而又果断的,非常不入人情!而且,据说她暗恋容检察官呢……只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容检察官成了她的妹夫,而她自己也有了一个英俊非凡身世也非凡的未婚夫,所以之前院里人人讨论的暗恋已经摇摇欲坠不成立了。

步出电梯,薄荷一路行走都有工作人员向她打着招呼:“薄检察官。”

“薄部长。”

“薄部长……”

薄荷沉着脸一一的点头应过,直到站在容子华的办公室门前。伸手,顿了顿才敲了磨砂的玻璃门。

“进来。”容子华温润而又低沉的声音透过门缝出来,薄荷也没有过多的犹豫便推门而入,在见到从沙发里站起来的男人时薄荷的疑惑瞬间变成了惊讶、惊喜和开心。

“花延曲!”薄荷什么也没想的跑过去,拉着花延曲的胳膊上看下看,脸上露出来的欣喜更是溢于言表,什么也不说了,这完全是个惊喜啊!

“你个丫头,我早上和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还一副匆匆挂断的样子,我还以为你有急事就没再­骚­扰你。这不,才来这里撞撞,果然见着你了!”

薄荷还真忘了再看通话记录,所以不知道那个时候竟是花延曲打的电话。

“哎呀,我那个时候忙着呢(忙着拒绝家来那头­色­狼),不过你怎么来了呀?”

“我……调到这里了。开心吧!开心吧?”花延曲双手大力的揉弄着薄荷的头发,这丫头一上班就正正经经的!这头发也梳的一丝不苟,这套装穿的严严肃肃,突然很怀里十月看到的那个薄荷是真的薄荷么?那个时候穿的才是正常女人该穿的衣服啊!

薄荷抢救者着自己的头发还要摆脱花延曲别的折腾,容子华也是看不过去了,起身走过来轻轻的便将薄荷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去,遂瞪了花延曲一眼:“够了,别闹了。说正经的,怎么突然掉到云海来了。”

花延曲暧昧的看着两个人:“你们两个……怎么,终于拨开云雾见月明啦?终于勾搭出­奸­情了吧?”

薄荷立即拂开容子华拉着自己胳膊的大手,尴尬的也瞪了花延曲一眼:“别胡说!”

“安啦,安啦。一个个嘴咬的死死的,就瞒着我吧,骗着我吧。刚刚问这家伙也是一个字也不说,你现在也是,哎,当初可是我介绍你们认识的呀……”

薄荷当然记得,和容子华是好朋友的花延曲在回到海岩岛之前介绍了容子华给自己,就是为了让容子华在检察院好好照顾一下当当成为菜鸟检察官的自己。其实之前也见过容子华,不过每次都是匆匆一瞥,从没正儿八经的说过一次话,即使和花延曲是好兄弟,自己和花延曲也是好朋友,可是她和容子华在那之前还真的一点儿都不熟悉,要不是花延曲……他们也不会熟悉,更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薄荷也不想花延曲再误会,看也没看容子华便对着花延曲道:“学长,别乱开玩笑了。容子华现在是我妹夫。”曾经心心恋的学长,如今是妹夫,想来也是一件讽刺的事情。但随即又想到湛一凡,薄荷的心里也就没有特别大的感觉了。

花延曲一愣,远在海岩岛的他的确没料到事情会是这样的。薄荷的心思他也知道几分,薄荷也只敢和他说一些,可如今……是怎么回事?

花延曲愣过之后什么也不多想,冲上前提起容子华的衣领对着容子华的脸便是狠狠一拳:“你个混蛋……!”花延曲指着被自己一拳打在地上的容子华大骂,“你tm找哪个女人不好,非要找她妹啊!你想过薄荷的心情嘛?我怎么交了你这种混蛋朋友!别说你和我认识!”完了花延曲还十分愤怒的一脚提起来便要给容子华一眼。

薄荷这一看怎么得了,这再怎么说也是容子华的办公室,容子华如今更是一个检查委员,如果被外面的人听见了还不得把花延曲给抓了!虽然花延曲的身份地位也不低,但再怎么才刚刚转来,现在在容子华的地盘还是低调一些的好。虽然薄荷刚刚已经被花延曲给感动了一番,不过现在不是打架为她出气的时候,再者说,这出气不是把她在容子华心里弄得莫名其妙嘛?

薄荷一把拽开花延曲,看也没看容子华便低呵花延曲:“你疯啦?想让人抓你是不是?”

花延曲反而来了兴致似的拂开薄荷的小手便又冲上去抓起容子华骂咧:“谁要抓大爷,来啊,来啊!tmd,大爷今天不信了,大爷自己处理个事情还要被抓!你起开,让我去揍死这个没良心的……”

“花延曲,够了!”薄荷一边拽着花延曲一边大喊,这花延曲和容子华一样,平时看起来温温和和的,没想到这打起架骂起人来一点儿都不含糊,粗口满天飞!薄荷拽不住花延曲,那容子华也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拉了拉自己的衣领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也向花延曲挥来。

容子华不骂人,他表面温润,其实内心深沉,有仇必报。

花延曲平时开朗的像个没心没肺的,骂起人去也是来响不绝口,薄荷劝架劝不开,遂即­干­脆自己坐到茶几那里去给自己倒杯茶悠闲的喝喝,看看。打吧打吧,打死一个算一个,反正关她屁事!

也许是打累了,两个人脸上都挂了彩,薄荷倒了两杯茶端起来走过去递给两人:“喝不?”

花延曲和容子华同时抬头,突然觉得……最没心没肺的,应该是属于这个女人!

“不喝!”花延曲哼了一声,心里却在想着这薄荷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那么深的喜欢容子华也不知道争取一下?怎么就会让她亲妹给抢走了?不过又想想薄荷那­性­格,一向是个隐藏深的主便也只能叹口气,这两个人都是闷­骚­,都是轻伤低的人,都是被动的人,如今到这一步还真是不奇怪。

可他心里就是憋屈的慌啊,当初要不是薄荷一个电话说喜欢上了容子华他也不会……现在想想真是恨不得打死这个不争气的好友!

容子华没有花延曲那么别扭,接过茶水‘咕噜咕噜’的便喝进肚子了。然后将空水杯递给薄荷,看着薄荷一副可怜的样子:“再一杯,好吗?”

薄荷顿了顿,还是伸手接过空杯子将另一只手原本要给花延曲的递给容子华:“喏,喝吧。”

花延曲一看想也没想伸手抢过来:“这是我的!”然后转身咕噜咕噜也给喝了,薄荷看了看花延曲又看了看容子华,转身叹气再到一杯。

两个人喝了水才从地上爬起来,薄荷坐在沙发上审视着二人,脸上的神情很是严肃。花延曲整理着衣裳,容子华则将医药箱搬了出来轻步缓步的走到沙发边将医药箱发在茶几上看着薄荷。

薄荷顿了顿,很是怀疑的问容子华:“你该不会想让我给你擦药吧?”虽然有处地方破皮了,可是也用不着她动手啊。

“以前……也是你给我擦的。”容子华抿了抿­唇­淡淡的道,望着薄荷的视线却多了几分期待。

薄荷可不敢再生出什么暧昧来,以前是因为自己心属容子华所以愿意给他做一切事情。可如今早就不一样了,而且容子华的眼神那样的怪,薄荷又想到薄烟,即便擦个药没什么,可是为了不再生出别的事情……薄荷‘哗’的从沙发里站起来:“你们自己解决吧。我还有事,先下去工作了。”

“欸,我还有事情和你说呢,陈妃带着朵朵和我一起回来地,你什么时候见见啊?”花延曲在后面大喊。

“明天,明天我请你们吃饭!”今晚她要回薄家,明天刚好是星期六,她能空出一天时间。薄荷迅速的闪了人,整个办公室顿时安静的只剩下两个刚刚打完架的大男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明是有些尴尬的,可愣是被花延曲小气的一声冷哼把容子华给逗乐了。

“你怎么这么幼稚?”容子华自己在沙发坐下,虽然薄荷没给自己擦药让他着实郁闷可惜,但是对于花延曲的拳头他更加郁闷。

“说谁呢?蠢货!”花延曲狠狠的瞪了容子华一眼,着实没什么好脸­色­。

容子华被骂了那么多声实在憋不住了,也没好脸­色­的给了花延曲一剂狠光道:“花延曲,看在我们是兄弟的份儿上我才对你诸多忍让,但我警告你,别再侮辱我!”

“怎么着?难道你不够格让我侮辱啊!容子华我告诉你,能让我侮辱是你的荣幸,而且蠢货这帽子还真的让我给你扣实了!”花延曲越想越愤怒,一想到薄荷这受的委屈,她的心里该有多苦啊……难道她上次去旅游,抽风的变了穿衣风格也都是被这家伙给刺激的?

容子华的脸­色­一面­阴­沉,不过很快却是一怔,一脸认真的问花延曲:“你骂我蠢…你打我,都是因为我和烟儿……”

“还烟儿呢?你恶不恶心啊?”花延曲瞪了容子华一眼,随即又是一副强烈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你这反应也太迟钝了吧?你究竟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有哪个女人会把心放在你这样的家伙身上五年?我从前就可怜薄荷,现在却可怜你!至少她还在独自游戏里玩了五年,可你这个被玩的人却始终不明白,想想你还真是比她可怜些!”

容子华一震,他如果再听不出来……他就真的是傻瓜了!有些激动的上前一把抓住花延曲:“你说的是真的?你说……薄荷真的喜欢了我五年?这是真的?”

“你现在还有什么资格再问?你他妈都和她妹好上了……我就想不明白了,你这智商的人究竟怎么成为检察官委员的?这iq和eq难道还真的是成对比的?”花延曲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这男女间哪有纯正的友谊?也只有薄荷那个情商低的才会不明白自己当年的心思,也只有薄荷那个反应迟钝的才会不知道自己当年是抱着怎样的心思和陈妃结婚的……虽然现在生活稳定了下来,可是他还常常对过去的那些暗恋时光抱有美好的回忆。

偏偏这反应迟钝的还悟出了对别人的一番心思,偏偏这个反应迟钝的喜欢的又是另外一个反应迟钝的……花延曲真是对这两个人恨铁不成钢啊!这容子华有什么好?不就是比自己再白净点儿?比自己更能奋斗点儿,比自己爬的快点儿,实际上­阴­着呢,那薄荷就不知道这丫的的真面目!现在好了,两败俱伤,听到薄荷受伤他哪里还能淡定?天皇老子他不揍两圈也不解气儿!

容子华一听花延曲的反问自己也愣了,现在几乎是已经确定了薄荷曾经是喜欢自己的,果然是喜欢自己的,可是自己究竟做了什么?薄荷那段日子该有多伤心……突然明白薄荷那次的离家出走旅行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和薄烟的求婚!

现在容子华是悔不当初,他的心思他也慢慢的反应了过来,这些天他终于明白薄荷在自己心里的位置比薄烟多多了,他是喜欢薄烟,可是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其实真正喜欢的是薄荷……他觉得薄烟可爱,看到薄烟那活泼俏丽的样子自己也开心,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有这样一个妻子。可是他没有想过薄荷,从没想过,只以为是朋友,以为他们还能像从前一样的好……可是至从求了婚之后他就发现,他和薄荷之间渐渐的回不到从前了……他开始惶恐,开始不安,开始揣测,开始忐忑、试探……每次却都只是伤心伤神,因为薄荷的身边此刻已经有了另一个男人。

“我不甘心……花延曲,你要帮我,我真的不甘心!”容子华突然抓住花延曲急急的道,他怎么会甘心呢?明明薄荷喜欢了五年的人是自己。明明自己也喜欢薄荷,明明他们就是两情相悦的人,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必须奋起一搏,必须拼一拼!

吃午饭的时候薄荷也没瞧见容子华更没瞧见花延曲,可是吃饭的时候却没少听人谈起他们。

“听说早上在容委员的办公室里听见大家的声音呢!”

“就是就是,还听说薄部长也在里面……”

“安啦,那是海岩岛的花检察长!不过据说他调到我们云海市来了。”

“海岩岛多小一个地方啊,那是没前途的地方。还是云海市这经济发达的城市能一展拳脚,我可听说了,这花检察官在不久前才破了一个大案子呢,好像是个势力不小的地下赌场……”

“噗--”薄荷一口饭差点儿喷出来,引得对面的梁家乐哇哇大叫:“老大,老大!你怎么啦?好险,还好没喷到我盘子里……”

薄荷瞪了梁家乐一眼,环视了一周,出了自己这桌的没人看过来才淡定了下来。随即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王玉林道:“没想到,我们检察院的人还这么八卦。”

“老大你是不是认识花检察官啊?”

“……算是吧……”薄荷才不想把自己也拉进那些传言里。

“那花检察官真的结婚了?”王玉林随即兴奋的问。

薄荷终于知道这丫头的心思,竟是打听别人的婚姻状态了。

“嗯。”虽然陈妃和自己当年的关系很差,但是花延曲是自己的哥们儿,她自然也得罩着点儿,这事儿还是实打实的说,免不了招来一些幺蛾子。

“哦……”王玉林显得有些失望,薄荷给她夹了一块­鸡­­肉­:“咱们检察院里这么多青年才俊还怕找不到更好的?”

“切,找同一个职业的人做丈夫那才是悲剧。”

薄荷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埋头吃饭的胡珊和张煜寒,不管是不是悲剧,只有身在其中的人知道啊。薄荷又咦了一声:“那你还关心花检察官做什么?”

“我这不是……好奇么,只是好奇哈。”王玉林摸了摸后脑勺惹来梁家乐一声不满的嘀咕:“花痴!”

“切,我见过那么多男人,还这没一个比得上我们老大的未婚夫帅滴。对吧,老大?”王玉林谄媚的开始拍马屁,只要拍上了,自然有人收拾梁家乐那小子。

薄荷温温的勾了勾嘴角:“嗯,对。梁家乐,把你碗里的­鸡­腿贡献出来。”

梁家乐:“……”

薄荷忙忙碌碌的过完一天很快就把花延曲和容子华的事情给抛诸脑后,就是关心了下花延曲的调职,原来不是调到他们市人民检察院,而是调到金宝区人民检察院,也是个检察长,只不过这次是个副的。但是前途已经比在海岩岛好得多,虽然海岩岛要清净许多,但是相比较还是云海市更有发展前途,这么一比,现在的官职甚至也不必容子华的低。

薄荷下班刚刚坐进车里就接到湛一凡的电话。

“下班了吧?”湛一凡温柔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本来还觉得有些冷的薄荷顿时觉得有些温暖了。

“嗯,正要回家呢。”薄荷打开空调,等着暖气上来。

“回家好好和他们相处,不要露出什么马脚了。”

“我知道的,你在哪里?”

“公司呢,今晚要忙半夜。”

薄荷蹙眉:“注意身体。不要勉强,还有你手臂上的伤还没完全好。”

“放心吧,现在回家那事儿也没问题。”

“……”薄荷关系的根本就不是这档子好不好。不过薄荷还是悄悄的红了脸:“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会给妈打电话催你的!”真是地,也不知道爱惜一下身体,昨晚没睡好,手臂也还有伤,怎么能熬夜呢?

“你要是在家,那我一定马上就赶回去!”湛一凡现在还真的习惯了和薄荷同进同出,不在一个地方呆着还真不习惯,一天都要想她无数次,而且只有工作才能安静下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相思?

薄荷只是浅笑并没回答湛一凡,突然想起明天要请花延曲这事儿便道:“明天能空出来么?我有个朋友调到云海市了,我得带你去见见。”花延曲不是别的人,至于陈妃……薄荷倒是很期待和她的再次相会,虽然以前有过往,但她希望能冰释前嫌,毕竟花延曲的关系在这里。

“那必须能空出来。那你明天等我啊,我早上就去接你。就这样,老婆挂了啊!”

湛一凡匆匆的挂了电话,薄荷哭笑不得,难道他会以为她要拒绝他早上去接她吗?她现在巴不得他早上去,那她就能摆脱那个家了……!

车子里暖和了许多,薄荷伸了伸腰才启动车子出了检察院。

薄荷回到薄家,车子经过前院的时候便看到薄烟挽着­奶­­奶­在散步。薄荷只看了一眼,薄烟满面红光,因为怀孕似乎脸­色­比以前更好了。薄荷不知道薄烟和­奶­­奶­在说些什么,­奶­­奶­的脸­色­倒是一副凝重的模样,薄荷现在是全都不在乎,所以并不是特别好奇。

停了车,薄荷从车库走出来便看到薄烟和­奶­­奶­。

薄烟开心的朝着薄荷挥手:“姐,你回来啦!这两天你没回来­奶­­奶­都担心死了!”

担心?薄荷面无表情的朝着­奶­­奶­和薄烟的方向走去,先是叫了一声­奶­­奶­:“­奶­­奶­。”

“嗯……”­奶­­奶­脸­色­不太善的转身也没多加的搭理薄荷便拉着薄烟走了。薄烟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薄荷两眼,薄荷总觉得薄烟的眼神……有别的意思。

薄荷对于­奶­­奶­的态度也并不感到难受,相反,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后薄荷看着薄家一切人对自己的态度都不再奇怪。爷爷和­奶­­奶­从前能公平对待已经让她很感谢了,对于别的……薄荷还真的不再奢望,也不再期待。

薄荷跟在后面进了大厅,田妈如同往常一般先给薄荷问候:“大小姐你回来啦?”

薄荷朝着田妈微微颔首,田妈是跟着薄家几十年的老佣人,她一定会知道一些当年的事情,所以这也是她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眼带怜惜的原因吗?薄荷还是很感激田妈这些年对自己的好,她也会找个时间和田妈好好谈一谈。

“大丫头。你过来!”坐在沙发上的爷爷脸­色­很是不善的大声而道。

薄荷心里叹气,她二十八岁的人了,只不过两晚未归难道就成滔天大罪了?想薄烟从前还常常在容子华的家里也不曾听家里的人怪过。相比一下,这果然是有差别的……薄荷心里坦然而又冷静的分析着,也许从前认为的公平现在看来也是有偏颇的。

薄荷轻轻的在沙发上坐下先是不卑不亢的对着爷爷喊了一声:“爷爷。”

“你现在竟然是夜不归宿了?不回来也不知道和家里打个招呼吗?”爷爷面­色­严肃的瞪着薄荷质问。

薄荷记得,湛一凡说过,他给家里打过招呼。还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把湛一凡当过家里人……薄荷也知道,爷爷这样问是关心自己,可是鉴于薄烟的前车,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快的。

“爷爷……”薄荷正要解释一下,一旁的薄烟抚着自己的也才两个多月的肚子缓慢的在爷爷身边坐下挽着爷爷的手臂很是温柔的道:“爷爷,不要生姐姐的气嘛!再说了,姐夫都打电话来说过了,姐姐和他在一起,你们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薄荷敛眸,暗光涌过。薄烟,你这算是添油加醋呢,还是煽风点火?别以为她会真心感谢她的劝慰!薄荷再也不会上薄烟那小把戏的当!

爷爷温和的看了薄烟一眼竟道:“烟儿你不必为她说话,这件事就是你姐姐做错了!那一凡会打电话,她就不会亲自打个?家里父母爷爷都在担心,她却……”爷爷和­奶­­奶­是老古板思想,会因为薄荷夜不归宿还是两晚而感到生气也不奇怪。

但是让薄荷不平的是,薄烟怀孕了,他们竟然能什么也不说,这点上看来,就不是公平能说的吧?

­奶­­奶­看起来也不高兴,爷爷似乎等着薄荷说话,薄荷却扶着沙发缓慢的站了起来,余光瞄到了真下楼的蔡青奕便缓缓而道:“前晚参加完林家三少和洛家二小姐的订婚宴之后我就觉得身体不适,又发了高烧一直睡得迷迷糊糊,这不是怕回来对怀孕的烟儿不好所以才在先前租的房子住了两天。一定是一凡怕你们担心我身体才没告诉你们吧,下次一定不再这样了。”

说的不急不缓,合情合理,让薄烟渐渐变了脸­色­,爷爷­奶­­奶­缓了脸­色­。

薄荷心里却想着,也不会再有下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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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传闻中的……情人节?有情人的过去吧,~(>_ () 082 新的态度

薄荷这样一说,跑的最快的是蔡青奕,一点儿也不掩饰的就将薄烟给拉了起来还拉到了自己身后去,意图之明显,怕薄荷还未完全消散的病菌传染过去。《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没有心凉,也没有难过。

这样的感情早就在明白身世的时候透透彻彻了,如今没有了那根血缘线的羁绊,什么都是清清楚楚,自然也就不期待,没有期待也就没有感情,更不会有从前那样诸多的反复的不甘、心痛那样的感觉了。

­奶­­奶­叹了口气,没有避着薄荷,而是露出一丝担忧的问:“现在好多了吗?”声音也柔和了不少,不似刚才的无情。

薄荷心里并没有感激­奶­­奶­此刻的温柔,却还是淡淡的‘唔’了一声:“没事了。那我……上去休息了。”薄荷转身缓步的离开,爷爷轻咳了一声在后面提醒道:“大丫头啊,一会儿下来吃饭,给你做些清淡的。”

“谢谢爷爷。”薄荷头也没回扶着楼梯上楼了,她不想回头,她怕自己回头会看到爷爷和­奶­­奶­眼底的那些漠然。此刻她才真正明白,爷爷和­奶­­奶­并不是真的为她,从前她以为的那丁点的公平在现在看来都是不公平的,他们关心的永远都只是薄家。

因为她还是薄家的孩子,身上躺着父亲薄光的血,所以她不能做出任何有丢薄家颜面的事情,就连夜不归宿这样的事情都值得他们对自己大动­干­戈。从前觉得公平,那是因为自己事事顺着他们,从不会做出半点儿有损薄家颜面的事情,可如今夜不归宿成了不听话的表现,薄烟未婚有孕却依然无风无限……从前觉得的公平,是因为自己没有叛逆。如今有了对比,她才恍然发现,原来爷爷和­奶­­奶­依然是一样的,薄光和蔡青奕都是一样的,大家都偏爱这薄家的二女儿,正统的薄家血缘。

薄荷还没走完楼梯又听得蔡青奕在楼下有些抱怨的道:“这孩子我是越来越管教不住了,我看她是连‘妈’都不知道叫的东西了……”

东西?薄荷捏了捏拳头,严寒冷光,垂眸。

薄荷回房间躺在船上叹了口气,好累啊……一踏进薄家她就觉得全身心的疲惫,那比火车碾过的滋味还要难受。突然觉得可笑,湛一凡为自己撒的谎竟然成了‘事实’,竟然成了薄家人要的理由。

嫁给湛一凡,嫁到湛家去是不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湛一凡那样的人……会对自己好的吧,他不会让她觉得身心疲惫吧?薄荷竟然非常期待了起来,想着想着却一个巴掌贴在自己的额头上,她竟然如此想,一定是疯了!

躺了一会儿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浴室放水泡了个澡,刚刚围着浴巾出来就听到田妈在门外敲门道:“大小姐,晚餐好了。”

“哦,我知道了。马上下来。”薄荷确实有些饿了,中午因为花延曲和容子华的事情也没吃多少。

薄荷擦了擦头发,换了运动服头发也没­干­便下楼了。

刚刚下楼就听得一阵笑声,薄荷蹙眉,这不是……花延曲么?

“爷爷­奶­­奶­,这是我们海岩岛的特产,你们尝尝。还有这个美容品是送给伯母的,这个茶叶是送给叔叔的,都是海岩岛的好东西呢。”

“哎哟,你这孩子。来家里做客怎么还送这些?真是客气而来啊。”

“就是啊。下次别这样了。”

“以后我到云海市还得多多承蒙你们关照呢。”

“你和子华是朋友,以后和我们薄家也是一家人了,没事儿也要常来坐坐。”

“是啊,我们都欢迎你。”

随着薄烟的话薄荷缓慢的从楼梯口走向偏厅,这一瞧,不正是花延曲那厮,穿的一身西装正襟危坐在沙发上正一脸灿烂的对着薄家的人,那模样……就像一个上门让长辈审讯的女婿似的。

薄荷蹙眉,还没说话­奶­­奶­就先看见了自己:“小荷啊,快过来。子华的朋友今天来做客人了,你来认识认识,和你们还是同僚呢。”

薄荷缓步走过去,倒是面无表情的。

花延曲盯着她笑,一脸的开心,薄荷却忽略了他的笑容只看了容子华一眼,对上容子华盯着她的视线自己也是一颤,容子华的视线……为什么是这般?薄荷蹙眉,他们两个人要做什么?

“爷爷­奶­­奶­。”薄荷只叫了声自己的爷爷­奶­­奶­,至于一旁的蔡青奕和薄光那是叫也没叫直接便忽视了。

一次也就算了,这第二次蔡青奕有些不满的蹙眉真要说什么却被­奶­­奶­一手抓住,蔡青奕蹙了蹙眉这才作罢。薄光也是蹙眉,不过并没计较什么,薄烟却生了些心思,坐在容子华身边瞅着薄荷,一副打量的眼光,这次是毫不掩饰的打量了起来。

薄荷走到花延曲身边去,看向那两人的脸,早上的淤青哪里还有?不过脸似乎比往常又白净了些,难道扑了粉?薄荷觉得好笑,可是又为花延曲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跑来而感到有些愤怒于是伸脚便朝花延曲踢了过去,一脚踢在他的小腿上,其实也不重,就是很普通的对熟人的那种踢法,踢了还冷冷的问了一句:“你滚来做什么?”很是盛气凌人,不知书不达理的模样。

薄荷这一脚,自己是觉得没什么,花延曲更没觉得有什么,可是落在别人眼里却不一样了。

爷爷一把就把薄荷给拽了过去严厉的斥责:“做什么?大丫头你这是怎么了?这是你待客的礼数?你太让我失望了!”怎么上来就给了人一脚,任谁都会觉得薄荷不懂事。

­奶­­奶­在一旁也训斥:“小荷,你这是太不懂事了,快给人家花检察官道歉!”

蔡青奕冷哼哼的刻薄起来:“哼,越来越不懂事了,真是丢我的脸!”

薄光沉着脸也瞪着薄荷,为这个行为越来越叛逆的女儿也甚是丢脸似的。

薄烟也不知道薄荷认识花延曲在一旁也道:“姐姐,你怎么了?你平时不这样的……”

她平时?他们真的理解她吗?这一家人,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了解自己吧!

薄荷闷着生似乎不准备解释,容子华心里却有些异样,她和薄荷关系好的时候薄荷是对他百依百顺,虽然工作上依然严谨但是却从没像对花延曲那样上来便是一脚的随意,那样的薄荷……似乎才是更加的真­性­情一些,让他瞬间有些嫉妒花延曲起来。

花延曲见薄家的关系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才立即站起来解释:“没事儿,没事儿!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都不疼,真滴。再说,我都习惯了,这也是……我们的相处方式啊!”花延曲笑眯眯的解释让薄家人都是一愣,这话……怎么说的?越想话越不对,感情这两人是……

容子华也遂解释:“他们本就是认识的,在学校的时候薄荷是学妹,那个时候都是学生会的­干­部。而且,他们的关系比我们的关系还要好呢,也常让我嫉妒!”

容子华这话有些模棱两可。不清楚的,都以为他是在说他和花延曲的关系对比花延曲和薄荷的关系,可是薄烟这个有心的清楚的很是一颤,立即便想到了容子华是不是在说……他和薄荷的关系对比花延曲和薄荷的关系?他嫉妒什么?

薄烟望着容子华,脸­色­有些苍白,身形有些摇晃,薄荷甚至看到了她那紧捏的手指和紧抿的­唇­。一股无法言喻的畅快竟从薄荷的心底升起,这样的话是容易引起误会,可她并不会那样想,但是薄烟一向患得患失她会那样想让薄荷一点儿都不意外。《哈十八纯文字首发》看到薄烟那模样,薄荷竟然觉得畅快,就算是她心胸狭窄吧!

薄荷冷哼了一声没搭理花延曲那笑的灿烂的脸转身便向餐厅走去。花延曲立即起身跟上在薄荷身后低声问了句:“你怎么头发都没弄­干­急跑下来了?太不爱惜身体了吧!”

薄荷原本对花延曲不打招呼就来的怒气也消散了,还是一个外人担心的多些,全家人竟没一个问过这句话!不过薄荷还是没搭理花延曲,她喜欢披着头发,他管的那么多?

反正现在的薄荷是瞅谁都不爽。

随后起身的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都有些意外了,没想到大丫头还有这人际关系啊。看来大丫头是真的出息了!

薄光也由刚刚的失望到现在的满意,看到薄荷这丫头也并不是完全没有外交关系的嘛。

蔡青奕却是满不在乎的哼了一声:“但这样也太没礼貌了……”

薄老夫人也觉得,即便是朋友,当着自家长辈的面子也不该让别人下不了台啊。可是,心里却还是有些乐呵,看刚刚那花检察官吃了薄荷那一脚的样子,觉得真真是有趣啊!

薄荷率先在餐桌坐下,免不了又被蔡青奕唠叨一阵,都是些不知道礼数的说法。可是薄荷现在已经不在乎那些了,做那些给谁看?反正没一个真正关心自己的,还不如自己活得自在些。

吃饭的时候薄荷一直埋着头,他们聊他们的自己也不Сhā话只是埋头吃饭,也是真的吃了不少,让对面的花延曲很是意外的道:“以前你的食欲很差,所以瘦的像纸片人一样。所以今天我看你终于胖了一点点还在疑惑怎么胖起来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原来是食欲变好了。”

薄荷抬头看了花延曲一眼闷闷的道:“哦……喝了几天中药,养了阵子,胃好多了。”

­奶­­奶­一听立即蹙眉:“丫头啊,好好珍惜自己的身体。”

“嗯,­奶­­奶­。我知道。”

爷爷也给薄荷夹了些菜,看着薄荷的视线又多了些怜惜。那薄光动了动筷子似乎有意思也夹点儿,不过还是没动手。

容子华看向薄荷,筷子动了动,坐旁边的薄荷突然道:“子华,我想吃­鸡­­肉­……”

“自己作践自己吧。”蔡青奕也瞪了薄荷一眼,别人都是安慰的话,偏偏她是这般的凉薄还带了些讽刺意味。

“烟儿啊,你怎么这么吃的?”容子华似笑非笑的看着薄烟,却还是温柔的给薄烟夹了些明明就在跟前的宫保­鸡­丁。可是眼神却似有似无的向薄荷的方向瞟来,在看到薄荷那冷然无动的侧脸是,眸低闪过一抹失望。

蔡青奕笑道:“吃得才是好福气呀,以后一定生个儿子!”

“肤浅,儿子女儿不一样嘛?”爷爷似乎对于儿子女儿没什么关系,爷爷在子嗣这方面还是比较开明的,所以当初薄光只有两个女儿他也没说什么,反正这家族企业并不能称霸世世代代,这儿子女儿血脉关系也是一样。

薄荷埋头继续拔饭,她不想听他们的讨论,所以只有吃饭。花延曲给她盛了一碗汤推到手边,薄荷抬头看向他,花延曲眼带怜惜的看着她似乎有些话想说却还是咽了下去。

怎么,看到她的家庭状况了?任谁一看应该都能看出来,这个家对两个女儿的态度吧。

吃完饭,薄老爷子和老夫人要求大家一起聊聊天,薄荷也没什么意见,反正她也有心试探试探自己的身世问题。

田妈端上饭后消化茶,薄荷吃的实在有些撑就喝了一些,蔡青奕看她这越来越没规矩的样子顿时有些不满的又教训道:“薄荷,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爷爷­奶­­奶­,你爸爸妈妈还有客人都在,你怎么就先喝起来了?”

薄荷一愣,她喝个茶也是错的?在她眼中究竟什么是对的!?

薄荷还没说什么花延曲立即匆匆的道:“伯母别怪她,别把我当客人,千万别,这不是让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我没把你当自己人!”薄荷气冲冲的回了花延曲一句,也有点儿撒气的意思。花延曲笑笑没说什么,爷爷‘碰’一下将茶杯砸在茶几上瞪着薄荷也不客气了:“大丫头你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就算是朋友,人家花检察官来家里做客有你有这样的吗?别说是花检察官,任谁看到你今天的这张臭脸都会甩脸就走!”

薄荷顿了一下,爷爷这话是没错,她的确迁怒花延曲了。

薄荷看了花延曲,闷闷的道了句:“对不起。”

花延曲见薄荷道歉似乎更急了,立即挥手:“没关系,没关系……”

薄荷瞪了他一眼,这家伙完全蹬鼻子上眼吧!还说没关系呢!

薄荷将茶推开也不喝了,其实也没多大个事情,薄荷吃的多谁也看见了,所以薄老夫人听薄荷道歉了也将矛头转向点火线蔡青奕道:“你怎么回事儿?我看你才是看孩子哪儿,哪儿都不顺眼!这小曲也不是外人了,和子华和小荷都是朋友,你才是存心不良!”

“妈……我……”蔡青奕顿时觉得憋屈,她怎么就错了?都怪薄荷那臭丫头!

薄荷为­奶­­奶­帮自己说话还是有些感激的,于是也趁着这个机会转话题问:“­奶­­奶­,你觉得我像爸爸妈妈谁多一些?”

薄荷这话一出,薄光、蔡青奕、薄老爷子薄老夫人皆是一愣,就连薄烟的肩都似若似无的颤了一下。

“小荷……这话从哪儿说?”薄老夫人脸­色­有些苍白凝重的转向薄荷,眼底也有一抹研究,以为薄荷发现了什么。

“哦,”薄荷倒是不轻不淡的,“我就觉得,我这脾气吧也不知道识相谁,总是怪怪的。”

众人这才皆是松了口气,原来是说脾气啊。

爷爷笑道:“大丫头的脾气像我,像我。”

薄荷笑了笑,她可不觉得,她倒觉得自己谁也不像。

但是这话并没答出来,而是继续又道:“还有哦,我这相貌也奇怪,我每天照镜子也不知道像谁,这鼻子还是挺像爸爸的,可是妈妈……还是薄烟像些。”薄荷来来去去的打量薄烟和蔡青奕,薄烟看不出什么,蔡青奕倒是脸­色­有些煞白,薄荷抓住了这一点儿,问题果然是有的,至少心虚了。

而爷爷­奶­­奶­薄光都是一怔,沉默的看着薄荷不知道她为什么突发此言。

薄荷叹了口气不急不缓的又道:“我觉得应该像­奶­­奶­吧。­奶­­奶­的脸型也小,我也是。五官应该也是咯?”其实­奶­­奶­的脸上已经长满了皱纹,五官哪里看得清楚。可是薄荷这话一出,几个人都暗暗的松了口气。

“是呀,像我,你小时候我就说了像我嘛。这叫隔代遗传来着。”­奶­­奶­忙着应和,可是那眼底的心虚却还是遗漏了出来。

薄荷偏了偏头微微一笑,她的笑容有多假只有她自己知道,真眼说瞎话的功夫原来也是家族遗传。

薄荷哪里知道,自己这一笑完全煞住了对面的两个男人。花延曲和容子华很少见到薄荷笑,应该说薄荷这个人很少笑,十根手指都数的出来。所以薄荷此刻偏着头望着自己的爷爷­奶­­奶­那样甜美的一笑对两个人来说都是不常见,都是非常美的……薄荷本就是个美人,脸小,皮肤白,五官­精­致。如今又做了头发,染了发­色­,虽然白天戴着眼镜穿着西装在检察院里荡来荡去,可是晚上回到家里只不过换了个运动居家服披着还不太­干­的头发却已经完全另一个模样了,给人一种恬静而又舒适的感觉……

“姐,我看花大哥很关心你呢,你们从前是不是……”薄烟突然Сhā了一句话,像是来了兴趣八卦似的,薄荷却是一愣,薄烟,你想挑拨离间么?这伎俩也太没用了,关键是……没搞清楚事实,更没挑对人!

薄荷挑眉,爷爷和­奶­­奶­也望来,他们的确从一开始就觉得这花检察官的视线始终停留在薄荷身上。所以他们心底也不是很乐,这薄荷毕竟已经许了亲事了,而且前两天家里才大闹了一场,他们是不希望有变动的!

“烟儿!”容子华低头蹙眉,有些不快的看着薄烟。

薄烟在容子华的怀里扭捏了一下,手掌似有若无的摸着自己还平坦的小腹满脸微笑无害的道:“人家八卦一下嘛,反正姐姐现在还没结婚……姐夫也不在。”说完薄烟还无比调皮的冲着众人吐了吐舌,还真没办法让人责怪于她的无礼。

“烟儿!”薄光也低声的警告了一声,这虽然都是自己人,但是薄荷的面子也还是要的。

薄荷讥诮的笑了笑,看向花延曲又伸脚轻轻的踢了踢:“欸,不是明天请你和陈妃,还有我­干­女儿吃饭嘛,你怎么今天就跑来我还没问你呢?”

花延曲眯着眼睛一笑:“迫不及待了,也想见见子华的老婆不是。现在是见着了……”花延曲的视线溜向脸­色­已经变得有些不对经的薄烟,“是吧,弟媳?”

两个人这一问一答就把问题给说明白了,感情是薄烟多想了,原来薄荷都是人家孩子的­干­妈了。

薄烟自知自己出了丑说错了话,人家都是已婚­妇­男还是个有孩子的她竟然也调侃,如果有外人在只怕都要拿鄙夷的眼光看她了。虽然现在只有家里人,可是薄烟刚刚那小家子气的表现顿时让爷爷­奶­­奶­心里都觉得不舒服,也有些明白薄烟刚刚是不是故意给薄荷找难堪呢?

薄荷面无表情的折身往楼梯走去:“我先睡了。”虽然明天是星期六,可她也忙着呢。

薄荷先行离开再也没人说什么,可薄荷今天的态度让薄家的人心里都有些疑惑,薄荷今日和往常似乎有些不一样?

薄荷把头发吹了吹便躺床上,拿起电话看了看有些失望的放下,这么无聊的时候湛一凡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她已经不再和薄家人客气,不再战战兢兢,而是拿出真正的自己时时刻刻的和薄家战斗着……这样反而不觉得那么累了。

躺在床上回想了一下今晚的事情,薄荷嘴角嚼着笑意沉沉的睡去,以后这个家里,谁也甭想再欺负她!

七点还不到薄荷就被敲门声给惊醒,田妈在门外低声的叫着:“大小姐?大小姐……”

薄荷记得自己昨晚进房间门是反锁过的,所以田妈才不得而入。

揉了揉头发,薄荷从床上懒着身子坐起来。下床穿了鞋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便已经走到了门边,开了门对着田妈有些急切的脸:“怎么了,田妈?”难得一个周六,她竟然连个懒觉也睡不安稳。

“大小姐,湛先生来了。”田妈望了望楼下,知道自己打扰了薄荷的睡眠也有些愧疚,不过还是继续道:“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是老夫人让我来唤您起床……”

薄荷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无力的答应了一声:“哦,我知道了。”

关了门折身回到床边扑在床上,薄荷原本还想眯一会儿,可是越睡脑袋越清晰,就像一个生物钟,每天这个时候也该醒了。哎……薄荷暗暗的叹了口气,抓了抓头薄荷又爬了起来看向床头的时钟,湛一凡六点半就来了么?说是早点儿来,来的还真的是很‘早’!

薄荷洗漱打理了一下自己,穿着昨天晚上的运动服便下了楼。

“小荷啊,一凡早就来了,你怎么才下来?”­奶­­奶­经过那晚的事情已经肯定了湛一凡的身份,对待湛一凡的态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了,由此责怪薄荷起床起的晚。

可这也让薄荷心里也有些小小的不平衡,便想也没想的挣口道:“是他来得太早!”说完还埋怨的瞪了一眼正从沙发里缓缓站起来的男人。

湛一凡朝着她笑了笑,薄荷扭头往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扎起头发道:“我去跑会儿步。”

“这孩子,让我们给宠坏了……”爷爷没想到薄荷又顶了嘴,讪讪的向湛一凡解释。

薄荷其实并不像和­奶­­奶­顶嘴,爷爷和­奶­­奶­毕竟算是家里对自己最好的人,可是一想起爷爷和­奶­­奶­也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瞒着自己,甚至在偏心方面并不输给爸爸妈妈他们时,心里的感激也就消失殆尽了,这算是嫉妒吧。

况且,宠,说得上吗?这个家里的人,没有一个人宠过自己。

薄荷快步的走了出去,出玄关下了阶梯便漫步的跑了起来。现在她很注意保重自己的身体健康,她不想再发生呕心吐血那样的事,她再也经受不住那样的折腾。

慢跑的薄荷并没发现身后跟来的湛一凡,直到出了大门的十米外,手臂被身后的一股拉力拽住,薄荷的身子一个回旋踉跄便跌入了一个坚硬的怀里。

“我昨天不是说过要来早早接你?”湛一凡的嘴­唇­轻轻的落在薄荷的额头上,薄荷听到不知道是自己还是湛一凡的强烈心跳声,心里却在想着,他怎么跟来了?

“看到我还有气呐?”湛一凡似是有些不满的咕哝,薄荷一下子推开他气哼哼的道:“还说呢,好好一个周六,懒觉都没有。哼!”

原来是因为睡懒觉的问题……湛一凡似笑非笑的摸摸薄荷的头叹气:“好啦,好啦。以后你想睡多少懒觉都可以,行了吧?”

湛一凡这说话的口气反倒让薄荷觉得是自己无理取闹了,他哄人的态度竟像哄个孩子一样。

“我……跑步,你回去。”薄荷转身又要跑,湛一凡立即拉住薄荷:“散散步吧。”

薄荷搓了搓手臂:“可是不运动我冷啊!”她就穿了这么一件运动服而已。

湛一凡今天穿的大衣里面是有貂毛的,当即也不犹豫就脱了下来给薄荷披上,衣服里面有湛一凡的体温,所以特别的暖和。但是只及湛一凡大腿的大衣落到薄荷身上险些拖了地,薄荷一把拽起来只怕自己不小心会弄脏了,看的湛一凡眼底一片温暖之­色­。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薄荷没有办法,看到他这执着的都把外套给她了便由他拉着,两个人散着步向山下走去。

熟悉的道路,熟悉的树丛,熟悉的一栋栋别墅,只不过不再是自己一个人走。

薄荷弯了弯嘴角抬头向湛一凡侧目望去:“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上高中的时候每天都要走这条路?”

湛一凡勾了勾­唇­角摇头:“没有。你好多事情都没有告诉我。”

“那你自己去发现。”薄荷才不会主动告诉他自己的事情呢。

“看来我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去挖掘宝藏哦。”湛一凡满是兴奋的道,薄荷却红了脸,她才不是宝藏呢。

“那个时候家里的司机腾不出空来送我,所以我就去山下坐公交车。每天都要走这条路……这个别墅区,除了我就是佣人的孩子们才坐公交车,但是没人知道我是薄家的大女儿,没人知道我反而轻松自在些……而且也不算苦,是另一种人生体验吧,反而庆幸那段日子,不然今天哪里会那么轻易的称为检察官?”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当初她要是没有经历这些,今天还真不一定能成为检察官。

湛一凡微微的收紧薄荷的手指:“要早些遇见你……就好了……”

薄荷嗤嗤的笑,是吗?早些遇见湛一凡,也许真的会改变命运吧……至少,早些被他缠上,早些知道有个未婚夫,当初也就不会喜欢容子华了。

没一会儿薄荷和湛一凡就回去了,湛一凡把外套了薄荷他自己就只穿了针织毛衣。早上还是有很冷的,薄荷担心湛一凡会因为自己感冒所以走了一会儿便拽着要回去,进门前当然把衣服还给了湛一凡。

容子华昨晚和花延曲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的,可是薄烟还在睡懒觉。但是薄光、­奶­­奶­和爷爷都起来了,蔡青奕倒和薄烟一样还在楼上休息。

“一凡啊,来的这么早?快来,坐下来吃早餐。”薄光见着湛一凡很是热情。

薄荷一进屋就感觉暖和了,搓了搓手跟着湛一凡走到餐桌边还是向爷爷­奶­­奶­打了招呼问安:“爷爷­奶­­奶­早安。”这是薄荷在湛一凡那里学来的礼貌,只不过他今天早上似乎没和自己说这两个字啊?薄荷随抬头望向湛一凡,湛一凡目光正向她投来,轻轻的眨了眨又转了过去。

薄荷憋着笑,薄光却憋着一股气。

这薄荷,是不打算叫自己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她就一句‘爸爸’都没再叫过!一次两次他也就罢了,可这第三次她还如此态度,他不得不想她根本就是故意的!

“薄荷!你什么态度?”薄光不是个能憋住气的主,脸­色­很差的瞅着薄荷便是质问。

“嗯?”薄荷反而一脸的意外,没想到薄光逮着她说话。

薄光见薄荷那迷茫的样子反倒有些无力,看了自己的父母一样才无奈的又问:“为什么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你都没有叫过我和你妈!”

“是吗?哦……爸。”薄荷不经意的坐下,又不经意的低唤了一句,整个就一副漫不经心完全不放在心上的态度。让薄光很是一阵郁闷却又无法发作,毕竟薄荷叫也叫了,但是这声爸……还不如不叫,更让薄光添堵!

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也发现了薄荷的不对劲,薄老夫人遂问:“小荷啊,你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回来就一直不对经,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湛一凡垂眸,只是低头吃早餐,全然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薄荷原本还在喝热热的汤,听到­奶­­奶­这样问自己便也停顿了下来,抬头望向­奶­­奶­和爷爷询问的视线,薄荷心里还是觉得可笑的。她不过把内心深处真正的自己表现出来他们就觉得不对经了?还是那个听话而又不叛逆,那个隐忍了自己一切情绪对他们听之任之的薄荷更得他们心愿?

“­奶­­奶­,十年不见了,我也长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我没有发脾气,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不对经,我就是这样的……真的,我一直是这样的。”说完薄荷便垂下眸子认真的吃早餐,现在一天三顿对她来说比任何事都重要。

薄老爷子看着薄荷,盯了一会儿才若有似无的叹了口气低头继续用饭,也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薄老夫人高高的蹙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薄光也看着薄荷一阵阵的沉默。

整个饭桌很奇异的陷入某种沉默之中,直到用完早餐,薄荷刚刚擦了嘴站起来还没给湛一凡打招呼楼上就传来蔡青奕的声音:“听佣人说一凡来了我还不信呢,没想到真的来这么早啊?你们两个感情发展倒是顺利的让人意外哦……”

薄荷抬头看了眼蔡青奕,也不知道自己从前究竟忍下来的,她这么恶劣的态度她还曾一度的以为只不过是严厉罢了,今天心里清楚了自己的身世再看这女人,只觉得这幅嘴脸……让她是真的厌恶,没有了尊重,没有了血缘的那丝羁绊,薄荷再看这些事竟然像个旁观者一样瞬间清楚了。从前对蔡青奕的怨到如今……只怕快要变成恨了。

薄荷不是个善良的人,她自己也清楚。从前的软弱是因为她渴望亲情,可是那渴望已经被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无情撕碎,她不再期盼,自然也就没有了软弱。

于是原本要给湛一凡说让他在下面等着自己的话也给咽了回去转口一变道:“一凡,和我上楼去吧?”

湛一凡自然很乐意,那可是他吃豆腐的好机会,况且薄荷很难主动邀请自己去她的闺房,他怎么能错过这机会?于是湛一凡跟着站了起来,两个人也没和在场的长辈们打个招呼便一起上了楼。

蔡青奕气得脸都白了,气哼哼的走过来坐下道:“这丫头是越来越没礼貌了,现在敢当着我们的面就把男人给领进房,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

薄光冷哼一声,心里却知道薄荷是没把蔡青奕放在眼里的,因为她也是从昨晚叫也没叫蔡青奕一声。刚刚还直接给无视了……薄光心里渐渐有些不安起来,薄荷的态度为什么瞬间转变叛逆?

同样的薄老爷子也在考虑这个问题,薄老夫人反而没好气的瞪了蔡青奕一眼:“你有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究竟我们是公婆,还是你才是?”起的比她还晚,刚刚要不是她的言语刺激薄荷能带着个男人在眼前消失?薄老夫人一怔,她刚刚竟然能理解薄荷的心思?难道薄荷真是被蔡青奕这个女人给刺激的?随即薄老夫人看蔡青奕的眼神便更不满了。

蔡青奕虽然平时刁钻刻薄,但是却丝毫不敢在自己公公婆婆面前放肆。曾经她年轻的时候趁着自己怀孕的时候给过薄老夫人难堪,当即就被薄光给训斥大骂了,丝毫不给面子。薄光说的理由是,自己的父亲母亲都像捧祖宗一样的尊敬着,从不敢违背半点儿意思,这做儿媳还敢欺负到老人头上去?从此蔡青奕规规矩矩的也不敢再越矩,说到底心里还是最怕薄光。

被薄老夫人一瞪一训,蔡青奕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心里的不满统统记到薄荷的头上,要不是那个死丫头她能被婆婆给瞪嘛?所以现在也是越来越讨厌薄荷了,早些嫁出去也好,留在家里碍眼。

薄荷带着湛一凡回到卧室,刚刚转身想说让湛一凡等一下自己去换个衣服,湛一凡手脚却麻利的一把抓住了薄荷,薄荷还没个反应他就已经把薄荷压在了门板上,薄荷一声低呼刚刚出口就被他给堵了回去。

他早在见到她就想这样做了。偏偏刚刚出去散步也没得逞,回到薄家更不容易,所以这个卧室才是好地方啊……!湛一凡进自己房间几次都得发生点儿什么,薄荷心里多少有点儿­阴­影。偏偏湛一凡吃她嘴吃的正舒服痛快,一口口的将她吞的险些憋不过气来才放开她。

低着头轻轻的舔着薄荷嘴角的湿润,湛一凡眸如星光的盯着薄荷迷蒙媚人的眼睛低声道:“今晚,去出租屋吧?”

薄荷一顿,傻傻的问:“­干­嘛?”

“圆房。”湛一凡正儿八经的道,“再憋下去,你以后的­性­福生活只怕就要没了。”因为他一定会提前因为那个不得消解而憋死。

薄荷的脸瞬间红如樱桃,一把推开湛一凡羞羞的道:“我还乐意着呢。”每天都被这只­色­狼缠着,薄荷虽然有时候也觉得他还是挺可怜的,但是她又有些害怕……还没完全做好准备呢!

“老婆……”湛一凡又上前来抱着薄荷,啃了啃薄荷的嘴巴,有些无赖的道:“你再不给我,我就要死了,真地,是真地!”说着还把自己往薄荷身上蹭了蹭表明自己的状况,薄荷自然感觉到那突兀,顿时更羞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83 夫妻总要点儿情趣

薄荷咬了咬­唇­,不管湛一凡越蹭越厉害的动作,粉红着脸羞羞的道:“湛一凡……你再忍忍吧……我……我们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那之后就可、可以……”哎,亏她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平时疾言厉­色­的什么都不怕,偏偏怕了湛一凡问自己要这事儿,薄荷不仅羞于启齿,对于拒绝湛一凡也是有些难度的。

湛一凡自然知道薄荷不会那么快妥协,于是带着她的手自己身上靠去:“那你给我摸摸。”很是一副不得逞不罢休的力道。

薄荷哪里摸过?用力的挣扎,又羞又愤,湛一凡又叫了一声:“老婆,你乖……我是有老婆的人,别让我再觉得自己没老婆似的啊。”

薄荷顿住了,听他挺可怜地……就这一下犹豫,薄荷的手酸了。

湛一凡躺在船上满足的眯着眼睛,薄荷跑到浴室去洗手,抬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明明舒服的是湛一凡,可她为什么心里也会有一丝迤逦的感觉?而且红霞满脸飞……春心荡漾!?

薄荷把手洗­干­净了又拍了拍自己的脸,总算是冷静了一些。

其实她知道,湛一凡如果真的不顾自己是能强来的,好几次机会他最后都放过了自己。薄荷虽然在这方面没什么经验,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啊?她总是听过不少这样的事情,男人喜欢强上,女人喜欢被强上……又摇了摇头,她最近的思想也是越来越强悍了。

灰溜溜的从浴室溜出来还没容得床上的男人说一个字薄荷就向更衣间跑去,‘碰’一声甩上更衣间的门,穿上的男人一个翻腾坐起来摸了摸鼻子,盯着更衣间的门却是一笑:“女人害羞咯……”

趁此机会湛一凡也整理了一下仪容,把脸上满足的表情也给收拾了一下,虽然还不是太爽,太总算是解了一下饥渴。况且,有一就有二,有二还怕没有三吗?男人­阴­险的一笑,反正她是跑不出他的手掌心儿了!

薄荷磨磨蹭蹭的换了大衣,整理了一下头发,戴了围巾,与平日里工作装的模样相比女人味已经十足。而且薄荷的皮肤也不错,最近这段时间也开始保养,所以原本就白的脸颊开始有些粉­嫩­娇人,看起来也是水灵灵的。头发一搭理披散下来,隐形眼镜一戴上,刻板的检察官形象一扫初之,这美人模样便也就落了出来。

湛一凡看着薄荷满意的点了点头:“嗯,我家女人到底是个美人儿。”

薄荷汗颜,难道她从前就真的那么丑了?

湛一凡和薄荷在房间里一呆就是一个多小时难免不让人遐想,所以走下来时爷爷的脸­色­有几分难看,不过倒也没说什么。

薄光已经去公司忙去了,薄氏还么有完全度过危机,只怕还要好一阵子才能真正的缓过来。蔡青奕吃了饭也出去了,至于出去做什么避免不了购物、麻将之类的局子。

薄烟起来正在吃早饭,看到薄荷和湛一凡一起下楼有些惊讶的样子:“咦?姐,姐夫你们怎么一起下来了?姐夫昨晚什么时候来了吗?”

薄荷瞟了薄烟一眼,冷冷的道:“一凡是早上来的,吃饭就吃饭,什么思想?”说完便大步的向玄关处走去,义正言辞的厉呵让薄烟很是一愣,薄荷哪里当着众人的面呵斥过自己,不,是从来都没有这样凶的对待过自己,从前就算那一巴掌也不算是今天这样的凶,如果她没看错,她刚刚看着自己的时候……还含着一抹厌恶?

薄烟死死的捏着筷子,一时也忘了隐藏自己脸上的愤懑、委屈和怨,一旁的薄老夫人瞧在眼底一愣,这平日里乖的像个小太阳的二孙女怎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虽然薄荷的态度已经让她够诧异了,原本也想帮二孙女说说薄荷刚刚的态度,可是看到薄烟这样的表情薄老夫人硬是将那些话给咽进了肚子里,自己的脸上也浮出一丝考量的表情来。就连湛一凡和她打招呼她也没有在意……

“­奶­­奶­……”薄烟神情突然一转,转向薄老夫人已经是满脸的委屈,薄老夫人很快悟过神来,呐呐的答应了声:“啊?”

“姐姐刚才好凶哦……”薄烟委委屈屈的垂着头,给人一种刚刚发生的一切只不过是错觉的感觉。

“你姐姐这两天估计……是压力太大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啊。快吃了饭,让子华带你去玩去,­奶­­奶­今天就去和湛家把你们两对的婚期都商量下来。”薄老夫人拍了拍薄烟的肩便转身而去了,薄烟垂着头眼眸微颤,刚刚她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难道被­奶­­奶­全部看在眼里了?抬头望着和爷爷一起远去的­奶­­奶­,薄烟突然有些心慌起来。

湛一凡自然是开着车来的,上了车薄荷就打开音乐,听着音质效果特别好的音乐薄荷也随着点起脑袋来,这日子才是舒心的啊……除了早上让她手酸的事儿,到现在还有些酸痛呢。但是刚刚呵斥薄烟,她是真的从身心都感觉舒畅,她人薄烟很久了,那丫头总是能给她添堵,从前忍着,现在她不想忍了,该呵斥就得呵斥,谁让她是姐姐呢?

哈哈哈哈……

薄荷想着想着便真的开心的笑起来,开车的湛一凡扭头望来看到她笑自己也勾起­唇­角。

“从前都不觉得做姐姐有什么好处,可是今天我是彻底的尝到了,哈哈……太开心了,嗯,以后要多做点儿姐姐应该做的,这是权力啊。哈哈哈……”

越想越乐,甚至拍了两个巴掌,一旁的湛一凡反倒无奈了,这低级趣味的,这就算开心了?依他看,得多整治整治,非得把事情闹大不可。反正他一眼就看出那薄二小姐的深沉心思,比起薄荷这直来直往的­性­子,他还有些忧心他家猫猫对付不过呐……不过今天看来,也不必­操­太大的心思,随着她去折腾吧。

“咦?这是哪里?你要带我去哪儿?”等薄荷一个人在那里乐完了才扭头发现湛一凡已经载着她到了市区,而且方向是她未知的。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湛一凡神秘的笑了笑竟然不说,薄荷‘咦’了一声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坐在车里,反正湛一凡又不会把她带去卖了,那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坐着等他带她去那神秘的地方吧。

湛一凡见薄荷没追问有些了然无趣:“真的不好奇?”

“好奇啊,可你不说我又不能撬开你的嘴。”薄荷显然是一个不喜欢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奇宝宝。

湛一凡叹了口气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你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不亲。”薄荷拿出手机来摆弄,发了条短信给花延曲问他们是准备和她一起吃晚饭还是吃午饭。

正好红灯,车子堵的长长一串。

薄荷不给面子,湛一凡便主动侧过头来在薄荷脸上落下一个吻,左手扶在薄荷副驾驶车座后上,右手握住薄荷正在编辑短信的手。

薄荷抬头望他,他已经坏坏的勾起­唇­角淡淡的道:“既然你不就来,那我就来就你。两口子,总要有点儿情趣才能过日子的。”

湛一凡的身上总有一股很好闻的味道,不是香水味,他和她一样,都不喜欢香水。

可是他身上的味道薄荷就是喜欢,好像有点儿阳光……有点儿薄荷……有点儿清爽,薄荷总觉得很温暖很安全。湛一凡很少这样亲薄荷的脸颊,他总是霸道的堵住她的嘴一阵狂吻,这样温柔的只亲吻脸颊还真是……几乎没有。但是这个吻的杀伤力,和这一句话的杀伤力,显然比一个激烈的吻还要大。

薄荷微微的红了脸,望着湛一凡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是不是太无趣啦?过日子么,是该迎合着来点儿情趣的……她知道自己有时候的确有些古板,有些克隐,那她以后慢慢的改?

“带你去看看房子。”湛一凡看薄荷那小眼神儿就能清楚她的想法,她不故意掩饰情绪的时候还是挺容易看明白的。

薄荷这下又怔住了:“房子?”确实没想到。

“不想住别墅的时候,就去公寓住住。前些日子说过的,我没忘。”他这些天一直让李泊亚在办这件事,云海市的房价并不便宜,和伦敦的差不多,但是对于湛一凡来说多买两套房子实在只能算是九牛一毛,所以这事儿一早便准备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和薄荷一切有关的,总是情不自禁的愿意非常上心。那是他妻子,他不上心,谁上心呢?不为了她而上心,又能为谁呢?一辈子,不就寻个温暖的家温暖的人儿过温暖的日子,拼搏再多都不过是打发一辈子太长的时间的一场战斗,回到温暖的家才是最终的目的。

况且,他等这个人,还等了三十三年,谁也没他等得久,等的迫不及待,甚至……心甘情愿了。

薄荷也是非常渴望家的人,所以对于湛一凡如此办事的效率她还是非常开心的,心里对他又是多了一分上心,瞧,这坏家伙还是如此的温柔体贴。

有两处房子。

一处是花园小区里面的居民住宅,绿化很别致静雅,也很安静。

另一出是电梯公寓,不是小区式,带了些商业化。有错层式的户型,也有一百二十坪设计不错的户型。

都是李泊亚挑选出来的,离市中心比较近,有便利的交通,­性­价比很高,环境高档,周围还有各种商场,购物玩乐都比较方便。

两边都看过了薄荷心里也在做比较,湛一凡再给她系安全带的时候问:“比较喜欢哪一种?还是要再看看?”

“其实我比较喜欢错层,楼中楼那样的。电梯公寓,下面是客厅、书房,厨房,餐厅。楼上是卧室、更衣间。多好啊。”虽然这样房子平视的面积不是太大,但是卧室的面积她很喜欢。总感觉,把生活和起居分开了。

“但是我又不喜欢那商业化的电梯公寓,小区的风景比较好,又安静。所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比起别墅,薄荷比较喜欢小房子小户型是真的,所以非常喜欢出租屋。

“那这样,我们买小区的房子,买最上一层,将户型改成错层式,不就好了?”这还值得犹豫?没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合二为一的。

薄荷一听,还真是一个合二为一的好主意!想想刚刚看的小区的户型,还有环境优雅安全设施都是一级,顿时乐了,不停的点头着头:“嗯嗯嗯,好,那就这个了!”

湛一凡摸摸她的脑袋才起身关了车门绕过车前回到驾驶座,薄荷已经开始想装修风格了,是地中海呢?还是田园风?是现代田园还是英国田园?

薄荷在纠结装修风,湛一凡拿着她的手机翻了翻,看了短信才递给她:“你朋友说晚上碰面。”

“回短信了?”薄荷也不介意湛一凡先看了她的短信,反正她是觉得自己没什么秘密。

湛一凡勾了勾­唇­:“我们去吃午饭吧。”

“吃什么?”薄荷将电话搁下摸了摸自己平扁的肚子,的确是饿了。

“你想吃什么?”

蹙了蹙眉,薄荷真的思考了起来,想了会儿才道:“嗯……我想吃汤锅,我想喝汤,养养胃!”虽然最近一直在养胃,而且胃口也真的好了许多,所以想要再接再厉。

“等一下。”湛一凡拿出自己的电话,很快就找到了距离他们所在位置很近的一家菌汤店。

专门的汤锅店,主打是各类菌菇。

薄荷和湛一凡一走进菌汤店就引来不少视线,中午吃汤锅的人没有晚上多,但是这大冬天的也算热门,所以薄荷想找个靠窗的座位竟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服务员领着一直往里面走,薄荷瞧着一路上不少人拿着手机偷偷向他们拍照,薄荷知道自然不是拍自己而是拍自己身边那位模特似的男人。

脸­色­沉了沉,这些女人是没见过男人吗?

伸手一把挽住湛一凡的手臂,就像宣告占有权那般微微的扬起自己的下巴,果然周围一片的女人不少都收起了手机,各种不平的愤视也随之而来。薄荷一一迎接甚至一个个瞪了回去,她平日里瞪着自己的饿下属,一个个都像耗子见了猫似的怕她,这就足以说明她眼神的杀伤力究竟有多大。一个个败下阵来,薄荷迈着轻快的脚步挽着男人乐呵呵的朝里面走去,虽然面上还是寒若禅病……薄荷兀自高兴着,自然没发现被挽着的男人此刻又是如何的开心,让那些女人嫉妒的正是这男人低头瞧着她的那温暖小眼神儿啊。

正要坐下,突然听得旁边传来一声有些熟悉的低呵:“别说了,张小姐我想你是误会了……”话还未完,一个男人便已经走了出来,薄荷一怔:“洛倾城?”

不正是洛家的中医继承人,医术容貌都倾城的洛倾城么?

真是无处不在的遇见啊……洛倾城也是一怔,看到薄荷亲密的挽着湛一凡脸­色­就更难看了,不过站着也没动。到是他身后又追出一个女人来,那女人的脸­色­很是难看,瞪着洛倾城理直气壮的问:“我是两边家长介绍来和你相亲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不给我一个机会就拒绝了我……至少我们也该互相了解一下,这样,我们不去宾馆,去酒吧吧?那地方很有情调的……”

薄荷咋舌,现在的人相亲也太主动直接了吧?宾馆和酒吧是那么好的地方?

“咳。”薄荷轻轻的咳了一声,不忍再看洛倾城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要让洛以为知道他哥哥在面前出糗她却见死不救,洛以为那丫头定要找自己的麻烦的。

“这位小姐,你还是先回去吧。洛先生已经做出一副对你不感兴趣的态度,你还是别自找没趣哈。”薄荷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

那张小姐瞪了薄荷一眼:“你是谁?关你什么事?”眼光又一转,看到薄荷身边的湛一凡,眼眸立即透出一股更感兴趣的目光来,这男人好像更帅呢……而且也多金似的,这气质像模特似的……

薄荷蹙眉,瞄就瞄吧,还敢当着她的面对她丈夫表示感兴趣?想死!

薄荷身形一晃挡在湛一凡的身前,虽然也挡不住什么,可是她的动作还是让那张小姐不爽:“你让开!”说完便拉着洛倾城的胳膊似乎要走,她似乎也知道湛一凡那样的极品美男不是自己能染指的,她这样的要是真能抓到洛倾城这样的,那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

薄荷没见过这么嚣张的女人,脸皮比城墙倒拐还要厚不说,这目中无人的自大很是让人不爽。

“你愿意跟她走吧?”薄荷抬头质问洛倾城。

洛倾城立即摇头:“不愿意,我讨厌这女人!”他的厌恶已经写了满脸,可是这女人就像个八爪鱼似的不放手。

薄荷冷哼哼了两声掏出电话来快速的拨了号贴在耳边便道:“喂?110吗?这里有个疯女人缠着一个男人,你们快来……”

“你!”那女人一见薄荷竟然报了警,愤怒的瞪着薄荷立即便撒手扑上来:“你竟然搅我的事,竟然还敢报警!”

一直在后面看戏的湛一凡见疯女人竟然扑向薄荷还怎么看得下去?揽着薄荷的腰轻轻一闪那疯女人就一个跟头蹶在地上。

薄荷原本想笑,不过还是忍住了,她就知道身后的湛一凡不会不管。

那疯女人毕竟不是真的疯女人,这一跌周围的人都在笑自己也知道丢人了。抬头愤怒的瞪着薄荷胸口憋着一股气。

“还不走?等警察来抓你把你送回家?”薄荷微微一个瞪眼,凶光乍现。

那女人不再犹豫的就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向外跑去。

薄荷掩了掩­唇­,看吧,不用暴力恐吓也是能解决事情的。

“你真报警了?”担心的是洛倾城。

“怎么可能?”薄荷一副‘你傻啊’的表情,这种小事情这种女人还不需要真的报警。

洛倾城松了口气:“谢谢你。”

服务员立即回过神来领着薄荷他们坐下,洛倾城还站在那里,薄荷处于礼貌的问了句:“还吃吗?”

