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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ha18.com) 210 小苗苗出生了

章节名:210小苗苗出生了

湛一凡脚步一顿,紧张而又激动得手中的摄影机都险些掉在了地上。《哈十八纯文字首发》k";

还好产科医生、新生儿科医生包括助产护士都是女人,不然就算是因为生孩子,湛一凡一定都会当场发疯的。每个人都盯着薄荷被撩起衣服的大肚子和双腿间,等待着他那即将出世的孩子的头冒出来!

“啊……”薄荷又一声低喊,湛一凡忙不迭的立即奔过去并紧紧从后面环抱住薄荷:“宝宝,加油,孩子就快出来了……”

湛一凡自己都没有发觉,他的声音在颤抖。

“一凡……”薄荷回头,迷蒙的双眼终于看见了自己的丈夫湛一凡。

“你去哪儿了,呜呜……我好痛……”薄荷委屈的嘤嘤声竟哭了起来,原来生孩子真的很痛,那种撕裂骨头的感觉,真的不像电视里演的那么轻松,更不像两个妈妈说的那么轻松,哪里‘噗通’一声就会掉下来啊?

她反倒觉得,生个孩子都快要了自己的命了!

“我……对不起,对不起,这个时候我竟然不在你身边,对不起。”湛一凡也不知道自己能解释什么,只能不停的说着抱歉的话,但即便如此,看着怀里狼狈的满头是汗的薄荷,湛一凡还是觉得满心的愧疚。

如果不是为了给他生孩子,她怎么会这样?

“以后我们不生了,一定不生了啊……”湛一凡一边帮薄荷擦着汗,一便心疼的道,不过也没有忘了拍下母亲嘱咐的录像。

“啊——”薄荷这个时候已经没心情听湛一凡的什么道歉,突然反手抓住湛一凡的头发并用力一拽。

湛一凡咬着牙,只得将头往前并任由她抓着,抓吧抓吧,只要她觉得不是那么痛,满头头发给她抓完都可以。

“不行啊,詹妮弗医生。产­妇­的盆骨不够大,在这样下去,她和孩子都会危险的!”助产护士突然抬头有些不安看向产科医生道。

薄荷用力蹙眉,如果水中分娩她还么有办法顺产,那是不是就真的要剖腹了?

“不,头已经出来了,这个时候移动会更不安全。”詹妮弗医生冷静的分析并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向此刻还在深深喘息的薄荷,“太太,你一定要努力的再加把劲儿,你要相信你自己,你会生出一个健康活泼而又漂亮的宝宝的!”

“宝宝……”湛一凡附在薄荷的耳边,有些颤抖的轻喃,“我相信你,你一定行的。我会一直在这里,哪里也不去了,你一定要加油,不要出任何的危险,好不好?我求你了,不要出任何的危险……”

这个时候他只恳求老天能让她顺利生产不出现任何意外了,孩子长得是丑是好看是扁是圆还是多重他统统都不关心,只希望她能平安,孩子也能平安。

原来人的祈望,在某个瞬间真的能降到如此之低。

薄荷听着医生的鼓励和湛一凡颤抖的安慰,咬了咬牙,握紧拳头再次用力,并随着自己的动作而低喊:“啊——呼呼——啊——”

“宝宝加油,宝宝。”湛一凡任由薄荷扯着自己的头发,此刻头皮的痛还能提醒他冷静清醒一些,不至于完全陷入了慌张和恐惧。一边还紧紧的握住薄荷的一只手,摄像机早已经交给了一旁的一位助产护士帮忙拍摄,因为他要用另一只手环抱着薄荷。

他没有发现,其实他比薄荷还要害怕,比她还要颤抖,蹬在地上的脚比她还要用力。

“啊——呼呼——啊——”薄荷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在尽力的挣扎着,不停的感觉着自己的盆骨被肚子里怀胎十月的孩子生生的撑开,那种­肉­体传来的痛真的是无法言喻的几乎到了极致,仿佛离死亡只有一步……原来生孩子,真的是女人走鬼门关的一趟旅程!

“啊——”

随着那一道物体滑出自己体外的感觉她也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并瘫软在水中,无力的望着被医生双手托起来的小小红人儿。|i^

“哇——”孩子一接触到外面的空气便打开了声腔,‘哇哇’的哭声便传来,并且挥动着小脚小手,活泼极了。

薄荷迷蒙着眼睛看向孩子,看着那挥舞的小手,她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和一凡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呆了快十个月的小东西……虽然看不清,但她已经觉得那是世界上最美的小人儿了。刚刚的痛现在还存留在身体里还未完全消散,但是这一瞬间真的庆幸自己坚持了下来,甚至感觉一切都是值得的,哪怕再来一次她都愿意。

薄荷回头有些激动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低头亲着她的额头、鼻子和嘴­唇­。

“谢谢你,宝宝。”看着她们都平安,他心里的巨石也落了地,这一刻真正的感觉到自己果然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爸爸减脐带吧。”医生将剪子递上来,湛一凡有些颤抖的接过,看着那小小的人儿,身上的皮肤虽然还是粉红­色­的,而且有些发皱,但是真的是漂亮极了,那么小的脸,那么小的肚子……那么小的胳膊和小腿儿,是他和宝宝造出来的小人儿!

湛一凡稳沉的亲手剪掉孩子的脐带,产科医生立即将孩子抱给助产护士,因为这家医院的产房里就有专门给刚出生的宝宝洗澡等设施,所以助产护士先给小苗苗洗了个澡,然后又抱去给儿科医生快速整理肚脐伤口并检查孩子的健康,而此时小苗苗也已经渐渐的不哭且安静了。

“恭喜太太和先生,是个女孩儿,六斤四两重。”医生笑道,“小宝贝真是漂亮。脸蛋儿那么小,还有洁白的皮肤,黑黑的眼珠和黑­色­的头发,小嘴巴更是红艳艳的。像白雪公主一样。”

不是产科医生故意夸奖,而是她从事产科医生十年来,第一次接生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孩子。还是爸爸妈妈自己漂亮,基因好才会生出这么漂亮的小宝贝啊。

薄荷开心的看向湛一凡,湛一凡摸着她的脸蛋儿抵着她的额头,嗓音低沉依然有丝颤抖的看着她再一次道:“谢谢你宝宝……”真的给他生了一个宝贝女儿。

薄荷也并不觉失望,她本就觉得男孩儿女孩儿都是一样的,这一次听到是女儿反而更觉得开心,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她和一凡有个孩子才是最值得高兴的事。

孩子被抱回薄荷的怀里的时候,薄荷已经被抱出了水缸,并且由助产护士整理­干­净刚刚生产完有些狼藉的身体。穿上病服躺在床上,怀里抱着同样被护士整理­干­净且喂了些葡萄糖水已经睡着的小宝贝,薄荷开心的看向湛一凡:“一凡,真的好神奇啊……”

湛一凡有些窒息的盯着她们娘俩,伸出自己粗粗的手指头轻轻的碰了碰小苗苗的小脸蛋儿和紧拽的小拳头,白乎乎粉­嫩­的小脸蛋儿­嫩­滑的似剥了煮熟的­鸡­蛋壳似的,湛一凡轻轻一触又就快的缩回手来。

“怎么了?”薄荷抬头不解的看向那么快又缩回手的湛一凡。

湛一凡的表情有些窘迫不过还是老实的道:“她好小……而且,脸好滑,我好怕自己把她碰坏了。”

“噗嗤……”薄荷一声笑了出来,其实……她也不敢碰触呢。但是,他们的小苗苗那么的可爱,睫毛长长的,嘴巴红红大的,脸蛋儿粉嘟嘟的,真的好小,但是也好可爱,毛茸茸的就像个玩具似的,连她这个做妈的也不敢碰触。

“刚生下来的孩子是这样吗?”湛一凡抬头看向薄荷问。

薄荷摇头:“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妈给我说过,我小时候生出来是没头发的,而且啊,红红的,也不白……但是我们的孩子好像还挺白的,粉粉的像泡泡一样。而且还有这么多头发,黑黑的,好顺滑。”薄荷用细长的手指轻轻的碰了碰小苗苗顺滑贴在头皮上的头发,他们的孩子还真是非常­干­净白皙,而且小胳膊小腿儿也是粉白的,肥肥的非常可爱。

薄荷生产完­精­神状态和力气似乎都还挺好,所以护士整理好一切便将她推了出去,并且将全程记录的摄像机递还给湛一凡。

薄荷和孩子一出产房,一直侯在门外的宋轻语、白合与孟珺瑶立即群涌了上来。

“生了吗?生了吗?”三个女人同时着急的问,明明就看见薄荷怀里的小人儿,却还是要等湛一凡将摄像机递给她们并回答一声“嗯”一个个才松了口气,并且同时又扬起欣喜的眉梢和

“哎哟,我的小宝贝哟……”宋轻语激动的看着薄荷怀里的小苗苗正欲上前却突然被湛一凡一手拦住,宋轻语抬头怒视挡在自己身前的儿子:“­干­嘛?有了孩子就忘了妈啦?还不让我看我的孙孙啦?”

宋轻语想,亏她在外面等了这么久,好不容易看见小不点儿出来了,却不能看一眼?

湛一凡立即低声解释:“妈,小苗苗刚刚睡着了。等她醒了或者去婴儿室看她,行吗?现在先让宝宝回房间去休息。”

薄荷其实早就累的想睡了,一直在强作­精­神而已。白合看见薄荷的眼睛一眨一眨的好像马上就要闭上了似的便立即拉着宋轻语道:“轻语啊,让护士先将荷儿推回病房吧,我们去婴儿室看小苗苗去。”

“就是阿姨,别急嘛。”孟珺瑶也立即上前来劝阻,并向宋轻语示意眼看着就要睡着的薄荷,宋轻语也是做妈的,当然知道生孩子有多累人了,虽然心里急切的想看孙孙,不过还是克制了下来,只问湛一凡:“儿子还是女儿啊?”

湛一凡勾了勾­唇­:“你心所向。”

“啊!”宋轻语开心的掩着­唇­险些蹦起来大喊:“真的是女儿啊?哎哟,荷儿你真­棒­,你快睡,妈妈等会儿就回家去给你准备营养粥过来,等你醒了就吃些啊!”

薄荷耷拉着沉重的眼皮,想要微笑却已经渐渐的睡着了过去,和她怀里躺着的小人一样,闭着眼睛甜美的睡去。

“我们家的两个公主啊……”宋轻语即便只是远远的看着睡着的小苗苗也觉得满足了,她一直想要个女儿,却一直没能满足这个愿望,现在她不仅有个薄荷这样的儿媳,薄荷还给她生了个孙女,宋轻语怎么能不开心啊?真有一种愿望被满足的感觉。

“妈。”湛一凡挑了挑眉却反抗道,“小苗苗是公主,薄荷是我的王后才是。”

“嘁……”宋轻语一脸嫌弃的看着湛一凡,“那你妈我是什么?你顶多是个王子。”

“你忘了?这个家和王国已经是我做主,你和爸爸现在是太上皇和皇太后。”

“哎哟!”宋轻语捧着酸了的牙,“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嘴这么贫啊?”

众人皆笑,包括孟珺瑶都掩着­唇­‘吱吱’的笑着,她也从未发现她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一凡哥哥是个贫嘴的人。在她眼里,他就像是王子一样,高贵而又疏离,而她从未得到过他,如今……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伟大的王,他的王国里还住着他自己的王后和公主,孟珺瑶心平气和的发现,她是真的已经放下了。

心不痛,反而为之感到欣喜,为他的幸福而感到幸福。

这,才是真正的爱吧。转眼又看向薄荷,庆幸的是,她还遇上了一个对自己胃口的女人,失去了一段爱情,就成就了自己的两段友谊。

薄荷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睁开眼睛发现,整个房间只有湛一凡在旁边陪着,不过床头上防着保温杯和鲜花水果,应该是有人来过了。

薄荷小腹憋痛,她知道自己是想上厕所,就是这种胀感将她唤醒。不过因为薄荷是静静的醒来,所以正在看文件的湛一凡并无察觉。薄荷静静的看着湛一凡,他看文件的时候真的非常的安静,只有眼睫毛和鼻翼在脸上打下了­阴­影,此刻认真的看着他的侧脸,越看越是入迷,以至于湛一凡都有了感觉,转头便瞧见她醒了,不仅醒了还正盯着他看的出神。

湛一凡放下文件,弯了弯嘴角,起身弯腰过来并在薄荷的额头轻轻印下一吻:“醒了?”

温柔低沉的嗓音将薄荷唤醒,薄荷笑着点了点头:“唔……我想上厕所。”声音懒懒的,却有一种不容人拒绝的舒服。

“我抱你去。”湛一凡伸手便钻进被子里将薄荷的腿和腰抱在怀里。

“不要。”薄荷拉着湛一凡的胳膊便道,“我……我自己去吧。”

“为什么?”湛一凡低头。

薄荷有些窘迫的摇了摇头:“我、我可以的……而且下面没有伤口,不用服侍的……”薄荷知道,在国内顺产一般会动刀侧切,但是她这一次是在伦敦生产,这里技术和设备都要好一些,又是水中分娩孩子也并不是很大,撕裂情况也不严重,所以才顺利了许多更没有侧切,也就不用做像妈妈事先说的要侧躺或者每日上药等琐事。

“不行。”湛一凡态度强硬,不用分说的便将薄荷抱了起来,并转身大步的向卫生间走去。

“喂……”薄荷有些无奈的捶着他的肩,湛一凡已经大步的走进了卫生间,薄荷这才发觉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了两下没用便也就由他了。不过当薄荷自己坐在马桶上时,她发现虽然肚子痛的厉害,但是她却出不来。

薄荷抬头,看了眼没打算走开甚至一直站在自己面前守着的湛一凡有些无奈的道:“你能暂时……出去一下吗?”

“我守着,你上吧。”湛一凡毫无退意,薄荷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你站在我面前,我上不出来啊。”而且坐下来她才发现,其实还是有些痛的,不仅是肚子痛,那里也痛,似乎还是有撕裂的情况。

湛一凡顿了顿才默默的转身出去,薄荷又坐了半分钟才解决经久不下的情况。自己缓缓的从马桶里站起来,薄荷看向镜子里的自己,原本硕大的肚子突然下去了,但是……肚子上的­肉­变得松松的,还有了许多的赘­肉­。

薄荷捏着肚子上的­肉­叹了口气,其实……她挺害怕让湛一凡看到自己如今的身材。倒不是不相信他对自己的爱,而是……突然间好像就对自己的身材失去了信心。其实从六个月的时候开始,薄荷就开始有些推拒他的欢爱,她总是不明白为什么他大着肚子他也想要呢?薄荷暗暗的下决心,她一定要尽快恢复才行,这些赘­肉­和松垮垮的­肉­,她都要统统消去!

薄荷将马桶冲掉,听到声音湛一凡便自己推门进来了。看见薄荷竟然已经自己站在了地上立即跑过来并将她一把抱起。

“喂,慢点儿!”薄荷被他冲击的动作吓的腿软,被抱起后立即推攘着他的肩道。

湛一凡一脸认真的看着薄荷道:“两个妈都说了,不能让你下地或站着,会五脏下垂。”说着便抱着薄荷回到房间并将她放在床上。

“咦?”五脏下垂?这么恐怖?听了这话薄荷也不再敢大意,只好乖乖的躺着。

“饿了吧?”湛一凡立即又问。

“嗯。”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胃,的确空空的,而且整个人都没劲儿。

湛一凡立即张罗着给她准备宋轻语亲自回家熬得营养粥,自然是非常营养的热­性­粥,都只营养医师亲自罗列的菜单,宋轻语是一味素材都不敢少的煮了来给薄荷吃。

薄荷看着粥才想起怎么婆婆她们人都不在,便问:“我妈她们呢?”

“在婴儿室,都看小苗苗去了。”湛一凡端着粥转身坐下,垂了垂眼睑淡淡的道,“我爸也来了,刚刚还问我,准备给咱们孩子取个什么名字?还有……户口该上在哪里的问题。”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1 喂­奶­

关于小苗苗的大名该叫什么,说实话,薄荷都已经想了八个月了,奈何没有一个符合心意。肚子里的孩子是自己的骨血,所以似乎无论是哪几个字拼凑在一起似乎都不能代表着自己的小苗苗。

“他们……有什么好的名字吗?”薄荷看向湛一凡问。

“他们说,我们的孩子,该我们自己取名字才更有意义。”

湛一凡温柔的说着亲自将粥喂给薄荷,薄荷张嘴慢慢的吃了几口便又不想吃了。

“怎么了?”湛一凡用纸巾擦了擦薄荷的嘴角,薄荷嘟嘴摇了摇头:“不想吃了。”

湛一凡并未放下碗,而是用指腹轻轻的擦着薄荷的嘴角温柔的笑道:“这可不行,宝宝。现在你的身体非常虚弱,如果不吃怎么能快速的恢复呢?还有,小苗苗在等着你给她吃第一顿呢。”

薄荷一惊:“她还没有吃过东西吗?”据她所知,一般医院给孩子吃的第一顿都是事先准备好的­奶­粉。

“她就喝了三次水,正确的来说还没有真正的吃过一顿。”

薄荷这才觉得,自己的胸部的确有些胀痛感,好像是因为生了孩子才又这样强烈的感觉?薄荷自己也说不清。

“那、那好吧,我再吃点儿。”薄荷看向湛一凡微微的笑了笑,为了她的小苗苗,就算她不想吃她一定也会多吃几口的。

果然,不消一会儿薄荷便将一小碗都吃­干­净了,湛一凡却又给她盛了一碗,薄荷本来真的不想吃了,但是在湛一凡的眼神示意下还是无奈的又吃了半碗,就在继续吃的时候白合牵着一羽还有杰森进来了。

“荷儿你醒啦?”白合见着薄荷正在吃粥脸上一喜便牵着一羽快步奔了过来。

“妈,一羽,还有杰森,你们来啦?”薄荷笑着看向杰森他们,杰森看着薄荷气­色­还不错便笑着将一束百合花放在床头的花瓶里。

“荷儿啊,觉得怎么样?”白合在另一边低头弯腰看着薄荷关心的问。

薄荷点了点头:“还好。只不过……全身有些没劲儿,有些不舒服,想起来的。生苗苗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像死了一次似的,算是脱胎换骨了。”

“生孩子就这样。下次就会好多了……”

“下次?”薄荷惊诧的打断母亲的话,她这才刚刚生完,母亲就说到下次,对薄荷来说真的是一种惊吓。

“哦,你是检察官不能生二胎来着,我忘记了,忘记了。”白合立即拍拍自己的额头笑道,她真的是高兴晕头了,自己当外婆了,整个人兴奋的不得了,许多话说起来竟然都没经思考。

湛一凡笑着摸摸薄荷的额头,薄荷也笑了笑,看着一羽轻轻眨了眨眼:“一羽,看见小外甥女了吗?喜欢不?”

一羽出奇的这次不再沉默竟然用力的点头,薄荷有些诧异的看向湛一凡:“一羽竟然这么豪爽的回应我了?”

白合在一旁笑道:“一羽啊,特别喜欢苗苗。站在婴儿床前走都不肯走呢,一直盯着苗苗的那张小脸,还笑了呢。”

“真的啊?”薄荷有些不可置信。

“可不是。”白合摸摸一羽的头,“我想苗苗一定是上天送来的天使,不然怎么能使一羽都笑了呢?这孩子不是特别的事不是特别的人,是不愿意笑得,就连我这个做妈的见着他笑的次数都屈指可数。所以,他会情不自禁的露出笑意来,说明他是真的喜欢苗苗这个天使啊。这我就放心了,等他长大一定会保护苗苗的!”

薄荷看向自己的母亲,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心中的话说出来道:“妈。一羽的人生是他自己的,不应该将苗苗的人生交给他来守护。”

“我说过,这只是给一羽的一个信仰而已。怎么,难道你连给他一个信仰也不愿意啊?”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一羽的信仰不该是一个人,不该是除了他自己之外别的人或事。”

白合叹了口气,认真的说了起来:“你也应该知道,一羽他有他自己的世界,那个世界是我们谁也踏不进去的。我不想让他一辈子都这样,如果他一辈子如此,辛苦的不止他自己,也包括我们,也包括你。我想让他走出来,不只是训练和治疗而已,还要有一个人能拉着他走出来。苗苗是天使,又比一羽小,如果让他主动走近苗苗,他一定会学会主动去保护苗苗,只有成长才能让他走出来,让他渐渐的长大。荷儿,我知道你是为一羽好,想让他拥有独立的人生,但他需要的并不是独立的属于他自己的人生,他需要真正的融入我们,融入正常人的世界。”

白合的一席话让薄荷意识到,她的想法似乎真的是错误的,一直以来她都快忘了一羽是个身患孤独症的孩子,她真的快忘了……她甚至将一羽看做了正常的人,所以觉得他需要的是和别人一样的。

但一羽真正需要的并不是独立的人生,而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人生而已。他需要的‘独立’是成长后的成熟‘独立’,并不属于他自己的世界。

“我知道了。”薄荷缓缓一笑,这一次她是真的明白了。也许苗苗真的是天使,能让一羽更快乐更活泼起来呢?当然,苗苗也是她和一凡的天使,是公公婆婆的小天使,她给大家带来了无以言语的快乐和欣喜,这样一个小生命……是那样的美好。

不一会儿,护士将小苗苗抱来,说要让薄荷给她喂­奶­。

杰森和公公都出去了,只有一羽和湛一凡这两兄弟才能留下,剩下的就是薄荷自己和两个母亲了。

薄荷在被子下将衣服拉起来,开始非常不好意思,甚至想让湛一凡包括别人所有人都退下,但是除了公公和杰森主动出去之外,剩下的人竟然没有一个愿意出去。

小苗苗有些不乐意的已经开始哼哼眼看着就要哭了,薄荷知道她是饿了,自己心里也着急,但是……薄荷为难的拉着衣裳到胸部以上,但也只是拉到那里而已,被子却不愿意再拉下去。

“你快点儿啊。”婆婆急了,额头都在冒汗。

“荷儿啊,你不好意思啊?”白合毕竟是生薄荷的女人,一眼就看出薄荷的犹豫是为了什么。

薄荷红了一下脸,湛一凡微笑着拍拍薄荷的肩又万分小心的握住小苗苗的粉­嫩­小拳头,看着娘俩儿道:“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在我们眼中这是神圣的,我都不吃醋,还怕什么?傻宝宝。”

薄荷囧了,湛一凡都想开了,她还别扭似乎真的有些过于矫情了。婆婆还是一脸着急的样子,似乎只怕自己的孙孙给饿着了,不过也体谅薄荷初次当妈没有再催。

薄荷也担心苗苗饿肚子,看着她这么小的人儿躺在自己的怀里,挥着小拳头,转着黑漆漆的眼珠子,那么可爱的样子,薄荷的心越来越柔软,那些羞涩感似乎也渐渐的消失了。最后咬了咬牙只好将被子拉下,然后将小苗苗完全抱进自己的怀里,忐忑的将她的嘴往自己的胸部靠来。

但薄荷毕竟是个刚当妈的,并不知道怎么弄,非常不好意思将自己的粉­色­且不太大的|­乳­tou放进小苗苗的嘴里,湛一凡看的却有些口­干­舌燥了,轻轻的咽了口口水,只是旁人都在看薄荷,所以就连薄荷都没有发现湛一凡正在炽烈的盯着她。

“靠过去,苗苗她自己就会吃得……对……”宋轻语和白合见着薄荷不会便一起就在一旁指导,“用手指把她的下巴轻轻往下的抬一下,多吃一些进去,不然你的ru头到后面会痛。”

第一股吮吸的感觉传来,薄荷觉得微微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感觉,微微有点儿发麻的拉扯感,但是因为小苗苗非常小,所以力道很轻,刚开始两口可能没有,但是缓缓的薄荷自己也感觉到­奶­水似乎出来了。看着她的小嘴衔着自己身体的某一部分,而且大口大口的吞咽着她的食物,薄荷觉得有一股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和怜惜感。

薄荷全神贯注的看着怀里的小人儿小脸蛋儿和那吮吸的小嘴儿,却完全没发觉旁边的几人除了一羽之外视线都已经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薄荷从未露出过如此般的温柔神情,这个模样的她真的像足了白合年轻的时候,白合想到了自己,宋轻语则是放心薄荷终于有了做母亲的感觉,湛一凡则是完全迷住了。

他深深的为这一刻的薄荷而着迷。这样温柔的神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美得就像全身上下罩了一层光辉,比任何一个时候的她都要美……美得让湛一凡甚至觉得快要窒息了。

而这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他湛一凡的妻子,是他女儿的母亲,一种无法言语的自豪和幸福从心底滋生,然后以飞涨的速度蔓延……直至整个心房,甚至四肢百骸,全都感觉到了这一刻的感受。

应该是被湛一凡带着强烈爱意的眼神所感染,薄荷竟突然抬头并向他望来。湛一凡微笑着理了理她额头上的头发,薄荷握住他的手,两个人一起低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一家三口温馨的似乎永恒的定格在那一瞬间……

“啪!”一声响,原来是宋轻语忍不住的将这一刻用相机定格了下来。

薄荷却捂了捂自己的胸,宋轻语忍着笑道:“放心吧,角度很对,没有拍下来。”

薄荷红了红脸,宋轻语又道:“那是值得骄傲的事,在孩子面前,母亲没有值得羞耻的事。”

薄荷赞同的点了点头:“嗯……从前无法理解,但是这一刻好像所有的事都能理解了。”包括母亲因为自己的照片而慰藉着自己过了二十八年,包括婆婆想让湛一凡学武术只是为了让他更安全,包括蔡青奕为薄烟所做的一切努力……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只要是母亲,薄荷好像都能理解了。

小苗苗毕竟小,所以没吃两口就饱了。

因为感觉到她不吃了薄荷才轻轻的将自己的|­乳­从她的嘴里退出来并快速的将衣服拉下,当然整个过程都是没有碰到小苗苗的。

小苗苗吃饱了又有点儿眯眼睛似乎想睡,薄荷笑着用手指摸摸她的脸,忍不住的亲着她的小拳头,湛一凡也亲了亲,一家三口旁若无人似的玩的非常欢乐,而宋轻语就在一旁用相机不停的记录着这一刻,人生的这一刻就一次,她这个当妈当婆婆的能帮忙记录,也是非常的开心啦。

一羽不知道身世后已经走到湛一凡的身边,一脸认真的看着小苗苗,薄荷看着一羽看苗苗的认真模样便问:“想摸摸她吗?”