那洛倾城竟毫不客气转身便真的坐下来,薄荷张了张嘴,本以为这洛倾城是个羞涩含蓄的,原来也是个不客气的主。

“咳……刚刚没吃饱。”洛倾城红了红脸解释了一下,眼神一直往薄荷身边的湛一凡瞅去,薄荷立即介绍:“你们应该见过的,在因为的订婚宴上。湛一凡,我……丈夫。洛倾城,以为的哥哥。”

两个男人握了握手,湛一凡的脸­色­并不是太友好,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洛倾城的脸­色­也不是太和善,迟迟疑疑的问薄荷:“你们已经……结婚了……?”

“算是吧,马上举行婚礼了。”薄荷喝了口刚刚倒好的茶,湛一凡已经点好了菜品,并吩咐早些上来,看的那点菜的小妹一副不舍离开的模样。

洛倾城点了点头,模样若有所失。

不一会儿汤锅端上来了,一口大大的石锅还盖着石锅盖,里面的菌菇一阵阵的冒出香味来,三个人也没多说话,等汤锅一好便都埋着头认真的吃了起来。

洛倾城吃的一点儿也不少,真难以相信他刚刚才从另一桌下来。

还好湛一凡点的菜很多,所以薄荷吃的也很饱,就是付钱买单的时候服务员竟然说洛倾城已经买过单了,这让薄荷意外,他为什么要买单?

洛倾城站了起来道:“算请你们吃饭吧,上次妹妹订婚你们一口没吃就走了。也算……谢谢你两次救我。”

虽然这饭不贵,可是薄荷还是有些过意不去,洛倾城也没多说便走了,薄荷出了饭店叹了口气:“这洛倾城还不错,就是这么不停的相亲有点儿可怜了。”就善良的祝他早些遇到个好的吧,薄荷如此想着。

一旁从刚才开始脸­色­就有些不对湛一凡听了薄荷这话转身便走了,薄荷眨了一下眼,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事情,只是溜步跟了上去。

湛一凡这次没有绅士的给薄荷开门系安全带,薄荷总算意识到点儿什么,自己坐上车拉上安全带才一眼一眼的瞄着湛一凡,这脸­色­­阴­霾的……就好像自己欠了他几百万似的。

“欸,你怎么了?”薄荷伸出细白细白的手指忍不住的戳了戳湛一凡的胳膊问。

湛一凡瞄了薄荷一眼也不回答启动车子便蹿了出去,那小眼神却写满了不爽。

车子在拥挤的立交桥上缓慢前行,薄荷郁闷的摸摸鼻头,终于意识到点儿东西,难道是因为洛倾城?他该不会是因为洛倾城而吃醋了吧?但是有什么醋好吃的呢?她和洛倾城可是清清白白没有做出半点儿能让他吃醋的事情啊!

可是就这么闷头也不理她,薄荷总觉得不是那么个事儿,自己又没错!于是转头自己便是理直气壮:“喂,你再不理我,就停车,停到边上,­干­脆今天也别见花延曲他们了,我们这就各回各家吧!”绝对不是威胁,而是两个人这算是怎么回事儿啊,让花延曲看见又是个什么事儿?本来见朋友,就该是高高兴兴的,更何况她还认了个­干­女儿呢!

湛一凡握住方向盘懂得手顿了顿,车子还是继续前行,本来就行的慢,薄荷真要下车的话根本不需要停到边上便能下了。只不过这是在瞧上而且是马路中间,下车很是危险罢了。

许久,湛一凡终于开了口,声音确实不凉也不热的道着:“没事了,我刚在想事情。”

“想什么?”薄荷憋着自己还算平和的语气质问。

“想那个洛倾城,是不是喜欢你。”

“咳……”薄荷自己呛住自己了,扭头诧异的看向湛一凡脸­色­有些窘迫:“你瞎说什么?”那洛倾城怎么可能……喜欢她啊?他们才见过几次,而且她第二次去的时候洛家人都知道自己要定亲的事情了。

“他看你的眼神让我很不爽!还有,你可怜他相亲的遭遇……”湛一凡其实不愿意承认自己在郁闷这些事情,他是个大男人,还是一个并不年少的男人,承认就说明自己的小气,自己的别扭。可是不说,他家的猫猫不愿意了……

“我……”薄荷哑口无言,洛倾城看她的眼神是什么样的?她倒没有在意,也没­精­力没那个心去在意,但是她还真的可怜洛倾城。

沉默了一阵,薄荷突然‘噗’一声又笑了出来,湛一凡揪着眉向她看来,他很可笑吗?磨了磨牙,就知道她会耻笑自己的!

薄荷挥了挥手,似乎也知道自己没忍住笑有些过分了,‘哈哈’了两声才微微的红着脸打趣的望着湛一凡问:“欸,湛一凡同志……我可以把你刚刚的行为看做是吃醋吗?”

“吃、吃醋?”方向盘猛的打滑,却也只是瞬间,很快便又被稳重的控制了回来,冷冷一笑,男人的笑意带了几分讥诮似的:“笑话,怎么可能!我是作为一个男人,对有企图侵入我婚姻围墙的敌人有着敏锐的嗅觉罢了!”

薄荷盯着湛一凡那有些冷硬的侧脸,别扭呀……承认会死么?

“湛一凡,你紧张,你需要掩饰的时候,眼眸会向下垂,不说那故意的讥诮笑意和冷硬的侧脸吧,就说你的嘴角,会微微的抽动两下,你发现过没?”

“是吗?”湛一凡嘴角轻轻的抽动两下,很快的挑眉,又很快意会。猛的扭头瞪向薄荷,薄荷捧着肚子已经‘哈哈’大笑,太逗了,湛一凡竟然被她耍了一通,哈哈……!

湛一凡眸内闪过一抹­精­光,竟然被他家猫给摆了一道,真是想不通啊,是自己对她的警戒太低了么……不过,应该说自己对她是完全没有警戒所以才能让她刚刚给耍了!看薄荷那开心的样子,湛一凡的郁闷也是一扫而空,看在她观察自己这么入微的份儿上就饶了她,晚上总要吃些豆腐弥补回来的。

薄荷笑着笑着不笑了,湛一凡那透着­淫­光的视线让她的心一阵虚一阵颤抖,他又在想什么?

下午一直在兜风,到了四五点的时候便往约定了花延曲一家的地方赶去。

相约的地方是市中心一家比较高档的饭店,地中海的装修风,浪漫而又清新。因为价格比较昂贵,所以到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

薄荷和湛一凡先到,要了一个小包间,靠着窗,能看到外面的繁华景象,窗外还有几个小花盆映衬着进门左右两边的海岸油画有着特别异域的感觉。

不一会儿花延曲带着陈妃和女儿来了,一进门陈妃便拥了上来给了薄荷一个热情的拥抱,薄荷有些尴尬,没想到陈妃这样热情,反倒让她显得矫情了。

再弯腰蹲在地上看着花延曲牵着的花朵儿,四岁的小丫头粉嘟嘟的模样甚是可爱,模样比较像陈妃,羞羞怯怯的躲在花延曲和陈妃的身侧。

“朵儿,我是­干­妈哦。”薄荷冲着花朵儿笑了笑,她是特别喜欢小孩子,因为她觉得小孩子才是世界上最­干­净最纯洁无暇的人。

“对啊朵儿,叫­干­妈!”陈妃和花延曲都弯腰劝着花朵儿,但怯怯的花朵儿就是不停的往花延曲的背后挤,就是不叫薄荷。

“慢慢来吧,我看她是怕我。我就是很难有小孩缘……”薄荷早就明白的,很多不了解自己的人都很难喜欢上自己,更甚者只因为对她那冷漠、高傲的第一印象就讨厌自己。

“每天在家里还念叨什么时候带她见­干­妈,真见到反而害羞了!”花延曲有些叹息的道,薄荷目光温和的向花朵儿看去,突然想起湛一凡还在背后便侧身将湛一凡微微的拉上前来介绍:“对了,一凡,这是我大学的好友,也是我的学长花延曲。这是陈妃,是我大学同学,他们是夫妻。”

向湛一凡介绍完了薄荷又向花延曲介绍湛一凡:“花延曲,陈妃,这是湛一凡。我……即将举行婚礼的丈夫。”这话是没有语病的,即是丈夫,又道明了还没举行婚礼,能不能听懂就是花延曲他们的事情了。

花延曲和陈妃急着打量湛一凡都没注意听薄荷的一语双关,湛一凡勾了勾­唇­角大气的主动伸手:“你好,我是湛一凡。”

花延曲自然也不失风度的伸手而握:“你好,我是花延曲。看新闻看过你们订婚的喜讯,这丫头倒是没主动和我说。”

薄荷看了花延曲一眼,湛一凡也只是保持疏离的微笑并没说什么,薄荷和陈妃急忙推着各自的男人道:“坐坐,都坐下来吧。薄荷,你挨着我和朵儿坐吧,多熟悉熟悉朵儿,我们也叙叙旧。”

叙旧?薄荷没从心底冷笑出来,是陈妃真的忘记从前了,还是自己太小心眼儿了。毕竟她和陈妃并不是什么友好的关系。

说起薄荷和陈妃的故事,大抵比较古老的校园破事儿。

花延曲是学生会会长,薄荷为了避免每天早上要跑步这事儿便主动申请加入了学生会生活部,最后荣幸的成为生活部部长,这也才认识了花延曲。陈妃是外语系的系花,人长的美不说家里也有几个小钱,所以在学校有个小团队,以她为首的女生们很是嚣张,每天不跑步不打卡,还处处破坏校园风化。

某日,薄荷作为生活部部长直接杀到陈妃的寝室要求陈妃带领她的虾兵蟹将每日准时跑步打卡,陈妃却直接和薄荷杠上了,还说早就看薄荷不顺眼。后来才知道陈妃是因为暗恋花延曲,而花延曲和薄荷一直走得近所以陈妃才这么嚣张的、嫉妒的、公开的和薄荷作对。但薄荷开始并不知道陈妃的心思,所以和陈妃很是杠了一段时间,第一学期陈妃很光荣的重修了体育课,跑了几个八百米,命都差点儿没了,为了这事儿还有不少女生堵过薄荷厕所准备整她。

但薄荷又岂是那么容易让人整到的?陈妃的人堵她一次,她就让陈妃多跑十次八百,如此以后陈妃便不敢再让人堵她……却也和薄荷明着暗着对着­干­了两年,直到花延曲毕业这事儿才消停了些。后来听说花延曲和陈妃结婚了,薄荷后知后觉的总算明白了些,现在陈妃突然过来就抱着自己,她是真的不太习惯,总觉得她和陈妃算不上友好关系。

可是如今的陈妃到是个实心眼儿的人,和花延曲结婚了孩子也生了,少了从前的妖娆和风尘,竟然朴素了起来。不施脂粉的脸看起来比从前好看,生了孩子的身材也不见有任何变化,还是那样高挑修长,给人的感觉也和从前不一样了,也许是少了那股子嚣张的气焰,多了平易近人态度。

“以前啊,你都不知道,每期末你能把我几乎整死,我不就叫我的人堵你两次嘛,你就要我命似的,整个学校没人敢堵你的,哎……想起以前的风光我还蛮怀念的,当然除了每一次的八百米……”

薄荷笑了笑,陈妃比以前坦率了,或许从来都是坦率的,只不过从前因为花延曲和自己杠着所以并没有真正的了解过,只以为她是一个吃饱了没事儿­干­的花瓶女人,可今天薄荷不得不说自己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态度了。

两个女人说说笑笑,两个男人那边确实异常的沉默。

菜品都上齐了,全部都是不便宜的菜式,是湛一凡在花延曲他们来之前点的,口味是薄荷还记得的几样,所以想着也没什么不妥。

花延曲看了那些菜式菜­色­一眼,看着湛一凡似笑非笑的突然问:“湛先生在海岩岛的生意我也有所耳闻,据我所知,湛先生家里是做娱乐设施的?”

湛一凡喝了一口茶,低沉的眸­色­轻闪,却还是淡淡的‘唔’了一声算是回答。

“在官不言商,薄荷你还真敢嫁。你的前途你想过吗?”

薄荷蹙眉,看向花延曲:“什么意思?”

花延曲也不迟疑思虑便答:“湛家的家世,对你的前途弊大于利!”

薄荷看了湛一凡,湛一凡还是低头喝茶,看不清眼底的神­色­。陈妃有些着急的瞥了花延曲一眼,他不是来吃饭吗?怎么突然说这些!再看薄荷,薄荷的脸­色­已经有些不对劲儿了,那可是每次面对自己的时候才有的表情啊……

“花延曲,据我所知,没有法律规定政府工作人员不能与商为婚!据我所知,陈妃父亲是商人,据我所知……我家也是商人,为何你娶得,容子华娶得,我薄荷偏偏嫁不得!?”这花延曲今晚是挑刺吗?一进屋二话不说就给她说这些让她不快的事情!所以薄荷也是毫不客气的便呛了起来。

花延曲笑了笑,也不因为薄荷的口气和话而恼,反而转了话题又看向湛一凡道:“据我所知……你们是指腹为婚?而且在这之前从未见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的存在?而且……薄家这次遭遇了经济危机,所以湛氏出来帮忙,虽然也是应该的,但是让我很是怀疑这场婚姻的目的­性­……还有薄荷,你甘心这样吗?你的心呢?我不相信你们有真的感情……”花延曲问话问的很快,而且间接不断一个接一个,让薄荷气恼的是花延曲根本就不看她,也不管她的态度,就是一个劲儿的质问湛一凡。

薄荷眯起双眸,这花延曲今晚是怎么回事儿?她怎么觉得他是纯属找事儿?这些问题该他问,他能问吗?这个白痴!

薄荷气得磨牙,右手边的湛一凡却突然在桌下按了按她欲要站起来的腿,薄荷望向一直没发言的湛一凡,湛一凡神如鬼魅的抬起有些­阴­沉的脸,直接也不避讳的看向花延曲冷冷便道:“虽然我和薄荷才相见不久,可我们的亲事却是从她还未出生便已定下来的,我心心念念她二十八年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有资格。即轮不到你来过问,也轮不到你来质问,要说薄家的事,既然我要娶她,这点儿诚意还是拿得出来的。如是别有用心的人,那么……滚!”

他才不管这花延曲是不是薄荷的朋友,既然惹他不爽,有多远就滚多远,这样的朋友他还能再让薄荷接触?纯属居心不良!

花延曲闻声­色­变,显然也被湛一凡的不客气逗怒了。薄荷抱着怀看着花延曲,花延曲今晚的表现让她实在生气,所以她并没打算当和事老,既然真要那么爱管闲事,那就依了湛一凡那个‘滚’字。

陈妃左看右看,就在这时一直坐在一旁想吃东西,可是大人都没吃自己也不敢动的花朵儿看看爸爸的脸­色­,再看看最右边叔叔那恐怖的脸­色­,终于‘哇——’的一声便嚎啕大哭了出来。

“好可怕……呜呜……脸­色­好可怕呀……”花朵儿小朋友躲进妈妈的怀里边哭边喊,薄荷睨着眼眸看了湛一凡一眼,还真是……脸­色­恐怖的很呢!花朵儿该不会是被他……给吓哭的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84 有什么资格

虽然有点儿对不起花朵儿,可是薄荷这样一想,花延曲你把我们惹毛了,湛一凡把花朵儿吓哭了,这算不算是扯平了?

陈妃忙着哄花朵儿,可是花朵儿怎么样都不停,花延曲也急了,他可是很疼他家小宝贝的。可是碍于自己刚刚被惹毛了有些僵战所以也只是着急的瞄着花朵儿。

薄荷推了推陈妃道:“你带她出去走走吧,也许能好点儿。”

“嗯。”陈妃抱起花朵儿瞪了花延曲一眼便出去了,要不是他今晚抽风的问一些莫名其妙得罪人的问题能这样吗?好好的一顿饭一口还没吃就把女儿给吓哭了。

花延曲似乎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埋着头愧疚的望着女儿和老婆出去,湛一凡按了按薄荷的腿也站了起来,弯腰在薄荷额头上印下一吻低低的道:“我出去抽根烟。”

薄荷望向湛一凡,知道他是在体贴的给她和花延曲腾地方。

“嗯。”薄荷给他一个‘放心吧,我会处理好’的眼神,湛一凡终于神­色­正常了些,不过看也没看花延曲便出去了。

湛一凡本就是个傲娇,也就是和薄荷相处了这么些日子才放下某些架子,但是对于外人来说,这绝对是个目中无人又狂妄自大的金贵爷。

湛一凡带上门,薄荷端起茶杯先喝了一口茶,眼神悠哉平淡的望向此时倒显得有些心虚的花延曲,冷冷一笑:“说啊,怎么不继续问了?这些个夹枪带棍的问题昨天不问,电话里不问,怎么就喜欢当着他的面问呢?不清楚你和我关系的,还以为你恨着我,故意找我们难堪呢。”

花延曲看着薄荷这态度深深一个吸气,打从心底里还不相信也不太愿意接受薄荷是因为别的男人会对自己如此态度。可薄荷眼神也不闪烁,就直直的对着花延曲的眼睛,有质疑也有愤怒,如此无声的谴责着他的行为。

花延曲突然觉得有些委屈:“我是关心你……”他又没做错,虽然这都是容子华撺掇的,可是他也同样的担心,薄荷为什么要和一个陌生人结婚这样的问题他也想不明白,她真的甘心吗?她是被逼迫的吗?她会甘心如此嫁给一个陌生人?在容子华提出那样的要求后,花延曲几乎不犹豫的便答应了,昨天跟着容子华去了薄家,看着薄荷那对家人的态度他就更加的确定了她是因为被逼迫结婚所以才会如此,她对她的家人抱着不满,她只能以那样的方式反击他们。

花延曲从前喜欢薄荷的时候,薄荷喜欢容子华。

可是如今薄荷却要嫁给他们两个人之外的男人,他们谁也不会甘心。

“有你这么关心的吗?”薄荷一拍桌子,愤怒而起,吓得花延曲神情一颤,心坎儿忐忑怀疑,怀疑自己真的做对了吗?

“至少能把他气走吧,至少该让他有自知之明,让他明白不该因为那样的原因和你结婚,那对你是不公平的……”花延曲挣扎着,可是气焰却已经被薄荷的视线给瞪了下去。

从前在学生会的时候,薄荷是唯一能和他叫板的人,花延曲这个人别看平时阳光灿烂,但真要厉害起来谁都不是对手,但薄荷就是那个例外,第一次和花延曲叫板的时候众人对她刮目相看,都以为她要死定了,竟然敢质疑花延曲的决定。但让众人都跌破眼镜的是花延曲竟然听了她的,而且因为薄荷的提议那一次学生会拉到了一大笔赞助费用,所以整个学生会对薄荷都是无比尊重和敬仰的。

但是薄荷也不是吃饱了没事儿­干­就和花延曲叫板,一般花延曲的决定都还是很英明的,除了偶尔的偏见犯糊涂,薄荷就在这种时候出来踢踢人纠正纠正,这也就形成了薄荷丝毫不畏惧花延曲这个学生会会长甚至学长的习惯,每到花延曲逆了她的意思,她还能大发脾气,但花延曲把这看做是薄荷不表露给别人的真­性­情,所以总是由着薄荷。

日久一长,薄荷­性­子里的那几分真厉害和假厉害他也就分的出来,而此刻,他自然也分得清薄荷是认真的……生气了。

花延曲渐渐消音到最后瘪着嘴垂着脑袋终于闭了口,薄荷白皙饿指节死死的捏着茶杯咬牙切齿:“谁要你管这些……花延曲,你没事儿也来Сhā手管我的婚事,你真觉得自己是那么回事儿是不是?”从爷爷­奶­­奶­回来的质疑到今天,薄荷囤积的那些怨气似乎一并发了出来,说着就将手里的茶杯砸在了地上,‘啪啦’一声就砸了个粉碎!

花延曲一怔,薄荷从没对自己这样发过脾气,就为了那个男人?

薄荷如此态度如此凶悍甚至摔了杯子,顿时花延曲也有些置气,按着桌子站了起来沉着脸对着薄也是沉声而怒:“我也是为你好,不想看你受委屈,你不要不知好歹!”

“我真正委屈的时候没见人出来给我喊冤,我现在乐于接受这一切就一个个都跑出来要为我打抱不平为了我好,你们谁真的为我好了?为我好,就统统尊重我的意见,尊重我的意思,不行吗?”

花延曲一愣,盯着薄荷那微红的眼睛,她何曾红过眼睛?他们吵过架,为­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争论的面红耳赤过,可是薄荷却从未在他面前露出过这样的表情,委屈,心酸和恨铁不成钢。

是的,恨铁不成钢的神情啊。

“薄荷,我……”花延曲又细细的回味了一下薄荷的话,她真正委屈的时候没人为她,她乐于接受的时候都为她不平……她已经乐于接受了吗?

“别说了!花延曲,我对你够失望的。我以为至少你会什么都不问就能理解我,你会知道,我真的不愿意的事情没人能把刀架在我脖子上逼我去做,可是你却让我失望了。你和别人一样,不是推我一把,而是绊我一脚!”薄荷露出失望的神情,似乎有些无力的坐下,撑着额头埋着头也不再看花延曲。

花延曲被薄荷那失望的神情弄得有些慌张,他做错了吗?真的做错了吗?可是他是真的为了薄荷啊……他不希望她有那样的婚姻,她不该的,她不会不甘心吗?

可是再多的疑问也抵不过薄荷对自己露出那样的表情,他从不希望她那样看自己。

而且,从她的言语和着急的表情之间,他隐约也看出了些什么,似乎和容子华所说的不太一样。

迟疑了许久,花延曲盯着薄荷轻声的又问:“薄荷,难道……你真的喜欢他?和他在一起……幸福吗?”

薄荷扯出一抹苦笑:“唔……喜欢……湛一凡是对我最好的人……你们谁也比不上……”

“胡说!你否定了我们所有人!”这一点,花延曲是不会甘心承认的,那个男人哪里对她好了?他虽然没看见,可是那个‘最’字他才不会相信。

“呵……花延曲,信不信由你。我虽然对于感情这方面的事情一向不会处理,可是湛一凡他很主动,主动的包容了我的世界,主动的敞开了门让我走进去,她甚至不允许我徘徊。他可以允许我慢慢的走,但绝对不能停留不能徘徊后退,他就是这样一个人。有耐心,能包容,能温暖人。你们比不上的……”

薄荷自知自己习­性­鸵鸟,也知道自己不会处理感情,连表达这样的事情做起来都有些吃力,可是她却是知道的,那个有魔力的湛一凡一直在用他的方法牵引着自己走向他,那种魅力和吸引力是薄荷一直无法拒绝的。

她想爱,可是她不敢爱。但是湛一凡却能让她心里的那个‘想’压过‘不敢’。他得有多厉害啊……!

花延曲神情复杂,满心都不是滋味的看着薄荷。[`哈十八小说`]是吗?那个俊逸,那个气质非凡,那个在商界能翻云覆雨的男人真的能给她这样的感觉?似乎,还有她一直以来最在乎的安全感。

薄荷抬头看向花延曲,刚刚那些盛腾的怒气似乎已经消失,只是眼神淡淡的瞅着他,但这样却让他更心虚了。

花延曲却不愿意就如此放弃,依然还在最后的挣扎着自己的不甘:“你也说了,是因为对你好。那你不能因为别人对你好就嫁给别人啊……薄荷,你不能再慎重的考虑考虑吗?他的家族会为你带来许多麻烦,你的前途也是……”

“花延曲,你就不能祝福我吗?祝福我就那么难?我还以为,就算别人都不祝福,你也会是唯一的那一个呢。”薄荷哀怨的盯着花延曲打断他喋喋不休的疑问,花延曲张口结舌,心里有些苦涩。

她又明白什么呢?他的祝福,并不是心甘情愿的,容子华还可以,可这样一个陌生男人……

“那你对容子华呢?你从前那样喜欢他……”花延曲还是问了出来,不单单是为了容子华而问的,还为了他自己的心结。

薄荷一怔,盯着花延曲。花延曲眼神有些微微的闪烁,低下头重重的喘了一口气,他似乎问错问题了,他不该问道容子华的!

薄荷眯了眯眸子盯着花延曲那垂下去的头,脑海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也未多想便问出了口:“花延曲……是不是容子华……对你说了什么?”

花延曲轻咳了一声,坐了下来脸­色­很是不自然。

“呵……”薄荷一声冷笑,看花延曲的表情她想她已经知道答案了。让她不解的是,容子华为什么要对花延曲说这些?他什么意思?

花延曲看薄荷那一副已经明了的表情也有些尴尬,忙着解释:“其实我也不是他说什么就信什么,只不过觉得他说的都对,毕竟他现在也是你妹夫,他比我更了解情况,知道你的委屈……”

“他是这样说的吗?说我受了委屈,说我不甘心?说我因为家族而必须嫁给湛一凡?所以你急着过来质问,想让湛一凡主动退出?你把你那凶恶的嘴脸摆出来,就是为了让湛一凡难堪?”

一下子全被薄荷无情的说中戳穿花延曲脸­色­更难堪了,嘟嘟囔囔的低声道着:“其实也不是……”

“那是什么?花延曲你行啊,只有容子华是你朋友,我就不是了是不是?”薄荷逐渐的火大,原本的耐心现在也不存在了,对于花延曲今天的行为归根究底竟然是受了容子华的撺掇,薄荷越想便越是生气,这花延曲竟不先问问自己就这样做了,他信任她吗?

“薄荷,不是的,不是的!你绝对是我心目中的第一啊,绝对是我最好的朋友来着,你别生气……”花延曲这一听着急了,他可不想和薄荷连朋友都没得做啊。

“不生气很难!你全部听了他的却不想我薄荷是什么人?不是我心里同意认定的人,我会带来见你吗?我看这顿饭甭吃了,闹心!”薄荷拿起自己的包踹开椅子便站了起来,花延曲见薄荷也要出去立即站了起来一窜便堵到了门口挡住薄荷的去路。

“让开!”薄荷厉声低呵,似乎已经没有商量的余地。

“薄荷,别这样……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份儿上,别对我这样,行吗?”花延曲后悔了,他真的后悔了,实在不该把薄荷弄的这么生气,实在不该自作主张不事先问一问薄荷便弄出今天这件混蛋事儿。

薄荷抿着­唇­不说话,花延曲见到似乎有转机便又立即开始表明心迹:“我发誓,我再也不这样混了。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太害怕你受委屈……”

薄荷看着花延曲那竖起来的三根手指,冷笑着打开:“这种发誓还是留给陈妃吧。”

花延曲见薄荷这态度心里也知道是有转机了,薄荷虽然脾气大有时候倔的像头牛,但其实心地还是很善良很柔软的。

花延曲厚着脸皮扯出一些笑意来,低头看着眼前的薄荷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询问:“那什么……不生气了?”

“可能吗?”薄荷白了花延曲一眼折身又坐了回去:“我只是不想浪费了这一桌好菜,不过今晚这顿你给!”

她后悔了,就不该请这白眼儿狼吃饭。

花延曲忙不迭失的点头:“那是必须的,怎么能让您给钱呢,这必须我给,别和我抢啊,谁和我抢我和谁急!”

“……”薄荷看了花延曲一眼,没病吧?谁和他抢了。

花延曲硬着脖子见薄荷也不甩他于是又垂下头来,不过还算动作麻利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薄荷拿过湛一凡喝过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说了半天口也渴了。喝完茶陷入冷场,薄荷盯着快见底的茶水突然叹了口气:“花延曲,我不知道容子华和你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给你听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你也别忘了,容子华现在是我的妹夫,薄烟怀孕了,他们也已经领了结婚证。所以我希望你能忘记我从前的那份儿感情,别再为我惦记。我自己都已经放下了,忘记了,不再怀念了……”

花延曲僵住身体,盯着薄荷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就听她这样说着。

“还有便是……湛一凡你要接触了就会知道他这个人的好。外人眼中他很神秘,很冷漠,可是在我眼中他却如倔强的阳光,不把我捂热誓不罢休。呵……奇怪吧?这辈子,我不会负他的。”

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对湛一凡的感情竟然已经升华到这样的地步,可是心里的话就是想告诉什么也不理解的花延曲,她不想自己最好的朋友误会自己的丈夫,这样迫切的心情她想要告诉他。

“是吗……?他真的就这样好?”花延曲的声音里带了丝苦涩,他也是她的阳光啊,可是倔强的阳光……这样的形容,他不知道那个男人究竟做了什么,可是他知道自己从未对薄荷勉强倔强过。

“唔,在我心里很好。”薄荷认真的点头,她的生命里对她好的人手指头都数的过来,所以湛一凡这样的,她不得不放在心上,不得不珍惜着,当然,她也渴望着他,这个心理从来不敢忽略。

花延曲叹了口气:“好吧……等会我会向他道歉的。”

薄荷勾了勾­唇­角,道歉那是必须的,不然湛一凡指不定以后就不允许自己和花延曲来往了,这朋友还是要做的。

包间内的两个人算是讲明白了,屋外的湛一凡刚刚从卫生间出来就看到坐在长椅上哄着女儿的陈妃。

湛一凡微微的眯起双眸,陈妃突然抬头望来,湛一凡面无表情,陈妃倒是颇为尴尬的笑了笑打招呼:“湛先生……”

湛一凡轻缓走过去,他当然没有抽烟。薄荷那次提出让他戒烟,他便真的开始戒了,从前抽的就不多,一天两根到一天一根,到两天一根,到如今渐渐也就真的不抽了……刚刚说抽烟,只不过是找个借口出来而已。

花朵儿拿着一瓶盒装­奶­在喝,见到湛一凡走过来就眨巴着眼睛望着他,不过还是有些畏惧的往自己的妈妈怀里挤了挤。湛一凡对花朵儿的畏惧面无表情,在另一边的长椅坐下。

“今天真是不好意思,延曲也不知道怎么了这么反常……应该是担心薄荷吧,他们从前的关系就那样好。”

湛一凡微微挑了挑眉扭头向陈妃看来终于说了三个字:“怎么好?”

“就是好朋友,你不要误会。”陈妃心里微微的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这个男人真的冷若冰霜不打算和自己说一个字呢,虽然很冷酷,但是如果真的一个字都不搭理自己,那样还真的让人觉得压力巨大,连她都要为薄荷担心这日子今后怎么过了。

但是看来,不是他不理人,而是没说到他关心的话题上。

湛一凡依然高挑着眉梢,这是那个姓花的老婆,她都说了不要误会,他也许的确不该再多想?

“从前我和薄荷是死对头,就因为她和花延曲的关系好的让人羡慕又嫉妒。以前我不懂事儿,老找她麻烦,可是事实证明呢每次真的遇到麻烦的是我。”陈妃有些苦涩的笑着摇头,湛一凡的确相信,薄荷能对自己在乎的人心软,可对于不在乎的人却是冷硬的像块石头,没有非一般的毅力是敲不碎她的。

“后来延曲毕业了,我追着延曲去了海岩岛,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才明白延曲和她真的只是好朋友……呵呵,不然延曲怎么不去追她呢?她一直单身,身边虽然有男­性­朋友却没有一个真正的男朋友。所以我就一直在想,薄荷那样的女子该是怎样的男人和她在一起?今天见到了……”

陈妃的视线停留在湛一凡的身上,湛一凡平淡的看着陈妃,陈妃豁然一笑:“我还挺放心的。”

湛一凡觉得有些好笑,表情也没有那么冷硬了,不过对陌生女人他也从不展露自己的真实情绪,便依然只是漠然着脸部表情问:“怎么说?”

“就是……觉得薄荷还挺在乎你的。”

湛一凡微微蹙眉,可是双眸却若有所思。

“都说了他们是最好的朋友,好的连我都嫉妒呀……所以,她今天冷眼看着你对花延曲说‘滚’的时候我就明白了,在她的心里你一定很重要,重要到让她都可以怒视不管花延曲。要是花延曲,他绝对受不了别人对薄荷口出狂言,哪怕真的是她做错了。”

湛一凡怀疑的看着陈妃,陈妃的笑容有些苦涩:“你是想问我,真的不怀疑自己丈夫的心么?怎么能不怀疑呢?他最宝贝的照片是他和薄荷的,他电话里的快捷拨号1也是薄荷,他不知道自己做梦说梦话叫的都是薄荷……这些可怕的东西,怎能让人不去想呢?我不是怀疑,而是确定,确定他的心里有薄荷,可是薄荷的心里没有他。”

湛一凡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双眸越来越沉,沉得犹如一潭深水。

陈妃毫不自觉依然低声而喃,也许是因为她不知道该和谁说,也许是因为薄荷终于有了一个出­色­的男友自己也松了一大口气,看着怀里的女儿目光也变得温和起来:“曾经我不懂,可是自从和他结婚我就开始真正的了解他。我看着他,他看着她……虽然很可笑,但我们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过还好,薄荷有了你我也就放心了……因为我知道,他会死心的。”

这个男人的优秀是谁都看得出来的,花延曲比不上这个男人,除了放弃他还能做什么呢?

“你是个厉害的女人。”湛一凡良久对着陈妃突出这样一句话来。

陈妃一笑,淡淡道:“我只是很执着。舍不得放弃他而已。”她也任­性­过骄纵过,可是她最后知道那都不是正确的方法,只有包容才能靠近。

大学追着两年,毕业追去海岩岛,可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很幸福的和他过五年,她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没有什么比睡在丈夫旁边却要听着他叫别的女人的名字来的更痛苦了。这痛苦都挨过来了,还有什么挨不过去呢?

她一直相信,风雨过后是晴天,她一直在等着花延曲的风雨,在等着自己的晴天啊。

湛一凡突然站了起来,转身向包房走去,既然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心思,他虽然不会误会,可是他才不会傻得给他们过多的时间。

推开蓝­色­的门,薄荷一怔,扭头向湛一凡望来问了句:“真抽烟啦?”她刚刚反应过来这男人竟然借口出去抽烟,心里有些微恼自己当下竟然没反应过来他要去残害他自己的身体健康。

“怎么敢。”湛一凡缓步走过来坐下,身子微微的向薄荷靠近,似笑非笑的道:“要不你闻闻。”

的确没有烟味,倒是有一股淡淡的洗手液味道,上厕所去了?

薄荷没察觉自己真的吸了吸鼻子在闻,逗的湛一凡眸底一片温暖,看的对面的花延曲一阵失神和失落,也让进门的陈妃心里百感交集。

这顿饭还是吃了下来,花延曲以茶代酒向湛一凡说了‘抱歉’,湛一凡反倒有些拿乔起来爱理不理花延曲的态度,花延曲虽然尴尬但是也知道自己今天晚上刚开始说的那些话过火了些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花朵儿吃的不太多,­干­妈也没叫出口。

花延曲买单的时候陈妃也没说什么,只是湛一凡看起来不太高兴,出了酒店薄荷就拉着湛一凡先行离开了,花延曲让陈妃母女等在酒店门口自己去取车。

坐在车里花延曲并不着急启动车子而是先掏出电话来拨给容子华。

“喂?”容子华那温润低沉的嗓音在电话那段悠慢的想起,“延曲,事情办得如何?试探到什么了吗?”

“试探。”花延曲松了松自己的领口一声冷笑,“容子华,你真的只是想让我试探吗?还是想让薄荷和我绝交才是你的真实目的。”现在想来花延曲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今晚竟然险些和薄荷闹翻了脸,这是十二年的感情啊!

“你……什么意思?”容子华在那段也是一怔。

“什么意思?呵,真不知道你是有意还是根本无知。薄荷对于这场婚姻并没有不甘心也没有委屈,她告诉我她乐于接受,她告诉我她是自己愿意的!她很在乎这个男人,该死的在乎,在乎的险些因为我的冒犯而和我绝交!你开心了吗?”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

“你tm有什么资格!?你结婚了,你老婆怀孕了,虽然不是天下皆知,可是你问问你自己你还有资格吗?你有资格再关心她的婚姻,关心她的感情,关心她的一切吗?真tm的作孽,我们都没资格了,不仅你没有,老子也没有!蠢货——!”

“啪嗒,嘟——嘟——嘟——”

电话那段传来一阵阵的忙音,容子华面­色­苍白如纸。他有什么资格?只不过因为错过,就真的没有资格了吗?可是他不甘心啊……他的心在不由自主的那样想,他能怎么办?是的,他是个蠢货,为什么在那么早以前不曾明白他的心,不明白她对自己的感情!?

可让容子华内心更震撼的是花延曲竟然说他也没资格?什么意思?难道他也对薄荷……?容子华有些难以置信。原来,不只是自己喜欢着薄荷,他竟从未发现,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但他怎么愿意甘心就此放弃?

花延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讲电话搁到了一边,捂着自己过快的心跳渐渐平稳。

“叩叩。”车窗一阵轻响,花延曲被这突然而来的声音惊吓一跳,扭头望去,竟是陈妃担忧的脸。

花延曲立即放下窗户,看着陈妃勾了勾­唇­角:“怎么不上车?”朵儿已经歪在她怀里睡着了。

“我担心你……本来想给你点儿时间……可是我担心……你没事吧?”陈妃微微的揪着眉,满目对花延曲的担忧。

“陈妃……”花延曲一怔,眼露怀疑,难道陈妃她……

“嗯?”陈妃温柔的答应,冲着花延曲轻柔的笑着,“不就是和薄荷吵架嘛,你们是好朋友,没有什么事情过不去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好好和薄荷处好关系,绝对不会像从前那样任­性­的乱想以为你喜欢她,好不好?再说你都是我老公了,我们还有可爱的朵儿,这么幸福的家……我们都会珍惜的,对不对?”

花延曲盯着陈妃,许久许久,陈妃抱着孩子的手都麻了花延曲才低低的‘嗯’了一声:“快上车吧,外面冷。”

陈妃绽开笑容:“可是我手麻了,你下来帮我……”

花延曲有些哭笑不得,还是立即下了车帮着陈妃开了车门。

“我会好好珍惜我们的家……”花延曲坐进车里,望了陈妃一眼缓缓而又无比认真的道。

陈妃重重的点头满目温柔:“嗯。我相信你。”

回去的路上薄荷比较沉默,薄荷不说话湛一凡也就不说话,两个人都默默无声的。

湛一凡把薄荷送回薄家,车子停在大门外湛一凡放下窗户深深的叹了口气终于主动开口:“明天我要去一趟海岩岛,不能来接你去玩。”

“哦……”薄荷点了点头,瞄了瞄湛一凡,那会儿听花延曲说他在海岩岛有生意,其实也不奇怪,不然她当初怎么会在海岩岛遇见他呢?

“我不在……别一个人呆在薄家,找你那个叫做以为的女朋友也好,和我妈一起去挑挑首饰看看婚纱戒指的都好,别让自己受委屈了。”

薄荷勾了勾­唇­角却道:“薄家又不是真的龙潭虎|­茓­,现在的我已经穿上了金刚甲铁布衫,他们伤不了我了。再说,我才没那么闲呢,我手里还有很多案子要处理的!”扭头看向湛一凡,有些迟疑的问:“不过……你什么时候回来?”

“怎么,我还没走就舍不得我了?”湛一凡的脸上总算露出一些笑意来,薄荷‘嘁’了一声:“别自作多情了,我只是想知道自己能清净几天。”

“没良心的。”湛一凡忍不住的伸手捏了捏薄荷的脸蛋儿,虽然没什么­肉­可是手感确实出奇的好,一捏心都痒了。

“很痛的……”薄荷赶紧推开湛一凡的大手,他是个男人,即便再轻的力道也能让自己感觉到痛。

湛一凡伸手将薄荷又揽入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我就去两三天,回来我们就去拍婚纱照吧……”

薄荷点了点头,虽然她问这个问题的真实目的是想知道他星期三能不能回来,星期三她要和梁家乐去酒吧找那个和自己相似度百分之八十的女孩,原本不想自己一个人去的,而湛一凡知道自己的身世自然是最佳人选。

最后薄荷还是没有问出口,既然他有生意要做就待他去做吧,她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解决,不就是见个和自己也许有关系的女孩吗?并不是大问题。

难得薄荷这么乖的点头,湛一凡哪里还忍得住内心的那份儿躁动?将薄荷压在副驾驶座椅上一顿热吻和豆腐才罢了休。

薄荷现在已经习惯了湛一凡吃自己的豆腐,也就是摸摸捏捏吻吻的并无别的过火动作,而且今天就在薄家门口他也不会做出过火的事情来,便也只是抱着吻了下,手伸进衣服里摸了摸薄荷的小蛮腰和胖兔才依依不舍的放过了她。

薄荷看着湛一凡离去才转身进了大门,客厅里爷爷­奶­­奶­、薄光和蔡青奕甚至薄烟都在,薄荷怔了一下,动作缓慢的向楼梯口移去。

“不知道我们都在等你吗?”蔡青奕沉着脸先发了话,薄荷步至楼梯口的脚步又停了下来扭头看向众人诚实的摇了摇头:“还真不知道。”

如今应对蔡青奕的呛声她是能够毫无顾忌和犹豫回击回去的,反正她如今也不需要再顾忌什么了,反正……她又不是自己的亲妈!

蔡青奕被薄荷如此呛声心里憋了一口气,扭头便向薄老夫人抱怨:“妈,你看她现在是越来越不听管教了。”

薄老夫人刚刚蹙眉薄荷便移步走了过来,便走边解释:“也没人和我说要我早点儿回来啊,况且我以为你们只是在这里聊天呐,呵呵……”

装傻装无辜谁不会?从前的薄荷不屑装,以为自己努力就能让他们看见自己的优秀,可是事实证明没人看得见自己的好,她的努力只能换来他们更多的轻视和无视。如果偶尔装下无辜就能获得别人的同情,那她也愿意厚着脸皮来做,让他们知道,其实她真的也是‘无辜’的。

果然,薄荷的解释获得薄老爷子和薄光目光的温和,薄老夫人没说什么薄光就先说了:“好了,有什么好争论的。薄荷你坐下,刚刚我们在讨论你和烟儿的婚事,既然你回来了我们就一起说吧。”

“哦……”薄荷拖长尾音在­奶­­奶­旁边坐下,­奶­­奶­拍了拍薄荷的手背什么也没说,可是薄荷知道她对于自己刚刚对蔡青奕的态度也有些不满,也许­奶­­奶­也觉得自己应该像从前一样对家里人的任何话都顺从听话。

但是­奶­­奶­,薄荷已经不再是从前的薄荷了……

薄光目光淡淡的投在薄荷身上道:“薄荷,今天我们和湛夫人商量了,把你和一凡的婚礼定在十二月二十五日,圣诞节那天。那天­阴­历正好是十一月十八,也是个好日子。”

十二月二十五日?现在已经是十二月六号了,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不过薄荷倒没什么意见,不是她恨嫁,而是她真的希望能早些名正言顺的走出薄家。

“有意见吗?”爷爷问了句。

薄荷摇了摇头:“没意见。”只是婚假一直还没批下来……看来后天回检察院自己得好好的催一下上面。

“你没意见就好。至于你的嫁妆……我们也商量了,给你薄氏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怎么样?”说这话的是爷爷,爷爷一向很具有威慑力,看来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他的意见。

薄荷其实并不想要这百分之十的股份,她当然清楚薄氏如今的状态,如果自己成了薄氏的股东,薄氏一遇到困难她就有义务拿出资金救薄氏,而她又是检察官身上实在不合适担有任何商业上的职务。

薄荷的犹豫落在薄光的眼里,薄光笑了笑:“薄荷啊,别犹豫了,这百分之十的股份是你爷爷和­奶­­奶­给你的,爸爸还要给你百分之十呢,总共就是百分之二十,你看如何?如果你是考虑你自己的身份地位问题也不用担心,我们可以把这股份写在一凡的名下,你们结了婚你的东西自然也就是他的,他的也就是你的!”

原来,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湛一凡!

他们想拉拢湛一凡成为薄氏的股东?为了以后更多问湛氏要钱的机会?或者说,根本就是把她给卖到湛家去?

薄荷的心里有些凄凉,看来他们还放了一条长线给自己,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的确是很多,先别说亏损,盈利的时候自然不会少。而湛一凡出钱帮薄家那是必定不会少的事情,还不如收下来给了湛一凡,这对湛一凡也算公平。

湛一凡要怎么处理都可以,不拿就太可惜了。

薄荷心里思量了一番,面上却是一副得了便宜的乖模样:“嗯……你们说怎么就怎么吧,反正我也不懂生意上的事情。”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85 为了婚假

不过薄荷也没有忽略一旁一直脸­色­难看的蔡青奕,一下子给了薄荷这么多股份她怎么还坐得住呢?薄荷笑了笑,状似不经意的问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爷爷­奶­­奶­,我的婚期定下来了,那烟儿呢?”

“烟儿的婚礼在你之后的半个月,一月十五。虽然有些急,但是烟儿等不得,也就顾不得这些了。”­奶­­奶­温柔的道。

薄荷点了点头,蔡青奕冷哼一声为薄烟打到不平:“谁让你死也不愿意烟儿和你一起举行婚礼呢?一个做姐姐的都不知道体贴妹妹,亏烟儿还这么疼你!”

薄荷冷笑:“这话不对。两姐妹一起举行婚礼会招来闲话的,再说了,我也是体贴烟儿才这么做的,不然别人都要以为烟儿是怎么了非得赶着急着和姐姐一起结婚,是吧烟儿?”

薄荷看向薄烟,体贴?是啊,体贴的从前处处给她使小陷阱,体贴的装无辜,当面一套背后一套。不得不说,薄荷现在才发现蔡青奕和薄烟还挺像的,不论相貌,这­性­格各方面也有些相似,比如……都很会‘装’!

薄烟脸­色­白了白,低着头也不说话,在别人眼中看来就是特别的惹人怜惜。

“薄荷,怎么对你妹妹呢?”薄光Сhā话。

薄荷起身,她对于这一家三口相亲相爱的画面已经毫无感觉了。对于薄光总是偏疼薄烟这事儿也无所谓了,反正她已经不在乎他这个父亲!

“既然事情已经讨论完了……爷爷­奶­­奶­我就先上去休息了。”薄荷勾了勾­唇­角和薄老爷子、薄老夫人转身向楼上迈去,一边走一边听得楼下蔡青奕的抱怨:“爸妈你们也看到了,这个丫头现在嚣张的不得了,几天都没叫我和老公一句……”

“你自己这个做妈的态度就不对……我会好好说她的……”

“妈,烟儿委屈着呢……你们却只给百分之五……不看在她婚礼这事儿,也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

原来,薄烟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薄荷心里冷笑,再说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了,她也不想再听。

其实薄烟什么也不用出就有百分之五也算不错了,哪像自己根本就是被卖出去的。薄氏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就能换的湛一凡这样的大金龟对薄氏来说才是天上掉馅饼的美事!

薄荷回到房间关门上锁,她要好好睡觉,可不想又有人来打扰自己。

脱掉身上的外套,刚刚放下包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

薄荷在包里找到手机一看,是湛一凡的来电。

薄荷转身在床边坐下接起:“喂?”

湛一凡低低的声音在电话那端轻缓传来:“知道婚期了吗?”

“圣诞节……”薄荷汗颜,这是个什么日子啊,以后要过结婚纪念日都得和全世界的人一起过。在薄荷看来,并不特殊。

“圣诞节在欧洲是很传统的节日,就像中国过春节一样得到大家的重视。能在这一天举行也好,只不过湛家人应该不能全部出席。”

薄荷听了立即回道:“没关系,反正我们还去英国举行一次嘛……”薄荷说完就后悔了,是不是表现的太急切了?

湛一凡这次没取笑薄荷,反而无比认真的‘嗯’了一声。

薄荷想扯开话题便说到股份的事,湛一凡一听在那边低笑起来:“真是不用我费心了。”

“咦?什么意思?”薄荷听着湛一凡的这笑觉得有些古怪,为什么她有些不安呢?

“原本我还在想找个机会买点儿薄氏的股份,现在看来倒也不必了。他们放长线,那我这条大鱼自愿上钩去。”

薄荷眯起眸子,她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味道?

有些忐忑有些疑惑,薄荷禁不住好奇的问:“湛一凡你究竟要做什么?”

“把……薄氏变成湛氏,谁让他们欺负你这么些年的。只是……你不要心疼。”

薄荷一惊,他要……收购薄氏!?而且就这么明白的告诉她?

“我告诉你,是不希望你到时候才知道会回头以为我现在是别有企图。我愿意收购薄氏,是薄氏的荣幸……”

薄荷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你当我傻啊,薄氏那么好收购?”再怎么说,由爷爷创业也是两代江山了,虽然薄氏现在有些岌岌可危,但是极力挽救的话也不是什么问题,而且她也相信薄光的商业能力,所以湛一凡说出这话薄荷是一点儿都不信的。

“对别人来说也许不容易,可是对于我来说……你该相信我。”

薄荷顿口,湛一凡的口气那样的自信,自信的让薄荷……还真不敢怀疑。

“湛一凡,为什么要这么做?”虽然薄荷对于商业这方面的事情不易Сhā手,而且她对于湛一凡这话还真没什么舍不得,别说她是白眼儿狼,自从知道自己的身世她对薄家的一切都看淡了,是好是坏和她还真没什么关系,所以她是打从心底觉得薄氏即使没有了也无所谓。

但是湛一凡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爷爷和­奶­­奶­到时候能承受吗?薄荷只有这两个顾虑疑惑。

“我说过了,谁让他们以前欺负你来着。”湛一凡低笑,薄荷却觉得不正经,也不相信只是这个原因,会是这个原因吗?

“我还不至于自信到这个地步……”一个男人会为自己而灭了薄氏?还敢这么大张旗鼓的告诉自己原因,她才不会相信他的玩笑话。

“呵……”湛一凡也不多加解释,不管她信不信,的确是这个原因,薄家人让他很不爽,而惹怒他的后果……呵,薄家人就必须得承受。

“快去睡吧。”

“嗯……你明天路上注意安全。”薄荷也没放在心上,因为她也相信薄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击垮的,只当湛一凡今晚说的是大话罢了。

挂了电话薄荷洗了澡趴床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临睡之前脑海里唯一挣扎的念头就是,其实这次搬回来没有想象中那么累,放下了心中的那些执念反而轻松了,不在乎也就不痛苦,不痛苦也就没有人能伤害自己……她等着出嫁呢,这一次要真正的,名正言顺的永远走出这个家。

翌日一大早薄荷便又出去了,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起床薄荷便已经走了,田妈正在收拾薄荷吃过的早餐,看的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对视一眼,这孩子每天急急忙忙的,总有一种她并没把这地方当家而只是一家旅馆的感觉。

薄荷现在还真把薄家当旅馆。因为她不知道除了吃个饭睡个觉她还有什么理由留在那里,还不如去出租小屋窝一天来得舒服。

驱车去了西区,薄荷直奔洛以为家。

开门的是洛­奶­­奶­,见到薄荷便乐呵呵的笑:“哎哟,是薄荷啊,这么早就来了还没吃早饭吧?快进来,我们刚好也还没用饭呢,大家一起!”说着洛­奶­­奶­就把薄荷给拉进了院子。

“­奶­­奶­我吃过了,我是来找以为的。”薄荷立即摆着手,她真的吃过了,而且吃得饱饱的才出了门,虽然有些早,但是她不想在家里呆着和别的人碰面。

“这么早就吃过了?哎呀,真是个­精­神的孩子,哪像以为还在睡懒觉呢!”

“那我去叫她起来。”薄荷又和院子里在晨练太极的洛爷爷打了招呼,然后驾车路熟的摸着门进了右边的房子上了二楼进了洛以为的房间。

洛以为蒙着头睡得正香,薄荷轻手轻脚的猫着步子走到床边,伸出自己冰凉的手慢慢的从被角伸进去一把握住洛以为温热的脖子。{免费小说}

犹在梦中的洛以为打了一个牙颤,梦中的她原本在舞会里和帅气的男人正跳着舞却突然一个转换站在了北极的冰天雪地里,特别是脖子好冷呀。

薄荷在床边蹲下揉了揉自己的嗓子轻轻的唤道:“以为……以为……快醒醒……醒醒……”

“妈……好冷呀……我想回家……”打着牙颤的洛以为梦中呢喃着应话。

薄荷憋着笑:“快回来吧……回来吧……”薄荷转了转眼睛,怎么有一股叫魂的味道?

洛以为‘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眨了眨,盯着眼前的薄荷。

薄荷偷偷的缩回自己冰凉的手对着床上的睡美人绽开笑容:“嗨,早安……”

洛以为摸了摸自己冰凉的脖子,又掐了掐自己的胳膊确定不是做梦才缓缓的反应了一些什么过来,薄荷却已经站了起来窜到一边去坐下笑的浑身颤抖,洛以为有气无力的抱着自己的头打滚痛呼:“我的周末啊,我的舞池啊,我的帅哥啊……竟然被你给整醒了,薄荷你个坏人!”

对于洛以为的指控薄荷毫不解释,罢了罢手反而一副傲娇模样:“我本来就不是好人。”

“你,你,你还真有理了!”洛以为目瞪口呆,对于薄荷这突然出现在她房里又把她惊醒的事情,而她还觉得理所当然毫不知错洛以为还真只能委屈自己受着,谁薄荷一大早就出现呢?这也算是一件喜乐事。

薄荷将衣服扔给洛以为,洛以为坐起来套上卫衣才看向薄荷今天的打扮,黑­色­的呢子斗篷大衣,银灰­色­的紧身打底裤,配了一双黑­色­呢子高跟鞋,薄荷还真是越来越时尚了啊,哪里还有以前那拘谨低调装扮的半分模样?眼镜又取了下来,头发也披散在肩头,走在街上绝对是个时尚女,回头率不会比她洛以为低。

洛以为下床穿上拖鞋,对于薄荷今天一大早招呼也没打一声就跑来的行为还是颇为好奇:“说罢,有什么喜乐事,这么一大早跑来也不打个招呼。”懒懒的又打了个呵欠,要知道洛以为昨晚看h动漫看的太晚,到现在才睡了五个小时,真是全身心的疲惫啊。

“我二十五号的婚礼,要你做伴娘。”

“虾米?二十五号?圣诞节?”洛以为险些跌在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的下盘扭头惊诧的看着薄荷,这可真是个好日子啊……与天同庆呢。

薄荷摸了摸鼻梁:“我知道是个好日子,所以就亲自来通知你一声。”

“就为了这?打个电话就好了嘛,害我一大早都没睡好觉……呜……”洛以为到头又想睡过去,薄荷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儿,她每天就不能规律点儿生活吗?站起来走到床边一把将洛以为给撅起来:“当然不止是告诉你这个消息,今天我婆婆要带我去看婚纱,所以我想带你一起去,顺便把你的礼服也看了。”

早上薄荷还没醒湛夫人就激动的来了电话,说是湛一凡终于走了,所以薄荷今天必须归她所有,而且他们要去看看结婚时穿的婚纱礼服。

薄荷自然是哭笑不得,不过想一想自己还真没和婆婆单独相处过,所以挂了电话便起来了,吃饭的时候自然想到了洛以为,拉个洛以为一路也许会更自在些,而且也顺便帮洛以为挑挑礼服,洛以为也能帮自己参考参考婚纱。

洛以为被逼着快速的洗漱,快速的吃了早餐,然后坐着薄荷的车几步就到了湛家别墅外。

薄荷将车子停在路边,下车按了门铃,听湛一凡说他已经找了三个帮佣,一个司机,两个打点家务的女仆。

从屋宅里匆匆跑出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到薄荷有些愣神,站在门口有些犹豫的问:“你是……”

“我是……”薄荷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女主人?她可说不出口。

一旁的洛以为挤眉弄眼的等着薄荷主动说出她自己的身份,可薄荷偏偏扭扭捏捏的让她急死人。薄荷叹了口气才道:“我是薄荷,找夫人……”

“原来是夫人呀,快进来,快进来,老夫人刚起床呢。”

老夫人?薄荷想想婆婆的模样,雍容富贵而且丝毫不显老态,哪里算是老夫人呢?可湛一凡也说过这房子是他买的,所以他才算是房子的主人?

薄荷被迎了进去,一路走也疑惑的问:“为什么我一说我的名字你就知道……”

“先生交代过夫人的名字,说日后要听你介绍了自己的名字我们就必须要立即将你迎进屋,不能懈怠!”

薄荷笑了笑,原来是湛一凡交代过的,看来她也不用想怎么向这些人介绍自己了。

“我们刚刚来的第一天先生就介绍了他自己的名字和夫人的名字呢,说我们要牢记自己是在为哪两个人工作。看到夫人这么漂亮我们都感到自豪,只有夫人这样的女孩子才配得上先生这样的人呢。”

薄荷还真不知道,自己漂亮的能配上湛一凡呢?而且还能让别人觉得自豪。

“我叫张姐,还有一个刘姐,出去买菜了现在不在家。还有一个小王,是司机,正在打理花园呢。”领路的张姐一边走一边介绍着,薄荷牢牢记住,以后是要生活在这里的,还真要记住这些人的名字。

洛以为一路跟在后面不停的赞叹着这古老的花园是如何的美,薄荷来过一次了,虽然新鲜劲儿已经过去,可眼睛还是目不暇接的四处看着,这次来和上一次来似乎又有一些不一样了?虽然还是那样美,但是多了一些人气味。

“夫人你先坐,我去叫老夫人。”张姐把薄荷带到客厅留下一句话便匆匆的向二楼走去。

薄荷点了点头,突然想到湛一凡便又问了句:“先生呢?”

“先生早上天还未亮便离开了,夫人不知道么?”张姐回头有些疑惑的望着薄荷。

薄荷蹙了蹙眉:“我知道了,麻烦你去叫我婆婆了。”

张姐不敢多言立即上楼,洛以为四处转悠着突然回头一脸羡慕的看着薄荷:“从前我就觉得这不过是个有点儿古老的花园别墅而已,可是现在我终于知道它为什么这么值钱了!这根本就是坐落于古老中国中的一栋西洋世界!这法国情调,这欧美风的装修格调,这古老而又神秘的花园……刚刚好坐落于充满了云海市风格的建筑房屋中,那就完全不一样啦!我可真羡慕你,以后我要常常来,每天蹭着住在你们家!”洛以为绷着跳着一脸期待的望着薄荷,似乎只怕薄荷拒绝了自己的要求。

薄荷盯着洛以为那期待的小模样不忍拒绝,却也只说了两个字:“欢迎。”

洛以为立即欢呼,湛夫人穿着白­色­的貂皮大衣霸气的下楼,看到薄荷便开心的奔了过来:“荷儿啊,让妈妈想死了,快让妈妈看看,哎哟,真漂亮,这是越来越美啦……”

薄荷被湛夫人拉了起来上看下看的仔细打量,赞叹完了又抱了抱薄荷,薄荷虽然哭笑不得却也只能依着,谁让湛夫人这么疼爱自己呢?这是她从小都没有感受到的温柔母爱啊。

“这是……”湛夫人关心完她的可爱儿媳终于注意到一旁美得让人惊心的洛以为。

洛以为也从湛夫人那霸气的华贵中醒过神来,对上湛夫人的视线立即乖巧的问候:“伯母您好,我是洛以为,是薄荷学姐的好朋友,也是……这次他们婚礼的伴娘!”

“洛以为?好奇怪的名字啊,不过你好漂亮。但是……为什么你是伴娘啊?该不会是要故意抢我们荷儿的风头吧?”

“咦?”洛以为顿住,这湛夫人虽然笑眯眯的看起来很慈祥和蔼很温柔漂亮,可是说话……却让她好尴尬哦。

还是薄荷比较有良心的站出来解释:“妈,是我让以为给我当伴娘的。她没什么心眼儿,您放心,而且……我就她这一个女­性­好朋友。”

湛夫人这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冲着洛以为绽放了一个温柔的笑容:“丫头啊,虽然你长得很美,可是伯母有信心荷儿结婚那天是谁也比不上的!”

洛以为忙不迭失的点头:“是是,在我心目中薄荷一直是最美的,谁也比不上呢。”

“真的么?你真的这样想?哎呀,你可真是个可爱的丫头,伯母已经开始喜欢你了。”

“伯母我也喜欢您,您不知道我刚刚看到您我就完全震惊了,怎么会有这么美的婆婆呢?气质如此高贵,看起来这么年轻,一点儿都不像是要做婆婆的人,要不是薄荷在这里事先告诉我了,我一定以为你们是姐妹呢!”

“哎哟,这丫头可真甜呐……和你的名字一样可爱。”

“伯母您不知道吧,我的名字一点儿都不奇怪。我刚刚订婚的姐姐叫做洛因为,我还有个哥哥叫做洛倾城呢。”

宋轻语:“你妈可真是个奇葩啊……”

洛以为:“嗯嗯。”

薄荷:……

一旁的薄荷无语的看着瞬间变得热切的两人,这么快就好的像亲姐妹似的,也只有她婆婆和洛以为这个嘴甜的才做得出来这种事。

湛夫人和洛以为一见如故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薄荷反而被冷场抛到一边去,不知道谁才是谁的婆婆,不知道谁才是谁的闺蜜呀……不过薄荷也乐的清闲,倒在一边打瞌睡去了。

两个人到了湛夫人提前约好的婚纱店才算消停了些,而且她们显然也都没忘薄荷才是今儿的主角。

一套又一套的婚纱换得薄荷头晕眼花,她自己都不知道每套穿着究竟是什么模样了。而每一套传出来湛夫人和洛以为都会惊叹一声,然后附送两个字:好美……

好美,但是只能穿一套吧?薄荷回到车上便趴着不动了,余有­精­力的湛夫人和洛以为还在喋喋不休的讨论着薄荷究竟最适合哪一套。

“虽然都很美,可是却没有一套能让我有‘就是它,只能是它’的感觉,伯母难道您不觉得都差不多吗?不太特别欸。”

“我也觉得,虽然只是在中国的婚礼,可是这也不能马虎,再怎么说也是两个孩子的第一次,不能马虎。都差不多就说明这些婚纱都无可取,那我们下次再试一家?”

薄荷一听这怎么行,立即挣扎着起来阻止道:“妈,要不就随便一套吧,别再试了?”她经不起折腾啊,再来一次她会死的。

“不行!”湛夫人和洛以为异口同声的拒绝了薄荷的这个毫无建设­性­的提议,转过身去两人继续热切的讨论,薄荷这个主人公则直接被忽视。

在湛家吃了午饭薄荷就躲到湛一凡的房间去午觉了,下午王玉林的一通电话来薄荷匆匆赶到检察院,因为一桩突发的大案。

薄荷赶到检察院的时候已经是四点,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就差薄荷这个部长。

这周值班的人是一个助理检察官,刚刚接到上面拨下来的案子准备分类时才发现这个案子有些蹊跷,于是打电话给王玉林询问,王玉林一听便说赶来看看,这一看王玉林不敢携带立即给薄荷打了个电话。

薄荷赶来的时候王玉林已经把胡珊、梁家乐、张煜寒等人叫来,都在审查起诉部的会议室坐着。

薄荷平日里都是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盘起头发来上班,今天接到电话也来不及回去换衣服了,于是当她风尘仆仆的走进会议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

这、这是他们的老大?时下最流行的斗篷大衣,银灰­色­的紧身裤,取了眼镜,还有时尚的呢皮高跟鞋,整个一街上的时尚女郎。

薄荷冷冷的巡视了一圈,这些个惊艳诧异的目光她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和平时的形象不太一样。虽然胡珊他们也见过自己穿着普通的样子,所以不知道他们惊诧个什么。薄荷哪里知道,是因为她越来越漂亮越来越时尚的原因。

“咳,”薄荷轻咳了一声将一个个投在她身上的视线终于弹开,坐下来轻轻的敲了敲桌面道:“案子递给我瞧瞧。”

“老大,这案子实在不该出现在我们部门,你看。”王玉林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薄荷脸上的表情一严肃她绝对不敢再玩笑,立即拿出十二分的工作态度将手里的文件递给薄荷。

薄荷翻了翻脸上的表情也越来越冷,这案子的确不是他们检查公诉部门该接下的。如果她没记错,这个案子是最近在国际上都很让人头痛的案子,没想到竟然落到了他们云海市?

王玉林看着薄荷那冰冷的表情也开始分析:“这个案子是关于一群最近热火国际的神偷们,他们热衷于偷取世界著名的珠宝首饰,海洋之星、天空之钻、真爱之石无一不落在他们的手上,等过了一段时间他们就以别的手段贩卖而出,等各国政府再寻着追查时,他们已经不留任何蛛丝马迹再次消失……他们行踪诡秘,似乎分布在世界各地,只要有珠宝展,不管保安系统再严谨厉害,他们都绝对能顺手牵走最昂贵的那一件,即便真的缩在保险柜里也逃不过他们的手掌心。”

梁家乐颔首,脸上的表情也比较严肃:“是的,而且据说他们的手最近伸入了中国大陆……”

“可这也不该是我们云海市人民检察院该做的事啊!警察局呢?还有中央检察院呢?这么大个担子里扔在我们头上,要是东西再丢,受谴责的就是我们了……”胡珊撇了撇嘴也满是愤然不公的道。

薄荷翻完案子,的确不应该,这事一定有原因的。

“给上面打报告了吗?”薄荷看向王玉林问。

王玉林揪着眉摇了摇头:“打了,说案子没错,就是给咱们的。”

如果这案子他们真接手了,不说越职来办的问题,就说接下来的这段日子只怕是要暗无天日了。

“我去找检察长,你们各自先忙着。把这个神偷组织的资料尽可能详细的给我调出来,越详细越好,接下来的动向和目标最好都不要漏掉!”薄荷拿着资料站起来转身往外走,张煜寒诧异的盯着她的背影,直接去找检察长啊……老大就是牛!

胡珊叹气:“又该忙了。”

“别说废话了,快,大家行动起来,加班吧!”

“今天明明就还是周日呢……”梁家乐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叹气。

“要死啊?没看到老大比我们更风尘仆仆?再说老大都要结婚了,人家都没抱怨你抱怨个屁。”王玉林一巴掌拍在梁家乐的后脑上,这个牛高马大的男人怎么就一天没见着­干­劲儿呢?除了每周星期三,好像都是这一副死样子。

“就是因为老大要结婚了,我才更郁闷!”梁家乐冷哼了一声,不过还是爬了起来转身去忙,谁让他也是个检察官呢?而且还是一个有理想有目标有­干­劲儿的检察官!

检察长自然不会星期天也守在检察院里,他们从来都是来如风去无踪的,薄荷只是找了一处比较冷清无人的地方给检察长拨了一通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

“我找云海市人民检察院检察长,我是检查公诉部部长薄荷!”