一羽点头,还是第一次做出如此快的反映。

薄荷微笑着将小拳头递给一羽:“摸摸她。”

一羽缓缓的伸手,小手刚刚碰到小苗苗却又飞快的缩了回来,有些诧异的看着薄荷,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这么软这么小。

薄荷笑着放下小苗苗的小拳头,忍不住的去揉弄一羽的头发,真是个可爱的小子。

“以后你就是舅舅了,你可以叫她小苗苗,知道吗?”

一羽抿了抿­唇­,非常真挚的点头。

“小子。”湛一凡也揉了揉一羽的脑袋,心里突然有些不爽快,说不清的感觉。

“好了吗?”湛国邦和杰森忍不住的在门口探头进来问。

“好了好了,你们也进来吧。”宋轻语笑着回头招呼自己的久等了的丈夫也就是小苗苗的爷爷,还有杰森。

湛国邦和杰森推门而入,宋轻语立即将相机递给杰森:“帮我们和张影。”

说着也不管杰森的郁闷自己便已经挽着湛国邦往穿头而去,湛一凡将床又升高一些,白合拉着一羽,湛一凡自己则坐在床边抱着薄荷和薄荷怀里的孩子,湛国邦和宋轻语则站在床的另一边,一家七口将笑容永久的留在这一刻。

小苗苗睡着,照片也照完了,薄荷暂时舍不得小苗苗回婴儿室便抱着让她在怀里多睡一会儿。

湛国邦坐下来,温柔的看着儿媳怀里的孙女满心的温暖,他湛家的后人啊……的确是个漂亮的丫头,只怕长大了会比她爸爸妈妈还要漂亮。湛国邦心里有些满足,这些年他何尝不想要个女儿呢?只是早些年妻子的掉过一次孩子,自那以后就再也难以生育,所以才完全打消了念头。如今有个孙女了,也算是满足甚至完成湛国邦的心愿了。

更何况,女儿原本就是宋轻语更想要的。

“薄荷啊……”湛国邦打断温馨的一刻还是严肃的提出问题,“关于户口的问题,你和一凡商量了吗?”

户口……湛一凡刚才的确是提了,但是薄荷还是有些发懵,不懂他们的意思是什么?

“爸爸的意思是,”湛一凡握了握薄荷的手严肃的道,“我们可以将苗苗的户口上在英国。不必要落在咱们两个人后面。”

“不归……中国籍?”薄荷毕竟是聪明人,湛一凡一点就明白了。

湛国邦也知道儿媳­妇­是个聪明人也就不打弯的直接道:“孩子的确是上英国户口好一些。以后无论是上学还是对她自己的发展,都是一件好事。再者,如果你们名下没有孩子,以后还能继续再生一个,不是更好吗?”这的确是湛国邦和宋轻语所想,但他们终究也只是提个意见而已,决定还是要交给薄荷和湛一凡。

薄荷沉默了半响才抬头看向湛一凡严肃的问:“你怎么想?”

“你说怎样就怎样吧。”其实不用问湛一凡也是知道薄荷心底的答案的。正因为如此,所以不管如何,他都会支持她。

“我觉得……”薄荷蹙了蹙眉,看着怀里的苗苗微微笑道,“就让她归中国籍吧。她身体里流着八分之七的中国血统,她就该是中国人。至于上学和未来的发展,有我和她爸爸呢,她以后吃不了亏的。再者,爸,妈,我不想以后在公共场所,我的孩子却不能叫我为妈妈,就因为我把她的户口落在国外,就因为我以后再生一个孩子,所以她是英国人,所以她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不想这样,希望你么能够理解!”

薄荷当然知道公公和婆婆都是为了自己好为了苗苗好,甚至想给自己和湛一凡再生一个留条后路才提这样的意见,但是薄荷真的觉得女儿没有什么不好,女儿儿子在自己眼中已经是一样的了,从前也不是重男轻女,只是想着生女儿会更加心疼罢了。但是她现在相信,不管是儿子女儿,这个家所有的人都会疼爱怀里的小家伙,始终如一的。

宋轻语笑着点了点头:“好,我们明白,我们也支持你的决定。你才是苗苗的妈妈,不管你现在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会支持你的。”其实她更欣赏薄荷的原则,无论如何,她似乎都保持着一颗冷静理智的心啊。

“谢谢爸妈。”薄荷感动的看着公公婆婆,再看看怀里的孩子,薄荷会心一笑,小苗苗一定要跟她在一起,法律上也必须是她的孩子,他们一家三口的名字不要分开,一定要密不可分!

“好。”湛国邦叹了口气但也没再说别的什么,只是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又道,“那孩子的名字,还是你们取吧。”虽然他们也想给孩子取名字,但是他们知道,只有父母给取的名字才是最有意义的。

这让薄荷犯愁了,看着小苗苗睡着嘴角也带着的似有若无的微笑,又转头看向外面的夜­色­,站在窗边的白合看着窗外突然说了句:“下雪了啊……今天原本难得晴朗的,还以为会晴好几天呢……”

薄荷突然一笑,看向湛一凡问:“晴空……这个名字怎么样?湛晴空。”

生她的时候,晴空万里。也希望她的人生也是如此,晴空万里,阳光明媚。

------题外话------

——不许说不好听,不许说不好听……o(n_n)o~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2 最美丽的赘­肉­

“晴空?”湛一凡低念,宋轻语也反复的念着这两个字,湛国邦缓缓的点头微笑道:“不错。(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晴空万里……晴空。”看起来,公公应该是喜欢的。

“小名也可以叫空空啊!多可爱。”宋轻语似乎也接受了这个名字,听着好听,写起来似乎也好看。

白合在一旁也连连点头道:“我也觉得很特别呢,一般的孩子名字里带了晴字都会显得俗气,但是偏偏‘晴空’这两个字不仅舒服而又清新。非常适合做你的孩子。”

薄荷微笑,她的‘荷’字要是跟了别的姓,真的也还特别的俗气,但偏偏姓了薄氏,所以听起来还不错,看起来也清新特别。就像她的女儿,‘晴’字也许并不特别,但是其中的寓意却特别的好,在加上一个‘空’字就显得特别而又清新了。

“晴空,晴空……”湛一凡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字,又低头看着薄荷怀里的小苗苗,越想便是越开心,仿佛这两给真的配得上他的女儿了。

“真好,宝宝。”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微微的用了用力,“这个名字我很喜欢。”

“真的吗?”其实薄荷知道,无论她给孩子取什么名字,湛一凡应该都会喜欢的。

湛一凡又笑着看了眼襁褓中的宝贝女儿:“嗯。很适合我们苗苗。”

众人望去,小家伙的嘴角始终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似乎也满意极了这个名字。但其实这么小的孩子哪里会笑?可她的嘴角就是始终微微上翘着的,似乎天生就带着晴朗而来。所以这个名字,是真的适合她极了。

不一会儿护士就来将小苗苗抱下去了,薄荷也沉沉的想睡,所以白合和杰森就带着一羽先离开了,宋轻语和湛国邦坐了片刻也回去了,只剩下湛一凡在这里陪着。

“你也回去吧。”薄荷催促着湛一凡,他明天应该还要去上班,她不想他到时候又­精­神不济,或者是身体不适。

“我陪着你。”湛一凡不肯走,反而坐在床边紧握着薄荷的手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你睡着了,我就去旁边的沙发睡去。”

“我自己可以的……”薄荷知道他是想陪着自己,但同时她也知道沙发睡起来并不舒服。

“嘘!”湛一凡竖起手指向薄荷噤声,“不要再说了,快睡吧。”家人都回去了,自然是知道他要留在这里陪她的,更何况他是她丈夫,她生孩子那么累,他也只是在这里陪她几晚上,算不上什么。

湛一凡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肩哄着她入睡,而薄荷兴许真的是太累了,不一会儿便在湛一凡的手掌轻拍的动作下缓缓入睡。

窗外的雪渐渐飘大,已经落在地上积起薄薄的一层,窗户上泛起一层层薄薄的水雾,氧气机缓缓的向外喷洒着新鲜的空气,薄荷睡得很香。

湛一凡换了套衣服出来用温热替薄荷擦了擦身子,看着薄荷睡得踏实之后便又才去婴儿室。

小苗苗在她自己的小床上和她妈妈一样睡得非常踏实,四肢平摊在小床上,偶尔扬起紧握的拳头或者撅撅小嘴,只是蹲在旁边看着,不知不觉便过去了一个小时。不过,很快小苗苗就醒了,而且哭个不停,护士进来看她,说是尿湿了。

湛一凡立即主动表示要给小苗苗换尿不湿,于是在护士的指导下,湛一凡手忙脚乱的做了第一次­奶­爸,给小苗苗换了一次尿不湿,虽然做的并不是特别号,但是护士却说他是第一次做父亲里面做得最好的了。

湛一凡欣慰的看着渐渐不哭不闹的小苗苗,睁着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似乎在看她所处的环境,又似乎在看自己的爸爸湛一凡。

护士将量好温度的开水递给湛一凡并问:“先生,要亲自给她喂一喂么?”

湛一凡伸手接过­奶­瓶,因为小苗苗刚出生,又刚刚吃过­奶­,所以护士小姐并没有给她兑­奶­粉,只是给她喝一些不会上火的白开水而已。湛一凡拿着­奶­品,将­奶­嘴靠近小苗苗的小红嘴,小苗苗的小嘴一碰到东西就反­射­­性­的自己张开小嘴巴然后咋着蠕动吮吸。

湛一凡神奇的看着她的小嘴,小家伙就是这样吃­奶­的么?刚刚,似乎也是这样吃宝宝的­奶­的……湛一凡看着看着便笑了,护士小姐见没有自己什么事便悄悄的退下了,将这一片小天地让给父女俩。

而小苗苗吃着吃着又睡着了过去,不一会儿护士来给她量体温检查心率情况,湛一凡在旁边守着又看了她一会儿才依依不舍的离去。这里有护士彻夜守着,所以他倒不用担心她的安慰情况。

回到病房,薄荷还香甜的睡着,湛一凡弯腰看了一会儿她的睡颜,才发现小苗苗除了眼睛像自己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很像她妈妈。两母女的睡眼几乎是一个样子,在他心中都是那样的美。

“晚安,宝宝。”

雪静悄悄的落在地上,让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十二月十二日这一天,真的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因为他们的女儿,湛晴空出世了。

因为薄荷与小苗苗的身体情况都很正常,所以第二天薄荷和小苗苗母女俩便出院且回家了。

湛家上下都喜气盈盈的迎接着小公主的出生,达芙妮更是每天变着法儿的给薄荷做中国式的餐点想要给她补充营养,也是给小公主补充母|­乳­的营养。

宋轻语也经常亲自动手给薄荷做所有营养的东西,白合这个亲妈反倒没事儿做了似的,只好亲自动手给小苗苗织毛衣毛裤和毛袜子。还好白合的手艺非常好,织出来东西也非常漂亮,但依然暂时没有什么机会穿戴。

虽然小苗苗的爷爷­奶­­奶­在小苗苗出生前就把她的房间装扮好了衣服也准备好了,但是小苗苗在房间里根本不需要怎么穿衣服,虽然是冬天,但是为了薄荷坐好月子,房间里几乎是没有一丝儿凉风的,所以整日和自己妈妈呆在一起的小苗苗也就着小棉衣在床上躺着吃了睡睡了吃,跟着自己的妈妈坐月子。

苦的是薄荷,一个月来几乎时时都被人监督着不许下床不许洗澡不许洗头,可怜薄荷几次差点儿把头皮都挠破了,她这辈子就没有这么邋遢过。还好每日晚上湛一凡都会用滚烫的热水替她擦擦身子,虽然肚子是薄荷自己擦的,但是上药或是喂­奶­,湛一凡几乎是从不肯错过。让薄荷郁闷的事,原本忙碌的湛一凡突然间闲下来了似的,整日的陪着她在家,整日亲自动手给小苗苗换尿片擦拭,连小苗苗的爷爷­奶­­奶­外婆都很少Сhā手。

因为还在月子里,所以小苗苗并没有去她自己的房间住,就在薄荷和湛一凡的床旁边搭了一个小婴儿床,白天和薄荷一起在大床上睡着躺着,晚上则回到自己的小床上休息。

湛一凡除了要给薄荷擦身子之外,每天晚上还要帮薄荷按摩头部,也是帮薄荷解除头皮痒的困扰,湛一凡也不嫌弃薄荷头发发臭,每天都像个二十四孝好老公和好老爸一样照顾着娘俩,这也是他这个月里让薄荷最感动的地方。

虽然坚持着,但到了二十天的时候薄荷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乘着所有人都抱小苗苗去楼下客厅见客人的时候,自己就下床并溜进浴室里去洗澡。

只是薄荷才刚刚坐进浴缸,湛一凡就回来了。

湛一凡推门而入,原本是想给小苗苗拿她的粉­色­小毛毯,但进房间才发现薄荷不在床上躺着,而且整个卧室都没她的人影。于是湛一凡扭头向紧闭的卧室门看去,隐隐的听见了水声。湛一凡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轻步缓步的走到浴室门口,伸手轻拧门柄,‘啪’的一声便将门推开,并且装模作样的沉着脸看向浴缸里刚坐下的薄荷。

薄荷吓得一个哆嗦,她进来竟然忘了锁门,所以听见声音第一个反应就是扯着旁边的浴巾来遮住自己白皙的身子。

扭头看见沉着脸的湛一凡,薄荷才缓缓的松了口气,也毫不在意他板着的脸反而道:“快来帮我搓搓背,好痒啊。”

湛一凡见自己的冷脸似乎也不能给薄荷造成任何的影响,微微的叹了口气便走过去。

“你就知道我不会生气了?”湛一凡在浴缸边蹲下来,并用水打湿薄荷的背脊。皮肤还是那样­嫩­滑白皙,看的他一阵口­干­舌燥。

“管你生不生气,反正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说实话,这屋子里一丝风都没有,整个房间更是暖和的就像春天似的,她能坚持二十天已经是奇迹了,所以偷偷的洗个澡,她自己也觉得没什么大事儿。

“你啊……”湛一凡笑着挠了挠薄荷的腰肢,薄荷往前缩了缩却严肃的道:“一凡,别闹。”

湛一凡的手顿了顿,眯起双眼看着薄荷的后脑勺。

薄荷也顿了顿,也许是知道自己刚刚的语气太严肃了些,但是……她是真的不想让他碰自己现在肥肥的腰,甚至独自。这些天就算是他帮自己擦身子,她都是自己坚持擦肚子的,从不肯让他碰或是看见那里松垮的一圈。而且这些天她坐月子每天吃的都是非常营养的东西,虽然不至于再张多胖,但是没有瘦下来……却是肯定的。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薄荷躺在浴缸里,用浴巾遮着自己的胸部、肚子和腿根,湛一凡温柔的用指腹给她洗着头,大约洗了半个小时才洗的­干­­干­净净也给她按得舒舒服服。用毛巾将头发擦得半­干­湛一凡才又给薄荷搓背,二十天没洗澡,所以身上并不是太­干­净,但湛一凡却完全不嫌弃,不仅给薄荷搓了背还给薄荷错了胳膊,脚、腿,只有薄荷不让他碰的地方他才没有亲自动手。

“剩下的我、我自己来吧。”薄荷捂着胸部红着脸看向劳累了快一个小时的湛一凡。

“真的不要我再帮忙?”

“嗯。出去吧。”薄荷的眼神带了一丝丝的祈求,湛一凡抿了抿­唇­才转身出去。轻轻的关上门,湛一凡就靠在门上,门内的薄荷才缓缓的松了口气,摸了摸自己松垮且软软的腹部­肉­,薄荷有些挫败的叹气,什么时候才能恢复身材呢?

白合抱着小苗苗坐在床边,看见湛一凡出来便微微一笑:“她洗好了吗?”

“妈?”湛一凡没想到白合会在房里,立即站直了身子,也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

白合虽然有时候传统,但毕竟是个通情达理的,况且她回去也查过了,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只要将就好了,二十天之后洗澡洗头都不会有大问题的。

所以她见着湛一凡神情紧张便道:“别紧张,二十天已经不容易了,只要好好的洗,头发不见风,不会有事的。看你表情挫败,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湛一凡也知道薄荷坚持到今天不容易,而且他也觉得过了半个月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所以才会看见薄荷洗澡洗头不责怪一句,并且他也知道她辛苦,最心疼的那个人也是自己。

只是……湛一凡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茓­,轻步的向白合走去并叹道:“她好像不愿意让我对她亲密接触了。”

“哦?”

湛一凡也知道和自己的丈母娘说这些不太应该,但他实在不知道该把心中的这股郁闷向谁说,岳母一向公平公正,一定会替他们看到问题所在。

“从苗苗六个月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愿意我碰她。那个时候我想她是多为孩子考虑,也就没想那么多。但是生了苗苗之后,我也没有做别的想法,有时候只是想替她擦拭身子,但每每她都是一副拘谨的态度,似乎……很不愿意我碰她肚子这样的地方……”

白合明白了,看着湛一凡身在局中一副懊恼的样子,白合作为丈母娘也不由得笑了笑并点醒道:“她一定是自卑了。”

“自卑?”湛一凡不解。

白合摸了摸肚子:“女人经过生产,身材是会变形的。小腹不再平坦,皮肤不再紧致,甚至有的女人一辈子也缩不回去腹部的赘­肉­,所以往往一开始都会自卑,很在意自己的身材。荷儿一定也是这样。她从来都是那么瘦,对自己的身材应该也很有自信,但是现在她才刚刚生产完,有这样的心理也是正常的。她对自己的身材不满意了,对你对她身材的想法在乎,就会产生自卑的情绪。这种时候,你千万不能逼迫她,要正确的引到她的想法,要让她知道你的态度,并且要让她重拾对自己身材的信心。很有女人在产后都会得抑郁症,所以一凡……你是她丈夫,我希望你能多多引到她向积极且正面的想法上去,不要让她陷入她的囫囵中,好吗?”

湛一凡听了白合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的宝宝是因为对她自己的身材失去了信心开始自卑了?湛一凡有些哭笑不得,但却又为之感到心疼,原来她为了给他生孩子失去了那么多,付出了那么多,又承受了那么多,而他竟然还想的那么多。

薄荷换好睡衣从浴室出来,觉得神清气爽全身舒服多了。

湛一凡在床旁边开了电烤扇,背对着浴室正在翻阅手中的不具名书籍。

薄荷本来就觉得房间有些热,这一下就觉得更热了,走过去二话不说便将电烤扇给关了。湛一凡抬头瞧见薄荷也不怪她,反而伸手拽着她近在手边的胳膊轻轻一个拉扯便将她带入怀里并坐在自己的腿上。

“哎呀。”薄荷低呼一声,神情有些紧张的蹙起眉间挣扎着似乎想要起来。

“别动。”湛一凡按着她的胳膊低声命令,蹙了蹙眉有些不快的捏着薄荷腰间的­肉­,薄荷的心‘突’的一下惊跳起来,他、他怎么捏起她要不的肥­肉­来了?

“一、一凡我……”薄荷正欲再次挣扎,湛一凡却突然按着她的腿并板着脸道:“怎么着二十天都没见你长­肉­呢?”

“呐?”薄荷一惊,低头一副‘你有病吧’的眼神看向湛一凡。

湛一凡眨了眨眼淡淡的道:“其实……我一直都有个愿望来着。”

“愿望?”这个时候和她说什么愿望啊?

湛一凡笑了笑:“那就是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和我们的苗苗一样,肥嘟嘟的小脸,肥嘟嘟的胳膊腿儿……”

薄荷突然明白湛一凡的用心,立即挣扎着从他腿上站起来回到床上并严肃的打断他的话道:“湛一凡你别开玩笑了。没有男人喜欢胖女人的。”

“是,的确是。”湛一凡诚恳而又严肃的看着薄荷继续道,“没有男人喜欢胖女人。但是男人一定喜欢为了给自己生孩子而变胖的女人。不管是腰部的­肉­还是身上其它部位的­肉­,都是见证者,都是最美的。”

薄荷有些感动的看着湛一凡,他真的会觉得自己肚子上的­肉­­肉­……是美丽的吗?上面甚至有妊娠纹,那么的难堪。

湛一凡伸手拉着薄荷的手,将她再次拉回到自己的怀里并坐在腿上,大手完全不顾及的落在她叠了两三层的肚皮上,满脸笑意:“这里装着我们苗苗三十八周,是它孕养了如今健康而又漂亮的小苗苗,它自然是这个世界上在我眼中最美丽的赘­肉­了。再者,我也相信宝宝你能恢复从前那漂亮的身材,对你自己要有信心,对我也要有信心,嗯?”

薄荷没想到湛一凡能这么安慰自己,她是真的对自己肚子上的肥­肉­而感到困扰,甚至不想让他瞧见,没想到他竟然能知道她的心思并且直挑的安慰她。

不感动,绝对是不可能的。心里也更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在保证苗苗­奶­水够营养的水平上尽快的恢复身材才行……不然她怎么找回从前的自信呢?不然怎么配得上这样的湛一凡,怎么够勇气站在他的身边?

“谢谢你,一凡。”薄荷圈着湛一凡的脖子,靠在他的怀里,不管如何,他今天的话也是真的安慰且感动了她,还给她带来了更多的动力和勇气!她也相信……自己能恢复从前的身材。

薄荷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自信的微笑来,湛一凡因为薄荷心情转好眼底也浮现喜­色­,两个人正在温情脉脉时,婴儿床里的小苗苗却突然“哇啊~”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3 归国

薄荷立即从湛一凡的腿上站起来,并快步走到婴儿床边伸手将‘哇哇’大哭的小苗苗伸手抱起来。

“噢,苗苗乖哦。”薄荷轻轻的拍着女儿的小胳膊,转身在床上坐下来。

“应该是饿了。”湛一凡也起身走过来,并在薄荷身边坐下。

“好像吃了有一会儿了……”薄荷看了眼时间,又摸了摸小苗苗的尿不湿,判断不是因为尿尿了,便拉起自己的睡衣来给应该是饿了的苗苗喂­奶­。

吃到­奶­的小苗苗瞬间停止了哭声,湛一凡有些嫉妒有些无奈的用手指摸摸女儿的小脸蛋儿和那不停蠕动的小嘴巴:“小无赖啊你,饿了就哭,有吃的就不哭了。”

薄荷哭笑不得:“她是孩子,现在只知道吃和睡觉,当然有的吃就不哭啦。难道还想让她思考一些人生哲理啊?”

湛一凡不太服的哼哼,薄荷微微的笑着低头看女儿吃­奶­的模样,相比起开始的不好意思,现在还真是把什么都抛到一边去了,羞涩是什么都快不知道了,只知道如果她饿了吃不着而哭的话,自己一定会比她还难过。所有只要是关于能下­奶­,能对­奶­水营养的东西薄荷都吃,所以这二十天反胖不瘦,其实她这样的体质要长胖还真的不容易,可她愿意为了小苗苗而什么都吃,这也就是母亲的伟大了,只有自己做了母亲才知道其中的酸甜苦涩,包括其中的幸福滋味。

湛一凡也盯着小苗苗吃­奶­的小嘴儿,盯着盯着便泛起一脸羡慕的模样来:“爸爸真羡慕你,能吃你想吃的……”说着一双盯着薄荷白胖兔的双眸就露出贼亮的光芒来。

薄荷无语的笑着用手指推开湛一凡的额头:“离远些,别把你那龌蹉的思想和眼神落在女儿身上。”

“宝宝,你嫌弃我了……”湛一凡委屈的望着薄荷,薄荷冷哼哼的笑笑:“有了小苗苗作对比,你觉得我能不嫌弃你么?”

湛一凡狠狠磨牙:“还好不是个儿子……”

薄荷暗笑,如果是个儿子他得吃怎样的醋啊?不过,想一想还蛮开心的。

小苗苗的食量不大,吃了大约五分钟便饱了,这一次也没有吃着吃着就睡着,而是静静的盯着自己的爸爸妈妈,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来。

薄荷拉好衣裳,伸手摸摸小苗苗圆乎乎粉­嫩­­嫩­的小脸蛋儿开心的道:“她又笑了。”

湛一凡伸过头来,果然看见自家女儿嘴角露出微笑来。

湛一凡心动的伸手自己抱过去并开心的在她脸蛋儿上亲了两口:“我的小公主这么小就会笑了,长大了得多迷人啊?”

“你说什么啊?”薄荷对湛一凡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儿,有这么当爸爸的么。

“活泼开朗的女孩子更惹人爱么。特别是爱笑的女孩子,像我们苗苗这样的。”

薄荷抽了抽嘴角:“那你是说……我不惹人爱了?”

湛一凡将暂时还不能尽情的挥舞小拳头小脚丫子的小苗苗横着抱在怀里,这才一脸淡定的看向隐隐有些生气的薄荷并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道:“那当然不是了!别人那是没有认识你冷傲的外表下那温暖的内在,还好我眼光好,才爱宝宝你爱的这么彻底,这么深,这么无悔……”

“行了,行了。嘴巴抹蜜了么?越来越油嘴滑舌了。”薄荷虽然嘴上怨着,可嘴角却挂着甜甜的笑意。

湛一凡伸手握住薄荷的手摇了摇:“我说真的。我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活泼,开朗,漂亮,清新,温柔,娴熟,成熟,­性­感……可我就是喜欢你,不管你是什么样子。在别人眼中是冷傲,孤寡、清冷、无情也好,或者还是如今这渐渐开朗温暖会笑的女子,在我心目中都是会挠我心的猫猫,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人。连小苗苗也比不上你在我心中的地位……”

薄荷反握住湛一凡的手,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人才把自己看得如此之重吧?而自己能幸运的成为他的唯一,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幸运和福气呢。

“一凡我爱你。”薄荷缓缓的叹了口气,伸手抱着湛一凡的胳膊投入怀里,母女俩都睡在湛一凡的怀里,湛一凡左看看右看看,无言的满足涌上心头变成浓浓的幸福,人生如此,还有何求?

“等你满月了,我们就回去吧。”湛一凡知道,她一定想回中国了,而且苗苗的出生证明已经拿到,他们必须回去给她上户口,还有便是有力那家伙和洛以为的婚礼就在农历新年前,他们这一次一定要赶上回去才是。

“那你这边……”薄荷不确定现在几乎每天在家当­奶­爸的湛一凡是否得闲。

湛一凡笑了笑:“大致需要我的事情我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别的父亲就能办好。以后我每个月会回来一次,其余时间就能一直呆在中国陪着你们娘俩,再拓展我在亚洲的市场了。”

薄荷听见他这样说脸上立即挂上开心的笑容:“那等过完年,我就去上班。”

现在离过年还有两个多月,过完年去上班的确是差不多了,况且她已经离开检察院已经七个月,他知道她极其思念她的工作环境,所以他愿意放她回去。

“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薄荷婉然一笑,开始期待回中国的时候了。

挨了几日,很快就到了一月中旬,薄荷的月子也终于坐完了。只是自己的两个婚礼纪念日都在月子里,所以没有怎么过的有意义有些让薄荷觉得有些失望。不过现在想起自己终于出月子了,穿身上下就像得到重生一样,每一个细胞都在跳舞,都在呼吸,让她觉得无比畅快也就将那些不开心统统抛诸到了脑后去。

出月子的第一件事就是神清气爽去外面晒了一下太阳,然后在厅内泳池里来回的游了五圈,最后开始在腹部缠绷带。原本,薄荷生完的时候白合和宋轻语便想给她缠的,但是薄荷要亲自给小苗苗喂­奶­,而且她身体本就不是特别健壮,她们并不像让她整日因为绷带的紧绷感而减少食欲,所以才没有给她做这项工程。但现在她出月子了,白合又知道了薄荷很在意她的身材,所偶一在和宋轻语的商量下两个人决定给她缠绷带,帮她把腰部的­肉­给缩回去。

薄荷并不知道原来还有缠绷带这一办法,虽然紧致的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困难,但是这样做似乎真的还挺有效果,只是食欲似乎将降低。但是为了小苗苗,薄荷倒也每日勉强着自己和从前吃的一样多,所以白合和宋轻语也就放心了,就是心疼薄荷自己折腾的这么辛苦。

一月二十号的时候,湛一凡和薄荷决定带着小苗苗返回中国,因为洛以为和有力的婚礼就定在一月二十五号,他们不得不回去了。

宋轻语很舍不得,但是还好再过几天她和湛国邦也打算回中国去过春节,所以只好忍耐着见不着儿子儿媳甚至小孙女儿的不舍心情。白合这一次则准备跟着薄荷和湛一凡一起带着一羽回去,至于杰森这一次到没有跟来,就连送行都没有出现。

薄荷有些意外,问白合才知道,原来是杰森又向她表白求婚了,而母亲想要思考一段时间,所以杰森在给母亲思考的时间和空间,薄荷无奈的笑笑,母亲应该是在乎杰森的吧?不然不会在看到空荡荡的机场时脸上浮现那抹失望的神情。而且,如果真的没有‘可能’的话,这些日子杰森的形影不离算什么?母亲就更不会说什么‘考虑’的话了。

只是,薄荷想起了菲碧,不过很快又将这个女人的脸扔到脑后去,实在没必要担心她,不然真是庸人自扰。

薄荷只是真心的希望母亲能幸福,杰森已经这么多年没有和菲碧母女联系了,所以是真的不用担心吧。

抱着一颗兴奋而又激动的心情薄荷与湛一凡携着他们的小宝贝湛晴空还有母亲白合和白一羽上了私人飞机准备回国。

在飞机上,小苗苗怎么都不肯睡,但也不哭。也许是知道这是她第一次坐飞机,所以人反而有些兴奋,不管一羽给她拿什么她都笑,而一羽见着她笑也总是隐隐的露出笑意来,薄荷看着两个孩子开心自己也跟着开心,他们三个人开心了一旁的白合和湛一凡还哪里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呢。

总之,在心情都不错的情况下,十个小时后飞机在云海市机场降落。

早就知道薄荷要回来的醇儿和洛以为早已经翘首以待的等在机场的vip通道口,同行的当然还有有力和李泊亚了。

已经八个多月没有见面的几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和兴奋,特别是醇儿,听说小姑给自己生了个妹妹,还和小姑长得很像便整日的开始期待了。自己和小姑长得像,小宝贝长得像小姑,那不就是等于和自己也像嘛!醇儿真的很好奇,如果有个小宝贝长得与自己相似,那该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啊?而且还是小妹妹哟!

醇儿兴奋的等着人,不同于一旁比较淡定的洛以为和有力二人,所以她完全没有发现此刻站在身后用着怎样一副眼神盯着自己的李泊亚。其实,薄荷离开八个月,醇儿也就总共见了李泊亚八次而已,醇儿甚至已经渐渐的不在乎李泊亚那一日为什么咬破自己的­唇­,那样的捉弄她,到现在,她觉得自己和他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至于那八次,醇儿数了数,头两次是他在警察局外停着车和别的警察在说话,眼神似有若无的从自己身上掠过,醇儿也不知道他究竟有没有看到自己。过了两次,是自己去桐儿家时,他竟然也在那里,似乎是去送生活费,只不过没和自己说什么话,但是简单的吃了些自己做给桐儿的晚餐。后面四次,就是在自己下班的时候,他的车向以前一样静静的停在外面而他依靠在车上看着自己,一句话也没有说。

这八个月来,他和她的交集也就这么点儿。醇儿自己也很奇怪她竟然记得把次次都记得那么清清楚楚,连日子都知道。也许,从他上次在车里说过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和那个莫名其妙的吻开始醇儿就以为他要做些什么,所以她注意力全部集中的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行为,想要防备。但偏偏其实他什么都没做,而她的防备也渐渐松懈下来,醇儿渐渐的开始明白,他就是在耍自己而已,渐渐的开始明白,她其实根本就是在庸人自扰,自己也许根本就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重要。

薄荷推着婴儿车,小苗苗躺在里面正熟睡着,在飞机上小苗苗睡得很少,所以从三个小时前便开始狂睡,直到现在还没醒。湛一凡推着一大堆行李,白合牵着一羽,五个人很显然的从vip通道走出来,醇儿一眼便瞧见了。

“小姑!姑­奶­­奶­,姑父!”醇儿挥了挥手便大奔步的跑过去,一把抱住薄荷激动的险些落泪:“小姑,八个月不见了,你还好么?走的时候肚子还没起来呢,回来娃就已经躺在婴儿车里了,呜呜,太感动了我。”

“我……”薄荷正要回抱醇儿并且回答她的问题,醇儿却又突然转身并一脸灿烂笑容的弯腰盯着婴儿车里熟睡的小苗苗:“哇……宝宝好可爱啊……”

“咳!”湛一凡在一旁轻咳提醒,“她的小名叫小苗苗。”

醇儿瞥了姑父湛一凡一眼:“好啦,我知道了。不就是小姑是你宝宝嘛,还不许别人叫重复了……哎哟,小苗苗,姐姐好想抱你哟……”醇儿真的是羡慕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谁让小宝贝这么粉嘟嘟啊?躺在铺好了柔软的鹅黄|­色­褥子和盖着鹅黄|­色­的被子里,整个人小人儿似乎软的就像棉花糖一样。小宝贝自己的脸蛋儿是粉嘟嘟的,白­嫩­­嫩­的,真的很像摸一把,啃一口,那小嘴儿更是红的像摸了胭脂一样!这天底下真的有这么可爱的小娃娃啊?真的是小姑生的吗?怎么这么可爱啊!醇儿心痒难耐的伸手……

“醇儿。”薄荷突然低声警告,“不许碰她。”生生的阻断醇儿伸手的动作。

“可是小姑……我想抱……”醇儿委屈的看向薄荷,她都期盼一个多月啦,结果抱不成!

薄荷立即笑了笑低声解释道:“她才睡着不久,等她醒了你再抱。”

“那、那好吧……”醇儿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人,所以薄荷一笑她反而没了抵抗­精­神只好讪讪的缩手,只是依旧是一脸的依依不舍。

“薄荷,你可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就让有力去捉你们去!”洛以为还是比较义气,抱着自己超过了五秒没有撒手。

薄荷拍拍她的肩道:“你的婚礼都订到这个时候了,我和一凡再不回来怎么也说不过去吧?我们给你们的新婚礼物装扮的怎么样了?”

虽然婚礼推迟了,但是这几个月洛以为和有力为婚礼准备的完全充分。至少他们的新房是两个人一点点自己布置的,包括墙纸,包括地砖,包括婚纱照也照的非常­精­致,也去海岩岛拍了外景,。还有沙发、餐桌、床甚至碗碟都是两个人亲自挑选的,完全符合地中海风格,两个人整日的窝在新家里都不愿意回到各自婚前的家了,而且……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只是还没有举行婚礼而已。

洛以为热情的相邀:“嘻,地中海风格,欢迎到我们家做客哟。”

“一定去。”薄荷也期待他们两个人的新剧,毕竟是自己和湛一凡送的,怎样都好奇啊。

洛以为和薄荷简单的说了两句便也去瞧睡着的小苗苗,顿时也羡慕喜欢的险些流出口水来:“这孩子……太可耐了吧?就算是睡觉,都这么的漂亮,让人想亲两口啊。真的才一个月?”

虽然看起来的确小小的是还不足两个月的孩子,但是漂亮的程度可不像是个已经张开了五官的啊!

作为父母,薄荷和湛一凡自然开心自己的孩子被说漂亮了,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自豪和欣喜。

“准确的说,是四十天了。”薄荷伸出四根手指,洛以为啧啧声的叹道:“我好喜欢啊……能让我当­干­妈么?”

“呜呜,我也想要,可我只能当姐姐。”醇儿蹲在一旁可怜兮兮的哭诉,洛以为立即偷笑,谁让醇儿的辈分矮一截呢!

三个女人许久不见了,推着婴儿车一起向外走去,白合和一羽跟在旁边,醇儿也很开心见到姑­奶­­奶­,说了一会儿小宝贝的话题便主动去挽着自己的姑­奶­­奶­说话聊天,而薄荷则问洛以为的一些关于婚礼的事情。

几个女人在前面走,三个男人自然也就在后面跟着。

“这几个月辛苦你了。”湛一凡弯了弯嘴角看向一直盯着前面那个蹦蹦跳跳最活泼的身影的李泊亚道。

“这是我该做的。”李泊亚不露痕迹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淡淡道。

沉默的有力突然硬声道:“这八个月,我准备婚礼,还要处理东区那帮混蛋的事,所以整个公司的事几乎都是李泊亚挑下来的。日本、东南亚、韩国、新马泰都是他在奔走,他没日没夜的连星期六星期天也没有,自然……也就没有时间去办他自己感情上的事,”说着有力还若有似无的看了眼前面那个最活泼的身影,像是在暗示什么似的,接着又淡淡的道:“所以boss……是否该给他放个假?”

有力毕竟是李泊亚的兄弟,这几个月也自觉愧对当了老马似的李泊亚,所以主动提议。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4 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给他放假,你不想要蜜月了?”湛一凡冷冷的看向有力,别以为他回来了一切事物都该立即扔给他这个当boss的。

小苗苗现在还小,他不可能立即全身心的投入工作中。再者,有力眼看着要结婚了,如果他们一起休假,他必定是忙不过来的。

有力一听威胁到了自己的蜜月立即不吭声了,毕竟以为已经计划蜜月很久了,新马泰哪里吃饭哪里住宿都被他老婆计划周详的安排妥当了,如果他这个时候说蜜月取消,洛以为指不定要多失望,现在兄弟情和爱情,他自然是首先婚姻爱情的。

李泊亚凉凉的看了有力一眼,如今是兄弟如衣服,老婆如手足了?

有力自知败阵什么也不多说只摸了摸自己的鼻梁,李泊亚抚了抚镜框淡淡道:“放不放假没关系。”可是镜片上却闪过一抹白光。

湛一凡虽然是boss,但也是有力和李泊亚心目中永远值得尊敬且不可辩驳的‘大哥’角­色­,所以湛一凡也自知他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对他们也无法像对待别的员工一样真正的狠绝无情,整理着袖口只道:“现在是开创亚洲新市场的初阶段,你们只能多辛苦一些。有力的蜜月修半个月,半个月后李泊亚再修一个星期。然后各就各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已经走到出口,司机小丁立即忙不迭的来接东西,湛一凡亲自将薄荷的外套服侍她穿上,并弯腰将婴儿车里的小苗苗抱起来裹进怀里。

“云海市好冷。”薄荷忍不住的拉紧衣领哆嗦,又拉着湛一凡的胳膊,两夫妻带着孩子先钻入敞开门的加长轿车。白合拉着一羽跟在后面,车上立即暖和多了,一家几口才又缓了缓气。

有力一脸郁闷的落在后面,洛以为见着立即过去问:“怎么了?”

有力摸摸洛以为的头有些不忍的道:“老婆,我们的蜜月只有半个月了……”

洛以为扬了扬眉梢:“是……你boss说的啊?”

一旁的李泊亚轻轻的飘过,不咸不淡的看了有力一眼,有力立即又换了一种口气道:“算了。有总比没有好,以后还有机会休假的。”

洛以为胸口却憋了一口气,转身上车坐下便气哼哼的直瞪着湛一凡。

醇儿是最善良的人民警察,帮着小丁搬完行李才上车,一坐下来就发现洛以为的脸­色­奇臭无比。

醇儿一向没心没肺惯了,从不看人脸­色­说话,一向雷击风行,当即也没有多想便问:“欸,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不开心啊?刚刚我不在的时候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快说来让我高兴高兴呗!”

薄荷也不知道洛以为突然在不高兴什么,一向也是有话就说,所以也问:“怎么了?吵架了啊?”刚刚看着洛以为和有力一起上来,两个人脸­色­都不太好似的。

有力一脸冤枉的举起双手,并将眼神投向湛一凡这个大boss。

湛一凡事不关己的看也没看众人一眼,只是一脸温柔的看着还在他怀里熟睡的小苗苗。

“你问你老公。”洛以为满心期待的等了大半年,好不容易能举行婚礼了,好不容易能蜜月旅行休息一下了,可是却突然遭遇蜜月减半,心情能好么?

“一凡?”薄荷扭头向湛一凡看去,湛一凡怎么就惹她洛以为不开心了。

湛一凡凉飕飕的抬头看向洛以为,洛以为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毕竟湛一凡的冷不同于她家有力的冷,是她完全招架不住的。不过随即洛以为便又很快的硬起胸膛,并回瞪湛一凡理直气壮的道:“难道不是么?减半,减半的蜜月还有意思么?”

“只要是你们两个人,就算是窝在家里看电视做饭,难道不也是一种幸福?”湛一凡冷冷回驳道,眼神轻转再落向李泊亚:“再者,夺去你们一个星期的人,是他。”

李泊亚挺了挺镜框,表情淡漠:“其实,我可以不要……”

“算了!”洛以为突然大声,“不就是只有半个月嘛,半个月我们也能玩转新马泰!哼,羡慕死你们!”

有力笑笑,洛以为看了看李泊亚还是很有良心的道:“这不是存心为难我们么……”李泊亚这几个月来忙成什么样子,和有力在一起的她完全是知道的,几乎没日没夜没周末,因为他大多的时间都给了要准备结婚和新房的有力,相比起李泊亚来说,有力就轻松多了。所以湛一凡让洛以为问李泊亚要假期,洛以为根本做不出这种事来。

听了几句的薄荷明白了,感情洛以为是在责问她蜜月假期的事?半个月还少了么?为什么她反而觉得多了呢?这是不是意味着湛一凡又要开始忙碌起来了?

“你就知足吧。”薄荷瞥着洛以为凉凉的道,“你忍心让我自己照顾小苗苗啊?忍心让小苗苗整日看不到她爸爸?”

洛以为顿口,她一向是对薄荷说不出抵抗的话的,更何况笑宝贝的确是小,让湛一凡顶下一切好像真的有些不人道哦……不对不对,湛一凡才是老板啊,他忙死忙活不是应该的吗?

洛以为哀怨的看着薄荷,但始终没再说什么,并且慢慢的接受了自己只有半个月的蜜月时间这个事实。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醇儿挠了挠后脑勺,一脸迷茫的表情。不就是蜜月吗?半个月的时间还少啊?所以醇儿不懂洛以为还生个啥的气。

“你猪啊。”洛以为气的立即转身伸手便在醇儿的额头上弹了一个爆栗。

醇儿轻呼一声,揉着自己的额头噘嘴不满道:“暴力!洛以为,你还想不想要我这个伴娘啦?”

“哎哟,威胁我哟。那你问问那伴郎,他要是非得要你做伴娘,你看看你还能逃不?”洛以为眯眼一笑,坏坏的看向有力对面湛一凡旁边的李泊亚。

李泊亚原本在低头看文件,不知怎的话题就转到了他身上,不过还是很给面子的抬头眼神淡淡的瞟过醇儿。如今熟了的众人都知道,李泊亚那一副微笑的样子就是对不熟的人的面具,真正的他淡漠清高的实则一匹腹黑狼,所以对于他如今不苟言笑的模样,众人也习惯了。

醇儿早前答应要做洛以为的伴娘就想到了伴郎会是李泊亚,她也觉得无所谓,反正伴郎和伴娘又没说过必须是一对儿,主人公也不会是自己把。但是现在听洛以为这口气,怎么好像自己要不要做伴娘还得看那李泊亚的同意?

更何况,醇儿的­性­子一向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洛以为这样一说她反而生了反骨,站起来便道:“那我这次还真的不做了,能怎么着?”

眼神是直剌剌的看向李泊亚的,语气是挑衅的。

洛以为嘴角含笑的看向李泊亚,她现在心情正不爽,就像看好戏啊。

李泊亚伸手抚了抚金边镜框,头也没抬只淡淡的道:“与我无关。”

洛以为的下巴险些脱落下来,她早就知道这李泊亚对醇儿有意思,也听有力说过李泊亚的真实­性­情,所以她才以为李泊亚至少会对醇儿这丫头威胁一番呢,毕竟他这种人是不可能放过醇儿这样质朴的女孩,不是么?但她怎么也想不到,李泊亚竟然会说出这种话,管他什么事?

醇儿这才满意哼哼的坐下并得以的看向洛以为:“你看吧,他又不是我的主导者,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洛以为见李泊亚事不关己一副淡漠态度也只好认输,秉着双手便向醇儿求道:“额……好吧,我错了。乖醇儿,马上就是我的大婚了,你要是不当伴娘我这个时候找谁去啊,拜托了,拜托了!”

薄荷与有力同时摇了摇头无奈的笑,李泊亚那厮就是确定了洛以为不会真的放了醇儿,他更明白醇儿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丫头,所以才会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吧?不然,他要是真的在这个时候和醇儿呛上了结果只会适得其反让醇儿真的做不成伴娘。

李泊亚啊……薄荷看向醇儿,没想到这两个人大半年竟然没有丝毫进展,也许接下来她也能看看好戏了?也许在她眼皮子底下,她反而放心些,希望醇儿那丫头不要吃什么大亏。

一直在旁边安静坐着的白合突然侧过头来问薄荷:“荷儿啊,醇儿丫头是不是和那个李先生……”

薄荷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看向自己的母亲:“妈,你看出来了?”

白合微微一笑的颔首:“不然那洛姑娘怎么说要问问李先生啊?而且啊,我看醇儿那丫头好像也有点儿在乎那李先生啊,不然她不会反应那么大。”

白合不知道醇儿和李泊亚过去‘在一起’过的事,所以她不知道醇儿的心大多都是‘赌气’和被激的才会那么大反应。但薄荷也摸不太清醇儿的真实心意所以也没有和白合解释,只是更加的压低了声音问白合:“那你看……这个李泊亚怎么样?”

“很不错呢。工作上心,长得也一表人才,我看你舅舅会喜欢的。”

薄荷点了点头:“的确是个不错的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李泊亚模样清秀,气质儒雅淡漠,身形修长高颀,还有便是这家伙的事业心工作能力都是别人否定不了的,这将近一年的时间,整个亚洲市场和云海市的公司几乎都是他这个总经理在支撑的。能力和手段都狠断果决,只是千万不能做他的敌人,不然只怕下场还真不是一般的惨。

“不过,妈。”薄荷想起一事来,立即低声向白合又道,“这事儿你先瞒着老舅。他俩现在还在摸索阶段,连正儿八经的关系都没确定下来,我也还在观望这李泊亚,万一事情不成后来让老舅他们失望也不好。”

“嗯。好。”白合懂的现在年轻人的想法,她当年谈恋爱也是瞒着家人的,所以理解也支持薄荷的这个建议。

醇儿好不容易又被洛以为劝着要去做伴娘,突然发现小姑和姑­奶­­奶­在那里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好奇的伸过头去问:“你们说什么啊?这么开心又这么神秘的样子。”

薄荷弯了弯嘴角,白合开玩笑道:“在伦敦有个青年才俊,我刚刚和你小姑说,该不该介绍给你。谁让你都二十四五岁了还不带个男朋友回家给我们看?”

醇儿抽了抽嘴角眼带怀疑的看向薄荷,薄荷很配合的点头:“你姑­奶­­奶­说的是真的。那青年才俊真的不错。我看老舅肯定急你的事了吧?”

这可戳着醇儿的心窝子了,她每次打电话老舅都会催她带男朋友回去,她才二十四岁半呢!怎么就都急的不得了,好像她嫁不出去了似的?

越想醇儿越郁闷,痛的捂着胸口就哀道:“饶了我吧,我的姑­奶­­奶­哟……还有我的小姑,你是我亲小姑么?”

薄荷似笑非笑的牵着嘴角:“本来就是表的。”

醇儿大哭:“可你在我心里是亲的啊!”

“正因为我自知在你心里是亲的,所以我给你介绍的是个‘青年才俊’啊。”

醇儿欲哭无泪了:“我不要嫁给外国人啊。”

有力有意见了,握了握自己的拳头鼓起强而有力的臂膀辩驳:“外国人怎么了!?配不上你这小不点儿啊?”

“我又没说你,我说我自己不钟情外国人而已,你那么瞎激动­干­啥?”

有力冷哼一笑:“挑三拣四。那不知道,从小在外国长大的华侨,你是否看得上呢?”说着余光便瞟向一旁再次躺枪的李泊亚,若有所示。

醇儿挺直背脊,看也没看李泊亚一眼:“吃完国饭长大的还是外国人,我身为中国人民警察,绝对会忠臣我的祖国,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坚决不叛变我的婚姻!”

湛一凡听着醇儿这话,不快的扬了扬眉:“丫头,斗嘴可以,别把我和你小姑拉扯进去也给骂了。”

醇儿心里一个咯噔,小姑好像也是公务员来着……姑父好像也是个吃外国饭长大的人来着……醇儿自知说错了话立即哼哼不再辩驳了,有力也在洛以为的拉扯下适可而止。

低头还在翻看文件全程都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李泊亚突然弯­唇­笑了笑,青年才俊是吗?肥水不流外人田是吗?坚决不叛变婚姻……呵,这个他同意。

薄荷和湛一凡悄悄归国,高兴的自然是守着空宅子几个月的刘姐和张姐,还有便是如今已经顺利上了大学的隐。

几个月不见隐,薄荷发现他长高了,不仅长高,似乎还长帅了。

因为下午有课,所以隐没有同小丁他们一起前去接机,但是薄荷他们归来时车还在巷子口便看见隐已经站在了大门口遥遥望来。

“是隐啊。”小丁的声音从隔板中间的缝隙传来,薄荷立即从窗户玻璃上测验望去,隐约间果然看见一个俊挺的身影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车子刚刚停稳,薄荷和湛一凡抱着小苗苗下车隐便直直的向他们弯腰鞠躬:“夫人,先生,欢迎回家。”

张姐和刘姐也和隐一起等在门口,看见湛一凡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子立即都明白了,也跟着热情而又激动的问候:“夫人,先生欢迎回家。”

小苗苗在这个时候突然醒来,也不哭,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左右四下的望。醇儿看见小苗苗醒了立即上前自己抱了过去:“哎呀,小乖乖你终于醒了,姐姐等你醒来等了好久哦,小乖乖快让姐姐亲个。”说着便凑上自己的嘴在小苗苗的脸上左亲右亲。

也许是因为醇儿和薄荷长得太相似,所以小苗苗被醇儿抱着又亲又笑小苗苗也不觉得陌生,不仅连哼也没有哼一声,竟然还对醇儿咧嘴一笑。

醇儿惊喜的‘哎哟’一声:“太可爱了,太可爱了,竟然还对我笑呢。小姑你看见了吗?小苗苗喜欢我呢!”

洛以为也心痒难耐的想抱抱,奈何醇儿疯丫头一样的抱着小苗苗就跑进花园,谁也不肯让抱一下,洛以为无奈的看着醇儿的背影才问薄荷:“小苗苗是名字吗?”

“不是。是小名。大名是湛晴空。”

“湛晴空?真漂亮的名字啊。”

薄荷笑了笑,众人开始往里面走,张姐打开门,小丁也把车开了进去,在花园口卸行李,隐自然也去帮忙了。薄荷和湛一凡最后进去,看着隐,薄荷的心里竟然有一种自豪感,她一直把隐当做弟弟看待,现在看着弟弟长高了长的更帅了也更壮实了,心里自然是非常高兴的。

“笑什么?”湛一凡突然低声问。

“你不觉得隐高大了吗?越来越像个男子汉了。”过了年,隐也该十七岁了。

让薄荷叹息的是,隐明明只有十七岁,但他身上却有着二十七岁的男人才拥有的稳沉和冰冷,没有一丝少年该有的活力或是张扬,日子越久薄荷就越是好奇,他究竟有怎样的过去?心底又藏着怎样的秘密?

湛一凡拧眉,猛地揽过薄荷的身子抱在怀里,并低声警告:“不许看别的男人!”

薄荷‘噗嗤’一声笑,无奈的推了推湛一凡的肩:“吃醋啊?这醋你都吃得下去啊?人家隐是弟弟,你乱想什么啊……”

湛一凡不管不顾,看着薄荷眉眼间都带着的浓浓笑意依然霸道:“不管是弟弟还是哥哥或者别的什么男人,都不许多看一眼!你的眼里,只能有我。”

薄荷无奈的正要辩驳,醇儿大叫的声音却突然传来:“小姑你快来啊,小苗苗拉粑粑啦……”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5 熟悉的滋味

站在一旁拉着一个大箱子的隐听了半响终于忍不住的出声为自己辩驳道:“先生,我是冤枉的……”他敬爱薄荷,同样就像敬爱姐姐一样,如果没有她,自己今天不可能重返校园,更不可能生活的如此平静。

湛一凡凉凉的看了隐一眼只道了一句:“如果你不是冤枉的,你以为你还能安然无恙的站在这里吗?”

隐顿了顿霎时明白了,湛一凡是不管别人冤不冤枉的,他只管他的夫人究竟看不看谁。

薄荷有些歉疚的看着无辜的隐,隐也只好摸摸鼻子拖着箱子自认委屈的走人。

薄荷无奈的看着湛一凡:“吃够了么?酸不?”还不能当着他的面夸别的男­性­了!