“请稍等。”

薄荷静静的候着音,说实在话心里是忐忑无比的,对于自己这样直接给检察长打电话的行为心里没有一点儿紧张和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可是她现在由不得想这些,这个案子不是一般的案子,如果真要落在他们检查公诉部门也必须要一个原因,不然做了冤大头还不知道为什么。

“喂?”检察长的声音穿透电话线冷硬的在薄荷耳边响起。

“检察长您好,我是薄荷。”薄荷还算恭敬的先问候了一声。

检察长的声音陡然一转,竟然温柔低沉了几分:“薄部长是你啊,有什么事情吗?”

薄荷还以为是自己的错觉,按着自己内心的忐忑问道:“您知道国际上专门偷取珠宝的神偷组织吗?”

“这个啊,我知道。”

薄荷挑眉,对于检察长这风轻云淡的回答她逐渐有些不安:“可是我不明白,这案子怎么会落在我们检查公诉部门?不应该是……”

“薄部长,我想你应该明白一下,这案子……是我吩咐下去要给你们检查公诉部的。”

“什么?”薄荷拧眉,虽然心里已经有些不安,可是却没想到竟然是检察长吩咐下来的!他是什么意思?

“这样吧,电话里也讲不清楚,我现在正在开会,五点我们约在这个地方见面,我们详谈一下……”

挂了电话薄荷心里还是有些不安,检察长是什么意思?既然在开会却还是接了她的电话,像是早就预备而来似的,像是早就在等着她似的!薄荷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不知道检察长是什么意思,那就去见一面,总要弄清楚的。

折身返回检查部,薄荷将文件夹收入包里,看着忙碌的众人突然沉静下来拍了拍手道:“大家别忙了,都回去吧。要忙明天再说,今天还是星期天,该休息就休息。”

王玉林望了望众人有些不明白的又望向薄荷:“老大……怎么了?”

“没事,都散了,我还有事先走了。”薄荷拿起包快步离开,现在已经快四点半了,她必须赶着去见检察长一面,至少要弄清楚他的意思,不然不能白白让自己的人忙了一场。

薄荷赶到检察长指定的地方时刚好五点,因为是星期点这个时间点还真有些赛车。

薄荷匆匆的停了车抓了抓头发快步的进了咖啡厅,在早就候在门口的检察长秘书的带领下进了包厢。

“薄部长你来了?”检察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始终保持着笑容可掬的模样:“快,坐吧。”

薄荷缓然入座,检察长秘书立即亲自给薄荷倒了一杯茶,薄荷双手接过来放在自己面前,看着检察长有些难言,她至少明白检察长现在是在准备给她甜枣,是在准备安抚她,可她并不想被轻易糊弄。

检察长给了秘书一个眼神,秘书朝检察长和薄荷点了点头便退了下去,还带上了门。

“薄部长,幸苦你了,但是这个案子我再也找不到比你更合适的人选。”检察长笑着主动挑开话题,薄荷的办案能力他一直瞧在眼里,别看这个丫头出来工作的时间并不是太长,可是办案手段却是有的,加上前段时间打败了律师界的不败神话言毕,他也想把这件案子给这个年轻人拿去锻炼锻炼,就算得不出结果,那也比交给别的部门,他也实在很好奇这个丫头究竟会怎么处理这案子。

薄荷自然不会被糊弄住,立即谦虚的推诿道:“检察长夸奖了,我能力太小,这样的大案子真是为难。如果是职内之事我必当尽力,可是这是我们检查公诉部门根本管不着的案子。所以……”

“薄部长,你应该明白的,有些案子在不在职只不过是个形式问题,如果真要归到你们检查公诉部门也不是难事,只要把神偷组织作为公诉对象,照样是你们部门应该接受的事。”检察长神情严肃了起来,对于薄荷这样的推诿态度让他有些下不来面子,这丫头就不能豪爽的接下来吗?

薄荷紧拽着拳头埋着头没说话,反正有礼说不清,上面的人想怎么安排下面的人根本无从选择。

检察长见薄荷的脸­色­有些异常自己才缓然了几分态度,又给薄荷添了些茶,恢复笑容可掬的模样道:“丫头啊,你也别太倔了。给你的,拿着就是,接不住也没让你非得拼尽全力捧着,全世界都没拿下的案子我们也不靠您。主要是,这批人这次的目标是云海市,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薄荷就知道是这样所以才更不想接,在她的原则里,既然是她接着的案子那她就是怎么都要给破了,管它是金刚罩还是铁布衫,只要到她手里的任务。可是这案子不普通,这批人太难缠,不像普通老百姓那样轻易解决,所以她才头疼,更何况这事儿根本就该是警察来做,检察院也有别的部门接手才是!

薄荷抿着­唇­还是不说话,这下检察长有些急了,虽说以前他还能不在乎直接命令就是,谁敢不从?可现在他心里也清楚薄荷的身份,那不是一般的检察官而已,那是湛氏国际未来的儿媳­妇­!湛氏国际在国际上的地位是如何的,湛氏国际入驻云海市又会为云海市拉动怎样的经济,湛氏在云海市即将立脚这样的事他不是不明白。虽说商不与官斗,那湛氏怎么着也得顾忌着他的身份地位,可其实商与官是互相扶持依靠,官要越做越大就必须要有商的扶持,而商要越走越顺也必须要有官的背后支持。

再说了,湛氏国际并不是薄氏那样的小企业,那是雄风称霸世界的娱乐设施王国啊!

为了这,检察长也必须顾忌点儿,更何况他也是本来有心考察锻炼一下薄荷,她的实力让他有心为之。

转了个更友好的态度,检察长又轻声的笑道:“还有便是,你不是一直在申请婚假吗?还有出国的手续也没办下来,只要你接下这个案子,这什么都好说啊!呵呵……”

薄荷抬头,这个老狐狸!她从前怎么就没发现检察长其实是个狐狸?四五十岁了,平时看起来和善可亲,但其实骨子里是个­奸­猾的狐狸吧?说了那么多到现在竟然才放出她最在乎的鱼饵来。

“普通的晚婚加法定婚假期也不过十五天,但是如果是基于有功之人,一个月也不是不可以……”

“说好的一个月,不能反悔!还有,出国的手续,希望能尽快办下来。”薄荷爬了起来拿起包包也不再多说转身便出了包厢,既然怎么都是接,何不讨个便宜?这算是为了婚假而妥协了?也怕检察长再反悔,薄荷不容再说的便快速的走人消失。

独留检察长望着她火速消失的背影:“咦?真是个急­性­子,还想说没办下来就不行呢……看这急的,到时候如果不给一个月是不是还真会跟我急?很期待你这次的办案能力哦,薄部长。”

轻轻的允了一口茶,检察长眯起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满是笑意。

薄荷回到家倒在床上就想睡觉,薄老夫人在后面跟了进来,看到薄荷躺在床上没形象的模样叹息着摇了摇头,轻轻的在床边坐下拍了拍薄荷的背轻声问道:“小荷啊,怎么这么晚回来?看你这么累,今天又跑到哪里去玩了?你呀,从前好静,没到周六周日就喜欢在家里陪着我和你爷爷,可如今哟……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长大了,每天不见人影,也不如从前贴心了,是不是­奶­­奶­想太多了?”

薄荷蹙眉,是在责怪她么?责怪她每天不见踪影的来无踪去无影。

埋在被子里的脸勾起一抹冷笑,许久之后薄荷才冷冷的道:“我不喜欢呆在这里。”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86 容貌相似的女孩

她说的很简单明了,她不喜欢呆在这里,不喜欢这里。

背上的手动作一僵,薄荷明显的感觉到了­奶­­奶­的诧异。

“小荷……”

“­奶­­奶­,我今天去检察院加班了,很累,不能陪你聊天,希望你能谅解。”薄荷从床上爬起来,对着薄老夫人缓缓一笑,然后下床去更衣间找衣服准备泡澡。

薄老夫人看着薄荷消失在更衣间的背影深深的叹了口气,却并没走的打算而是大声的问:“工作这么忙啊?不是和湛家小子一起去玩了吗?”

玩?就算是真的和湛一凡每天腻在一起那也不是错吧?在他们眼中,自己和湛一凡太近,每日在一起似乎不是好事,可是在她心中湛一凡是自己的丈夫,这每日没在一起已经够委屈的了!

但这些话薄荷不会说出来,她只是稳稳的吸了两口气道:“­奶­­奶­,我是检察官,就算有时候加班一个通宵也是正常的。”言下之意,没那么多时间每日和湛一凡呆在一起。

­奶­­奶­这才点头笑笑:“虽然说你们是未婚夫妻,可这名不正言不顺的,为了你自己还是顾忌一些的好啊。”

名不正言不顺?薄荷又是一声冷笑,是,薄家没一个人知道她和湛一凡其实早就登记了,她也不打算告诉他们!

薄荷换了衣服从更衣间出来,薄老夫人盯着薄荷并没打算要走的意思,而是盯着问道:“小荷啊,你和­奶­­奶­说实话,你为什么不喜欢呆在家里?还有啊,这些天你都没叫过你爸爸妈妈,你是不是对他们有什么意见啊?”

薄荷一愣,没想到­奶­­奶­还真的当面问出了口,没想到­奶­­奶­还真要对她教训这事儿。

薄荷笑了笑道:“没有的事儿,­奶­­奶­你别乱想。我怎么会对自己爸爸妈妈有意见呢?不喜欢呆在家里……说实话,­奶­­奶­,我不是傻瓜,怎么会看不出来爸爸妈妈疼爱薄烟呢?”她也不介意把这些话说出来,让爷爷­奶­­奶­他们去想想也好便继续道,“我前些日子搬出去也是因为这事儿。我长的大了,看得出来一些事情,爸爸妈妈不疼爱我,那我就不自找苦吃了,搬出去住对我对我的工作都好。如果不是爷爷和­奶­­奶­回家,我是怎么样都不会再回来的。”

薄老夫人也明白薄荷说的‘偏心’这事儿,深幽的叹了口气,看着薄荷的眼底闪过一抹可怜,薄荷瞧得清楚却也只是敛下心头。

“孩子,别想那么多,你爸爸妈妈怎么会不疼你呢?你看你爸爸都给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了,你看你爸爸还是让你的婚礼举行在薄烟之前,你看你爸爸每日为了你的婚事也在­操­心,还有你妈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从来没打过你骂过你是不是?”

薄荷只是笑并没Сhā话,­奶­­奶­见薄荷不说话以为她也是在思考自己说的话,然后又说了一些好话才缓然离开,走的时候步履蹒跚,薄荷觉得有些凄凉可怜,为什么­奶­­奶­会有父亲这样的儿子呢?为什么又要有自己这样来历不明的孙女,有蔡青奕那样的儿媳……为什么会有这样一个薄家。

躺在浴缸里薄荷还在想,爷爷和­奶­­奶­知晓自己多少的身世秘密?他们为什么会和薄光、蔡青奕一起瞒着自己?她的亲生母亲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然去世?薄荷揉了揉发胀的太阳|­茓­,知道自己是想的太多了所以才疼。

从浴室出来薄荷拿起手机看了看,并没有湛一凡的来电或者短信。这个人,似乎只要工作一认真还真会忘了一切似的。

薄荷弄­干­头发才下楼去吃晚饭,除了爷爷­奶­­奶­竟然别的人都不在。

薄荷有些好奇的便问了下,原来薄光、蔡青奕带着薄荷一家三口和容家一家三口吃饭去了。亲家会面?薄荷想起之前他们家和湛家在高尔夫球场的会面,顿时觉得似乎已经过了许久了,其实两个月都没有。

原来,她和湛一凡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为什么总让觉得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了呢?

似是故人。

因为少了那三个人晚饭吃的还算愉快,­奶­­奶­也没再问别的事,薄荷吃了饭便借着工作的事上了楼,­奶­­奶­和爷爷都是低声的叹气,终于意识到如今的薄荷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薄荷了。

一直到星期三,薄荷都在忙着神偷盗珠宝的案子,而王玉林他们调查的速度也奇快,星期二就把她想要的一切动态给了她。

这次上面之所有那么肯定盗珠宝的神偷们会出现在云海市除了神偷们自己有意无意的泄露行踪之外,还有便是云海市即将举行一场空前的珠宝秀。

除了世界各大珠宝设计师们携带自己的设计成品而来,还有中国各大珠宝行都会参加这次珠宝秀,可谓是云海市近些年比较盛大的珠宝集会。但是珠宝商和珠宝设计师们也担心这些神偷们的光顾,所以消息放的很低,并没有大张旗鼓的打广告,更别提宣传。但是业内已经喧闹翻了天,而且这次珠宝秀的举办之地虽然在云海市却一直没有确切的日期和地点。

偏偏,越是神秘低调越能吸引那些变态而又无聊的神偷们,他们更是黑了一家珠宝品牌的网站,广而告之他们会光顾这次珠宝秀,不管他们在哪里举行什么时候举行,他们一定会‘参加’!

“真是嚣张。”薄荷将资料放到一边,胡珊立即捧上红茶,薄荷接过来喝了一口又取下眼镜揉了揉鼻梁,这三天折腾的腰酸背痛,还真是许久都没碰上如此棘手的案件了。

“老大,你休息休息吧,一直这么忙下去,我看案子也不会有啥结果的。”张煜寒端着茶杯一边飘过一边担心的看向薄荷。

“没事。”薄荷揉了揉发酸的肩颈,“今天你们也早些回家吧,只要注意一下他们的动向便行。梁家乐,等会儿收拾一下,我和你去道途。”她可没忘记这件事,一直惦记在心里,今晚会有一个大的突破和收获吗?关于自己的身世秘密。

梁家乐欢乐的一笑:“是,老大!”终于能早点儿收工了,更让他高兴的是,老大能和他一起去道途看看那个和她相貌想象的女孩。

“老大,我们也去吧!”王玉林一听来了兴趣。她早就听梁家乐这小子说过了有个和老大长相非常相似的女孩竟然在道途跳钢管舞,她也好奇的紧究竟是怎样的一个女孩。

薄荷冷眼扫过:“你们是想打草惊蛇还是想看我相貌的热闹?”

“不敢,不敢!”众人齐挥手,薄荷这才收回自己的冰冷视线。

其实,他们还真想看看老大相貌的热闹。

薄荷将车停在停车场,因为她的车牌是很普通的号码,当初也没有借着工作的特殊身份而要检察院的高调车牌,反正她一向低调惯了。

很普通的车,可以说是很便宜的车。随便一停,别人连打主意的心思也没有。

薄荷取下围巾扔在车里,散开头发,身上是早就换过的枣红­色­皮衣外套和同­色­系列的连衣皮裙还有高跟的黑­色­长靴,梁家乐开车的空挡又化了一个比较适合夜场有些浓的晚装。整个一时尚夜场女郎便活脱脱的站在道途门口。

梁家乐怔怔的看着薄荷,他的老大可真是漂亮,不行,他一定要贴着老大走,避免那些­色­狼趁机想打他老大的主意!

于是梁家乐往薄荷背后一站,高出大半个头的梁家乐顿时就像个表情严肃警惕周围一切雄­性­动物的保镖,而薄荷是他忠心要伺候的小姐。

薄荷毫不知觉梁家乐已经成为她的保镖,正替她挡去一部分麻烦的­骚­扰。

道途酒吧,这个酒吧这几个月正处于被调查阶段,只不过至今检察院还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能让他们停业调查,这里面的缘由薄荷多少也猜得出是因为他们背后有人的缘故,但是这颗不影响她办案,只要给她机会,只要是犯了法,管它背后是谁照样必须死翘。

震耳欲聋的强效舞曲,兴奋激昂的dj呐喊,密集的人群集在舞池里hing的天昏地暗,强烈的­射­灯扫过每个人的脸,兴奋的、迷醉的、沉迷的、快乐的、忧郁的……各种各样的人,各种各样的姿态。

薄荷一路冷冷的瞧着这些个形形­色­­色­的人群,丝毫不自觉自己一走进道途也成了众人的焦点。每晚道途都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美女,大家都是来欢乐一场,但是日子久了难免失去了新鲜感,所以薄荷这样一个新鲜尤物一出现便轻易的吸引了各个男人们的视线,无论是高级白领还是有家有室的金主又或者每日混场度日的富二代,各个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如果不是那美女背后一直牢牢跟着的看起来也人模狗样的男人拿警惕的眼神看着周围,估计薄荷还没落座就已经被搭讪­骚­扰数次了。

走到里面很快便有服务员前来询问,薄荷不喝酒,所以只点了一杯水其余的让梁家乐自己看着办。梁家乐又给薄荷点了一些水果瓜子,自己则点了一扎啤酒。

服务员收了钱离开去准备他们的东西,梁家乐立即在薄荷侧边的椅子坐下来依然警惕的望着四周,音乐震耳欲聋所以梁家乐的声音也特别大:“老大,你有没有注意,周围有很多狼光在瞄你啊?”

薄荷看向梁家乐,又看了看四周,说实话,在她看来周围黑漆漆一片,哪里看得出来有人在偷瞄自己?

薄荷送了梁家乐一个你很‘无聊’的视线,便向那钢管舞台望去,怎么,那女孩还没来?

梁家乐被薄荷的眼神刺激的不是一点两点,亏他如此警惕老大却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不过老大今天平时素颜,和那跳钢管舞的姑娘怎么看怎么像,但是老大画个妆给人的感觉竟然和跳钢管舞的姑娘不一样了?那跳钢管舞的姑娘平时化的妆容比老大今天的还要弄许多,怎么这一同化了妆却反而不太像了呢?难怪那些个道途的常客一见到老大就像狼群见了兔子似的,因为就连他都觉得不像,就连他都要被今晚的老大给迷住了。

薄荷觉得有些热便脱了外套,连衣皮裙上面是针织,下面才是全皮,不过修身型很好,把薄荷纤细而又匀称的身材在昏暗的角落衬得非常完美,让人远远瞥着都想靠近去瞧一瞧究竟是怎样一个佳人。薄荷丝毫不知觉自己今晚有多迷人,只是撑着下巴自己无聊的等着那跳钢管舞的女孩登场,要不是梁家乐一直在一旁提醒‘快了,应该快了’她一定早就掀凳子走人,这酒吧真是无聊,也不知道哪些一直迷醉的人究竟是喜欢这里的什么。

十点一到,每周星期三的钢管舞节目表演时间便到了。

薄荷立即坐直了身子,只见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娇俏女郎穿着黑­色­的猫一样的制服光着脚登上台,原本震耳欲聋的音乐也禁止了变成了一个轻缓而又舒畅流动的乐曲,那猫女一步一步的就像一只猫一样的爬上舞台,可以看得出的确是有过很强的舞蹈功底,一个脚一个爪子都表现的惟妙惟肖。

终于步至舞台中间的钢管,那猫女一只手抓住光管身子一旋竟然就窜到了钢管的中间段位,原本纾缓的音乐也瞬间变成了强烈的舞曲,薄荷看呆了,这钢管舞……还真是技术活。一腿勾着钢管,双臂和另外一只腿竟然能做出许多花样,倒挂,旋转,从上到下从下到上,看得人炫目而又心惊胆战。

“是她吗?”薄荷突然低声询问一旁的梁家乐,梁家乐早就看呆了,听到薄荷的询问才立即‘哦’了一声:“好像……是……她以前没戴面具。”

薄荷叹气,难道今天换人了?可是看那少女的姿态那么轻盈,还有露出来的半张脸,嘴和下巴都是纤巧又小的,似乎和自己的嘴还真的有些相像。

“等会儿你去后台看看,必要的时候亮出你的工作证。”

“咦?老大,那不就是打草惊蛇了吗?”

“以后我换个人来调查道途,你不用来便是了。”

“哦……”反正道途的人都在提防着检察院,这些日子也整顿了下道途里面的风气,至少明着玩那些东西的人是暂时没有了。

很快十分钟的钢管舞余兴节目表演完毕,梁家乐还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周围,那些个狼不会趁着自己走了就跑来­骚­扰老大吧?可是看老大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磕她自己的瓜子儿,和她自己的开水……梁家乐郁闷的摸摸头,算了,老大应该能应付,他还是快些去后台找找那个女人!

梁家乐隐秘在人群里,薄荷摸出手机来,说实话她想问问湛一凡。这都走了第四天了,这四天中间湛一凡只给她打过一通电话,不过是问问她过得如何,薄荷当时忙着调查神偷的案子很快就挂了,后面下班的时候才后悔自己怎么就忘了多问他一些他如何忙不忙?还真是一个不称职的妻子。

薄荷又将电话放回去,等这件事情办完了回去就给他打电话去。

薄荷刚刚将手缩回来,面前突然就站了一道黑影,薄荷微微蹙眉抬头望去,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高挑公子哥站在迷离的灯光里,一手托着酒杯的站在薄荷的跟前。

薄荷虽然极少来酒吧这种地方,但是眼下这个状况她也不是不明白,感情是来搭讪的?

薄荷并没搭理那公子哥的暧昧眼神,而是低头继续喝自己的白水,吃自己的开心果。

那公子哥似乎并不知道薄荷不愿搭理他,只不过以为是好看的美女小小的傲娇一下而已,这种情况他见多了,越是他这么出­色­的男人这些个女人越喜欢欲擒故纵一下。

“这位美女,不知道有没有荣幸和你认识一下?赏我一个面子,咱们喝一杯吧?”男人的问候还算有礼貌,可是薄荷听不得‘美女’那两个字,这两年大街小巷都是美女,不管是美是丑只要是个女人都是美女,她实在不喜欢这大众的称呼,而她也觉得这称呼实在是‘俗’。

薄荷继续和自己的水,就仿佛没听见一样。

那男人有些吃瘪的感觉了,这女人是真欲擒故众还是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这可不行,他可是战胜了他们那一片的人,打了赌要来博得美人一笑,博得美人一杯酒,甚至博得美人今晚和他欢乐一场的!

“美女……给个面子?忘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在湛氏上班哦,知道湛氏吗?全球最大的娱乐国际,多少个娱乐场,度假村可都是湛氏所建。”

“哦?”薄荷抬头,终于冷冷的回应了一下那男人一下。

那男人似乎没料到薄荷竟然对这感兴趣,立即自觉的在旁边梁家乐刚刚坐下的位置落座便跌跌不休的开始介绍起来:“知道咱们南区郊外最近在建什么吗?除了绿博园就是那最大的奇想欢乐城了!占地6000亩……那将会是咱们云海市最大的欢乐城,百分之六十的3d设施馆,还有各种主题区……而我,就在湛氏上班哦,如果美女有兴趣,到时候开馆第一天,当然可以免费给你送几张门票啦……”

其实薄荷还真不知道湛一凡究竟是做什么的,当初去海岩岛也是因为度假村和游乐场的事?原来除了游乐园,他还建度假村啊。薄荷摸了摸下巴,湛氏国际……湛一凡,你这个­奸­商,还真不是普通人。从前薄荷没感觉到湛一凡究竟有多出­色­,今天被这旁人一说,只单单说云海市见个游乐场她就已经很震撼了,要知道云海市寸土寸金六千亩地不是普通数目能拿下的,即便是郊区。

“美女,喝一杯吧,就一杯?”那男人见薄荷似乎已经和他聊上了便得寸进尺的举着酒杯试问薄荷。

薄荷看了那男人一眼,正要说话旁边突然又是一黑,薄荷抬头望去,同样是戴着眼镜,同样是穿着西装,同样是斯斯文文的模样,可这李泊亚就是给人一种书香卷气的儒雅而又­精­英的感觉,那举着酒杯的男子就流里流气十足的伪劣产品。

“李、李经理?”那男人惊讶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公司高层,一时顿了口,手足无措。虽然下班来泡吧被公司上层撞见还真没什么,可是这经理可不是普通人啊,那可是总裁身边最亲信最亲近的人,自然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而且平日里也不是他这等宵小能面对面说上话的,所以一时紧张无措那根本就是最正常的反应。

李泊亚微微蹙眉的看向那端着酒杯的眼镜男眼里闪过一抹­阴­冷:“你是……”

“我是新进公司的张晋!我在人事部……”

“湛氏国际?”李泊亚反问,没有平日里的温和,只有冰冷坚硬的语调,让薄荷都是一愣,这李泊亚看来还真是个领导的料子,严肃起来也是有木有样的。

“是,是。李经理不知道怎么在……在这里……我,我马上走……”李泊亚是如今在中国地区湛氏国际的总经理,全公司除了湛一凡他就是最大了,手里绝对握着生杀大权。所以那张晋只以为李泊亚也看上了眼前这个美女,他哪里敢抢,所以收拾一下就准备闪人。

“等一下。”李泊亚轻缓的在另一边入座,一边唤住那准备走人的张晋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给薄荷,恭恭敬敬的道:“夫人,这是boss让我带给你的,是今早上他亲自准备的,让我提前先回来陪着您今晚来一趟道途,没想到夫人先来了而且手机也一直没信号……”

薄荷立即翻出电话来看,竟然真的没信号?这道途还真有心思,竟然屏蔽信号。不过薄荷没想到他竟然拍了李泊亚回来陪着自己,看来他工作繁忙的时候也没忘了自己的事情,薄荷心里还是微微有些感动的。

“给我带的什么?”薄荷好奇拆开布袋便要打开盒子,李泊亚由她去,自己再冰冷如霜的看向那张晋,这小子胆大包天了?竟然胆敢泡boss夫人?只怕boss要在这里,这小子还不得少掉一层皮?

而那张晋终于也看出一些猫腻来,至少不敢再以为李泊亚是来泡薄荷的,不敢再以为这两人只是陌生人。因为有些吵,所以张晋也没听清李泊亚刚刚和薄荷说了些什么,但是那眼神的转换,又暖到冷,他是绝对不敢忽略的啊!

李泊亚缓然站起来转身走到一边去,那张晋也乖乖的跟过去,竖拉着脑袋心里是各种后悔,他怎么就没先睁大眼睛瞧瞧这女人是自己能泡的吗?

“明天,自己去人事部辞职吧,别的不多说,最好快些走,免得给自己再找些麻烦。”李泊亚冷冷的丢下一句便要转身回去,那张晋愣了一下怎么愿意?立即扑上前来抓住李泊亚开始哀求:“求求总经理不要这样做啊,我以后绝对再也不泡吧了,不对,我去像那位小姐道歉,我以后绝对不敢再轻易冒犯她……”

李泊亚取下眼镜,露出平日里挡在眼镜后面的那双­阴­厉双眸,轻轻扫过那张晋抓着自己手臂的手,那张晋竟然如触了电一般立即弹开。怎么回事?只不过一个眼神……他竟然怕的……怕的如此厉害?

“知道你冒犯的是谁吗?”李泊亚冷冷勾­唇­,别的人他还真不会如此绝,只是敢靠近薄荷,李泊亚是不敢确定boss知道了会做出什么事,毕竟boss都能为了她让自己赶回来陪着进酒吧而丢下案子让他不管,还有什么事是boss做不出来的?

早些辞了,也是为了这个人的安全着想。

“谁、谁?”那张晋心里忐忑,难不成那小姐还有什么了不起的身份?

李泊亚轻轻的将眼镜戴回鼻梁,只是眼神依然冷漠的瞥着那张晋极淡却能让人在这嘈杂中听清:“boss的女人你也敢泡,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吗?”

李泊亚折身而回,独留那眼镜小资男在风中凌乱,他这是到了几辈子的霉啊?美女没泡到,泡错了人还泡丢了工作,呜呜!

薄荷打开那三层的饭盒,里面不过是一些零碎的小吃,但是每一样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看来的确是湛一凡准备的,把买来的装进盒子里也叫准备吧?不然这蟹黄寿司他怎么可能做得出来?还有这些糖果啊,饼­干­啊……要让人回来看着自己也找个好理由啊,竟拿些这样的玩意儿当借口?

虽然如此愤愤的想着,薄荷可是一点儿也舍不得先吃一个,还是等会儿回家了再慢慢品尝吧!

“夫人,我已经把那人打发走了。”

薄荷挥了挥手:“刚你不来,我也准备打发呢。”薄荷和李泊亚也算是很熟了,所以说话也没那么多顾忌,合上盖子便问:“他是让你回来监视我的?”

李泊亚哑口失笑,这让他怎么回答啊?算是监视,也算是保护,不然刚刚那一幕‘夫人被搭讪’被boss亲眼看见还指不定怎样呢。

还好,梁家乐刚好回来算是让李泊亚免去了回答的机会。

梁家乐一看到李泊亚,只以为他是来搭讪的,几步跑过来一把将薄荷拉起来拽到自己背后然后便充满了敌意的瞪着李泊亚:“你是谁?该哪儿来就回哪儿去,这人不是你能来搭讪的!”

李泊亚蹙了蹙眉,没说话,只是盯着梁家乐。

薄荷轻轻咳了一声:“梁家乐……”

“老大你别怕,我不会让别的男人来打扰你的!”梁家乐一副强悍姿态的站在薄荷跟前,薄荷到底还是有些感动的,自己的下属能如此忠心耿耿,她这领导也不是白当的啊!

不过,看李泊亚那若有所思的模样薄荷挥开感动立即站出来道:“梁家乐同志,他是……自己人,你别这么激动。”

“咦?”梁家乐愣了愣,自己人?看看那男子,的确一副不是普通人的模样,容貌气度都不容小觑,可也不是那天来检察院接老大的‘未婚夫’啊。

“他叫李泊亚,李泊亚,这是梁家乐,我的下属。”薄荷简单的介绍了下,回到自己的座位坐下,望了望梁家乐的背影有些失望也不容这两个男人先认识熟悉一下便道:“喂,我要见的人呢?你没给我带来啊?”

梁家乐一拍后脑勺才低呼:“哎呀我把这事儿给忘了,我去后面找到她了,不过也暴漏了身份……不过那女人一见是我便要走,还好我身手敏捷把她堵住,也向她说明了今天来的缘由,她答应了,现在在门口等着,说要谈就在外面详谈。”

薄荷立即站起来拿起外套和包还有湛一凡让李泊亚捎回来的饭盒:“那还不快走,愣着­干­什么!”说完自己便先行往外走去,李泊亚和梁家乐立即跟上,这一次两大帅哥护航路人便又闪的开了一些。

一出道途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穿上外套左右四望:“在哪儿?”

梁家乐四下望了一望,正疑惑怎么没有人影以为自己被耍了时背后突然走出一人来拍了拍梁家乐的肩:“欸,磨磨唧唧的知不知道我等了很久?”

薄荷回头望去,一个年轻的女孩正站在梁家乐的背后,此刻的她已经卸了妆,借着门口的光能看到她年轻而又美好的脸庞,和自己还真有七八分的想象,可是细瞧五官也不是一样,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神似?

那女孩的目光似乎也转到了薄荷的脸上,薄荷知道今晚的自己化了妆,可是来道途她实在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才如此,现在看到这女孩内心微微有些异动,她和自己有关系吗?还是,仅仅只是长得相似而已?

梁家乐驱车,薄荷在后面卸妆,不一会儿就露出一张素净的脸蛋来,两个人都是素颜,给人的感觉反而不是那么相像了。

梁家乐找了一家小酒馆,他和薄荷其实还没吃饭,正要来吃夜宵填一下肚子。

要了一间包厢,点了些菜和酒,四人入座。

那女孩自从见到薄荷便不说话了,一直默默的跟着,直到坐下才瞅了瞅梁家乐细声的问道:“所以,你第一次到道途那么看着我,是因为……我和她长的像么?”

梁家乐立即忙不迭失的点头:“我没骗你吧,你和我老大真的很像!”可那个时候这女人就是怎么都不行,还以为自己是在泡她编的借口竟然把他给绑了,至此给他人生中留下最大的一个耻辱。

那女孩又来来回回的看了薄荷几眼,眼里清晰的流过一抹落寞之­色­:“我还以为……你是真的认出了我……”

薄荷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这句话,难道这女孩和梁家乐之前就是认识的?

“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薄荷现在也没心思问这女孩和梁家乐的事,只是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温柔一些。

那女孩似乎也很好奇自己怎么和薄荷竟然如此相像,其实细看五官,最像的是眼睛和嘴,脸都不大,但是自己鼻子没她挺,额头没她好看,五官没她­精­细突出,也许自己化了妆还要更像她一些?

“我姓白……”那女孩对薄荷竟然没什么抵抗力,低头便细声温柔的回答。

薄荷全身一怔,白?

薄荷按捺住自己几些激动的情绪,神­色­复杂的看了李泊亚和梁家乐一眼:“能帮我办件事吗?”

李泊亚微微的笑:“夫人吩咐便是。”

“我突然想吃西京路的小笼包,你们两个能去帮我买一笼吗?”

“老大我也去吗?”梁家乐很白的问了一句。

李泊亚已经站起来低声答:“我这便去。我不太熟悉路,不知道梁先生可否引个路?”

梁家乐看向李泊亚,这家伙叫老大夫人?难道是老大未婚夫的下属?虽然梁家乐脑子比较直,但是这个时候多少也看出些什么端倪来,于是也不再多说什么的便跟上李泊亚,包厢很快便留给了这两个长相相似,应该有些什么关系和原因的女人。

梁家乐和李泊亚一走薄荷便握住那女孩的手问:“你认识……白合吗?”天下哪有那样巧的事,长相相似,姓氏一样,也许真的有关系?薄荷只能支开那两人才敢问。

那年轻女孩一听这名字全身一震,似乎很是惊讶。

“你……认识我姑­奶­­奶­吗?”

“姑­奶­­奶­?”薄荷先是怔了一下,很快心便急速的跳起来,“你、你姑­奶­­奶­叫做白合吗?没错吗?白­色­的白,合欢的合?”

“对呀,白合是我姑­奶­­奶­,可是……我从没见过她。”

薄荷用力的咬了咬­唇­,咬的血丝都渗了出来。这次不再犹豫的掏出手机给湛夫人快速的打了过去,已经准备入睡的湛夫人听得薄荷的消息立即便说要过来。

薄荷知道自己激动了些,可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怎么能不激动?这个女孩是真的和自己有关系的,这个女孩竟然是白合,也就是自己亲生妈妈侄孙女?再看这相貌,也就是真的八九不离十了!不过怎么会是侄孙女呢?

不过湛夫人宋轻语一来便解开了这个疑惑。

上上下下仔细的把那姑娘瞧了一遍,湛夫人笑呵呵的问那女孩:“你爸爸是不是叫白杰?你和你爷爷很像吧?”

白玉醇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不知道她们怎么知道这些,不过还是如实俱告:“嗯,我长的和我爷爷最像。”

“她爷爷?”薄荷看向自己的婆婆,怎么会像到爷爷去了?哦,她记起来了,婆婆说过妈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所以上面有哥哥也不奇怪。

“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你爷爷,有一次你爷爷给你姑­奶­­奶­送生活费去学校,那个时候我瞧着就觉得,虽然你爷爷和你姑­奶­­奶­隔了十九岁,但是相貌却出奇的相似,我还常说你爷爷要是个女生一定会比你姑­奶­­奶­还漂亮。我们读高中那个时候你爷爷已经结婚生了你爸爸,而且我也见过你爸爸,他那时候正读读小学呢,现在有你这么大的孩子不奇怪。”

薄荷明白了,只是差了十九岁的兄妹?现实中这样的列子也不是没有。再看眼前这和自己也差不了几岁的女孩,侄女?

那女孩也终于听出些端倪来,好奇的问:“你们究竟和我们家什么关系?为什么这位夫人你会认识我爷爷爸爸还有……姑­奶­­奶­呢?”说着便又瞧了瞧薄荷,心里隐约有些猜想。

宋轻语笑了笑却道:“你先回答我,你姑­奶­­奶­现在在哪儿,你知道吗?”

那女孩摇了摇头:“姑­奶­­奶­失踪二十八年了,从没回过家……当初曾祖父病重的时候,在家里爷爷从不允许提起她,连名字也不许,说是怕曾祖父伤心。可是曾祖父去世的时候嘴里一直念着姑­奶­­奶­的名字。听夫人的话,是认识我姑­奶­­奶­吗?你也在找她吗?”

宋轻语叹了口气:“你姑­奶­­奶­在m市读的高中,我当初没去过你们家,只知道是一个小城镇,这些年还真不好寻。我的确在找你姑­奶­­奶­,看来……这些年她也没回过自己的家,失踪的还真彻底。孩子,我是你姑­奶­­奶­最好的朋友,这些年一直在找她……没想到找着你了,也算是个好消息。”

薄荷心里有些难受,曾祖父病重……去世的时候也念叨着妈妈的名字。想着这个,薄荷竟觉得心酸。

那女孩听见宋轻语的话也叹了口气道:“姑­奶­­奶­当年是家里最大的骄傲,她可是我们镇里最出息的大学生,而且因为是曾祖父老来女,所以家里所有人都疼她,吃的穿的最好的都给了她。爸爸曾经给我说过,姑­奶­­奶­长的漂亮,­性­格又好,一定会嫁个好人家。所以姑­奶­­奶­的感情曾祖父一直没Сhā过手,谁知道姑­奶­­奶­某一天突然挺个大肚子回来,而且怎么也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曾祖母和曾祖父一气之下不肯让她进屋,谁知道­性­格倔强的姑­奶­­奶­就那么走了,也没给曾祖父他们让她进屋的机会……从此以后姑­奶­­奶­就再也没回来。以前家里穷,竟然连姑­奶­­奶­的一张照片也没有……后来家里不许提起姑­奶­­奶­,可是我却是非常好奇姑­奶­­奶­的,因为我知道其实爷爷一直在思念她,担心她……”

薄荷紧紧的捏着拳头,当年挺着肚子怀着她的妈妈离开家又究竟去了哪儿?那个时候的她发生了什么事?这些年,又究竟失踪到了什么地方?又或者……根本就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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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这薄荷的心就不由得一阵疼,她还没有找到她,还没有弄清自己的身世真相,她怎么能?

“你……你是姑***……”那女孩一直盯着薄荷,终于也把刚刚就存在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哈十八

“我……”薄荷顿了顿,怎么说呢?可是她说不出口,虽然她心里是百分之九十九的肯定了,可是却总有那么一丝犹豫。

“她是你姑***孩子,就是当年肚子里怀着的那个。”宋轻语帮着解释道。

那女孩一听,顿时兴奋的提高了音调:“真的吗?那你就是我表姑咯?难怪我们长得这么像!”

薄荷微微的颔了颔首勾了勾­唇­角:“我叫薄荷。你叫什么?”

“我叫白玉醇。”

白玉醇也冲着薄荷笑,她要告诉爷爷和爸爸自己找着姑***女儿了,他们得多高兴啊。会高兴吧?一定会开心吧?

“我能告诉爷爷吗?”白玉醇还是先问了一句。

薄荷看向自己的婆婆,湛夫人扭头看向白玉醇道:“可以。但是你必须要低调,也要让你爷爷他们保密,我们会找时间偷偷回去看看你爷爷他们的。”

“真的吗?可是既然姑是姑***女儿,为什么你们也在找……”白玉醇显然还有一些怀疑,而她的怀疑也确实合理,薄荷多看了白玉醇一眼,这孩子心思还算细腻,没有一头热。

“说实话,你姑生下来的时候你姑­奶­­奶­就失踪了,而关于你姑的身世暂时还是个秘密,所以希望你也能保密,直到找到你姑­奶­­奶­为止我们都不希望有太多的人知道,那样会打草惊蛇为找你姑­奶­­奶­增添困难,明白了吗?”

宋轻语是个聪明的女人,薄荷早就知道自己婆婆的厉害,她明着暗着都可以做事,对自己是绝对诚信无欺的,所以薄荷也就由着婆婆帮自己解决这事儿,而且心里还是万分感激的。

“嗯,我知道了。”白玉醇乖乖的点头,却好奇的又问薄荷:“姑,你多大了?看起来和我差不多似的……如果不是知道你是姑***女儿,是万分不愿意这样叫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人为姨的。”

薄荷歪了歪头如实相告:“二十八。”

“姑你比我大了五岁。这就差不多了,我爸爸说,姑­奶­­奶­当初回来的时候他还没认识我妈呢,生我都是五年后的事了。”

薄荷笑了笑:“既然你如此聪明,为什么会去那样的地方工作?”

“哎呀姑,以后你见着我爷爷爸爸妈妈了可千万也要替我保密啊!他们要知道了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其实那不是我正式的工作,我现在的工作还在试用阶段,试用工资连房租都付不起,所以才去道途兼职,我在大学的时候舞蹈社的,我对钢管舞很感兴趣才学的呢。而且钢管舞又不是Se情舞,它是一种很健康的运动,只有眼光含颜­色­的人才会这样想哦。姑你会理解的吧?”

薄荷顿口,说实话,她不能理解。

什么兼职不好非要跳钢管舞?那里那么乱。

白玉醇见薄荷微微敛着眉心里‘突突’的跳,没想到刚刚认亲,这个亲戚就要管教自己了,虽然她一向不服管教但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坐在姑面前就不敢胡来,好像这个姑一蹙眉自己就会紧张还会微微的害怕……

“姑,别担心啦,虽然道途很乱,可是呢……老板是我大学的社长的哥哥,所以他们会罩着我,我不会吃亏的。”

薄荷也不批评她,只是问:“一方面要兼职一方面要实习工作,忙的过来吗?”

白玉醇吐了吐舌:“的确有些困难。可是生活就是如此,我也没办法,哎……”

湛夫人‘嗤’的笑了一声:“还挺可爱一个丫头。”

白玉醇挠了挠头,薄荷叹了口气:“既然我寻着你了,我不可能不管你,这样吧……我有一个房子刚好租着没住,你去我那里住,租金也不用管。把那兼职辞了,好好做你的工作,转为正式工了再说吧。”

白玉醇一听这样的好事怎么会不答应,她怎么也是个女孩子,虽然喜欢跳钢管舞但是也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那样的地方跳,当即便答应了,那天晚上回去就给自己的老家拨了电话说找着姑***女儿了,不过也要他们保密暂时不要泄露这个消息,也把原因说清楚了。

让白玉醇意外的是,爷爷竟然很激动,说是要过来看看,好不容易才让白玉醇劝住了,放下电话的白玉醇叹气,看吧,她就知道一直不让提姑***爷爷其实这些年还是挂念姑***。

回到薄家的薄荷心里也是感叹万千,总算是有些收获,至少算是找到亲人了吧?白玉醇是个激灵的丫头,上次能绑架梁家乐还能在道途那样的地方混着兼职,实在让她有些刮目相看。

翻了个身,薄荷有些睡不着。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清凉的月光在月光下越显寒冷了。

薄荷下床光着脚走到窗边坐下,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这一切和爸爸有关系吗?妈妈真的是别人感情的第三者吗?她为什么失踪呢?而她,又为什么会在薄家长大呢?爷爷­奶­­奶­为什么会认下她这样身份的孙女……

薄荷突然睁大眼睛,如果自己真的是薄光和白合所生的孩子,正是因为爷爷­奶­­奶­那样传统的思想是不会认下她这样身份的孙女,所以才没有向任何人说明她真正的身世?包括她自己?是这样吗?所以才让她这些年一直以为原配蔡青奕才是她妈妈?因为薄家不可能存在私生女那样的传闻……所以她才一直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薄荷几乎确定是这样的原因,想明白这一层自己也松了一口气,有些明白自己这些年不知道真相的原因了,也难得蔡青奕那样的­性­格能忍受自己这么多年。难怪爷爷­奶­­奶­能做到相对的公平,虽然依然偏心薄烟,但是在他们心目中都是孙女,谁生的倒无所谓,只要血脉都是薄家的。要偏爱薄烟也是由他们的心而已,和薄荷的身世也许还真的无关。

薄光呢?薄荷的心又是一痛,如果说蔡青奕不是她亲生母亲,她想明白了也就不在乎不再痛了,可他呢?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呀……这么些年他究竟在做着什么?让她认别的女人为母亲,瞒着她身世,他当年和她妈妈发生了什么,而她妈妈去了哪里他会知道内情吗?

薄荷叹了口气,这里面的秘密和疑惑都太多了,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尽早弄清真相一定会梗在心里怎么也无法释然。

无论如何现在也是睡不着薄荷便想下楼去倒些水喝,床上写披了个毛披肩薄荷下了楼,田妈还在指挥佣人收拾房子。

薄家一向如此,大大的屋宅,许多的佣人,看起来仿佛有永远也用不完的钱,在别人眼中那就是名门显贵。便是这‘名门显贵’在过去给了薄荷多少的压力,因为是家中长女,她无形之中承受的是别人永远难以想象的。

如今再一想,何必呢?当初的自己,不过是被渴望亲情的念想困住了,想要努力的赢的他们的视线和关心。可她始终不明白,其实无论她如何努力她永远都得不到不属于自己的那些爱,因为他们根本就不是她全部的亲人。[`哈十八小说`]

每个人都有秘密,许多的秘密,他们共同的秘密便是她的身世。可她茫然不知,所以在过去伤害了自己,不知道自爱,那样盲目的努力除了为自己的今天得来事业,还真的一无所获。

原本就什么也不拥有,待知道身世真相的时候,并不如想象中那样的痛苦。

倒了一杯开水,薄荷坐在吧台慢慢的喝着。田妈看着她孤单的背影便让佣人们慢慢收拾,而自己则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大小姐?还没睡啊。”

“你也没睡啊,田妈。”

薄荷很是感谢田妈,她帮过自己不少,也给了自己不少温暖。

“这明早的工作还没吩咐下来,我也睡不着。”

薄荷抿了抿­唇­,这世界上所有的工作其实都一样,没有一个清闲的。

“你每天早上很早便起来,有这么晚睡,注意身体。”薄荷倒是真的担心田妈的休息,这个二十多年至打她记事起仿佛就在薄家的女管家虽然能力独当一面,但也毕竟只是凡胎**,经不起没日没夜这样的劳碌折腾。

等等!薄荷突然顿了顿猛的抬头看向因为薄荷的关心而开心含笑的田妈:“田妈,你在这个家……多少年了?”

“从年轻的时候起便在了,我可能­干­了,当初只是一个普通的女佣,到现在成为管家都已经快三十年了呢。”

如今的田妈已经五十岁,还真的是蹉跎了半辈子在这里。

不过,她现在的丈夫也是薄家的司机,所以便把这里当家了。

“三十年……”薄荷低声呢喃,端起水杯突然站起来:“田妈,陪我聊聊天吧。”

田妈有些意外,这都快十二点了,大小姐怎么还要和她聊天啊?不过,这个孩子她一向心疼,如果自己都不陪她聊聊天,她该多寂寞啊。

田妈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便跟着薄荷上楼去了,进了房间薄荷反锁了门,指了指窗边的茶座道:“坐吧。”

“是……是。”田妈缓步的走过去,等着薄荷坐下了自己才缓然而坐,但也只坐椅子的一半,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

薄荷瞧在眼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劝道:“田妈,不用太客气,把我当你孩子一样就行。”

“这、这怎么行呢。”田妈坚持的坐在那里,甚至严肃了神情。

薄荷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他们的思想入根自己也难以改变。于是便转了话题问田妈:“田妈,我记得你和王叔叔有个儿子对吧?”

“嗯,今年上大二了呢。”田妈嫁给司机王叔的时候已经三十岁,三十三岁生的孩子,现在儿子也不过才十八岁,从小跟在他­奶­­奶­身边长大并不在薄家,叫做王权。薄荷见过无数次,可是那个王权似乎比较内向,每次到薄家也只是帮着他妈妈和爸爸做事情很少出来,薄荷知道他是考了大学的,这也是田妈和王叔比较自豪骄傲的事。

“真是出息。等他以后更有出息了,只怕田妈和王叔要离开薄家了。”薄荷打趣儿的道。

田妈立即慌张的摆手摇头:“不会,不会。我和老王都说好了,要一直在薄家呢,除非薄家嫌弃我们老了不能­干­了。我们才会离开……这些年,这地方比我们自己的家还熟悉,逢年过节都在这里,虽然对不起老人和孩子,可是我们是真的已经习惯这里了,去别的地方都不行。”

薄荷立即按了按田妈的手背安慰道:“我不是试探您,您别紧张。我都要嫁出去了,试探您这个做什么呢?我不过是想和你拉垃家常。”

田妈这才缓缓的放下自己紧绷的神经,朝着薄荷笑了笑:“那你也会经常回来的。”

薄荷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并不回答这个问题,回来?呵,能离开薄家是她最开心的事,回来做什么?唯一舍不得可能还真的只有田妈了。

“田妈,我出生的时候,你就在薄家了,在我心里你和长辈一样的。”

“是呀,大小姐你刚出生的时候那么小一点儿,我见着你的时候你才十几天,瘦巴巴的多可怜啊,又没­奶­水吃……”声音戛然而止,田妈捂着自己有些快的嘴,看了看薄荷眼里闪过一抹悔意,薄荷却牢牢的抓住了这抹­精­彩而又不可忽略的东西,田妈是知道的。

“大小姐,我刚说错了。”田妈见薄荷一直不说话便自己尴尬的否定了之前的话。

薄荷笑了笑,无意间说出来的才是真话吧?和婆婆所说的一样,她是十几天还未满月的时候便被抱进了薄家,瘦巴巴的没有­奶­水吃,不就是生母不在身边么?

田妈越来越心虚的低头,薄荷也不想逼她便转了一下弯道:“我应该是两个月大小的时候,爸爸妈妈才举行的婚礼吧?”

田妈迟疑的点了点头,这算是当时云海市的大新闻了。薄氏少爷迎娶蔡氏千金,原本是佳话是轰轰烈烈的大喜事,可是谁都在传闻他们的孩子已经两个月,这不是奉子成婚嘛?这也让蔡青奕总是翻出来唠叨,薄光每次总是哄劝着安慰,薄荷小时候不懂为什么妈妈不开心,可是现在她明白了,这还真不是一般女人能忍受的,谁能戴着那样的传闻结婚?毕竟孩子不是她的。

“田妈别见怪,我也只是好奇而已。为什么我十几天就被抱入薄家了呢?照理说,我应该在蔡家呀,和妈妈一起嫁过来才是。”蔡家,薄荷心里又是一阵冷笑,蔡氏如今不如以前,可以说已经完全靠着丁点儿微弱的力量还在强撑家族企业,这两年更是靠着薄光多番的出钱出力才稳住了江山。

照理说,蔡家也是薄荷的外公外婆们,那从小就是不待见薄荷的。薄荷去蔡家的次数五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小时候也是,每次妈妈和爸爸只带着薄烟回去,她则留在薄家。那个时候真是天真无邪的蠢啊,怎么就不会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的孩子呢?真是蠢的可以,薄家对她的冷漠,对她的无视,她早就该明白的,明白自己的身体里根本就没有流一滴蔡家的血液才招来那样的对待,可那个时候的自己只以为因为她的提前出生给蔡家招去流言蜚语所以才至于‘外公外婆舅舅舅妈’们的不喜爱。

田妈有些慌张的低头,薄荷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看来田妈是真的知道些什么的。

“田妈,这个家,所有人,都不如你对我的真心。”

田妈立即摆手又摇头:“大小姐你可千万别这样说,老先生和老夫人都是那么疼你……”

薄荷笑了笑:“是吗?要不是我体内流着薄家的血,当年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薄家的门吧……”

“虽然如此,可当年要不是他们的维护夫人是怎么也不愿意嫁进薄家……”田妈急急的解释,却猛倒抽了一口气,再次捂住自己的嘴。

这次抬头看着薄荷的眼神多了一抹疑惑,看到薄荷那了然而又自然的微笑田妈越加的不安起来,哆嗦着轻声问:“大小姐……难道您……已经……?”

薄荷伸手轻轻的握住田妈,诚恳的望着田妈的双眸抿着­唇­道:“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好吗?”

田妈迟疑着:“可是我当年发了誓,不能说出去……”

“我是当事人,有权利知道。”

田妈继续闪躲着:“那您可以问老先生和老夫人,老爷也可以……”

“田妈,实话告诉您吧,我在怀疑一件事关重要的事,关于我的身世……这个家我能相信的只有你,如果连你也不能据实相告,那我对这个家是真的毫无留恋之处了。这个世界上,没有能包住火的纸,迟早有一天我会知道一切,你说呢?”

薄荷知道田妈比这个家里的任何人都有血­性­,加上她这些年对自己明着暗着的照顾看得出她一直对自己的怜惜之情,如果自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田妈……就一定会说出她所知道的。

田妈轻轻的回握着薄荷的手深深的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啊……知道大小姐这么聪明的人,又是个检察官,不可能不知道的。算了,发了誓又怎样?这些年我瞧在眼里比任何人都希望你早些明白你自己的身世,这样的话你就不会躲着难过了。”

薄荷轻轻的收紧手指,原来田妈真的一直都在观察着自己,甚至知道她躲在暗处难过?

“哎……”田妈盯着薄荷的脸又叹了口气:“其实,那个时候我才刚到薄家一年多而已,还是个小姑娘什么也不懂。但是突然有一天,老夫人说要解雇家里的一批佣人,那个时候家里大约有十个佣人,老夫人说要解雇七个只留下三个,我们都慌了,一群姐妹抱在一起哭,这可怎么是好呢?薄家的工资不低,环境又好,能在薄家工作是许多人都羡慕不来的。就在这个时候,大小姐你被抱回了薄家,老夫人要我们十个佣人里的五个女人上前去抱你,还要我们给你换尿布喂­奶­瓶,我们都知道老夫人在考验我们,看我们谁最会带孩子,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卯足了劲儿的去哄你,可你太瘦太小了,还该在月子里养身体,但你却被抱到了薄家。到后来我才隐约的明白……你该是当时的少爷,也是如今的老爷在外面的未婚所生的孩子……还好,我从小在家里照顾弟弟妹妹,所以照顾孩子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小事一件,你和我也有缘,每次一哭我抱你你就会安静,睁着好看的眼睛望着我。”

田妈又盯着薄荷看,仿佛在回忆她的小时候,薄荷却是一阵鼻酸,那个时候的自己虽然没有记忆,但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竟仿佛有了感觉似的心里也是一阵委屈。

“哎……你刚刚满月的时候,夫人就上门了,几乎每次看到你都要大吵大闹,说要把你扔出薄家放到孤儿院去。要不是老夫人和老先生站出来维护……这件事也不会那么快消停,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两个月后老爷和夫人就举行了婚礼,而你呢则慢慢的长大……在你两岁左右的时候,老夫人把我们当初剩下的三个佣人叫过去让我们发誓这辈子也不能对任何人说出当年所见所闻,说只要泄露了半点儿秘密就被逐出薄家。我自然也在其中,也发了誓。可是随着你慢慢长大,原本陪着我留下来的两个人也慢慢的离开了薄家,只有我因为老王才留至今日……哎,大小姐,虽然我所知道的也只有这些,可我不是糊涂人,多少也能明白些。所以每次看到夫人和老爷对你……我看在眼里,心里也为你感到心痛,就算我如今被逐出薄家也不后悔告诉你这些,人总要活得明白,知道自己是谁,知道前因后果,不然还有什么意思啊。”

薄荷轻轻的抱了抱田妈:“田妈谢谢你,这也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今晚的谈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人知道你对我说过什么,也没有人会知道我今晚听到了什么。”

田妈点了点头拍了拍薄荷的背:“哎……大小姐啊,你要快乐呀,这些日子我见着你比前二十几年活的还快乐,我就已经很满足了,总想着自己能不能有朝一日瞧见你快乐呢?我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遗憾了。”

薄荷擦了擦眼角的湿润,冲着田妈抿­唇­笑了笑:“那我告诉你一个关于我的秘密?”

“大小姐的秘密?”田妈有些疑惑。

薄荷俯至田妈的耳边低喃了一句,田妈的脸上顿时绽出欣喜的表情来:“真的吗?大小姐你真的和湛先生已经……”

薄荷微微的红着脸点头:“嗯,好些日子了,不过田妈你要替我保密啊,我不想让别的人知道。”

田妈虽然不懂薄荷为什么要瞒着这样的喜事,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嗯,我会替大小姐保密的。难怪你这么开心,我看湛先生真的是个好人,他对大小姐你无意间的动作我都瞧在眼泪呢。果真是……你亲生的妈妈替你找好的姻缘呢,她一定知道你会受这些苦,所以才替你找了这能弥补你前半生的苦难的人来温暖你吧……”

薄荷看向窗外的月亮,是吗?她不能理解当年妈妈和婆婆指腹为婚的心情,可她却感谢她们当年那样的约定,如果不是她们的约定自己怎么能和湛一凡走到今天呢?如果不是她们的约定,她一定不会像今天这样快的找着线索寻找自己的身世。

至少已经明白了,自己的的确确不是蔡青奕所生的孩子,的的确确在未足月便被抱进了薄家,明白了,自己是薄家在外的私生女……至于妈妈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想再过不久这一切都会水落石出,她一定会查清当年的真相!

失眠了一夜,薄荷第二天起来的有些晚。

还好这几天都在查神偷的案子,检察院打了招呼也就没必要每天按时按点的去打卡,反正胡珊他们这些天也累着了,迟到就迟到吧,她是有心想要让他们也顾着下身体。

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神形俱疲,黑眼圈明显眼袋严重。看着这样的自己薄荷深深的叹了口气,昨晚一直想着田妈和白玉醇说的那些话折磨的难以入睡,现在想来还真是后悔,有什么好想的?事实都摆着,再想也想不出多的端倪来。

拍了拍脸,整理了一下仪容,给眼睛补了补水滋润一下薄荷换了衣服便便下楼了。

刚下楼,薄烟就挽着蔡青奕进门了,一边走一边笑着,薄光跟在后面。

“你们还知道回来啊?”坐在客厅里的­奶­­奶­看着走进门的三人便是怒气腾腾的低声斥责。

蔡青奕则满脸堆着笑,对薄老夫人的生气完全不在乎似的上前笑呵呵的道:“妈,我们昨晚在容家过夜,没想到容家不仅是个书香门第,家底也丰厚,不比我们薄家差!”

跟进来的薄光将手里的东西递给田妈便也解释道:“妈,怎么啦?生什么气嘛,昨晚实在聊的太晚,再加上亲家和子华都留着过夜所以就没回来。爸呢?”

“你爸散步去了。”***口气明显的缓和了许多,拉过薄烟细细的问:“烟儿啊,累不累啊?你这爸妈也不懂事,既然出去了这么早赶回来做什么,也不顾着你的身体点儿。”

薄荷缓慢的已经走下楼梯,蔡青奕转眼便看到了她,脸­色­一沉眉间一蹙:“这么晚了你还没去上班?”

­奶­­奶­也是一脸诧异的看着薄荷:“小荷啊,这都快十点了,你还没去上班?”

薄荷对于蔡青奕迅速对变脸­色­的态度蹙了蹙眉,虽然现在多少能理解她为什么总是苛刻自己,可正是因为理解了明白了所以才对这个女人越来越怨越来越恨。她薄荷可不是什么圣母,这个后妈这些年没少苛刻自己,没少偏心眼儿没少给她委屈受,还总是对自己横眉竖眼,既然她不是她的妈,她今后也不必再对她客气。

对上蔡青奕那质问的眼神薄荷冷冷一笑道:“上不上班,和你有关系吗?管好薄烟的肚子,­操­心薄烟的婚事去吧,我的事你最好问也不要再问!”

蔡青奕倒抽一口气,无论如何,自己这辈子就是想也想不明白薄荷会这样堵自己一句!这丫头以前可是对自己言听计从,自己无论怎么给她找难堪委屈她都只会忍下来,今天她不过是问句她就给自己回了这么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我打死你——”蔡青奕一股气涌上头便要冲过来给薄荷耳光,薄荷岂会傻傻的站在那里?看着蔡青奕扑过来自己便轻轻向一旁闪去,众人一声惊呼,薄烟更是挣脱了***手跑过来将扑在地上蔡青奕扶着:“妈!妈你没事吧?姐你太过分了,妈又不会真的打你,你怎么能不扶着点儿啊?”

薄烟回头埋怨不解的望着薄荷,这指责……还真是理直气壮的,加上那双水盈盈而又充满了无辜的眼神,谁都会理所当然的站在薄烟那边,然后指责的视线都朝她­射­来吧?

不过,薄荷既然敢那样和蔡青奕呛声便也料到了薄烟会给自己使绊子,从前她顺从忍气吞声是因为总是期盼着他们能爱着自己,总是想着自己是他们的孩子,是薄家的大女儿,这就是她无奈的生命和命运。可是如今……还一样吗?那就让他们真正的认识到,她薄荷不仅是薄家的大女儿,还是云海市人民检察院的二等高级检察官!要演技?她也是有的!

“她都喊着要‘打死我’我了,我也只是条件反­射­­性­的闪了一下……哎,你没事吧?母亲。”薄荷早就说过,装无辜谁都会,要装的更柔弱一些她也可以,原本她就很瘦,脸也很小,她要装起无辜和柔弱起来不会比薄烟差,这点儿她早就在照镜子的时候表演对比过了。

果然,原本也是带了些埋怨看着她的薄老夫人听了她的话再看薄荷的黑眼圈眼袋还有眼底那真挚的‘无辜’便只是叹了口气:“好了,一大早像什么样子?薄荷啊,你妈妈问你没错的,你刚刚回答的是冲了些。你妈也不对,不该冲过去要打你。”

薄荷‘乖乖’的点了点头:“是­奶­­奶­,我是昨晚加班太晚了,所以­精­神有些不济。最近有个大案子,神经一直紧绷着所以刚刚完全是条件反­射­……哎。”

一直在边上没说话的薄光突然出了声:“工作太累的话,睡个懒觉晚些去也没关系的,反正你也不是普通检察官,这点儿权利还是有的,但是……顾着些身体,自己也是要举行婚礼的人了,看你那模样。”

薄荷轻轻的捏了捏拳头,却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算是听了薄光的话。

薄光见薄荷还算听教便点了点头,转头再看向地上的母女俩眼里也露出一抹厉­色­来:“烟儿把你妈扶起来,像什么样子?”

薄烟立即把蔡青奕扶起来,薄荷也没心情再在家吃饭了,拿着包包便向外走:“我上班去了。”然后人就消失在了门口,上了车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一下:“再接再厉,薄荷。这个家……没有人能再伤害你。”

话说薄荷前脚离开,后面蔡青奕就坐在沙发上一抽一搭的哭起来:“呜呜……我这算什么,她好像根本就没把我放在眼里,她没把我当个母亲了……”

薄光给薄烟使了个眼­色­:“上去休息。”

薄烟立即乖乖的转身上楼,扶着楼梯往楼上走时脸上原本有些淡漠的表情突然厉­色­一片,为什么她总觉得……薄荷变了?好像不在顾忌什么,不在在乎什么似得……为什么最近的薄荷总给她这样的感觉?难道她也……?

薄烟摇了摇头,不可能,如果她真的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可能还留在薄家,她一定会明着质问明着调查的。可是会吗?薄荷那样的­性­格,那样能忍下一切的­性­格……可正是因为能忍,所以如果知道了才更不可能如此明目张胆的开始对着家人使­性­子啊?

薄烟迷惑了,身子一侧站在转角处贴着墙,她倒想听听楼下会说些什么。

“你好了你,孩子都走了,哭什么?”

“我哭都不能哭了?这些年我受的委屈少吗?扪心自问,我对她够好的了,没打过她没骂过她……”蔡青奕越想越委屈,眼泪便像珠子一样的往下掉,刚刚对她来说绝对是莫大的委屈和屈辱。

薄光却是一声冷笑:“可你对她,有时候比打比骂还狠!”

“薄光!你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从前哄着我劝着我,现在每次知道讽刺我,那是你的女儿,我对她还要怎样好?你个没良心的,我养她长大,我现在还要受她委屈,呜呜……”

“好了!”薄老夫人站起来,冷冷的刮了蔡青奕一眼,蔡青奕眼泪一顿,她怎么给忘了,家里是禁止提这件事的。可是话已经说出来,她又不能咽回去,况且有些委屈她是真的憋不住了。

“妈,你也看到了,薄荷那丫头对我的态度……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不然怎么会不叫我和他爸爸,还总给我甩脸子……”蔡青奕擦了擦脸上的泪痕,认真的说了起来。

薄老夫人脸­色­一变,却是无比凝重的道:“不可能!那丫头不可能知道!”

“可宋轻语万一告诉她……”

“宋轻语比你疼她,更不可能告诉她,况且……那女人失踪了这些年,谁知道她究竟是死是活,只要找不着那女人……我相信宋轻语也不会贸然告诉薄荷,徒惹伤心!”

蔡青奕却还是疑惑,薄老夫人又道:“这件事,以后我再听见你说,我绝对给你好看!这家里多少人看着听着?你就不怕你的嘴说出什么祸端来?我可告诉你,现在我们薄家还没倒,你不给我顾忌着,我让你蔡氏明天就从商业界消失!”

蔡青奕一个寒颤,饿死的骆驼比马大,她绝对相信如今的薄家在云海市还有这个能力,更何况她娘家蔡氏本就已经到了墙倒众人推的地步只要薄氏加把力她相信绝对别人也会毫不顾忌的给蔡氏使绊子。

“妈,我错了!”蔡青奕立即道歉,不敢再使­性­子,至少掉眼泪也不敢。

薄老夫人冷哼一声,薄荷这丫头最近的态度确实有些古怪,不过她也看在眼里,这蔡青奕对两个孩子的态度的确明显,也许是要出嫁了所以心里才有些不满的叛逆?在薄老夫人卡莱薄荷最近的态度和反应只是叛逆,如果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些反应她不可能瞧不出来!

薄老夫人一向­精­明,可是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薄荷在薄家练就的隐忍能力早已强到超乎她的想象范围。薄荷不仅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还在暗暗的查着他们极力想埋掉的那些过往……

湛一凡一走便是六天,这六天除了那一次被薄荷主动挂电话的时候就再也没给薄荷打过电话。薄荷也不是一个会主动给别人打电话的人,湛一凡不给他打电话,她一头扎进案子里也就没空想他,于是忙的昏天暗地,忙到星期五,一抬头,整个办公室除了王玉林还在忙其余人都已经下班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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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8 容子华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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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揉了揉酸痛的肩颈,看了眼时间,竟然已经六点了。[`哈十八小说`]哈十八

“玉林,下班吧,别忙了。”薄荷将资料收起来,这些数据都整理的差不多了,而珠宝商那边也出了消息,这次珠宝展的时间和地点大约也知道了,现在只等着到时候的行动。

“哦,老大,我马上好!”王玉林整理着手里的工作,薄荷站起来拿起外套和包,王玉林跟着站起来两个人关了电脑出了办公室。

“老大,我们家今晚还有聚会,我就不陪你啦,我先走了!对了,周末愉快啊!”一出检察院王玉林就挥手先跑了,薄荷还来不及‘嗯’一声那丫头已经疯的没了影子。

薄荷拢了拢衣服,十二月的云海市这傍晚特别的冷,冷的打哆嗦。

薄荷自己去停车场开车,慢悠悠的驱着车回了薄家。

说实话,她非常不想这么早回来,可是出租屋白晓婷现在住着,那丫头一搬进去就主动把薄荷和湛一凡从前留在那里的衣服统统收起来好好的装着,薄荷还在想什么时候去搬走呢,就是那丫头反客为主的让她哭笑不得,究竟谁才是主人啊?但是那丫头似乎还比较依赖她,比较相信她,每天都要给她发几个­骚­扰短信,问她什么时候去出租屋她要她这个做小姨的做顿饭,薄荷也有些期待那丫头的手艺,总会比自己好就是了。

停了车将钥匙给了王叔麻烦他听到车库去,薄荷走进玄关就听到薄烟那开朗如脆铃般的笑声:“还是***眼光好,我也觉得这衣服特别好,反正我们有五套衣服那就选定这一套咯?子华你说呢?”