湛一凡立即从后拥住薄荷笑道:“不酸。挺甜的。”

薄荷摇头啧叹:“恶趣味啊……”

屋内的醇儿还在大喊大叫,惊呼着小苗苗拉粑粑尿不湿要怎么换等等,而薄荷也毫不意外的很快就听到了小苗苗的哭声,立即也不敢再慢悠悠的呆在花园里,大步的便向屋宅走去。

“哦哦,小苗苗不哭哦,外婆抱抱!外婆给你换尿不湿……”薄荷踏进玄关时白合已经在给小苗苗换尿不湿了,醇儿一脸委屈的蹲在旁边望着哭的凄惨满脸泪水的小苗苗。

见着薄荷和湛一凡进来醇儿立即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小姑我错了,我不该听到小苗苗放屁就把她放在沙发上,也不该发现她拉粑粑了就嫌弃的跑一边,然后小苗苗可能以为你不要她了,她就哭了……”

说着醇儿还用手指着小苗苗,自己一脸委屈和无辜了。

薄荷只能给醇儿一个白眼儿,家里上前从母亲手中接过小苗苗来:“妈,我来吧。”

“没事,我可以的……”白合手上忙着薄荷却还是将她好好的请到另一边去,虽然母亲生过孩子,但是却从未照顾过孩子,当初照顾一羽时一羽都已经两岁多了,所以对于怎么照顾婴儿,白合其实是手足无措的。

虽然这些日子大多时候是湛一凡当一个称职的­奶­爸,但是薄荷毕竟也生了小苗苗四十来天了,处理起小苗苗身上的事情也是非常快速且娴熟的。三两下就把屁屁擦­干­净,摸上爽身粉并且换上了­干­净的尿不湿,再将小苗苗抱起来轻轻的拍着她的背,不一会儿小苗苗就打着盹儿的眯着眼睛再次在妈妈的怀里睡着且安静了下来。

洛以为和醇儿都惊异的看着这一幕,这哪里是从前那个冷清且自傲的女子啊,如今的她全身上下都充满了母­性­的光辉,人还变得如此温柔,真的是婚姻和生孕都能改变一个女人么?瞧着她哄着怀里孩子的温柔模样,醇儿甚至觉得她这个没被抱在怀里的人都要被她温柔的化成水了,更不用想怀里的孩子该有多舒服了。

小苗苗睡着薄荷便将小苗苗递给一旁等着的张姐:“等她醒了叫我,该给她喂­奶­了。”

“是,夫人。”张姐抱着小苗苗上楼,早已经按照吩咐准备好了婴儿室,所以薄荷他们回来几乎不用准备什么便能继续生活了。

“你以后,别想再抱她。”薄荷这才转身冷冷的瞪向醇儿,竟然害小苗苗哭的那么伤心,薄荷这个当妈的现在想起那张布满泪水的小脸就揪心。

“小姑我错了……”醇儿再次举手投降认错,差点儿就跪地了。

“刘姐上晚餐吧。”湛一凡岔开话题,揽着薄荷的肩不甚在意的道。

醇儿还以为天上下红雨了,不然姑父怎么会突然岔开话题帮她?就在醇儿自作多情时湛一凡却又突然冷冷道:“除了蹲着那丫头的,都准备一下吧。”

醇儿哭了,早知道姑父不是不下手,而是下手的晚啊!而且不下手则已,一下手就往狠得地方下,她可是个吃货,少了饭她今晚就再也不会幸福了。她就是看小苗苗乖巧又可爱才想抱的,谁知道她突然拉粑粑,她从未接触过婴儿才这样啊,下次再也不敢了,醇儿心里默默的想,再也不敢抱小苗苗了。

虽然湛一凡那样说,但薄荷还是让刘姐给醇儿准备了碗筷,一行人坐下热热闹闹的吃晚餐,一群人也许久没有在一起这么热闹了。

薄荷不知道小苗苗什么时候也许就醒了,所以吃得很快,看的洛以为和醇儿不断咋舌,这生了孩子的女人就是不太一样啊,连眼神都变了似的。

“对了,”醇儿突然想到一件事,看着薄荷便道,“小姑,那个桐儿……他们家那一片好像要拆迁了。”

薄荷虽然这大半年都在伦敦,但是却一直没有忘记桐儿,桐儿的妈妈在五个月前已经去世了,虽然经过薄荷和湛一凡的经济资助治疗多活了两个月,奈何依然抵挡不住死神,丢下桐儿撒手人寰。桐儿的妈妈在世的时候就几乎没有亲戚与她来往走动了,去世后自然更没有人会照顾桐儿,所以薄荷与湛一凡商量着就决定继续资助桐儿,给她每个月生活费,并让醇儿常常去看她。

只是想对桐儿做这些事而已,并不是想为世人所知。

所以桐儿如今不仅重返校园,还接受了一些关于耳朵的治疗。因为桐儿在三岁左右的时候戴过一年的助听器,所以她才会说话,只是后来她妈妈开始得病,家里不再富有,助听器也就渐渐的远离了她。但是薄荷咨询过杰森,如果五岁之前佩戴过助听器或是接受过语言训练,五岁以上的儿童依然是可以接受移植人工耳蜗的,并且有希望恢复听力,所以薄荷一直也在关注这件事,如果有机会,她也会资助桐儿接受人工耳蜗的治疗。

正是因为她关心所以醇儿才会把桐儿的事情和她讲,薄荷听了也诧异,便道:“他们家不是在村子里吗?”

“郊区的村子里,那里要建设开发了,所以他们村子会被扒走,而且不负责安置,只是给一部分钱买地而已。”

“强拆强买么?”洛以为也知道桐儿那姑娘,是薄荷离职前打的非常响亮的一个官司,当时整个云海市对薄荷褒贬不一,其中就是受了这个官司的影响,不然薄荷如今也不会如此安然的再回来。

“算是吧。”醇儿挠了挠头,作为警察的她对这方面也实在无力且无奈。

桌子上的气愤突然有些沉闷起来,楼上传来啼哭声,因为薄荷就是怕小苗苗醒了所以让张姐把房门敞开,小苗苗一哭她便知道了。

“我先上去了。”薄荷正好吃得差不多了,丢下筷子便起身上楼去了,不一会儿哭声停止了,应该是薄荷正在给也饿了的小苗苗喂­奶­了,众人都默默的吃饭,直到薄荷喂完­奶­抱着小苗苗下楼来,众人的饭也吃的差不多了。

洛以为忙不迭的跑过来一脸喜­色­的盯着薄荷怀里正醒着的小苗苗问:“换过尿布了么?”

薄荷微笑道:“放心吧,暂时不会再拉了。”

“嘻嘻,那我抱了哦。”

洛以为小心翼翼的接过去,薄荷想起洛因为来,便和洛以为一起去沙发坐下问:“你姐怎么样了?”

“你说因为啊?她现在好着呢,和林靖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反正情敌都屎了去了,她整日甭提多滋润呢。”洛以为回答着薄荷的话,手指不停的逗弄着粉嘟嘟白­嫩­­嫩­的小苗苗,真是可爱的紧啊,她以后也能生个女儿就好了……想着洛以为便羞涩的望了有力的方向一眼。

有力颇有默契的走过来,薄荷想着因为现在好了自己也觉得高兴,总算不白白让洛以为推迟了婚礼。

醇儿羡慕的拉长了脖子望着这边,薄荷见着有力过来便又站起来并看向醇儿道:“你跟我来一趟。”

醇儿微微一颤,以为薄荷要训斥自己,所以慢慢的跟着,直到厨房薄荷才低声问她:“你和李泊亚怎么回事儿?”

“啊?什么怎么回事?”醇儿没想到薄荷不仅没训斥自己还这么低声的问起自己的感情生活来,顿时有些迷茫。

“你们又在和我演戏呢,还是真的两个人现在就是这样漠然的相处模式?”薄荷不明白了,打电话的时候问醇儿她也是支支吾吾的从不给自己说明白点儿。薄荷还是真的有点儿不放心醇儿这样的丫头被李泊亚那样的男人追着,毕竟醇儿是自己外甥女,所以她总是不太放心,但又觉得自己只是小姑又不能完全管了,特别是感情这件事上薄荷也明白更是应该顺其自然,所以她的心情也算是一半掺忧的担心,一半又关心着二人的进展。

“我和他?”醇儿迷茫了一瞬终于反应过来薄荷是在问什么,立即笑着一挥手:“小姑你想哪儿去了?我和李泊亚早就是过去时啦,我和他现在就是比陌生人熟悉点儿的关系咯。”

薄荷不信,所以反问一句:“真的?”

“真的,真的啦!加上今天这次见面,这八个月来,我和他才总共见第九次,我们还能有什么关系啊?小姑你别想多了啊,我清清白白着呢。”

醇儿嬉笑,薄荷看她肃然笑着但是说的话不像是谎话,心里渐渐的疑惑起来,李泊亚那厮那日在医院里不是信誓旦旦的说不会放过醇儿么?那怎么会这八个月来只见了八次?是没时间么?这个……到极有可能,这几个月她和湛一凡在英国都过的战战兢兢的,特别是前面几个月,他几乎都是没日没夜的,所以李泊亚这边如果也忙她是能想象那程度的。

薄荷大致的掌握了醇儿和李泊亚如今的状况便不再问她和李泊亚的事,话题也就转到了桐儿身上:“桐儿她现在还好吗?”

“哎,从她妈妈去世之后,小丫头整日郁郁寡欢瘦了一大圈呢。不过很懂事,每次去看她的时候都会给我做饭吃,连我这个大人都自愧不如了,她还会向我请教她不会的作业,在学业上非常认真。但她好像没怎么用你给她的钱,生活过得很拮据,衣服也没买,大鱼大­肉­更是少见,只是购置了学习用品这样的东西。我问她为什么不花,她说那是你的钱,等她以后会还给你的。你没看见呢,一个人住,真的很可怜,一贫如洗的家,除了文具和课本是新的,什么都是旧的。”

虽然社会上这样的事情真的不少,但是真的发生在醇儿的眼皮子底下,醇儿还是觉得蛮心疼的。也因为有薄荷这样的人资助者小桐儿,所以她才免去了被送去孤儿院的悲哀,醇儿也打从心里面感谢小姑和姑父的这一善举,虽然对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钱,但是她知道他们都是真心的。

薄荷想了想:“等过几天……你带我去看看她吧。”

“嗯。”

两个人说好这事,出去时洛以为和有力已经准备着要回去了。醇儿见到他们要走也立即准备着:“那我、我也走吧,我明天还有案子要忙,今天就不留宿了。”

“让小丁送你回去。”薄荷也不挽留醇儿,她知道二十四岁的醇儿不需要自己担心。

“不用,我出去打车就是,我现在不回家,我还要去警局一趟,丁鼎前辈还在等我来着……”醇儿的话还没说完一旁不做声响的李泊亚突然笑道:“夫人放心,我送她去警局便是。”

醇儿怔了怔,狐疑的看向李泊亚,疑惑的话还没出口就被李泊亚一手拽住手腕并向外扯去。

“喂……!”醇儿低呼声传来,白合有些担心的抱着小苗苗走过来问薄荷:“没事吧?”

“没事儿,妈。他们的事情他们自己折腾吧。对了,一凡呢?”薄荷扭头看向四周,湛一凡去哪里了?

“哦,和隐去书房了。”白合微微笑道,在沙发上坐下来让一羽好看见小苗苗,一羽就站在旁边什么也不做的只看着可爱的小苗苗,好像真的怎么看都看不够似的。

薄荷见着小苗苗有母亲和一羽照看着便向书房走去,刚刚走到门口便隐约的听见门内传来湛一凡断断续续又隐隐约约的声音:“如果你想报仇……强大……相信……不知道……”

薄荷顿了顿始终没有推门而入,她想,如果隐愿意把他的秘密告诉湛一凡的话,也不是不可,如果他能轻松一些。

薄荷转身又回到客厅去照顾小苗苗,直到那天晚上回到卧室睡觉时薄荷也没有问湛一凡关于隐的事,那是隐自己的事,也许自己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不该知道,那她一辈子也不会去问。

醇儿被塞进车里才惊觉自己正在和李泊亚单独相处。

“我,我要下车!”醇儿突觉有些不安转身推门便欲欲下,李泊亚却极快的锁住车门车窗,醇儿摇了摇车门,扭头瞪向李泊亚:“你!”

李泊亚抚了抚镜框,淡淡道:“我送你去警局。”说完也不给醇儿任何的质疑事件,踩了油门便冲了出去。

“我不要你送,你快停车!”醇儿也恼了,不停的摇着门大喊。

“怎么,”薄荷拽了拽领口并松了松领带,淡眸斜视而来,“你其实害怕和我单独相处?”

“笑、笑话!怎么可能啊!?我只是,只是不想再和你单独相处罢了!不是害怕,是不想!”醇儿虽然平时大咧,但是不该糊涂的时候,她自认为自己也是从未糊涂过。

“吱——”一声刹车巨响,李泊亚将车停在了巷口,并突然转身向醇儿趋身而去。

“你……你要做什么?”醇儿的声音微微的颤抖起来,并不是他多恐怖,而是他突然靠这么近,好像、好像一副要吻她的样子!

醇儿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就在李泊亚要靠上她鼻尖并吻住她时却又突然停住。醇儿吓得紧闭眼睛,双手伸直双膝都用力的抵住他靠过来的身躯。

李泊亚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这张小脸。这八个月,他去看她的时间并不少,有时候晚了就在她家楼下在车里坐着看着她的窗户一整夜,有时候站在暗处看她忙碌工作那副开心而又充实的模样,即使再忙也几乎是每周都要见她一次。但他相信,她看见他的时间,一定双手也数的过来。

他的确是忙,忙的无暇顾及去追逐她,但他相信,接下来他的时间总算能缓一缓,并且能做他想做的那些事……

醇儿久久没有感觉到吻落下来便眯着眼睛望去,在看到李泊亚那双透着镜片也依然深邃的双眸时,醇儿狠狠一颤。

就在这时,李泊亚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

“唔?”醇儿意外的感受着他火热的­唇­和火热的舌夸张的瞪大双眼,但随即又很快的反映过来并死死的咬着牙抵抗着他想要闯进自己­唇­齿的动作,但李泊亚是谁?轻轻的用手指戳了一下醇儿胸前的柔软,醇儿不由得发出‘啊’的一声惊呼,而他便趁此机会来了一个深深吻……

醇儿被吻得上气不接下气李泊亚才放过了她,这个已经阔别了许久的吻不仅唤起了醇儿的某些记忆也唤起了李泊亚身体某处很自然的反映。

李泊亚微微有些喘息的低哑着嗓音捏着醇儿的下巴看着她有些迷惑的表情低声喃道:“怎么,不记得这个熟悉而又**的滋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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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儿这几天会很忙,所以这几天暂不回复留言o(n_n)o哈!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6 表白,生病

“怎么,不记得这个熟悉而又**的滋味了?”

李泊亚低哑的嗓音,有些粗糙的手指轻轻的划过醇儿湿儿红润的­唇­瓣。[`哈十八小说`]

醇儿一个哆嗦,抬手便是一个巴掌挥过去——只是还未落下就被李泊亚抓了个正着,紧紧的拽在手中,挣脱不得。

“你……你无赖!­干­嘛吻我!”醇儿有些恼羞成怒的不停用另一只手擦着自己被吻得湿湿红红的­唇­瓣。

该死的熟悉,该死的**!

眯了眯狭长的眸子,李泊看着醇儿的动作突然勾­唇­而笑:“我是无赖是吧?想要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无赖吗?”

醇儿一怔,看向李泊亚时已经面露微微的惊恐:“你、你想­干­嘛?”擦­唇­的手微微的陇向自己的胸口,双腿被他用技巧压制着,一只手她根本无法出手,空间又这么拥挤窄小,醇儿迅速的意识到自己正处在非常不利的位置。

“想­干­嘛?”李泊亚抬起被自己紧拽着的醇儿的那只手腕用力的扣向她脑后的车窗,醇儿忍不住的将身子向后一缩,可身后已无退路,于是她只能看着李泊亚倾身而来——

醇儿紧张害怕的闭上眼睛抿着双­唇­,随即耳畔便传来热乎乎的气息,而醇儿已经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栗,缩着脖子便只听见李泊亚的声音在耳边低低的响起:“我想做什么,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她清楚?哈,笑话,她怎么能知道他要做出什么来……醇儿正在心里大笑却突然顿住且全身一震,因为她、她的耳朵被他咬住了!他的舌头和双­唇­玩完她的嘴巴又在玩她的耳朵!那是醇儿曾经颇为熟悉的感觉,每每他在床上时就喜欢对自己做出这般亲昵的举动来,最喜欢的莫过于玩她的耳朵!

醇儿‘啊’的一声惊叫,双手挣扎抵抗口中并大喊:“放开我,你放开!你个变态——”但从一开始醇儿就注定了,今天她是逃不出李泊亚的手掌心儿的!挣扎没用,手脚并用不了,可怜她的好身手在这个时候根本无用武之地,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算计着方位和姿势将她完全的钳制在了怀里!

醇儿挣扎了半响终于累了,气喘吁吁的靠在车窗上无力的翻着白眼儿,他今晚到底要怎么样?她投降了,暂时投降了,她在这里累的像头牛一样,他却依然能气儿都不喘一下的只盯着她!

m的,就跟耍猴似的!她是猴吗?越想越气人!

李泊亚抚了抚镜框,那只得空的手突然捏住醇儿的下巴并微微抬起,让她被迫与自己对视,邪邪一笑:“变态?你确定你还想知道什么是变态?”

醇儿想起刚才,想起他以往总是能不动神­色­的将自己吃了的事,突然打了一个寒颤:“我不想知道!你快放开我,我还要去警局,没空和你在这里玩游戏!”丫的,一阵风一阵雨似的,这男人是神经病么?

这一次李泊亚很听话的便放开了醇儿,以至于醇儿自己贴在车上还没反应过来,直到车被一脚‘刹’出巷子,由于惯­性­醇儿的身体猛地向前栽去,而她双手迅速的伸出并扶住前面才反应过来他这一次这么听话真的放开了自己!?

醇儿神­色­怪异的看向男人,摸着自己的头,心里想着:李大叔是到更年期了么?不然为什么­性­格如此抽疯?

一路上李泊亚也没再说别的话,醇儿憋了一会儿也渐渐的淡定了,直到车子安稳的停在警局门外,车门锁一打开醇儿就立即跳了下去,连声‘再见’也没和李泊亚说便风一样的跑了。

醇儿一跑进办公室,王燕就抬头笑问:“哎哟,醇儿丫头啊,后面是有什么追你么?看你跑的满头大汗呀!”

“疯子!”醇儿拍着胸脯喘息着道。

王燕是结过婚的女人了,平日里也颇为照顾醇儿。听到醇儿这样说还真的以为外面是疯子,立即一脸着急且担心的问:“那你没事吧?”

醇儿可怜兮兮的望向王燕道:“被咬了两口。”

“啊!?你被疯子追,还被咬了两口?那咬哪儿了?真的没事吗?要不要打破伤风啊?”

王燕认真的模样反倒让醇儿心生了一丝内疚,王燕姐太认真了,她都不忍心伤害她那颗真挚的心。

醇儿挥了挥手急转态度:“哎,算了算了,就当命运不济吧。对了,鼎哥呢?”醇儿望了望空荡的办公室,不可能只有值班的燕姐一个人在吧?她还专门跑来拿资料呢。

“哦,你鼎哥等你等了太久,到后面抽烟去了!”

醇儿表情有一丝尴尬:“为什么是我鼎哥?”

“整个办公室就你叫她鼎哥嘛!”王燕眨了眨眼,这两小家伙明明就那么登对,但偏偏一年都发展不出苗头来,把她这个结过婚的­妇­女啊急的常常团团转。这白玉醇翻过年去都二十五岁了,这丁鼎也快三十了,这两个青年才俊呐,她不是看不出来,都是互相有好意的,但偏偏都藏着掖着的,整个刑警队的人都为他们着急,哎!

“哦……”醇儿也没在意王燕表情间的暧昧,她还以为王燕眼睛不舒服只是在眨眼睛呢,哪里想到王燕正在算计她和丁鼎呢?

醇儿到后面的吸烟室去找丁鼎,丁鼎正在打电话,模模糊糊间醇儿听见丁鼎的声音:“别再缠着我……是……喜欢别人……分手两年了……是你……”

醇儿捂住鼻子,她醉不喜欢闻香烟的味道,每每都会觉得窒息。李泊亚和她相处的那段时间就这点好,从不抽烟啊,虽然偶尔应酬会喝点小酒,但是香烟却是从不沾惹的,这也是为什么醇儿和他袍友那么久最后还有些不舍的分的原因,她不知道如今不抽烟的男人还能有几个?

醇儿伸手敲门:“鼎哥?我是醇儿。”

屋内突然没了声响,隔了几秒中丁鼎走了出来。丁鼎俊朗的脸在灯光下有些忽明忽暗,隐约间醇儿似乎还闻到了一丝酒气?咦?难道丁鼎不仅抽烟了还喝酒了?看他那双熬得有些红的眼睛醇儿不仅好奇,他这是怎么了?一副失恋的样子呀!

“鼎哥你没事吧?”

醇儿有些关心的问,毕竟丁鼎也是这个办公室自己最尊敬的前辈啊,办案能力一把手啊,而且据说也是下一个会升职成为副队的对象呢,那以后就是上司了,她自然要拍好马屁的!

“丫头!”丁鼎突然眯起双眼突并弯腰向醇儿的脸靠近而来,香烟味和淡淡的酒香同时向醇儿的脸蛋儿喷洒而来,“你当我女朋友吧!”

“嗯……呐?”醇儿反映慢了半拍,待抬头一脸惊诧的看向丁鼎时,已经从他难得看见笑意的脸上看到一抹欣然和喜­色­。

“你这是答应了。”丁鼎微笑着伸手将醇儿抱进怀里,醇儿则是大脑一声嗡然后‘噌’一声响,她记得的只有一片空白,剩下的整个人都懵了!

他、他说啥?她、她又答应了啥?

“阿嚏!”薄荷从泳池游完泳回来,刚刚进卧室便打了个喷嚏。

湛一凡正在翻腾床上的小苗苗给她换尿不湿,听到薄荷打喷嚏立即回头望去:“没事吧?”

薄荷揉了揉有些痒的鼻子无奈的看向湛一凡:“好像感冒了。”

今天是洛以为和有力的婚礼,所以他们起了个大早一直在准备着,薄荷如今在游泳减肥,有很大的效果,但没想到这两天游泳竟然游感冒了。后面的泳池是露天的,虽然湛一凡已经在回来之前让小丁找来人盖了棚子,也装了空调,但显然薄荷还是抵不住这严冬的寒冷。

薄荷去更衣室找了自己和湛一凡两个人的衣服出来,湛一凡已经换好了小苗苗的尿不湿也任由小丫头自己躺在床上伸胳膊踢腿儿,自己走过去拉着薄荷摸了摸额头,没有摸到过热的温度似乎才缓然的放了心。

“今天带些­奶­粉吧,还有开水装在水壶里,也带着。我怕我感冒传染给苗苗。”薄荷将湛一凡的衣服交给他,自己则转身将自己的衣服放在沙发上说着开始脱衣服准备换上。

薄荷换好衣服转身发现湛一凡竟然还站在自己身后,立即退后一步并与他保持着距离:“你也离我远些,别让我传染给你。”

冬天感冒原本好的就慢,薄荷如今的抵抗力也是大不如从前了,从前虽然瘦,但是有病也常常是肠胃或者头痛上,像这样的小感冒却是很少的,谁知道生个孩子游个泳就感冒了,果真是体力不行了。

湛一凡伸手拉住薄荷并带入怀里来,薄荷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了?”

“快快好。”湛一凡吻了吻薄荷的额头,微微蹙眉的低头看着她认真道,“别生病,好么?”

“我也不想的……咳咳!”轻咳了一声薄荷立即又推开湛一凡并捂着自己的嘴道,“行了。你快帮小苗苗穿一下衣服,要不我叫张姐上来帮你?­奶­粉开水这些我今天也不碰了。苗苗太小,抵抗力比大人低很多。”

“嗯。”湛一凡看着薄荷,知道她是不想传染给自己所以躲得远远的。如今的他们已经身为人父人母的确不能像从前那样随心所欲了,如果是从前他倒是不介意被她传染,但如今薄荷生病了能照顾孩子的只有自己,所以他克制了再去抱她的**。

薄荷转身整理了一下拿着大衣便出门了,留下湛一凡自己和在床上睁着圆眼睛挥胳膊蹬腿儿的小苗苗。

薄荷下楼,隐这两天已经考完补习班的试所以也放假了,所以今天亲自跟着一羽去一羽的孤独症儿童培训学校了。虽然薄荷觉得他如今已经没有必要再跟着一羽,但既然他要这么做她也没阻止,如果他心里会觉得安然且理得一些的话。

张姐和刘姐一个在打扫卫生一个在准备薄荷说的开水和­奶­粉,薄荷坐在沙发上喝自己兑好的感冒冲剂,喝了两口她突然觉得……这个家的人手是不是不够了?这个家并不小,刘姐每天一个人打扫的确吃力,而母亲回乡下白阳镇去了,虽然这个家没有那么多需要照顾的人,但真正要做的事却不少,更何况这个家有两个孩子,一羽和小苗苗都是需要人仔细照顾才行的。如果自己翻过年去上班了,湛一凡也上班了,到时候小苗苗只给张姐和刘姐照顾,她们这么大个花园忙得过来吗?

湛一凡亲自开车,薄荷没有办法抱小苗苗便让张姐跟着他们一起去。所以薄荷坐副驾驶,张姐抱着小苗苗坐在后面,薄荷则帮忙提东西。

洛以为的婚礼在云海市的五星级大酒店‘云州大酒店’举行,因为寒冬,所以是室内婚礼。

不过,虽然是室内婚礼,却依然准备的美极了。大大的海报在云州大酒店的大厅迎宾处展开,洛以为美艳夺目,有力冷酷有形,两个人无论是从外形还是­性­格上都是天作之合的绝配。

洛以为的父母在他们的小厅门口迎宾,洛妈妈穿着紫­色­旗袍,罗爸爸穿着黑­色­西装,脸上都挂着喜庆盈盈的笑意。

“伯父伯母。”薄荷和湛

一凡带着小苗苗上前,一下车湛一凡便亲自抱着小苗苗尽职的扮演着自己身为­奶­爸的角­色­。张姐提着小苗苗需要用的一大口袋东西跟在后面,薄荷自然也分担了一些,不过因为她的身份所以在进厅之前张姐便非常主动的将所有东西都提过去了,其实也不重,更何况孩子也不要她抱,所以张姐愿意跟在后面提着东西。

“哎哟,薄荷啊,可好久没见到你了。湛先生你好,终于见到你了。瞧瞧这宝宝多好看啊,小明星似的!小乖乖,你叫什么名字啊?叫声­奶­­奶­好不好啊?!”

薄荷轻笑:“小名苗苗,大名晴空。等她长大了一定叫您。”

湛一凡立即严肃的微微向洛父洛母点头并问候道:“伯父伯母你们好,我是湛一凡,早就该登门拜访的!”