“嗯……可以……”

薄荷也是好些天没看到容子华了,虽然同在检察院,可是两个人至从上周在家里见过这周就再也没见过。

薄老夫人看到薄荷便立即招手让薄荷过去:“小荷啊你也过来看看,烟儿把她和子华明天要拍婚纱照的资料拿回来,想让我们帮着选一选礼服,你也帮着瞧瞧啊。”

薄荷顿了顿,在­奶­­奶­眼里薄荷还是小时候那个很疼薄烟的姐姐,而薄烟还是原来的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最惹人疼爱的小妹妹吧?薄荷还是没有违驳薄老夫人的意思走了过去,在另一边***另一边坐下来,­奶­­奶­就将相册往薄荷面前推了推:“这些婚纱在我眼里看起来都是差不多,哎哟,眼睛都花啦。”

薄烟撒娇:“­奶­­奶­,你刚刚明明还说都好看,还帮着我选了一套礼服呢,这姐姐刚回来你就说实话啦?”

“哈哈,烟儿啊,太聪明不好哦?也不让着老人家!”

薄荷听着两婆孙在那里亲昵,自己随手的翻了翻,让她帮着薄烟选婚纱照的礼服……呵,实在够讽刺的。突然觉得眼光灼灼,薄荷抬头不经意的望去,容子华的视线正落在她的身上。

薄荷一怔,容子华为什么这样看着她?想起那天花延曲承认的事,薄荷不由的蹙了蹙眉,她如今是完全不懂容子华的心思,那天究竟是挑拨离间还是真的关心她?不论是什么,他都做错了,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她如今的想法,所以那天的事情在薄荷的心里留了一个很不好的印象,心里对他甚至有一些怨念,你自己幸福着为什么就见不着她其实也幸福着呢?

容子华见薄荷的视线投来也是一怔,对着薄荷的眼睛他的心跳竟不由自主急速加快,‘砰砰’的强而有力。

“姐姐。你觉得哪套好看呢?出出主意吧?”薄烟温柔的笑着问薄荷。

薄荷不解的看了薄烟一眼,这丫头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不然怎么着也能捞个影帝来当当。算了,薄烟也从没真正的当着她撕开过那伪善的面具,既然如此那她也继续装着。

“都不错。”薄荷翻了翻到底也没指出一套来,再她眼中这些婚纱的确都差不多,前阵日子她才刚刚被折腾了一番,现在对婚纱已经是无感了。

薄烟虽然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拿着相册和容子华继续讨论,薄荷看了看客厅便问:“爷爷呢?”每天这个时候爷爷也必定在客厅里坐着聊天,更何况容子华在,他更应该在这里才是啊。

­奶­­奶­拍了拍薄荷的手背笑眯眯的道:“你爷爷和你爸爸,还有一凡都在书房里聊生意上的事情呢!”

薄荷一顿,湛一凡?他回来了?薄荷猛的从沙发里站起来,自己也没发现自己有多激动,猛的对上容子华的视线,薄荷顿了顿才缓慢的平稳下自己刚刚那激烈沸腾的激动情绪,她怎么给忘了,­奶­­奶­、薄烟和容子华都在这里。

她刚刚的反应……薄荷心里叹了口气,果然大家都是一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除了容子华那异常冷漠的眸子。

薄荷摸了摸后脑勺,转身往楼上走去:“我去换衣服。”然后便一句也不解释的溜走,一边走一边扶着额头叹息,她的情绪表现的太强烈了,只希望他们都不要太上心的好!

薄荷刚刚消失在楼梯口薄烟便激动的拉着薄老夫人道:“­奶­­奶­,看到姐姐的反应没?她好像很开心姐夫回来呢。”

“嗯,我原本还担心这两个年轻人的感情发展问题,现在看来我都是白担心了,他们是真的感情好吧?”

薄烟‘呵呵’的笑着,一副也完全同意的表情,可是眸子却不经意的瞧着一旁坐着的容子华,双眉忍不住的拧了拧,他就那么不开心?

“子华,你说姐姐是不是很喜欢姐夫啊?”薄烟突然一笑,转身看着容子华问。

容子华一怔,低头看着薄烟眼神闪烁:“我不知道……”

薄烟婉然一笑道:“我觉得是!姐姐很难得对一件事表现的这么激动呢!”

容子华暗暗的捏紧了拳头,嘴­唇­也变得有些煞白,他怎么愿意承认……刚刚在看到她那眼眸里绽放出的那一抹光芒时,他有多心痛?

薄荷换了条白­色­的垫肩紧身裙,洗了个脸又将头发散下来才下楼。薄荷的身材很好,虽然很纤细,从前也很瘦,可是这两个月她自己也注重饮食如果有湛一凡在一旁督促着吃的还特别的好,所以也长了一点儿­肉­,而且都恰巧的长在那些该长的地方,比如臀部,比如胸部。

紧身裙包裹着薄荷那前凸后翘的身材,此刻的她,­性­感之中有带些知­性­,知­性­之中又带着些优雅,迷煞眼球。

薄荷扶着楼梯下楼,心里却在埋怨湛一凡既然回来也不提前说一声,就这么跑来家里了?但还是开心占的多一些,这六天虽然她也很忙,但其实暗地里也数着手指算着他走的天数,原本说的两三天变成整整六天,她想着等他回来才处罚他,而且要好生的处罚,谁让他骗她来着?

“这婚纱照不便宜,一套下来要四五万吧?”还没下楼就听见蔡青奕的声音,薄荷摇了摇头,刚刚没瞧见她还以为打麻将去了,没想到竟然也在家里。

不过薄荷现在也不怕与蔡青奕每次面对面的呛声,反而对这样的场景充满了期待,那种看见别人瞪鼻子瞪眼睛的表情别说还特别有趣!

“妈,这一辈子就这一次,而且我和子华还订了三套最大的水晶相册,海报啊,相框啊,这些都不是省钱的,当然要最好的了!而且,我们这次刚刚赶上活动,说拍一次送一次呢!我和子华拍了,就把另外一次机会送给你和爸爸,你和爸爸也去拍一次吧!”

“我们才不要,你爸是不会和我去拍婚纱照的,他那个人你不是不知道……每天就知道忙公事,家里很少顾,现在更不把我当人看了……”抱怨声越来越小,薄荷看见***瞪视,也知道那蔡青奕始终怕着­奶­­奶­。《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蔡青奕突然瞧见薄荷,冷哼了一声,薄烟却笑着道:“咦?刚好姐姐和姐夫还没拍婚纱照,他们的婚礼还在我们前面呢,要不把这个机会给姐姐和姐夫吧?姐,你说怎么样啊?都是最好的,我们什么条件,你们也会得到什么条件哦。”

薄烟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而且这态度还特别的友好,笑逐颜开的看着薄荷等着薄荷答应。仿佛不接受,便是她的不知好歹。

偏偏,薄荷不愿意领情,偏偏薄荷就喜欢不知好歹。

只是薄荷还未张嘴说话,身后已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妹妹的好意还是留着给别人吧,我和你姐姐准备明天去海岩岛,她身子不好,那边比较暖和,拍婚纱照的话风景迷人,气候也比较方便。”

薄荷回头就看见湛一凡笑容可掬的从书房的方向走出来,爷爷和父亲薄光跟在后面,都是笑容满面,看来对于某些商业上的事情都达成了一致。

湛一凡对上薄荷的眼睛,三秒,非常深无比灼热激烈的注视了三秒。

不过也只是三秒恢复了淡漠还很顺利的移开了视线,先向­奶­­奶­她们颔了颔首才走到薄荷身边朝她微微的笑了笑:“这几天过得还好吗?”

薄荷眯了眯眼经,好?呵,这个不当影帝可惜的男人又想做什么?几天不见也不打个电话一回来就往她家里跑,甚至全部人都知道他回来就她还傻傻的不知道,见了面却也只问句:这几天过得好吗?

态度是冷漠疏离的,应对是谦谦有礼的。

别人看来,他们两个绝对是相敬如宾,多么的客气啊。

薄荷也虚伪的笑了笑:“很好,多谢关心啊。”

虽然如此腔调,却让旁人感觉到了火药味十足啊。

湛一凡微微的笑着:“要不要到花园里散散步?不介意吧?”

薄荷颔首:“不介意。”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各自对了两句话便从偏厅的方向往后花园而去,薄烟伸长了脖子望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开心的笑着道:“虽然姐姐和未来姐夫看起来还有些疏离,可是他们发展的真是出乎人意料的顺利啊,子华你说是不是啊?”

容子华‘噌’的一声从沙发里站起来:“我去卫生间。”丢下一句话便迈步向卫生间的方向而去,薄烟握着相册的手用力一手,盯着容子华远去的背影眼神­阴­冷,你就这么在乎!?

“是啊,我原本还担心这两个孩子因为那样的原因走到一起会不太顺利,看来真的是我想太多了。”­奶­­奶­温和的笑着应对薄烟的话。

薄烟敛起自己眸内的寒光,低头婉约一笑没再说话。

薄光也没在意自己的二女儿刚刚那微弱的变化,和薄老爷子对视一眼笑呵呵的对着自己母亲道:“妈,一凡会是个好女婿的,我看他也会对薄荷好,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

薄老夫人听此一眼,眸子一亮反问:“怎么,事情谈好了?”

薄光微弱的叹了口气,像是把这些天最沉重的枷锁都一口气叹了出来:“是,不用等到婚礼我们薄氏就能重振雄风,只要股份的手续一妥,他就会立即入驻我们需要的所有资金。”

蔡青奕虽然不懂商业上的事情,但是看看自己的丈夫,公公婆婆的神情也知道是好事,只不过刚刚对薄荷的怨念却无法消除,但是她知道现在不是抱怨的好时候,他们才刚刚高兴起来自己如果这时候扫兴只怕吃亏的只会是自己。

于是蔡青奕也微微笑的坐在一旁假装高兴,薄烟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厕所里的容子华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的洗着自己的脸,分不清脸上的液体究竟是水还是认清自己的心所流下的眼泪……

一走出花园薄荷就后悔了,她就穿了条裙子,多冷啊!

湛一凡拉上偏厅通向后花园的小门,外满是藤椅、石桌和石凳,不过因为是冬天所以薄家人渐渐不常来这里,所以特别的冷清,还有些萧条的景象。

薄荷环抱着自己的双臂,湛一凡转身便拥了上来,一把将她收入怀里,温暖的体魄瞬间包围了她的寒冷,渐渐消退。

薄荷也有些贪婪的想要多吸收一些湛一凡身体的温暖,于是不由自主的往里面钻了钻,湛一凡也体贴的敞开自己的大衣让薄荷贴的更近一些,再一个包围,薄荷整个瘦弱的身子便被他全部抱进了自己的大衣里,温暖啊。

薄荷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搁在湛一凡腰上的手却拧了一把坚硬的­肉­,手再使劲儿的转了两圈,湛一凡微微的倒吸气假装的应和着呻吟两声:“哎哟,哎哟,老婆轻点儿!”

“你还知道回来啊?你还知道我是你老婆啊?可我看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电话不打一个,回来也不通知一声,到薄家来更是无声无息,我竟然是最后一个知道!?湛一凡,你个坏蛋!”薄荷气呼呼的又踢又骂,湛一凡根本无处可躲,放开她怕冻着她,但是不放开便又只能任由她胡来。

算了,算了,谁让他是她老公呢?这点儿打骂就像挠痒痒似的,又不是真的痛。

终于停下来,听着薄荷那气哼哼的喘息声,湛一凡一边觉得心痒难耐一边还得继续憋着温柔细语的道:“消气了吗?消气了的话,能听我说两句么。”

薄荷冷冷瞥了湛一凡那温柔讨好的脸将脸侧到一边去,其实心里已经完全消气儿了,就是嘴上还依然硬着:“哼,你说!我看你能狡辩出个什么理由来!”

湛一凡摸摸薄荷的头发,抱着她裹在自己衣服里的身子依然轻声细语:“不给你打电话,是怕听到你声音我就会不顾一切丢下所有跑回来见你。不早些回来,是想要给我们的蜜月多些时间。不通知你回来,是怕打扰你工作,不告诉你我会来薄家,是因为我自己也没想到下了飞机便赶向这里……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薄荷的眼神慢慢的转向湛一凡,说完最后一字的时候,已经仰着头望着他,不穿高跟鞋的自己,这样仰视……脖子还真累。

“其实吧……”薄荷勾了勾­唇­,算是笑了,“有惊,无喜。失败!”说完‘失败’两个字,脸上的浅笑已经变成灿烂的笑容,让湛一凡看的心里砰砰直跳,他的小媳­妇­儿笑起来可真美,他从没见过比这更好看的笑容,多好啊,就该多笑笑,常常笑。

湛一凡扣着薄荷的脑袋按进怀里,叹息:“我也觉得挺失败的,该去检察院门口逮你,然后回出租做想做的去!”现在这样抱着她,他的身体又开始疼了,这种煎熬对他来说简直是种折磨,他怎么就那么善良呢?非得到这里来等他,还做了薄家的‘大鱼’。

薄荷微微的红了脸,湛一凡紧贴着抱着她,她怎么感觉不到他身体的变化?偏偏还顶着她的肚子。

沉默了一下,薄荷还是如实的交待:“出租屋……我给别人住了。”

“别人……?”湛一凡若有所思的沉呤了一下,很快便激动的一把将薄荷抱了起来,身子一转便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放在石桌上,自己倾身弯腰的俯近又将她抱进怀里,对着薄荷的脸欣喜若狂:“你答应了?嗯?”

薄荷的脸越加的红了起来,他这样问,她怎么点头啊?

伸手推开他越来越近的脸自己也有些着急的道:“没有,不知道你瞎说什么!”

湛一凡被推开也继续贴上来:“是吧,是吧?答应了是吧?”明明聪明如他已经能够理解,却还是有些兴奋的不确定。而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薄荷红红的脸蛋儿上,惹的薄荷呼吸也有些不稳的急促了起来,便是越加的羞人,她怎么这么紧张?又没­干­什么坏事。

抿紧了­唇­薄荷不说话,湛一凡便亲亲她娇红的脸蛋儿,如果这不是薄家,他一定抱起她就冲回房间,然后狠狠压在身下扒衣服,然后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肖想了许久许久的事儿……

亲着亲着湛一凡的吻便来到薄荷的耳朵,含在嘴里玩着她洁白可爱的耳垂,玩着玩着来到脖子,吸着吮着那一阵阵的娇­嫩­肌肤和芳香。薄荷微微的娇喘,手轻轻的环着湛一凡的脖子,她知道这是不对的,这是薄家后花园,如果有人突然从偏厅跑来偷开,她颜面无存……就完了!

可是湛一凡就像是冬天里的一把火,灼热的燃烧着她,将寒冷一寸一寸的赶出她的身体,点燃着她的肌肤和心……薄荷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湛一凡突然抬起头一口吻住她的嘴。

“唔……”薄荷迷离的望着他,想提醒他这是什么地方。

可是湛一凡已经欲­火­烧身,如果不吻吻她不摸摸她,他一定会憋死从而一辈子不举的!

湛一凡的吻有些激烈,激烈到薄荷舌根都疼了,嘴都麻了,呼吸都要窒息了……湛一凡的手也没空着,吃了些豆腐便越是上瘾,但依然控制着自己清醒的知道这是薄家。

放开喘息的薄荷湛一凡脱下身上的外套给薄荷,自己折身跑了出去,站在凉飕飕的花园里才渐渐的清醒和冷静了下来。薄荷抱着还余有两个人体温的大衣裹在自己的身上,摸着水润盈盈还有些肿的嘴叹息懊恼,怎么一下子就情不自禁了?还好……还好战火暂时停息了。

两个人分开冷静了一下,渐渐的薄荷觉得有些冷了,再回头看花园里的修长背影,只穿着一件衬衫,他可真够英雄的!薄荷跳下石桌,穿着拖鞋跑进花园里,踮起脚尖将手里的大衣披在湛一凡的背上:“别……感冒了。”

湛一凡回头看着迷人的薄荷,心里千百种情绪,伸出长长的手臂便将她收入怀中再次展开大衣将她纳入自己的怀里,附耳低喃:“好想你……”

薄荷其实没那么多空闲想湛一凡,但是……好吧,她承认,夜深人静一个人发呆的时候很容易想到他,其实也很想知道他在做什么。可是每一次就是那样轻易的按耐住了自己的好奇,于是没有主动发短信没有主动打电话,两个人同样的闷着各自过了六天。

湛一凡也不奢求能从薄荷的嘴里听到她同样说着‘我也想你’的这句话,摸摸她的脑袋很是满足的道:“明天跟我去海岩岛吧。”

薄荷抬头,她还以为他是说着给薄烟听得,难道真的要去?

“明天是周六,我特意回来接你。必须答应?”其实海岩岛的案子还没有落下,所以他还真的是匆匆赶回来接她的。

虽然如此,最后的语气却还是有些不确定。薄荷想想案子,似乎有胡珊梁家乐他们坐镇,算了……婚姻大事比较重要,而且,她接下这个案子不就是为了婚假么,这两天还能离开薄家去好好放松一下。

这样一想,薄荷便轻松愉快的点了点头:“嗯,好。”他都回来接她了,她还有什么好犹豫的?虽然对海岩岛那个地方还有些­阴­影,但是有他在,她有什么可怕的呢?偶尔,她也能放松自己,当一下小女人的吧?

湛一凡更用力的将她收入怀里,紧的薄荷都嫌疼,不过还是没有推开他,因为虽然紧却很温暖呢。

吃饭的时候薄荷一直埋着头,因为湛一凡在,也有今晚在书房谈的生意成功有关,也没人主动去招惹薄荷,更没人看那‘红红的肿肿的香肠嘴’。

于是薄荷也就安安静静埋着头吃自己的晚餐去了,任由他们谈笑风生,和她同样安静的还有容子华,整个晚餐硬是一个字都没说。

薄荷吃了饭送了湛一凡便准备回到屋宅上楼去休息,那会儿湛一凡也说了明天要带她去海岩岛拍婚纱照,家里人这次都没什么意见,所以薄荷现在要上楼去收拾行李,免得明早起来匆匆忙忙。

薄烟也在送容子华,体贴的帮他收拢衣襟不知道低低的在说些什么,容子华面若寒蝉,一整个晚上似乎都是这样的表情,少见往日那温润如玉的模样。

薄荷叹了口气正要绕开他们,容子华却叫住了她:“薄荷,我们谈一谈好吗?”

薄荷一怔,扭头看向薄烟。

薄烟的脸­色­果然立即变得难看,还有藏也藏不住的在乎和苍白。

薄荷从前的心思薄烟是知道的,所以薄荷并不想让薄烟误会她现在的心情。所以也寒着脸很快拒绝:“我想休息了,下次吧。”

“半个小时的时间,也不愿意么?”容子华大声质问,“你就这么嫌弃我,逼着我?”

“容子华!”薄荷喝止,又看了薄烟一眼,薄烟的脸已经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就算不顾及薄烟,也该顾忌薄烟肚子的孩子,那是无辜的!

蔡青奕和­奶­­奶­听见薄荷的这一声轻呵都立即跟了出来,蔡青奕没好气的看着薄荷,这丫头又在做什么?怎么能对她女婿,薄烟的丈夫大声呵斥呢?

­奶­­奶­却还是比较人­性­化的先问了句:“怎么回事儿啊?小荷啊,你刚刚怎么对你妹夫大声呵斥呢?”容子华和薄烟已经领了结婚证,的确是妹夫了。

薄荷摇了摇头:“没事­奶­­奶­。”侧了身子她就想要离开。

“­奶­­奶­,我和薄烟从前是很要好的朋友,也是公事上的同事,所以我想问她一些关于案子的事情,她想休息了所以……”容子华很是体贴的先解释了一下,­奶­­奶­一听‘哦’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从前是要好的朋友,也是同事。薄荷啊,你明天就要去海岩岛了,也不知道后天什么时候回来,你还是跟着子华去聊聊公事吧,有什么事情子华也能帮你先应付着呢。”

薄荷蹙了蹙眉,容子华行啊,不愧是能成为检查委员的人物!薄荷磨了磨牙,看来不和他聊聊是不行了。

薄荷转身向屋内走去只留下一句话:“书房聊!”

容子华微微的松了口气转身便要跟上,薄烟伸手拽着容子华的衣袖,抬头眼含雾蒙的望着他:“子华,不能改天再聊么……我陪你回容家?”

容子华心下不忍,薄烟一直是个开朗的女孩,像阳光一样的活泼可爱,很少会露出这样惹人怜惜的表情来,他开始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冲动了?可是如果不和薄荷谈谈,他一定会疯的!

于是伸出大手摸摸薄烟的脑袋温柔细语:“烟儿乖,快上楼去休息,我很快就好的。”

薄烟却不舍的望着他一直轻轻的摇着头,容子华狠了狠心轻轻的拂开薄烟的手转身跟了进去。蔡青奕立即扶住薄烟温柔的问:“烟儿,你怎么了?”

“妈妈……”薄烟回头委屈的扑进蔡青奕的怀里,“妈妈,是我想多了吗?呜呜……”

什么想多了?蔡青奕愣了愣,薄烟却只是呜呜的哭着,一双拳头捏的紧紧的泛出苍白的指节。蔡青奕安慰着薄烟心里有些不安,想起前些日子薄烟说过的话,薄荷觊觎着容子华……?虽然那晚被薄荷给糊弄了过去,但是蔡青奕一直都觉得这件事不会那么简单,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零星的可能薄烟不可能那样怀疑,玩笑也不可能!现在再看薄烟,难道……?

薄荷很少进书房,这里是男人们谈公事聊天的地方,而且薄光也不喜欢别人轻易的闯进来,所以她进入这里的次数十根手指都能数过来。但是这一次,她实在不知道该在什么地方和容子华聊,所以只好选了这里,至少他们进来了,别人就不会再轻易的闯进来,也能安心的问问这容子华究竟在想什么。

容子华推门进来将门轻轻合上,薄荷靠在巨大的橡木书桌上看着缓步而来的容子华轻启朱­唇­问道:“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说吧。”

“薄荷,”容子华定定的站在薄荷的对面,只是静静的道:“你喜欢我?”

薄荷全身一怔,惊诧的看向容子华,他说……什么?薄荷心底一直怀疑,花延曲会那样听了容子华的话而来挑拨试探,那必定是容子华知道些什么,可是她一直不敢确定也没问花延曲是否告诉了容子华她曾经的心,如果真的是这样,容子华怪异的行为和表现也就不难解释了!是这样吗?他怀疑了?还是他已经知道了!?

薄荷暗暗的深吸了几口气,很快就将自己刚刚那惊慌失措的表情收了起来,重新恢复了镇定自如。

“很重要吗?”她不能否定曾经的五年,可是她却不认为那是值得骄傲的事。

容子华盯着薄荷一步一步的走过来,越来越近,直到站在她的跟前仅两步之遥才停了下来,低头盯着她姣好的脸蛋儿。她不戴隐形眼镜,她脱掉了硬板的套装,她披散着头发,她脸颊微红,她身材玲珑有致,她是薄荷……这样一个与人前完全不同的女子,曾经喜欢过他,还是那样长那样深……她竟然反问一句‘重要吗?’她说呢?

咬了咬牙,他承认:“是,对我很重要。”

薄荷轻轻的眨了眨眼,有些扑朔迷蒙,他说很重要?呵,可惜对她已经不重要了。

“很抱歉,我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侧身,薄荷想要离开,有些后悔答应他来谈谈。

容子华的手更快,一把捉住薄荷的手腕将她拽了回去匆匆的道:“别逃。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眼神的期盼和渴求,是从未有过的。

薄荷很想笑,都这个时候了,一切都物是人非了,他为什么还要追究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呢?

薄荷用力的挣开他的束缚,微微的磕眸叹息:“容子华,我已经忘了……很久以前就忘了。”

“那就是曾经有过?”容子华再伸手,双手抓住薄荷的胳膊,神情激动。

“容子华你先放开!”薄荷受不了他这样的亲近自己,原来从前的渴望到如今已经变成了厌弃!原来,她已经习惯了湛一凡,不论是抱是吻还是亲密,都只习惯也只希望是湛一凡。

薄荷用力的挣脱开容子华,容子华则被她大力的甩开了几步,惊愕的望着薄荷,他实在不明白她……她不是喜欢他吗?却为什么露出那样厌弃的表情?

“容子华你还不明白吗?”薄荷可怜的看着他,“我们已经错过了!也许……也许你已经知道,曾经的我有过那样一份儿心思,可是如今它已经没有了,我早已经放弃了,早已经忘记了,早已经放下了,早已经不想不思不念了。你没必要困在我给你的这个烦扰里,因为我从来没想过要用这件事给你带去任何的困扰……容子华,既然你问了,那我就不会不回答。答案你已经知道了,又有什么意义呢?你和烟儿结婚了,你们有了孩子,而我……有湛一凡,我很满足现在的状况。”

真的很满足,从所未有的满足,只因那个人是湛一凡。

容子华的脸上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来:“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既然喜欢的是我,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

“那你想让我怎样?等你一辈子?看着你和烟儿幸福?”薄荷只觉得可笑,她曾经喜欢了五年的男人原来竟是这样。

“那为什么你不早些和我告白?如果你说了我就不会和烟儿……”

“不会有任何改变的,容子华。”薄荷轻轻的摇了摇头,“我们三个人的宿命不会有任何改变。你依然会爱上烟儿,而我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的不堪。五年的时间你也没有爱上我甚至没有发现我喜欢你,那烟儿什么时候出现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你会爱上她。”

薄荷微微的叹息,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呢?

她只想去休息,明天赶早和湛一凡去海岩岛拍婚纱照,这一辈子第一次婚纱照啊,应该……也是唯一的吧?她没想过和湛一凡以后会有什么不好的结局,总觉得,两个人一定会天长地久一辈子在一起的,这个想法虽然天真,可她就是不由自主的这样想了。

湛一凡一定不会负她的。

容子华忧伤的望着薄荷,微微的摇着头似乎想要否定她的说法,可是薄荷却已经不想再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她不会回头,时间不会回头,他们已经错过了。

薄荷走过容子华的身边,容子华还想试图拉住她,薄荷轻巧的避过,只是侧着双眸冷冷的留下最后一句话:“容子华,我已经不喜欢你了……”

她现在喜欢湛一凡,很喜欢呢。

由此一想,心里豁然开朗,反而轻松了。

薄荷只留给容子华一个冷清的背景,容子华却捂着脸,眼泪顺势而下,止也止不住的悲凉。她为什么不听他说完就这样绝情的离开?为什么听也不听。

他从不哭,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可现在他真的伤心了,得到她亲口的承认比原先的猜想,比原先的不肯定还要让他伤心,心痛。

他想说……如果她早些能让他明白她的心……那他一定也会早些明白他自己的心……一定不会和薄烟牵扯出别的事情来,他一定不会的……因为他发现,原来他喜欢的,他爱的,他最想看到的,不是别人不是薄烟,是她啊!

她为什么听也不听就那样无情而又绝情的离开,为什么听也不听……容子华捂住揪扯的发疼的心,好想伸出手捅进里面将自己的心掏出来,也许那样还没有此刻来的让他窒息!

那天晚上,谁也不知道容子华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薄烟看着薄荷走了便一直等在门口,可是她等了半个小时也不见容子华出来便再也等不下去了,推门一看,书房里哪里还有容子华的人影?只有窗户圆圆的敞着……

从那之后薄荷只听说容子华病了,他和薄烟的婚纱照也一拖再拖,直到薄荷的婚礼也未见他再出现。不过,那已是后话。

回到房间的薄荷却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巨石,躺在浴缸里愉快的给湛一凡发了条短信:“明早早些来接我啊,我们出去吃早餐!”

湛一凡很快也回复了一条:遵命,夫人。

薄荷看着短信,看着那四个字两个符号‘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双脚快速的滑动着满满都是泡沫的水花,好开心,好轻松,好愉快啊!

至此,容子华,真的再见了!

------题外话------

——今天小小的虐了容子华和薄烟哟…。当然,虐他们,才算刚刚开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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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89 唯美婚纱照

薄荷早早的起来洗漱了,没想到下楼便看到湛一凡已经坐在客厅里。[`哈十八小说`]

薄荷知道自己起晚了,明明说要湛一凡早些来接自己,可这些日子工作的繁忙让她一时神经松懈竟一不小心睡过了头,起床一看竟然已经八点了。

于是赶紧起床洗漱,戴硬­性­眼睛,整理头发,找出衣服来换上。

里面是一条橘红­色­的小翻圆领无袖夏装群,外面套了一件灰­色­的棉大衣。她昨天查了下海岩岛的天气,哪里四季如夏,几天现在过去也非常的热,所以她就只收拾了两套夏装,带了些资料和一个平板电脑,所以的行李加起来也少得可怜。

带着行李下楼,薄荷原本还有些奇怪湛一凡怎么没打电话来催她,谁知道一下楼就看见他正坐在沙发里和爷爷­奶­­奶­聊着天。

“小荷啊,你可终于起来啦?一凡都等你快一个小时了。”打趣的是爷爷,说的薄荷脸上一红,心里却疑惑既然来了一个小时了怎么不叫她起来?

湛一凡看见薄荷下楼便已经起身,走过来接过薄荷的行李便礼貌的对爷爷­奶­­奶­道:“爷爷­奶­­奶­,我们就先走了,你们二老周末愉快。”

“走吧,快走吧。小心别赶不上飞机啊,要不是你起这么晚也不用这么赶啊,这孩子平时也不睡懒觉的……”­奶­­奶­嘀嘀咕咕,薄荷心里更是疑惑,什么赶飞机?就这么走了?按照­奶­­奶­的­性­格会留他们吃了早餐才走啊。

不过薄荷还没机会疑惑湛一凡就拉着她往外走去,薄荷只能匆匆的丢下一句:“爷爷­奶­­奶­我们走了……”然后人便已经走进了车里。

湛一凡如往常的替薄荷先系好安全带,然后抬头再薄荷的额头上印下一个温热的吻摸摸她的头缓缓一笑:“早安,猫猫。”

薄荷如今对‘猫猫’二字已经毫无感觉了,除了依然有点儿恶心之外也不想再纠正他那对称呼的执着。

“早安。”薄荷回以微微一笑,湛一凡忍不住的又低头在她嘴上亲了亲才从车里扯出来,薄荷红着脸低头摸着自己的­唇­,真是的,没有被看见吧?

湛一凡绕过车头坐进车里就看见薄荷四顾的眼神,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家里除了爷爷­奶­­奶­,一大早都不在,放心吧。”

好像是安静了点儿……薄荷望着湛一凡问:“你怎么比我还清楚?那他们去哪儿了?”

湛一凡启动车子很快便出了薄家花园,车子上了“伯父去了公司,忙着办给你过股份的手续。蔡伯母带着薄烟去了容家,据说……那个姓容的病了。”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那个姓容的?他好像对容子华很没好感嘛。不过,他怎么病了?还有,父亲去给她过股份的手续?

“昨晚你们在书房谈的就是这个?”

“嗯,我提议还是把股份给你,我不能要。”

“为什么?”薄荷觉得给自己更不妥,虽然从此成为富婆,但是她好歹是个公务员、

“那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不用担心你的身份,这是你家族给你的,不是贪污行贿所得的脏东西,都是你该的的。”

薄荷想了想,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儿,本来就是她的,她担心什么?

“湛一凡,你比我聪明多了!”薄荷叹了口气,她从不认为自己聪明,只是很努力而已。可湛一凡,常常不需要想问题似乎就已经知道答案。

湛一凡谦虚:“老婆夸奖了,你只不过是当局者迷,我是旁观者清。”

薄荷冷笑一声:“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既然飞机是早上的,你那么早便来了为什么不叫我起床?害的现在这么赶。”薄荷摸了摸自己很饿的肚子,她现在已经有些习惯每日早上都要吃早餐的日子了,所以现在不吃早饭反而有些难受。

“谁说飞机是早上的?”湛一凡一笑,他的老婆怎么就那么好骗呐?

薄荷怔了一下,感情……他是骗爷爷­奶­­奶­的?

过了一会儿湛一凡将车子停在路边,正是薄荷上次带湛一凡来吃过的‘妈妈粥棚’。原来他还真记得自己昨晚说过的话呢,一起出来吃早餐。

下车一起吃了粥才又上路,薄荷到了机场才知道飞机是十一点的,这湛一凡竟然还能不急不缓的和她吃了早餐才赶向飞机场,要知道他们吃早餐的时候已经九点多了……云海市的交通一向拥挤不堪,更何况是周六的早晨。

飞机赶的很急,因为是商务舱,所以晚了一些检票也没有遭到白眼。

薄荷气喘吁吁的坐下才用手扇了扇凉风希望能让自己凉快些,就是稍稍降温也好啊。湛一凡将她的行李搁上行李架,因为行李太少所以没有办理托运,坐下来拧开在进入安检之后买的水递给薄荷:“喏。”

薄荷接过来‘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才觉得舒服些,虽然是商务舱,可是飞国内的一般都是小飞机,还是显得拥挤狭小,但总要比经济舱宽敞一些。

湛一凡在薄荷边上坐下来,薄荷将水瓶递给他,湛一凡自然的接过来也喝了两口,喝完了还冲着薄荷笑了笑:“挺甜的。”

薄荷闪开自己的视线,经验告诉她,这种时候千万不能和他对上话,不然吃亏的永远都是自己。她和他在这方面的斗嘴,永远都不可能会赢的,因为……他的脸皮要比她的脸皮厚。

刚刚坐下不久飞机便开始滑行排队准备起飞,薄荷拉开挡光板,突然转头认真的问湛一凡:“如果我们一直在路上堵车没赶上怎么办?”

湛一凡眨了眨眼颇为认真的答:“改签啊,下午一点还有一般。”

薄荷觉得……自己真的是白担心了,原来他早就想好了可以改签的,亏她一知道起飞时间便不停的冲锋陷阵。

湛一凡看薄荷那气馁的模样抿­唇­不忍笑出来,哎呀,他老婆还真是可爱的紧,让他越来越心痒难耐了。今晚……一定要……吃了她!

打定这个主意,湛一凡瞅着薄荷的视线又紧又热了几分,薄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心里隐隐不安。第一次就丢在海岩岛,难道第二次还是海岩岛……?宿命,就在海岩岛么?

薄荷一下飞机除了取行李处就看到了来接机的有力,李泊亚就留在了云海市处理云海市的事物,倒是挺湛一凡路上说婆婆这两天也来了海岩岛,难怪这好几天都没给薄荷打电话,也知道薄荷忙着一件案子,所以就来海岩岛散心旅游了?

一下飞机薄荷就热的脱了外套,湛一凡将薄荷的外套挽在臂弯里,将薄荷的行李提在右手里,薄荷则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侧由他左手拉着。

出了机场,一股炽热的气息便迎面扑来,薄荷这才明白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一日两季。因为湛一凡的行程低调,所以有力大材小用再次成为司机。不过有力对于湛一凡的忠心程度让他还不至于做这点儿小事觉得是辱没了他,反而做的很顺手,很自觉,很是得心应手。

这是薄荷第二次来海岩岛。

第一次是因为失恋、受伤的逃避,离开的时候她以为再也不会来这里。没想到还是来了,而这一次则是来拍婚纱照……多怪异的事情啊,在这里遇见湛一凡,在这里把自己交给了湛一凡,竟然还回到这里和他为结婚而拍摄婚纱照。

人生啊,真是难以预料,奇妙的让你都觉得不可思议。

沿途的风景让人忍不住的流连欣赏,薄荷也不例外。这些天着实累了,很是难得看到这样好的风景,所以她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窗外那一年四季都绿­色­怏然的景致。[`哈十八小说`]一旁的湛一凡则接过有力上车前给他的资料开始浏览,偶尔扭头看向身侧的薄荷,发现她的表情眼神都很平静便也只是笑笑,累了吗?

车子拐进上一次住过的度假村,依然是海边的屋子,东南亚风情的装修,连佣人都还是上次那两个。

“boss到了。”有力停了车回头提醒。

“唔。”湛一凡放下手里的资料,扭头想提醒薄荷下车却发现她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轻轻的合着眼睛,睫毛微微的颤抖,洁白的脸上带着一些微微的红晕。原本就白的肌肤在橘红­色­的无袖夏装群映衬下更加的白皙了。

听说她这一周接了一个新的案子,而这个案子他也大抵的了解了一下,很是不简单,是因为这样才累着了么?今早起的那样晚,现在又睡着,湛一凡有些担忧的蹙眉,傻女人,既然累也不知道拒绝跟着来海岩岛么?早早的便赶来,应该更累了吧?

湛一凡轻轻的推开自己车边的车门,将手里的资料递给有力,然后自己才又弯腰探入车内小心翼翼的将薄荷抱了出来。有力奇怪的看着湛一凡和他怀里的薄荷,以他对女人的了解来看,莫不是装睡着?有力心里暗哼,他就不知道这女人究竟有什么好,总是让boss这么挂心,他却从不见这女人对boss什么时候这么挂心过!他为boss而感到不平啊!

但有力不是个习惯把心里话说出来的男人,他总是很冷酷的冰着一张脸把大部分的话憋在心里。此刻虽然对薄荷有意见,但是他也知道是老板喜欢的女人,他实在没有什么理由Сhā上什么嘴说上什么不该说的话。

湛一凡抱着薄荷进了他的房间,弯腰将薄荷放在床上又轻轻的拉过小被单给她盖上。虽然海岩岛的天气炎热,但是海风也不能小觑,这样的天气反倒容易感冒了。

在矮塌床边蹲着,湛一凡用手指轻轻的挑开薄荷额头上的碎发,低头吻了吻她红艳的­唇­瓣,满足的勾起­唇­角:“好好休息,下午我们去拍婚纱照……”

睡熟的薄荷什么也没听见,不过条件反­射­的嘟了嘟嘴,像是对于他刚刚那亲吻的反应。湛一凡看的心痒,低头便又覆了上去,这次伸出舌尖轻轻的顺着薄荷那­唇­瓣的轮廓描了一圈,然后重重的吮了一口才缓缓的放开。

这一次薄荷又嘟了嘟嘴,还微微的蹙了蹙眉,湛一凡趁着自己没有­色­­性­大发的时候起身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轻轻的合上门,有力便凑上前来将电脑递给湛一凡道:“boss,会议。”

“李泊亚呢?”湛一凡不急不缓的接过电脑向书房行去问。

有力冷哼了一声,还是道:“泊亚今早代表公司去剪彩了,度假村和海上乐园从今天起变动土开工,你忘了?”丢下这么一件大事跑回云海市去接人,有力实在不解。以前工作狂的boss怎么会愿意为了去接一个女人而丢下工作呢?这实在是一件太不可思议的事情。

“哦……”湛一凡只是挑了挑眉,好像有这么一件事,他还真给忘了,今天是剪彩来着。

“那老夫人呢?”湛一凡蹙眉又问。

有力又瘪嘴,boss怎么什么都给忘了?不过还是不忘的提醒道:“老夫人去给您忙活下午婚纱照的事情……”

湛一凡又‘哦’了一声,他还想让李泊亚或者母亲给薄荷做些好吃的,看来现在都不在。

转念一想,湛一凡已经推开书房的门,站在书房门口对有力吩咐道:“有力,你去监督今天做饭的厨子,让他做的好些,菜品清淡为主。还有,你最拿手的那两样,你也做做。”

“我做?”有力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他会做的不多,大抵都是一些极致好吃的,不像李泊亚那样家常菜样样­精­通,但是他做的却是世界上许多顶级大厨才能拿的出手的。可是能享受这待遇的人少之又少,平时boss也不会指挥他去,但今天……有力冷酷的脸上终于龟裂出一丝丝的裂痕,老大为了这女人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啊。

“就是你,有意见?”湛一凡眼神冰冷,直视有力眼底伸出,有力原本鼓作一气的反抗也瞬间消失,瘪瘪嘴转身便走了。

湛一凡冷哼一声摇了摇头关上书房的门,这才焕然的打开电脑输入密码,屏幕上立即跳出一个视屏框来,湛一凡在皮椅里坐下对着电脑里的人勾­唇­微笑:“你好,张市长,我是湛一凡……”

薄荷一觉睡醒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睁开眼睛就看见自己的婆婆正从上往下的俯视着自己。婆婆宋轻语虽然已经五十三岁,可是保养的非常好,皮肤还如同少女一般洁白粉­嫩­,眼角偶尔两根鱼尾纹完全不伤雍容华贵的气质和娇颜,身材虽然有些丰满,可是却一点儿都不显胖,反而让人觉得恰到好处,比薄荷在电视里瞧见的那些女明星还要让她觉得美而不实。

“醒啦?”宋轻语温柔的冲着刚刚睁开眼睛便盯着自己发呆的薄荷一笑。

“妈?”薄荷一下子反应过来,这不是做梦,这是真实的。

宋轻语看着薄荷坐起来便立即让开然后在床边坐下来看着表情有些惊慌失措的薄荷笑道:“我刚回来一会儿,听有力说你在睡觉,我就跑上来看看,怎么几天不见感觉你又瘦了?”

“啊?没、没有吧?”薄荷摸摸自己的脸,又瘦了吗?她可是好不容易才吃的胖了些……宋轻语见薄荷那刚睡醒那睡眼懵懂的模样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孩子,你还真可爱。我就说嘛,我儿子要是能不爱上你我才奇怪呢!昨天还赶着时间跑回去接你,对你可真够用心的哦。”

宋轻语冲着薄荷怪异的眨了几下眼,薄荷顿时娇羞的红了满面,的确是特意回去接她的。

“我、我怎么睡着了?”薄荷赶紧扯开话题,不想再被婆婆调侃。她记得自己是坐在车里看风景的,怎么一觉醒来就在床上了?

“哦,有力说你睡着了嘿……是一凡把你抱回来的哦。”

又被调侃了。

薄荷只有低着头赔笑,心里却暗暗的叹息,湛一凡怎么不叫醒她呢?一下飞机就睡着……薄荷对自己也无语了。宋轻语看调戏儿媳调戏的够了才满足的出去,留给薄荷时间空间梳洗一下。

薄荷下床,突然觉得这个房间很熟悉,越看越心跳加速,这、这不是就是她被卖给湛一凡,然后初、初夜丢失的那个房间吗?难道他这次住的还是之前那个度假村?难道这还是他的房间?

薄荷暂时无从证实到底是不是,但是这个相似的房间留给她的怪异感觉和那晚的记忆却是无法消失的。对这里,又她痛苦、尴尬、迷惑和觉得羞耻的记忆,虽然那个人是湛一凡,如今也是他的丈夫,可是对她来说,你是被买给湛一凡的初夜……对她来说,痛苦多于快乐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匆匆的洗了一把脸又用帕子擦了擦胳膊和脖子薄荷便快速的离开了这个房间,好像那床上那沙发上还有那晚挣扎和沉迷的记忆,让她只觉得混乱不堪。

薄荷出了房间便看到走廊那头走来的湛一凡,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湛一凡抬头看见她出来便缓然一笑,稳步的迈着长腿走了过来站在薄荷面前摸摸她的头问:“休息好了吗?”

“湛一凡……是……是之前那个房间吗?”薄荷迷惑而又挣扎的望着湛一凡却问。

湛一凡微微一愣,看到了薄荷眼里疑惑和逃避才明白她对这里不是完全美好的记忆,她还在乎。

湛一凡轻轻放下自己的手,看着薄荷的眼睛轻声而问:“可是……那晚是我……还在乎?”语调变得有些淡,有些凉,还有些……失望。

薄荷垂头:“今晚……能不能不要睡在这里?我总是想到……多痛……”

湛一凡身形一怔,那晚的自己真的只给她留下了这样的记忆?多痛?其实,他也是痛的,不只是女人,男人也会痛的。可他怎么会告诉她,他因为那晚是她究竟有多欣喜。

过了许久湛一凡才淡淡而道:“既然你要求……那就换个房间吧。”语调,似是不在乎。折身,湛一凡便走:“吃饭去吧,下午还要拍婚纱照呢。”

“那你会和我一起睡吗?”薄荷突然伸手拽住湛一凡的手,有些急切的问。问完,又有些后悔了,她似乎有些急切了。

湛一凡低头,疑惑的看着薄荷:“你不是在乎……”

“不是的,不是你。我不想你误会。我只是……对那个房间有些恐惧,毕竟是第一次……还有,我是被卖给你的……”想来薄荷就觉得委屈,虽然暗夜赌场被自己给灭了,可是她还是不解气啊。明明他们应该更好的相识,更好的保留着第一次以夫妻的姿态去完成,最后却成了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是她的屈辱记忆,不是埋怨对象,而是埋怨自己曾经被那样对待,仅此而已。

湛一凡伸手将薄荷抱进怀里有些激动:“所以,你是想和我睡在一起的?”

“我们……是夫妻了……”薄荷不想再拒绝湛一凡,昨晚她就已经想好了,如果他再想要,她就给他。不,不是昨晚,好像还要更往前一些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明白了。

只要不是第一次的那个房间,哪个房间她都愿意。

湛一凡什么也不说,只是抬起薄荷的下巴低头吻住她,那会儿她睡着了他没能好好的吻一下,现在她这么让他感动他怎么能放过她?压在墙上好一番吃豆腐狼吻才算暂时搁浅放过。

湛一凡本来是亲自来叫薄荷吃午饭的,可两个人姗姗来迟难免让另外三个人侧目窃笑。特别是婆婆宋轻语,一直盯着自己的儿子儿媳心里那个满意啊,看来她很快就能当上­奶­­奶­咯?白合啊白合,你也快当外婆了吧?哈哈。

李泊亚和有力两个人的视线就正常多了,特别是有力闷着头吃自己的饭,李泊亚倒是个十分有礼的站起来和薄荷打招呼:“夫人,你到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不是留在云海市处理云海市的事物了吗?

“昨晚过来的。”李泊亚温和的回复,还不是为了老板的私欲,所以反复的折腾他们这些下属。

薄荷心里暗想,该不会是因为湛一凡要亲自回去接她,所以昨天就把李泊亚派过来接替湛一凡的事?薄荷甩了甩脑袋,她不想自恋的认为湛一凡为她还真的劳师动众了。

“快快,快来吃饭。现在都快三点了才吃午饭,都饿了吧?”

都快三点了?薄荷惭愧,要不是她睡那么久,也不至于现在才吃午饭呐。

于是赶紧和湛一凡坐下。八仙桌,薄荷和湛一凡坐一方,另外三人各坐一方,薄荷拿起筷子才发现今天的饭菜那是特别的丰盛和……可口啊。

“这是牡蛎吗?还有这个,是鲍鱼?龙虾……螃蟹……清蒸鱼……?”薄荷看向湛一凡,这是海鲜大餐呢?而且都是清淡为主,只有那龙虾还烧了一份儿麻辣口味的。

“荷儿啊,这是很难得的新鲜海鲜哦,而且这鲍鱼和大闸蟹还是有力亲自下厨做的哦,快吃哈。看你都不胖,快点儿把身体养好才能给我添个大胖孙子啊!”

“妈。”湛一凡微微蹙眉的看了湛夫人一眼,湛夫人却甩也不甩他的只往薄荷的碗里夹东西。

薄荷赶紧低头掩饰自己的尴尬,大胖孙子……如果生个女孩呢?薄荷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一点儿都不反对婆婆让自己生孩子这件事儿的本质问题,反而想到了孩子的­性­别,生个女儿湛家人会在乎么?

薄荷对有力很是刮目相看。

从前只知道李泊亚会做饭,而且她也只吃过李泊亚做过的,那味道不必自己在饭店里迟吃到的味道差。可是有力也会做饭?薄荷试探的夹了一块清蒸鱼放进嘴里,天啦!这是有力……这个随时装冷酷的德国男人做的中国菜?这味道,怎么说呢?应该说薄荷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清蒸鱼吧?那股清香,那股肥而不腻的香浓味道在嘴里慢慢的散开,让人吃了还想吃第二口吃第三口的欲望……

薄荷再抬头看向有力那一张写满冷酷的脸,这小子原来才是深藏不漏呢。

“怎么样啊?”宋轻语激动的问。

薄荷点了点头:“嗯,很好吃。”

“喜欢就好啊,今儿跟着你沾光,平时有力下厨的时间那是屈指可数啊。”说完宋轻语便自己也吃了起来,但是动作依然优雅,修养得宜,一点儿都没有说话间那样的急迫之感。

“是啊,有力会做的都是大餐,而我负责家常小菜。”李泊亚补充道。

薄荷突然有些失落,湛一凡刚刚给她剥了两个龙虾便把她的这份儿失落收在了眼底,吃完饭才拉到一边去问:“怎么了?一副失落的样子,饭菜不合胃口?”

薄荷立即摇头,看着那被消灭的­干­­干­净净的餐盘叹了口气:“只是觉得……自己很失败很没用罢了,你看,泊亚会做家常菜,任何家常菜都不在话下。婆婆会做­精­致的早餐,别的应该也都会的。就连有力这个总是装酷的德国人也会做这样美味的大餐,而我呢?目前只会煮泡面,还是你教我的,做粥、炒青菜和番茄­鸡­蛋、面条这样简单食物。”虽然已经比以前只会泡泡面要强一些,但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真是对比出来的。

湛一凡哭笑不得,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能让薄荷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原来是因为做饭的问题?

伸手将薄荷揽进怀里拍了拍肩膀笑着安慰道:“放心吧,家里的张姐和刘姐她们做饭的手艺都不差,会和你胃口的。”

薄荷挣扎了一下,婆婆和李泊亚、有力他们可都在呢!但是湛一凡抱的紧,薄荷挣扎两下也没挣开便‘温柔’的顺从了……反正湛一凡的背挡住了他们的视线,自己看不见,看不见。

不过,对于湛一凡的此番话薄荷立即反驳道:“我说的是本质问题,不是将来的伙食问题!”本质问题就是她不会做饭,算不得上是一个贤妻良母……!

湛一凡被薄荷逗乐了,不过还是安耐住自己的笑意颇为严肃的继续安慰道:“没有谁生下来就会做饭的,这个问题……就留到以后讨论吧!”

薄荷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学会做饭,而且必须学得一手的好厨艺!不然,那句‘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先抓住这个男人的胃’这话从何而来?

湛一凡如果知道薄荷此刻心里所想只怕又要乐不可支了,不过这是薄荷心里的秘密,永远也不会告诉他!

拍婚纱照的时候薄荷只看见一个外国人在那里摆弄摄像机,而周围的工作人员全部都是中国人在那里忙忙碌碌准备着。地方在安静的码头,还有一艘游艇停在岸边但已经做好了要138看書网的准备。

薄荷看见这排场先还有些不确定,然后便看见自己的婆婆宋轻语已经飘了过去和那外国大叔热烈的攀谈了起来。

“他叫理查,是意大利著名摄影师,为许多杂志拍过封面和内页,也为许多好莱坞民星拍过写真集。”湛一凡带着薄荷一边向她简单的介绍着这著名的摄影师,薄荷讶异,既然是如此大牌,该不会真的是来为他们拍摄婚纱照的吧?

“理查!”湛一凡走近便和理查热切的握手,仿佛是已经熟悉了很久的朋友。

“湛,许久不见。这就是你的妻子吗?真漂亮!”

理查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意大利中年大叔,可是保养得宜,所以看起来­精­神奕奕,脸上更是一点儿岁月的痕迹也没有,正所谓男人四十一枝花来形容这样的大叔正是得宜,就像陈酿的好酒,越来越有味。

不过理查的英文说的不太标准,带有浓重的意大利口音,除了简单的薄荷估计也没多少能听懂了。

薄荷伸手礼貌的和理查问候:“你好,我是薄荷。”

“bohe?”理查德反复念了几次,总觉得这名字有些奇怪,湛一凡只道:“你叫她薄便是了。这次我们的婚纱照麻烦你了。”

“湛你放心,我欠过你人情,曾经说过无论如何也会还给你的。你肯给我这个机会还你人情我很高兴,我会给你们拍出最唯美浪漫的婚纱照的。”理查有些没正经的朝着薄荷眨了眨眼,薄荷有些听不懂,但一直陪着笑肯定是对的。

湛一凡的确在理查年轻的时候帮过理查,那个时候理查还没有出名,是湛一凡拿钱帮他在伦敦开展了第一场摄影展,那个时候湛一凡就知道要放长线喂人情也知道这个叫做理查比自己不过大了十岁的男人将来必能成就一番闯出一个名堂,没想到还真有用武之地,这世界级大师所拍摄的婚纱照……他很期待。

第一个场景是海底摄影。

薄荷乍一听还有些惊吓,海底怎么拍摄?不过她也曾看过不少海底拍摄的高端模特杂志封面,的确唯美的让人窒息。薄荷虽然相信这个理查的确是个世界级的摄影师,有一定的能力和技术,但是她……不太相信自己。

虽然游泳对她来说完全是小菜一碟,她最­精­通和最喜欢的运动也就是这个游泳了,可她没在海底游过啊,而且还要在水里睁开眼睛……没有一定的功力,也没有过经验,她的心里还真的一直打鼓。

换上白­色­的薄纱宽肩吊带雪纺质地垂直脚­祼­的长裙(也许是轻便的婚纱?),薄荷开始惴惴不安。工作人员为她扫上放水的淡妆,将头发微微的搭理披散在背后,然后便为她戴上氧气罩。此刻的巨大的游艇已经开到了海上,海风呼呼的吹着热热的风浪,薄荷只觉得汗水在顺着自己的脖子往下滑。

穿着­干­净而又利落的湛一凡从里卖弄走了出来,白­色­的衬衣和白­色­的七分短裤,和薄荷同样的光着脚。头发­精­神的竖立着,衬衣扣子也解开了两颗,俊逸的脸庞越发的清逸了起来,就像一个海边少年,也像一个海底的王子。

湛一凡也看见了薄荷,微微的愣神,被薄荷这一身女神似的装扮给惊艳了一把,如果不是这里人太多只怕又要抱着急切的豆腐一番。

理查简单的给两个人说了一些注意事项和拍摄时所要注意的姿势,薄荷听的认真:脚尖要绷直,眼睛睁开的时候要炯炯有神,要抓准海底的光线,要注意和新郎的配合,快憋不住呼吸的时候一定要呼求一旁的工作人员,统统记住了。

下水的时候薄荷还是有些紧张,湛一凡一直握着她的手,在进入水里的那一刹那湛一凡轻轻的俯在薄荷耳边道:“就当是玩一场游戏或者海底之旅,别太在意在做什么。实在坚持不了的时候,可以往上游,反正我相信你的游泳技术。”

薄荷看着湛一凡那严肃的神情莫名的点了点头,未了也道了一句:“你也是,我相信你的游泳技术。”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同潜入水底。

雪纺长裙入了海底就像盛开的莲花和舞动的水母,洁白的肌肤在湛蓝那样的鲜明,完美的身躯在斑斓的海底绷直了身体,却又像一条自由自在的美人鱼……海底王子向着她的方向游去,不是因为她身后那强大的光芒,而是因为她栽光而来……

海底拍摄竟然出奇的顺利,也许是薄荷认真听了,也许是因为薄荷的游泳技术真的很好不怕水也不怕海底那些游来游去的鱼。在理查的指导下很顺利的和湛一凡拍摄了第一个场景的婚纱照,美不美她不知道,可她尽力了,睁着眼睛炯炯有神……

钻出海底薄荷大大的呼了一口气,穿上的宋轻语看见两个人冒出头来松了一大口气,立即挥手道:“一凡,你快把荷儿抚上来,别在海里泡太久了。”

湛一凡夹着薄荷往船上而去,先扶着薄荷上了船湛一凡才和理查一前一后的上去。

宋轻语把毛巾递给薄荷又给她倒了一杯热水便急切的跑来问理查:“怎么样啊?理查,我儿子和儿媳他们这一场拍的如何?”

理查笑着比了一个ok的手势:“俊男美女,不比我给专业模特们拍摄的差,是我拍摄过最唯美最­棒­的海底摄影!”

薄荷听了这话才松了口气,看着走过来给她擦头发的湛一凡温温一笑:“欸,我开始期待婚纱照了。”

湛一凡挑了挑眉,他对拍照还真没什么期待的,不过是因为和薄荷在一起拍摄所以才有了些兴趣,而且还是他们的婚纱照。那他也就勉强的期待一下吧。

第一场拍摄完天阳已经呈日落状,薄荷虽然觉得有些累,不过她也知道这婚纱照不过刚刚开始,婆婆都说过了,一共有五个场景,今天拍摄两场,明天还有三场,然后薄荷才能回云海市。

第二个场景,是奢华夜宴晚礼服。

一条长长的样式却也非常简单的红­色­抹胸晚礼服,一双水晶细带高跟鞋。轻挽脑后的发髻,轻垂耳鬓的发丝,­唇­红齿白,小脸­精­致的佳人,回眸顾盼。

薄荷拿着盛了红酒的高脚就被行走在琉璃水晶等下的奢华晚宴里。只不过,整个奢华迷离的晚宴场只有她一人,直到那个黑­色­身影走了进来……

弹钢琴时的漠然注视,对碰酒杯的逢场作戏,不经意之间流落出的暧昧视线,到最后牵手而舞的绚烂光芒……

“ok!”

薄荷险些瘫软在湛一凡的怀里,这真不是人能做的工作,她开始同情那些专业模特儿也开始佩服她们的­精­神,幸亏湛一凡是个影帝很容易就带着她进入场景,不然她脸上一定早就出现疲态了。

理查立即上前来激动的道:“湛,薄,你们今天的两场拍摄都非常的­棒­,海底拍摄时让我惊艳诧异的光芒,晚宴拍摄又让我刮目相看和佩服,你们两个还真该去做专业模特,一定大火特火。”

薄荷和湛一凡对视了一眼,然后拉着手同时转身快速离去,任凭后面的理查大呼大叫的骂他们没礼貌。

他们的理想不在于此,他们也决定了,这辈子都不要再拍第二次婚纱照。那简直就是……纯属折腾人。

回到后面准备的休息间卸妆,薄荷突然觉得小腹有些抽痛,微微的蹙了蹙眉头算算日子,该不会是大姨妈快来了吧?

薄荷的大姨妈一直不太规律,这和她的生活作息也有关系,她也一直没怎么放在心上。但是每一次大姨妈报到前肚子必定会先抽痛两天,现在这个抽痛也不是今天的第一次了,在下海底之前她就已经有感觉了,当时以为是紧张,可现在……薄荷轻轻的咽了咽口水,该不会大姨妈真要在这几天来报道吧?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90 坦白相对,拥有

“好了吗?”湛一凡在门外敲了敲门轻声问。《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哦,马上。”薄荷立即起身取了自己的蓝­色­裙子换下长长的奢华晚礼服,极快的整理好自己才对着门低声答应:“进来吧。”

湛一凡推门而入,薄荷依着那会儿低挽的发髻没拆,头发泡过海水她总觉得不太舒服,所以准备就这样到回去再洗澡洗头发。可还有些妆没洗­干­净,薄荷一向素颜习惯了,这也是她虽然工作勤奋­操­劳皮肤却也还不错的原因,不化妆也就没有化妆品折腾催化自己的皮肤。加上这两个月来的猛补保养,皮肤是越来越水­嫩­了,所以她才舍不得化妆品在自己的脸上停留太久,虽然这化妆品都算是好的而且化妆工具全部给她拆了一套新的,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湛一凡也喜欢不化妆的薄荷,那样的薄荷才是薄荷,­干­­干­净净的小脸,清爽剔透。

“明天还要拍什么啊?”薄荷有些好奇的问,也想先做个心理准备。

“婚纱照,两套古装。”

“两套古装?”薄荷有些懵头,为什么是两套?一套不就好了么?

湛一凡无奈的叹了口气将已经收拾赶紧的薄荷抱进怀里:“因为父亲的坚持,也为去英国的婚礼做准备,英国宫廷古装……我母亲已经亲自准备好服侍了!”

薄荷捏了捏自己的胳膊,希望能扛得住,这是公公给她的第一个考验,扛不住也必须得抗住!

湛一凡软玉在怀,从海底拍摄那会儿开始到刚刚的晚宴场景,两个风格迥异的薄荷都美得让他心惊。

他一直知道他家小媳­妇­是漂亮的,是个美人胚子有个美人底子,只不过每日素颜所以不比那些每日­精­心装扮了才出门的女人们耀眼。但即便是那样,他每日也看不够,也觉得那样耐看的薄荷是那样的好看,就当作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但今天的薄荷却是真的美得让他目不转睛,无论是白­色­的长裙还是红­色­的晚礼服,她站在他面前,他便从身体到心都在为她而跳动,不由自主的越来越入戏,越来越想将更多的感情传递给她。

食­色­­性­也,男人都是下半身先考虑感情再传达至大脑,薄荷给他的感觉却是先从心到下半身,那不由自主的翘动……可不是他说能控制便能控制的。

在湛一凡推门而入的时候便自动的反锁了门,所以此刻有些毫无顾忌的想法了。抱起薄荷让她坐在梳妆台上,压在镜子上捧着她的脸便吻了起来。薄荷虽然卸了妆,但是口红没卸啊,湛一凡还没亲上来自己就想提醒,可是等了太久的湛一凡已经迫不及待的堵住她的嘴,虽然吮的那一下顿了顿这味道……?不过也没顿太久便大口大口强势的进攻掠夺城池……

就在湛一凡越吻越上劲头,越吻身体越收不住控制时,门外已经听了十几秒的湛夫人终于忍不住的敲门提醒:“一凡啊,荷儿啊?你们在里面别墨迹太久啊,大家还等着你们吃完饭呢!”

薄荷一僵,开始推攘湛一凡。

湛一凡虽然有些恼,不过还是顺着薄荷的手离开了她的嘴。薄荷娇羞着脸睇了湛一凡一眼,不看还好,这一看薄荷便忍不住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湛一凡也看向薄荷背后的镜子,自己还真的把她口红给吃花了。

“你个坏妖­精­,还笑的这么开心?”湛一凡拿起纸巾一边狠狠的擦着自己嘴上的口红一边愤愤的埋怨瞪视着薄荷。

薄荷举手投降:“我是无辜的……我想提醒你来这,可你那么急……”谁让他不听她说的,哈哈,不过刚刚湛一凡那样子实在好笑。

湛一凡擦完自己便又抽了一张纸替薄荷擦嘴上花了的口红,越看越擦那红艳的小嘴湛一凡的呼吸便越是沉重。

一声低喃:“老婆……我疼。”

薄荷拍拍湛一凡的脸安慰:“先忍忍啊,咱来日方长……”

湛一凡摇头不依:“你现在不安慰我,我以后一定会不举的。”因为他今天就会憋坏。

薄荷想着自己应该快来的大姨妈,如果今天不给湛一凡,他又要等好些日子,今天又要失望了……可是外面那么多人等着他们,两个人太久没出去别人必定明白他们在做什么,况且这地方又实在不理想。

“要不……我们……”薄荷红着脸声音越来越低,强人羞涩的道:“先、先闪?”下午三点才吃的午饭,虽然累了一下午可的确还不饿。

湛一凡激动的一把抱起薄荷便往外冲,什么话也不说,什么动作也不用犹豫,抱着薄荷直步出了房间,拐弯拐弯再拐弯直接从后面冲了出去避开了众人的视线坐进车里,麻利的启动车子,迅速一窜便消失在了众人还等待的酒店门口……

五分钟后,握着手机的李泊亚微笑着走进包厢对着正在安抚理查的宋轻语道:“老夫人,boss说他有事就和夫人先离开了……哦,今晚他们也不回度假村,让你不要担心。”

宋轻语眨了眨眼,突然眯着138看書网的笑了,立即招呼众人:“吃啊,快吃,大家快吃吧,别等了。明天还要辛苦大家哦……”

理查冷哼哼的直骂湛一凡有了媳­妇­忘了朋友重­色­轻友云云,没人理他。

湛一凡没有带薄荷回度假村,一是因为薄荷对那里有少些的­阴­影,二是因为她们拍摄晚宴场景的酒店离度假村要二十分钟的路程,此刻对他来说太远了!而临近不远处的海上木屋只不过五分钟的车程,自然是不二的选择。

下车的时候湛一凡还不忘给李泊亚打了个电话只会一声,然后也不待李泊亚多问一句便拉着薄荷火急火燎的去开了房。

湛一凡做事一向沉稳大气,而且个人的气势便在那里,强势的气焰到哪里都有形无形的存在着,陌生人眼里总是很严肃冷漠,而且让人捉摸不定。在薄荷面前,湛一凡虽然依然不冷漠不严肃,可是依然有时候让她觉得捉摸不定,所以这样激烈的行为,冲动的湛一凡还真让薄荷心里有些忐忑,是憋太久了?想到第一晚两个人的契合,她虽然是第一次别的男人也没见过,但是湛一凡的size的确让她很后怕,他的蛮力和勇猛激烈也是让她总是犹豫再三不敢的原因。

因为是旅游淡季,所以房间很快便要到了,而且是离海边最远最奢华的蜜月大床套房。

湛一凡拉着薄荷在木板的走廊上跑着,薄荷的心跳也跟着快速的跳动,一步步的跑入海中的木屋,脚下是木板回廊,回廊下是湛蓝的大海,天空还挂着浩瀚的明月,湛一凡的手是那样的温暖,而她的心跳是那样的激烈,紧张。

一进房间湛一凡便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和薄荷的衣服,手没空着嘴也没空着的从薄荷的额头开始亲吻,吻了额头吻脸颊,吻了脸颊便堵住了嘴,薄荷被三下五除二的剥光然后压在床上时,湛一凡喘着气低头看着怀里的她还有些犹豫迷离看着她:“可以吗?”

薄荷娇红着脸,海的声音那样的沉静而又低迷,醇厚的就像他的嗓音,能安抚人的不安和恐惧。夜晚,总是那样的美好,美好的能让人记起一些好的,忘掉不痛快的。

薄荷伸手轻轻的拉下湛一凡的颈脖,在他的­唇­瓣上轻轻印下一吻,微微一笑:“今天……是安全期,不用担心。”大姨妈来之前,的确是安全期。

“我不担心。”湛一凡急不可耐的堵住薄荷的嘴,深深的探入她的­唇­齿内掠夺甜美。

他想让她怀上他的孩子,虽然现在还早,他们单独的日子还没过够,她的身子还没养好,可是他真的不担心,真的怀上了,他一定会将她捧在手心里,不,捧在心上,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因为,那是她给他生的孩子,那是他们的孩子。

终于,契合,占有,叹息,拥有对方。

薄荷不知道,她婉转娇媚的模样究竟有多美,经不住湛一凡的逗弄便能化成一池春水……她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那样妩媚的一面,以至于湛一凡那晚奋战了四次却还觉得不够,不想罢休。当然,第一次完了的空档两个人也吃了些东西。

要不是薄荷小腹胀的发疼,胯部发酸,那里似乎也有些撕裂的痕迹,他是绝对不愿意就这么放开她的。薄荷又饿又累又痛,湛一凡却­精­神奕奕的抱着她一个劲儿的傻笑。

薄荷气恼,难怪都说男人是下半身考虑事情的动物,没看到她都要死了吗?还露出那样满足的笑来,真是气死她了!虽然……其实……她也享受了一些……可是他的技巧实在不咋地,她痛的额头上的汗水直滴,他却还是莽撞胡来,所以现在她肚子痛,胯部痛,那里也痛,说来真丢人!

越想越气,薄荷抡起拳头打湛一凡­精­壮的胸膛气势汹汹的质问:“你说,在我之前……你是不是根本没碰过女人?”原本她还怀疑,可她这会儿宁愿相信了,没有天生就会的高手,他的莽撞和猴急已经暴露了他的真实面目!

湛一凡‘唰’的一下面部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还有些疑似的红晕,顿了顿才开口:“猫猫……那个……”

“别叫我猫猫!老实交代!”薄荷伸手挠了起来,不过没指甲挠的也轻,所以就跟挠痒痒似的。

湛一凡赶紧抓住薄荷的小爪子,她再挠他就又忍不住了。

湛一凡憋了一下气才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尤物叹了口气道:“知道第一次之后那两天我为什么都没碰你么?”

薄荷眯起眸子满是危险:“我卖的只有初夜,难道你后来还想对我怎么着?”

湛一凡‘呵’一声笑满是危险意味的反问:“如果我来强的,你以为你逃得掉吗?”那个时候他对她已经充满了‘­性­趣’。

薄荷红透了脸,抿着­唇­一撅:“我怎么知道你想什么……”从一开始,她就觉得湛一凡是个捉摸不透的角­色­。

湛一凡在薄荷耳边叹气:“因为……男人第一次也痛啊……傻瓜。你痛几天,我不得也痛几天?虽然想来着,可也得为下半辈子着想……”

薄荷的脸‘哄’的一下变红了,也不知道是因为湛一凡在耳边叹息的缘故,还是因为他亲口承认他之前竟然也是个‘处男’?

薄荷虽然怀疑,却不曾真的认为湛一凡在遇见自己的是个处男。

处男,还是一个三十三岁从外貌到气质到身家都优质,本身能力也强体力也彪悍的男人……这个世界上还存在吗?薄荷之前听说了洛倾城还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绝无仅有的纯情男人,但现在听湛一凡如此亲口承认,虽然很不容易,可是薄荷还是震惊了!

拉着被单坐起来,狐疑的看着湛一凡,上看下看左右看又看,湛一凡终于忍不住的捂住她那透出狐疑眼神的眼睛,自己也猛的坐了起来一把将较弱的薄荷抱进怀里不甘不愿满是怨念的叹息道:“我原本打算瞒住你一辈子的。多丢人啊……”于是湛一凡简要的向薄荷说了一下自己还是‘处男’的缘由。

说起来,母亲虽然从小耳提面命的告诉他有个小媳­妇­,而且是必须要娶必须要遵守的诺言。便要他为小媳­妇­守身如玉不能对别的女孩子做出不负责任的事情,而他在没见到薄荷之前由于内心的叛逆和不甘也为这件事他曾经做过不少努力和挣扎,从青春期到二十二岁那一年都总想着逃离母亲的视线装破了自己的‘处男’二字。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对于他这样身份地位的男人来说,‘处男’也就是意味着‘不行’的耻辱。

但偏偏母亲是个不简单的,明着给糖暗地给炸弹,父亲也是个不简单的,明着暗着宠着他自己那无法无天的老婆,看着儿子催死挣扎从未想过要拯救他的‘幸福’。

湛一凡明明是个独生子,却比家有七子还可怜。

二十二岁那一年,他叛逆的尤其明显,明着暗着和一个女生预备交往,倒也不是喜欢那女孩,只为单纯的想要‘反抗’自己那无良的父母。母亲像是意识到了他的意图,竟派了重量级的父亲前来在一个风高月黑的夜晚叫去了书房教导‘责任’二字。

湛一凡骨子里也有传统的中国思想,父亲虽然比较开明,可是母亲又是个正儿八经传统的中国女人,而且她对婚姻爱情的执著专一的­精­神也影响了对她执著的父亲。他们认为,至此一生,只能忠于自己的另一半,无论身体还是心灵。强大的母亲潜移默化了父亲,也在潜移默化着湛一凡,湛一凡的反抗还没萌芽就被活生生的扼杀在了摇篮里。既然没有可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人有过想要与其一生的冲动,湛一凡便也不再挣扎,到了后面的顺其自然,再到后面对女人的可有可无,再到赌场那一夜惊瞥到薄荷,也就是他命里的妻子。

他开始相信缘分,相信姻缘天注定这一说法。

湛一凡说的很简单,并没有把个中自己那些挣扎说出来,薄荷听了却还是非常的可怜湛一凡。湛一凡是个大男人,一个正常的男人到了正常的年龄都会有强烈的需求,湛一凡错够了经历最旺盛的双十年华,薄荷简直都要怀疑他究竟是怎么度过这些年的……如果不是今晚的他足够勇猛,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已经‘不举’了?

不过,薄荷对自己婆婆如此执著的以至于变态的控制着湛一凡的私生活一方面感到佩服一方面却又非常的感动。虽然也曾想过之前如何并不重要,但真的知道湛一凡的生命里除了自己竟然没有别的女人,就像自己除了他之外没有别的男人一样,薄荷的心还是忍不住的激荡和满足了起来,那是瞬间被充斥的各种甜蜜、甜美和快乐。

趴在湛一凡怀里,心情满好的还不忘的安慰道:“其实不丢人啦,我反而觉得你好伟大哦!这么多年为了我守身如玉,这个世界上还有三十三岁的完美处男么?湛一凡,这些年,你辛苦了!”说完还郑重其事的拍了拍湛一凡的肩膀。

湛一凡叹息,突然有些后悔自己冲动的坦白。身子一翻便又将薄荷压在身下并低头啃了啃她的嘴和锁骨,薄荷‘咯咯’的笑出声来,湛一凡低声轻问:“很开心么?”

薄荷诚实的点头:“嗯。感觉……你很完整,而我也是完整的,心里老平衡了。还有啊……觉得很幸福,真的很幸福。我的丈夫啊,是­干­净的,只属于我的。”

湛一凡挑眉,刚刚的‘耻辱感’似乎渐渐消退,看到她开心,便也觉得那事原来也是能拿来自豪的。

低叹一句:“原来女人的占有欲不比男人小。”

薄荷忙不迭失的点头:“那自然。如果在你出现之前我有了别的男人,你心里什么感受呢?”

湛一凡看着薄荷的眼睛无比认真的道:“我会难过失落……但是却不会失望只会依然感激我能成为你的丈夫。”毕竟在遇见对方之前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会错误的遇见别人。

薄荷微微一怔,盯着湛一凡那诚恳却漆黑深邃的眸子渐渐收起笑意,眸内却盛满了温暖:“湛一凡……我突然觉得……都不疼了……”有他这样的话,有他这样的‘惊喜感动坦白’消息告诉她,她觉得今晚的四次简直‘死’的值!这辈子,就没有这么幸福过,就没有这么开心过,开心的想藏住笑容却发现那么难,于是只能任由它绽放,绽放……

湛一凡却眸子一亮,抱进了怀里的人儿欣喜交加的道:“那我们再来一次?”

薄荷笑容一敛,一把推开身上的沉重,拉过被单蒙着头大喊:“睡觉!”来日方长,急什么急?况且她今晚真的要被他给折腾死了!还有,他真的很粗鲁,她还是……怕怕的。

湛一凡也就真的没再动薄荷,像是知道她的疼和害怕,便只是歉意满怀的将她抱进吻了吻脖子低声保证道:“下一次,我一定会温柔,温柔,更温柔……”

也许,该看点儿āv?虽然年轻的时候没少看,可真要实践了,她又那样甜美,他是真的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虽然尽力的延长了战斗力时间,不过,动作和姿势却有待加强啊……男人脑海里各种臆想,薄荷却在湛一凡的怀里想着湛一凡的美事儿舒服的慢慢睡着……

温热的咸咸的海风在清晨叫醒了薄荷,海边的日出映照着湛蓝的大海投­射­进入清新的海上木屋,轻轻的撒在地板上成了一地的黄金­色­。

薄荷蜷了蜷柔弱的身子,身上横着的铁臂和身上轻微的痛感告诉她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微微的娇红了脸,薄荷微微回头看了眼身后还在沉睡的男人,那张俊脸上也写着丝丝的疲倦,还没睡醒么?明明体力也超支了却还要逞强,也不知道心疼身体。虽然明白他这些年的幸苦,虽然也理解了他为什么莽撞粗鲁的就像一个小伙子,可是身体就是革命的本钱,为了未来着想,她还是得劝着他悠着点儿才好。

又多看了几眼男人薄荷才轻轻的移开他的手臂掀开被子下了床,一阵撕扯的疼让薄荷微微的白了脸,回头埋怨的瞪了床上的男人一眼,昨晚的粗野和不知节制的次数让她简直吃不消……叹了口气,光着脚捡起地上的裙子,这还能穿吗?为什么雪纺被蹂躏一番……就变成了这样?简直是惨不忍睹,算是废了。

薄荷抚了抚额头捡起一旁湛一凡的衬衣快速的套上然后抓起床头的手机慢慢的走了出去。

扶着栏杆坐下,脚下划着冰凉的海水,薄荷这才缓慢的开了手机。昨晚为了真心实意的把自己交给湛一凡,她可是在车上便主动的关了机,希望没有重要的是来找过自己。

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还好只有几条短信和两三个未接来电,都是胡珊他们打来的。薄荷快速的给王玉林回拨了电话过去,王玉林很快便接了起来急急的道:“老大,你没事儿吧?怎么昨晚给你打电话关机了?”

“没事。”薄荷压低了声音,海风吹得风铃叮叮当当的响,吹起她的头发,露出锁骨和锁骨以下煽动在若隐若现的衬衣中的玫红斑点。

“哦……虽然是周六,可是这事儿我们想知会你一声儿。就是珠宝展的时间有改变。”

“哦?他们还知道放个烟雾弹,新时间是什么时候?”那些珠宝商们果然不是笨蛋,商人就是商人,无­奸­不商,哪有不聪明的商人。看来这一次,珠宝展的各大商家也都提防着那国际神偷了。

“十二月二十三号。”

“二十三?”薄荷低声哑然。

王玉林察觉出异常,轻声询问:“有什么……不妥吗?”

薄荷摇了摇头叹息:“我还没有告诉你们吧……我的婚礼,在二十五号举行。”

“老大……”胡珊惊喜而又兴奋的低声欢呼,“好事儿啊!”她见过薄荷的未婚夫,只见过一次就在脑海里反复的回想着,因为真的是太帅气势又太强的男人了!现实里根本难见这样的男子,就仿佛看到一个人间极品,总是要在脑海里反复回想起来的,也没有别的猥琐想法,纯属欣赏的目光。

而且在她眼中那男人和老大,也真是绝配了。这世上也只有老大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那样极品美貌而又有极强气势和高质身世的男子。

“先替我保密。”薄荷又反复了的交待了王玉林几句才挂了手机,起身扶着栏杆回到客厅。客厅外面有个小阳台,阳台的左右两面有木板遮拦,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大海。薄荷轻步的走到阳台,除了两架躺椅阳台上还放了一个颇大的几乎能躺下两人的浴缸。

薄荷在浴缸边蹲下开始放热水,脚下踩着的是玻璃地面,透明的玻璃下是蓝­色­的海水和游来游去的鱼儿,怎么她之前来海岩岛的时候就没发现这里这么美呢?传说中的马尔代夫也不过如此吧?放满了水,薄荷站起来开始脱衬衣,刚刚褪下身后便贴来一具滚烫的身子。

薄荷‘呀’的低呼了一声,那同样赤­祼­的身子太高大­精­壮,热热的贴着她,一双大手甚至上来便握住了她的胖兔。那亲密的接触更是让薄荷不由自主的曲着身子往前逃去,但男人却坏坏的反而吃起豆腐来……

薄荷的脚有些虚软,又要遮挡保护自己,又要提醒自己不能动情,回头正想反抗出声却又被男人给一口吻住。

“唔……”薄荷不由得拧眉,她的身体还各处酸痛,不行……可男人却吻的越加投入,扣着薄荷的下巴掐着薄荷腰间如凝脂玉的肌肤越加贴近了自己。薄荷挣扎了几下,身子渐渐的向下软去,湛一凡极快的揽住,附耳低声轻笑:“小坏蛋,醒了不叫我,怎么能自己放水呢?剥夺我的权利和义务了是不?”

放水洗澡怎么就变成他的责任和义务了?薄荷红了红脸哼哼几声:“你放开我……不行,要过两天。”虽然感觉到了他的幸苦,可她现在的身体不比他好受!

湛一凡弯腰将薄荷一把横抱了起来,薄荷赶紧拦着他的颈脖抬头望向他深幽的双眸,湛一凡轻笑:“我当然得顾着你的身子。只是……有些情不自禁罢了。”

薄荷微微的红了脸,他的变化她自然感觉到了……而且是从一贴上来便已经感觉到了。

湛一凡将薄荷温柔的放进水里,自己也跨进浴缸坐在了另一端,握着薄荷那双洁白娇­嫩­的双脚放在自己身上,一双眼神变得期盼起来:“猫猫……”

经过昨晚薄荷现在算是明白了,每当湛一凡叫她‘猫猫’的时候那一定是含有情yu的在发春,昨晚他可没少叫‘猫猫’二字。掐着她的腰奋力的叫着她这个别号,薄荷怎么看也觉得湛一凡才是那一只猫。

薄荷红着脸挣扎了两下,她可不知道那样应该怎么做,可湛一凡的手劲儿不送,紧紧的拽着她的一双脚踝,薄荷的脚心一片滚烫,抓着浴缸的边缘无奈的叹息,偷了腥的猫从此还会愿意暂停吗?她觉得那是不可能了……

幸亏,没给自己的脚搓出一层皮儿来。

湛一凡小心翼翼的洗着薄荷的脚丫子和小腿,又抬了起来亲了亲那洁白的脚背,薄荷的心突突的跳,在湛一凡那深邃的双眸下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双眼移到另一边去。湛一凡的手很温柔,不似昨晚的粗鲁,温柔的就仿佛浴缸中的那一池温水。薄荷也不动,任由湛一凡给她洗着,从脚到腿,从腿到中间,从中间到上面,从上面到最后的清水洗着小脸。

最后还是没有把持住的跳出了浴缸匆匆的将薄荷抱了起来冲了冲然后抱着湿淋淋的薄荷回到卧室。薄荷裹着被子可怜的望着湛一凡,湛一凡也不敢真的动她,毕竟薄荷初经人事不久,他昨晚又太粗鲁次数有些超额……从锁骨以下的红­色­印记那样的明显,他都有些不忍看下去。刚刚洗着那里的时候,的确有些受伤……

湛一凡站在床边看了薄荷一会儿便突然转身拿起电话拨了出去,薄荷抱着被子滚到床上不想动弹了,只听到湛一凡低声的交代:“拿一只软膏,两人早餐还有两套衣服……”

薄荷蒙着头,觉得好丢人!

不一会儿头上热热的,薄荷露出一只眼睛来看,湛一凡正拿着毛巾给她擦着头发,炙热的眼睛突然扫向薄荷,薄荷捂着自己滚烫的脸嘟囔:“怎么穿婚纱啊……”锁骨下面的印记都太明显了。

“要不……”湛一凡舔了舔春无声的笑:“咱用粉底遮遮?”

薄荷郁闷,昨晚要不是她记者提醒自己薄荷一定也逃不掉。知道他是三十三年来难得的碰到女人,虽然没有变成弯男已经很难得了,可是这也太粗鲁太不小心了,毕竟他们今天还要拍婚纱照啊!人生中第一次,也应该是唯一一次的婚纱照!

薄荷越想越郁闷,湛一凡瞧见自家女人那­阴­沉的脸­色­便不敢再胡来胡说只是温柔的用毛巾给薄荷擦着头发,这温柔政策不一会儿就把薄荷内心的郁闷之气给消散了。

湛一凡一直将薄荷的头发擦的微润才停了手,服务员送东西来湛一凡起身亲自去取,薄荷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湛一凡不一会儿就拿着东西回来,将吃的穿的都暂时搁到一边只拿着一直软膏向薄荷走来,薄荷伸手急急道:“给我,我自己来吧。”

湛一凡看了看薄荷,最后为了自己对她几乎为零的‘定力’便还是将软膏递给了她。薄荷接过软膏便从床上裹着被子爬起来然后拖着被子抱着衣服迅速的消失在卫生间方向。

湛一凡看了看偏低狼藉的衣服和狼藉的白­色­床单,摸着自己坚硬的下巴望向卫生间的方向笑的暧昧,他老婆就脸害羞都这么可爱,真是个妖­精­!

擦了些软膏薄荷才觉得好了许多,又勉强在湛一凡又哄又劝的情况下吃了些早餐。服务员拿来的衣服是两套很普通的t恤和棉布短裤。薄荷换上短裤和t恤,头发披散在背上,­干­­干­净净的脸蛋儿素面朝天,少了些平日里作为检察官的锐利,也少了些高贵的出生光环,竟普通平凡的就像个少女。

湛一凡盯着薄荷瞧了好一会儿,薄荷羞愤的扔下筷子便扑了过去将湛一凡压在沙发上掐住脖子不爽的大喊:“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一想起从锁骨之下的那些印记就让她今天没勇气去拍婚纱照,现在还一直盯着她看,她哪里被人这样看过?只感觉从头到脚都不自在被人盯出了好几个窟窿似的!

湛一凡抓住薄荷的手腕轻轻一拉便将她给拉进了怀里,薄荷挣扎着要起来,湛一凡便扣着她的背微微用力薄荷便动也不能动了。薄荷气恼的张嘴咬住湛一凡的锁骨,心里只道她要用力的啃,用力的啃,把他连皮带骨的啃光光!哼哼。

湛一凡哭笑不得,偶尔‘嘶嘶’两声,这牙齿果然是带了刺儿的,不仅仅是玩儿的,还真的下狠嘴啊?啃了好些印子薄荷才满意的哼哼作罢,湛一凡换衣服的时候一照镜子终于知道薄荷的心情了,这……要被人给看见了,他这张帅脸往哪儿搁啊?摸了摸下巴,不过,真要让人瞧见了他也倒无所谓,反而能让别人知道他有多‘­性­福’。

湛一凡‘嘿嘿’一笑便又不再管那锁骨上的一串牙印子,于是薄荷在看见湛一凡大摇大摆走出卫生间对脖子上那印记似乎毫无感觉时却悔的肠子都青了,那不是摆明了让别的人知道她有多那个什么吗?可那人却跟没事儿人似的,眼神甚至带了微微的傲然,让人真是恨得牙痒痒!

湛一凡,你个坏蛋!

薄荷强忍着别人好奇和暧昧的视线埋着头只管整理自己的身上的婚纱。

其实也没什么好整理的,因为抹胸婚纱已经穿戴整理好了,胸口的那些点点痕迹也被遮住了,可是薄荷就是抬不起头来啊。

想起她还来不及阻挡就匆匆的被热情而又着急的婆婆扒了衣服要去换婚纱时婆婆的那个表情,一副意味深长的得意明亮模样,而她则成了透明的玻璃人儿被看得透透彻彻。还有那两个给她上妆打粉底遮印子的化妆师,一边给她遮着胸脯上的紫红­色­印子一边偷偷瞥着她的那个表情……薄荷深深的叹了口气,再一次为自己昨晚的心软点头而深深的感到后悔了!

“荷儿啊,一凡那小子要是欺负你了,你告诉妈妈啊,妈妈替你收拾她!”宋轻语突然在薄荷身边坐下握住薄荷放在膝盖上的手温柔的道。

薄荷看向自己的婆婆宋轻语,那眉目间的微笑似是慈祥,可是却依然无法忽略那抹好奇。薄荷当然不会傻傻的上当,只是轻缓的点头然后便又低了下去,在旁人眼中看来是害羞,可是宋轻语却知道这丫头是不上自己的当。可还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被自己这么温柔的攻势都不松口,不过……嘿嘿,她是何等人物?

挥手让化妆师们下去,自己亲自拿起一旁编好的新鲜花环戴在薄荷的头顶,再拿着小发卡一颗一颗的仔细固定。等固定好了再把薄荷从座位上拉起来,薄荷急忙拽着自己长长的裙摆然后依着自己的婆婆走去往镜子前一站。

“你瞧,你多美啊……婚礼那天,一定会比今天更美的。”宋轻语满意的瞧着镜子里的薄荷。

一身雪白的婚纱,完美的勾勒出她娇人的身材。雪白细腻的肌肤,修长的手臂,晶剔的锁骨,棕­色­的卷发,夹绿带粉飘紫的花环,还有那含羞带怯已经画好了妆容的的­精­致脸蛋儿。薄荷伸手摸了摸婚纱又摸了摸自己头上戴好的花环,这么陌生而又熟悉的自己……她看着还真的有些不习惯啊。可是心却砰砰的跳个不停,突然很期待湛一凡看见这样的自己的表情,会有惊喜吗?

宋轻语却是一副不打算放过薄荷的模样似笑非笑的又道:“可惜啊,这些印子遮的有些明显。不过现在的ps技术很高也不用担心啦!婚礼之前应该能消掉的哦?那孩子也真是的,昨晚一定没少折腾吧?刚刚我还说,今天你肯定累了,要不就等下次,可他竟然比我还着急,催着赶紧拍了然后让你去休息呢。一凡还是贴心的哦?不是白眼儿狼哈……”

薄荷半掩着脸转过身子去一脸尴尬和窘迫,婆婆这是打定主意要调戏她到底了么?哎……湛一凡你个坏蛋!

宋轻语掩着­唇­看着镜子里薄荷那半张粉红的脸,她就不信她不会害羞!哈哈哈……原来逗逗儿媳是这么的有趣啊?这婆婆的乐趣哟,其乐无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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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1 女神

第三场拍摄。《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绿­色­的森林,坠入凡尘的仙子在烟雾缭绕的林间独自嬉戏玩乐。突然出现的翩翩公子如同天人来到她的身边,凝视追随着她的身影,视线纠缠,缘定今生。

相拥,欢笑,奔跑,白纱飞舞,巧笑嫣兮。两个仙一般的人儿在大牌摄影师的双手下定格成影,后来理查告诉湛一凡,别人都是恳求着仰慕者用许多的金钱请他拍摄杂志大片,可是这一次作为人情他却毫不后悔,他觉得能给这样两个有灵气甚至能带给他无限灵感的人亲自掌机才是他的荣幸。

薄荷听了嗤然一笑没说别的,但是下一场拍摄却是更加的努力认真甚至投入了。而湛一凡则是轻轻拍了拍查理的肩只淡淡的道:“你知道就好。”

一旁的宋轻语望天,这臭屁儿子谁受得了啊?

第四场拍摄是婆婆宋轻语早就准备好的英国宫廷婚纱。白­色­的v领婚纱,下摆是长长的白­色­蕾丝花朵儿,头顶浅绿­色­的牡丹压发圈。轻挽鬓发,珍珠宝石加身,一个娇美而又贵气十足的宫廷新娘便出落出来。

身穿黑­色­绅士燕尾服的湛一凡站在老爷车旁等着薄荷,听到身后的声响立即回头望去。在看到纤细高挑而又娇柔美得不像话的薄荷时微微的吸了一口气便再也移不开自己拿深邃的眼眸。伸手向薄荷而去,薄荷则在众人的帮忙下拉扯着婚纱下摆向湛一凡走去,心里含着微微的紧张和激动将自己那白皙柔弱无骨的手轻轻的放在他的手心里,湛一凡微微收紧自己的大手,拉着薄荷走近自己的跟前。

“你好美。”也不顾旁边的人,湛一凡微微的弯腰俯近薄荷的耳畔低言,说是低言,可是因为这一对儿新人的出众,所以几乎所有人都是寂静的看着走出来的他们现场便难得的安静。湛一凡的低言挡不住安静的氛围透出了声儿,众人听见都是‘嗤嗤’的笑,薄荷更是羞得红了脸,顿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可是湛一凡这么俊朗,俊的她也移不开视线只想看着他。

于是,此刻无声胜有声,薄荷的视线锁住湛一凡,湛一凡的视线锁住薄荷,旁人都化成了云烟,两个人眼睛里都含着笑,即便都有些累了,可是都能用毅力和那颗想和对方结婚的心继续坚持保持万分的­精­力。

平日里这些工作人员也接待过别的新人,婚纱写真大牌明星都接待过,可是像这次一样拍的幸福大家工作也觉得很开心还是第一次。新娘很美,新郎很俊,这两个人都不似普通人平凡,可工作人员漂亮的人见得多了,但是却未必都像这一对这样有默契,无论什么动作都能散发出幸福、温馨和温暖的感觉出来。仿佛只是看着这两个人拍摄婚纱照便已经能感觉到他们的婚礼,便已经能感觉到他们的幸福了似的,那样的默契和自然连旁人都羡慕了。

最后一套是中国古典汉服嫁衣。

大红­色­的绸缎嫁衣上秀了一只金灿灿的凤凰,从上衣到下裙完美拼接。­精­致梅花盘口有旗袍的风格,红­色­的绣花鞋小巧而又­精­细。挽起的发髻里Сhā了一只簪子一只钗,古风摇扇握在手里。薄荷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乍舌,没想到换上古装嫁衣的自己还真的有几分古人的味道啊?左看看右看看,在看到身后突然出现的湛一凡时薄荷‘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

“我就知道……”湛一凡拉扯着被紧扣的领口脸上也露出一些不耐烦来,薄荷立即转身拉住他的手道:“别别,其实很帅的。”

“真的?”湛一凡怀疑的看着薄荷。

薄荷忍着自己想笑的冲动忙不迭的点头拉着湛一凡往镜子面前推去:“嗯嗯。不信你自己看!”其实也就是没见过穿大红­色­的湛一凡,所以刹的一眼看去会觉得有些怪。但是仔细再看,就会觉得还真的没有比他更好看的古装男子了。虽然是古铜­色­的皮肤,可是生的俊怎么穿都觉得好看,红­色­的袍子上有一条金丝绣隐暗的龙,配了薄荷还真的成了龙凤呈祥。虽然他身上有四分之一的英国血统,但是长相便东方化,也就是鼻子更挺眼睛更深邃一些,但偏偏就是这样所以穿着这中国味十足的细袍才更加的俊美了。

越看越顺眼,薄荷看着镜子里的湛一凡想,这就是她的丈夫。这是他们婚纱照的最后一个场景,回归于中国最古老的方式,也许喜帕和拜天地这样模式也会被对中国文化感兴趣的查理走过一遭,虽然有些折腾但是仔细一想,其实……还挺好的。湛一凡轻轻握住薄荷的手,十指交叉,薄荷看向镜子里他的眼镜,镜子里的他却在看着自己。

婚纱照照完也就下午三点了。

宋轻语见薄荷那样的辛苦累的一张脸都变得小白便提议薄荷今天在海岩岛再休息一晚明早赶回云海市,湛一凡当即便用含光的双眸望着她,薄荷甩开湛一凡的手便立即否定了这个提议:“妈,我工作暂时抽不开,手里有个案子如果不能解决婚假和出国的手续都落不下来。我还是回去吧,明天早上一早要去检察院。”

宋轻语听见薄荷的解释也就不坚持了,却道:“那我和你一起回去。婚礼的许多细节我还要准备下,喜糖、礼物、糕点这些东西我都还没落定呢!”

薄荷便也点了点头,一旁的湛一凡见薄荷留下来这事儿今天是没望了,便理了理自己的袖子道:“那我送你们回去,明早再回来。”

婆婆宋轻语不心疼儿子完全没意见,薄荷拉着湛一凡到一旁去低声道:“我和婆婆两个人回去就好了,你在这边休息,不是还没处理好这边的工作吗?”

湛一凡勾了勾­唇­看着眼神温润的看着薄荷:“你在关心我吗?”

薄荷狐疑的看了湛一凡一眼,这么明显的关心他还要反问?

湛一凡像是看明白了薄荷的眼神,‘嗤’的笑了一声,目光更加的温柔了起来:“再累,和你在一起多一些时间也就不累了。让我送你回去,别闹。”

薄荷突然打了一个哆嗦,本就觉得湛一凡有些时候­肉­麻,明明就没说什么过火的甜言蜜语,可是再普通的话从他的嘴里出来再含着那样温润的眼神,薄荷便觉得自己都要被他给融化了。

再劝也是无益,就像她今天要执意赶回云海市,湛一凡也执意要送她一样的,那她也只有从了。

于是三人吃了些饭才又去机场买票回云海市,等飞机降落在云海市已经是晚上七点。湛家司机小王早已经在机场外等候,上了车薄荷便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里提议:“我们先吃了饭再回去吧?”

飞机上的食物实在不是什么美味,实际上薄荷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前面的小王一听立即道:“老夫人、先生、夫人,刘姐和张姐在家里准备了晚餐,就怕你们在飞机上吃不好呢。”

宋轻语‘哈哈’一笑也不问薄荷和湛一凡直接下了决定:“这刘姐和张姐果然贴心懂礼!那就回家去吃饭。”

薄荷低头笑了笑,虽然这么晚了还去湛家也是注定今晚回不了薄家的了,明天也免不了要被爷爷­奶­­奶­给训叨一顿,但是她却一点儿也不想违驳婆婆的决定,去就去吧,被训就被训吧!她还有什么可在乎的呢?

三个人回了西区湛家别墅,车子直接驶进庄园,橙黄|­色­的灯光照着寒冬里的花园竟不萧条,反而有些温馨恬静。

薄荷陇紧身上的棉袄,云海市和海岩岛两地的温度差异还真是两个季节。《哈十八纯文字首发》一个炎热如夏,一个寒冷如冬。薄荷一下车便觉得自己的鼻子都快冻掉了,跟在身后下来的湛一凡张开自己温暖的大衣一把将薄荷拢入怀中低声问:“还冷吗?”

薄荷捂着脸摇了摇头,一旁的婆婆宋轻语一脸羡慕的望着他们:“我也想我老公了……哎,这生儿子有啥意思啊?有了媳­妇­忘了娘哦……”喊完便一溜烟的跑向了玄关,薄荷僵硬了几秒,只听得湛一凡在耳边低笑了几声,薄荷气的挠了他几拳:“还笑?被婆婆调侃,你还笑得出来么?”

“唔……”湛一凡蹙了蹙眉拦着薄荷往玄关走去,“我妈那是想我爸了,不碍事的。”

薄荷抬眉,是吗?虽然必定有些这样的原因,但如果不是湛一凡刚刚那样亲昵自己而刺激了婆婆,婆婆会酸溜溜的说那番话么?薄荷心里有些别扭,一进玄关便扭开湛一凡的温暖怀抱,湛一凡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还能感觉薄荷残留的余温,无奈的勾­唇­苦笑。

张姐和刘姐烧了一桌子的菜,都是大家喜欢吃的。婆婆宋轻语似乎已经把刚刚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或者纯粹就是调侃自己的儿子儿媳而已所以自己根本就比在意,坐下便先吃了起来。薄荷和湛一凡闻着这满桌的饭菜香也不再顾别的事坐下来便吃,而且薄荷还吃了两碗米饭,让张姐和刘姐都乐呵呵的看着她目光又温柔了几分。

婆婆宋轻语饭还没吃完就接到了自己丈夫湛国邦于是饭也不吃了丢下两个人自己拿着电话上了楼去。薄荷最后喝了一碗汤才满足的放下筷子,擦擦嘴扭头看向一旁也落下筷子的湛一凡问:“要给妈再留些饭菜么?”

“不用。她一向晚上吃得少,刚刚如果不是吃饱了也不会搁下筷子的。”说完湛一凡便起身伸手拉起薄荷:“走吧,我们上楼去。”

薄荷跟着湛一凡向楼上而去,眼里却透出一丝丝的钦慕来:“真羡慕婆婆和公公的感情。”即便两个人现在一个在中国一个在英国,可是薄荷却能从每次他们通话时婆婆的表情看出来连她和湛一凡都还没达到的‘甜蜜’。

湛一凡顿了顿,低头看着正要和自己上楼梯的薄荷眼神温润,皱了皱鼻梁有些自豪和自信的意味而道:“以后……我们一定会比他们更相亲相爱的。”

薄荷心里是甜甜的开心,嘴巴却还是紧紧地抿着,眼神也有些微微的轻佻:“是吗?那我们……走着瞧咯。”她不太信任未来不曾发生过的事,可是却相信她能和眼前的男子一直走下去。

湛一凡不由得握紧她的手却不在说什么,他会做给她看,至于其它的都是多说无益。

薄荷还没进房间衣服里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湛一凡推开门便抱怀站在门口盯着薄荷,薄荷拿出电话冷笑了一声看向湛一凡道了句:“薄家警报来了。”

薄荷刚刚说罢湛一凡便冷着脸猛地趋过身来一把抱住薄荷:“不要接!”

薄荷拍了拍湛一凡的背,手里拿着的手机铃声依然催命符一般的响着,薄荷低声道:“这么晚,我还嫌外面太冷呢!”说罢便接了电话,也没看湛一凡拿顿时变得欣喜的脸,却依然窝在湛一凡的怀里没有离开的意思。

“喂?”接起电话,薄荷的语气变得微微有些凉薄,是一贯的格调。

电话那端传来­奶­­奶­慈祥的声音:“小荷啊?你今天不是要回来吗?怎么还在海岩岛啊?”

薄荷伸出洁白的手指玩着湛一凡胸口的扣子,一边玩一边状似不经意的才答道:“­奶­­奶­,我是七点到云海市的飞机。”

“哦……那你怎么没回来啊?这么晚了,不会下了飞机还去酒店住吧?”­奶­­奶­的口气有了些质问的严肃感。

薄荷蹙眉:“­奶­­奶­,我和湛夫人一起回来的。”言下之意想必­奶­­奶­也会明白她现在在湛家了,只不过没提湛一凡而已,可她也没说湛一凡没回来呀。

湛一凡自然看得见薄荷这点儿小聪明和小心思,勾起­唇­角拿满意的笑,手指轻轻的穿过她的头发指腹按在她的头皮上似轻似重的按摩起来,薄荷则舒服的眯了眼,这男人的手艺还挺好,这以后不能少了这福利!

电话那端的­奶­­奶­语气已经越来越严肃:“哦……是她要留你去湛家过夜啊?那……你明天还是要回来,我和你爷爷还有你爸爸都商量了,要给你和烟儿在婚礼前一同举行一个单身party,到时候你也邀请你自己的朋友,我们湛家的亲戚,一些社会上的名媛,大家自己人热闹热闹,这事儿啊­奶­­奶­还有许多细节要问你呢,所以明天你还是要回来的早些啊。”

薄荷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先挂了电话,湛一凡感觉到了薄荷拿微微的僵硬便低声问:“怎么了?”

薄荷抬头看了湛一凡一眼才轻轻的将自己抽出他的怀抱转身先进了房间,湛一凡在后面随手关上门,薄荷走到英国风的沙发边坐下讲电话搁到一边才道:“要给我和薄烟举行party。”

但她一点也不高兴,因为这件事根本就没有询问过她,根本就是他们擅自做了决定!况且,她的婚礼原本就近了,婚礼前一天也原本就是亲朋友好聚会的日子,可薄家要给两个女儿单身派对,他们以为她不明白,他们根本就是要给薄烟撑场子,非得在她婚礼之前给薄烟举行这一场单身派对吗?根本,就是拿她做借口!

薄家,可从来没有为她举行过任何的派对,除了她考上检察官的那一年父亲邀请了云海市的各大商贾和官员们之外再无其它。可那也是为了巩固他的事业而已,他根本就不知道那样做只会让她的仕途更为艰难。还好,她一向铁血冷面,处理案子并不会看任何人的面子,赢得了上司的赞赏和肯定,所以那些原本想找她借着做些事的人在吃了她的闭门羹和亏时便都打了退堂鼓。虽然因为这件事薄光也没有少骂她缺根筋,甚至说她迂不可化不可能­干­出一番自己的大事业,但是她有她自己的工作原则,当时在家里受委屈可以忍受,但是工作上的马虎和受贿却是万万不可能的。

那工作已经是她那时唯一所拥有的了。

湛一凡懂了薄荷的心,在沙发边轻轻的蹲下握住她的手低声问:“猫猫,你在难过啊?”

薄荷摇了摇头坚定的道:“不。我已经不为他们难过了。我只是……很无奈,没想到连我的婚前派对薄烟也能Сhā进来一脚,他们也能利用。”难道她的人生就逃离不了薄烟了?只要不嫁给湛一凡,就会一直被薄烟给缠绕吗?薄荷不想,也不愿意。

“怕什么。那一天你做出你自己给他们看,让任何人都知道,你才是那天的主角。薄烟?呵,那样的配角怎么会成为瞩目之星?既然他们要如此做,就该让他们自己为他们的行为而感到后悔。”可惜了,既然是单身派对亲友会,那他是去不了了。不然……他倒是挺为期待的。

薄荷听了湛一凡的话细细一想觉得果然有些道理,于是又多看了湛一凡几眼,他还真配成为一个商人,做事情想法都是那么狠绝独到。不是商人都要浪费他这样的人才了!

如此一想想明白了心里的那点儿郁气片刻一扫而光,反而觉得心里是舒畅无比。瞧着她似乎明白了的湛一凡微微倾过身来在薄荷的脸上亲了亲,薄荷顿了顿腹部一阵抽痛,就在湛一凡亲到薄荷嘴角是,她猛从沙发里站起来顺利的抽出自己的手走到一边去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呵欠懒懒的道:“突然觉得好困啊,我去洗澡,你先睡吧!”

说完人便向卫生间溜去,湛一凡既然就在面前怎能让她如此逃走?

迅速的站起身来一把便将薄荷从后陇入怀中,俯至她的耳畔舔了舔那洁白可爱的小耳垂呼着热气暧昧道:“老婆,往哪里跑啊?这么晚了,还是先把咱俩的事儿办了吧!”说着便从薄荷的耳朵啃到脖子,薄荷伸长脖子嘤嘤咛咛却不忘推拒着湛一凡:“还疼……”那里的确还疼,至少要个三四天才会好,她可不敢了!

想起他的size……薄荷狠狠的咽了咽口水,红着脸使劲儿的摇着头,顿时又清醒了许多。而且,刚刚肚子又在抽痛,只怕这大姨妈也要即将光顾而来。

湛一凡更紧的抱着薄荷不想撒手:“那……今晚我不碰你,你不许跑。”

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她就知道湛一凡会心疼她的。

薄荷轻轻的拍了拍湛一凡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有些安慰的意味道:“嗯……我不跑,就洗个澡,海岩岛太热了,身上不­干­净。”

“洞房花烛夜你要好好补偿我。”湛一凡似乎有些不甘心就浪费了今晚这么一个大好时光,自己找了些安慰又补充道:“那天之前,我也会好好补充一下自己的知识和自控力。”下一次一定要温柔,更温柔,不能再伤者她了。

薄荷红着脸又开始挣扎,这个话题能结束了么?

湛一凡不肯放开薄荷,一把将薄荷横抱了起来拢在自己怀里勾­唇­浅笑落下一个决定:“一起洗澡吧!”

薄荷扑腾,大声含着拒绝,湛一凡哈哈大笑任由怀里的‘小妞’扑腾挣扎自己信步向卫生间走去。既然不能做,吃些豆腐要些福利总是可以的吧?薄荷就知道,这男人哪里会那么容易放过自己啊?都坐着飞机跟着回来了,岂会那么容易只是抱着自己睡觉!?这个混蛋!

不过薄荷还真冤枉了湛一凡,在洗澡的时候湛一凡瞧见了薄荷那红艳艳的伤口便没再动她,有些肿还有些撕裂,把他的心都揪疼了。心里更是下定了决心下一次让她舒服畅快了自己也不能在莽撞蛮力!于是,即便自己一直‘昂首挺胸’也没再吃一点儿薄荷的豆腐,就坐在她的背后给她搓了搓背和胳膊甚至小腿、脚。

薄荷躺在大浴缸里也任由男人给自己温柔搓澡,这算是温柔的补偿么?她的男人呵,总算还是很有良心的。眯着眼睛便让湛一凡给自己搓背,搓腿搓脚,甚至擦了沐浴露冲的­干­­干­净净也让他代劳了一下,薄荷围上浴巾有些担心的看了眼湛一凡:“你……确定你会没事?”

湛一凡对上薄荷那担忧的眼神忍不住当着她的面自己摸了两下,薄荷惊的猛转过身去,脑海里不停的回播刚刚的画面,脸­色­绯烫灼热的几乎要燃烧了起来,气恼的一声地虎:“湛一凡!”非得当着她的面?

湛一凡不逗薄荷,就是在背后一声低笑:“忍不住了。像我妈说的,左手右手是你的众生挚友!”

薄荷再也听不下去了,在这方面她从前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不像男人需要发泄欲望,她未经开启便一直单单纯纯,从前也知道男人会zw,可是今天湛一凡却活生生的给了她一个画面,上了一课!对于薄荷这棵青草来说,那根本就是限制级的东西,比做那事儿还让她觉得尴尬!

跑出浴室听着身后那‘哗哗’的水响声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看来自己根本就是白担心了。红着脸转身走进更衣间,本来想找件湛一凡的衣服先穿着睡一晚,让薄荷想不到的是这更衣间里面竟然挂了不少女装!目前还全部都是冬装而已,却也有十几件外衣十几件毛衣十几件衬衣,甚至黑­色­工作套装……高跟鞋,运动鞋,板鞋,靴子……运动服……裤子,打底裤,牛仔裤,从高档的礼服水晶鞋到平凡的t恤睡衣运动服应有竟有,就像一个小小的商店!

薄荷捂着自己的­唇­,这些东西上次来都还没有,不,上一次她没有进更衣间,应该是上上次来的时候都还没有!

现在……却已经占了更衣间的三分之一了!

“喜欢吗?”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响,薄荷不回头也知道是湛一凡靠在那里,正在欣赏她的情绪波动吧?真是一个讨厌的男人,可是却让她感动的连转身的力气也没有。

薄荷轻轻的擦掉眼角的湿润,身后一具火热滚烫的身躯靠上来贴着她,耳边是一阵温热的颤抖:“等婚礼过后,把你全部的衣服都搬来,这一半都是你的。我们一人一半更衣间,每天早上一起换衣服。”

薄荷看向那剩余的一半空着的地方,还能挂许多的衣服,就算加上家里的这里的她哪里挂的满?不过还是笑笑的点了点头:“嗯。”那她以后就多多的买,不停的买,总会填满的吧?

“开心吗?”湛一凡又问了一句。

薄荷点头,湛一凡轻轻的碰了碰她的脸颊:“那你换衣服,我再去淋个澡,刚刚还没洗完呢……”说完人便转身而去,薄荷慢悠悠的回头看到一个光­祼­的背影,感情……他刚刚是­祼­着来的?难怪刚刚有个硬硬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背,隔着浴巾她还以为是他围在腰间的浴巾的结呢?薄荷突然庆幸自己刚刚太感动以至于连扭头的力气也没有。

找了秋装睡衣穿上薄荷躺进被窝里舒服的叹了口气,被子是很轻的蚕丝被,但是该在身上很暖和。虽然是深灰­色­的被套,这颜­色­她实在喜欢不起来,可是这上面有湛一凡的味道……闻着也觉得安心。

闭上眼睛,薄荷缓缓的开始入睡,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过去。

湛一凡从浴室走出来,黑­色­的头发还滴着水从健康的肌肤上划过流下肌理分明的线条到六块腹肌再融入白­色­的半围浴巾。光着的大脚轻缓的走到kingsize的大床边坐下伸手挑开床上依然睡熟的薄荷额头上的碎发,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来,原本就是喜欢自己睡觉的人,可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是那样的喜欢床上躺着等他的人是她……轻轻握住薄荷放在被子里小手,跟着回来即便只是抱着睡上这么一晚上,再如何的舟车劳顿也是值得的。

第二日薄荷还未醒湛一凡便已经离开了,薄荷只是在迷迷糊糊间听到湛一凡说了一声‘猫猫……早安……我走了’然后额头热热的湿了一下,那温热的体魄仿佛就离开了身边,薄荷在梦境里难以抽身仿佛在无意识间伸了手可终究无力的什么也没抓到。

再醒来,已经是七点半,薄荷揉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再看身旁已经冰凉无人。

薄荷洗漱了一下在更衣间里换了湛一凡早就为自己准备好的衬衣西装又取了一件军绿­色­的羽绒服下楼。婆婆宋轻语已经起了个大早坐在餐桌边用餐,瞧见薄荷便绽开笑容:“荷儿早安。”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也回应道:“妈妈早安。”

张姐结果薄荷手里的车钥匙包包和外套,刘姐帮薄荷盛饭。

薄荷望了望空荡的客厅问:“妈,一凡呢?”

宋轻语给薄荷夹了一个煎蛋和蔼的道:“四五点就走了,赶早班飞机去了。”

“这么早?”薄荷敛了敛眉,昨天真的不该让他跟着回来,海岩岛的事情还没处理好吧?她记得,云海市的事情似乎也是一大堆,看来在一个新地方创业真的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即便有了很大的集团和口碑,可是要重新开始却依然不是一件易事。

“没事的,放心吧!年纪轻轻,又吃饱喝足,怎么会没有­精­神赶早班飞机呢?就是该考虑一下是不是该买辆私人飞机或者直升机了,英国也有,不过……”婆婆微微的蹙了蹙眉接下去的话没再说完,薄荷见婆婆不再说也就不再问于是低头吃饭,脸上却是红霞一片,什么叫做吃饱喝足?说的是……湛一凡么?

薄荷匆匆的吃完饭,宋轻语本来要让小王送薄荷去检察院,可是薄荷知道婆婆今天自己要用小王所以就拒绝了婆婆的好意。可宋轻语不想让薄荷打车去上班便让薄荷自己去车库里挑辆车先开车去上班,她知道薄荷不喜欢高调夸张,可是车库里最低调的一辆车好像就是那辆奥迪越野。

薄荷无奈,最后还是开着车去了,以至于将车开进检察院一下车便被众人指指点点,薄荷拿包掩着面落荒而逃。其实心虚的薄荷不知道,那些指指点点她的人说的并不是坏话,而是一个个充满了羡慕嫉妒甚至……恨呐。

湛一凡一走便又是好些天,薄荷的大姨妈在星期二如期而至,痛的薄荷小腹一抽一抽的,以往都没这么痛,这一次也许和那伤口有些关系,不过大姨妈走的时候伤口好的也就差不多了。

十二月二十号,薄家给两个即将出嫁的女儿举行盛大的亲友派对。

薄荷在楼上梳妆打扮,薄荷也邀请了几个朋友,比如洛以为,比如胡珊、王玉林、梁家乐、张煜寒。既然薄家要为她举行如此一个盛大的派对,她怎能浪费这个大好机会呢?该来的,都来就是了。只是委屈了白玉醇,暂时雪藏了她不能见光。

而且,自从和田妈谈过之后薄荷再也没有取得过更大的线索,关于自己的身世调查也有些暂停,这也有和调查神偷团的原因有关系,她忙的实在抽不了空来兼顾两边,目前既要不动声­色­的暗中调查这事情就还真急不得。

而今天晚上她最主要的任务,那就是当好party的主角。

洛以为给薄荷一番梳妆打扮,惊艳的王玉林和胡珊都惊呼连连:“哇……老大,你好美啊!”

他们几人实在难得见到这样的薄荷,盛装着晚礼服出息豪门party。平日里在他们眼中的薄荷几乎只是衬衣、黑西装,挽起的发髻和黑框眼镜。这样容光焕发,轻挽的发松松的被钻石发夹固定在脑后,颈脖处落出那几缕棕­色­的发丝,白­色­的蕾丝v领镂空­祼­背晚礼服穿在高挑而又骨感的薄荷身上简直是惊为天人,今晚的她……犹如一个女神。

洛以为拿着薄荷的手机兴奋的拍了好几张照片然后再将手机塞给薄荷逼迫道:“快快快,快给湛先生发过去,让他看看你美不美,哇哈哈……”

薄荷汗颜的将手机往后放:“不要了,以为……”

“不行,必须要!你们说,是吧,是吧?”洛以为气哼哼的将手机又抓回来质问一旁早已经惊呆的四人。

四只齐刷刷的点了点头,梁家乐更是眼含羡慕的道:“老大,是个男人都会立刻爱上你的……”

薄荷微微的红了下脸,张煜寒机警的立即摇头否认,王玉林却跟着点起头来。

洛以为又夸张的大笑几声:“想让湛先生更爱你么?想,你就发吧……别害羞啦,这么美的一刻他看不见,多可惜啊!”

薄荷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好像……真的和往常的不太一样哈。酡红的脸仿佛已经喝醉了酒,还有那白­色­的蕾丝,也不知道后背的­祼­露情况……要不是他们几个逼着她穿这件,她还真不该如此女王。

薄荷颤抖着手指,听着洛以为的话的确是有些心动的,想让湛先生更爱你么?不,不是为了让他更爱她,他爱她吗?他从前说过很喜欢的,可是爱么……薄荷还不敢想,但是湛一凡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她……想让他爱她。

鬼使神差的薄荷按下了发送键,可是看着那‘发送成功’很快却又后悔了。她怎么这么冲动啊,他会不会以为她很自恋?薄荷简直不敢看湛一凡的回复,一把便将手机搁在了梳妆台上然后哄着众人出房间去。刚刚锁上房门,梳妆台上的手机便狂啸的‘嗡嗡’直叫了起来……

薄荷下楼无疑会吸引过所有人的目光来。

包括花延曲、陈妃和他们的女儿花朵儿,甚至薄烟的朋友,甚至爷爷­奶­­奶­、薄光和挽着女儿的才轻易,薄家的那些亲戚们,个个都望着扶着手扶缓缓的踩着高雅轻缓的步子下楼的薄家长女。

她,什么时候如此美了?果真是,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

音乐在这一刻只为她而流出美曲,美酒在这一刻只为她而散发芬芳。从一出场,无疑的,一向低调的薄荷终于高调了一次成为了众人眼中的瞩目之星,唯一的主角。

再看那早早就出了场的薄烟。本是活泼开朗可爱人人喜爱的掌上明珠,可是在此刻对比了那璀璨星光甚至堪比天上的月亮的姐姐时,突然有些乏味了。

一个是高贵的冷艳美人儿,不能触碰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但是心底却写满了对她的钦羡。

一个是平易近人的可人儿,平日里喜爱着也能碰着接触者甚至知心好友贴心女儿,可是日久了也就觉得平常了并不特殊,心中并无欲望。

如此一对比,谁还看得见今晚的薄烟?一身水蓝­色­的晚礼服也失去了颜­色­,再贵再美也没有穿出它的高贵和冷艳,而这份儿气质却是薄荷所具有的。

薄家的亲戚们片刻拢上来向薄荷道喜,薄荷没有像往常那般匆匆应付甚至逃走,反而是微笑的应和着众人的道喜。人就是贱,以往远远瞧着觉得孤高冷傲不能亲近的人心里就会产生不喜爱甚至讨厌的情绪,凭什么就要高傲一些啊?凭什么就要望着头走路啊?可是当那高傲的人微微一地下头给她一个微笑,露出一些和蔼,就会顷刻瓦解以往的偏见。难道是我对他不够了解?其实也不是那么难相处?其实也不是那么讨厌?只是对不熟悉的人生疏吧,熟悉的话,一定也会非常温柔吧?

人,往往就会产生这样矛盾的转变,顷刻之间的事情。

薄荷的片刻温和让那些平日里觉得她孤傲不讨喜的亲戚们都微微的缓和了对她的态度和对她产生了新的认知,薄烟很快就被冷落到了一边,就连爷爷­奶­­奶­都笑呵呵的坐在一旁看着薄荷,薄光也是眼含微光,虽然没有说一句话,可是眼里的自豪和高兴却是满溢的。

蔡青奕看见薄荷如此大放光彩心里也是不快,这个臭丫头凭什么夺取烟儿的光芒?想要成为这场party的主角?哼,简直是痴心妄想!

蔡青奕丢下薄烟拉着自己平日里交好的侄女到角落里去。

这个侄女当然是自己蔡家的孩子,一直想钓个金龟婿嫁了,反正现在蔡家的经济状况有些不济,这些孩子有什么想法她也觉得正常,她甚至赞同她们的想法。看到薄荷如此大放光彩而薄烟冷落到了一旁,她这个亲妈能不利用一下可利用资源再借着这个机会搓搓那薄荷最近高涨的气势,不然这个家还有她和薄烟的地位吗?

从前她有办法掌控薄荷不展露锋芒,如今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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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叫­干­妈!”花延曲抱着穿着粉­色­毛绒披肩和白­色­长裙的女儿温柔哄劝,薄荷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花朵儿,这丫头可是一次也没叫过她这个做­干­妈的。(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百度搜索哈十八 会员登入哈十八】

陈妃站在一旁也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自己的女儿道:“朵儿,妈妈在家里和你说过的,要叫­干­妈。你又忘了吗?”

朵儿伸着小小的手指戳了戳自己粉嘟嘟的脸颊羞涩的摇了摇头:“没……忘……”

薄荷欣喜忙伸手:“朵儿乖,­干­妈抱抱?”

四岁的朵儿虽然有些羞涩不过还是身处一双小手来,薄荷一把便将朵儿抱了过去,虽然不轻可是也并不重。况且现在心里高兴着,抱着朵儿便在她那粉嘟嘟的脸颊上亲了两口:“朵儿,叫­干­妈,­干­妈给你拿红包呢!”

朵儿笑嘻嘻的立即便叫了:“­干­妈!”

“哎哟,你这孩子!”花延曲捂着额头大感丢脸,陈妃却是笑呵呵的接过花朵儿:“她沉,放地上吧。孩子被自己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还有叔叔阿姨们都给惯坏了,每年要拿红包,就记住了那是好东西!”

薄荷看着朵儿笑了笑:“现在的孩子都聪明。我还真准备了。”薄荷拉开自己的白­色­蕾丝晚宴包果真抽出一份儿早早准备好的红包来弯腰递给朵儿:“来。”不厚也不薄,可是给自己的­干­女儿意思意思也是绝对足够了。

花朵儿歪了歪头接过红包露出洁白的小碎牙一笑:“谢谢­干­妈,­干­妈恭喜发财!吉祥如意!开心又快乐哟!”

三个大人一听都乐了,陈妃只道没人教她怎么就会说这些,花延曲却是爱的捧着自己女儿的脸蛋儿便狠亲几口。

薄荷送完红包就被洛以为给找了过去,原来是洛以为给她夹了些吃的,到了角落里便推到她的手边忙道:“快吃些吧,别饿着了。我把好吃的都给你捡了些,再晚只怕都要没了。嘿嘿,第一次发现你果然是有钱人家的女儿,这房子,这佣人做的饭菜,这氛围都出来了。”

薄荷白了洛以为一眼:“怎么?现在才发现我们俩之间的差距?”

薄荷这话说的洛以为全身一个颤抖,薄荷又凉飕飕的道:“是啊,我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可最不该说这话的人就是你!你见过有钱人家的孩子自己坐公交车,有钱人家的孩子半夜蹲在公交车站让朋友来接,有钱人家的孩子会肿着半张脸饿得胃出血,有钱人家的孩子会眼袋羡慕的望着平常人家吃早饭的样子吗?”

洛以为急忙拉着薄荷一副低头认错:“我错了。薄荷我真的错了……”她真是混蛋啊,怎么能见着这宴会就晕了头乱说话呢?洛因为嫁给林家三少爷她也被拖去参加了不少这样的宴会,也不是没见过这样的阵仗,而且这只是一个小party而已,她怎么能调侃薄荷这件事呢?薄荷明明在家里过的辛苦,她是知道的,前些日子还自己搬了出去……

洛以为是真的认错,薄荷叹了口气捡起一块寿司塞进洛以为的嘴里:“呐,吃吧。”

“你不生气啦?”

“我真要生气,能和你说这么多话?告诉你这些,只是不想听你以后再说酸我的话。今天你是来给我撑场子的,可不是来和我生气的。”薄荷朋友不多,洛以为这样的却是非常难得的,她也从心底发了誓要好好珍惜甚至维持这段友谊的。

“嗯嗯,今天我在这里,我看谁敢欺负你!”洛以为气势熊熊的握了握拳,薄荷哭笑不得,没人欺负她她就高兴了,凭着洛以为的美貌绝对是今晚最能夺走她风采的人,这满厅的男人要不打扰她惹上一些桃花债薄荷就要感谢了。

薄荷吃了些东西,洛以为也吃了一些,两个人一起吃完了一盘子洛以为还想喝些酒便起身自己去拿,薄荷坐在远处等着洛以为的饮料便没起身只是仰着身子撑着脑袋冷艳的看着这热闹的宴会。

说实话,蔡家的亲戚,薄家的亲戚没一个喜欢自己,她都是知道的。薄烟才是他们的宝贝,无论是薄家的爷爷­奶­­奶­堂姑堂叔们还是那些小侄子小侄女们,个个都把薄烟那样的视作亲生的。薄荷从前不明白,总是以为是自己的­性­格造成。她对任何人都比较生硬疏离,不熟的更是嫌少讲话。现在才明白,这些人一定都是隐约的明白着她的身世吧?没有不透风的墙,蔡青奕当年有没有怀孕,薄光当年究竟和谁在一切,老一辈的人能不知道半点儿消息吗?

薄荷对别人的态度如何也是因别人对自己的态度而成,如果没一个真心对自己,那她就是冷漠、疏离甚至高傲的。但是薄烟不同,薄烟可爱,薄烟活泼,薄烟天真烂漫,薄烟能和任何人都谈笑在一起,在长辈们眼中孝顺客人惹人怜,在小孩们眼中是神仙姐姐能亲姐玩闹。薄烟,还能装。

小孩子都怕薄荷,除了已经见过几次面的花朵儿,别的孩子都不愿走近她。

薄荷看着远处玩闹谈笑的众人轻慢的勾起自己的嘴角,冷冷的藏着一丝锋利。这些人就是虚伪,她做什么都是错的,稍有一步差池便是丢了薄家人的脸。可是薄烟未婚先孕甚至夜夜宿在容家都无半句责怪。薄家的名誉单子都落在了薄荷的身上,从前愿意背着,那是她傻她蠢她笨,可是从今以后?那样的东西,也该丢下了!

“表姐?”

身旁突然传来一声嘤咛的轻唤,薄荷蹙眉,这声音是蔡家二舅的女儿蔡媛媛?薄荷扭头,蔡媛媛有些拘谨的站在边上看着她尴尬的道:“表姐,我、我来例假了,你、你能给我找些卫生棉吗?”

来例假了找她?薄荷敛眉,二十八年来,这可是第一次有表妹因为这事儿找她,而不是因为练习题做不出来,也不是因为急需缺钱而向她索取。薄荷不知道这蔡媛媛要做什么,可是她并不喜欢这女孩。第一,她是蔡家人。从前她还可以不拿别样的眼光看她,可从今以后已经不一样,她不再顾忌蔡家人。第二,她是薄烟最好的姐妹,只比薄烟小一岁已经在读大四,二十二岁,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也是根本轮不到来找她的!

薄荷转过头来淡淡的道:“家里这么多佣人,怎么不去找她们?”言下之意,就是拒绝了,而且拒绝的还有些冷漠无情。明白的人都该立即离开了,可是这蔡媛媛其实例假并没有来,她是被蔡青奕指使过来故意找薄荷的麻烦,条件是蔡青奕给她介绍五个富二代。

蔡媛媛被薄荷拒绝的当下觉得有些尴尬,可想了想那五个富二代便又调整了自己的心态,还挂上了一个讨厌的微笑又道:“表姐,你就帮帮我嘛。佣人们都好忙的,二表姐也好忙,你看见的,她都被人给围着问候婚礼的事情,忙都忙不过来。”

薄荷挑眉,感情这个蔡媛媛还真把她薄荷当个闲人了?薄荷那是不想和人扎堆闲聊,不然也不会那么快的突破重围躲到这角落里来。可是谁说她躲到这里就不是这party的主角了?因为躲着休息一会儿就要沦为给人找卫生棉的差事?虽然,这其实也就是一件小事而已,可又凭什么让她去做?

在自己眼中这蔡媛媛还真和蔡家别的人一样,不讨喜。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闲在这里了?”薄荷缓然的从沙发里站起来,扭头对上蔡媛媛的眼镜,冷意横生。

蔡媛媛心下一抖,她是害怕这个表姐的,不仅仅是因为她是一个检察官,还因为她从小所带的那份儿气质。(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冷硬疏离,任何一个小孩都不敢靠近她,更何况薄烟是那样的活泼,他们都喜欢薄烟,没人喜欢这个大表姐。不仅仅是不喜欢,他们这些小的,甚至还有些害怕。

又想到了自己的金龟婿才稳下刚刚那颤抖的情绪,狠狠的吞咽着口水蔡媛媛才又解释道:“表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找谁,你不是我表姐么……”

薄荷盯着蔡媛媛,从前从不和自己亲近的人现在突然因为这样的小事而来找自己,她是不是该多个心眼儿?那时她虽然被人围在中间不得脱困,可是蔡青奕把这蔡媛媛拉到一旁去说了些话她不是没看见只是并没放在心上,现在……这是有关联的吧?

薄荷盯得蔡媛媛心慌,其实她和姑姑的计划很容易,就是她将薄荷引到楼上然后由自己的堂哥躲在暗中悄悄出来弄晕薄荷,至于接下来的事她就不知道姑姑要做什么了,可是她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在这专门给薄荷准备的派对上却要故意弄晕薄荷蔡媛媛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可是为了自己的欲望,就算被说自私她也想做。但是薄荷的眼神就像一把利剑直刺她的心窝,让她忐忑怀疑这薄荷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了,不然怎么会看的她如此心虚和害怕?

就在蔡媛媛被薄荷看的满头大汗快要顶不住时薄荷却突然转了身向楼梯口走去,还丢下一句话:“走吧。”

蔡媛媛松了一口气,心里暗喜,也觉得自己刚刚定是想多了而已。迎面的洛以为端着两杯酒走来,看见薄荷向楼梯口走去立即加快脚步走过来问:“怎么了?”

“和我一起上去。”薄荷拉过洛以为的手腕便道,洛以为‘哦’了一声就真的跟着薄荷转身一起而上。后面的蔡媛媛原本还在暗喜却突然瞧见半路杀出一个程咬金来哪里愿意?几步跑上前忐忑的又叫了薄荷一声:“表姐……不、不好吧?我、我那个事情……怎么好意思让别的人……”

薄荷停下脚步回头拧着眉看向脸上露出焦急之­色­的蔡媛媛有些不耐烦的道:“她是我朋友,不是别的人。”

蔡媛媛挣扎:“可是表姐……”

“你就在房间外面,我会递给你,她和我进去。就此一个机会,你要还是不要?还是……你要让你这粉红­色­的裙子后面沾上梅花点点?”至此,反倒像是薄荷在催促蔡媛媛了。

蔡媛媛头大,这薄荷也太不给她面子了!难道自己这个蔡家人还不如这个花瓶女人?自己还得在外面等,虽然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那东西,可是跟着上去的人突然多一个堂哥根本难以办事啊!

洛以为听了半天还是没听明白,可薄荷偷偷的掐着她手臂上的­肉­洛以为也不敢多问,便也只是和着薄荷的话而保持着微笑。但她越是如此微笑蔡媛媛就越是觉得碍眼,这个女人­干­什么生的这么漂亮?既然要跟着去,那就让堂哥一次­性­把两个都弄晕算了,免得在下面摇来晃去招惹了所有男人的视线抢了她的风采。

蔡媛媛低了低头,貌似叹息的妥协:“那好吧。”

听她说完薄荷便挽着洛以为转身而去,蔡媛媛跟在后面掏出手机立即给暗处的堂哥发了个短信。上了楼,一步步的靠近薄荷的卧室,蔡媛媛心里激跳而又紧张,她哪里­干­过这样的坏事?弄晕一个人并不简单,可是姑妈的交待他们却不得不遵从,只希望表哥在暗中要准备好啊,必要时自己也一定要搭个手!

到了门口,薄荷还未转身便将钥匙递给洛以为:“你开门。”自己则对着蔡媛媛缓缓一笑。蔡媛媛一愣,怎、怎么让那女人去开门,她要是对着子堂哥跑出来怎么办?这事儿可怎么办?原本料想的是她们去开门,他们在背后才好作案啊!

“门开了。”洛以为推开门转身将钥匙递给薄荷,薄荷接过来放在包包里眼镜突然瞄到在墙角边闪过的黑影,勾­唇­便轻唤了一声:“利哥,你怎么也在二楼啊?”

蔡利比薄荷还大两岁,是蔡青奕哥哥的大儿子,三十岁了一直在混也没有结婚。与薄荷也没什么交往,可是平日里见着了也会打招呼。原本埋伏在旁边伺机出来将薄荷击晕,可是哪里知道薄荷竟然连转身的机会也不给他,他冲动的闪了一下便缩了回去哪里想竟被薄荷给瞧见了。

于是蔡利只有灰溜溜的走出来憨憨的打招呼:“你们在这里啊?我来这儿抽支烟。”

“这二楼有地毯,你可千万别把烟头掉上面了。”薄荷温和的笑笑这才转身走进房间,如此明白的打了招呼那蔡利和蔡媛媛自然不敢再做什么,况且旁边还有个洛以为睁着大眼睛瞧着。

“媛媛你等着,我给你拿。”薄荷难得温和又温柔的冲着蔡媛媛浅浅一笑又摸了摸她的头然后便合上了门。门外的蔡媛媛和蔡利面面相视,蔡媛媛拉着蔡利走远去了一旁才着急的问:“哥,这下怎么办啊?姑给我们的任务没完成,你的帐别想还了,我的金龟婿也别想有了!”