“哈哈,以后有的是机会,以后就更加是一家人了啊。快进去吧,这外面冷,别把孩子冻着了。”因为小苗苗的腰还是软的,所以只能横着让湛一凡抱在怀里,这样小的孩子几乎是没有什么抵抗力的。

薄荷也不再多停留立即挽着湛一凡,湛一凡抱着孩子,两个人带着张姐抱着苗苗进了小厅。

大厅的婚礼现场是以绿­色­和白­色­为主题,除了许多人工的植物之外,就连薄纱蕾丝都是绿­色­,就连气球都是绿­色­和白­色­,倒是为这寒冷的冬季带来了一些夏天的绿意清爽感。每个桌上都摆着他们二人的婚纱小照,直面大厅的正中央则挂着他们的巨型婚纱海报,穿着婚纱的洛以为真正的美极了。

薄荷和湛一凡褪下大衣并由门口的服务员拿下去,薄荷等着服务员将号码牌拿给自己,刚刚一个转身却险些撞上了身后又进来的人,眼前的人也并不是太陌生,正是言大律师,言毕。

薄荷蹙了蹙眉还未开口说话对方竟先笑了笑:“薄大检查官,怎么,消失了几个月终于舍得回归了?”

薄荷轻佻眉梢退开自己的身子与之错开,神情漠然语气淡淡道:“呵,劳烦言大律师挂记。我竟不知道洛家嫁女儿,你也能出现?”

言毕微笑着摇了摇手指:“薄大检查官这是瞧不起我了吧?我们家父子可都是洛家中医馆的常客,再说,整个云海市又有几家人不是洛家的常客了?”

言毕也相信薄荷不会不知道他是娱乐大亨家的二世祖,虽然他如今的一切的确是自己奋斗的,但身世背景这件事还真没有几个人不知道。

洛家是医药世家,而且是非常显著有名的医药世家,洛氏中医馆在整个云海市都非常盛名,每天全国慕名前来挂诊的人都络绎不绝。所以薄荷相信,这言毕父子俩的确是洛家的常客,顿时也就不再问了,只是转身准备跟上脱了衣服便抱着小苗苗先走两步的湛一凡。

“我在等你。”言毕对着欲走的薄荷一笑,突然如此出言而道。

薄荷拧眉,扭头盯着言毕疑惑:“你说什么?”

“等你……再打一场官司。”言毕双手抱怀,淡淡道,表情似乎很是满意薄荷在听到自己那句话时做出的巨大反应。

“嗯?”薄荷拧起的眉间又加重了许些,她好像不太懂他所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怎么生了个孩子就变笨了。”言毕似有若无的瞟了一眼湛一凡抱着孩子的背影,他在暗中可没少关注她的消息,在伦敦的风声怎么着也会传入国内,更何况他本就是娱乐世家的少爷,能少得了她生子这样的重大消息么?

“请言律诗注意口下语言。”薄荷神情一冷,这个男人拐着弯的骂她笨傻,是想死吗?

前面的湛一凡久久没有等来薄荷便回头望来,在看到薄荷正与一个男人说话时,微微蹙眉立即便抱着小苗苗又走了回来。

穿着白裙绿肩带和手沙伴娘服的醇儿在人群中穿梭着,双眼在搜索着某个算得上熟悉的身影,可是她走遍整个大厅都没有瞧见那个今日也必须出现的人。

醇儿不由得想起那晚的事情,突然一旁伸出一只手来并猛地拉住她,醇儿抬头一看对方,初始觉得有些熟悉,蹙了蹙眉才猛地一个挑眉终于想起来:“栾晓晓?”

栾晓晓勾­唇­一笑:“嗨,白玉醇,几年不见……没想到今天会在这里遇见,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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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还记得栾晓晓这个角­色­么?提醒一下,薄荷和一凡去海岩岛参加欢乐城开幕仪式回来时在机场遇见的那姑娘哈。其实她不是打酱油的……哈哈哈。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7 曾经最美好的时光

醇儿和栾晓晓是高中同学。[`哈十八小说`]

醇儿读高中的时候被爷爷送进云海市比较出名的贵族学院,至此才认识的栾晓晓。那个时候醇儿还不知道在云海市有着非凡地位的栾家是何等的存在,所以也就不知道栾晓晓的姓是多么的特殊,更不清楚栾晓晓是生人一般不敢接近的对象。

其实,就算是那些与栾晓丽接近并做朋友的男生女生,都是些趋之若鹜追逐栾家的势力人物。栾晓丽清楚自己长相一般,更清楚自己的­性­格平时看起来也似乎没有什么突出或长处,但她就是时常一副微笑的模样,任由那些人追逐着,而对她来说她也不过是多了一些可以使唤且消遣的对象,并无损失之处。

所以她这幅‘大好人,人人都喜欢’的模样让当时的醇儿真正是羡慕极了,醇儿­性­格活泼、开朗,骨子里就像个孩子似的纯真,总是以为这个世界很美好的醇儿并不知晓栾晓晓的身份更不知道栾晓晓与那些她追逐的人根本就是互相利益关系,所以她也跟着那些人一样追着栾晓晓跑,直到栾晓晓自己受不了她那一头热的­性­子才问她:“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你做朋友啊!”纯真的醇儿一脸灿烂笑容的看着栾晓晓很理所当然的道。

栾晓晓当时一怔,从未有人这么直面的和她说要做朋友来着。

“为什么?”栾晓晓也理直气壮的回问,想和她做朋友不就是想从她身上得到利益吗?不管是名声好,还是钱财,又或者家族的利益,只要她白玉醇要,她栾晓晓都给,行了吧!?不然她一定会被这个热情似火的姑娘给融化了。

“为什么?因为那么多人都和你做朋友啊!所以你一定­性­格好,又会包容人,而且学习好对不对?哎呀,实话和你说吧,我就羡慕你这样的人,聪明、­性­格又好,哪像我啊……他们听完我名字都笑了,觉得我傻,不愿意和我做朋友。哎哎,所以我就想,你一定不会拒绝我的!”醇儿一脸期盼的望着栾晓丽,等着她和自己交朋友。

“就因为……”栾晓晓当时气绝,就因为她看见别的人都跟着她跑,所以就觉得她是个值得交的朋友?栾晓晓当时就觉得白玉醇是个二缺,这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二缺的,交朋友还能真的交个理由出来?还让她哭笑不得无法辩驳,因为她的理由让栾晓晓觉得是那么的‘真挚’。

“你叫什么名字?”

“我?白玉醇啊!”

“白……愚蠢?”栾晓晓抽搐着嘴角,如果不是良好的家庭教育让她控制了情绪,她可能真的会毫不客气的就笑喷出来。人本来就小白姓个白也的确不是她的错,但是名字还叫愚蠢?这个世界上还真没有别的名字能配得上她了。

醇儿开心的笑着点头不给栾晓晓任何机会就扑上去一把抱住栾晓晓的胳膊并亲热的道:“那以后我们做朋友吧!我知道你答应了,你看你都问我名字了,你看你还不笑话我名字,你看你就是这么好啊!我从小到大就没有一个真心的朋友,你以后能做我真心的朋友么?我们做好闺蜜吧?就是什么悄悄话都能说得那种!实话告诉你吧,其实我是来自白阳镇的……”

从那以后醇儿就缠住了栾晓晓,栾晓晓渐渐的也真的接受了她,因为她渐渐的发现纯真的醇儿虽然人白了点儿但真正的魅力无限。栾晓晓发现那个时候的醇儿如果真的用了心去看她,谁都会看见她不仅外表漂亮,内在也比这贵族学校的任何一个女生还要漂亮。

栾晓晓渐渐的把醇儿当做了真正的朋友,高一整整一年两个小姑娘就像别的普通小闺蜜一样说着悄悄话,聊着八卦和零食或者明星。虽然栾晓晓总是兴趣缺缺的模样,但她对醇儿却是不同于别的那些人的,对于别的朋友她可以说是敷衍且无聊消遣,但是对醇儿却是一段难得的真挚感情。她对醇儿真心相待,就连悄悄话也和醇儿真心袒露,比如她的初恋,比如她喜欢的人,后来醇儿也才知道,栾晓晓虽然长得很普通,可是­性­格却十分的强大,看似淡漠的外表下拥有着一颗坚强如金刚般的心啊!而且那个时候,能分享恋爱这种小事,对她们来说已经是最刺激的事了……醇儿也曾经以,她们的友谊能如此长存一辈子。

直到后来,栾晓晓突然在某一天就消失了,高一下半学期的考试,栾晓晓缺席没有参考,醇儿因为担心栾晓晓所以也考的完全不理想。直到放假的那一天,栾晓晓的母亲和管家亲自来学校给她搬东西醇儿才知道栾晓晓要转学了,也才知道栾家声势浩大是个大家族,因为栾晓晓的母亲根本不屑告诉她这个‘栾晓晓唯一真心的朋友’栾晓晓至此去了哪里。而栾晓晓也没有给醇儿留下任何的信息,就此真正的消失在了醇儿的世界里……

直到这一天,醇儿作为洛以为的伴娘,在宾客行里间寻找着某一个人时,被栾晓晓看见并认了出来。

醇儿没想到,过了六年,她还能再看见栾晓晓,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场景下。

两个人走到一个比较安静的角落,栾晓晓一脸微笑的看着眼前的醇儿,她比六年前漂亮了,但是站在醇儿面前看起来依然平凡,醇儿已经活脱脱成了一个大美人。

“今天我才发现,你和某个人真像。”栾晓晓看着化过妆的醇儿轻声道。

醇儿勾了勾­唇­:“你认识我小姑,也不足为奇。”化过妆的自己和小姑颇为相似,她是知道的。

“小姑?我记得,你姓白,来自白阳镇。而你口中所说的小姑……该不会是湛氏董事长夫人,曾经薄家的大小姐吧?”栾晓晓看着眼前应答自如而且对与自己的重逢似乎没有半点儿情绪起伏的醇儿心里还是有些诧异的,曾经那个纯白如纸的姑娘,是不是也变了?

醇儿听了栾晓晓的话也只是轻轻一笑,似乎并未放在心上只是淡淡的抵了回去道:“哪个豪门没点儿破事儿?”

“醇儿!”洛因为正在找着醇儿,遥遥的看见便轻唤了一声。

栾晓晓向洛因为颔了颔首,洛以为也向她笑了笑并走过来:“晓晓啊,你来了。今天就你一个人吗?”林家在云海市也是有头有脸的,而栾家能派栾晓晓出席洛以为的婚礼其实大多也是看在洛因为和林靖的面子上的,毕竟一个中药世家的门面还完全轮不到栾家来攀附迎合。

“我和未婚夫。”栾晓晓望了望并未看见自己的未婚夫便也作罢了,只是微笑道。

“哦,那你玩的开心哦。我要把伴娘带走了。”洛因为笑了笑,拉着醇儿大步离去。

“好。”

栾晓晓看着白玉醇消失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当年的友谊……是一去不返了吧?不然怎么会连一句‘你当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就消失了’这样的话也不曾问过呢?

她早已想过,必定是再也找不回来的,再也找不回那一年最纯真却又是最美好的时光了。

如今看来,这白玉醇的身份也并不如自己当初想的那么简单,湛氏董事长夫人是她的小姑,而她还做了洛家二女儿的伴娘……呵,当年的那张白纸,似乎对与自己的重逢很不欢喜呢。

“你和栾家六小姐认识啊?”

“六小姐?”醇儿看向洛因为,她还真的不知道栾晓晓在家中的身份和地位。

“她父亲是栾家老四,所以她排行不太高,也不太受重视,但是人极其聪明,在不受重视在别人看来也是个家世地位极高的大小姐。栾家在云海市的神秘程度你也该知道吧?”

醇儿点了点头:“嗯。”六年前就知道了。

“她未婚夫也是人人皆知的人物,总之你别和她离的太近,她的生活圈子很复杂。你当好你的小警察就好了。”

洛因为的警告字字如珠落在醇儿的心头上,醇儿想起六年前,不过很快便自己摇头将一切摇开,并转开话题问洛因为:“那个……伴郎到了吗?”

“伴郎早就到了,在那儿。”随着洛因为的手指着的方向望去,醇儿的确一眼就看到了李泊亚。早就来了吗?但她为什么没有早早的看见他?

李泊亚放下手中的酒杯,突然转身并向醇儿的方向淡淡望来,脸上浅浅温和的笑意突然顿住,虽然嘴角的笑意还在,但醇儿明显的在他眼底看到一抹深深的冷意。

醇儿浑身一怔,突然想起那一晚……他的眼神似乎也今日这般,冷如寒冰,冰冻三尺,直直的望进她的心底,然后莫名的心虚。

其实,她哪里做了亏心事?对他来说,她原本就是过去时,他们早已经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八个月他们之间也将‘过去时’维持的很好,他几乎没有招惹她,不是么?所以,她并不觉得她和丁鼎走得近,是一种错。

醇儿最讨厌研究感情的事,初恋梁家乐时,是真的累了,所以她不想再将自己的­精­力放在感情上,连想都不愿再多想。所以当丁鼎向她表白之后,她震惊过后也是嗤之一笑,甚至认为,如果他真的喜欢自己,也许还真的能结婚呢,反正都是警察。

但是很快她又将这个想法撇去,她知道自己不喜欢丁鼎,对他只是像兄长和前辈那样的感情,最多还带着敬佩崇拜之意。

所以那一晚,她也认为丁鼎是喝多了,因为他的怀抱带着淡淡的酒气。

“鼎哥,你喝多了。我扶你上出租车,送你回去吧!”醇儿很快就挣开了丁鼎的怀抱并转身扶着她向外走去。

她虽然懒,虽然不愿意多考虑感情的事,但是她心底也清楚明白她和丁鼎是不可能的。他们根本不是一路人,他无法融入她的家庭,她也无法全部融入他的世界。醇儿也只当丁鼎是胡说的,架着丁鼎便出了警局,还惹得王燕一番好瞪。

只是让醇儿想不到的是,李泊亚竟然还等在警局的外面,并且靠在车上,似乎还在等她。

所以扶着丁鼎出去的醇儿愣了,他为什么还在这儿?等她吗?似乎之前两个人的对话并没有完,她也有问题想问他的,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之类的等等复杂问题……可是终究那晚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来。

因为,丁鼎没有看见李泊亚,丁鼎的自尊心受挫了,所以丁鼎突然站直身子并捧着醇儿的脸真挚的说道:“你以为我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是的,白玉醇,我喜欢上你这蠢丫头了!是喜欢,不是说着玩儿的!刚刚你明明是答应了,要做我女朋友的……所以,不许抵赖!”

醇儿被丁鼎再一番的表白吓住了,还没反应过来,丁鼎便突然弯腰下来并准确无误的吻上醇儿柔软的­唇­。

醇儿很快就推开了丁鼎并给了他一个巴掌,低声怒吼:“前辈!”

挨了一巴掌的丁鼎似乎终于清醒了一些,有些迷惑的看着醇儿并笑道:“怎么……是不答应了?”

醇儿没有理丁鼎,而是有些紧张的看向李泊亚应该站着的位置,可等她回头望去过才发现,他已经走了。

醇儿握了握有些痛的手掌,叹了口气,他是不在乎的吧。

可是,从那以后,她的心里却生了一个疙瘩,好像有什么事堵在胸口,好像有什么话想要和他说明白,但是她其实自己也知道……他们是没有什么话可说的。

他们并不是什么需要解释误会的关系,越解释反而越奇怪了,就算丁鼎和她之间有什么,和他也是无关的……醇儿认识到这一点之后又渐渐的淡定了下来,更何况在面对他眼底的那抹冷意之后,她心中的那股子郁结反而消散了,她醇儿和他李泊亚只不过是前袍友的关系,互相有什么好纠结的?

李泊亚缓缓的走了过来,站在醇儿的面前,看的却是洛因为。

“婚礼快举行了吧?”一脸的微笑,眼底却没有笑意。

洛因为也并未察觉这二人之间有什么怪异的地方,只笑笑道:“嗯,对。看看湛先生和薄荷来了么?他们可是今天的贵宾。”

醇儿望了望,指着门口的方向道:“来了。不过,那个人怎么也来了?”

洛因为也跟着望去,在看到言毕的身影后只淡淡的‘哦’了一声:“那个言律师,娱乐传媒大亨的少爷,他就是栾家六小姐的未婚夫。”

醇儿瞪大双眼:“不是吧!?那个男人!?”她对那个男人可是没什么好感的!那可是出了名的黑心律师啊!长得虽然人模狗样,但是做事行为有时候却是脸狗都不如的。

李泊亚淡淡的瞥了醇儿一眼,转身跟着洛以为向后面而去了,醇儿反映过来他们已经走了才匆忙的转身立即跟上。哎哎,她怎么觉得今天的这场婚礼对她来说有些不得安生呢?

“怎么了?”湛一凡轻轻的从后面揽上薄荷的腰肢。因为还没有怎么瘦下小腹来,所以薄荷穿的是韩版的晚礼服,别的地方倒是一如从前的纤细,所以在场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薄荷的身材一如从前的完美,而且胸脯只见越加的伟岸。

薄荷冲着回转身来的湛一凡微微一笑:“没事。走吧。”说着便要再次转身离开。

“希望你能记住我说的话,我可不是开玩笑的。”言毕在后面微微扬声再次而道。

“输了就是输了,如果你要一直惦记在心上的话,我无所谓。”薄荷淡淡的扔下一句,头也没回便和湛一凡齐齐消失在了人群中。

言毕轻轻的抱怀,刚刚往前两步便看到了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言毕弯­唇­冷冷一笑,那个女人应该是他传说中的未婚妻,栾家的六小姐栾晓晓?

“嗨。”栾晓晓轻步走过来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很高兴在这里见到你。”说实话,这是他们成为未婚夫妻以来的第二次见面,第一次是在订婚典礼上,第二次是在别人的婚礼上。

“嗯哼。”言毕耸了耸肩,他对这个未婚妻并无好感,但他是知道她今天要来的,他们本就是作为未婚夫妻的形象一起出席,所以见到她也并不意外。只是他们本无感情,本就只是家族联姻,而这个女人似乎也聪明,虽然模样一般,但还好有个好脑子,不会缠着他,也有她自己的生活。

“走吧。”栾晓晓淡淡的挽上言毕的胳膊,两个人就像普通情侣一样微笑着开始行走在这场婚礼宴席间。

薄荷刚刚坐下小苗苗就哭了,张姐立即将已经凉好温度且兑好的­奶­粉递给湛一凡,湛一凡拿着­奶­瓶经验老道的喂给小苗苗,但是这一次小苗苗偏偏就是不喝,吃两口就给吐出­奶­嘴来。

平日里白天小苗苗从来都是吃母|­乳­的,所以她这会儿不肯吃­奶­瓶,更不肯吃­奶­粉,而且抱着她的又不是最熟悉最柔软的妈妈,所以小苗苗‘哇哇’的大哭个不停……就连四周的人都侧目望来,薄荷生孩子的消息早就从伦敦传回中国,所以看着他们抱个孩子回来这些人也不觉得新奇,就是不知道这一对初为人父母的夫妻这会儿究竟在做什么,不然孩子怎么哭的那么揪心啊!?

------题外话------

——关于醇儿和栾晓晓的过去绝对不是白写凑字的哈,是为后文的某件事埋了伏笔。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8 以为的婚礼

薄荷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小宝贝,用手轻轻的拍着她的小身子并低声哄道:“苗苗乖,饿了就快吃点儿­奶­吧……不是妈妈不爱你,妈妈今天不能抱你,也不能给你喂你最喜欢吃的……苗苗乖,听妈妈的话,好吗?”

可是小苗苗还听不懂妈妈的无奈,只知道自己吃不到自己最喜欢吃的,也得不到妈妈的抱抱,所以扯着嘹喨的嗓子哭个不停。《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我抱着出去走一会儿吧。”湛一凡突然抱着小苗苗站起来道。

“一凡……”薄荷看着湛一凡一脸的为难和心疼,如果不是她今天感冒了,倒也不会折腾的小苗苗吃不好还哭个不停。

“没事儿。你就在这儿,不用担心,我会把­奶­给她喂下去的。”湛一凡的神情比较淡定,毕竟是个男人,即便心疼小闺女却还是稳得住情绪,至少完全不会表露在脸上。而他也比较担心薄荷,所以还算比较理智,担心薄荷再这么看下去会忍不住的真的来抱孩子,而小苗苗这么哭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所以没有什么犹豫的湛一凡站起来抱着孩子便出去了。

周围不少的女­性­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低声的讨论着他的行径。

“真是个好爸爸啊,背影看起来好温柔。”

“是啊。去年这个时候也才刚刚刚结婚,今年这个时候却已经抱着孩子了……真是恨啊。”

“也不知道多给我们留一些念想……”

“嘘,要死啊,这么大声。”

“你得了吧。你看看人家,虽然薄家是被她丈夫给收购了,你看他们夫妻间的感情有丁点儿感情吗?指不定就是她戳使的……”

“你得了吧,薄家都自己召开发表会说明澄清了……”

“不然怎么消失这么久?”

“人家不是去生孩子嘛!”

“你们说孩子是在英国生的,会不会落英国籍啊?”

“很有可能啊……毕竟是个女儿嘛,不落英国籍怎么再有机会生儿子啊!?”

“¥¥,¥,¥¥……”

“别听他们瞎说。”另一边突然入座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薄荷扭头望去,正是许久不见的凌家少夫人念鱼朵,正对着自己微笑并出言安慰。

“嗨。”薄荷婉然一笑,又向领着孩子的凌城点了点头:“凌先生。”

凌城只微微的颔首示意,抱着怀里已经快三岁的儿子凌冽坐在念鱼朵的另一边安然无事。

薄荷上一次在咖啡厅多亏念鱼朵义气相助所以那一天才没有被杰西卡那个疯女人咬的的太狠,如今两个人再见便有了许多亲密的感觉,更何况两个人原本就气质相投,所以颇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这个圈子的人永远都是这样,嘴碎,又毫无顾忌。我从前可是完全不适应的,后来渐渐的经历一些事,也就习惯了,学会不听不看不闻,自然就百炼金刚了。”念鱼朵是来自原始森林的女孩,当初为了寻母而来到大城市,认识凌城并与之相恋,原本她也是极其单纯的,但是经过模特大赛走上模特这条大路,渐渐的她也认识到了人心险恶和人­性­的多变,更是在嫁给凌城之后认识了诸多豪门的种种钩心和斗角。

薄荷微笑:“如果不是早就习惯了,我哪里容的了她们在我背后这样猖狂?”正是因为不把这些人放在心上,所以她才觉得随便说去了,反正重伤不了自己。

“妈妈!”凌冽突然伸手要往念鱼朵这里来,薄荷看着那小家伙自小便帅的没边没迹一塌糊涂的俊俏模样心里也喜欢,不由得问已经抱过儿子到自己怀里的念鱼朵:“他叫什么名字?”

“凌冽。小名蛋蛋。蛋蛋,叫薄阿姨。”念鱼朵满眸爱意的低头摸摸凌冽的头发,这凌家小少爷完全吸收了爸爸妈妈的所有优点,还真是好看的不得了。而且小小年纪穿的就这么潮,只怕完全是被他那超模妈妈给打扮的,有个孩子便有这样的好处,可以给孩子随心的打扮,就像有一个洋娃娃一样。

凌冽被教育的也很有礼貌,乖乖的向薄荷点头并问候:“薄阿姨好。”

“凌冽你好。”薄荷想,以后苗苗也要这么懂礼貌,一定也会非常惹人爱的吧?

而凌冽也没少折腾,要喝水要吃水果要玩他妈妈的头发,但是念鱼朵自己一个人都一一应对的非常好,没有半点儿凌乱,她丈夫则是全程眼底藏笑的在一旁看着。薄荷看着念鱼朵也不过二十三四岁的模样,就像醇儿一样大小,在自己眼中完全可以称得上也是一个孩子而已,但她自己的孩子却已经这么大了,比自己小那么多,育儿经却比自己经验丰富。

“咳咳。”薄荷突然掩­唇­忍不住的轻咳了两声声,看了看凌冽便站了起来来:“我有点儿感冒,还是去坐到旁边去,不然等会儿传染给了孩子。”然后便坐到了湛一凡刚刚所坐的位置,离念鱼朵呣子远了一些。

念鱼朵有些感激的向薄荷微微一笑,薄荷看着他们一家三口,突然有些想念苗苗和湛一凡。抬头望了望湛一凡刚刚离去的背影薄荷还是忍不住的从座位站起来,眼带歉疚的看向念鱼朵:“我去一下。”

“去吧,我帮你留着位置。”

“好的。”

薄荷让张姐继续留在这里,自己则起身去找消失了一会儿的湛一凡。

其实也不难找,跟着他消失的方向走到尽头,拐个弯便是一个安静的角落。

他正坐在落地窗边的沙发里,手持­奶­瓶喂着他们的女儿,而小苗苗显然已经放弃了大哭,转而努力的吸着­奶­瓶。

窗外冬日的阳光轻轻的投在他的身上,落在他的头发和肩头上,背着光芒的他看起来那样的温柔而又慈祥,薄荷从未觉得他像此刻般的,真正的像一个父亲了。一股满足的幸福涌上心头,她愿意为此画面奋斗终生,也是值得的。

“咳咳……”忍不住的两声咳嗽让湛一凡抬头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便在那里的她。

薄荷已经捂住了自己的嘴,看了看没被惊动的小苗苗才松了口气并缓然的走过来。

湛一凡笑了笑,手指碰碰女儿柔软粉­嫩­的脸颊:“快睡着了。”

这么小的孩子,除了吃似乎就真的只是睡了,就连抱着都是要小心翼翼的。

薄荷并没有完全的靠近小苗苗,但是就只蹲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心满意足了,刚刚她的眼泪真是剜心般的割着她这个做母亲的心,她从未觉得一个孩子也能让自己如此的感觉无力,如果不是湛一凡在关键时刻将她抱走,也许她就真的会忍不住去抱她了。

现在看着她吃着­奶­瓶闭着眼睛的可爱模样,薄荷温柔的拉着小苗苗的一个衣角轻声的道:“妈妈保证一定会快快赶走感冒,让身体好起来,这样小苗苗你就不会再哭了。”

“傻瓜。”湛一凡摸摸薄荷的脑袋,他当然知道她是为什么感冒的,所以他才会又无力又自责。无力她要恢复身材的恒心,自责自己没有将泳池做好保温措施,而且他也感觉到了如今生过孩子的她身体大不如从前,从前本来就是弱不禁风的,如今更是抵抗力低下,整个冬天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感冒了,怀孕的时候便有过两次。如果不是两个母亲用心的给她补身体,也许她感冒的次数还会更频繁,小苗苗的身体也不会像如今这样强壮,至少从出生到现在是一点儿问题都没有过的。

“再不行就让张医生到家里来给你看看,等你好了我们就去医院做体检,三个月一次。”湛一凡隐隐的有些担心起薄荷的身体来。

“哪里那么夸张啊,就是有点儿咳嗽。而且吃药的话抵抗力会越来越差的,晚上泡个热水澡应该会好很多。”薄荷也并不想生病,首先小苗苗吃不到母|­乳­,其次就是她也不敢抱女儿,怕传染过去,所以做什么都是小心翼翼的。但是她自己也知道并不是特别严重,吃药也的确是会降低抗体,所以她从来都是能不吃药就尽量不吃,况且药­性­到了自己身体里对小苗苗也是不好的。

两个人,一个人坐着抱着孩子一个人蹲在地上,就那么看着怀里的小苗苗慢慢的吃睡过去,直到大厅里传来婚礼进行曲的音乐声。

“啊!婚礼好像开始了,我们快进去吧。”薄荷站了起来,侧过身躯又轻轻的咳了两声,该死,这感冒好像比早上严重些了。

湛一凡微微蹙眉的看着薄荷,单只手臂横抱着已经熟睡的小苗苗,另一只手则从后面轻轻的拉住薄荷的手。

“唔?不行……”薄荷立即便要挣扎。

“牵个手,不会传染的。”湛一凡微微叹息的拉住薄荷欲要挣扎的动作,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牵着她便向前走,薄荷轻轻的掩着­唇­,跟着湛一凡回到已经暗了灯光打了灯束开始婚礼的宴厅现场。

回到座位,因为凌蛋蛋小朋友已经回到他爸爸那里,所以薄荷又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暗光中湛一凡与凌城这两位身为同僚的男人互相点头致意,各自抱着自己的孩子暂时观看婚礼。

“新娘洛以为,无论贫穷、疾病或是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嫁给你眼前的这位马丁先生,作为他的妻子吗?”

现场一片窒息,都在等着新娘的回答。

美丽的洛以为看着眼前的男人,今天的他真的是帅气而又英俊极了。从他走进她办公室耍流氓的那一天开始,他们似乎就已经注定了彼此会纠缠在一起的命运。他为她所作出的一切,她其实从来都是看在眼里的,而她也愿意为他而鼓起勇气,勇敢的接受爱,勇敢的去爱人,所以才会有这一天啊。

“我愿意。”

所以无论司仪问多少次,她都是愿意的。

“新郎尤里&8226;马丁先生,无论贫穷、疾病或者生老病死,你都愿意娶眼前的这位洛小姐,让她作为你的妻子,而你作为她的丈夫,从此爱护她,守护她,疼爱她,忠诚她,并且永远在一起一辈子吗?”

有力有些窒息的看着眼前今天没得不像话的属于自己的新娘,她真的要属于自己了……他从未想过他在某一天也会结婚,也会拥有爱人,也会如此轰轰烈烈的想要与一个女人永远在一起,为了她改变从前的许多观念,重视女人,重视她的存在,并且就此想要一辈子!那是个多么可怕的念头……但却又是多么幸福的一个念头啊。

“我愿意。”

无论司仪问多少次,他都是愿意的。

掌声如雷,湛一凡微微的将小苗苗贴近自己的怀里,用大手轻轻的捂住她的耳朵,薄荷虽然也兴奋的想要为洛以为和有力鼓掌祝福,但终究还是只轻轻的拍了拍掌,不管掌声激不激烈,她的心里是的的确确为他们而祝福的!

真挚的希望他们能幸福,就像自己和一凡一样,拥有着他们的家庭和越来越浓的感情,岁月长久。

终于开始宴席,张姐将婴儿车取来,湛一凡便将婴儿车搭在他和薄荷椅子中间,然后将小苗苗放在婴儿车里盖上鹅黄|­色­的小被子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

薄荷忌惮自己感冒,湛一凡便亲自给她夹菜,薄荷便没有用自己的筷子碰碗碟里面的饭菜,这一桌的人都为她这个小举动而感动,小细节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至少这对夫妻的人品让这一桌的人都感动而且折服信任了。

凌蛋蛋玩儿了一会儿便从他父亲的怀里滑下来并跑到小苗苗的婴儿车旁蹲下来捧着小脸看着车里同样好看的小苗苗。

“阿姨,她是小妹妹吗?”凌蛋蛋看了一会儿似乎很是喜欢便开口问。

“嗯呐。是小妹妹。”薄荷早就发现凌家小少爷蹲在自己女儿婴儿车旁了,不过他并没有伸手去碰小苗苗,所以薄荷的态度也就非常的温和了。

“比我小三岁咯?”

“嗯。”

“她叫什么名字呢?”

“小名苗苗。大名,晴空。”

“苗苗?晴空?”凌蛋蛋显然还不太理解这名字里的深意,不过他还是觉得好好听哦。

“小冽,快回来,不要打扰小妹妹睡觉。”念鱼朵突然命令,毕竟小苗苗才睡着没一会儿,而薄荷明显今天是不能给小苗苗吃母|­乳­的,所以如果突然醒了念鱼朵也担心很难再哄安生,那就是给薄荷和湛一凡找麻烦了。

“不要。”谁知道凌冽小朋友这一次头摇的比拨浪鼓还圆,反而更执着的蹲在婴儿车旁捧着小脸看着里面的小苗苗,“我要看妹妹。妹妹比我好看呀,我要看她!”

湛一凡伸手就把婴儿车的罩子给拉了下去,毫不客气的挡住了凌蛋蛋的视线,并有些冷的盯着说话大声且执着的小蛋蛋。

凌蛋蛋这才抬头发现小妹妹的爸爸好像比自己的爸爸更恐怖呢,不过他可是从小都吃‘熊心豹胆’长大的!他连自家那个爷爷都能搞定,还怕了这个年轻叔叔吗?

“叔叔,你是怕我抢你女儿吗?”凌冽气势汹汹的回瞪着湛一凡,虽然小腿儿颤抖的都圆了,不过面子上还是做足了冷静。

哎哟!?薄荷心里不由得轻呼,湛一凡也轻佻眉梢,这小子……

“小冽!”念鱼朵终于是看不下去了,亲自起身便将凌蛋蛋给拽了回去,甩给凌城并狠狠瞪视:这小子怎么和你一样­色­啊!对方小妹妹才一个多月他也能贪恋美­色­!?

凌城嘴角带笑:媳­妇­儿,是从娃娃抓起的。

念鱼朵狠抽嘴角,所以她十七岁就被凌城给吃定了……根本就是家族基因在作怪?

这边两个人无声的交流,那边薄荷和湛一凡都不自觉的向小苗苗的婴儿车又靠近了一些。防火防盗还要防小流氓!

很快洛以为和有力便率着他们的伴郎伴娘来到席间敬酒,薄荷早已经准备好了替换酒品的饮料,而洛以为今天是不能喝醉的,所以醇儿这个伴娘就成了洛以为的出头鸟,三杯有两杯都给替了,以至于到了薄荷他们这桌时,薄荷已经隐隐的有些担心脸蛋儿开始酡红,眼神开始飘忽的醇儿了。

说了客套话,醇儿便又要过来替酒,洛以为也是真的有些看不下醇儿这么凶猛的替自己这一次便颇有良心的自己喝了,醇儿还不太情愿,于是薄荷初步断定,醇儿这丫头应该是喝多了。

所以散了席薄荷便去找醇儿,可是找遍了整个宴厅和后面的休息室都没有醇儿的身影,薄荷立即抓着洛以为这个还没有和新郎出发去渡蜜月的新娘有些着急的问:“醇儿呢?看到了吗?”

洛以为虽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低声告之:“醇儿喝多了,就去卫生间吐来着……不过我看见李泊亚好像不一会儿也跟着去了。”

薄荷什么话也没说立即迈步向卫生间的方向而去,但是卫生间找遍了也依然没有醇儿的身影。薄荷立即返回厅中找到在等她的湛一凡,并拉着低声道:“李泊亚可能把醇儿带走了,你帮我问一下……她情况如何?”

湛一凡听了薄荷的话也挑起眉梢,毫不犹豫的便拿出手机翻出李泊亚的号码便拨了过去。

其实薄荷担心的是李泊亚会乘人之危,他毕竟是个成熟的男人,做事手段也狠而且十分果断决绝,他对醇儿的心思早就已经对自己表白过了,所以薄荷才担心。

虽然醇儿已经成年,但她毕竟是自己的侄女,放在她眼前的事情不可能不管不顾随其乱来。所以薄荷认为怎么着也不该是喝醉了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该是醇儿自己的选择!湛一凡显然在这事儿上也不太信任李泊亚,所以神情间也隐隐的带了些急­色­,但是电话通了……却久久无人接听。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19 抵赖

醇儿只不过是去上个卫生间并且吐了几下,她就觉得自己的心和胃都要吐出来了,这酒量可是真的大不如从前了。[`哈十八小说`]

想当年她上大学的时候,每次放假出去在大排档喝酒,她都是杀倒一片人的,包括哪些男同学!但如今酒量是越来越差了,上一次醉酒是什么时候来着?醇儿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好像是小姑的婚礼啊!

去年的一月十号,距离今天已经一年零十五天了!她喝得迷迷糊糊,醒来竟然把自己都给交了出去,真是荒唐的记忆。

和那个李先生的故事,现在想来,的确荒唐。她当时其实也觉得他挺好看的吧?还有便是,想知道狐狸一般的男人都是怎么相处的,与梁家乐那样的笨男人相比他会不会更加有魅力?答案虽然知道了,可现在想来,当时真是糊涂极了啊!

对于她来说,那一晚的记忆并不是完全模糊。虽然真的记得不太清楚究竟是谁先开始的,但她也认为可能会是自己先勾搭那人,她并不是没有那样的想法啊!看见他,就挺想扑上去,他就是那样的男人。

她隐约记得他与自己温柔缠绵时的温度,记得那种欢愉……那是醇儿不曾触碰过的国度和世界,所以她才会答应那个荒唐的提议。如今想来,真的后悔了……那种男人,不该碰的。要么被他甩,要么她利落的甩人,可谁知道他却­阴­魂不散……

醇儿出来洗漱了一下口,又给自己的脸清洗凉快而来一下,洗完了醇儿就变得有些气无力了,转身靠在洗漱台上用自己今天的伴娘服擦着手上的水,刚刚横着手背摸了一下嘴,正面就走进来一个男人。

男女卫生间公用的洗漱台,这样撞见并不稀奇。只是醇儿原本对这个人也是没什么好感的,因为那个人是小姑曾经的手下败将,也和那薄烟有过莫名接触的言毕。

醇儿想要假装没有看见那个人,所以抬脚便准备往外走。但她此刻的思想显然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歪歪斜斜的竟然撞上了那人,而且还一头栽在了对方的怀里,被他双手紧搂,吃了不少豆腐去。

醇儿立即撑着对方想要站直,谁知对方竟然紧拽不放,还死死的箍着她的腰肢来回摩挲,吃定了豆腐。

“混蛋!”醇儿气的低骂一声,拉着对方的手背一个转身便想给其一个过肩摔,但醇儿真的高看了喝醉的自己,脚都站不稳怎么可能把一个男人摔得了呢?后果就是言毕带着醇儿的身子从后面更顺利更紧的抱在了怀里,且低头俯在她的耳边低笑:“投怀送抱?薄大检察官的大侄女可真是给她长脸啊!”

“你……不许你侮辱我小姑!最好是快放开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后果的!”醇儿生气的大吼,真是恨极了自己此刻空有一腔怒气却无法使出,脚下打偏的厉害,连眼前的洗漱台她看着都是摇晃的!

“后果?我倒是想知道……嗷!”言大律师好奇的话还未说完醇儿便已经拔起自己穿着高跟鞋的脚狠狠的准确无误的向下踱去,可真是狠,醉酒的人还有什么可怕的?只怕言大律师被踩的那几根脚趾头不是骨折就是中的充血了。

而醇儿乘机从他怀里跳出来,转身对着言大律师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边打边骂:“混蛋,混蛋,大混蛋!让你吃老娘豆腐,让你骂我小姑!让你对不起背着你未婚妻在外面沾花惹草¥,¥……”

言毕的脚趾此刻钻心的痛着,不仅如此他还要遭受着这野蛮女孩儿的暴打怒骂,心里连哭也哭不出来了。他不过是想逗逗她而已,却招来她如此大的火气,简直难以招架!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他一定买!首先后悔的,就是不该看到她是那女人的侄女就想整治一番,反倒把自己给整了!

要还手,言毕是不可能的,他从不打女人,也从来不会有女人打他,所以他面对醇儿的暴力行为除了无奈的躲还是无奈的躲。

而醇儿,暴打着言毕就像奥特曼打小怪兽一样的正爽快着,身后却突然伸出一只手来将她的手腕拽住。

醇儿回头望去,望进眼底的正是戴着镜框眼睛穿着西装,今日的伴郎先生——李泊亚。他的眸光沉静,瞬间让她清醒了过来。

醇儿静静的看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话还未问出口,醇儿便感觉到有一股强大的惯力在拉扯着自己,待她再清醒才发现已被拉着向外跑去。醇儿抬头看向拉着自己奔跑的人,以至于连靠在洗手间门外不知道呆了多久的栾晓晓也没有瞧见,只大步的跟着那拉着自己向前而跑的男人,她也不知道他会带自己去哪儿,因为她的大脑是‘嗡嗡’并不算十分的清醒,可是相比起那言毕,眼前的李泊亚给她更多的安全感,因为她明白……李叔叔是不会伤害她的。

“哎哟!”终于到了外面,醇儿却把脚崴了,痛的她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醇儿蹲下身子双手握住自己的脚­祼­并抬头看向李泊亚微微的喘道:“李叔叔,我好像把脚崴了。你背我么?”

李泊亚蹲下来看着醇儿:“我为什么要背你?”

醇儿有些迷糊的望了一下四周,他们好像已经跑到酒店的花园里来了,周围有好多人再看她,可是没有一个她是认识的。

“你不背我,谁背啊?”她不就只认识他一个?

李泊亚突然笑了笑:“要我背你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什么事……我现在还没想好,但如果想好了,一定会立即告诉你。”

“那……好吧。但是不能是我……”醇儿聪明的环了环自己的身子,她才不想出了狼窝却又跳进去呢。好吧,她承认她现在不是很醉,而且还清醒了很多,所以正是因为清楚她才会提醒他啊!

李泊亚冷冷一笑:“放心,我现在还不会碰你。”

醇儿点了点头,灿烂一笑:“对,你不能碰我!”

等上了背醇儿才隐隐觉察到李叔叔刚刚最后那一句话似乎……有些不对啊?但是哪里不对呢?醇儿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哪里不对。

“还是不接么?”

湛一凡摇了摇头,立即又打电话给有力,已经带着洛以为出发前往机场的有力很快就接起了电话,湛一凡立即道:“你给李泊亚打个电话,让他立即给我回电!”

“……是。”有力慢吞吞的答应了,湛一凡叹了口气的看向薄荷,薄荷有些不耐烦的将车停到马路边,深深的呼吸着又亲自掏出手机来拨给醇儿。

后面的张姐抱着小苗苗有些忐忑的看着前面的先生和夫人,来的时候还是高高兴兴的,回去的时候气愤怎么这么微妙啊?

醇儿也没有接电话,薄荷气馁的将电话搁下,抬头看向湛一凡:“他们不会发生……什么事吧?”说实话,她真的担心醇儿喝多了然后被李泊亚诱拐。恋爱有很多种方式,只有这一种是最不尊敬女人的!

湛一凡比较冷静,看着薄荷情绪这么烦躁便安慰而道:“如果要发生什么,你也阻止不了,不是么?别再那么担心了,醇儿自己也二十五岁了,很多事她很多行为她都能为自己负责。”

“要是别的人我也就算了,但她是醇儿,那个人是李泊亚。李泊亚看似温柔,实则凶狠,这不是你告诉我的么?再者,他那日对我表白了他对醇儿的心思,我就看出来了,这人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他对醇儿的执著比我想得深,所以我才……”

“既然他已经对你表白,那你就该相信,他是不会伤害醇儿的。”

“我……”薄荷不知道,总是不能全部信任那个人似的,更何况今天是醇儿喝得太多。

就在这时湛一凡的电话突然响了,薄荷立即伸手拿过去并接起来:“喂?”看也没看来电显示。

“……boss夫人,我是李泊亚。”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压低了声音沉着怒意冷冷道:“你们在哪儿?”

李泊亚沉吟了片刻才淡淡的道:“医院。醇儿喝多了,脚崴了,我送她来医院。现在她睡着了,我才回车里取了手机,她的手机也拉在了车上。”

原来如此……薄荷这才瘫痪似的靠坐在副驾驶座位上。

“夫人是在怀疑我要对她做什么吗?”

李泊亚的质问声突然从电话里传来,薄荷也冷静了下来,也没有怎么考虑便承认了:“嗯。”

“呵……我还不至于如此不堪。对于不爱的人,倒是可以这么无耻,对于在乎的人……我不会做出那种事,夫人大可放心便是。”

李泊亚的声音听起来似乎也有些生气了,有怒气是正常的,任何一个男人听到她这般光明正大的怀疑都不可能不生气的。

“你该知道,醇儿她并不是一个人。白家的人都很爱她,所以她从小的­性­格就活泼、开朗而又阳光,直率的做她想做的事,几乎是毫无顾忌的。虽然很容易伤害别人,但是如果她受伤了,一定会是世界上最伤心的那一个,比任何一个人都难过难道坎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泊亚的声音在听筒那方安静了一会儿才静静‘嗯’道:“我想我明白夫人你想说什么了。”

“还有便是,女孩的心思虽然难猜,但如果男人的心思比女孩的心思更难猜,也会让女人觉得很累。特别是对她那样的孩子,难猜的男人她可能就会直接放弃了。”

“……谢谢提醒。”

“我不是提醒你,我只是觉得……醇儿那丫头也许……”

薄荷的话并未说完便挂了。讲电话递给湛一凡,湛一凡正撑着头在看她,薄荷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怎么,我脸上有花子么?”

湛一凡笑着摇了摇头。

“那你看我做什么?”

“我没想到你竟然还会帮他。”这让湛一凡感到欣慰,看来李泊亚没有给他丢人。

薄荷叹了口气,启动车子准备重新出发回家并不甚在意的道:“是他的话让我觉得……他也许真的是真心的。”

就在车子刚刚起步行了几米时,薄荷却突然又急速的停了下来,而她的目光紧紧的随着窗外的某一身影。

湛一凡随着薄荷的视线望去,看到一个颇为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在薄家为管家的田妈!

在薄荷还在犹豫的时候湛一凡已经推门下了车,薄荷立即也跟着,两个人拉着手快速的向马路边提着篮子的田妈走去。

薄荷曾经最担心的莫过于田妈的去路,她知道田妈大半辈子都在薄家渡过,工作也只有薄家,而她的丈夫王叔也是薄家的老司机,这两个人是薄家瓦解之后自己唯一惦记的人,不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重新找到工作了吗?一切都还好吗?薄荷对他们有着浓浓的愧疚,而那愧疚比对薄家的任何一个人还要深,还要浓。

“田妈!”薄荷站在田妈背后轻声唤道。

田妈脸带惊讶的回头并看向薄荷,手里的篮子都险些掉在了地上,嘴­唇­哆嗦而又激动:“大、大小姐?”

“田妈!”薄荷开心的上前一把抱住这个曾经给予自己母爱般关怀的老管家,几月不见,她似乎老了,两鬓都长出了白发。

“大小姐,你这几个月都去哪里了?快让我看看,好像胖了胖了,还有啊,变漂亮了!还有啊,人没有憔悴,这就好,这就好!我一直担心着你啊,那些报纸新闻乱写,大小姐你是不会做出那种事的……”

“你真的信任我吗?”薄荷红着眼眶问。就连爷爷和­奶­­奶­多不曾信过自己,田妈真的信吗?

面对她期盼的眼神田妈轻轻的点头:“是啊。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虽然外表冷漠,但是你内心柔软而且做事情有你自己的原则,即便你再恨那个家……你也是不会真正的去做那件事的!”

“田妈,那事是我做的,的确和宝宝没关系。”湛一凡突然上前低声解释道,他并不想薄荷喜欢亲近的人也真的误会了她。

“姑爷。”田妈立即向湛一凡问好,湛一凡摆了摆手:“田妈你不必这样。其实宝宝老惦记你,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田妈的脸上闪过满足的笑意:“我很好啊。权儿也工作了,他的工作还不错呢!你王叔啊,现在有一辆出租车,每天也能收入一些钱,我就在家给他们爷俩做饭,也挺满足乐呵的!”

“田妈,看到你这样,我真的很开心。”薄荷看了看田妈的篮子里,菜和­肉­都有,也似乎并不是骗自己的,薄荷的心里也就真的放心了。

田妈点了点头,她也没想过出了薄家自己还能过的这么好啊!

留了联系方式,田妈还要赶着回去做饭所以三人就在路上分别了,薄荷回去的时候心情也明显的好了很多,因为田妈和醇儿,她似乎连感冒都快要好了,醇儿是被吓得,田妈则是被惊喜的。

醇儿醒来的时候,李泊亚已经离开了,醇儿自己躺在医院睡到自然醒,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才发现已经是洛以为的婚礼第二天,而她上班已经快迟到了。

醇儿从病床上爬起来立即解锁手机原本想给王燕打电话让她帮自己请假,没想到竟看到一条打开且编辑好的短信。

“答应我的事,别忘了。——李泊亚。”

醇儿这才恍然想起,她昨天好像又遇见李叔叔了!醇儿捂着脑袋仔细的回忆,一幕幕疯狂的事涌入脑海,她好像暴打了那个律师,然后被李叔叔拉着跑,然后崴了脚然后被李叔叔背到了停车场……再然后的事她就记不得了。更糟糕的是,她深刻的记得……自己为了让他背自己,似乎……好像……真的答应了他……某件未来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事!?

“啊!”醇儿懊恼的捂着自己的头大叫,怎么会这样?她明明记得清楚,可当时为什么会那么做呢?酒壮了人胆还是酒误了人事?

“该死,该死,以后再也不喝酒了!要不……就耍赖,当做没有听见过,也没有记得过?”醇儿盯着屏幕上的字,耍赖这一招她又不是没使过,吞了吞口水毫不犹豫醇儿便回了短信:“什么?我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手指颤抖,终于一个咬牙还是发送了出去。为了未来的生命安全,她豁出去了!不就是死不认账么,她也不是没做过,看他能怎样!

就在醇儿得意时,“嗡~”的一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调成了震动,醇儿吓得险些将手机给扔了出去,仔细一看,屏幕上赫然写着‘李叔叔’三个大字!醇儿立即将手机朝下扣住,想了想又拉过被子死死捂住,不能接,绝对不能接!而且要抵赖到底,一定要抵赖到底才行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电话里传来公式化的女音,坐在办公室里的李泊亚微微蹙眉,拿开手机看着刚才明明还接通此刻却变成了无法接通的号码,难道……这丫头把自己列入‘黑名单’了?

眯了眯双眸,这一招他自然是早就料到过,所以李泊亚很从容的放下手机拉开抽屉,里面赫然躺着一个新机,新机旁则躺着十张新电话号码卡!

------题外话------

——貌似把醇儿和李叔叔写太多了,额……主要是剧情卡在这里,七儿写这两个人也顺点儿,所以就先顺顺吧……╮(╯▽╰)╭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0 巧遇王玉林

洛以为的婚礼过后再二十天便是中国的农历新年了。

薄荷在洛以为婚礼后就开始张罗着准备起年货,因为今年过年那两天公公和婆婆都要回来一起团圆,而且还是一起回白阳镇,所以薄荷要准备的东西并不少,她算了算几乎每天都要出去采购。

有力去渡蜜月,所以湛一凡又回公司上班继续有力丢下来的那一堆摊子。至于李泊亚,依然紧密的工作着,而醇儿也是忙得整日不见个鬼影儿,所幸的是薄荷的感冒很快便好了,所以她能亲自照看小苗苗,张姐和刘姐也不至于忙得昏天暗地。

至从有了小苗苗之后,薄荷就觉察到如今的生活和从前已经是天差地别的两个世界。

从前可以有自己的世界,不管放假闲在家中还是忙碌在工作里,她的‘自我’意识很强,也可以有自己的时间去思考一些人生中比较有意义的事情。但自从生了小苗苗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自我’,好像就只剩下了孩子,就连湛一凡都不似从前那样‘独一无二’的存在在自己的世界里了。

小苗苗占了她所有的­精­力和心,而且就算再累,只要她一哭,她就又会振奋­精­神去抱她、去给她喂­奶­。做了母亲后薄荷才体会到,母亲还真是一个奇怪而又特殊的职业,只有自己做了才知道其中的艰辛和不容易。其实也不只是自己,湛一凡疼爱小苗苗并不输给她,在薄荷的心中,湛一凡是个真正称职的父亲,晚上几乎从不假手他人全程自己照顾,无论是换尿片还是兑­奶­粉,或者小苗苗哭闹不睡他也会抱着她在房间里来回的走着温柔哄劝,而且从不让薄荷假手。

所以,白天薄荷尽量自己带着,也尽量的让小苗苗少睡一些,现在湛一凡又回公司上班了,她甚至考虑要不要请个月嫂来暂时在晚上照顾小苗苗,张姐和刘姐­操­持整个湛家还要在白天帮自己照顾小苗苗,所以晚上肯定是熬不住夜的,所以这个想法在薄荷的心里真的不是一天两天了。

薄荷想给舅舅和舅妈每个人买一套衣服,所以张姐和刘姐都跟着一起去商场转悠,还好不是星期六,不然隐和一羽也会跟着前去,一行人太浩浩荡荡反而影人瞩目。

薄荷并不知道该给舅舅和舅妈买什么样的衣服,还好张姐和刘姐家里都有老人所以就都出了意见,薄荷不到一个小时就给他们各自挑好了。给舅舅舅妈买了衣服薄荷也给母亲白合看中了一套妮子大衣,非常的高贵典雅和大气,薄荷看着喜欢便没有犹豫的也买了。

至于湛一凡,除了­内­裤和袜子,他所有的衣服都是设计师亲自送到家里来,包括自己的衣服,如今也是如此,所以薄荷逛了一会儿便有些无聊不知道该买什么了。

就在薄荷准备打道回府时,张姐突然提醒道:“夫人,我看小姐的­奶­粉快没了,不如买些……”

薄荷望了望四周,不远处正好有一家婴幼儿用品店。可是国内的­奶­粉问题也着实让薄荷担心,小苗苗现在喝的­奶­粉也是他们回英国时用自家私人飞机带回来的两罐,因为自己那几日生病,所以喝的也并不多了。

“去看看吧。”说着薄荷便推着婴儿车向那家婴幼儿用品店走去。在里面逛了逛,­奶­粉虽然没买但也提挑了一些好看的帽子,软软的小鞋子,还有一些小衣服,包括­奶­瓶也拿了两个好看质量又好的,此行倒也不虚费。

站在收银台前,薄荷拿着一堆买个女儿的小东西正要结账时,门口又进来两人,薄荷起先并未在意,只以为是路人,但对方却先认出了自己。

“老大!?”