蔡利握了握拳,狠声道:“着什么急?等会儿她们出来我就上去把它们给解决了!”

蔡媛媛怀疑的看了蔡利一眼:“可能吗?她一定猜得到是我们,等她醒了还不和我们算账?”

“你知道姑姑要做什么吗?姑姑刚刚让我去找个野男人来,她一定是打算把薄荷给弄晕了然后给那野男人扔去,然后给薄荷造成一个婚前名誉受损加失身,姑姑可真恨!从前我就听他们大人说这薄荷不是姑姑亲生的,如今看来果然没错!”

蔡媛媛狠狠的吞咽口水,她也听说过,可是现在听堂哥这样说似乎还是真的!

只是,她还有些怀疑的道:“这么狠?哥,我们这么做是不是太过分啦?姑姑也真是的……这薄荷都要结婚了,虽然我也挺羡慕她那结婚对象的,可是……这么一做薄荷的婚姻就毁啦,湛家一定退婚的,哪家门户背得起这样的丑闻啊?”蔡媛媛毕竟是个女孩子还没练到心狠手辣的程度。

蔡利就不一样了,心里怀疑了薄荷不是蔡家的孩子又加上现在姑姑的暗示他做的事他就更加的明白了。他外面欠了一堆债,问自己的爸爸要了无数次也要不了几个钱,工作不给力赌更是十次九输,这次姑姑愿意给他还所有的钱他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就算是蔡媛媛,这个亲堂妹,姑姑要让他做他也愿意!还有便是,那薄荷身边的女人倒是挺漂亮的,女人一起弄晕然后尝尝味道应该也会不错吧?

“别说了,我们也别无办法,就当是……和我们没关系的人吧!”蔡利­阴­鸷的眼神狠狠刮了蔡媛媛一眼,蔡媛媛咽下心里的忐忑和紧张,既然如此,那就、就放手去做?反正不是真的一家人是不?

这边两兄妹在商量着龌龊的计划,房间里的薄荷取下耳朵里的耳机扔到垃圾桶里冷冷一笑:“他们想暗算我。”

“啊?”洛以为一脸惊吓的盯着薄荷,这不是就在薄家吗?怎么还有人想暗算薄荷?是谁?是哪个畜生?

“刚刚那两个,和我的……母亲。”薄荷盯着洛以为缓缓一笑:“我和你的确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的家人比我的家人可爱多了。”她遇见的,尽是一些豺狼虎豹没一个安了好心的!更让她痛恨的是那蔡青奕,她才是背后的黑手,她主导了这一场­阴­谋陷阱,原来她是那样的恨自己,恨到竟然要毁掉她薄荷的一切!

洛以为听见薄荷这样说便急了哪里还和她开玩笑,着急的道:“那怎么办?他们怎么会害你呢?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把窃听器放到他们身上的,你听到他们的对话了吗?”她们一进门薄荷就从包里掏出无线耳机戴在耳朵上还不让她发问,现在听她这样说洛以为更是已经快急死了。

“这耳机和我包里的窃听器是无线装置,型号配对。刚刚我摸了一下蔡媛媛的头便放在了里面,所以她和他哥哥的计划我才得以听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里面果然是有猫腻的!”薄荷叹了口气倒显得很风淡云轻的,仿佛一点儿都不把这事儿放在心上。

洛以为对于薄荷的镇定极为咋舌,她竟然知道那两个人想暗算她?所以才拉着她上来,刚刚她口中的利哥原本是在暗处要袭击她的吗?那个男人一看便很猥琐,而且他看自己的眼神也让洛以为觉得不舒服。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没事儿,我有办法。”薄荷走到梳妆台边拿起手机,别忘了她今天还叫了几个人来给自己撑场子,自然也不是白叫来的。

薄荷打开电话原本想给王玉林打电话,谁知道一打开便瞧见了二十几个未接来电,还全部都是一个人打来的。薄荷愕然,湛一凡?他看到自己的短信了?薄荷不知道他要说些什么,还是晚些回电吧,现在重要的是解决当下的事。

薄荷给王玉林打了个电话,通话的内容即便听得不完整却也让洛以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果然是她心目中最崇拜的学姐啊,即便成了好朋友,即便也会和自己开玩笑了,可是学姐就是学姐,榜样就是榜样,偶像就是偶像,做事的风格和速度就是她难以企及的,就是让她来崇拜的!

薄荷这次挂了手机放回手提包里,然后找了卫生棉出来走到门口去,洛以为疾步跟上,这时候她不能掉链子一定要跟紧脚步!

开了门,薄荷微笑着将卫生棉递给等在门口的蔡媛媛,蔡媛媛还来不及开口问薄荷便抢先而道的解释:“找了半天,以为没有了,原来还有。都给你。”拿给她一包苏菲。

蔡媛媛微微的愣了愣,抱在怀里站在门口没有走的意思,薄荷挑眉问:“还有事情吗?”

“让我……用个卫生间,好吗?”蔡媛媛忐忑的询问,那她才有机会把迷|药放入水杯里。

薄荷挑眉,她一向不亲近这些姐妹,今天给蔡媛媛微笑却也不代表能让她走进自己的领土。

迅速的沉下脸,薄荷冷声便道:“隔壁就有公共卫生间,我有洁癖。”说完便甩上门,门后的洛以为捂着肚子笑得抽痛,薄荷挑了挑眉冷哼:“哪有引狼入室的道理?”

洛以为板着手指头开始数:“你说的,她一定会想办法让你出去,我数着看几秒。一、二、三、四……”

“表姐!”门外的蔡媛媛又大喊了两声,薄荷顿了一下又给了洛以为一个白眼儿才拉开门,看着门外的蔡媛媛很是一副‘不耐烦’的表情:“又怎么了?”

蔡媛媛厚着脸皮一笑仿佛对刚刚的事情已经完全不在意了:“表姐,刚刚姑姑找你。今天是你的宴会,你怎么能躲在房间里呢?”

薄荷挑眉:“你还记得是我的宴会?”

蔡媛媛脸上的表情一僵,这个薄荷……一会儿温柔一会儿冷傲,真是搞不懂她到底是个什么­性­格啊?

就在蔡媛媛僵硬的不知道该作什么回答时,楼梯口突然传来一声王玉林的笑声:“老大,我把扑克牌带上来了!”

“还有我,还有我!我们四个打升级吗?”胡珊跟在后面乐呵呵的道。

薄荷敞开门,王玉林和胡珊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薄荷对着蔡媛媛一个耸肩:“你看见了,我们很忙的。”

蔡青奕愕然的看着这一幕,这些见也没见过的人可以进去,自己这个自家人却要被拒之门外?蔡媛媛心里怎么都委屈不服,憋着嘴委屈极了的道:“可是姑姑说……”她是知道的,这个薄荷还是很畏惧她的姑姑,很听姑姑的话,搬出姑姑她就不能不上当了吧?只是这个人怎么越来越多了?

薄荷蹙眉:“今天既然是我的亲友派对,我想怎么玩都是我自己的意思,就是我母亲……也不行!”说完薄荷便给蔡媛媛甩上了门,蔡媛媛张了张嘴对着冰冷的门板顿时全身无力,好像她用什么办法,都拿这薄荷时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行,一定要找堂哥再商量对策!蔡媛媛转身便去找藏在黑暗角落里的蔡利,行了两步却突然觉得前面有些不对劲,但这一次她还没意味过来脑后便是一重。“碰!”的一声响人便倒在了地上。

王玉林和胡珊甚至洛以为都凑在薄荷的耳边偷听,电话是张煜寒打来的,张煜寒在那边说来一个好消息:“老大,两个都抓起来了。怎么处置?”

薄荷看了身边凑过来的三个女人好心的开了免提键,然后才命令道:“那女人头上有个窃听器取下来。把他们绑起来堵住嘴关在厕所里。”

“哦。就这样?要不要脱了衣服,嘿……”梁家乐坏坏的一笑着提议,一旁的三个女人齐刷刷点头都表示‘好主意’。

薄荷给了几人一人一个白眼儿:“疯了?他们是兄妹!这么做,会怀疑到我身上的!不过……可以把那心狠手辣不学无术的蔡利衣服可以剥了。然后……”薄荷勾­唇­­阴­冷的一笑,此刻的她完全具有一个‘坏女人’所具备的一切:漂亮,心狠、冷漠的对待自己讨厌的人。

“然后?”

“张煜寒我知道你身手好,不然不可能那么快擒下蔡利。所以,你暗中找一找三楼哪个房间里偷偷藏进去的那个男人,只怕是蔡利找来陷害我的。你把那个男人也给绑了,自然要注意掩藏你的身份和面貌别被他给看见了。然后把那个男人也给剥­干­净了!剩下的……”薄荷顿口不说了,可言以至此,另外三个女人也明白了。

洛以为‘嘿嘿’的一笑没心肺的补充剩下的话:“躺到一起!哈哈……”

薄荷伸手给洛以为额头上弹了一下,电话那端梁家乐和张煜寒同时打了一个寒颤道:“太狠了!”

薄荷下楼,端着一杯雪碧行走在人群里。

她知道,楼上的一切已经让她的得力手下处理好了。明天,不,今天晚上就会给蔡家甚至薄家两个重磅的惊喜。他们会喜欢吗?高脚的酒杯被轻托在手指间,眼眸流转朱­唇­轻启,白­色­的液体流过,竟是千娇百媚的姿态。即便,她杯中躺的不是红,而是白。也让人觉得,那样的她,娇媚的犹如一汪春。

男人口­干­舌燥,女人眼含羡慕。那样行走在人群里的她却偏偏有了高姿态,有些格格不入,却又让人想要靠近。白­色­的蕾丝,镂空的­祼­背,高挑的身材,妩媚娇柔而又­精­细的五官……

蔡青奕没有看到蔡媛媛也没有看到蔡利却看到薄荷在那里和人谈笑风生,她只要站在那里,只要说话,所有的人都会立刻离开薄烟向她围去!

此刻薄烟又围去的低下了头,可是薄荷却如沐春风一般,更让她气恼的时这臭丫头这贱蹄子如今是越来越发的像她那亲生的贱人母亲了!无论是一个低头还是一个笑容,或者那高挑的身材,或者那喝酒的姿态,或者那­精­细的五官,都让蔡青奕越看越生气,恨的想抓破她的那张脸,撕破那副画!

“妈!”薄荷突然远远的轻唤了一声,蔡青奕原本满含恨意的双眸猛地一顿,猝然的有些无法收回趋势,只能仓惶低头。

“妈。”薄荷又轻唤了一声,蔡青奕深吸了一口气才抬起自己早已经整理好的表情和脸,僵硬的扯了扯嘴角冲着薄荷还算平和的道:“怎么了?”难道媛媛他们事情没办好?的确是没办好,办好了这贱蹄子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今天的计划要失败了吗?可是媛媛和蔡利去了哪里?躲起来了?是觉得没脸见她吗?

薄荷微微一笑道:“妈,刚刚媛媛和蔡利给我说有急事先走了,我给你说一声。”

蔡青奕蹙眉,走了?怎么可能!?可是她看薄荷的表情也不像是撒谎。那两个小兔崽子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走了?还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这事儿私下说就行了,这么多人你扫兴啊?”蔡青奕当即便横下脸来,这要往常,她对薄荷的态度完全是正常的。可是如今薄荷的心态早已经发生了变化,薄荷在她垮下脸的那瞬间,心里也下定了今天必定要给她难堪的决心!

既然不能明着来,那就无意一次?

“我这不是当着大舅舅和二舅舅的面一次­性­都说了嘛,况且,都是自家人啊,说了有什么关系!”薄荷如今的演技连她自己都佩服无比,至少心里恨着冷着,面子上却依然能笑着,还能装的比薄烟无辜,这不是演技么?

演技,她有的是。实力,她也不缺,这个家靠的不就是演技吗?谁演技好,谁就活的更痛快!

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薄荷都笑着说的如此温柔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蔡青奕也不能给她更多的难堪,虽然是对薄荷更多的刮目相看,这贱丫头的嘴什么时候这么伶俐了?

一旁的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都看的乐呵呵的,这薄荷是越来越像个大家闺秀了!薄光却眼神灼灼的盯着薄荷,心里想的却是,这薄荷是越来越像她了……多像年轻时候的她啊。

乘此机会薄荷赶紧又轻缓的微笑告知:“还有,我想告诉大家一会儿我可能会早些离开宴会。虽然扫兴,可是这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宴会,还有烟儿陪着大家一定也会很开心的。”

“你要去哪儿啊?”

“对啊,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怎么能离开呢?”

“是啊,多玩会儿啊。”

“这宴会也才刚开始不久呢,大家还没聊够也没问够呢。”

“就是,就是!”

面对众人的询问,薄家的、蔡家的甚至薄烟的朋友都有,薄荷还是保持着脸上不再变化的微笑:“实在抱歉,真的是有些重要的事情呢。”

蔡青奕一肚子的火气没处撒,听见薄荷这样说便不再客气的再次垮下脸搬出自己一个作为‘母亲’的姿态询问:“什么破事比家里的事情更重要?大家都是为了你的派对而来,你却要走!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蔡青奕的训话让众人都有些尴尬,怎么会这么凶呢?为什么不温柔些呢?对上薄荷这么温柔的态度她也能这么凶?这女人是后妈吧?众人怀疑。

薄荷终于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下眼神投向爷爷­奶­­奶­道:“其实,我要去湛家一趟。是伯母让我去试一下戒指,项链,耳环这些首饰。她白天就让设计师们把东西拿到了湛家去,我白天工作忙也没时间,明天要出差根本不在云海市。所以,也只有今天晚上这个时间了,毕竟二十五号就……”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显得为难极了。

“这么晚了,去什么去?还是去没过门的婆家!你不要脸我还要……”蔡青奕完全不给薄荷面子又是一声怒吼。薄光猛地站了起来,蔡青奕才‘咻——’的一下住了口。

薄荷愁上眉头,众人可怜的看了她一眼又将视线转向蔡青奕,就连蔡家的那些人都拿异样的眼光瞅着她。人家都说明前因后果了,再说这么紧急的事情此时不办似乎还真的没时间了,毕竟二十五号就是婚礼啊!难怪以前的薄家大小姐每天愁云不展的,一定就是这薄夫人太凶了。但也没见她对二小姐是这样啊。难道偏心二小姐?难怪哟难怪,这薄大小姐如今就要嫁出去了,所以才越来越温和甚至平易近人了?

蔡家人想的是,怎么这么不懂事呢?要训斥也要背后才做啊,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别人怎么看她?

首先看不过眼的就是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都横眼的盯着蔡青奕,薄光更是气得吹胡子瞪眼,他曾经说过,蔡青奕对薄荷不能做出太出格的事情,今天他是亲眼看见了她怎么凶她了,这个女人是越来越不识趣了是不是?

薄老夫人还没发话,薄荷却突然捂着脸甚是委屈的低声似哭似诉的道:“薄烟倒是每天有时间选自己的结婚物件,可晚上也去容家也没见着你说她丢人现眼丢你脸啊……”

其实薄家长辈偏心二小姐是路人皆知,但是却没一个人为薄荷打抱不平,从来没有。薄荷如今的一个委屈‘哭诉’却像是唤醒了众人心中的那丁点儿‘良心’一个个都怨愤而又眼带鄙夷之光的向蔡青奕瞪去,这什么妈啊,简直就是后妈!要偏心也得有个度吧?老二可以每天去别人家里过夜,老大就不行了?老大每天还工作呢,老大还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呢。况且,要说丢人,不知道哪一个才该是丢人的那一个哟……虽然肚子还没出来,可这两家人谁不知道这个消息啊!

蔡青奕终于知道面红耳赤的羞愧了,终于知道自己刚刚冲动过头以至于给自己招来白眼,终于知道千夫所指的目光同时­射­来是什么尴尬的滋味!让她心里惊诧愕然的是,这薄荷果真变了­性­子?

薄老夫人和薄老爷子许多年没见过薄荷,都以为是薄荷这些年张来的­性­格倒也不觉得奇怪。薄光则沉迷在看见薄荷想起他心底某些最甜蜜的回忆里。只有蔡青奕还有蔡青奕身后一直在沉默中的薄烟心里才有怀疑,这薄荷……为什么变化如此之大?

她们在怀疑着薄荷突然转变的­性­情,却不知道薄荷根本不介意她们知道她已经长出锋利的爪牙。

最先开口的还是薄老夫人,过来安慰了薄荷:“好了好了,既然那边湛夫人让你去你就去吧,只是我们都相信你该懂的规矩会懂的,我是知道湛家那孩子还在海岩岛出差,也知道你们关系一直相敬如宾。所以­奶­­奶­放心让你去!”薄荷都那样说了,这去世必定要去的了,可是­奶­­奶­说的如此通情达理就片刻更加的彰显了蔡青奕的苛刻和刻薄。

“­奶­­奶­谢谢你!”薄荷扑进薄老夫人的怀里,终于抬起头,眼角有些晶莹水珠。

蔡青奕扫了面子也自知自己现在惹人厌弃便住了嘴也不再说话。

薄荷和众人寒暄了一番便携着洛以为离开了,王玉林他们四人自然也跟在后面,走出屋宅大门张煜寒只给薄荷做了一个‘ok’的手势,薄荷明了的一笑,眼药水收入­精­致的宴会包中。

上车,洛以为驱车,薄荷穿上厚厚的棉袄掏出电话来才拨了湛一凡的号码。

刚刚响了一声,电话便已经被接起,薄荷刚刚说了一声‘喂’还没解释湛一凡便急急的道:“你在哪儿?”

薄荷突然有个感觉,脑子弯也没转便直直的问:“你回来了?工作结束了?”

那段的湛一凡传来低沉醇厚的雄­性­暧昧嗓音,仿佛就近在耳边:“本来明早的飞机,可想你就赶着晚班回来了。上飞机前收到你的短信,现在才下飞机……而我现在,在去薄家的路上。”

薄荷婉然一笑:“一凡,回家吧。我也正回去呢。”

------题外话------

——这章看的爽不?我一直在想后面要给蔡青奕一个什么结局呢,还没想好,就先让薄荷和她对着­干­一段时间吧,o(n_n)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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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3 你在我身边

早安,检察官娇妻093_早安,检察官娇妻全文免费阅读_093 你在我身边来自哈十八()

洛以为将车停在湛家别墅外面,薄荷推开副驾驶座的车门裹紧身上的棉袄下了车。【哈十八 高品质更新 】

转身趴在已经打开的车窗上和洛以为交待:“走巷子里自己小心些。”

“知道啦!那我明天就不打扰你咯!”洛以为坏而暧昧的笑着眨了眨眼,在薄荷的瞪视下赶紧驱车离开。累了一晚上她真是开了眼界啊,原来薄荷是如此的一个演技实力派,还是一个统筹有计划的领导者,真是让她越来越佩服了。那湛一凡,可真是有福气呢,能得到这样一个老婆!

洛以为的心,是永远偏向薄荷的,不管对方如何,在她心目中,她的薄荷学姐几乎就是最完美的女人。

薄荷看着洛以为的车远去才裹紧了棉袄转身向铁门走去,今晚还真是婆婆让她来的,不过并不是选戒指选首饰,只是单纯的让她到湛家来休息聊天。薄不喜欢呆在薄家,所以便顺从了婆婆的意思,在宴会还没结束的时候就选择提前退场。不过,就算是她提前退场,这场宴会也注定了只能是她的,谁让她今晚已经抢尽了风头呢?

虽然抢风头也并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甚至不是她一向喜欢做的,可是这风头却能让她看着蔡青奕神­色­黯然,看着薄光眼放光彩,看着薄烟低头站在一旁,便已是值得。但是,想起蔡青奕那­阴­狠毒辣的计划,薄荷就反­射­­性­的捏紧拳头咬紧牙根真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显得太轻了!不过,以后总有的是机会……她会慢慢的讨回一切,查出自己的身世真相!想陷害她?从今以后,不再可能!

关于首饰其实在前几天就已经选过了,除了戒指。婆婆说,戒指是湛一凡负责的事情,薄荷也有些期待湛一凡会送给自己什么样的戒指呢?薄荷并没有进去,而是站在小铁门外面。虽然有些冷,可是现在她的心情反而有些激动。湛一凡回来了,马上就要到了。她本就在市区,走的是绕城高速所以怎么也比从机场赶回来的湛一凡快一些。

但是现在他也应该快到了吧?

薄荷合着冰凉的双手呼了呼热气,然后又跳着跺了跺有些冰冻的双脚,脖子都快伸长了出去却还没见着有车过来。

“荷儿?”背后突然传来一声低唤,是婆婆宋轻语的声音。薄荷回头望去,脸上露出真切的浅笑:“妈。”

“你怎么不进去呢?这么冷的天,你里面还穿着礼服?”宋轻语从大门的小铁门处走出来,眼镜落到薄荷的小腿和小腿以下,棉袄没有盖住的地方。

薄荷摇了摇头:“嗯……没来得及换呢。我在这里等一凡,他马上就到了。没关系的,您进去吧。”她想等湛一凡,如果她不在这里等,只怕他要失望的吧?

“一凡今晚要回来?”宋轻语也是一脸的诧异,“哎呀,都没告诉我。”又笑笑,拍了拍薄荷的胳膊仔细交待:“那你小心些,我也不勉强你进去了。要实在受不住了就进去啊。”她也知道这两个小的好些天没见了,自己这个电灯泡还是早些去休息吧。

薄荷点了点头宋轻语又折身回去了,薄荷转身又往手心里呼了一口热气,就在这时前方突然打来一束强烈的车前灯光,薄荷抬起手捂了捂眼睛,慢慢的再细看而去,一辆出租车正缓慢驶来。薄荷心跳加速,是他吧?

车子慢慢的在不远处停下,薄荷有些忐忑,毕竟这周围不只湛家一户人,也许是旁边的邻居呢?随着‘咔嚓’一声开门声响,薄荷拽紧了自己的双手,看着被黑夜笼罩的车灯光束中缓慢的走下一个人。

修长伟岸的身躯钻出车门,在看到薄荷的那一瞬间修长的双腿便迈着沉稳的步伐缓然行来。薄荷勾了勾­唇­放松紧拽手心的手掌,迈着步子也向他小步走去。

出租车无心看戏,车灯随着车子的离开而消失,只有湛家别墅外的路灯灰暗明黄的照着寒冬下的夜幕之景。

一步、两步、三步……薄荷走得很慢,可那人却突然加快了步伐,不再沉稳,变得急切。

那么冷的晚上,仿佛一场大雪即将到来的预兆。冷的人脸颊都生疼,冷的人骨头都咯吱咯吱的作祟作响,冷的人都以为这是云海市最冷的一个冬天。

温暖的怀抱顷刻袭来,薄荷被融入一个大大的怀抱。能闻见最熟悉的味道,能感受到那最温暖的怀抱,能被人如此霸道而又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仿佛顷刻间已如至春天。

将脸在那宽阔的胸膛里蹭了蹭,然后又蹭了蹭,­唇­边是隐藏不住的笑意。终于回来了呵……

湛一凡觉得怎么抱都抱不够,怎么用力将她纳在怀中还是心痒难耐。俯至她那­精­致小巧的耳垂边忍不住的一声低唤:“猫猫……”随即张口一口含住那小耳垂,开始吮吸。

薄荷嘤咛了一声,忍不住的歪头往湛一凡的怀里钻想要躲开他的亲昵。

“我好想你,你想我吗?”湛一凡坏坏的笑笑,低声询问。

薄荷的耳朵瞬间变成粉红,那是她情动的预兆。而湛一凡,则已经将自己的情动贴近了薄荷的肚子,还坏心的撞了几撞。

薄荷的手钻进湛一凡的大衣里隔着毛衣掐着他腰间的­肉­,湛一凡微微的倒吸气:“痛、痛……”

“谁让你这么坏?”薄荷推攘着想要离开,湛一凡却突的弯腰一把将薄荷抱了起来。

“啊——”一声惊呼,薄荷便已经被湛一凡横抱在了怀里。

湛一凡低头看着怀里的薄荷冷冷哼笑:“坏吗?我还没开始呢……最好把你那猫的爪子先给收起来!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薄荷只觉得忽然有些凉飕飕的,湛一凡迈着大步子走进小铁门,薄荷不敢惊呼只能拽着湛一凡的衣领低声警告挣扎:“你先放我下来,妈在家里啦……”要是被看见多尴尬啊?

湛一凡的步子却越走越快,听了薄荷的警告也是一声冷哼:“别管她!”他想要她都快想疯了,现在谁也阻挡不了他快燃烧的欲望。

薄荷汗颜,虽然他一回来就猴急着想要做这种事让薄荷有些气馁,可是体谅他这些日子的辛苦,作为一个男人……这也许还真的是正常的吧?况且,他对她表现出如此强烈的欲望,她是不是还该感到高兴呢?

薄荷没再挣扎,其实她也想湛一凡,是真的想,不想矫情的否认自己的感觉。这几天湛一凡不在身边,虽然她经受大姨妈来了的折磨,而且一头扎进工作里几乎没时间去想别的,但偏偏就是不停的想起他。想起他的温柔、霸道,处处维护着自己的姿态,想起在海岩岛海上木屋的那个晚上。

虽然她依然有些痛,而且事实证明还受伤了,可是比起初夜的感觉却已经好太多了。湛一凡拥抱着她不停的占有进攻给了她太亲密的感觉,那样亲密的事情那样亲密的关系和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虽然痛,却也快乐,填满了她二十八年的空虚和寂寞,交融的那瞬间她隐约有一种感觉,那就是从此以后她都不在是自己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一个人在奋斗。

像是被提前告知了一般,平常这个时候还在收拾或者准备第二天家务的张姐和刘姐甚至司机小王都消失了一样,就连宋轻语都躲了起来。湛一凡抱着薄荷一路畅通无阻的穿过花园进入洋楼,上楼关门,动作一气呵成。《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湛一凡将薄荷扔在大床上,自己开始动手脱自己的衣服。外套,毛衣便是­祼­露­精­装的上身。

薄荷咽了咽口水,借着皮带的湛一凡眯着哈十八而又霸道的命令道:“自己脱!”

薄荷颤抖着手缓然的敞开自己的棉外套,里面是晚宴穿着还没来得及脱下的晚礼服,v领露出的洁白而又紧密的深沟,白­色­蕾丝镂空的美……湛一凡顿了顿手,盯着薄荷的眼眸紧了又紧。

突然倾身而下,火热的上半身贴上薄荷,大手开始运作。

薄荷微微的有些紧张,湛一凡亲了亲她艳红的嘴温柔一笑:“别紧张,今天我会很温柔的……”

薄荷点了点头:“嗯……”

湛一凡突然抱住薄荷的细腰,一个微微用力便将她的身子给翻了过去,后面是一个梭型的­祼­背。一大片雪白而又细腻的肌肤露在空气中,突然被翻过去的薄荷有些挣扎:“一凡……”

火热的­唇­从颈脖处开始落下,雪白而又冰冷的肌肤泛起一颗颗­鸡­皮,是他那温热的激吻让她如此敏感而又紧张害怕。湛一凡的手搓着薄荷纤细的手臂,有些安慰安抚的意味。

薄荷渐渐的放松自己紧绷的情绪,湛一凡的吻一路向下,就在薄荷情难自禁时他突然向上捉住她的头偏向他后面,低头便大口的吻住她的­唇­。薄荷‘嗯’了一声,湛一凡火热的舌便已经撬开她的­唇­齿大肆的进攻肆虐。他太霸道了,明明说好的温柔消失不见,只有一口又一口的吞咽和勾住的缠绵……

“呲——”一声响,薄荷惊呼了一声险些咬住湛一凡的舌头,湛一凡躲得很快,薄荷摸到自己身后的礼服,凉飕飕的ρi股那里礼服已经被撕成了碎片。

薄荷的迷情顿时消失,坐起来气恼而呼:“湛一凡!”

“我讨厌它……”湛一凡顺着薄荷坐正的身子又将她给压了下去,扣住她的手腕在头的两边,也不顾她此刻有些生气的表情继续一点又一点的吻住她高高撅起的­唇­。

“它又没惹你……你­干­嘛把她撕碎啊?知不知道,花了我几乎一个月工资的……”她都快心疼死了!为了这个晚上,她是下了血本的,却被他如此无情的给撕碎了。

“就惹我了!让你露那么多,这些都只有我能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湛一凡柔了柔(这里为避免和谐故错)薄荷的胖兔又摸了一把薄荷的­祼­背,深沉的眼眸有些喷火。

薄荷愕然,幼稚的湛一凡……

“可是……可是你也不能撕掉它啊,多浪费啊!”反正就是不该撕了!卖了还能得些钱呢!

湛一凡见薄荷的态度温柔下来便得寸进尺,拉着她的手到自己的腰间,然后低头对薄荷又亲又劝又哄:“老婆,我疼……给我……哼哼……”

薄荷余气没有消失完全,气哼哼的道:“你饿了几百年啊?”

“不多,就一个星期,可是却快饿死了!”对湛一凡这么一个血气方刚又初尝滋味的男人来说,薄荷又美身材又好,又是他老婆。这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他就像是上了瘾一般,几乎每天都要情不自禁的想她无数遍。

薄荷抿着­唇­不说话了,没点头也没摇头,却也是半推半就的让湛一凡上下其手,偶尔还嘤咛一声。

突然,湛一凡一顿,从胖兔里抬头看向薄荷表情有些挣扎:“那个……你大姨妈……走没?”他记得,她说她那时候大姨妈快来了,如果现在还没走,他今晚岂不是又?湛一凡的脸­色­有些死灰­色­的难堪,薄荷看他那紧张的模样却忽然释怀了,不过也不打算捉弄他,再捉弄他就实在太可怜了。

“嗯……走了……”

湛一凡欣喜,低头如猛虎……却如他所说,今晚的他,化身成了一只温柔的老虎。很猛,却温柔了许多,至少他快乐的同时,她也尝到了快乐。这一晚上,他仿佛无师自通,突然间懂得了床底之间的乐趣,不再是自己一味的单独索取,开始玩着花样,开始彼此互相给与。

这一晚上,他们整整做了五次,从床上到沙发,从沙发到地毯,从地毯到大理石茶几,从茶几到浴室的浴缸里,马桶上……因为是安全期,所以不需要小雨伞,湛一凡做的淋漓尽致的痛快,要了一次又一次,满足一次又一次,却食不知餍不愿放过他的娇妻。

直到最后一次,薄荷被折腾的在床上已经累的自己先睡着了男人才喘息着在她身上趴下……梦中的薄荷依然因为男人的结束而蹙眉。湛一凡伸出修长的手指揉了揉薄荷那微微拢在一起的眉宇,亲了亲她因为潮动而艳红的脸颊和­唇­瓣翻身躺到了一边去。

满足的呼吸着,平静着……

过了一会儿湛一凡起身下床,迈着光脚走进浴室。取了温热的毛巾又走出来,走到床边轻缓的坐下,分开薄荷的腿开始温柔的收拾着自己丢下的狼藉。清理­干­净薄荷再给她盖上温暖的辈子,因为地暖和暖气所以房间本来就不冷,可是他们刚刚激|情完为了以防感冒他还是得小心仔细些。

又回到浴室给自己简单的清洗了一下,湛一凡又去换了一件睡衣再拿了一套睡衣来给已经睡的死死的薄荷穿上。看了看床头柜上的时钟表上的时间,三点半。

湛一凡躺进杯子里伸手将娇妻收入怀中。他不是一个对女人有耐心的男人,甚至在未遇到薄荷以前因为母亲的掌控而怨恨过这个一直不出现的未婚妻。可是后来遇到了,喜欢上了,再到现在对她的深深执念和着迷,他不是不懂这些是什么,而且已经深到无法自拔。所以愿意为了她而改变,为了她而温柔仔细,为了她而变得陌生的连自己都快认不得自己。

就这么一个媳­妇­,他不疼着,谁来疼啊?他就是这样想的,媳­妇­,不就是拿来疼的么。所以想疼她,愿意疼她,心甘情愿的疼她。

都说男人是因­性­而爱,他却觉得是因为有爱,所以才做。

薄荷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被拆了。比第一次还累,比第二次还长还辛苦,可是睁开眼睛的那瞬间她也明白,比前两次都要快乐沉迷。

湛一凡还抱着她睡的正香,抬头能看见他有些泛青的下巴。如刀刻般的下巴,曾以为是雕刻物,曾以为永远不会泛青永远那般­干­净,可今天却突然活了一般……原来他也只是个普通男人啊。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薄荷看着他这青­色­的下巴却越加的欢喜,伸出洁白如葱的手指摸了摸那有些硬有些刺的下巴,原来湛一凡也有如此稳沉如大叔的一面,沧桑的下巴却是更具男人味了吧。

薄荷还在留恋那下巴,细细的手指却突然被吞没在了某人的口中。薄荷低呼了一声,手指被含入了温热的口中,而他热热的舌头绕着她的手指轻**吸,一股奇异的感觉从小腹流过。那是什么?

湛一凡的手在被子下胡来,薄荷抽出自己的手指,湛一凡睁开眼睛笑盈盈的盯着薄荷道了一句:“早安啊,老婆。”

薄荷低了低头,微微的勾起­唇­角也低低的道了一句:“早安……老公……”

湛一凡听得心里舒畅一个翻身又将薄荷压在了身下,被子下的手没停,薄荷有些气喘连连。

“我今天要去出差……嗯……你快放开我……我该起床了……”都已经七点了。按照他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不起床,只怕要八点过了,她还不得迟到去了?虽然睡了一晚上已经恢复了,可是昨晚耗时太长次数太多,她现在又饿又累根本没­精­力应付他。

“出差?”湛一凡一顿,低头看着薄荷拢眉。

“嗯……还是在z省,只是不在云海市里边,二十三四号才能回来……”谁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抓到那群神偷呢?但行动总要出的,而她也有一套周密详细的计划,如果不去放手一做还真的可惜了。

湛一凡蹙眉,薄荷知道他是在担心二十五号就是婚礼。她何尝不担心呢?但是这次不出行动,她的婚嫁和出国手续就下不来。

“别生气了,也别担心。我是薄荷,我会办好一切的!好不好?”薄荷仰起头有些讨好的亲了亲湛一凡的脸颊,亲了一下湛一凡的脸­色­好了一些薄荷便又亲了第二下第三下,第四下……

湛一凡的小腹一紧,眸­色­一深,手指一探。

勾­唇­突然一个坏笑:“你也想要的……”说着便将自己的手指放入了她的嘴里,跟着低头吻住她的耳朵开始哄劝:“乖,学我刚刚吸你的手指那样,吸它……”

虽然只是一个手指,可是薄荷却羞涩的不愿,他刚刚才从被子里拿出来……湛一凡不想放过她,手指轻轻按着薄荷的舌,薄荷只能被动的轻轻的吮了吮……湛一凡却全身僵硬的开始沉重喘息。

薄荷只觉得全身一重,仿佛在瞬间被夺去了自己所有的力量……她根本还来不及去反映这是大早上却已经再次被湛一凡吃­干­抹尽,骨头都险些不剩。

薄荷真后悔自己没有坚贞的抵抗到底,后悔自己怎么一不小心就从了湛一凡拿泛滥的饥渴欲望,以至于自己一路上堵车一路上骂人一路上拿怨恨的目光扫­射­着主动要担当司机的湛一凡。

湛一凡神清气爽,没丁点儿愧疚之­色­。越是这样,薄荷就越是恨啊,她都这样了,早饭都拿到车上吃,他就是演也得给他演点儿愧疚啊,偏偏这人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让薄荷气的牙痒痒,他就这么不把她的事情放在心上?她的工作,就不是工作吗?

薄荷的生气湛一凡没发现,只是薄荷下车的时候自己去后备箱取行李,湛一凡终于发现了她那丁点儿不对经的脸­色­。生气了?

“老大!”梁家乐王玉林已经跑了过来,跟在后面的竟然还有白玉醇?这次出行动只有梁家乐和王玉林跟着,胡珊和张煜寒分批行动做背后工作。警方那边是协助,全听薄荷的指挥,昨天就已经先出法去那边混场子熟悉场地和环境去了。

今天出发的薄荷三人也是要自驾开车去的,车子当然是梁家乐这个男人的。但是让薄荷想不到的是白玉醇竟然也跟着?

薄荷将行李放在地上,湛一凡合上奥迪轿车的后备箱便轻轻的靠在一旁,似乎并不打算立即离开。笑话,不安抚好娇妻的情绪,以后她回来了他的日子还怎么过?而且她这工作,他还有很担心的地方。

“姑!”白玉醇率先上前来打招呼,脸上的表情是笑呵呵的,有讨好的意味。

薄荷敛眉:“你怎么来了?”

“我?我当然是导游指向啊!”白玉醇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梁家乐和王玉林都不知道这白玉醇和薄荷认了亲戚关系,这一听白玉醇叫薄荷‘姑’都愣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只有背后的湛一凡面无表情,他是知道薄荷认了白家的亲人,所以见到这白玉醇的时候心里便是明白了。

“胡闹!我们这是去工作,你以为我们旅游呢?梁家乐!”薄荷向梁家乐扫视而去,梁家乐缩了缩脖子立即主动交代:“愿望啊老大,她自己找到我的,也是她自己黏上来的……”

“我看你这检察官是白做了!工作机密的事情你能泄露吗?”薄荷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梁家乐,梁家乐只觉得脖子凉凉的闭嘴不再辩解了。可是心里却委屈的不行,真的是这丫头自己粘上来的,原本是约他吃顿饭说要为上次绑他而道歉,可是他自知有任务所以拒绝了她。说知道这丫头没眼见力非得问他有什么事,他没办法才说要出差……哪知道她有诚意的连他出差都要跟着来。

“姑你别怪梁先生,是我自己坚持要跟着去的……姑,你们这次出差要去的地方是白阳镇吧?忘了告诉你,我们家,就是白阳镇的……”z省m市的白阳镇。距离云海市有些远,可也是z省的管辖范围。偏偏不巧,她听梁家乐说要去白阳镇哪里还做得住?姑这是要回家啊,她能不跟着回去吗?怎么着也得见让姑见见爷爷他们吧。爷爷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薄荷一怔,他们的确是要去白阳镇,可是她没想过,白阳镇竟然就是母亲百合的家乡?她没听任何人说过啊。

“姑,就让我跟着去吧,我一定不捣乱,就当载我一起回老家咯!”白玉醇拉着薄荷开始撒娇,薄荷再也无法狠狠拒绝,没有路过家门口而不入的道理,既然去的是白阳镇也就没有不见舅舅不去看看母亲家乡的道理。

“一道去吧。我也去。”一直在后面没出声的湛一凡突然直起身子而道,薄荷回头诧异的看向湛一凡:“你疯了?你过来……”薄荷放开白玉醇拉着湛一凡到一旁去,也不管另外三人好奇的熟热目光,白玉醇更是激动的拉着王玉林打听:“他是谁啊?好帅哦……”

“是老大的未婚夫,马上就要举行婚礼了。”

“那就是我姑父咯?好像很有钱的样子……”白玉醇看了看那车,虽然并不高档,可是这车­骚­包啊,­骚­包的男人都有钱,而且还这么帅。

“当然了,人家可是湛氏国际的继承人,还是目前亚洲区的总裁。”梁家乐凉飕飕的道,颇有羡慕嫉妒的意味。

白玉醇摸着下巴点了点头,配姑姑,还是配得上的。爷爷他们一定也会满意这样如人中龙凤的姑父吧?她看第一眼都满意了呢,而且还羡慕的不得了。就看那姑父看姑的哈十八融化了,一定是个温柔体贴又绅士的好男人吧?哪像某个人,不解风情就算了,还白白浪费了自己曾经的几度年华,如今只怕在他的脑海里也没有自己的丁点儿印象。

梁家乐觉得白玉醇看自己的眼神有些怪异,可自己看向她时她又立即瞥了过去,是他的错觉吗?

薄荷拉着湛一凡低声道:“你昨天才从海岩岛回来,还是在家休息吧!况且,云海市的事情都解决完了吗?婚礼的事情我很抱歉不能亲力亲为需要你们完全­操­刀,所以这个时候你更不能跟着去胡闹啊。”

“这不是胡闹。”湛一凡看着薄荷认真的道:“我是认真的。你既然要去白阳镇见亲人,我一定要跟着。你忘了,我是你丈夫,既然要见亲人又怎么少的了我?至于你说的休息,我不累,你也知道的,我有的是­精­力……”说着此话湛一凡坏坏的勾了勾­唇­叫,眸­色­也变得深沉起来。

薄荷没好气的瞪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才收敛起不正经又道:“云海市的事情,李泊亚和有力今天就会回来接手继续处理。而我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不能让你再生气了。”

薄荷微微一怔,避开湛一凡的双眸。

“我……没生气……”有些无奈,她刚刚的确是有些生气了,可现在听他这样说哪里还有半点儿生气的力气?

“好了,”湛一凡伸出手指轻轻的刮了刮薄荷的鼻子,“让我跟着我。”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我们本就要伪装成自驾去白阳镇旅游的人,可是我们三个人的身份都编的有些勉强。现在刚好,以省亲的名义回去便不会招惹别人的怀疑。可我实在不想把你也拉进这个案子里。”这个案子说不危险其实也充满了危险,所以她才没那么­干­脆。

“就这么说定了,我们开一辆车,他们三个人开一辆车然后出发去白阳镇。我把行李房回去!”湛一凡完全不给薄荷再反对的机会,拉着她的手走回去打开后备箱便又将薄荷的行李放了回去,另外三人见了这一幕都知道这次白阳行又增加一人了。

“姑父好!我是白玉醇。”白玉醇赶紧上前来打招呼,一张和薄荷有几分相似的脸凑到湛一凡面前来却让湛一凡微微的拢了拢眉,淡淡的只应了一句:“你好。”然后便绕开了身子去为薄荷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你姑父就是这样。既然你要跟着去,就去他们车上坐去吧。”薄荷扯了扯嘴角,心里因为担心湛一凡跟着自己去的安全问题而只是淡淡的给白玉醇解释了一下,然后便转身走进了车里。

白玉醇自叹自己魅力太低被人嫌弃了,也不好意思说她更想做姑父和姑姑的车,只好跟着梁家乐他们转身去另一边的大众车里坐着。姑父真是好冷酷啊……可是刚刚对姑的眼神明明很温柔,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因人而异’吗?

王玉林和白玉醇一样的羡慕,可是她们羡慕也只是羡慕却没有嫉妒恨,心里也算是正常的。梁家乐就不一样了,梁家乐没有羡慕,只有嫉妒啊,嫉妒那湛一凡能得到老大这样的女人,真是嫉妒的他心肝儿都痛了。

去白阳镇的路上,两辆车,五个人也没有休息。毕竟不是太远,坐火车也只要三个小时就到m市。z省虽然大,可是地势平坦,开车自驾到m市也只需要两个半小时,再到白阳镇总共只要三个小时二十分钟。

湛一凡在启程的时候已经给宋轻语打了电话,宋轻语一听湛一凡跟着薄荷去了白阳镇原本也想追来却被湛一凡给劝住了,说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等话,而且不易打草惊蛇。按耐住冲动宋轻语也就知道了自己的确不能贸然的跟去,薄荷是出差也是省亲,白合并不在白阳镇,自己­干­着急跟着去也没用。

宋轻语说了婚礼的事情他们不必­操­心只让他们赶着时间回来参加便是就挂了电话。湛一凡松了口气才有给李泊亚和有力打电话交待工作的事情。薄荷一直窝在边上看着,其实湛一凡也不轻松,胡子都是在送她的路上才刮的。他心情好,是因为和她在一起吧?可她的小­性­子他却还是看见了。

薄荷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小气,是不是矫情过头了?

湛一凡还挂着耳机,薄荷突然慢慢的向他靠近,手穿过手臂挽着他的右臂靠在上面,高速路上的视野开阔,风景虽然不美而且几乎一致,可是薄荷却比任何一刻都觉得轻松释然。

湛一凡挂了电话,低头看了靠着自己手臂的薄荷一眼温柔的问:“怎么了?”

“就是突然觉得……”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的脸,他的眼睛直视前方,看起来那样沉稳安静,她的心也跟着安静无比。他们没睡几个小时,她很累,湛一凡一定也不比她轻松,昨晚还赶了飞机回来。

可是他却­精­神奕奕的开车,就像打足了气一样载着她往前方而去。

“嗯?”湛一凡没等到薄荷接下来的话便又低头看了她一眼,这一看自己确实一愣,她是那样深的盯着他。

薄荷接到湛一凡的眼神就像触了电一般迅速的低了头,湛一凡也努力的压抑住了内心的激荡保持了镇定抬头继续开车。

薄荷忽而一笑,婉约温柔:“就是觉得,你在我身边,挺好的。”

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挺好的。海岩岛的相遇,到云海市的再遇,到如今的点点滴滴,他点破她的身世,他陪着出差。任何一件他参与过自己的事,都挺好的。

许久之后湛一凡才喃喃低言:“我也是。”可靠在他臂膀上的薄荷却已经睡着了过去,梦里的她也勾着嘴角,温暖如春啊。

白阳镇的人有一半都姓白。所以街道上到处写着“白三火锅店”“白晓娟小炒店”“白白发廊”“白日服饰”之类的广告牌与。

白阳镇很安静很­干­净,不像别的城镇到处都是摩托车,到处都是地摊,到处都是破坏的公共设施和道路。它很­干­净,没有脏乱不堪,没有破旧的设施。摩托车自行车都走该走的道,人也只走人行道,车也只走车道。

白阳镇是一个古镇,是个江南小水乡,中国风的古老建筑,现代化的仿古围墙和院落,拱桥、桨船,碧水蓝天,美得让人窒息。虽然白阳镇的地理位置更靠北一些,虽然比云海市更冷一些,可是这里这样美,美得让人将要怀疑这里就是江南。

薄荷在已进入白阳镇的时候自己便醒了,靠在车窗上看着窗外的白阳镇心里流过阵阵异样的情感。这里就是母亲长大的地方吗?这个地方,和母亲一样美……这个地方养育的儿女,养育的母亲,究竟是什么样的?青石的板桥,青­色­的围墙砖瓦,穿着蓑衣撑船的船夫……

难怪,原本定在云海市的珠宝展要挪到这样一个地方来。奢华瑰丽的珠宝与东方建筑文化的碰撞,她这个外行都觉得会颇有意思,那些商人又怎么会不懂呢?况且,那些神偷们能不能想到珠宝秀已经挪到了这里还是个大疑问呢。这样一个小镇,如此的安静祥和,她很难想象,两天后这里会有一场世界级的时尚珠宝秀……而世界级的神偷们则在暗中偷窥着这一切。

她的任务,就是不能让这次珠宝秀有任何的闪失,哪怕一颗小小的半克拉钻石,也不能丢!

“姑,这就是咱们家啦!我还没告诉爷爷和爸爸他们呢,他们一定会很开心的。我们快进去吧。”

白玉醇指着眼前的一栋不算小的院子道,薄荷哑然。这是母亲的家?

“这个家,一直是这样?”薄荷曾未想过,原来母亲家里的经济状况还不错,不是破旧的小区院子,而是如此一个颇具江南水乡之风的古宅。

“对啊,不过十年前修葺过。但是一直没有挪过地方。爷爷说,怕姑回来找不到路。”白玉醇笑着解释,她知道姑以为家里经济一般,不然她也不会穷的去道途跳钢管舞。

可其实家里的经济条件还不错,不然祖父当年也不会四五十岁了还生个小爷爷十九岁的姑­奶­­奶­啊。家产并不小,白阳镇有三分之一的产业都属于他们家吧。白玉醇是比较独立,自从上大学就几乎没用过家里的一分钱,也不爱炫富,一向比较低调所以薄荷愣是没往这方面想。况且,她也一直不觉得自己家里有钱,天下比他们家经济条件好的多了去了!

白玉醇领着薄荷、湛一凡还有梁家乐、王玉林一同走敞开的大门,梁家乐和王玉林一走进大门开始便惊叹连连的开始打量这个古宅,可真是看花了眼。亭台楼阁、直梁翘角、小桥流水,穿过小路才透过假山才看到四面的屋宅。

房屋似乎很多,主对大门方向位置的想必就是主宅了。

薄荷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突然出现的亲人,心里有些忐忑,有些紧张,还有些不定­性­的漂浮。湛一凡跟在一侧拉着她的手,在进院子的瞬间就已经把院子里的设施建筑几乎都给收入了眼底。更是大约评估了这房子的价值,看来这白家还真不是普通人家,也许,还比薄家殷实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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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奶­­奶­?爸妈?你们在哪儿啊?”白玉醇一边跑向主宅一边大声的呼喊,可敞开中门的主宅里似乎并没有人在,白玉醇溜了一圈出来果然是一脸的失望看向薄荷:“姑,估计爷爷­奶­­奶­他们现在都不在。《哈十八纯文字首发》哈十八不过没关系,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他们要是知道我把你带回来了指不定得多高兴呢!快,你们快进来坐!高叔!高叔你在吗?我是玉醇呐~”

白玉醇这次喊完从后院小道快步的走出一个中年男人来,一边擦着手上的泥土一边快步而来,看到白玉醇时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小姐你回来了?这、这怎么都没有提前通知一声呢?”

白玉醇看见那中年男人便跑上前去拉着男人问:“你们都怎么回事儿啊?家门大开,可是主宅和前院一个人都没有。小偷来光顾得多高兴啊?还有,我爷爷­奶­­奶­,爸妈他们呢?”

那中年男人就是白家的管家,也就是白玉醇所叫的高叔。

听见白玉醇这样说叹了口气:“今天家里的人都在后面整理温室里的花朵、培土,没想到大家都跑去了,这前院一时就突然没了人,是我疏忽了。马上我就遣些人回前院来啊。老先生和老夫人一大早被萧镇长邀请去家里喝茶,下午才会回来。至于老爷和夫人,一个去了公司,一个大牌去了。我打电话通知他们一声?”高叔也看见了白玉醇身后带着的众人,两男两女,除了王玉林长相比较普通之外,另外三人都长得又俊又俏。看起来比较楞的那个男人还好,眉清目秀的算是正常的帅男人,牵着手的那两个人却不像是普通人啊。虽然穿着的都比较随意,只是看起来贵一点的羽绒服,可是他们的容貌气度就已经高了旁边的另外两人许多。高叔毕竟不是普通人家里的管家,这点儿眼见力还是有的。

而且……最让他移不开视线的就是,和白玉醇长得很像的那姑娘……

白玉醇连连点头:“嗯嗯,就说我带……带他们想见的人回来了,让他们都快些回来吧!”

高叔连连答应了便立即转身去打电话,白玉醇转身拉着薄荷往主宅大厅走去:“姑,快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

梁家乐和王玉林虽然满腹疑惑,不过也知道有些事情不是他们该问的。而薄荷愿意带他们过来,则说明对他们的信任,他们自然不会做出什么丢人的事情,自然是循规蹈矩跟着走。

白玉醇不敢招惹湛一凡这个黑脸姑父,早上刚被甩了脸子说明了不受待见。可是却把家里最好的茶叶从冰箱里翻出来,正好有两个家佣从后院回来看到白玉醇都欣喜无比的想要上前来帮忙,白玉醇立即给拒绝了,她早就有一手泡茶的好手艺,今儿个不给姑姑和姑父表演一番怎么甘心呢?

白玉醇泡茶,那两个家佣不敢和白玉醇多说话便下去准备瓜果和白阳镇的特产去了。

王玉林心里对昨晚的事情还有些疑惑,见这里没有别的人便好奇的问了薄荷:“老大,昨晚的事情……怎么样了?”

薄荷本来还在打量这主宅的格局,一听王玉林的话自己也才想起来薄家家里自己还放了两个重弹惊喜自己竟然给忘了询问后续了。

“等一下。”薄荷缓慢的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来,在湛一凡审视的目光中拨通家里客厅里的座机。

“喂?田妈,我是薄荷。”

“大小姐啊,你可打电话回来了,刚刚我给你打过电话,怎么没通呢?”

薄荷敛眉,是在路上的时候信号不好么?也只有这个可能了。

薄荷悠然的解释道:“哦,我出差了。打电话回来,是给你们说一声,这两天我都回不去。”

田妈淡淡的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心事,却也只是道:“我会告诉老夫人的。”

薄荷脸上却笑,语气依然平淡如述:“­奶­­奶­不在家吗?家里……出事情了吗?听你的口气,似乎有事。”

“哎,大小姐你是不知道啊,家里出大事了!”田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薄荷浅浅勾笑:“哦?什么大事?”

田妈怎么也想不到这大事本就是薄荷埋下的,可她也听不出薄荷语气里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本就隔着电话又加上她心底里原本就偏向薄荷,又因为和薄荷有了些秘密所以当下便不再隐瞒的把一切告诉了薄荷。

原来,这天早上起来,六点多佣人们便开始收拾薄宅的卫生,准备早餐,盘点昨夜半夜才收场的晚宴所用餐具等物件。打扫一楼和二楼卫生的章阿姨在打扫到二楼的公共卫生间时才发现被脱光了衣服并躺在卫生间里的蔡媛媛(后来薄荷又让张煜寒和梁家乐给他们松了绑),章阿姨当时吓得‘哇’声尖叫,跑出卫生间就喊来两个人帮忙。这时才发现蔡媛媛发了烧,而且已经烧得迷糊。

这边还没送去医院,那边打扫客房的钱姐又发现两个光­祼­着身子躺在床上并抱在一起的蔡利和蔡利从外面找的野男人。钱姐是个传统的女人,原本就不敢置信这个世界会有‘同­性­恋’的发生,当即就被屋子里的情景给吓得一头晕倒在地。蔡利和那个野男人的身体都还比较健壮,听到钱姐的尖叫都激灵的醒了过来,看到当下的情景都嚎叫了起来,蹦起来两个男人就开始打架。

蔡媛媛和蔡利本就是蔡家比较混的两个孩子,夜不归宿是常有的事情。所以昨晚被提前告知离开之后即便晚上没回家蔡家人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只当他们像往常一样又出去找别的乐子了。谁曾想这两个混账竟然一个躺在卫生间一个和男人搞在客房里。

薄老爷子和薄老夫人都气的不得了,蔡青奕更是觉得丢了自己所有的脸,薄光直接给蔡家打了电话让他们来领两个畜生。蔡利打架脸上挂了彩,心里也觉得纳闷自己怎么躺在这里,昨晚明明就计划要去陷害薄荷。心里猜测这事儿是不是和薄荷有关,但是也不敢解释更不敢问薄荷现在在哪里,只能被薄老爷子和找来的男人一起被狼狈的赶出薄家。而蔡媛媛则被送去医院,蔡青奕当然得跟着。

薄老爷子气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便被薄老夫人和薄光一起陪着也去了医院,而薄烟昨晚睡的比较晚,家里发生了大事也没起来,到现在都还在睡。

薄荷挂了电话一阵沉默,对于蔡利做的到不后悔,那个心狠手辣的混账就算是诬赖他一百次都是轻的。可是对于蔡媛媛,她只不过是被利用了,她是不是做得太过了?也许,不该扒了衣服,发了烧只是病一下给个教训倒也无所谓,只是希望不要引发出肺炎什么大病。

“老大?”王玉林发现薄荷的脸­色­有些深沉的难堪,心里也有些忐忑,是不是做过头啦?虽然都是得老大的吩咐去办的,可是他们一点儿也不后悔,虽然他们是检察官做不得什么对人民的坏事儿,可是那些人如果不是得罪老大,老大又怎么会对付他们呢?所以一开始他们就认定了必定是别人的不对。

“没事。一切都很顺利,大快人心了。”薄荷朝着王玉林安慰的笑笑,王玉林这才松了一口气,薄荷拿着电话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薄荷是给洛以为打电话,洛以为接到薄荷的电话很意外:“怎么今天还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别开玩笑。那蔡媛媛被我们弄得发烧了,我也不是可怜她,只是不想弄出一条人命,她还罪不至此。你帮我照应点儿,随时给我点儿消息,只要不傻不死,别的罪遭遭也无所谓。”

“真发烧了?昨晚我就在想这么冷的天会不会发烧呢,看来那坏心眼儿的丫头还真遭报应咯。呵呵……你放心吧,我会偷偷去了解下的,也会帮着不让她死。”

薄荷笑了笑这才挂了电话,转身发现湛一凡竟然跟着走了出来。

“怎么,还不打算告诉我,昨晚做了些什么­精­彩的大事?”

薄荷看了看身后投来视线的几人,伸手拉着湛一凡往花园走去,到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才低声的把昨晚的事情大致的告诉了湛一凡,最后也对蔡媛媛这事儿有些无奈:“也许不该扒她衣服。”毕竟她的心里还是善良,惩罚可以,却没控制住大小。如果发烧的是蔡利,她还就不后悔了,那人是打定主意了要陷害她的,可是蔡媛媛一开始还有些良心在摇摆,是个可以拯救的人。

湛一凡冷笑了一声,薄荷抬头看向他表情有些不定的犹豫:“你是觉得我太狠了吗?”毕竟,没人喜欢手段狠毒的女人。谁都喜欢薄烟表现的那样的女孩子,活泼开朗,纯真浪漫又善良。

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子无奈的叹息:“我是觉得你太善良了!种因得果,那是她的结果,你可怜不得。要是我,只怕还整治的轻了。那蔡利,我记住了。那蔡媛媛,这次就算是个教训吧,该傻该活,都是她的造化,你也不要在挂在心上。”

是她太善良了吗?不,是湛一凡修炼的太老道了吧。毕竟,她还­嫩­的很,毕竟她是个检察官,心里的正义始终都要多一些,而湛一凡?他绝对是个­奸­商!

不过对于他的态度薄荷却是大大的满意,也不吝啬的赏他一个甜美的微笑:“我以为,你也喜欢善良的女孩子……”

“不是因为这个人善良才去喜欢她,这个世界上善良的人多了去了,不能每一个都喜欢啊。而是因为这个人的本身,才喜欢她的所有。是善良,还是邪恶的懂的保护自己去反击别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反而,我觉得善良有时候才是一种愚蠢。会保护自己,疾言厉­色­也好,­阴­毒狠辣也好,只要不是伤害无辜的人,我才觉得是最美最聪明的女人!”

湛一凡的一席话说到了薄荷的心坎儿里去了,不是因为善良才喜欢,而是因为喜欢才喜欢她的所有。所以,他是不在乎她是好是坏,是善良还是­阴­毒狠辣疾言厉­色­。他甚至在夸奖她……

越回味他的话薄荷越觉得开心,忍不住的伸手投入他的怀里,感动的深深叹息:“谢谢你呵……瞬间安慰了我。”也把她心里的某块大石头给放下了。

湛一凡拍拍薄荷的脑袋:“你让我很意外,这次会主动反击,只是手段还不太­干­净。只怕会落下把柄给薄家人知道是你做的。”

薄荷蹙眉:“我不在乎,他们知道了更好。”她现在已经迫不及待的和他们想撕破脸了,她甚至向冲着他们大喊质问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妈妈还活着吗?还在吗?是她抛弃了她,还是他们把她从她的手里抢过来的。

“你是糊涂了。这事儿必须得隐忍了,不说薄氏现在表面在回温,就说你的身份地位能允许你和家里人明目张胆的撕破脸吗?傻瓜,你都找到这边的亲人了,还有什么事情可担心找不到,查不出的?”

湛一凡的话瞬间又将薄荷浮躁的心给沉淀了下来。她懊恼垂悔不已。是从前隐忍的太久太多了么?事到如今反而忍不下来了。

“这事儿我来处理,别担心。”

“你有什么办法?”薄荷抬头望向湛一凡,他怎么什么事情都能帮她办似的?

湛一凡笑笑,眼眸里流过­阴­谋诡计的­阴­狠之­色­:“先别说这蔡利根本没证据知道这事儿是你做的,就说你们什么马脚都没露出来他根本无从怀疑。但这蔡利会和他姑妈蔡青奕分析,当蔡青奕细细一想就很有可能会怀疑这事儿和你有关,到时候即便她没证据心里也会认定是你做的。”

薄荷想到蔡青奕,她的确是这么一个人,认定了一件事,即便没证据也会打从心底的认定这事儿和薄荷有关。

“所以,封住蔡利的嘴,让蔡利和你口吻一致。”

“口吻一致?”

“让他告诉蔡青奕,他那晚的确和蔡媛媛是要离开薄家。”

薄荷眼珠轻转:“你有什么卑鄙法子?”

湛一凡立即露出一副委屈的神情来:“猫猫,你这就冤枉为夫了。我做事一向光明磊落,怎么可能做出任何卑鄙的事情来。”

薄荷哭笑不得:“那你说,怎么光明磊落的让蔡利和我口吻一致?”

“简单。让他知道,不说的利益比说出去的利益更大。他有贪念和欲望,只要满足这个贪念和欲望,他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可是人的贪念和欲望是永无止尽的。”

“那就让他知道,这一次贪念和欲望是没有回头的余地!我和你当然都不会出面,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是谁,可是他有那么一个机会选择一条大鱼……这鱼是鲨鱼还是章鱼还是食人鱼,或者最简单的比目鱼,就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没选择好,附送前尘和一辈子甚至生命。选择好了,安稳过他的去,从此与他无关。”他有的是人,有的是法子,有的是钱财,对付蔡利这样的小角子就真的是太简单了。

薄荷摇了摇头,低头苦笑:“我远远不及你。”不及他的谋略,不及他的做事风格,不够狠也不够周全。

“你已经很­棒­了。”湛一凡揉揉薄荷的脑袋,低头轻笑:“真的,这次事情做得就让我很惊讶。我以为,你这个检察官,只会为人民,还在发愁你该怎么保护你自己。可你对要陷害你的人毫不手软,这让我已经觉得自豪和骄傲。”他有太多的­阴­暗面无法呈现到她的面前,可他却能护着她周全。

她尽可能练手,尽可能的去做一切想做的,而他甘之如始的跟在后面教她一切。

白玉醇站在门口轻唤:“小姑,饭菜好了,咱们先吃午饭吧?”家里的东西很方便,来了客人又在这个时间点,所以饭菜准备的非常之快。

湛一凡拉着薄荷往回走:“还真的有些饿了。跟着你突然晋级成为这么大个孩子的长辈……”湛一凡哼哼,低头没了表情。

“玉醇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你别凶她。”

“我哪有?”湛一凡敛眉,他只是不习惯对别的女人也温柔罢了。

薄荷浅笑,跟着湛一凡回到主宅大厅。

不一会儿几个人又吃了些简单的午饭,吃饱餍足了又去喝茶唠嗑等人。

白玉醇泡的茶还真的不错,因为这个原因湛一凡对白玉醇也终于和颜悦­色­了一点点,至少不再总是板着一张冷脸,语气也不再那么的不耐烦。

白玉醇见大人们还没回来,而梁家乐和王玉林吃了饭便好奇的去看所谓的温室这里便只剩下他们三人便主动提议道:“小姑,想看姑***房间么?”

薄荷微微一怔,扭头看向白玉醇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字:“想。”

白玉醇从椅子里跳起来兴奋的道:“走,我带你去。那可是个秘密基地啊,爷爷把房间锁的死死的,我从小就没进去过!”

薄荷有些失望的怀疑:“既然是被锁死了,能进去吗?”

“这……”白玉醇顿时激昂全无的又坐了回去,挠了挠头:“我的确不知道钥匙被藏在了哪里。”

薄荷微微的叹了口气,湛一凡放下茶杯眼神轻悠的看向白玉醇淡淡的问道:“大侄女,白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家的?”

薄荷险些将嘴里的茶一口喷了出来,大侄女?白玉醇囧着脸苦苦的道:“姑父,我叫白玉醇,您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也可以叫我玉醇,别叫我大侄女啊……”她都十二三岁了,被这么帅个帅哥这么叫着多别扭尴尬啊。

湛一凡挑眉:“你的名字叫起来像是‘愚蠢’二字,我不习惯骂人。”

“咳,咳咳……”薄荷终于不可抑制的咳了起来,她怎么就没发现湛一凡有时候也会讲冷笑话呢?而且还是这么乐呵的冷笑话,哈哈哈哈。

白玉醇终于捂脸蹲角落画圈圈去了,她要改名字,改名字!

薄荷也记得婆婆宋轻语曾说过母亲白合读书的时候是全家人都供她一人读书,由此看来家里的经济状况应该不是很好。可是今天看来……而且白玉醇也说过,这古宅一直都在,说明母亲当年便已经住在这里了。

白玉醇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那小强一般的坚强之心开始解释道:“至少在我出生前,家里的经济便已经不错了。听爷爷说,在姑­奶­­奶­读高中的时候家里才开始做生意,那个时候的确是为了赚钱供姑­奶­­奶­读书,后来才做强做大,也是曾祖父、爷爷和爸爸有生意头脑呢。这古宅倒是祖上传下来的,据说曾曾曾曾曾曾曾不知道多少个曾祖父曾经是宫廷御史,也算是书香门第,后来隐居故里才有了这么个宅子。后来家道中落,所以也不知道究竟是真是假。而且这宅子以前没这么大,就前面这一点儿。后来是买了隔壁和后面的三家人的房子打通了墙才合在一起成了一个大家院子。”

薄荷明白了,祖上兴荣过,后来中落,二十几年前又开始了致富之路,白手起家,小生意做成了大企业。当下心里还真的有些佩服起这从未蒙面的外公、大舅来。

正在沉默时,外面突然传来一声高呼大喊:“醇儿啊,是不是你小姑回来啦?在哪儿呢?快出来让我瞧瞧欸……”

“醇儿,醇儿……”

“是爷爷和­奶­­奶­回来啦!”白玉醇站起来飞奔了出去,薄荷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个颤抖,轻轻的咽了咽口水,她的亲人……

湛一凡微微的握了握薄荷的手掌随即也缓然起身,给了薄荷一个温润安慰的眼神,薄荷轻轻的点了点头,两个人拉着手朝外面缓步而去。

入眼的,是一个白发苍苍却身材高祈,走路也是­精­神抖索形如阵风的老人。而慢一些的老­妇­人虽然头发还是黑的,脚步也是轻快,可是明显的却没有老人看的更明快。

“爷爷,那就是小姑。”白玉醇已经跑了过去,扶着前面的老人指着走出来的薄荷兴奋的道。

薄荷微微的舔了舔­唇­瓣,对着老人微微的点头致意:“舅舅……?”如此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和自己的爷爷差不多大,可是在这里,却是让薄荷有些忐忑紧张却又感到亲密的舅舅。

“你……你就是白合的孩子……?”老人顿时眼眶有些湿润,颤抖着步子又向前走来。

“嗯。我是薄荷。”薄荷点了点头,放开湛一凡的手也朝老人轻步行去。

“是小合的孩子,的确是小合的孩子……这模样几乎和小合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和我更像!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小合啊,是我妹妹的孩子!”老舅舅激动的打量了薄荷便将薄荷抱进了怀里,声音也颤抖了起来:“当年你还在你妈妈肚子里,那个时候我后悔自己没有多劝着爸爸一点儿,不然你和你妈妈就不会消失这么多年。多大个事啊?我们怎么能养不起你们啊?流言蜚语又怎么了,我们白家不怕……不怕……消失这么多年,我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完成找到你们的夙愿了……”

薄荷突然间哽塞了起来,如果说从前有怀疑的话,可是今天在见到老人时便连那一点儿的怀疑都瞬间消失去了。这的确是一家人啊,这是亲人的感觉。味道那么相似,心跳的那么快,眼泪更是不受控制的自己便往下流。

后面的白玉醇连连摸着眼泪,白玉醇扶着的老­妇­人也擦拭着湿润的眼角。

“好了好了,你尽说些让孩子也哭的话,如今回来就是好事,是好事。你再也不用做噩梦,也不用天天惦记了,你心里的病也该好了!”老­妇­人上前来拉着老舅舅劝慰而道,想必就是老舅妈了。

老舅舅放开薄荷,湛一凡从后面走上前来向老舅舅礼貌的点头致意,客气得体的叫了一声:“舅舅你好。”

老舅的眼神一顿,看向眼前这个出­色­的年轻人。无论从容貌还是气度这湛一凡都不是凡人,既有富贵公子的气质也有商人的锋利和敏锐强势。老舅舅也是个商人,一眼就看出来这湛一凡绝非池中之物。可这和自己这刚刚相认的外甥女有什么关系?也称呼自己为舅舅,难道是……?

薄荷立即擦拭­干­净眼角的泪痕解释道:“舅舅,这是湛一凡,我的丈夫。我们二十五号会在云海市举行婚礼。对了,他妈妈是宋轻语,说是曾见过您呢。”

舅舅如有所思的似乎想了一下才恍然记起似的道:“宋轻语……?是你妈妈的好朋友吧?当年可是个小飞女。”

湛一凡轻笑:“听妈妈说过她当年的丰功伟绩,的确不像岳母那样温柔可人。”

老舅舅哈哈大笑,薄荷则赶紧向老舅妈点头问候:“舅妈。”

“欸,好孩子。可见着你了。自从醇儿说找着你了,你舅舅都不顾这老身子险些跑去云海市找你呢,你总算来了。”老舅妈拍了拍薄荷的手一脸的欣慰之­色­。

“快快,都进去说话。你表哥和你表嫂马上都回来了,晚上我们好好做顿饭吃。”

湛一凡也向老舅妈点头问候:“舅妈。”

舅妈更加乐呵了,应和着自己的丈夫一起将这两个期盼已久的年轻人送进主宅大厅。不一会儿梁家乐和王玉林从后院跑回来,一边跑一边兴奋的说着后面的温室如何的大,还有多少房间,在看到大厅里俨然已经坐着两个老人时才停住了闹腾赶紧打招呼。

只是两个人叫的都是爷爷和­奶­­奶­,听到薄荷叫了一声舅舅惊的下巴都险些掉脱在地上。这下可怎么称呼为好?

“舅舅,他们是我工作伙伴,这次我们到这里来看你的同时也要处理一些公事,所以……要多多打扰你们了。”

“这说什么话呢?既然是你的工作伙伴那就把这里当做自家一样,两个年轻人,你们要跟着荷儿一起称呼我老舅呢也可以,要跟着醇儿叫我爷爷­奶­­奶­我也不介意,要实在不知道怎么称呼就叫我白老爷子,叫我家老婆子为白老婆子就是了!”

“这可不敢,我们……还是叫爷爷和­奶­­奶­吧。”王玉林不比白玉醇大几岁,虽然和薄荷更交好,可是刚刚已经叫出口了也不好意思再更改。

梁家乐是个厚脸皮的,腆着笑却道:“那我称呼您为老舅咯?”他才不愿意被迫降低一个辈分儿呢。

老舅心情颇好:“哈哈,没关系,自然是没关系!”

如果梁家乐知道自己往后为了叫上这么一声‘爷爷’而费尽了心机的话,今日一定不会叫出这声‘老舅’!可世上并无后悔药,此时的梁家乐倒是开心了,一旁的白玉醇却因为他这声‘老舅’而若有所思,心里更是哀叹连连。

白玉醇的父亲也有四十几岁了,比薄光年轻,而且模样儒雅清俊。白家的基因本就不错,想当年这表哥也是个一表人才的帅哥了。表嫂也生的美,四十好几也依然风韵犹存,眉目温柔,看起来就是个好女人。

表哥对他自己的亲姑姑似乎也比较亲,看着薄荷的时候也是满目的温柔,嘘寒问暖的问着她的情况。薄荷只说了自己现在的职业是个检察官,没提到薄家,就算问也是含糊的闪过。

老舅自然看了出来薄荷的故意闪避,站起来拉着薄荷便道:“走,舅舅带你去看看你妈妈曾经的房间。”

“舅舅,谢谢你。”薄荷感激的看着舅舅,她的确想去看看,也想从那里找一找线索。

湛一凡跟着站起来动作绅士的询问:“不知道我能不能跟着一起去看看?”

薄荷恳求的看向老舅,老舅爽快的点头:“行,当然行!走走,我们现在就去!”

“爷爷我也去!”白玉醇‘哗啦’便站了起来便想跟着,却被老舅一手挥开:“你带你小姑的两个朋友去看看白阳镇的风景去,别冷落了人家。”

薄荷朝着梁家乐和王玉林点了点头,他们来这里自然还有别的任务,所以现在出去探测一下地形和这周围的状况也好。

白玉醇有些心不甘情不愿的,梁家乐上前来一把拉住白玉醇的胳膊:“走吧,走吧,带我们坐船去。”

“这位叔叔,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么?放开!放开!”白玉醇大力的挣开梁家乐的手便气呼呼的走在前面,王玉林怀疑的看了梁家乐一眼:“叔叔?呵……”一声冷笑跟着白玉醇去了。

梁家乐委屈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我怎么就成叔叔啦?我怎么就成……”他显然已经忘了自己刚刚那一声‘老舅’是如何的响块。

薄荷回过头来被湛一凡拉着,被老舅带着向侧边的屋宅走去,走过小门上了朱红­色­漆染的扶梯上了二楼,最左边,第一间房。

老舅拿出钥匙开了那把大锁,‘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古香古­色­的闺房落了满目。七八十年代富人家孩子才拥有的公主床,白­色­的蚊帐从顶而下如同一朵散开的蕾花。临窗的书桌上有一支青瓷花瓶,里面Сhā着一支新鲜的荷花,还能闻到阵阵的荷香。这样的季节,怎么有荷花?难道是温室里种植的?是老舅经常更换的吧?桌子上还有书写的毛笔打字,就那样摊开在桌面上,没有一粒灰尘。墙壁上挂了几幅字画,古­色­的圆木桌椅,古­色­的沙发上面铺了一层软软的毛毯……还有梨木的衣柜,鞋柜。很­精­致的一个房间,拿到二十几年前,这不是大富人家才拥有的嘛?

“你妈妈这人生活比较­精­致,喜欢的东西与别人不同,就喜欢在花瓶里Сhā一朵荷花。虽然冬天了,可是我们有温室就算是二十八年不在,我也会三天替她换上那么一朵。这方面,我也就自己进来,每天擦擦灰,维持着当年的模样,我就觉得她总会回来的……不会那么狠心真的离开我们。”

“舅舅……”薄荷觉得鼻子发酸,舅舅对妈妈的感情是那样的深,如此兄长和家人,妈妈当年为什么会狠心的离去呢?是因为家人生气的拒绝?还是别的苦衷?

“你妈妈比我小十九岁,我可是当女儿一样的疼她!可你妈却让我灰心了,她肯定记不得我这个老哥哥咯……”

是啊,只有当做女儿来疼才做得到这般的好,这般的等待。

薄荷还怎么忍心再因为自己的不想而不告诉老舅其实最想知道的有关事宜?

“老舅……其实,妈妈在哪里,我也不知道,我也在找她。不知道醇儿有没有告诉你,我现在姓薄,是云海市薄家的大女儿。我不知道我的身世,也是前些日子一凡替我调查了出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白合的女儿。现在我正在暗中查找当年的事实真相,我也在找她啊。”

老舅一听再也难掩激动的拉着薄荷坐下道:“快快,告诉老舅你知道些什么。”

于是薄荷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老舅,老舅听完深深的一口叹息:“这么说,你现在的父亲真的是你的亲生父亲了?”

“应该……是的。”薄荷有时候也在想,如果自己的父亲也是另有其人,那就更好了。可是,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如果的存在?

老舅立即是破口大骂:“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畜生怎么还活着!?这样的畜生,真不是人!竟然把十几天的你抱去给别的女人养,还让你叫了别人二十几年的妈!他一定知道白合去了哪里,你那爷爷­奶­­奶­只怕也是知道的!真是一家子的衣冠禽兽!”

薄荷叹息,她没有什么理由为薄家人辩解。

一直在一旁听着的湛一凡突然握住薄荷的手看着老舅而道:“其实我后来又查到了一些关于当年薄氏的一些内幕!”

“又查到了?是什么?”薄荷一听立即抬头看向湛一凡,眼含期待。他怎么之前没说呢?

“昨天回来太忙了就没告诉你不是,”湛一凡温柔的看了薄荷一眼,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算是安慰。薄荷红了红脸,是啊,忙着和她滚床单。早知道,她宁愿先知道那些内幕去。

“因为时间隔的太久,又加上许多的物是人非,所以从我开始调查起便耗费了不少时间,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是查到了些东西。原来薄氏在二十八年前也遭遇过经济危机,当时情况的危机不比这一次低。而帮他渡过难关的,就是当时发展还不错的蔡氏。”

薄荷蹙眉:“二十八年前?我出生的时候?”

“不,是你出生之前有的危机,可是解决危机,却是在你出生之后。”

薄荷猛的倒抽一口气,这说明什么?

“也许,事情这样的。”湛一凡开始沉着的分析,“依照岳母的­性­格断断不可能是别人感情的第三者。所以,她和你父亲还真的两情相悦过,也说到了婚事,便有了你。可谁曾料想薄氏突然发生经济危机,于是你父亲只能放弃岳母而选择自己的前女友蔡氏。但是他又不肯放弃你,或者是岳母觉得你跟着你的生父会更好,所以你才会在薄家……”

“不。”老舅没有听完就摇头否认了湛一凡的分析,“我们家那个时候经济情况虽然算不上顶富可是拿去资助一个有经济危机的企业不是不可能,更何况是二十八年前的那个年代呢?白合何不主动提出由我们白家资助薄氏?”

“也许,不是没有过,而是……被你们拒之门外。或者,岳母有心试探那个人的心呢?”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却都比较符合当时的白合。也许只是试探,也许是有心有力却因为自己挺着肚子而被家人拒之门外。

老舅面如死灰,捂着脸痛悔不已:“如果真是这样……她当时……得多苦啊?我们是她的家人,却将她拒之门外……她当时心里得多苦啊……”

薄荷哽咽,妈妈,是这样吗?难道当年爸爸真的因为薄氏的经济危机而抛弃了你?还是因为你没有拿出帮助薄家的资金?还是因为你的试探让你失望了所以将刚刚出生的她扔给了薄家?又或者,湛一凡分析错了,当年的事情另含隐情?

可不管是那一个可能,不管她如今是生还是死,薄荷暗暗发誓,她一定要找到她的亲生母亲,白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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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5 外公的遗产,醇儿的秘密

薄荷又兀自找了一会儿,并没有找到任何百合消失这件事的线索。又和湛一凡呆了一会儿才离开房间,老舅又给房间上了锁,说是怕佣人们或者醇儿跑进来弄乱了这里。

老舅对妈妈房间的保护让薄荷心生感动,如果自己早些年就和这样的亲人相认,如果自己就在白阳镇生活甚至长大,是不是又不一样?也许自己也会拥有明媚的笑容,也许自己的心就不会充满疮痍。也许,自己也是如醇儿一般简单快乐自由的活着,如醇儿一般单纯,如醇儿一般,露出真诚开朗的笑容。

老舅有些累了,薄荷扶着老舅去他的房间里休息。刚刚出来舅妈就拉着薄荷到一边去问:“孩子,你舅舅没事吧?”

“也许……是我说了太多母亲的事情,触动了他的回忆,让他有些伤心了。舅妈,对不起……”

舅妈紧紧的握了握薄荷的手叹息:“傻孩子又不是你的错。你舅舅啊,能多听见点儿你妈妈的事情,他心里是高兴的,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薄荷听见舅妈这样讲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舅妈进去照顾舅舅,薄荷和湛一凡则手挽手的去后院散心。后院比前院还要盛景,难怪梁家乐和王玉林刚刚忍不住的兴奋大喊。几处相差甚远的房屋建筑不说,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边有一个凉亭,是夏季避暑和观景的好地方。而这个季节虽然没有荷花,可是薄荷几乎能想象这个空荡的池塘里开满荷花的样子。

薄荷在凉亭里坐下来撑着头看着池塘里的萧瑟之景微微叹息:“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妈妈的时候,她说……‘薄荷啊,你的名字一定是你妈妈取得吧?你妈妈可是个才女,文笔好的不得了,她最喜欢的也是荷花了。’可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白合的存在,不知道自己真的是她的女儿,不知道她真的那样喜欢荷花,那我的名字,就一定真的是她取得吧?一凡,你说一个会喜欢荷花写的一手好毛笔字,­性­情温柔善良的女子是断断不会做出抛弃子女的事情,对不对?”

薄荷说着话却不敢看湛一凡,依然盯着萧条死寂的湖水,就仿佛在自己寻找答案,在自问自答。

湛一凡双手Сhā兜,神情悠然自得的望着薄荷望去的方向,淡淡的‘唔’了一声:“一定不会。”

薄荷释然的一笑:“是啊,那样的人,我不相信,一定要排除这个可能。她一定是有逼不得已的原因,即便这么多年没有出现,一定也是因为逼不得已的原因。也许……也许因为意外失忆了?或者远走他乡也可能……”反正不是抛弃她,也不是去世,这两个可能她都不要。

身子一暖,湛一凡从后面深深的弯腰将薄荷的小身子纳入了宽阔的怀里。薄荷轻轻一颤,回头看向湛一凡倾过来的脸:“一凡?”

“别怕。有我在,还有妈在。现在你又有了舅舅、舅妈哥哥嫂嫂还有大侄女。家人那么多,大家都和你一样,期待着寻找着她。她一定不会让我们失望的,活着,并且爱着你!”

薄荷听了,潸然泪下。

湛一凡竟然真的知道她的心,知道她在害怕,知道她的颤抖。

薄荷转过身子投入湛一凡的怀里,她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小时候喜欢偷偷掉眼泪,因为绝对不能让爸爸妈妈看见,怕他们会对自己失望。可是后来连偷偷掉眼泪这样的事情却也不做了,她自己也渐渐的发现掉眼泪不能解决任何的事,没有人会知道自己的辛苦,何不将眼泪化为力气继续努力呢?可是现在,有了能依靠的人,有些事就像是不能控制,眼泪便那样掉了下来。

好像,真的能释放心里的辛苦。

湛一凡轻轻的吻着薄荷脸颊上的泪珠,凉亭里的两个人就仿佛一幅画,看在旁人眼中,竟是那样的美。

表嫂白绢轻轻的叹了口气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你这个表妹,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表哥白逸长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身背着手向前走去:“幸得这个表妹夫。我看,不会比我姑姑辛苦。”他的姑姑啊,究竟在哪里?

白绢转身跟上丈夫,她当然知道整个家都在找白合,那个消失了二十八年的女人。她是白阳镇的人,年少时也遥遥见过她的美。那个如诗如画如风一般的女子,她的升学,她的未婚有孕,她的消失都几乎成为这个小镇人人知道的故事。有人鄙夷,却有人羡慕,也有人将她传奇。

白绢成为这个家的人,心自然也是向着这个家,只不过……有些事情却也拢在她的心头难以平息。

薄荷平息了情绪又和湛一凡去转了转路看了看那所谓的温室。的确是一个很大玻璃温室,在屋宅园区的最后面,里面有一个大水缸,水缸里开满了荷花……至于别的花,虽然也多也繁茂,却怎么也及不上那些荷花来的惊艳,芬芳。

下午五六点的时候白玉醇就带着王玉林回来了,薄荷没看见梁家乐便问:“还有一个人呢?”

“把他给扔半路上了。”白玉醇嘻然一笑,调皮的蹦到已经起来正和湛一凡下棋的舅舅身边挽着自己爷爷的胳膊撒娇道:“爷爷,二十三号晚上盛世jewelleryshow帮我弄张票呗?”

薄荷微微敛眉,盛世jewelleryshow?不正是这次珠宝秀吗?薄荷的视线投向王玉林,王玉林转身向外走去,薄荷看向还在和老舅下棋的湛一凡,向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兀自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王玉林在小桥流水那里等着薄荷,薄荷走近她便拉着薄荷又往里面走了一些才道:“白阳镇的人好像都知道这次珠宝秀,我们也是在路上的时候听见游客说的,所以玉醇回来才问老爷子去要票,他们既然如此大张旗鼓,我看根本就是招贼!我们也是白­操­心了!”说完王玉林还气哼哼的翻了几个白眼儿,虽然移走了地方,可她看这次珠宝秀的各商家设计师是根本就没把那些贼放在眼里吧!

薄荷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转头看向王玉林却问:“梁家乐怎么回事?”

“老大,我觉得吧……这个玉醇和梁家乐之前是不是认识啊?”

“怎么说?”

“玉醇好像知道梁家乐喜欢吃蒸糕似的,而且不吃荤的只吃甜的。还有喝­奶­茶人必定和布丁的她好像都清楚。梁家乐那个缺心眼儿的像是楞没发现似的,一路上任由着玉醇照顾他。两个人划船都坐一块儿聊天去了,可不像走的时候那么别扭。但在回来的时候,人家玉醇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和梁家乐突然争执了起来,我也没问个清楚就被玉醇给拉着坐车走了,梁家乐估计现在还在路上吧……”

薄荷想起那次醇儿绑架梁家乐的事,自己还给梁家乐打过电话,当时醇儿的语气的确有些怪,好像真的认得梁家乐似的。薄荷也有些怀疑,但看梁家乐好像又全无印象?

“不说这个了,和警方取得联系了吗?还有张煜寒胡珊他俩呢?”薄荷又拿出工作的严肃态度来,即便脱去了严肃的工作服,可微微抱怀的姿态却依然让王玉林瞬间肃然起敬不敢再说笑聊天。

“取得了。张煜寒胡珊他俩也在警察堆里扎着,现在他们正在进行详密的布置,就等二十三号那天神偷们出现了……”可是王玉林还是有些忐忑,警察们能抓到吗?而他们能取得有力的证据吗?或者说,能保护那些珠宝,半克拉的钻石也不丢吗?她看向薄荷,虽然有薄荷压阵她心里多少有些底,可是这群神偷是恶名昭彰全世界啊……

梁家乐赶着回来吃晚饭,薄荷挨着老舅坐下,湛一凡挨着薄荷坐下,一个转盘大圆桌,能坐下十二个人。薄荷听着老舅在那里说着下午和湛一凡棋盘上的厮杀情况,薄荷一面微笑,到颇为意外湛一凡能将中国象棋下的如此微妙­精­湛。

薄荷也会下棋,小时候有爷爷的有意栽培,大了下棋能赚钱缴学费,久而久之也就练了一手的好棋艺。听着舅舅说棋局如何,薄荷听得认真入神,偶尔给湛一凡投去赞赏的目光,这个外国华侨竟然还能下的如此好棋?

“薄荷啊,你也会下棋吗?舅舅看你听得这么认真,还津津乐道的样子。”老舅似乎这才恍然发现,谁让他下午只问了湛一凡并没问薄荷呢?湛一凡说会,他便拉着去下了。

“会的。”薄荷也不谦虚,很直接很诚实的便承认了。

老舅突然眼毛星光好奇的问:“相比一凡呢?”

薄荷和湛一凡对视一眼,湛一凡笑笑道:“其实舅舅,我们还没比过。我竟不知道原来薄荷也会下棋,看来改天得换我和她切磋切磋了。”湛一凡眼含赞赏的低头看着薄荷,薄荷也笑了笑:“我也不知道你竟然会下棋啊?”

“爷爷从小对我教导,不能不学。他说,中国人自己的东西不能丢­干­净了。”

“所以你的中文才说的这么好?”

“这里面大部分是母亲的功劳。”

薄荷掩­唇­轻笑了起来,湛一凡揉揉她的手背,老舅看着这两人关系这么亲昵自在心里也松了口气。都说下棋能看出一个人的品质,所以他想试探试探这个女婿便主动提出下棋。湛一凡下棋沉着稳重,合理的攻守,看似平常的步子却能在不经意之间将你杀的片甲不留。

老舅自然是受害者,没想到自己这么一个老者竟然能连番的输给这么一个年轻人,而且这年轻人丝毫没有让你的意思。老舅反而欣赏这样的年轻人,如果因为你年长因为你棋艺不­精­如果就让着你,那叫优柔寡断,从生意场上来看这样的人做不了大事!况且,湛一凡不骄不躁,如此沉着又懂得尊重的就把棋局给赢了过去,如此将军常胜,老舅以看女婿的目光看他,又怎么会失望呢?

正说着话,梁家乐就被人领着走了进来。一看到香喷喷的饭菜梁家乐就饿狼扑食眼冒星光,不过还是懂的礼节先和众人打了招呼:“老舅、舅妈晚上好哈,没想到大家还等我吃晚饭呢……”

白玉醇轻哼了一声,立即被自己的母亲白绢喝住:“醇儿!你把人家丢在路上,怎么都不道个歉?”让她出去找,愣是不去。不过白阳镇并不大,要是问醇儿家在哪里人人都知道,所以白家人也就没担心。可没想到梁家乐摸到现在才摸回来,但这吃饭……还真不是等他,是他自己赶着点儿回来的罢了。

白玉醇吐了吐舌:“我才不和他道歉,是他自己说错话了。”

梁家乐憋红着脸看向白玉醇像是想说什么,不过憋了半天还是一个字没吐出来,老舅立即招呼梁家乐坐下吃饭。梁家乐不拘小节脸皮也较厚很快就把烦恼丢在了脑后似的,吃饭吃的比谁都香。

吃完饭上甜品的时候王玉林打趣的才问梁家乐:“欸,你一下午究竟­干­什么去了?就是爬也早爬回来了吧?”

梁家乐耸了耸肩不甚在意的道:“嘿嘿,我发现白阳镇的美女还真的不少,而我又是个难得的帅哥,所以就被邀请喝喝茶聊聊天什么的,所以才这么晚回来。”

王玉林看了白玉醇一眼也是冷笑一声:“见过皮厚的就是没见过你这么皮厚的。再说了,人家湛先生在这里什么都没说,你还敢说自己帅?”

白玉醇也送了梁家乐一个狠狠的冷笑外加白眼儿:“就是,就是!我姑父才是最帅的!你算哪根葱?”

“醇儿!”出言阻止的还是白绢,人家是同事开玩笑就算了,醇儿跟着讽刺人家就是醇儿不懂事了。

梁家乐的脸­色­顿时有些郁沉下来,白玉醇哼了一声‘哗啦’便站了起来甩手便走:“我不吃啦!”

薄荷看向白玉醇离开的背影微微拢眉有些担忧,白逸长叹了口气道:“这孩子被我们给惯坏了,年轻人你别生气啊。”

“不会,不会。我怎么会和小孩子生气呢!从来就没生她的气!”梁家乐大方的摇了摇手脸上又堆上笑容,薄荷摇了摇头,是啊,醇儿还绑架过梁家乐,还是以扒光了衣服的姿势,也算是让梁家乐丢光了脸了。

“我们家里就一儿一女,醇儿是老大,又是女孩子,长得又像她姑姑,所以我们都惯她……不过这孩子还是不错的,比较独立,而且从不骄傲……”

薄荷打断表哥的话问:“一儿一女?”

表嫂一脸的讶异看着薄荷道:“醇儿没和你说吗?她还有个弟弟,现在在英国读高中呢!叫白雨辰,今年十七岁呢。”

薄荷摇了摇头:“醇儿还真没说。”原来还有个侄子啊?不知道­性­格和醇儿比怎么样?

“没告诉你也不奇怪,反正咱们家里儿子也不受重视……”

“说什么呢!?”老舅突然喝声一止,表嫂脸­色­有些难看的顿了嘴。

表哥白逸长也表情不善的看着自己的妻子:“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现在还不清楚吗?”

“我……”

“好啦好啦,一顿饭还有客人在这里,吵吵闹闹什么样子?”最后还是舅妈出来打圆场,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两个人眉目轻敛都没再主动提及白雨辰的话题。

吃完饭舅舅就让薄荷跟他去一趟书房,这次湛一凡也不能跟着。薄荷虽然想去看看醇儿,不过又觉得这事儿可能会和刚刚表嫂没说完的话有关系便还是跟着去了。

进了古香古­色­的书房,舅舅指着书桌上的一副齐全的毛笔问:“会写毛笔字吗?”

薄荷摇了摇头:“这还真没有下过功夫。能写,但是写的不好看。而且,看不出到底像谁,字体也不能归类似的。”

舅舅‘哈哈’一声笑,虽然舅舅已经七十三岁了,可是人很­精­神也很健康,走路都是­精­神抖擞的,如果不是满头白发,看起来绝对不过刚刚六十而已。

“诚实的孩子。舅舅要送你一套毛笔和宣纸,都是上好的。回去了,一定要多多练习,这是你妈妈喜爱的玩意儿,舅舅也不曾落下的功课。咱白家人从祖上就该学的东西,还是要学着走,知道了吗?”

薄荷点了点头:“知道了舅舅。”

“舅舅虽然读的书没有你妈妈读得多,可是舅舅很骄傲也很自豪有你妈妈这个妹妹。不光是舅舅引以为豪,就连你外公也将你妈妈视若掌中珍宝和明珠。可惜那时候你妈妈怀着你,我们又误会了她,只不过还在气头上她却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后来你外公因为伤心过度不让家里人提及你妈妈,可是谁都知道他放不下,思念他的女儿。你外公去世的时候,家里留下来遗嘱。这个镇上有三分之一的旅游产业、餐饮产业甚至私企都是咱们家的,这是我和你外公发家赚来的­干­净钱,也是替你妈妈赚的。所以,你外公的遗嘱里,咱们家的不动产动产全部都要留给你妈妈一半,另外一半是我的,我还没有分给你表哥、表嫂甚至醇儿、辰儿,等我死了,这些自然也是他们的,现在不急。可你妈妈的,我要给你!”

说着舅舅就走到书架旁推开一个金蝉,金蝉后面竟然是一个密码墙壁。舅舅输入密码,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箱子,箱子上面又加了锁。舅舅打开锁将里面的所有文件拿了出来递给薄荷:“我一直放着。这几年增加的产业,我也都放进去了一半。而这一本,是存折,我特意拿出来的,你都帮你妈妈拿着……”

薄荷看了看那些文件,的确都是有效的合法的认权书,上面的署名都是‘白合’。而存折上面的数字更是大的让薄荷咋舌!一直觉得这个小镇并不普通,堪比一个小城。的确不同于别的普通小镇,可没想到这个小镇的产业,仅仅是六分之一也能如此之多?九个零前面还有一个大于五的数字,看来当年的白家还真的能拯救当年的薄家,那也说不定。

“舅舅。”薄荷将存折和那些认证的有效文件全部又放回小箱子里,然后看着老舅认真的道:“我不能要这个。”

老舅似乎没想到薄荷竟然给拒绝收下,有些激动的道:“可这是你妈妈的呀……”

“我妈妈一定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先不说这是外公的遗嘱,就说表哥表嫂,醇儿和辰儿吧,他们虽然没有继承妈妈的这份儿财产,可是我的出现一定还是让表嫂她心里有了介怀,我也不介意,这是正常的。我现在不能拿,也不该让我拿。妈妈的遗产,就是妈妈的。妈妈一定会回来,然后到时候您在亲自把这一切给她,好吗?”

舅舅又认真的审视着薄荷,终于是点了点头:“好孩子,舅舅为你感到自豪。不过,你是你妈妈合法的继承人,这些也早晚是你的。你表嫂,你别放在心上,她是个­妇­人,总要为他的孩子打算,所以心里才有这些小心眼儿的想法。”

薄荷笑着摇了摇头:“表嫂还是挺善良的。”相比吃人不吐骨头的薄家的人来说,表嫂对薄荷真的还算是异常客气了。

舅舅又拍了拍薄荷的肩膀,甚是欣慰感动。

薄荷和湛一凡的房间被安排在后院,白家有钱,虽然住的是古香古­色­的房屋建筑,可是空调、地毯、电视、沙发、电脑这些现代设施应有尽有。而且,还有一个小冰箱,冰箱里放着冰水和一些水果。虽然是冬天并不需要,可是房间里的空调开开了还真的不算冷,穿着春秋天的衣服便可。

床也是古香古­色­的,不过是半镶入墙里面,铺着奢华的锦缎华被,挂着富贵的珠帘绸帐。薄荷见过这样的床,颇具中国风,但也只是在杂志里见过,却没想到会在古香古­色­的小镇里瞧见。

醇儿送荷花过来,薄荷正被湛一凡抱着放在膝盖上问话,湛一凡如何聪明,很快就猜出是与财产有关。薄荷也老实交待,她觉得自己没必要防着湛一凡,相比起湛家,那几亿还真的不算什么。湛一凡连两亿的洋房都买的不痛不痒的,何况那几亿而已?

正说着,也开始吃豆腐时醇儿来了,还在门外边大喊着:“小姑,姑父?我进来咯?”算是提前通知了一声。

薄荷立即推着湛一凡起来,湛一凡表情有些不爽的将手从薄荷的衣服里抽了出来,指尖还留着她肌肤的腻滑触感,他的身体已经有了反应,这丫头到挺会找时间的哈?

湛一凡整理好衣服,薄荷才从沙发里爬起来跑到门口去开门。双向的古门,吱呀的一声。

醇儿抱着瓷瓶,瓶子里Сhā着荷花。

“这是妈妈让我给送来的。她说在吃饭的时候得罪你了,还让你不要生气。”醇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可是自己的妈妈有时候是唠叨了些,便也没往深处想。

薄荷接过来已经闻到荷花的阵阵幽香,那么轻那么淡,那么好闻。而且这荷花花瓣尖是粉粉的,花还未开完,还有两片叶子带着,陪着这青花瓷的瓶子,真的是美不胜收。

“我没生气,让你妈妈别想多了。”薄荷转身示意让醇儿进来,醇儿吐了吐舌头指了指里面:“我怕姑父……”她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是就寝的好时候啦,姑父不生气才怪。

薄荷回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沉着脸坐在窗檐边上,薄荷侧头示意:“洗澡啊……”

湛一凡拧眉许久才不甘不愿的走向浴室。不过因为湛一凡早上走的匆忙,所以衣服都没收拾,身上穿的也比较休闲,黑­色­的羽绒服和针织羊毛衫,晚上却没有换洗的衣物。还是表哥听说了立即让自家下属的服装店里送了两天过来,虽然都是平民化的衣物,可总算是解决了问题。

所以湛一凡拿着自己灰­色­的­内­裤灰­色­的秋衣秋裤……没错,就是秋衣秋裤,中国人传统的,人人都穿过的贴身小棉衣走进了卫生间,孤独而又寂寞的洗自己的澡去了。

薄荷拉着醇儿进来,醇儿觉得姑父临进卫生间时看自己的脸­色­好恐怖,她还是呆一会儿就立即闪人吧,而且一定要在姑父出来之前!

“小姑,你房间可真漂亮!”醇儿一进来就开始赞叹连连,“以前这个房间一直空着,听我妈说,我给家里打了电话之后爷爷和­奶­­奶­就张罗着让人收拾这个房间,而且还是­奶­­奶­他们亲自装修,买的家具买的床呢!这床,据说都是订做的。而且,以后这个房间就是你的了,别人都住不得呢!现在看看,我还真羡慕,特别那床,看着就还有睡觉的欲望!”那么厚那么软那么特别的大床啊。

醇儿的脑海里突然浮现薄荷和姑父在上面滚来滚去的模样……醇儿的脸就红了。

薄荷在醇儿眼前晃了晃手指,醇儿醒过身来看向薄荷:“啊?小姑?你说什么?”

薄荷神­色­怪异的看着醇儿:“我还什么都没说呢。醇儿,你从前认识梁家乐吗?”

醇儿浑身一怔:“小姑……你怎么……知道?”

薄荷笑了笑:“你的诸多行为都表明了啊。可是我看梁家乐好像……”难道是醇儿自己单方面?

醇儿苦苦一笑,似乎也不想隐瞒薄荷似的:“小姑,我不想告诉别人,可是我想和你说说真心话。这个秘密我谁也没告诉,但我曾暗恋梁家乐,两年了……”

薄荷微微的吸了一口气,果然如此!她怀疑过,可是没有证据的事情怎么能胡乱怀疑?所以她按耐住怀疑,不得不问醇儿。

醇儿反身将门关上然后拉着薄荷去沙发坐下,薄荷顺着醇儿,醇儿这才缓缓道来她的故事。很老土,校园里的一见钟情。

她大一的时候,梁家乐大三。

梁家乐在学校里人品好,相貌好,深的众学姐学妹的喜欢。可醇儿不是个浮夸的人,她喜欢梁家乐是因为一次联谊。联谊会上,两个人坐在一起,梁家乐虽然没有女朋友,可是女生们却都喜欢勾搭他,所以醇儿因为他受了不少委屈,就因为她坐在旁边。其实别人都不知道,梁家乐根本就连自己旁边的人是谁都不知道,甚至连名字都喊不出来。

梁家乐那天喝醉了,还算有点儿良心知道因为自己旁边的一个女生受了些委屈。在临散场的时候,梁家乐拉着醇儿去了角落不由分说的便给了醇儿一个吻。轻轻的,吻在醇儿的额头,醇儿的心开始剧烈跳动,一颗少女的心就此懵懂。

但偏偏,梁家乐喝醉了,他醒来就什么都忘记了。

醇儿以为他知道的,醇儿以为他至少记得那个吻的,至少该知道旁边那个女生就是自己。

可是醇儿太高看自己了,梁家乐大三就提前考了研,很快就脱离了她的世界。醇儿却整日的记在心头,谁也不知道她的秘密,但她却乐此不疲的沉浸在其中,虽然只是一个人的游戏。醇儿跑去研究院找梁家乐,媛媛的看着他每日如沐春风的行来走去,依然没有女朋友,可是却每日比有了女朋友还高兴。

渐渐的醇儿明白,人家根本就没把自己当回事。因为她有几次假装不经意的从他面前走过去,可人家就像是视若空气的将她忽视……这对醇儿的打击岂止是一点点?醇儿心灰意冷,渐渐的开始自卑,开始远离,开始痛苦,开始挣扎……

她走出了这段没头没尾的暗恋之旅,直到在道途酒吧的遇见。

梁家乐因为自己与薄荷相似的容貌而偷Pāi甚至主动上前戏语,看着他那嬉笑的脸,看着他那不经意不在意的表情醇儿怒上心头那晚就绑架了梁家乐……后来,她也后悔了,她­干­嘛还要趟与他有关的浑水呢?为什么她就不能装做陌生人和他一样,将他视若空气?他不曾记得她,她却记得那晚那个炽热的吻,何其不公平?

醇儿想要找个缺口告诉一个人,这个人只能是薄荷。薄荷认识梁家乐,也是醇儿的姑姑。醇儿信任这个姑姑,喜欢这个姑姑,醇儿心里的苦闷,似乎只有这个姑姑能了解。

薄荷的确能了解,了解一个人暗恋另一个人的心情。她也气恼梁家乐对醇儿当年的忽视,可是感情这种事还真的不是你气恼便存在的。梁家乐当年不在意醇儿,如今似乎依然不在意。醇儿却似乎还没有放下,还记得梁家乐喜欢吃蒸糕,想必也是当年暗恋时所知的吧?

“姑姑,今天下午,梁家乐是真的把我气急了。”

“为什么?”

“我叫他叔叔,他一口一口的叫我大侄女,这人太不要脸了。”本来还是好好的聊着天,可这厮脸皮厚的却愣是没半点儿发现醇儿叫他叔叔时那怪异的口吻似的。

薄荷顿时失语,是笑也笑不出来了。这两个人怎么就像孩子似的?可是对于醇儿当初的苦恋,如今的苦恼,薄荷也觉得可以适当的开导一下。

“醇儿,你觉得自己还喜欢他吗?”

醇儿摇了摇头,咬着­唇­道:“不知道……”

“是不甘心占大半吧?”薄荷摸摸醇儿的脑袋温柔微笑。

醇儿讶异的看着自己的小姑:“是吗?可是我……我也不清楚啊……”

“会心跳加速吗?”

醇儿想了半响,红着脸:“脱他衣服那次……有……不过好像是因为作案……还有他是个男人的原因……”

薄荷哭笑不得,不过还是忍住了笑意继续道:“这个世界,没有谁永远爱着谁。你对他,好像从一开始就是因为不甘心。没有对等的付出,不叫爱情。虽然梁家乐是我得力手下,可是你是我的侄女,我的心肯定偏向于你。梁家乐他傻,他没感觉到你对他的感情那是他的错失,那是他这辈子的损失。可你付出了,也放下过,如今没有拿起来,便是你们的没缘。不再执着的话,他在你眼中就什么都不再是了,你要对他做到视若空气,还不简单?但如果你心里真的还惦记着他,是真的喜欢他,那就找个时间表明心迹,总不要有一日再后悔是因为自己不够主动。”

她对容子华何不是如此?也常常想如果主动些表白了会不会一样呢?但是主动了,她还能遇见湛一凡吗?会遇见,可是对他的心情却是另一般了吧。所以庆幸。庆幸自己当初没有表白过,不曾后悔。

醇儿淡淡的道:“我想想。不过小姑,你说得好像很有道理……我听到心坎儿里去了。”

醇儿走了之后湛一凡还没从浴室出来,薄荷关上门上了锁才抱着自己的睡衣向浴室掇手掇脚走去,轻轻推开一个门缝,烟雾立即从里面弥漫散了出来。

薄荷钻了进去,坐在浴缸里的湛一凡露出意外的表情:“这么快?”

薄荷将衣服放在篮子里便开始动手脱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完了便捂着胖兔向浴缸走去,含笑的看着湛一凡道:“不然,你以为我们要聊几个小时?醇儿遇到感情问题了,需要的也是指导而已。”

薄荷将脚伸入浴缸,温暖的触感从脚背蔓延。

湛一凡伸手拉着她洁白的藕臂轻轻一带便将她带入了自己的怀里。薄荷‘啊’了一声,撞入满是泡沫的刚硬怀里。

湛一凡轻笑:“我老婆什么时候成感情导师了?”

薄荷红着脸趴在湛一凡的怀里没敢动,却还是反驳道:“处在感情世界里,至少也懂点儿吧?”纸上谈兵还是会的,更何况实战过呢。

“哦?和谁正处在感情世界呢?”湛一凡的笑容扩大,胖兔开始变形。

薄荷娇喘:“你呗……”

“要永远!”霸道的说完男人变低下头吻住了怀里的女人,薄荷仰着头轻快的回应,身子被微微的抱起再坐下……

温暖,暧昧,满满一室的春光。

二十二号晚上薄荷就和胡珊和那些潜伏的警察们暗地里见了一次面,当然也接触了这次主办方。就如王玉林说的那般,他们对于他们搬到白阳镇这一计划似乎表现的极为自负,认为那些神偷不可能跑到这里来偷盗他们这次秀场上的任何物件。

薄荷还是警告了他们,只不过听不听却是他们的事情,但也还算是配合。

白玉醇听了薄荷的一席话似乎豁然开朗,第二天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也叫梁家乐叔叔,只不过不再是那么不服气,而像是叫一个名字似的随意,感情‘叔叔’在她眼里不是一个长辈,只是一个名字。

绕是梁家乐也感觉到了白玉醇的态度转变,还私底下问过薄荷:“老大,那白玉醇对我没意见吧?她怎么一日一个态度呢?”

薄荷当即有些冷的看着梁家乐问:“那你想要她对你是个什么态度?”

“就……就之前那样好了。那样还像个正常人,可现在却像个陌生人,让我怪不舒服的。”

薄荷心里只骂了一句:男人就是贱!然后就没再理梁家乐,而是给了他一大堆的任务,让无暇再只知道吃喝玩乐。

梁家乐工作起来是个好手,办事效率比认真的王玉林都好,薄荷把事情给他也比较放心。

醇儿要了几张门票给了薄荷两章,薄荷给了湛一凡一张,给了梁家乐一张。至于王玉林,醇儿自己会给她。而她?薄荷自然有自己混进场的办法。

小镇最豪华的古风酒店,自然也是白家的产业。临时搭建的t台在花园里早早落成,四周坐满了邀请而来的观客和名流们。外面俨然已经成为一个时尚广场,里面更是风尚万千。

湛一凡早早的同醇儿他们入了场,虽然极其的低调了,可是该来的记者该来的名媛商人杂志社们一个愣是没少,所有的时尚达人都自动的曝光在镜头之下,湛一凡当然要避开这些闪光镜头。带着墨镜,绕了远道,坐到场子的最角落里,谁也没认出那是湛氏国际的湛总裁。

而薄荷,此刻正在后台临时充当某设计师的助理,帮着模特们小心翼翼的整理发型、衣服甚至那一串串闪耀明亮的钻石项链。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 096 六百万钻戒

前台,优雅流畅的音乐伴随着走上t台的模特们展示着这季最流行最前端同样也是价值不菲的珠宝们。《哈十八纯文字首发》后台,手忙脚乱的工作人员穿梭在模特们之间,珠宝盒子捧来捧去。薄荷当然知道这些珠宝并不是真品,真品往往只有那么一两件,其余都是高仿品,待秀场结束后买家出现真品才会出世。但仅是那拿出面的一两件真品便已是价值连城,而这两件真品虽然都被各自的设计师或商家锁在­精­密保护的保险箱里,却也是这一晚云海市出动的警察们重点保护的对象和目标。

薄荷是检察官,虽然这一次的神偷们是她的目标,可她重点还是在于收集证据。他们虽是国际盗匪,但是作案手法高超,一直以来整个国际警察们都苦于对他们证据不足而阻断抓捕他们的机会和线索。所以这一次薄荷的任务也就是多收集点儿证据,但如果能帮着警察们抓一个两个偷儿或是阻断保护了珠宝,那就是意外之中的奖励了。

“你,你你,就是你,把那个盒子捧过来,快点儿!”设计师百忙之中大手一指,指头落在了薄荷的头上,薄荷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是说她吗?

那设计师火气不小怒气腾腾的大吼:“不是你还有谁啊?全部人都忙的发疯了你还在那里发呆,快些!”

薄荷按耐住内心对这个设计师乱发脾气的不满转头看着自己身旁哪有那设计师所说的盒子,转了半响视线落在右手边梳妆台上的两个摊开的珠宝盒,里面躺着四根闪着亮光的钻石项链。薄荷当然知道这些不可能是真的,不过还是小心翼翼的捧了起来转身向那设计师走去。

好不容易送去,那满脸络腮胡子看不清五官模样的设计师捻起一根便往模特身上搭去,脸上还很是一副对薄荷不满的表情:“走路那么慢,做事情那么不仔细,你是哪家的工作人员?”

薄荷微微的朝那设计师笑了笑:“我是酒店的工作人员,怎么,这么先生你想越权炒了我?”丫的,给你拿过来就不错了,还敢颐指气使的乱发脾气?真以为她不发威就是个小病猫啦?

那设计师上下打量了薄荷一下,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过是个乡下酒店的小服务员,神奇什么神奇……”

薄荷磨了磨牙,以前碍于家庭和工作的原因,她还真是少见了这样当着自己的面攻击身份比较地位的人。这个世界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了啊。

薄荷也是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声音不大也不小的嘀咕:“哼……不过是个拿玻璃工作拿玻璃哄人的破骗子,有什么好神奇的……还是个满脸胡子的粗矿大汉……”

“你他妈究竟从哪儿冒出来的菜鸟丫头……”

背后传来那设计师不满的怒骂,薄荷只当听不见,她来这里可不是为了和人结怨的。撇开这个设计师,薄荷从工作室的后门走向酒店的后花园,她还有工作,而后花园有一个厨房,厨房里是她早早就让胡珊他们准备的临时工作室。

薄荷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她今天虽然伪装成修长的助理人员,可身上的确穿着酒店的工作制服,这么做当然是为了混淆有可能正躲在暗处观察着这一切的神偷们的视觉,也是为了自己办案的方便。

推开厨房的门,厨师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做着油烟味浓重的中国菜,香味也扑鼻的迎向薄荷,把她的肚子惹的咕咕乱叫。见着陌生的薄荷走进来厨师们纷纷投来眼神,薄荷却只顾着走自己的路,穿过重重关卡,终于到了最后面的休息小屋。

刚刚推开门薄荷便闻到了厨房里的那些饭菜的香味。这可是休息室,如果有这样的香味只说明一个问题,就是屋子里的人正在吃好吃的东西。薄荷背着手走近,那些正围在桌子旁吃的不亦乐乎的人全然不觉薄荷的靠近,直到薄荷的身子促然一停,黑影投在卓子上众人才纷纷抬头。

首先吓了一跳的是胡珊,嘴里的排骨掉了下来。然后是张煜寒,立即将筷子放下然后便用手背用力的擦着嘴上的油渍。最后是另外三个云海市一起过来的警察。

薄荷冷喝一声,脸上无笑:“吃的挺香的啊,我看监视屏那里没你们什么事儿,是不是证据都找着了饿,或者那些神偷都给抓到了?”

“老、老大……”胡珊踩了踩张煜寒,都怪他,禁不住诱惑非得吃饭,她都说了这是紧急时刻。

“对不起老大,我们错了……”张煜寒诚恳的立即认错,另外三位警察虽然不听令薄荷,但是人家薄荷时检查公诉部长职位怎么也比他们高,一个个也趴着头不敢说话,的确是他们去弄了吃的过来填肚子的,他们也不觉得今天能抓到神偷,证据就更别提了,过来绝对只是给国际或者那些珠宝商设计师们走个场子而已。

反正人家自己都不在意,不以为然,他们还怕什么呢?

“反正这里是厨房来着……肚子也饿了……我们才……”一个警察低声的嘀咕着似乎在企图解释。

张煜寒拍了拍额头,老大可是最恨别人做错事还解释的了,他深深为这个警察而感到悲哀。

薄荷转头看向那个警察微微的勾­唇­笑了笑:“感情,为你们找的这个地方,还是我的错?那我再问问这位先生,你吃饭付钱了吗?”这是白家的酒店,没理由让这些人白吃白喝吧?

“我……”那警察一时顿了口,反驳不出一个字来。

薄荷叹了口气,她不是来训人的,可是一进来就看到这样的情景她心里不可能没有气。

“不是不能吃饭,而是你们吃饭的时候就不能有一个人端着碗过去守着监视屏吗?万一泄露了什么重大线索,这里面的损失谁敢承担!?”

她肚子也饿了,理解他们就在厨房边上然后去找些吃的来的感受,可是工作优先,他们都是拿着国家薪水的人怎么却连这点儿道理都不懂?

“我去看着。”胡珊和张煜寒毕竟是薄荷手下的人,立即便起了身向剪视频奔去。那三个警察也不敢吃了,还吃得下吗?要是薄荷给他们的队长说一个字,他们都死定了。

薄荷不想再教训这件事,自己转身走到剪视频后面站着,胡珊和张煜寒盯着屏幕一动也不敢动,薄荷看了各个角落才问:“有什么发现没有?”

张煜寒摇了摇头:“从我们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不过有一个疑点。”

薄荷拧眉立即问:“是什么?”

“在我们来的那天我就发现停车场停了一辆车,都是z省牌照,可是号码却套牌了。就是这个车。”张煜寒打开自己的电脑放大图片,是一辆比较普通的广本牌汽车。

薄荷看向张煜寒:“你怎么知道套牌?”

“刚好不巧的是,我三舅家有一辆破qq,他的车牌就是这个……所以我看到这个车牌时大为惊讶,真的。字母都一模一样。我开始也以为是三舅自己搞的鬼,还打过电话问,三舅也是一头雾水。”

“这辆车停在这里一直都没开走过,到现在为止。我问过酒店的工作人员,为了不泄露工作秘密我们没有亮出工作牌,所以工作人员怎么都不肯泄露这个车和车主的信息。所以我想等你来了再告诉你。”

薄荷拍了拍张煜寒的肩:“这次做的不错。继续看着监视屏,有任何可疑的地方都通知我,我戴着蓝牙耳机。”

“是。”

薄荷转身准备离开,最后只给张煜寒留下一句:“车子的事情我会弄清楚,我希望你们能以工作为重。”

“是老大!”张煜寒也算是填了些肚子当然不敢再玩忽守职懈怠工作。

薄荷来这里其实也不过是想了解了一下这边的工作进度,没想到却逮到他们在这里大吃特吃完全把工作给抛到了一边。接下来也不担心张煜寒他们再玩忽守职,倒是那些警察薄荷没信心他们会像张煜寒和胡珊那样,薄荷现在也只有心做好她分内的工作,至于别人的手下她是教导不来,也无心教导了。

薄荷出了厨房,手里端着一盘糕点,她只怕暗中有人也在观察着花园、t台大厅或是后面休息室的一切,那她做戏自然就要做足了。只不过在路上也顺便给自己的老舅打了个电话。

t台大厅已经开始拍卖珠宝,待拍卖成功商家就会便会拿出真品与买家交换。而近两年,这些神偷们就是在这个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偷走那些真品,让各大珠宝秀场惊慌失措,损失惨重。薄荷将糕点放到一边任由众人拿去哄抢,自己却走到暗处脱下身上的工作制服换上红­色­的紧身旗袍。从修长的颈脖到腰间的盘扣一颗一颗的慢慢扣上,然后将头上原本就盘着的头发抓松,放下用发卡别在头顶的刘海轻轻用手指分向左边拉着发尾一拧然后用发卡固定。婉约而又端庄的形象落落出成。

薄荷刚刚走出暗处,一个穿着工作制服的女人便走上前来低声附耳:“薄检察官。”

薄荷微微颔首,这个人就是她与这次珠宝秀保持联络的工作人员,唯一知道她身份的人。

工作人员赵小姐将一个黑子递给薄荷,薄荷捧在手上低头一看,是一枚戒指,看起来应该是白­色­k金钻戒,上面并排镶嵌了六颗粉­色­钻石,闪的人眼睛都难以睁开,的确是奢华,但不得不承认的是,真的很美,也让人觉得心动。

赵小姐最后交代薄荷:“我安排你第五个出场,拍卖的珠宝luxury真爱系列的一枚戒指,你手中捧着的便是真品,一定要小心一些。”

真品?看来这戒指价值不菲了!

“我知道了。”薄荷微微颔首,在音乐响起,主持小姐报幕之时薄荷捧着戒指盒走了出去。

璀璨闪耀的灯光拍摄着从舞台之后走出来的薄荷,薄荷虽然上过不少报纸,可是她有信心那些神偷们根本不认识自己,这里的人不认识自己。所以她走的很轻松,走得很优雅,走得也很自然,到真的像极了一个拥有优雅高贵太不的模特。而她的美貌伴着那优雅的步伐开始让人回想究竟是刚刚看过的珠宝show,想她究竟穿戴过哪一位设计师的珠宝?

除了设计师们发现瑰宝一样的目光,除了观众发现新星一样的目光,还有台下角落里坐着的梁家乐、白玉醇、王玉林三人炽热、不可置信的惊喜,自然也有湛一凡那越来越深沉深邃包涵爱意的温润的眼神。

“现在呈现在大家面前的这一款戒指,是luxury真爱系列的重中之王牌。它的指环是18k白­色­k金做成,镶嵌的钻石是澳大利亚开采而出且经认证的希贵粉­色­钻石。大家可以看,它的­色­泽度为上乘之最的d,而且她的净度更为罕至的lc,77个切割面,每一颗钻戒都是一克拉,总共是六颗一克拉的粉钻。它的确美得让人窒息,不过为了让大家买的放系,她的证书也一并被带了过来,如果您买下当然会一并送给您。她的拍卖起价是二百八十元人民币,如果您喜欢,何不买回家送给你的真爱呢?”

薄荷的手微微颤了颤,这么一颗小小的戒指要二百八十万人民币?而且还是拍卖起价!?简直让人咋舌!

薄荷只希望哪个倒霉蛋买到这颗戒指回去发现它­色­度真的为d,纯度为lc,也数一数那77个切割面。薄荷摇了摇头,叹息喜爱买珠宝送给爱人的脑残男人们,正在心里感叹时台下相应的响起拍卖价格。

“九十九号,六百万!”

底下一片哗然,薄荷也抬头望去,是哪个脑残?才刚刚开始喊价就给自己喊了这么一个漫天的高价?可薄荷在向那角落里的九十九号望去时,自己却险些狡猾的摔倒。不,此刻摔倒也不能平复她内心的震惊和震撼还有着急。

怎么是湛一凡?他疯了?即便他戴着墨镜,即便他藏在最黑暗的角落里,可是薄荷也能清楚地看清那就是他——湛一凡!

所有人都震惊了,这粉钻固然之前,而且还是这么好质量的粉钻。可是这价格绝对能买两颗啊!即便大家也想买下那让人觉得美得窒息的戒指,可是一上来就被人抬得如此高的价格谁也不敢再往下接。

“六百万一次……六百万两次……”

薄荷心里的着急啊,此刻只恨不得有人给个价把湛一凡的价格给压下去。他真的疯了吗?花六百万买一颗戒指?用脚趾头想薄荷也知道这戒指是送给自己的,正是因为知道她才没有办法像别人那样欣喜、激动甚至是眼含赞叹的望着这个戒指。六百万,她一辈子的工资也没有这么多,她怎么能不心疼呢?即便他有钱,可也不能奢华的浪费在这上面啊。

果然没有人喊价,这戒指绝对是本次珠宝秀拍卖时卖的最快的真品。

“六百万三次!成交!这位先生,请您上台,我们立即为您颁发证书,并将这枚‘真爱’交予与您。”

白玉醇、梁家乐、王玉林三人羡慕嫉妒的望着站起来的湛一凡,不仅如此,全场的人都望着那个从角落里站起来的男人。戴着墨镜,穿着随意的黑­色­羽绒服,看不清面容,可是却能感觉到他非人的气势,即便遮住了眼镜也能感觉到他是个英俊非凡气度超群的男人。

他是谁?不少人开始低声的讨论。

湛一凡才刚刚进军中国,可是他在国际上并不是无人不知。只不过今天的他可以低调,黑­色­的短羽绒服,黑­色­的紧腿裤,黑­色­的马丁靴,黑­色­的墨镜,实在低调的没有一个人认得出他的身份。即便摘掉眼镜,即便他亲自表明身份,也没有几个人会相信他就是那个天之骄子一般的商业巨子湛一凡吧?

湛一凡上台写了一张支票,等会儿自然会到后台和今天到场的银行工作人员兑现。主持人给他颁发证书,然后让薄荷将戒指捧上递给湛一凡。

薄荷心里虽然无奈,不过面上却是一点儿别样的情绪也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怕此刻台下坐着神偷,所以虽然心里有很多话,心里也有诸多异样的情绪,更像扔下手里的东西就把湛一凡拉到一边去‘教训’,但还是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绪。至少能面无表情的捧着戒指走过去,然后又面无表情的看着同样面无表情从自己手上接过戒指的湛一凡。

台下是热烈的掌声,如雷鸣一般的涌入薄荷的耳膜里,薄荷只觉得自己的手都凉了,可偏偏湛一凡在接过戒指时还有意无意的触碰了她的手背,让她狠狠一个颤栗。

如此快的支票和交换戒指也是此次珠宝秀应对神偷们的对策,真东西落到买家的手里商家放心买家也放心。

薄荷自然要跟着去后面的密室等支票兑现,等密码箱送上目送湛一凡这个买主安全离开自己这个伪装的礼仪小姐才能离开。在去工作密室的路上,湛一凡走前面,设计师和luxury中国云海区的总经理一并跟着,薄荷自然走在最后面。

“呲——”藏在耳朵里的蓝牙耳机突然响了一声,薄荷立即打开按钮,却原来是老舅打来的电话。

“荷儿啊,我是舅舅,我让人给你查了。那辆车的车主是一个中国人,是一个星期前住进酒店的,他开了两间房,他自己住一间,另外一件是给几个比较神秘的游客住的。哦对了,那几个游客是外国人,名字、身份证我都有。你要吗?”

薄荷压抑着自己的声音低低的道:“老舅,我给你一个邮箱,你立即发过去。”

挂了电话,耳机里又是呲的一声,薄荷没敢停歇立即又按了按钮接通,张煜寒的声音立即从那端传来:“老大,工作密室门口的监控器突然变成空白啦!还有,那个赵小姐很有问题!”

赵小姐?和自己联系的那个工作人员?

“她刚刚和一个矮胖的中国男人见面,开着那辆一直停在车库里的车跑了!”

再拐个弯就是工作密室!而赵小姐和一个中国矮胖男人开车跑了?

薄荷心里大感不妙,顿住脚步压着声音急急的道:“马上有一封邮件回发过来,你看看上面的资料!告诉警察,让他们派一半的人去追赵小姐他们,另外的人派一半到密室来!”

“是老大!”

眼看就要拐弯,薄荷突然跑上前一把挽住湛一凡的胳膊做险些摔倒状:“哎呀——湛先生!”刚刚看见了支票上的签名,自己叫他湛先生也没人怀疑吧?

湛一凡反­射­­性­的伸出一只手一把揽住薄荷的芊芊细腰,另一只手则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胳膊,一脸的紧张,似乎真的怕她摔倒似的。

“我没事,前面有埋伏。”薄荷在站起来的时候附耳湛一凡身边低声喃言了一句,湛一凡微垂眼眸,眼底闪过一抹­精­光。

“对不起,对不起。”薄荷站起来连连的道歉,似乎真为自己刚刚的动作而感到抱歉。

“唔……”湛一凡淡淡的‘嗯’了一声,在上下的仔细观察了薄荷一番确定她真的没事才移开自己的视线。

“湛先生没事吧?你怎么回事?险些撞到湛先生了知不知道?”设计师回头对着薄荷不满的低吼,薄荷却是一愣,这设计师不就是刚刚和自己有过争执的络腮胡子吗?薄荷突然低头,而那络腮胡子像是根本就没认出眼前这个穿着旗袍的女孩就是刚刚在后台被自己呼来换取的工作人员似的,只是气呼呼的盯着薄荷继续指责的大骂:“你看看你,不知道怎么得到这份儿工作的,真叫人不省心!”

薄荷磨了磨牙,这设计师还真不是一般的欠扁,就那么喜欢逮到别人大骂?

还是湛一凡敛眉沉黑了脸­色­那设计师才暂时饶了薄荷,那总经理急切的邀请着湛一凡往前继续而行:“湛先生请,刚刚的意外您可别放在心上……”

薄荷心里只以为湛一凡会突然拒绝再往前行,毕竟她给了他警告,而他也必须这么做。可谁知道湛一凡却只是淡淡的道的‘嗯’了一声看也没看薄荷一眼便转身继续前行,薄荷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就要拐弯继续前行的湛一凡,他这是要疯了?

薄荷疾步而上,抓人的事是警察做的,收集证据的事有梁家乐王玉林他们四人顶着,而她现在重要的事就是跟着湛一凡这个疯男人,看他究竟要做什么,难道真以为那些神偷是好惹的吗?万一就埋伏在后面遇到危险怎么办?这个疯子,她最担心的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薄荷没有察觉自己此刻的心有多么的急切,对湛一凡的担心甚至远远的超过了对工作的那份儿态度。

拐弯,走廊里是一片寂静。静的有些诡异和恐怖。湛一凡有意无意的落下脚步,设计师和那luxury的总经理无意识的继续前行,薄荷快步的跟上伸手轻轻拉了拉湛一凡的胳膊,湛一凡回头看向她轻轻一笑。

薄荷不懂这个笑的意思,可是这个笑却还是安慰了她,让她那有些担心害怕的心在顷刻间安静了沉淀了下来。

依步前行,办公密室在走廊的尽头。薄荷从来没觉得这个走廊这么长。

“呲——”走廊里的灯突然忽明忽暗了起来,薄荷的手一紧,湛一凡的手便轻轻一个翻转紧紧的扣住了薄荷的手。

“这灯是怎么回事?”那总经理喃喃自语,声音也有些未觉的颤抖。薄荷轻轻抬头看向湛一凡的侧面,发现湛一凡此刻的表情,有些冷若冰霜的残酷。

他究竟在谋划些什么?

当然这样一个念头钻出薄荷的脑袋时,薄荷也兀自吓了一跳。

好不容易走到那密室的门口,那luxury的总经理握着门把正要推开眼前的门时走廊里‘啪’的传来一声巨响,走廊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那总经理快速的推开门大喊:“快进来,快进来——”

“别开门!”湛一凡低吼着将薄荷纳入怀里紧紧扣着,可是已经迟了,那总经理已经打开了门,屋内是一片尖叫,看来引贼入室了!

薄荷没想到是这样的场面,湛一凡就那样抱着她,她甚至能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顿时她觉得场面有些难以控制起来。

“别怕,我在这里……”湛一凡附在薄荷的耳边喃喃低言。

薄荷却惊叫了一声:“一凡,钻戒呢!?”

湛一凡的手伸向衣服兜,证书还在,可是锦盒却丢了。

湛一凡轻轻的滑动喉结,淡淡的声音却压抑不住的有些颤抖,或者,根本就是薄荷的错觉:“戒指……好像丢了……”

薄荷开始全身发抖:“这些该死的……小偷……”一把推开湛一凡,薄荷转身朝来的方向回去。

‘啪’一声巨响,灯在瞬间空辉明亮,薄荷被身后的一股惯力拉扯,身子一个回旋,穿着红­色­旗袍且凹凸有致的身子便回到了湛一凡的怀中。

“外面那么冷,你要往那儿去?”湛一凡嚼着笑低头看着气急败坏的薄荷,她以为他就没看见她在他买戒指的时候眼底蕴藏的那股愤怒么?别的女人都只顾着开心去了,她却顾着生气,这个女人啊……真是让他又疼又欢喜。

“湛一凡你别闹,我还在工作呢……”薄荷不明白湛一凡这是突然要做什么于是挣扎,可是一抬头却被眼前的景象突然惊愕怔住,这是……怎么个情况?

那络腮胡子设计师按着一个人趴在地上,地上那被按着的人明显的手脚已经被拷上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而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刘队冲着薄荷一笑:“薄检察官,这次怎么样?我给力吧?至少我阻断了那些偷儿的行动吧?而且,还大有收获。”刘队一挥手,一行警察从房间里押着两个外国男人走了出来。

薄荷张口结舌惊讶的看着眼前突然陡转变化的一幕:“这是……抓住了?”

刘队挥了挥手大气而又骄傲似的叹息:“这是三个小的,还有两个大的跑了!”

“大的?是赵小姐和那个矮胖男人?”

“应该就是是他们。因为你和你手下人的机警,我们已经派了大部队去追逐他们了!只不过这个赵小姐并不是原来的赵小姐,这个赵小姐是假的。原来的赵小姐被人给关起来了,昨天我们就找到了!可为了破案子,所以我们才将计就计了。只是没想到她下手那么快……”

“那你们不告诉我?”薄荷怒睁着眼睛,感情这警方没比自己少下功夫。

“其实……这还是湛先生给我们提供的信息,我们哪有那能耐啊。”刘队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然后转头一脸钦佩的看着湛一凡道:“还是湛先生让我们事先进入这密室里埋伏着,然后他和我们理应外,不然这贼还真没那么容易抓起来。”

“那这戒指……”那luxury的经理看着手中的支票突然不解,这算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们的戒指早就被赵小姐给掉了包带走了,也是本来的设计师极早发现于是报了案,为了计划的完整­性­所以我们才瞒着所有人继续演戏给那些神偷们看。这当然都是湛先生的主意啦,还让这人代替扮演粉红钻石的设计师……至于刚刚又被摸走的,自然也是假的,只是他们看我们这么淡定的拿着假钻戒继续在卖所以自己也在怀疑到底自己偷的是真是假,所以这才让人又来偷这一颗。这些神偷们,偷的技术还真不是盖的,可这逃跑的技术和智商,对于等着他们入瓮的人来说真的还需要练一练!不过要不是湛先生给我们提议请君入瓮这个法子,我们这次还真的不可能做到啊……薄检察官你丈夫是个好人才啊,如果能为国家效力那我们还和小日本掐什么?湛先生你说你怎么就知……”

还在滔滔不绝表达着自己胸中激|情和澎湃之情的刘队终于接收到湛一凡­阴­沉警告的眼­色­,像是终于明白自己说错了话似的刘队一把捂住自己的嘴,讪讪的赶紧领着自己的人雄纠纠气昂昂的押着人走了。

薄荷揪着眉看着被押走的三个偷儿,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么容易就能被抓住了?她不信,不然真的太诡异了,如果真的如此容易简单,他们怎么能在整个国际作案然后逍遥如此之久呢?还是湛一凡知道这些人的实力,所以才帮着警察设下了这些圈套?原先她们的设定虽然与今晚突然发生的状况有些出入的变化,但的确比不上湛一凡的请君入瓮的法子高明!

薄荷的心里突然憋了一口闷气,冷冷的扭头看向正抱着自己笑得一脸灿烂的男人,此刻真的只剩下咬牙切齿的一腔冷意:“湛、一、凡……你还不交代!?”