随着这声意外的低呼声,薄荷扭头望去,站在门口的正是怀抱着孩子的王玉林,和她身后跟着的穆萧阳。

“玉林?”薄荷眉梢一挑,有些意外的看着他们。

王玉林却满脸惊喜的上前,如果不是怀里抱着孩子,一定已经一把抱住薄荷了。

“老大,真的是你啊!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听说你也……”王玉林激动的就好像看见了久别重逢的好友,薄荷看着她一切安好的模样自己也忍不住的轻扬­唇­角,余光瞥向那穆萧阳,他竟然会陪着玉林来逛街买婴儿用品,看来他们两个人目前的关系还不错,薄荷心里的一颗石头也隐隐的落了下来。

薄荷转身从张姐推着的婴儿车里抱起自己的女儿来,双手小心翼翼的托着小苗苗的头和小身子,虽然穿的厚厚的,但这么小的身子还是软的不像话,湛一凡每次抱的时候都是小心翼翼的,所以后来薄荷也和他一样,抱孩子的动作无比的小心翼翼。

“这是我女儿。”薄荷将小苗苗抱到王玉林的跟前,自己也低头去看王玉林的儿子,长得真是像极了穆萧阳,小模样还挺好看的,就是有点儿黑。

“哇……老大你的女儿好漂亮啊。真的吸收了你和湛先生的所有优点,我听胡珊说是个小公主?”

薄荷微笑着点了点头:“嗯。女儿。”

“其实我也想要女儿的……”王玉林撅了撅嘴,有些埋怨的回头看向身后站立如木桩的男人,“但他说他喜欢儿子,我妈也喜欢。”

薄荷笑了笑,重男轻女的思想从古到今早就根深蒂固在中国人的传统思想里,这一点是不能抹灭的。

“她叫什么名字啊?”

王玉林又热切的和薄荷主动攀谈起来,似乎只要聊到孩子,妈妈们永远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不过还好这家婴幼儿用品店很大,所以两个人站在巷道里也不阻挡别人的路,薄荷也许久没有见到王玉林了,所以也有些关心她现在的生活。

通过聊天薄荷才知道原来穆萧阳在婚后给她买了一套房子,现在孩子满月已经两个月,两个人便从王家搬出来住进了新家。王玉林一个人带孩子,至于王家穆萧阳给她爸爸请了个保姆,所以王玉林全心全意的带孩子倒也不是特别累,反正她为了穆萧阳已经决心成为家庭主­妇­,所以从孩子练手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反而因为穆萧阳对她越来越好而感到幸福。

“看来你真的过得不错。”薄荷为王玉林感到高兴,难道穆萧阳真的和薄烟断了?不然穆萧阳怎么会对王玉林越来越好?买房子,请保姆,两个人还单独住一起,今天又看见他陪着王玉林出来逛街,也许,薄荷一切都是多想了?

薄荷抬头向门口的方向望去却没有看到穆萧阳的身影:“他……人呢?”

王玉林也回头,没有看到穆萧阳的背影倒也不觉得奇怪只是笑了笑道:“也许抽烟去了吧。”

“他抽烟吗?”薄荷低头看了眼王玉林怀中的儿子。

王玉林拍了拍自己的孩子叹气:“嗯,不过,不再雷雷面前抽。”

薄荷想起湛一凡,就因为自己讨厌香烟的味道,所以他把烟给戒了,心里不由的温暖,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不是每一个男人都是湛一凡,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能拥有着湛一凡。

王玉林哪里知道,破天荒的陪着自己出来逛街的穆萧阳根本不是去抽烟,而是因为他的电话响了,打来电话的人并不是别人,正是在众人面前消失了许久的薄烟。

“烟儿。”穆萧阳的声音和神情都因为电话那端的人温柔下来,醉人的完全不同于在王玉林面前的生硬和冰冷。

“阿阳,事情办得怎么样?计划成功了吗?我给阿强打电话,他说你还没有下达命令和指使,怎么回事儿啊?雷雷到底什么时候抱出来给我啊?”

薄烟急切的问话让穆萧阳轻轻的蹙了蹙眉,不过还是努力的安抚道:“烟儿你先别急,现在可能出了一点儿状况,今天……计划可能实行不了。”

“为什么?”薄烟听起来已经有些抓狂了,她等得已经够久了,现在孩子三个月了,该断­奶­了吧?

穆萧阳顿了顿还是低声道:“我在商场遇见了……你姐。”

薄烟沉静了片刻,声音冰冷:“薄荷。”

穆萧阳揉了揉眉心:“嗯。她也抱着孩子,正巧和我们遇见了。”

“她的孩子?”

“是。应该是刚生不久。”

“她怎么能……”薄烟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咬着牙低声道:“那关她什么事啊!难道你就找不到别的时机吗?只要让阿强把孩子抱走,只要造成是被人贩子抱走的假象,雷雷不就能给我了吗?”

薄烟现在暂时不去想薄荷竟然生了孩子的事,就算心里恨得滴血她现在又能怎样?实力不够,还不能翻身也不能给她一击,更何况是她自己的肚子不能生,是她自己不争气,她早已经认清了妥协了。当务之急,她要拥有一个自己的孩子,穆萧阳和王玉林的孩子最合适,穆萧阳一定会疼孩子,而她只要对那个孩子好点儿就会和穆萧阳越来越好,现在那孩子也三个月了,正是抱走的好时机,薄烟自然不能懈怠的催促穆萧阳,不然等穆萧阳哪一天心软,她还有什么筹码?

她要向薄荷报复,就必须先沉着冷静,重整装备。她绝对不会像母亲一样愚蠢,拥有一个心理根本没自己的男人,到最后落得疯了的结局。所以薄烟选择穆萧阳做自己的靠山,穆萧阳如今混迹的也不错,更重要的是,他爱自己,还有什么比选择一个爱自己的男人而放心的呢?更何况,她只有靠着穆萧阳,才有机会重振自己,才能有机会报复薄荷……将属于自己的一切夺回来!

“今天先别说了,后面再找机会吧!”

穆萧阳匆匆的挂了电话,薄烟气的将手中的电话扔出去,他是不是心软了?是不是不舍得让他的儿子离开他自己的亲生母亲了?他是不是对那个王贱货心存怜惜了!?薄烟紧紧的拽紧拳头,她不允许!他是她的,她不允许他出现哪怕一丁点儿对那女人的怜惜之情!

“萧阳?”王玉林抱着儿子出来找穆萧阳,穆萧阳立即从楼梯间走出去。

薄荷推着婴儿车跟在后面,张姐和刘姐自然尾随其后。

穆萧阳一出现王玉林就隐隐的松口气,穆萧阳上前将儿子抱过去并看着王玉林道:“我们回家吧。”

“不买东西了么?”

“不买了。”

“那……那好吧。老大,我们先走了。”

“好,再见。”

“下次再一起出来坐!”王玉林挥了挥手然后拉着穆萧阳的胳膊和他一起离开,穆萧阳整个过程都没有和薄荷打过招呼,但是薄荷却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打量他的机会,他发现穆萧阳在抱过雷雷的时候神情特别温柔,但是对王玉林却表现的十分冷硬,并不像对一个妻子的态度。

薄荷看着王玉林和穆萧阳的背影还在怔怔思考时,电话突然响起,薄荷拿起手机一看,竟是一个陌生号码?薄荷几分犹豫后接起:“喂?”

“请问是湛夫人吗?”

“我是。你是……?”薄荷在婴儿车边蹲下来,伸手握住女儿挥舞的小手,神情温柔,对这通电话也并未完全的放在心上。

“这里是栾家大宅,我是管家。我代表栾家的老爷向您和湛先生发出邀请函,希望你们能在正月初九那一天出席老爷的生日宴。”

“栾家?”身为曾经的薄氏大小姐,薄荷当然知道栾家,也知道如今的栾家老爷在云海市有着怎样泰斗的地位,只是他们怎么会突然邀请自己和一凡呢?

管家也没有多做解释便挂了电话,薄荷隐约的响起那个叫做‘栾晓晓’的姑娘,不知道她是栾家老爷几女儿?这件事和她有没有关系?

晚上,湛一凡回家归来,洗了澡换了衣服刚刚抱起小苗苗一番亲薄荷便说道这事儿。

湛一凡也有些意外:“栾家?我和他们暂时还无生意来往,在工作场所也曾见过,但也只算得上是点头之礼而已。”

薄荷将小苗苗换下的衣服一一放进篮筐里,想了想还是把自己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说……会不会和那个我们曾在海岩岛遇到过的栾家女儿有关?”

湛一凡眯了眯双眸赞同了薄荷的猜测:“也不无可能。再者,或许这场邀请与我成为湛氏国际的董事长也不是没有关系。”

“那我们……要不要去?”薄荷其实并不想与栾家有过多的接触,栾家一向隐秘低调,但是那样的家庭一定很复杂,她一向最怕的就是麻烦了。如果是只有她自己,也许她就拒绝了,但湛一凡要在亚洲发展湛氏国际,所以这场宴请对他来说反而是好事、

“去,当然要去。”湛一凡将小苗苗放在婴儿床里,并塞给她一个小玩具,看着她自己玩的欢快才起身又走到薄荷身边来并从后将她紧紧拥住,突然蹙眉:“你是不是瘦了?”

薄荷听到这话即扬起笑脸:“腰瘦了吧?”

其实是刚回来时洛以为给了她一瓶药膏,将那些无­色­无味的药膏擦在腹部上之后再缠上绷带,因为生产而变松弛的皮肤就会渐渐变回紧致,连妊辰纹都会消失不见,恢复最初的完美腹部。薄荷最初也不信,但是几日涂抹下来似乎每天都有变化,就连她自己都感觉到了,腰部这里是真的瘦了。

“宝宝。”湛一凡转过薄荷的身子,认真的道:“做任何事,我希望你都是在保护身体健康的前提下。”

薄荷微微一怔,难道他以为自己是在伤害身体的健康?

湛一凡见薄荷表情微怔,只以为她是不习惯自己说这样的话,但他这一次是认真的,所以表情越加的严肃起来再次警告:“不许节食!不许再感冒!不许刻意减肥!”

薄荷‘噗嗤’一声笑出来,她怎么越来越觉得,他是如此好看,就连严肃的表情都是那样的好看呐!?

“你笑什么……”湛一凡反而因为薄荷的笑而有些莫名其妙了,薄荷伸手便捏住湛一凡脸,虽然没什么­肉­,但是这张脸这么好看,可真是舍不得放手,怎么她突然变得如此好­色­了?眼睛又落向湛一凡的嘴,薄荷微微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唇­瓣,没什么犹豫的便踮起脚尖揽着湛一凡的肩主动献吻上去。

“嗯?”湛一凡有些意外和警察的挑眉,看着薄荷靠近的脸和藏笑的眸子。

女人……是想玩火了吗?湛一凡很快便反被未主,一手大力的拉着薄荷的腰肢贴近自己强健的体魄,薄荷的腰虽然还没有恢复到从前,但比起刚刚生下小苗苗的时候已经纤细了许多,逐渐的也有了自信。

如果是苗苗刚出生的那两天,她是绝对不会主动对湛一凡表现亲密的行为,但今天她就是莫名的高兴,所以逐渐的加深了这个吻,谁也没有先推开彼此,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个时候根本不能行房事,至少还要一个半月,还要一个半月才可以……

薄荷和湛一凡都在心中反复的警告着自己,可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浇熄彼此间互相点燃的激|情。直到湛一凡的手在捏过薄荷的胖兔时,掌心传来湿湿的感觉两个人才猝然惊醒并迅速的推开彼此。

那股味道淡淡的,一般人会觉得很腥很难闻,但是习惯了的湛一凡反而觉得很香。香的蚀骨,像酒一样让他迷醉,反而越加的蠢蠢欲动了。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1 也许是天生有缘

屋内的氛围变得潮热起来,薄荷知道自己的衣服被浸湿了,所以立即侧过身去自己低头一看,尴尬的便要去更衣间找衣服来换。{免费小说}

湛一凡见着她要走,一双长臂迅速的便又将她揽回怀中,并低头将脸埋入薄荷的颈窝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香,宝宝。”

屋子里淡淡的弥漫着母|­乳­的香味,就连小苗苗都睁着大眼睛骨碌碌的转着,紧捏的小拳头轻轻的挥了挥,似乎因为闻到了食物香而开心。

薄荷羞红了双颊:“瞎说什么啊,快放开,我要换衣服去……”薄荷非常注重自己的卫生习惯,所以她自己身上是几乎不带任何的­奶­腥味,但对于敏感的人来说也许还是能闻出她是个已经做了母亲的人,所以她对此也有些敏感,自己总是避着。

“真的,很香……”湛一凡扣住薄荷的双手,低头密密的从薄荷的脖子开始往上吻,­唇­瓣落在薄荷的脸颊上,触到一片火热的脸颊,湛一凡勾­唇­­性­感的笑了笑:“宝宝,我渴了……”

薄荷忘了自己究竟是怎么推开湛一凡的,反正等她用力的拉上更衣间的门自己一个人躲在里面时脸颊已经滚烫的就如同盛夏的赤阳,心则‘砰砰’的跳着,强而有力的就像鼓槌。薄荷捧着自己的脸,真是难以想象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呢?难得正经几个月,是憋狠了么?才那样调戏的自己。

薄荷立即脱掉身上的衣服,因为他说完那句话便又动手动脚,所以她的这衣服此刻不仅湿的厉害味道也大,反正薄荷是不能再穿了。坐在地板上,薄荷听着门那边的响动,突然便笑了,活该他难受。不过她也并不是特别好过,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才缓然的也将自己有些浮躁和波动涟漪平稳下来。

收拾了一下又换上­干­净的衣服薄荷才轻缓的走到更衣间的门口将头探出去,没看到湛一凡才悄悄的走出来,小苗苗自己拿着玩具在那里晃着手,薄荷伸手将小苗苗抱起来,刚刚抱在怀里便听得身后的声响:“宝宝,瑶瑶刚刚给你打电话了。”

薄荷吓得手一颤,并不是因为湛一凡的话,而是她原本小心翼翼的以为他不在房间里,他却突然出声,所以才会心肝儿一颤。

不过还好薄荷的双手抱的很紧所以小苗苗才没有出任何的意外,湛一凡显然也看到了薄荷因为自己的话而受了惊,立即握着电话走过来,看到小苗苗没有什么反应才释然的松了口气。

“对不起。”湛一凡笑笑道,薄荷拍了拍小苗苗的身子,其实也没什么事,是她自己神经绷得太紧了,所以立即岔开话题并问道“你说瑶瑶给我打电话?”

湛一凡用手指碰了碰小苗苗的脸蛋儿才淡淡的‘嗯’声道:“她原本是想告诉你,她会跟着爸妈一起过来过春节。”

薄荷讶然,倒是没想到瑶瑶会给自己带来这个消息,心里也高兴,于是反问:“一起来中国吗?”

小苗苗突然将小脸转向自己妈妈的胸部,张嘴吮了吮,目标明确而又直接。薄荷红了一下脸,转身抱着小苗苗在沙发里坐下并掀起自己的衣服给饿了的女儿喂食。

湛一凡的双目有些灼热的盯着妻子和女儿相接处,薄荷侧了一下身子用手挡住湛一凡的视线并轻咳了一声:“一凡……”

湛一凡这才讪讪的移开自己的视线,努力的一本正经起来:“嗯。一起来,而且过完年应该会暂时留在云海市几个月,这边有个他们孟氏的投资案,所以也是委派她前来处理和坐镇。”

这一次关于孟珺瑶来云海市的消息薄荷不再像上一次那般心存芥蒂,反而充满了期待,期待着孟珺瑶加盟今年的春节,一定会非常的热闹吧?

薄荷和醇儿相约一起去桐儿家看看那小丫头的近况,在去的路上醇儿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薄荷几次和她说话都发现她在走神,所以薄荷也很直接的便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啊?”醇儿回过神来,前面开车的小丁也忍不住的侧目望来,醇儿小姐的确走神的厉害啊。

薄荷盯着醇儿,似乎不得个答案也不罢休,醇儿愣的醒过身来才知道自己刚刚又走神了。

“我……”醇儿低了低头,隐隐的叹了口气。因为是星期六,所以有些堵车,不过还好今天一羽没有跟着一起来,因为薄荷要去接醇儿,小苗苗醒的又早,所以薄荷早早的便起来了并让隐在家里带好一羽,自己则和小丁带着小苗苗来接了醇儿一起去郊外。

不知究竟是她没睡醒还是心事真的很重,一路上醇儿都和平日里有些不同。

“你?”薄荷期待着醇儿的话,如果这丫头真的有什么心事却自己一个人憋着薄荷反而担心她会把心里憋出问题来,所以她希望她能说出,至少自己也能替她排忧解难。

也许是薄荷那张脸实在让醇儿信任,醇儿咬了咬牙便老实道来:“小姑,你见我前辈丁鼎吧?”

薄荷不用回想脑海里便跳出一个模样俊帅而又高大的警察形象来。

“嗯。”

“他……就是和我表白啦,让我做他女朋友。”醇儿摸着后脑勺模样有些发窘,根本不敢看薄荷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惊诧和笑意只继续低头道,“可是吧,我一直把他当哥哥来着……而且他那天晚上似乎喝了些小酒,还抽了烟,所以我以为他说胡话呢,也就没认真,但他……好像真的认真了,这几天对我就像对女朋友似的,我想找他说清楚他反而避着我,但是别的事都像是已经把我当做他女朋友了,我……我觉得很别扭。”

这就是醇儿最苦恼的事,她对待感情要么不开始,要么就很认真,所以她很清楚她对丁鼎的感情,绝对只是前后辈和兄妹间的感情,男女朋友那事儿反而让她觉得怪了。

“就这?”薄荷看向醇儿认真的问,“你的人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吗?”

醇儿缓缓的摇了摇头又咬了咬­唇­:“其实……也不是,之前也遇到过……”

薄荷宛然,醇儿长得很漂亮,所以她也料定她不可能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其实影响她心情的并不完全是因为这事吧?

醇儿没想到自家小姑这么厉害,这都能看出来!?

有些无奈的对了对手指醇儿才又继续坦白:“其实,还有李叔叔……”

薄荷挑眉,终于说到重点了?

“他吧……我在躲着他……”醇儿皱了皱眉,因为她根本不知道从何说起。

“为什么?”

醇儿气呼呼的扭头看向薄荷:“还不是他自己啊,神经病一样。忽冷忽热,忽远忽近,我和他明明就已经说清楚了,但是他给我的态度就像是……疯子!”

薄荷拍了拍小苗苗,看到女儿安然的睡着甜美的觉才又抬头看向气哼哼的醇儿淡淡道:“既然是疯子,何必理他?”

“小姑你是不知道啊,就因为我不接他的电话,他就换着法儿的整我!换陌生号码给我打过来,我后来都怕了,看见陌生号码就不敢接,还被我们队长骂呢……”醇儿一脸的菜­色­,她可真是小觑了那李叔叔,以为自己躲着他的电话不接他就放弃了自己那晚答应她的胡话,可没想到他不仅不放弃还屡屡紧逼,那电话号码一会儿换一个,醇儿都怀疑他是不是在移动公司上班的!

薄荷听了却是一阵低笑,没想到这个李泊亚还这么好玩儿啊?

“小姑你还笑,我都快被这两个男人给烦死了!”醇儿说的绝对是真心话,她躲着一个另一边还有另一个,在别人看来这是桃花运,但是在醇儿这里却是麻烦,这两个男人她都不想搭理。

“真的很烦吗?”薄荷看着醇儿,眸子里灼灼的目光盯得醇儿反而有些不自在和心虚起来,所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当、当然是了……”

“呵。”薄荷笑着摇了摇头,“傻孩子,如果一个男人真的让你整日觉着烦了,除了真的烦之外这个可能之外,还有一个可能是因为你想着他啊。”

醇儿有些没听明白薄荷说的话,为什么两个都是烦,一个是真的烦了,一个却是想着的?这什么道理?

不一会儿到了桐儿的家,是一个很安静的村落。村子里的房屋建设都有些陈旧了,最高的房子也不过两层,而小丁的车一直往里面开,开到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便将车停在了大树下,薄荷伸头望去,十字路口两边的路都是小路,车子的确不能再继续前行。

“小姑,我们下车吧。”醇儿和薄荷的一凡吐诉心情也平稳了许多,所以积极的下车又积极的帮着薄荷把后备箱的东西都搬出来,薄荷则只抱着小苗苗其余的都让小丁和醇儿忙去。

整个村子都安静的有些诡异,醇儿像是了解薄荷的疑惑似的便道:“村子里的年轻人都出去工作了,许多老人也到城里去依靠儿女,只有一些少数的人还守在这里。可是现在村子要拆迁了,所以大部分的人是十分乐意的,少部分的人又搬走了一些,现在村子里的人少之又少。”

原来如此,但桐儿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薄荷和白玉醇依着路还有提着东西的小丁到了桐儿家外,桐儿家几乎是这个村子里最破旧的的一个院落,青瓦青砖,少说也有三十年的房子只有一层楼却还是显得有些摇摇欲坠。但是院落被收拾的十分­干­净,院子里有一棵大榕树和一口井,桐儿正趴在大榕树下的桌子上写作业,因为听不见声音所以她并不知道家里已经来了客人。

薄荷实在难以想象才八岁的桐儿自己一个人是怎么过的,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是旧的,在看她旁边还摆着刚用不久的早餐,一个馒头一些咸菜和一万白粥,这就是她的早餐吗?薄荷每个月有资助桐儿一千二,她都不用那些钱的吗?

“桐儿!”醇儿走到桐儿桌子前弯腰伸手轻轻的敲了敲桌面,桐儿抬头望来,背着早晨初升的太阳,醇儿的笑脸桐儿看的并不真切,但是她对眼前这位警察姐姐早已经认识且熟悉了,所以当即她便露出笑脸来,而薄荷则抱着小苗苗缓步而来,桐儿像是有所感应,抬头看向那一步步踩着日光而来的女子,和眼前的姐姐长相相似,但是却更加的温暖和成熟,让她小小的心灵狠狠一震,多像妈妈啊……

“桐儿,你还好吗?”薄荷在桐儿面前蹲下来,伸手摸摸桐儿披散在脑后的柔软发丝,“阿姨来看你了。”

桐儿会读­唇­语,这是她妈妈教过她最伟大的事,这也是醇儿认为自己人生里会做的最伟大的事。她感谢母亲,也感谢眼前的这两个女人,如果不是她们,她根本不会有今天……妈妈也不会走的那样安详。

“阿姨。”桐儿转身便跪在薄荷面前,朝着薄荷狠狠磕了一头,“谢谢您!”妈妈和她说过,是这个阿姨让她们母女有了更多相处的时间,也是这个阿姨让她继续有学上,她妈妈甚至说,她即便真的走了,桐儿的未来如果受到别人的恩惠也一定是这个做的,桐儿深信不疑,今天再如此看来,一切都是真的吧!

是这个阿姨拯救了自己的人生。

“桐儿,你这是­干­什么啊!?”薄荷立即将小苗苗递给醇儿,醇儿抱着到一边去,薄荷则伸手将桐儿的小身子扶起来,在她的眼睛看来时薄荷才温柔的摸着桐儿的小脑袋道:“傻孩子,这是在做什么?”

“阿姨,我知道一切都是你做的。妈妈生病还有我如今能上学还有那么多的生活费,都是阿姨您做的。”桐儿眼眶红红却抿着自己的­唇­,模样倔强的更叫人心疼。

“我这辈子一定会报答您的。不管做什么,桐儿一定会报答您!”

薄荷微笑着摸摸桐儿的脑袋,拉着桐儿的小手起来,又带着桐儿道醇儿面前,然后指着醇儿怀里还在憨憨大睡的小苗苗对桐儿道:“知道这个小宝宝是谁吗?”

桐儿摇了摇头,可是眼睛却一直落在小苗苗的脸上,因为小苗苗真的好可爱啊,漂亮的就像洋娃娃一样。

“她是我的女儿,漂亮吗?她是我心目中最漂亮的人儿。”薄荷微笑道。

桐儿赞同的点头。

“我想说的是,”薄荷扶着桐儿的肩弯腰与她对视并其道:“你也是你妈妈心目中最漂亮的孩子,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比你的妈妈更爱你。所以,不要因为我做的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就向我下跪,或者说要报恩于我这样的话。你应该健健康康的长大,就像我期盼小苗苗一样,不求别的,只求她能健康,平安。你也一样啊,你要长大成|人,所以你必须好好的生活,该买衣服买衣服,该吃饭吃饭,所有一切孩子该有的你都应该去追求,而不是苛刻的对待你自己,这样并不是你妈妈乐见的。”

桐儿有些迷惑的望着薄荷,她还太小,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薄荷的话。

薄荷笑了笑:“你以后会明白的。小丁,”薄荷回头看向小丁,小丁立即将手里的东西都提上前来,薄荷提起两口袋新衣服递给桐儿:“阿姨送给你的。还有这些米,这些­肉­,这些菜,你都必须要用,知道吗?你必须要健康,阿姨帮你是阿姨自己愿意做的事,你不必心存不自在。你只有健康长大了才会让你妈妈在地下安息。”

桐儿看着薄荷缓缓的点了点头:“嗯。”

“快去做作业吧。”

桐儿转身拿着笔又回到树下的桌子边坐在破旧的椅子里认真的做起作业来。

“小姑。”醇儿顿了顿,“拆迁了怎么办?我问过村长了,他们不给安置……只是暂时先给一笔钱让这个村的居民自己去找地方住。”

薄荷顿了顿,看着趴在那儿认真做作业的桐儿,真是个懂事而又让人心疼的孩子。这个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多的不公平,而她遇见了其中之一,自认为坚硬无情的心被无奈和现实冲击的也渐渐有些迷失。

“要不……”薄荷抿了抿­唇­,看向醇儿有一丝不确定的道,“把她接到湛家去吧。”她知道此话一出口是什么意义,从此她就要肩负起多一层的责任,而桐儿才八岁,自己要资助她本来已经是仁至义尽,如今如果再接到身边去亲自抚养,她自是知道其中的意义和责任,只是此话一出口自己竟然也不后悔,而且是丝毫都不后悔!