湛一凡张口欲言,一旁的络腮胡子假设计师却突然走上前来伸手便揭掉他自己脸上的假胡须,然后露出一张熟悉的外国人脸来,再扣掉眼睛里的黑­色­美瞳,根本就是那有力!

有力无视薄荷只看着湛一凡酷酷的道:“boss,既然帮你抓完人了,我就先闪了……”说完便转身真的准备离开。

薄荷看着这越来越戏剧的场面,恼是愤怒的长臂一伸拉着有力:“你给我等等!等等!”

有力扭头看向薄荷一脸的淡淡得道:“夫人,你有什么事吗?”

湛一凡不着痕迹的用手拂开此刻竟抓着别的男人胳膊的自己老婆的小手,拢入自己怀里小心翼翼的拍着哄着:“猫猫别闹了,我们回家去慢慢说啊,现在事儿还没完呢……”

薄荷拂开湛一凡的手,给了他一个‘你暂时给我安静’的眼神,然后不再理他自己向有力逼近一步冷冷一笑:“刚刚一直骂我的人,原来根本就是你呢?”

有力抽了抽眉梢,沉默了一下才冷冷的为自己小小解释:“那……都是演戏。”

薄荷突然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两条缝,一脸的无害:“演戏?你敢对我说,演戏没有别的方式,你根本没有借着这个机会向我发泄你的不满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有力对她一直憋着各种不满意的火气,她有时候也和他互相掐一掐,可是鉴于他对湛一凡的衷心她很多时候对于他的挑衅那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了。但今天他骂了她那么多句,总是给她脸­色­看,还指挥她过去过来,现在她也正是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就别怪她翻脸不认人没有好脸­色­!

有力继续摆着冷酷的脸,似乎也没认错的态度。是,他刚刚还真的借着机会好好的骂了她一顿,谁让boss总是让他和李泊亚给这个女人跑腿办事。他们可不是给女人办事的,他明明只给boss效力!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和boss结婚之后,他也顺带的变成了这个女人的佣人,凭什么啊?她又不给他开工资!

有力忘了,每次指使他的人根本就不是无辜的薄荷,而是他那无良的老板。可偏偏他先入为主的将这一切都归咎于薄荷身上,于是从一开始他就对这个老板买来的女人不带好感,可也不是真的厌恶,只是不带好感而已。

有力的态度让薄荷心生鬼火,本来今天被湛一凡瞒着突生了这么多变化,让她觉得没头没脑的愤怒,这有力还默认了借着机会骂自己的事实!薄荷哪里还忍得住那把燃烧的怒火?

身后的湛一凡一把架住不知道发火要做什么的薄荷,湛一凡眼神冷刮不识相的有力,有力鼓着眼睛似乎还不打算逃走。恰在此时,胡珊和张煜寒跑了过来,还没来得急看眼前是个什么情况就急急的道:“老大,抓到了,逃跑的赵小姐和那矮胖子抓到了!”

薄荷立即收回手脚回头一脸冷静的看向湛一凡问:“戒指算买了还是不算买?”

“支票都开了……”那样的戒指,当然只有她配得上。

薄荷冷哼一声朝着有力的方向不耐烦的大吼:“那还站着做什么?把戒指给我搜回来!”丫的,今天非得命令你,必须命令你,就要命令你!你还非去不可了!

有力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湛一凡随即也沉下脸来暗暗给有力使眼­色­:“还愣着?没听我老婆下命令了?快去!”这个不懂眼力见儿的。

有力毕竟最听湛一凡的话,虽然心里气哼哼的不过还是转身跟着胡珊他们去了。薄荷冷笑了一下,叉着腰也跟着去了,只有那luxury的总经理还一愣一愣的似乎没理清状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那礼仪小姐究竟是个什么身份啊?怎么那警察对她客客气气的,就连着湛先生都变成她老公了呢?还有那他旗下的设计师……怎么就突然变了一个人呢?这究竟都潜伏了一些什么人啊!?还有这些个神偷……真的被抓到了?

可怜的总经理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

众人急忙的都坐上警车追了出去,在路上湛一凡终于向薄荷解释了一下自己暗中做的那些伟大的事儿。

也不过是看薄荷太辛苦所以想帮着出点儿力,也怕薄荷遇到危险所以就舍身犯险,所以从假戒指一出场就故意抬高了价格,当然也是事先知道了真的已经被掉包带走所以才将计就计。不过是寻了个契机帮着警察们破了案子帮自己在云海市树立点儿地位和威信,还有最重要的就是自从知道薄荷接这个案子与他们的婚假是挂钩之后他便无法坐视。不是不信任薄荷,而是不信任薄荷的那些上司,如果她没有破案而以此为借口不给予婚假和出国手续呢?自然,最后那两个目的是不会当着众警察的面而且还坐在警车里说出来的。

让薄荷气恼的是,湛一凡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竟然不告诉她。他把手伸进她的工作里,虽然也有为了她的意思,可是她到最后才知道她很有一种被戏弄的感觉!而且他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风声不透,看那luxury的总经理也不知道自己的戒指已经被掉包了吧?薄荷越想越可笑,她忙碌了快一个月的案子,也没想着要破了它吧,可是湛一凡却轻而易举的帮着云海市的警察们把国际警察们都没抓到的珠宝神偷给抓住落网了!这要让别的国家的警察们知道了该多羞愧啊!她还亲眼看着他帮着警察们瞒着自己把这事儿给处理了!

她工作的时候打电话做事儿都没瞒他,可他现在竟然暗中瞒着她做她的事情?甚至帮别的人?薄荷心里能不生气,能没有想法吗?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哈十八”查找本书最新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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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荷没心情理湛一凡,等到了目的地,下了车便直接奔已经被押住的两个大偷儿。【百度搜索哈十八 会员登入哈十八】他们屡次得逞,不得不说的确有些技术、能耐和智慧。可是今天栽在这个小镇了,不认输也只能认输。

赵小姐已经被人撕了人品面具恢复了本来面貌,竟是一个年轻的中国女人,难怪,不然中文说的也不会那么好,那么以假乱真。薄荷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疑问,也只有等明天回到云海市再追问。现在,她只想要回她的戒指!

“薄检察官,这是他们身上携带的几样被掉包的珠宝!”

薄荷拿过袋子打开一开,这晚秀场上的十条珍珠宝竟然被他们给全部搜刮走了?人才啊!薄荷遥遥的对‘赵小姐’竖起一根指头,这国际知名盗贼看来还是不能小瞧,也许他们今天抓住的不过是小鱼小虾?大鱼大蟹,也许还没出面?不然那‘赵小姐’和那矮胖的男人何以被抓住了还笑得那么诡异……薄荷暂时按耐住内心的那些疑惑和疑问,看来一切答案也只有明天回云海市才能知晓了!

薄荷转身将戒指递给湛一凡:“拿去退了!”六百万的戒指,她怕把手指头给戴折了。

“薄荷……”湛一凡难得正经的叫薄荷的名字,听见她的这句话甚至眉头都高高皱了起来。

薄荷哼哼一声,余光突然瞧见站在不远处有力身后的一个警察,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做什么。薄荷不由得转过头正视过去,就是这一眼,薄荷瞧见了那黑洞洞的枪。

枪!?薄荷背脊一凉,突然一阵大大汗。根本来不及思考什么便朝有力的方向大步奔去。所有人都被薄荷这突然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的人急忙让开了路,有的人跟着她跑去的方向投去视线。湛一凡是最先发现薄荷不对劲儿的人,可他望向有力所在的地方,只以为她是要过去出口气而已,只是没在意那收起了枪看见薄荷过去而一脸惊慌的警察。

有力看见薄荷疾步过来,心里突跳,额头冒出茂密的细汗。这个女人又要抽什么疯?难道她还真打算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自己难堪?他虽然不怕她,可是他知道这个女人如今是boss的心头宝他哪里­干­真的和她对着­干­?

就在有力心里千转百回对薄荷又是警惕却又不敢明着闪开时薄荷已经疾步走到他的身边。而他身后的警察只有薄荷看得见的小动作,按着衣服里的枪似乎就要再次掏出来。

薄荷并没想那么多,她不是英雄,可在看见那黑洞洞的枪时心里的那丝不安就仿佛找到了缺口,她知道此时不能大喊大叫,大喊大叫的结果必定只有引的那‘警察’紧张之下乱开枪。那她只有假装没看见,假装去找有力的岔,自然……这也是薄荷心里最想做的。

二话不说,薄荷冲着有力冷冷一笑,伸出一脚便狠狠踩在有力的脚上,嘴里还骂骂咧咧:“我让你欺负我……”有力痛的跳脚,谁来把这个穿高跟鞋的疯子给拉走?

可薄荷的报复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就结束?余光瞟到那‘警察’似乎也被自己的动作给怔住,薄荷趁此机会双手拉住有力的胳膊,在有力大呼:“你还要做什么?疯女人……嗷嗷嗷啊——”之时抬起自己的右膝毫不客气的朝着有力顶去——

所有的人都傻了。警察们都知道这可是薄检察官啊,是一个检查公诉部门的部长啊,现在竟然把一个男人的命根子给顶了?包括湛一凡,都凸睁着眼睛惊愕的看着这一幕。他家女人……这也太彪悍了吧?

薄荷捂着自己的嘴也是吃惊:“不小心顶错了……嘿嘿。”其实她说谎,她是故意的,可她不小心没控制好力度却是真的。

有力缩着身子在地上蹲下来,捂着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要害,痛的脸­色­又青又白,心里那个滴血的恨啊……真是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一把掐死!

薄荷捂着嘴毫无歉意的笑,就在有力欲将站起来真的把想要掐死薄荷时,薄荷却突然一把按着有力的头又把有力给按趴了下去,自己的身子一转转向有力的身后。薄荷学过简单的擒拿手,对比自己高而又充满警惕的男人也许没有办法,可是遇到一个和自己差不多高看起来也不强壮此刻又突然没了警惕的男人来说哦,并不困难。

“呀喝——”就在所有人还沉浸在薄荷把有力给顶了的惊讶里暂时还没走出来时却又见那身着红­色­旗袍的女人又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大喝,一个一米七的警察瞬间就被她给过肩摔而摔了出去。

“薄荷!”湛一凡终于意识到出了些事,他可不认为他家女人此刻是疯了随便攻击人。

“他身上有枪!”薄荷指着那地上此刻痛的青脸白牙的警察终于大呼。

所有人都愣了,湛一凡跑过来一脚踩在那想要爬起来的警察胸口上,微微一个用力便又将人给踩了下去,再想翻身就得喊大爷。

薄荷蹲下身子将那‘警察’身上的枪给搜了出来然后扔给了在后面爬起来正一瘸一拐过来脸­色­还是一片青白的有力。

刘队跑古来擦着额头上的汗哭笑不得的解释道:“我们这每个警察身上都有枪啊,这……这薄检察官你是不是大题小做了?”

薄荷冷冷一笑看着刘队问:“你确定他是你们队里的警察?”

刘队不敢肯定。立即喊来一个人:“你去看看。”

那个人蹲下身子打开电筒对着地上的人仔细对照,薄荷自信满满的抱着坏看着认人的警察们。认人的小张抬头对着刘队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

“这……”刘队大骇,薄荷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气:“我当然知道你们警察每个人都有枪,可是这个人躲在有力身后便一直鬼鬼祟祟的,刚刚掏枪的时候那脸上的表情可不像你们这样。我看他根本就是想给现场制造混乱,如果不是我极早的赶过去引开他的注意力,只怕刘队你又该忙活一番了。而有的人,痛的不只是命根子,只怕命在不在都要打一个大大的问号。”

有力脸­色­青白,他现在终于明白薄荷刚刚顶自己的用力了,也算是救了他一命。但这个女人敢对着天发誓他不是趁机报复?

小张在被湛一凡继续踩着的人身上搜出证件来:“刘队你看。”

薄荷率先接过来,然后找过张煜寒:“你看看,和发给你的邮件上的信息能不能对上号。”

张煜寒只是看了一眼立即点头:“对,其中有一个人就是叫韩正宇,韩国人。还有那个假的赵小姐我也对上号了,被抓回去的三个外国男人还要看一看,那个矮胖子应该是个日本人,和传过来的邮件有点儿出入,但也不排除假证件的原因。”

薄荷点了点头拍拍张煜寒的肩:“辛苦了,带着胡珊他们准备一下,等会儿我招待你们吃好的。”

张煜寒脸上露出笑容:“是,老大。”

薄荷看向刘队将指尖的证件递给他:“还认为我大题小做吗?”她就一直觉得‘赵小姐’和矮胖子的笑很诡异,原来还有人混在警察里。可让她奇怪的是,那警察既然混在里面怎么会不知道警察的行动?是不懂语言,还是今晚才混进来为可能被抓做逃跑的准备?

刘队双手接下来,不敢再怠慢。这薄荷虽然年轻,可是心思细腻比自己强了太多。

薄荷搓了搓身上的­鸡­皮疙瘩,接过王玉林递过来的羽绒服穿上对刘队比较平静的交流最后的工作:“既然人已经被抓了,我公诉检查部协助你们的侦查活动也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明天把审问的结果和证据都送到我检察院去,我也该为国家公诉做做准备材料。截止时间,明天中午之前,明天下午我放假!”

后天她和湛一凡的婚礼,她自然没有理由再加班。这案子破的出人意料的顺利,在检察长面前也该扬眉吐气甚至傲娇一次了吧?

刘队脸上闪过一抹为难:“这……”看了看湛一凡和薄荷因为自己的迟疑而同时蹙眉的动作刘队立即改口,语气也缓和许多起来:“你们放心,再有困难和不可能,我们也一定加班熬夜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尿也不撒屎也憋着,都会给你把资料准备齐全了。绝不耽误湛先生和薄检察官的婚礼哈……”

薄荷裹紧羽绒服,转身向车走去。还算这个刘队知道感恩戴德,要不是湛一凡和她,他能立这么大功劳嘛?当然,刘队激动之处说的那些粗俗誓言她就忽略每当听见吧。

刘队当然感激在心,虽然也是薄检察官的工作,可是世人眼里这就是警察们的功劳啊,而且这还是一个国际大案子,现在给他们破了,人被他们抓了,这在国际上都是一件荣耀之极的大事,世界上哪个国家的人敢再小瞧中国警察!?哼哼,老刘这次要扬名立威一次了,他刘队,他云海市刑警大队二队的同志们,通通都要得奖金,放年假,被组织上表扬带勋章啦!老刘心里那个美啊,当然,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赶夜审讯这群脸­色­俨然已经变成土灰­色­再也笑不出来的盗贼们。

“让你们偷,­干­什么勾当不好,竟­干­丢你祖宗八辈子的缺德事情!让你偷,偷你妹啊偷,迟早要知道偷人也没偷珠宝更犯法……”

众警察风风火火的伴随着刘队的骂咧声消失,薄荷坐在车子里暖和了湛一凡才跟着上来。

梁家乐他们是后面住上来的,又开了两辆车。薄荷和湛一凡自然是坐醇儿和王玉林开过来的湛一凡的那辆奥迪越野车。胡珊、张煜寒和梁家乐坐梁家乐的车。

有力自然是坐梁家乐的车,脸­色­菜灰的他即便知道薄荷刚刚那是救场子的计谋,可被牺牲的自己却还是有些耿耿于怀,就是走他现在也是不敢不愿靠近薄荷了。

王玉林和白玉醇都安安静静的呆在副驾驶座和驾驶座,薄荷也一直抱怀看着外面。戒指盒珠宝她都统统交给警察了,至于支票只要湛一凡还没盖章就不可能兑现。可是她还是在生气,生着闷气,气湛一凡做着一切,而她却是最后知道的那一个,她却像个傻子一样,也气他兀自就把手伸进她的工作领域,让她觉得自己真是什么都不如他。

薄荷是个有些要强的人,说她不觉得累也罢,这些年来努力的朝着更高的地方爬就是为了肯定自己的能力,让别人肯定自己。可是湛一凡却能轻而易举的就办到所有人都办不到的事,即便他的领域不在这里,就好像第一次在海岩岛帮她把暗夜赌场的一切证据都准备齐全一样,他那么轻易的就能办到别人想尽办法都不一定做得到的事。

湛一凡轻轻的握住薄荷的手,薄荷也由着他去,两个人的矛盾,至少不能让白玉醇他们看了笑话,该给的面子,她一定都会给他。

车子在白家古宅外停下,张煜寒、胡珊等人通通下车。第一次过来的胡珊和张煜寒都惊讶的看着眼前的古宅,这可算得上是他们在这个白阳镇见过最大的古宅了,不比一个古时富豪的园林小,只怕里面会更大吧?就连有力都暂时忘了自己还隐隐作痛的地方望着白家大宅有些发愣,他是个德国人,对中国文化因为主家的关系颇感兴趣。

湛一凡拉过白玉醇低声道:“大侄女,你带着他们先进去吃饭安排休息,我和你小姑晚些回来。”

“咦?”白玉醇眨了眨眼,不怀好意的眨了眨眼看着湛一凡问道:“姑父,你惹小姑生气了吧?可是为什么呀?我看你连六百万的戒指多给她买了,要是我,得开心疯了。”虽然白家也不缺钱,可是白家的家长从不主张铺张浪费,六百万的戒指?白玉醇这辈子都是甭想有一个了。

湛一凡看了白玉醇一眼没好气:“你小姑和你能一样吗?”

“哦……也是。欸,不对啊姑父,你这是拐着弯骂我么?”骂她把金钱看得太重?还是骂她不如小姑?可是她的确不如小姑……这就不算是骂了吧。

“小孩子想那么多做什么?帮姑父和小姑招待好他们,快去!”

白玉醇哼哼的不太愿意,不过看小姑那一脸的­阴­沉,想到回来的路上小姑和姑父一句话都没说白玉醇还是破有良心的,招呼着众人往里面走,希望高叔他们已经准备了丰盛的晚餐来招待这一群客人咯!

白玉醇领着一行人进去了,众人也不敢招惹薄荷,招呼都没打就全部涌进了白家大门。薄荷在后面跟着也打算进去,特意留在后面的湛一凡却一把拽住她的手腕,不待她说话自己便先道:“明天一早天不亮我们就要赶回去,今晚就看看白阳镇的风景吧。”他们来这里,除了白家古宅,别的地方还真没好好逛过,就连这船都没来得及坐。

薄荷肚子饿了,可还是跟着湛一凡朝河边走去。

走到河边,两个人下了阶梯站在边上等着路过的撑船。薄荷还是觉得有些冷,她的脚上穿着单皮鞋,脚­祼­还亮在外面,白阳镇不比云海市暖和,这里甚至更冷,虽然风小,可是寒冷的空气就像小刀子一样割的人骨头都寒了。

湛一凡就像是知道薄荷的脚冷一般,拉着薄荷在阶梯上坐下来,脱下自己的鞋子和袜子光着自己的脚。然后又脱掉薄荷的单皮鞋,将她的脚捉到自己的腿上搁着,再将自己的袜子套上薄荷的脚然后拉到小腿上。湛一凡的脚比薄荷大许多,给薄荷穿短袜也会变成长袜。

薄荷开始不解湛一凡的动作,可等湛一凡将他的鞋也往她叫上套时薄荷终于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急急阻止道:“不用了,你什么也不穿,也冷。”

湛一凡手上的动作没听,轻轻松松便把薄荷的脚套进了鞋子里,看起来很大,可是一定会很暖和。

薄荷阻止不了只能看他给自己穿着,穿好了湛一凡才抬头看向薄荷淡淡的道:“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薄荷将脸别过去,有些别扭。

湛一凡伸手捧着薄荷的小脸转向自己温柔而又认真的道:“老婆,别生气了?”

薄荷气呼呼的立即推开湛一凡的手:“别用你摸过脚的手又来捧我的脸!”这人平日里不是洁癖么?

“我洗手,立即洗手。那洗完手,你要让我抱。”湛一凡似乎还在讲无赖条件,薄荷冷冷笑了笑:“爱洗不洗。”说完便要站起来,因为她看到船来了。

湛一凡知道薄荷这是心底里还在生气,自己蹲河边上快速的用冷的裂骨的水洗了手。薄荷伸手招过撑船,船夫将船停下,薄荷自己先上了船,湛一凡随后提着薄荷脱下的高跟鞋光脚跟上。

坐在船舱里,船夫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见二人上船便问二人:“两位客官去哪儿啊?”还带了些古韵的问话。

“随便绕着河走一圈吧。”薄荷微微的对着船夫笑了笑,她需要的只不过是找个地方和湛一凡好好谈一谈,欣赏美景的心情暂时没有。

那船夫又看了看薄荷却突然笑道:“姑娘,你是上面白逸长家的孩子吧?”

薄荷微微挑眉:“我不是醇儿。我是醇儿的小姑。”

“哎哟,你是白合的孩子吧?”这镇上的人都说白家那小姐的女儿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是真的,模样和她妈妈还真如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

薄荷面露一丝讶异:“你认识我母亲?”

“那当然,我是白阳镇土生土长的人啊。你妈妈和我是这个小镇上同一批差不多大小一起长大的人,小时候我们还是小学同学呢。而且啊,我父亲还说他在白合消失之前给她撑过船呢!”说起这事儿这船夫似乎有些骄傲,这百合的故事都快成为白阳镇的传奇了,而这传奇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他家的这艘船,不少人后来还问过他们家关于白合的事情呢,当然就属白逸长这一家人问过最多啦。

湛一凡一听,也立即绷起自己的神经问:“真的?不知道她当时有什么异常表现?”

“这我也不清楚,我父亲现在人都糊涂了,哪里记得?可是我听父亲给别人说的时候,她当时挺着肚子,怎么着也有六七个月了。心情看起来颇为郁闷寡欢,我父亲只载她去了东渡口,因为当时家里出了事,父亲必须返回家中。”

“东渡口?”

“是啊,后来我父亲心里还颇是对她的歉意。说她挺着肚子不容易,虽然镇上说闲话,可那是别人的事,肚子里的孩子和她都是无辜的。东渡口到汽车站要走二十分钟呢,她那天一定是还是累极了,哎……今天啊,我不收你们的钱,就当是当年我父亲愧对你妈妈做的补偿吧!”

薄荷心里有些失落,没想到当年母亲离开白阳镇时是那么的落魄。

薄荷淡淡的道了句:“你也带我们去东渡口吧。”

“这……好吧……”

那船夫站在船头撑自己的船不再说话,湛一凡光着脚坐在薄荷的对面。薄荷心里是无尽的失落,对于妈妈的失踪之谜似乎一直都没什么进展,可这心里却是越来急切的想要找到她。

湛一凡伸手轻轻的握住薄荷有些冰凉的柔荑,微微用力的捏在自己还算温暖的掌心里轻言安慰:“别担心,我们一定会找到她的。”

薄荷抬起头,微红的眼睛看着湛一凡清澈的双眸:“湛一凡,你为什么也欺负我呢?”

湛一凡大骇,上前又坐近了些,双手握住薄荷的肩不可置信的质问:“我怎么会欺负你?”

“可你今天就是欺负我了啊。你把我欺负的那么惨……”薄荷不想哭的,可是提及母亲的事,湛一凡又上演苦­肉­计却不肯道个歉,她心里多难受啊?她怎么就变成越来越脆弱了?还是,只在他面前愿意脆弱?

“薄荷……薄荷你别哭了呵……”湛一凡一双大手有些无措的给她擦着泪,身子逼得更近,气息也扑了过来。

他今晚第三次喊她的名字,她的心却疼的更厉害了,头轻轻的靠在他肩上,肩膀一抽又一抽的哭得伤心:“那是我的事情……你知道我不让你拐弯你非得拐的时候,我多害怕你遇到危险吗?可你宁愿看着我继续忙碌继续担心继续着急都没告诉我原来一切都已经落在你的掌握中了。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女人没用,你是不是看不起我,所以你瞒着我和别人拟了计划去把我的事情给做了?湛一凡你怎么能这么混蛋呢?我不是关在家门里等着你回去给你相夫教子的家庭主­妇­,那是我的事业,那是我的事,那是我薄荷为之奋斗也要自己解决的工作!你就算是要帮我……你就不能和我说么……”把她瞒的那样辛苦!究竟把她当做什么?

也许是听了白合的事,薄荷心里的那些话,那些委屈竟然一吐而出。以往,受了委屈她是宁愿埋在心里的,别人猜得到也好,猜不到也罢,那都是别人的事,她从不主动甚至根本就不告诉别人自己心里到底在意着什么,怎么想。

可是今天,妈妈的委屈,她的委屈加在了一起,湛一凡越是使用光脚的苦­肉­计,湛一凡越是耍赖她的心就越是委屈。终于,委屈决堤,如洪水一般的涌出,把她心里的苦都恨不得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似的。

湛一凡­干­脆将薄荷抱起来放在自己伸展的腿上,再将她揽入自己的怀中。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做这些会给你带来这么多的委屈……”他忽略了她的自尊心,也忽略了她对待她工作的认真和炽热的心。他只顾着自己的感想,只顾着自己的利益,却忘记了她的感受。

她这样哭,他的心都疼了。真的,一抓一扯,特别疼。他这辈子都没有这样难受过,还是为一个女人。虽然这个女人是他妻子,可他后来想起来也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只是明白,原来自己那样早的时候,他便已经爱她爱的那样深了。

湛一凡轻轻的擦着薄荷脸上的泪,吻着她的额头她的头发:“下一次……我一定事先告诉你,好不好?不告诉别人也告诉你。”

薄荷也将心里的委屈哭了出来,现在湛一凡还在给她道歉,动作声音都如此温柔,委屈的人最怕这样的攻势和安慰。心里的耿耿于怀和难受似乎也慢慢的消散了。

“你发誓……以后再也不瞒着我做任何事,做事之前必须告诉我!”薄荷也并不是真的想和他生气,他脱鞋那会儿,她的心就软了。只不过不想那么快原谅他而已!她喜欢矫情,这是她自己都知道的事,可是她觉得那样无趣便想改。刚刚又矫情了,哭了一下便觉得好了许多,那就改吧,改的让他至少不会觉得自己那样难安慰劝和。

湛一凡想也没想就举手发誓:“我发誓。”媳­妇­的命令,他绝不违抗。

薄荷见他发誓发的那样快却又没安全感,都说男人的誓言不值钱,她能相信他吗?

湛一凡像是看透薄荷眼眸里的不信任,立即又举着手指头信誓旦旦的道:“别人能不能做到我不敢保证,可是我湛一凡绝对是个遵守诺言的人。你看,为了你我都守身如玉三十三年啦……”后面这句湛一凡是咬着薄荷耳朵说的,绝对不能让胖的人听见。虽然有哗哗的水流声,那撑船的大叔根本就是什么都听不见,可他还是极力的低声道:“我这辈子只有你,还有什么你是不能相信我的?”

薄荷的脸微微的红了,不仅仅是因为湛一凡的这两句话,还因为湛一凡身体某一处的变化,正坏坏的顶着她的腿。薄荷尴尬难受之极,推开湛一凡自己便想往后退去,湛一凡却扣着她的后脑勺又把她给带回怀中。

低头,湛一凡抵着薄荷的额头,看着她因为哭而湿润的眼镜因为流泪因为害羞而红了的脸颊,忍不住的低头吻住她的­唇­,两片­唇­瓣相触,轻轻的揉了揉,然后用力贴上重重一吮。

薄荷主动的启­唇­迎接湛一凡闯进来的舌头,一记深吻融化了心里所有的隔阂和生气……

湛一凡喘着气放开了薄荷,依然抵着她的额头,笑着又亲了亲她红润润的­唇­瓣低声道:“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这样吵架生气不好。”

薄荷撅了撅­唇­:“我又没和你吵架。”

“好,不是吵架。那生气。”

“我也没和你生气,是你惹我的。”薄荷扬了扬修长的白皙颈脖,反倒一股理气直壮的模样。

“呵……会胡搅蛮缠,不讲道理了?”

薄荷抿着­唇­笑不说话,原来胡搅蛮缠不讲道理的时候也挺开心的。其实,能嫁给一个有这样卓越能力的丈夫,薄荷还真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她是个女强人,她不喜欢输于男人的感觉。可是湛一凡是她男人啊,她又觉得何其有幸遇见他这样的人?而他还能将她抱在怀里,此生只有她一人。

湛一凡看薄荷那小坏模样便伸手挠她腰间,薄荷顿时被湛一凡挠的‘哈哈’大笑忍不住的扭捏起来,小船‘咯吱咯吱’的一阵摇晃,船头的船夫传来惊声大呼:“哎哟,白家丫头和白家女婿哟,你们要亲热上船咯,可千万别翻在这河里呀……这大冬天的,掉下午你们会冷的没命的呀喂!”

薄荷捂着­唇­趴在湛一凡怀里不敢再动,湛一凡抱着薄荷也不敢乱来,只是两个人都眸似星光,璀璨了白阳镇的这一整条河湾。

河道两边是挂满的大红灯笼,映衬着原本肃冷的河面也红殷殷的。河道两边的人家门口路灯,摆着小摊小贩埋着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小吃,跑来跑去的孩子,偶尔的圣诞树被风吹响的圣诞铃铛,薄荷突然间才发现这个小镇并不是那么冷,反而觉得一切都是那么温暖。

原来,无心看风景的时候什么都是萧瑟。有心看风景时,什么都是美景,什么都是暖光。

上了东渡口,薄荷看着路边摊卖的馄饨额的已经快不行了。于是两个人手牵手在馄饨摊坐下先要了两大碗馄饨。饿得时候,幸福的时候,什么都是美味。

湛一凡没吃过馄饨,从前薄荷为了节约用钱的时候自然没有少吃。虽然很烫,可是这个第一次吃馄饨的男人却忍也忍不住的大吃特吃,吃了一碗竟然又来了一碗,看的薄荷连连咋舌。这个吃惯了西餐也会吃中餐的男人竟然把馄饨当做人间美味了?

三碗馄饨很便宜,总共才十八元。吃饱了薄荷又去旁边还没关门的门店买了一双黑­色­的雪地靴自己穿上,然后将湛一凡的靴子还给他:“穿上吧,别感冒了。”

“老婆,你可真好。”湛一凡接过靴子赶紧穿上。说不冷,那绝对是骗人,只不过是伪装的坚强。

薄荷看他那傻傻的样子忍着笑,算是惩罚过他了,看他以后还不长记­性­。

吃饱了的两个人便不急着回家了,薄荷心里想延着当初母亲走过的路走一遍,湛一凡自然陪着。东渡口到老汽车站的确不远,薄荷问了路人知道走路也不过二十分钟,可是对于当年身怀六甲的白合来说,又受了被家人拒之门外的委屈,薄荷走在路上似乎都能体会那种心情。

“咚——咚——”左边突然传来一阵钟鸣,薄荷忙问路人才又知原来往左边的林子里走上山有一个尼姑庵,里面住了一些无家可归便出家为尼的女人,不过大多都是外地隐士到这里的女子,白阳镇的女人史上也只有那么几个上去过。但是山上的香火还比较旺盛,大家逢年过节都会捐献一些香火钱,也会祭拜上山上的神灵,而且那山上的送子观音据说也是很灵,让外地的人也经常跑来烧香祈祷。

薄荷站在路口,湛一凡手里提着一盏买来的灯笼,薄荷的心里总是有一个想法,于是突然抬头问湛一凡:“你说,当年妈妈上去过吗?她有没有想不明白的时候?比如……就是那一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听到悠悠的钟声……上去过呢?”身怀六甲,被镇民议论,被家人拒之门外,在薄家更不知道遭遇了什么……薄荷想起这些,心就替母亲痛了起来。

湛一凡揽着薄荷薄弱的肩轻轻的揉了揉,微笑着低头看她:“我们何不上去看看。”

薄荷也轻声试问:“也许,还能找到一些意外的线索,也不一定?”

“嗯。走吧。”湛一凡揽着薄荷向那林子深处便走去。这么晚,其实也不怕,因为路上山上的人并不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有一些外国人,一些城市里的人。总的来说,因为这场珠宝秀,这几晚的白阳镇非常的热闹,就连上尼姑庵的道路都来来往往行人颇多。

白阳镇本就是个旅游的小镇,白合家能创造出那么多财产不仅仅是因为做生意开发电站包农林养殖业,还有便是这旅游开发甚至酒店的生意,不然白合的外公和舅舅也不可能凭空创造那么大的财产。

上山的阶梯是青石板砌成,每一块青石板似乎都有了时间的裂痕。两道的石头都被打磨发光,就算是手中的灯笼照着也能看得清那石头泛出的微光。

终于上了山,薄荷气喘吁吁。

不喘大气的湛一凡轻轻定的拍着薄荷的背,薄荷擦了擦额头的汗叹气:“最近实在太缺少锻炼了。以后你必须每天拉我起来跑步,不然只怕我下次连这个山也爬不上来了!”并不陡峭的三百梯,她爬的气都要断了。

“先坐一会儿吧。”湛一凡扶着薄荷在石头上坐下,又拍了拍她的背才将自己帽子里的一瓶矿泉水摸出来递给薄荷:“喝点儿。”

“你从哪里变来的水?”薄荷是真的爬的口渴,问了句便接过来拧开大口大口的喝下喉。

“你买鞋的时候我买的,我知道今晚要走些路,虽然没料到是爬山,可是担心走路也会口渴就买了。”帽子里能放东西,还是他看着有力常这样做,今天也总算是怂了一次。

薄荷颇为感动的看着湛一凡,湛一凡捂着她的眼镜附近耳朵叹息道:“别这样看着我,我总想要你。”

薄荷顿时又燃烧了脸,推开没正经的湛一凡,自己扭头看向这个尼姑庵的前院。让薄荷想起‘凉月如眉挂柳湾,越中山­色­镜中看’这句诗来。清净的庵前院,细长的月挂在树梢上,本来是人来人往的香火旺盛时,却丝毫不破坏这个清净小庵的景象。饶了院子一周的许愿树上挂满了红飘带或是许愿盘。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嘻,我们要永远在一起!”旁边一对小情侣一边写着还轻声的笑着,他们幸福的侧脸更是犹如一幅晚画。红­色­的蜡烛,袅袅虚烟的檀香,还有大雄宝殿里隐隐传来的大悲咒歌声,一切的一切,都恍如一个世外桃源。当初,妈妈上山看到的景象如今日的是否一样?

“两位施主,请问你们需要什么帮忙吗?是想要许愿呢?还是想要向菩萨祈祷早生贵子?又或者只是上来燃烧香烛为自己还原,或是有别的心事想要告诉我们的菩萨?”一个小尼上前来询问。

薄荷还没开口湛一凡却道:“我们也想要那样的许愿牌。”

“那两位施主请到这边来。”那小尼引着薄荷和湛一凡往前走,薄荷拉了拉湛一凡的手,湛一凡低言道:“既然来了,我们也挂一个。”

薄荷翻了翻白眼儿不敢置信湛一凡竟然也相信这些幼稚的玩意儿,不过她倒是没拒绝也跟着去了。

小尼姑给薄荷和湛一凡发了一个挂着红绳子的牌子,然后又给两人拿了一支笔道:“这是咱们庵里的笔,只要两位施主记得还给我们就是了。”

“多少钱?”薄荷立即问。

“一共是二十。”

二十?薄荷觉得好贵,不过湛一凡的动作更快他直接给了小尼姑一百:“不用找了。只不过希望过段时间我们来的时候这个牌子还在。”

那小尼姑捧着一百块钱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不急不缓的道:“施主请放心,这些牌子我们庵里的人永远也不会去动它的,这是在菩萨面前对你们的尊重。剩下的八十,就当是施主捐献给我们庵庙的香火钱,小尼我谢过施主。”

薄荷被湛一凡拉走,两个人在石头边上蹲下来,薄荷衬着下巴看着那红牌子不知道要写什么,湛一凡想了一下道:“要不也写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千万别。”薄荷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还是写些实在的吧。”那些虚无的诗句,她总觉得不如实在的一句‘在一起’呢。

“要不就写……”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微微红了红脸,“就写……永远在一起?”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小手,俊脸上浮现一抹感动:“我竟不明白,原来老婆你这么想和我一起白头到老。”

薄荷心里狠骂一句‘我去~’,表情也有些挣扎,湛一凡笑着低头笔在红板上‘哗哗’的落下几笔,薄荷偏头看去,只看到九个字清晰的落下:“永远在一起,白头到老。”

------题外话------

——这章我自己挺喜欢的,清幽的古镇,泛着小船,说着感人肺腑的情话,有哭有笑,吃着热乎乎馄饨,爬着山道,庵里许愿……浪漫却又清新。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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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98 你是我的珍宝啊

观音殿里,薄荷跪在蒲团上合着双手心中默念着:菩萨,你一定要保佑我妈妈还健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舒骺豞匫现在,我已经不在乎她当初或许是因为不想要我而将我交给了薄家,就算是真的抛弃了我,我也不怨她。我理解她当时的苦,当时的挣扎,当时的委屈,不管她当时做了什么,我都只想找到她与她相认。菩萨,请完成我这个心愿吧,让我找到她,让她身体健康。

深深的在蒲团上跪下,双手的掌心贴着额头。

薄荷并不是信女,可是这一刻跪在面容庄严慈祥的菩萨面前,她的心选择相信。相信菩萨真的能听到她心里的话和祈祷,相信菩萨会让她妈妈白合健康的活着,相信她一定会尽快的找到她。这仿佛,就是一个信仰,只有心里有了信仰才能得到自由和释然。

从蒲团上站起来,身后的湛一凡将请来并已点燃的香递给薄荷,薄荷接过一炷,两个人虔诚的举止额头拜礼三次,一旁的小尼姑立即上前来接过二人的香Сhā到香火炉里。

转身退出观音殿,跟在身后出来的小尼姑便是之前在前院接待二人也是刚刚给他们敲钵木鱼Сhā香的那一个。薄荷双手合十的拜了拜小尼这才将自己的真实目的告知:“不知道我能不能见见你们庵里最年长的人?”

“最年长?不知女施主所说的可是是我们的住持?她今年六十五岁。”

薄荷的心微微一跳,和湛一凡带着小尼姑又往安静的地方走了一些才更问:“不知道她在庵里有多少年?”

“三十年了呢。”

三十?如果当年母亲真的上山来过,那住持一定见过她了?

薄荷看了湛一凡一眼,湛一凡代她道:“不知我们可否见她一见?”

“这……住持可能在后院做功课,两位施主要待我进去问一问住持。”

“小师傅请,请转告你们住持,就说我们只不过是想问一件二十八年前的小事,希望她能达成我们这个小小心愿。”

“两位施主稍等。”

小尼姑朝着薄荷和湛一凡单手拜了拜转身便向后院行去。薄荷看着小尼姑消失的背影转身看向湛一凡:“你说,她有没有可能上来过呢?”

“别想那么多,不问一问怎么会知道呢?”

“那这位住持会不会已经忘了呢?”

薄荷的紧张让湛一凡哭笑不得,随张开手臂将她纳入怀里坚硬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头淡淡道:“傻女人,不管是什么结果你都该有个预想,这样才不至于失望。”

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她此刻心里的期望太高,还真怕如果是失望的答案会将自己摔的又高又疼。

小尼姑不一会儿便返了回来,伸手相邀薄荷道:“我们住持说尽可能为施主解答你心中的疑惑,施主这边请。不过,男施主需要止步。”她们的后院的确是任何男人都止步的地方。

湛一凡朝薄荷微微的点了点头。

薄荷深深的看了湛一凡一眼:“我去去就来。”

湛一凡又摸摸薄荷的脑袋温柔道:“去吧,问个仔细,别后悔就是了。”

薄荷转身跟着小尼姑往后院走去。绕过小道一进入后院就与热闹的前院犹如两个世界。一轻一浅的木鱼声伴随着悠长空灵的佛歌从最里面的房间传来,每走一步薄荷仿佛都在洗涤着自己那浮躁的情绪。这个地方虽然不大,可是却给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真的是一进入这里心都安静了,随着那木鱼声一点一点的沉淀寂静。

“施主,请——”小尼姑推开房门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薄荷朝着小尼姑微微点了点头迈步走进第一眼便是非常­干­净整洁的房间。也并不是非常简朴,至少有一个小小的电视,还有几株盆栽职务,也有电话,电灯这样的现代设备。可是那床榻,却只能用朴实来形容了,这样冷的天那样薄的被褥。床上还放着一个小桌子,桌子上放着木鱼和收音机,歌声就是从那收音机里飘出来的。

住持是个六十五岁的女人,脸上也清晰的写满了岁月了痕迹,但也许是因为长年累月的平和心态,所以整个人看起来也非常的健康。住持

早已经在薄荷进房间时放下木鱼下了床,站在床边双手合十对着薄荷微微一拜:“施主你好。”

“住持你好。”

“听静文说,施主是想询问贫尼一些关于二十八年前的事?虽然时间有些久远,可是贫尼愿意为施主解疑解惑。”说着那尼姑便向薄荷走来,单手相邀薄荷在桌边坐下。

薄荷也坐下来,那尼姑动手亲自给薄荷倒了一杯茶推到薄荷眼前,微微笑道:“二十八年前,施主还没有出世吧?”

“对,我今天来是想询问一些关于我母亲的事。我想问住持,你可曾觉得我面善熟悉?据说您是在这寺庙里待过时间最长的人,所以我想知道……二十八年前,您是否见过我的母亲?我知道我或许强人所难了,毕竟谁还记得二十八年前的事情呢?”

可是薄荷不问过,却不心甘。问了,或许失望,但是却不后悔。

“看施主的确面善,我到这庵中三十年,不曾下山。觉得施主面善,想必定是与施主有缘了。施主说起二十八年前不知道你母亲当时有什么特状呢?我这一时也想去起来……”

薄荷的眼神微微有些颤抖:“当时我母亲身怀六甲,应是九月,肚子里的孩子正是我。”

“哦?九月?又身怀六甲?”那住持仔细的回忆,似乎也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突然间神秘的一笑扭头又仔细的打量起薄荷来:“九月的确是有一位身怀六甲的女施主上过山,她说她也是白阳镇之人。我那时候才上山两年,是我师姐应心接待的她。”

“真的吗?住持你可没骗我?”薄荷完全意外完全惊喜,她不敢太多的奢望只怕失望,可是心里却又存满了祈祷,偏偏……偏偏这个祈祷成真了!菩萨啊,谢谢你指引我上山来,谢谢你指引我到这里来见您!

那住持温和的一笑:“出家人不打诳语。只是我当年三十四岁刚刚出家两年,我身上的凡俗还未脱尽所以整日的只能房里打坐念经。可我看她年轻……现在仔细回想,倒真的与你有七分相似。”

薄荷大气也不敢呼一口只能静静的听那住持回忆:“可我从门缝里瞧见她大腹便便,眉宇间写满了哀愁和疲惫。我年轻时所受的苦难也是常人难以理解,我心中的执念大多便是因为曾失去的几个孩子,最后落得被人抛弃的下场……所以我便多观察了她些。我应心师姐将她引见给师傅,师傅便请她喝水吃饭,她走的时候也给庵里捐了一笔香火钱,大家对她都是颇多感谢呢。”

薄荷细想,也许真的是那一日母亲上了东渡口极累间见到了尼姑庵便自己爬上来,没先到真让自己歪打正着了。

“下午课的时候,她和师傅在房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可是我每次经过都隐约能听见哭声,还隐约听见师傅说什么……尘缘未了……暂时与佛无缘之类的话……腹中孩子是尘缘,落地全是牵挂……我当时心­性­未定,对你母亲虽然颇为同情,可是我无心再听便走了。”

薄荷心里微微的抽痛,难道母亲当年真的有想要出家为尼的心思吗?她真的到了走投无路或者说对红尘心死的地步了?

“阿弥陀佛,也不知道贫尼还能为施主做些什么,可是施主要放开心结,世间一切事时间到了,一切都会自动的明了,这就是菩提因果。”

薄荷合着双手对住持拜了一拜然后便离开了。

湛一凡在前院的许愿树下安静的坐着,薄荷从小道走出来,看到湛一凡的坐在石头上等她的身姿心里是一片温暖。

许愿树上挂满了人的心愿,随风飘扬,牌子相撞甚至发出铛铛的声响。原本还是人声鼎沸,她只不过和住持小坐片刻出来时,院子里的已经寥寥无几。薄荷穿过香烛缓然轻步的走到湛一凡身边伸手打断他的深思:“欸,走了!”

湛一凡眼神一顿,看到眼前这只白­嫩­的小手。轻轻的握住站了起来对着薄荷蹙眉道:“你再不回来,我都快变成望妻石了。”

薄荷轻轻一笑:“夸张!”

湛一凡不可置否的摸摸薄荷的头,两个人牵着手转身向大门走去。

“施主等一下!”小尼姑合着双手突然从后面跑出来喊住薄荷,薄荷与湛一凡回头,那小尼姑将一张纸和笔递给薄荷喘着气道:“住持让施主留下通讯地址和电话,说如果她再想起什么也好告诉您。”

“哦,好的!”薄荷不加怀疑低头便写了白阳镇白家的地址,只有那里她才有毫无顾忌的安全感,而且她也相信一有消息老舅他们也会立即告诉自己。

下山的时候薄荷想起那小尼姑心里也是一番惆怅感叹:“这山上的女人,没人都有一个故事吧?不然那小尼姑,年纪轻轻怎么愿意出家为尼呢?”没有哪个女人一开始就愿意远离红尘长盘青灯。

“想这些做什么?有你妈妈的线索吗?”

“嗯,她当年的确上来过。而且,我看她果真有出家的心思,只不过当时怀着我,这个事情才没有完成。你说妈妈会不会生下我真的出家了啊?”薄荷突然全身一寒,难道在生下她后心头了无念想,于是把她扔给薄家自己就真的找了一个了无人烟的世外桃源出家去了?所以这么多年才一次也没出现?不然不可能……不可能一次也没出现啊!她难道就真的不爱自己吗?

不是去世了……就是躲起来了……无非这两个可能而已!

“……”湛一凡不敢肯定的否决。

薄荷握了握拳一声冷哼:“一定是薄家当年做了非常过分的事情,不然她不可能连出家的心思都有了!我一定要查出来,查出来!”此刻她的内心充满了激愤。

薄光……蔡青奕……他们当年究竟和妈妈发生了什么?这里面爷爷­奶­­奶­也Сhā手了吗?知道真相的人,难道就那么少?如果没有了,她是不是该从薄光,或是蔡青奕身上下手呢……?薄荷的心里又暗暗的下了决定,这一次回去,她将不再犹豫手软,必须加快调查速度!

湛一凡轻轻的握住薄荷的手,揉了揉她捏的死死的拳头,薄荷激愤的心情缓缓落下,抬头看向提着灯笼的湛一凡,微光照着黑黑的山道,竟是温暖。

薄荷一梯一梯的走下山,仿佛能感受到当年母亲抚着肚子走上来却又抚着肚子走下去的心情……妈妈,你听得见我的心里话吗?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我来找您!

回到白家已经是半夜十二点。

高叔让人给他们的等门,于是薄荷和湛一凡一进门等门的白花菜阿姨就道:“小姐姑爷,老先生和老爷他们还在主宅大厅等你们呢。”

“这么晚了……”薄荷心里内疚,湛一凡拉着她快步的绕过前院的几进几出穿过假山花园才走到了主宅前院。

“舅舅,表哥!”薄荷一迈进大厅便轻声而唤,等人等的打瞌睡的老舅顿时来了­精­神,表哥的脸­色­有些凝重看着薄荷和湛一凡便道:“你们两个年轻人,再留恋这里也不能回来的这么晚,你们舅舅等了你们快两个小时了!”

薄荷心里也愧疚,他们让醇儿带了话,所以两个人才一路上肆无忌惮的玩了这么晚回来。

“好了好了,别说他们啦。是我自己要等的,我也没给他们打电话,他们不知道我等着呢!”老舅打了个呵欠挥了挥手,他最是心疼薄荷了,谁让这个外甥女和自己的妹妹那么像呢?这也是他最疼醇儿的原因啦。而且薄荷这孩子,心­性­健康­干­净又明朗,他高兴有这样一个外甥女啦!

表哥叹了口气看着薄荷还是问:“吃饭了没?你表嫂给你们留了饭。”

“谢谢表哥,我们吃过了……”薄荷知道这个表哥虽然不太爱说话,可是和舅舅一样也是疼自己的。湛一凡揉了揉她的肩头示意,薄荷立即扶着老舅坐下:“舅舅你坐。”

湛一凡拉着薄荷去一旁跟着坐下来看着舅舅道:“舅舅,这么晚了,不知道你怎么还在等我们?下一次可别这么晚了,有话和我们说,你可以让人打电话叫我们。”

老舅叹了口气看着他们二人问:“你们明早便要离开?”

薄荷心里叹气,想必是醇儿他们说的了,她原本也是想今天和舅舅说的,可是晚上突生变故她和湛一凡梳理关系到现在也就忘了。

“是,舅舅,原本想告诉你的,可我和一凡去了山上的庵庙一趟。”

“去哪里做什么?”

“当年母亲坐船到东渡口就下了。”

“这我知道。哎……我也问过撑船的白家,可是竟问不出什么……”

“不是的舅舅。其实母亲当年上过庵庙您知道么?”其实薄荷不是太想告诉舅舅,可是既然留了白家地址那这件事就要告诉他。

“啊?这……这我还不知道……”

“其实我也是猜的,理解了一下母亲当年的心情,于是就和一凡上去看看。我见到了住持,住持回忆说母亲当年的确上过山。”

“难道她……!”舅舅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薄荷虽然心痛不忍却还是点了点头:“是的。舅舅您也别难过,当时她怀着我,尼姑庵是不会收她的,说她尘缘未了。”

“小合啊……”舅舅一声痛嚎,捂着脸趴在桌子上似乎极其的痛苦。薄荷不理解他们兄妹当年的感情,可是看表哥也非常痛苦难过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家的人关系一定非常非常的好吧。当年把妈妈拒之门外,一定是外公一时气恼之举,往后的岁月里不知道多后悔多痛苦湿了多少枕头。

“舅舅,您别伤心。妈妈她吉人天相,她定不会出家的,再说这一切都过了二十八年了!”薄荷起身走到舅舅身边给他拍了拍背,老舅抬起头来轻轻的颔首:“好,不说了,不想了。还是你用心,我们这么多年也未曾想过她当时上过山。还有什么消息吗?”

说着老舅一脸期盼的望着薄荷。

薄荷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了,可是那住持说她还会回想,想起来就会通知我们,我留了白家地址。”

“好好好,这是对的。我们应该感谢那位住持,一定要感谢她!倒是你,薄荷啊,你和一凡后天的婚礼,你是不打算请舅舅和你表哥去吗?”

薄荷不是没想过,她的婚礼,就不能请几个自己真心喜欢的真正的亲人吗?可是薄荷知道目前的形式,她请了他们去,定会引起薄家人的注意,这也无疑是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不说他们未必认识白家的人,就说他们白家人太相似的长相……随便一个路人都会知道他们十血缘关系啊!

薄荷的为难写在眼底,舅舅有些失望,湛一凡及时站起来走到薄荷身边揽着她的肩对舅舅道:“舅舅。其实云海市这个婚礼您不去也罢。这是薄家长女出嫁,她身上背戴了一些枷锁,也需要隐瞒与你们相认的事实才能继续调查母亲的下落和当年的真相。”

“这……我也知道……哎,只是可惜……”舅舅何尝不知道薄荷的为难,可是他这好不容易相认的外甥女啊,明明就要结婚了他却不能参加婚礼,他能不可惜吗?

“不可惜。半个月后,在英国还有一场婚礼。那是我湛一凡真正娶白合的女儿,到时候您、舅妈、表哥和表嫂,醇儿,我们会邀请大家都去参加的!”

薄荷抿着­唇­用力的点头:“舅舅,您可一定要去。我要挽着您的手走进殿堂!”

“好好好,舅舅这把老骨头到时候就是走路也得走到英国去,这婚礼一定不会再错过啦!”舅舅摸着薄荷的头眼眶微微的红润,其实心里大多是感动,对湛一凡这个外甥女婿更多的赞赏和认同了,这认品和做事儿都是没得挑的。

安抚了舅舅和表哥想去参加云海市婚礼的心,薄荷二人才回自己的房间休息。湛一凡走在后面,刚刚和上门背后的薄荷便从后面抱住了他。湛一凡顿了顿,薄荷的还埋在湛一凡的背里,只听得她闷闷的声音传来:“这一次……谢谢你陪我到白阳镇。如果不是你,我处理事情一定不会处理的这么好。无论是舅舅这边,还是关于妈妈的事,还是……这次的案子。”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转身将她抱入怀里:“你忘了?我是你丈夫。”做一切,都是应该定的,只要是为了她。

薄荷真诚的吐出自己的肺腑之言:“这个世界上没人对我这么好。”

湛一凡听了她的话却是一笑,眼神无比温柔的低下睨视着怀里的娇妻:“你是我的珍宝啊……”在他的心里,她就是堪比珍宝,他得到她多不容易啊。

薄荷又想哭又想笑,不过还是把自己小女人的那点儿感­性­眼泪给憋了回去,她讨厌矫情爱哭的自己!

内心的感动让她主动的抬头捧着湛一凡的脸踮起脚尖献上自己的吻,湛一凡早就想要薄荷了,一把将怀里的女人给抱了起来让她双腿缠着自己的腰,自己抬着她的臀大步的走向他们的古床。

薄荷的羽绒服下还穿着没有脱下的旗袍,可是那扣子太难解。湛一凡撩起下摆已经褪下她的小热裤,上面的扣子却还在第一颗上面较劲儿。薄荷伸手推开湛一凡急切的手,喘着气道:“我自己来……”

湛一凡虽然无奈也不甘心,却还是低头重重的先亲了薄荷一口然后放开自己的手,坐起身来先麻利迅速的脱自己的衣服裤子。薄荷也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第一次穿着旗袍做这事儿,所以半天也没麻利,湛一凡脱光光已经昂首挺胸了她还在第三颗奋斗。

湛一凡不耐烦的捉住薄荷的手,低喃了一句:“不要了!”于是‘刺啦’一声,旗袍就被撕成了两片……薄荷惊叫了一声,心里是哭笑不得,湛一凡俯下自己火热的身躯,带着薄荷的小手往小凡摸去,自己则爱恋起胖兔来……

不一会儿薄荷酒嘤嘤咛咛起来,湛一凡勤恳勇猛化身成虎。因为薄荷还在安全期所以也不用考虑小雨伞的问题,所以一番激|情下来两个人都感觉是无比畅快,只是薄荷趴在湛一凡怀里累的有些无法动弹。

湛一凡还想再来,薄荷却打着他的手梦呓道:“快睡……明早还要快些回云海市……后天婚礼呢……”

湛一凡只能控制着自己的欲望,弯腰低头在薄荷的额头上重重印下一吻睡下来:“嗯,睡吧……我不动你了。”

薄荷勾了勾­唇­角果然沉沉的睡去,湛一凡看她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起身下床,先去卫生间温热了湿毛巾然后回到床边替薄荷收拾了一下,自己又洗了一个澡才躺进被窝里。软香温玉在怀,虽然还有些悸动,可是再也没什么比得上只是抱着睡便已经满足的温暖了。

翌日,天还未亮薄荷和湛一凡便被梁家乐、胡珊几人叫醒。

薄荷打着呵欠盯着黑眼圈无奈的从被窝里爬起来。先是坐着发了一下呆然后大脑才渐渐的恢复工作。明天婚礼,今天还要回检察院工作一上午拿到出国手续……薄荷揉了揉头,低头看向还在熟睡的湛一凡推了推:“欸……起来了,我们该回去了。”

“唔……”湛一凡深深的蹙眉,从被窝里伸出坚硬的手臂一横便又将薄荷给拉回了怀里。蹭了蹭,下巴抵着额头淡淡的才道:“再睡会儿……”

薄荷其实也还满是睡意,昨晚两个人回来的太晚,睡之前又做了爱做的活动,说实话她昨晚睡着的时候已经累得无法动弹了。可是现在也必须爬起来,为了接下来的事情,为了婚礼!

咬了咬牙,薄荷感觉到自己的身上还横着湛一凡沉重的手臂,而他坚实的胸膛和温暖的被窝都变成凶猛定的睡意向她袭来。薄荷尽量的保持着清醒,认真的叙述自己起床的理由:“我中午之前要把资料准备好,任务分配下去,还要去检察长那里拿出国手续。”

湛一凡敛眉,手指突然伸到被窝里捏住薄荷的下巴,薄荷微微吃痛,刚刚张嘴湛一凡便倾身弯了下来重重的吻了下来。

“唔……”薄荷蹙了蹙眉,长大眼睛看着也睁开了眼睛的湛一凡,他要­干­嘛?火辣辣的一记早安吻结束了湛一凡才抬起自己的头,喘息着低头看着怀里的薄荷微微勾­唇­浅笑:“既然如此,快起来。”

薄荷哭笑不得,刚刚那吻算是怎么回事儿,让她清醒叫她起床啊?不知道是谁刚刚说再睡会儿的。

“我不想起来了……”薄荷开始耍赖了,往被子里钻去,两个人的较­色­瞬间对换。她这些天都没好好休息,被这个工作给缠的每一天早上睡得好,更重要的是他!每天晚上不到十二点之后绝对不会放过她,薄荷想起来就是气!

“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就要你咯……”湛一凡的大手伸进被子里抓住薄荷的­嫩­­肉­,薄荷惊叫,他往哪里摸啊?两个人在床上折腾,薄荷被湛一凡逗的是惊叫连连气喘吁吁,贴在门外听不真切的胡珊推了推王玉林催道:“你再敲一次!”

“我不敲!”王玉林才不敢惹这个湛先生,那惹毛了是要甩脸子的。

胡珊推了推后面的张煜寒:“那你再敲!”

“我也不!”

“都还想不想回去啦?回去上了班回家好休息啊!别忘了老大明天还婚礼!”

“人家结婚的人都不急,你急什么?”

后面的梁家乐听得毛了自己上前用力的敲了几下门板:“老大,老大!起床啦!都快五点半啦!”

屋内寂静了一小会儿,然后就听到‘碰碰’的声响,门外四人面面相觑然后就听到薄荷的声音:“哦,先去外面等我们二十分钟,马上就出来。”

虽然天­色­实在还早,外面也实在很冷,不过薄荷还是被湛一凡从被子里挖了起来。穿上衣服和羽绒服,两个人极快的洗漱完毕收拾了行李准备离开。薄荷看着这个为自己准备的房间心里还有些舍不得,湛一凡拉着她的手道:“我们以后会经常回来的。”

薄荷重重的点头道:“嗯,春节也来!”

“一定。”

两个人这才拿着行李去了前院。舅舅、舅妈甚至表嫂都早早就起来了,是知道薄荷要走,所以早餐也都准备了丰盛的一桌子。有力和醇儿坐在餐桌边等着他们,薄荷和湛一凡将行李放到一边,在舅舅和舅妈的相拥下走到餐桌边坐下。

吃饭的时候舅舅他们也没说别的,就是一些路上小心以后欢迎梁家乐他们继续过来玩。薄荷心里有些难过,这些真心待她的家人她却离的那么远。可她发誓,以后一定会常常回来,而她从此也有了亲人。

走的时候有些不舍,大家都很沉默。

有力默默的爬上梁家乐他们的车,似乎是打定主意要离薄荷远一些了。薄荷看着有力那可怜的身影终于有些良心的把张煜寒拉到旁边去问:“昨晚没去看医生啊?”

“我们都没敢问,他那脸寒的比冰锥还冻人,谁敢啊?不过老大我估计也没事儿,就是要痛几天。”

薄荷心里突然有些过意不去,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至少,该控制一下力道?

因为那车的人数有点儿超多,所以醇儿就自然的跟着到了她小姑、姑父的车上。醇儿一上车就歪头睡了,薄荷问开车的湛一凡:“你都不关心一下那个人吗?”

“你说有力?”

薄荷点了点头:“他好像被我踢的挺惨的,看着我就躲。”早上吃饭也是,看见薄荷朝他那个方向走去便立即站起来走到另一边隔得远远的。

湛一凡勾了勾­唇­冷冷的笑了笑道:“不用管他。那家伙女人缘好的很,没少惹下风流债。平日里除了工作,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和女人上床。”

后面车里的有力猛的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并不痒的鼻息暗自想,哪个女人又想他了?oh,shit!因为薄荷那个女人,自己时间这段似乎都别想再碰女人了!

“咦……?”薄荷这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啊,虽然说有力的确是个外国型男,身材也好的像个模特似的,肌­肉­发达还会做饭,重要的是他在湛一凡的手下工作,他怎么可能?

“别看他衣服不爱理人的样子,曾经换女朋友的速度达到一星期一个新的。”湛一凡摇了摇头,虽然说背着好友说坏话不是太礼貌的事情,可他不想薄荷担心别的男人。说他自私无耻也好,说他心胸狭隘也罢,从薄荷嘴里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哪怕是变质的关心她也不乐。

有力因为是个传统的德国男人所以骨子里很不把女人当一会儿事儿,可和对女人­性­趣不太大的自己相比,就是完全的南辕北辙两种不同的传统男人。所以有力几乎不把女人带到湛一凡的面前来,只是李泊亚常常不少的抱怨,因为他们两个一直住在一个公寓。

“啧啧……看来我这踢得一脚还挺值的,至少让他一个女不能碰女人吧?哈哈……”薄荷坏坏的笑笑,突然扭头看向湛一凡眯了眯好看的双眼问:“你从前是不是很羡慕有力这样的啊?”

开车的湛一凡方向盘猛的打滑险些没有握住,连连惊呼急道的解释:“哪敢啊,老婆你这就冤枉我了。我从五岁开始就是你的,我这辈子都是你的,别的女人绝对不看!”

“哼,我看你在海岩岛买女人倒是挺娴熟啊。”薄荷恶趣的逗弄,其实心里也有一些小小的好奇,难道湛一凡当初就丝毫都没有想过像有力那样交女朋友发泄身体欲望或是感情吗?以他的智商和能力手段,真想瞒着婆婆和女人交往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才不相信婆婆真的能完全控制住湛一凡这样的人!

湛一凡仿佛知道薄荷此刻是在恶趣逗他,便是一笑,看着前方眼眸变得清澈:“为什么要羡慕?”

为什么要羡慕?多天真的一个问题。可是薄荷却再也问不出别的,为什么不去拥抱别的女人?为什么不像有力那样换女人如换衣服?不,如果那样就不是如今的湛一凡了。如果是那样的湛一凡,薄荷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甚至是满心欢喜的嫁给他?如果是那样的湛一凡,便不值得薄荷像如今这般的用心去喜欢了。

“我真是问了一个蠢问题!”薄荷轻轻蹙眉,终是有些懊恼。她也不曾后悔对容子华没有表白过,为什么要让湛一凡去羡慕别的男人曾经左右拥抱呢?终究是一个庸俗而又庸人自扰的问题。

湛一凡但笑不语,女人这个问题的确问的有些可爱。

回到云海市,薄荷直奔检察院,湛一凡则直奔公司处理这几天累计的事物。虽然有李泊亚和有力顶着,可是也有几项大事还没决策。

薄荷一回到办公室助理就将一摞文件递了过来道:“部长,这是警察署刚刚拿过来的关于这次‘珠宝盗窃案’的所有证据,你看一下。”

“放下吧。”薄荷没想到刘队竟然真的连夜给她整理了出来,有些惊喜。连忙脱了外套坐下,身上穿着的当然是在车上换号的工作制服,就连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都没忘架上。

刚刚坐下刚刚归职坐下的王玉林又立即站起来道:“老大,检察长找您。让您现在去他办公室!”

薄荷一顿,是手续还是婚假批下来了?当然,薄荷心里也做好了设防,如果检察长说话不算话两样都不算,那她就该闹一闹了,一味的忍让也是没脾气的表现。这可是她二十八年来的经验教训!

“玉林你来看看这些文件,没有我我相信你们也能把这个案子准备好的!”其实薄荷本就没打算这次自己亲自担当这个案子,反正她要放婚假了,这个案子出庭是必定出不了的,还不如一早就交给王玉林他们挑起这个任务。

薄荷站起来整理了一下仪容迈着步子走出公诉监察部,一路上检察院的各个工作人员都在热情的和她打着招呼,薄荷也一一像往常那般不骄不躁的应着。她当然知道是因为自己这次协助警方破了大案子的关系,她也算是立了一个大功,这些人自然都贴了上来恭喜又巴结。

漠然着一张和往常一般的脸站在电梯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让那些洗脸相迎的人还是各自退避了三舍。

‘叮~’一声响到了检察长办公楼,薄荷走出电梯,还隐隐能听到背后的细微议论声传来:“立功了……真奇迹……这么奇迹的案子……介入的大半个月……”

“刘队夸奖……”

“是啊……据说明天婚礼……”

“哟?真不容易……不过她不是富家千金吗?对方据说也是富二代,帅的让人咋舌……上次有人看见来接她……”

“上次不是都传遍了吗……”

薄荷摇了摇头,哪里都有谣言,永远都不会嫌别人的话说不完。

敲响检察长的门,门内响起检察长洪亮的声音:“请进。”

薄荷推门而入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怔。容子华?还有……花延曲?他们怎么都在这里?这是怎么回事?

“薄荷,恭喜你这次立大功啦!”花延曲朝着薄荷眨了眨眼,薄荷公式化的笑了笑:“不敢,案子还没开庭,我也不打算自己上庭,怎么算得上立功呢?”

花延曲知道是碍于检察长在这里所以薄荷有些拘谨,拌了拌嘴只是笑也没再说什么。

容子华从薄荷进来便盯着他,还是检察长连连道:“坐,大家都坐。花副检坐,容委也坐。哎……这恰好啊,今天花副检到这里来是找我办公室的,这容委也是请婚假,听说你们三人是好友的关系,我就把你叫上来大家一并聊聊。薄部长你也坐,快坐。小叶啊,给薄部长倒咖啡!”

“我不喝咖啡。”薄荷蹙眉有些不悦,检察长笑容微僵,薄荷才缓和了些语气又道:“检察长你也知道,我明天婚礼。我二十八岁,丈夫三十三,我们也该着手要孩子了,这咖啡是该戒了。”

这一语说完,容子华蹙眉,检察长叹气,薄荷却是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其实刚刚大可说一句‘不喜欢喝了’便能推脱,解释那么多,还把婚礼要孩子的话题说上来不过是提醒检察长答应她的承诺。可是看他们的反映薄荷心里隐约开始有些不安,上来的时候心里就做过设防,万一有变?那她怎么也得争取,发脾气也未必不可。

现在看来,发脾气,是必须的了。老虎不发威,别人会总以为她是只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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