她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管世俗的人会怎么看待自己和自己所做的这件事。

她也无需做戏,只是桐儿这么小又独自一个人仿佛从一开始就和她结下了不同的缘分。也许大街上别的孩子无论怎么可怜她也生不起这份儿怜悯之心,但是坚强而又独立的桐儿却撼动了她,也让她无法狠心真的只是资助她的学业和生活而已,桐儿……似乎和别的孩子不一样,这个小姑娘也许是天生和她有缘,也许……她命中就该遇到这么一个孩子。

——我知道写桐儿会有很多人不赞同不喜欢,或者觉得薄荷不似从前的自己了,会多管闲事什么的。但是我想写的薄荷就是一个逐渐改变了的薄荷,从冷漠坚硬到温暖坚强……所以七儿没有改变大纲依然写了小桐儿进入她的生命、生活。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2 春节团圆

“去湛家?那这是……”醇儿有一丝不解的望着薄荷,狠狠的咽了咽口水将心中的疑惑问出口,“那这是收养了桐儿吗?”

薄荷眯了眯眼睛,看向规整的坐在树下认真写着昨夜的桐儿摇了摇头:“不算吧。{免费小说}算作……抚养?”

“抚养?那你又不是她亲戚怎么算的了是抚养呢?”醇儿有些不明白了,既然小姑表现的这么喜爱心疼桐儿,又愿意将她接去湛家,那为什么不直接收养呢?反正以她和姑父的条件收养个桐儿不是问题的。

薄荷也说不出究竟是为什么,想了想才回答醇儿道:“桐儿的妈妈应该只有一个。我愿意做她的薄荷妈妈,但是不能成为她真正的父母。我能爱她,像对小苗苗一样,因为我愿意,但是我并不能做她真正的母亲。”

醇儿依然有些不解,这里面有什么区别吗?可她没有再问,她想不管小姑做什么决定总是有理由的,而她也没有必要再继续追问,能这样接受桐儿并且负责这样的事,醇儿已经觉得她小姑是很伟大的了。

薄荷晚上与湛一凡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湛一凡竟然十分同意。

“既然你觉得可以接过来,那便接过来吧,不管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薄荷顿了顿,轻轻的拍着正在吃­奶­的小苗苗眯着眸子看向湛一凡:“你真的不介意又多个女儿?”

湛一凡挑眉:“有什么不好?再者你不是说了,并不是领养,只是抚养而已。”

薄荷轻轻的嗯了一声:“我想……桐儿是自由的,我们可以给她一个家,但是我们俩并不能成为她真正的父母。并不是不想担责任,而是如果我们真的领养了她的话,那我……”薄荷接下去的话并未说完,湛一凡正在抱着电脑靠在床头打字,听见薄荷的停顿便抬头望来,但薄荷只是扁了扁嘴道,“我们可以给她一切正常孩子该有的,比如­精­神和物质上的一切。”只是名义上并不是他们的孩子而已,但是实际上他们愿意给予桐儿一切。

湛一凡似懂非懂,似乎知道了薄荷此刻的念想,但终究还是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薄荷低头看着怀里正在使劲儿吃­奶­的小苗苗笑了笑:“家里会越来越热闹的。苗苗有一羽和隐的保护,还有桐儿的陪伴,她会快乐吧!我希望她是最快乐的孩子,也希望桐儿变得更乐观,也希望她好起来,就像一羽一样!至于隐,我总觉得他不属于这片小小的天空……”

湛一凡并没说话,只是看着薄荷侧坐的身影和她怀里温软的小身子自己也微微的笑了笑。

腊月二十八的时候宋轻语,湛国邦,孟珺瑶三人便协同西蒙和大卫一起回到中国来准备过农历新年。薄荷和小苗苗自然是要去接机的,不过因为湛一凡还在忙着处理公司的事物,所以即便有力已经度蜜月回来但是李泊亚还在接着休假,所以湛一凡还是那个最忙的人。

薄荷带着小苗苗还有隐和一羽前去接机,小丁则坐在车里在外面的停车场里等着,薄荷四人在出口的座位处坐着悠闲的等着,所以宋轻语他们出来的时候薄荷并没有第一眼便瞧见他们。

宋轻语焦急的出来便寻找着小苗苗的身影,而小小苗苗此刻正盯着一羽在那儿笑得一脸灿烂。

薄荷发现,小苗苗似乎很喜欢她这个小舅舅,只要一羽看她,而她也看到一羽在看自己,两个人便都会笑起来。一羽是傻笑,小苗苗则是憨笑,一傻一憨常常让薄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不过看着一羽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而小苗苗也开心,自己也跟着心情up了。

隐还是常常一脸严肃的表情,总是站在自己或者一羽的身后,笔直的就像个保镖一样,虽然他本来就是保镖,但是薄荷更宁愿她能像个普通少年一样,偶尔也能有一些活力,不要总想当年的自己,老气横秋。

但,也许这就是隐的处事之风,总是不苟言笑,无论薄荷他们说什么怎样开心,隐总是那一副淡淡而又冷漠的表情。

薄荷摸摸一羽的脑袋又摸摸小苗苗的脸蛋儿,下午也该把桐儿接来了……薄荷那一次离开的时候便和桐儿说过让她来湛家住,虽然她当时的表情有些沉默,但是薄荷想她自己也明白她就快要无家可归了,所以缓缓的她还是点了点头,不过她似乎并不像太早离开家,所以才说二十八或者二十九到湛家来。薄荷看着这个家这么热闹,想起桐儿一个人在荒凉的村落,心还是轻轻的触痛了。

“荷儿!?”找不到人的宋轻语突然低喊了一声,薄荷猛的抬头望去这才发现公公婆婆甚至孟珺瑶、大卫和西蒙他们一行人已经出来了。

“妈。”薄荷应了一声立即抱着小苗苗站起来,薄荷一站起来宋轻语便瞧见了她,立即一脸喜­色­的走来将小苗苗抱过去亲了又亲,而湛国邦似乎也很想念小苗苗,站在自己妻子身边不停的摸着小苗苗的小脸蛋儿和小手,两个人都是一个表情:喜不胜收。

“瑶瑶!”薄荷给了孟珺瑶一个深深的拥抱,“欢迎你再次到云海市。”

“这次是真心的吧?”孟珺瑶眨了眨眼笑道,薄荷轻轻的捏了孟珺瑶的侧腰一把,孟珺瑶一边躲着也注意到笔直站在那里的隐,顿时觉得这小子定不是个凡人便问薄荷:“你啥时候又多了个弟弟啊?”

薄荷看了眼隐这才将他介绍给众人,也并没有道明隐身为保镖的身份,但是薄荷介绍的很简单,都是明白人便就明白了隐的身份。其实是薄荷并不了解隐,她所知道的只有隐的年龄和名字,就连这个名字也许都不是真的,所以她才不知道该介绍些什么。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孟珺瑶悄悄的耳语薄荷:“我觉得那个隐不爱简单。虽然年轻,但是眉宇间的不凡和器宇轩昂是岁月遮不住的,他定不会屈屈只是一个保镖,等着看吧。”

薄荷轻佻眉梢:“其实,我也如此觉得。”

就连湛一凡都常常带隐到书房里不知道说些什么,后来薄荷也问过他,湛一凡所说的却是:“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我总是忍不住想提拔他一些。”所以薄荷明白了,湛一凡也欣赏着隐,所以在传授隐某些知识。

薄荷询问过宋轻语关于自己要抚养一个孤儿的事情,宋轻语和公公都是极为赞同的,甚至也赞同自己只是抚养并不是收养的这个问题,所以薄荷在做了决定之后便去当地的派出所办了手续,手续到是出奇的快,所以桐儿能光明正大的被她接到湛家,也能光明正大的住在湛家,从此以后这个家多个孩子,而桐儿自己也有了一个家。

二十八号下午桐儿便被小丁和醇儿亲自接来了,薄荷则在门口等着。

桐儿带着的东西少之又少,只有一个书包和一个小小的手提包。

黑黑瘦瘦的桐儿站在湛家大门前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再透过高高的铁门望向茂密的花园和花园里隐约可见的白­色­洋楼,这里就是她以后的家吗?她这个时候还不知道,在她以后的人生岁月里,这个家几乎给了她一切从前所渴望的东西,无论是亲情……还是她一直渴望却守望不住的幸福。

“桐儿,”薄荷伸手拉着桐儿的小手带着她往里面走去,“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

桐儿看着薄荷翻动的漂亮­唇­瓣,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再次看向漂亮的大花园,眼眸里有一丝迷茫和渴望,家?

大年三十那一天湛一凡、薄荷便领着湛家的老老小小一共十二个人返回白阳镇,其中包括湛家自己四人,然后是醇儿、隐、桐儿、一羽和小苗苗这四个孩子,再是孟珺瑶和西蒙、大卫三位,所以这一日担当司机职责的大卫和西蒙只能开着湛家的房车出行返乡,虽然有些过于招摇,但对于这么一个大家族来说,也只有这样的车才能一车装载下所有人,并且一个不落。

张姐和刘姐甚至小丁都回他们自己的家过春节去了,初七的时候会返回来,薄荷也给他们发了丰厚的红包,所以三人都是欢欢喜喜去的。

薄荷甚至在昨天去了魏阿姨家看了她一次,能找到母亲魏阿姨是其中莫大的功臣,所以薄荷对她一直心存感激,而且魏阿姨的一生也甚是坎坷,让薄荷也不由得总是生出一股怜悯同情之心。所以薄荷邀请她跟着一起去白阳镇过年,但是魏阿姨似乎宁愿自己一个人艰苦的过着也不愿意远去,于是薄荷只能送给她一些丰富的新年礼物和衣服,魏阿姨虽然有些不愿意接下但是在薄荷的强行要求下,还是含泪收下这份儿孝心。

其实,一路上所有的人都是欢欢乐乐的,因为有了小苗苗,原本遭遇了家族叛变的公公婆婆似乎因为小苗苗而看到了新的希望也看到生命的珍贵,所以扫去了心中的­阴­霾,再次迎来了初日的太阳。而他们的身体相较起小苗苗出生前似乎也越来越健康硬朗了,虽然不如薄荷初识他们时的­精­神且显年轻,因为公公婆婆因为家族的事似乎也老了一些,但是相比起前些时日,真的已经让薄荷和湛一凡都放心了许多。

不仅是因为小苗苗,桐儿这个惹人爱的小丫头也让几个大人喜爱。因为她失聪的关系,所以无论是婆婆还是孟珺瑶都对她充满了怜悯,再听说了她的故事,这些人便对桐儿就犹如自家的孩子一样亲切了。一羽的变化也很多,从前那个静的就像风一样的孩子如今也会偶尔笑一笑甚至会说一些简单的话,再者他长得又十分漂亮,又不同如今的这些调皮的孩子,所以也非常的招人喜欢。

除了那两个大了的孩子有些扫兴之外,这一路上也可谓是十分欢畅。隐便算了,似乎­性­子便是如此刚硬和不苟言笑的,但是醇儿,以往那个最没心没肺的人如今就像是失了语言似的,一路上说的话绝对不超过十句,不得不让薄荷侧目和怀疑,这又是怎么了?

终于到了白阳镇,在白阳镇养的越来越漂亮年轻的白合远远的便来迎接,小苗苗、桐儿和一羽都有人牵着抱着所以薄荷也不担心几个孩子,自然就拉着醇儿走在了最后面,湛一凡则在下车的时候便默契的先离开了。

“初几回去?”薄荷先淡淡的问着不太着边迹的小事儿。

“初四吧。”醇儿昨晚还在警局里忙着,所以整个人的­精­神看起来都十分的不济甚至萎靡。

“和我们一起回去。”薄荷微笑道。

“小姑你们也那么早便回去了?”

“我初七要回去上班。”薄荷耸了耸肩笑道,“但是要提前回去帮桐儿准备一下转学手续,还有便是之前给她安排的耳朵检查初五那天专家会亲自到湛家去给她看一看,所以不得不早一些回去。”

醇儿看了眼桐儿的背影淡淡的‘哦’了一声,脸上还是没有一丝笑意。

薄荷顿住脚步扭头淡淡的看着醇儿:“醇儿,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醇儿有些迟疑的望向薄荷:“小姑……”

“是不是李泊亚?”薄荷实在难以想出这丫头如今还有什么不正常的事却不是因为那个男人。李泊亚可真是厉害啊,醇儿这样的小丫头也能被他折腾的患得患失。

“不是。”醇儿却摇头摆手一脸严肃,“不全是因为他啦!”她才不会承认自己因为他而每天被折磨的­精­神都快失常了。

“不全是?”薄荷挑出字眼儿,轻佻眉梢,“难道那个丁鼎……还没说清楚?”

“这个,说清楚了。”醇儿挠了挠后脑勺,“我和他说了,那天晚上我以为他喝醉了才没拒绝来着……他脸­色­虽然很难看,但是没有为难我。”

“那你是怎么了?还是什么大案件让你寝食难安了?”这个说法薄荷自己都觉得不太相信,醇儿这样的人应该是天塌下来都觉得无所谓的,工作并不会占据她全部的生活。

“小姑你就别问我了。我……我好久没见我爸妈和爷爷­奶­­奶­了,我就先进去了哈!”醇儿一溜烟儿的就跑了,这一次竟然不肯再和欧薄荷说心里话。薄荷也不会生气,这本就是醇儿自己的心事,醇儿长大了,会隐瞒自己的私事也并不奇怪。但是让薄荷疑惑的是,醇儿如果真的是因为李泊亚而变得如此……是不是证明她……薄荷看向醇儿的背影眯起双眸,看来某些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

这个春节整个白阳镇都十分的热闹,两岸河堤都挂满了灯笼和中国结,各商小贩各尽其职的将白阳镇的小吃和小玩意儿都卖的十分火热,这期中的缘由自然少不了白家的功劳,但整个白阳镇成为旅游胜地也是其中最重大的原因,白阳镇成为旅游胜地收获最丰盛的自然是白家,白家是白阳镇的龙头家族,­操­持着白阳镇的大部分旅游业,白家如日中天,整个春节过得也是热火朝天,真正属白阳镇最热闹的地方。

老舅和表哥他们都十分的喜爱小苗苗的到来,纷纷给了小苗苗丰厚的红包作为见面礼,而湛一凡和薄荷也在大年初三的那一天给小苗苗补办了‘满月酒’,一家人坐在一起热热闹闹的给小苗苗过了满月,简直比大年三十还要热闹。

中午吃了宴席,下午薄荷和湛一凡便抱着小苗苗要去山上的尼姑庵给小苗苗挂许愿结和祈福,白合和宋轻语自然也是一起跟着的,就连老舅也去凑了热闹,一行人先坐船然后准备步行至山上。

其实,这是薄荷与湛一凡曾经走过的路,想起去年的时光,虽然如今依然记忆犹新,但是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年,才发现原来岁月已经在他们的指尖溜走了那么多,而他们留下的记忆也充满了他们的记忆和生活。

现在他们已经生下了自己的baby晴空,携手开始了他们的甜美婚姻生活,幸福也握在了手中,人生几乎也圆满了,薄荷看向身边的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握住她的手,两个人一起低头看着怀里的笑得甜美的小苗苗。未来还长,路也不是始于脚下,也许他们还要走过很多很多的地方,走过很多很多的路,要面临更多的难题和未来,但是他们一定不会再有任何的畏惧,只会更勇敢的携着彼此的手走向前方。

两人默契的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坚定,双手紧紧相握。

薄荷栓了七八个平安结,抬头望着母亲走向庙堂,再看向婆婆正抱着小苗苗,而湛一凡在接工作电话,自己拍了拍手跟上母亲。

白合跪在观世音菩萨佛像面前,双手相秉望着佛像。薄荷也在白合身边跪下,抬头同样望着俊美慈祥的观世音却问身边的母亲:“妈,你是不是……做了决定了?”

白合缓缓的点了点头并未睁开眼睛便回答:“嗯。”

“那……是什么?”薄荷看向母亲。

白合笑了笑,睁开眼睛扭头回看向薄荷:“你知道的。”

薄荷也笑了,她想她的确知道母亲会做什么决定。

也许,家里又快要准备喜事了。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3 一家五口

新年那几天很快便过去了,而新年一过薄荷和湛一凡就先领着湛家的大大小小在初五便返回了云海市,除了湛国邦和宋轻语领着西蒙和大卫多留了两日才返回伦敦之外,其余的人都全部回了云海市并各自恢复了工作轨道。

洛以为和有力度完蜜月完成了人生的洗礼,即便甜的如糖似蜜但也不得不都各自面对生活重回各自的工作岗位。就连孟珺瑶都密锣紧鼓的开始了自己在中国的工作计划,更别说薄荷了,她期待了好几个月,要再次重新走上工作岗位,心里更是千百种滋味,有释然也有些微微的紧张和忐忑。

白合也回到云海市帮着薄荷带小苗苗,所以薄荷能腾出手来忙桐儿的事,先是让专家到家里来给桐儿做了检查,给她戴了助听器,虽然桐儿听什么东西还是非常吃力,但是戴着也能刺激她的听觉神经,也为她后面戴人工耳蜗有所帮助,所以桐儿自己也非常听话,即便不太舒服也整日戴着。然后便是桐儿的转学问题,就在家附近的小学,薄荷已经为桐儿办好了手续,等过完年一开学桐儿就能正式入学了。

家里几个孩子的事情都处理好了薄荷才能放心去上班,虽然整日忙碌的如同湛一凡这个大忙商人一样,两个人基本也没有什么时间坐下来说说话,但是日子过得充实而且都是薄荷愿意做的事,所以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麻烦。

只是再重新面对工作岗位的时候,薄荷的心竟然不能像从前一样的平静或者理所当然了,她知道,也许只是别人的一句话,自己就能离开这个为之奋斗几年的工作岗位,也许只是一些人的言论也能使自己背上莫须有罪名,自己许多年咬着牙的努力也能如水流一般毁于一旦。

但她也明白,她只会更严肃的面对自己工作的­性­质,更谨慎的面对自己的工作,决不放弃。

迈步走进办公室,除了胡珊兴奋的迎上来之外,其余的人都在埋头忙碌。而梁家乐和张煜寒竟然都不在,薄荷则被胡珊拉到角落里神神秘秘的道:“老大,你可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检查公诉部就快不再是你的领土了!”

薄荷轻佻眉梢:“什么意思?”难道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什么大事了?但是胡珊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说过啊。

“胡姐,你过年前给我看的那个案子还有案底么?我把它给掉家里了但现在要急用……”小张突然站起来大喊并打断薄荷和胡珊的对话,薄荷微微蹙眉,从前是绝对不会有人打断自己和别人的谈话的。

薄荷冷冷一个眼神望去,那小张这才笑呵呵的和薄荷招手并道:“老大抱歉哈,我这个案子等着解决呢。”

薄荷冷笑,看来她十个月不在,某些人某些事的确有了变化。

薄荷上午去检察长那里做了一下简单的报告,因为她之前请的假期太长,所以产后假并没有休足便回来了,检察长对此颇为满意,也没有说多的便让她下来继续工作,当然也把这带薪休假的工资的事情与薄荷说了清楚,并让财务科尽快发给她。

一个上午除了和检察长聊了聊工作的进度,薄荷发现她的检查公诉部的确有了某些变化。比如自己不再如从前那般受到所有人的尊重,而且还被更换了三个人,比如张煜寒就去了审查逮捕部门,而梁家乐则被外派跟着警局去了大案件现场协助收取证据,自己从前的秘书和两外两个小姑娘都被调到了别的地方,整个办公室竟然就剩下胡珊这一个心腹,薄荷怎么能不觉得奇怪?

沈佳明不用说了,这丫头一开始来的时候薄荷就不看好,对她也没有交出心的栽培。但是梁家乐、胡珊、张煜寒甚至已经离职的王玉林却是自己一把手栽培且拉上来的人物,如今乘着自己不在却四分五裂不再是从前的检查公诉部四虎,而一把的新人甚至不属于自己的人却充满了检查公诉部,薄荷怎能再不有疑心?

中午餐的时候,薄荷和胡珊才得以一起坐下吃饭,张煜寒自然早早的便寻来并一起坐下,薄荷连饭也吃不下去,只看着二人敞开话题便问:“说罢,现在我们部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珊吞下一块排骨上的­肉­才忐忑的放下筷子并环顾了一下四周才道:“老大,这一切……都是夏颖副部做的!”

“夏颖?”薄荷扬眉,有些不信。

“哎呀是真的。那三个新进的人张某、赵某、金某都是夏副部亲自去挑的,还举行了欢迎仪式呢!你当时怀孕……我不想刺激你所以没说。去年十月就来了,至于煜寒是过年前两天才调走的,这我们无话可说,因为他被调过去是升职成了副部。但是这事儿肯定也和夏副部脱不了­干­系,他是想把我们三个人打散呢!老大,你别不信,一开始我也不相信这事儿,但千正万确就是发生了……”

说起来胡珊还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这十个月她在职场上遭遇了什么只有她自己清楚,没有老大撑起的那片天空已经变了样子,没有老大在的公诉监察部已经不再是从前的公诉监察部,不再自由,也不再那么愉快了。

薄荷脑海里一闪而过夏颖的脸,他靠在墙上一边抽烟一边淡淡的看着薄荷说的那些话那些模样都还在她的脑海里回荡,她怎么愿意相信呢?夏颖的能力她是清楚的,他如果早些年想要公诉监察部,如今会有她的什么事?但他一直对名利看得都很淡,而且也是她颇为尊敬的前辈,不断的在她的事业道路上给她指点,所以薄荷才深深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她不在的这十个月……究竟发生了什么?真的如胡珊他们所说,夏颖要将她的人和她的权利瓦解?还是如她本人的直觉,这事其实和夏颖根本没关呢?

薄荷还没吃完午饭白合的电话便来了,因为薄荷要给小苗苗吃母|­乳­,所以小苗苗每天中午都要抱到检察院来给薄荷喂­奶­,而至于上午和下午薄荷都用吸­奶­器提前将母|­乳­准备并放置在冰箱里,只要到时间张姐她们拿出来喂给小苗苗吃便可,但是中午薄荷有休息时间,所以白合才决定每天抱着小苗苗过来并让薄荷喂养新鲜的母|­乳­。

胡珊见到小苗苗的可爱模样喜爱的不得了,就算薄荷在休息室里坐着喂­奶­她也不肯离开,非要蹲在旁边看着。

看着薄荷和小苗苗也许是想起了王玉林,胡珊悠悠的叹了口气便道:“王玉林的命可真苦。”

“嗯?”薄荷轻轻蹙眉的看向胡珊并淡淡的问,“她怎么了?”过年前薄荷还在商场见着了她,一切都好好的不是吗?难道又出了什么问题?

“她宝宝生病了。”胡珊转身在薄荷身边坐下来,哀哀的道。

“生病?是怎么回事?”

“三天两头就肺炎,也不知道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今天宝宝还在住院呢,胡珊和我哭了两场,说……她丈夫从过年就不在家,她都不敢和她妈说,孩子又生病,她给那姓穆的打电话也不接,她担心他是出了事……”

薄荷没想到会这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就得了肺炎?听起来还是常常得此病,天生肺功能便弱么?那穆萧阳又是怎么回事?薄荷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这件事和薄烟有没有关系?

薄荷疲惫了一天回到家,连把车开去车库的力气也没有,所以就停在花园里开往车库的那条岔路口便下了车。

薄荷刚刚一进屋便听到了小苗苗的哭声,薄荷寻着哭声望去,只看到桐儿和一羽在那里,桐儿丢下手里的书从地上站起来着急的拍着小苗苗的小身子,而一羽也站在一旁显得手足无措。至于其余的人……似乎都不见了?

薄荷立即扔下手里的包包跑向婴儿床,弯腰并将小苗苗轻轻抱了起来,抱在怀里温柔的拍着小苗苗的小胳膊:“苗苗乖,妈妈在这里,苗苗不哭哦。”

白合听到哭声从楼上跑下来,看到薄荷回来才松了口气:“她正睡着,可能是突然醒了。”

“应该是饿了吧。”薄荷转身在沙发里坐下来并拉起衣裳给小苗苗喂­奶­,桐儿则忙着收拾小床和地上的垃圾,薄荷看到桐儿忙碌的样子立即轻声唤道:“桐儿?”

桐儿似乎没听见,薄荷又大了一些声音:“桐儿?”

戴着助听器的桐儿恍然抬头,薄荷瞧见她有所反应立即一笑并招手道:“过来。”

桐儿踌躇了几秒钟才一边将双手手心在裤子上擦着一边慢慢的走过来。

小苗苗已经止住了哭声只用力的吃­奶­,薄荷便拉着桐儿在自己身边坐下,摸摸桐儿的脑袋问:“今天在家里做什么了?”

桐儿认真的回答:“把丢下的功课想补起来……”

薄荷看了屋子一圈眼神又才落在桐儿身上并问:“你隐哥哥呢?”

桐儿摇了摇头,白合拉着一羽走过来才道:“隐被尤里先生和李先生叫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呢。”

“他们叫他出去了?”薄荷轻佻眉梢,虽然不知道他们叫他出去做什么,但知道的是不会有任何危险。

薄荷只好摸摸桐儿的头:“桐儿,把书拿过来,我给你辅导。”

“嗯。”桐儿转身去拿书,薄荷便一只手抱着小苗苗喂­奶­,另一只手则拿着桐儿的课本书帮着辅导,一羽也走到另一边去坐在沙发里看着吃­奶­的小苗苗。

白合看在眼里满是心疼,这丫头何必呢?弄得这么辛苦。但是同时白合却又为之感到骄傲,这是她的女儿啊,做着这样伟大的事。这样温馨的一幕深深的刻进白合甚至张姐、刘姐的眼里,也刻进了门口刚刚回来的湛一凡心里。

忙了一天,小苗苗终于睡着了,如今薄荷和湛一凡白天都要工作所以小苗苗晚上只能睡在婴儿室,而家里暂时还由张姐一个人­操­持,晚上则由刘姐守小苗苗的夜,白天有母亲白合和刘姐轮流照顾,虽然都忙了些,但暂时也算安排的过来,只是招人之事薄荷不得不加快脚步。

几乎累到了极限的薄荷到头便栽在床上,连洗澡的力气也没有。湛一凡在后面跟着进来,弯腰便将薄荷揽入怀里,下巴在她的颈间用力的蹭了两下低声呢喃:“宝宝,该洗澡了。”

“我不想动……”薄荷无力的咕哝呻吟了一声,她发现自从生了小苗苗之后无论做什么事都非常容易疲惫,从前这样的工作根本不会累到她,但是今天重新回到工作岗位回家又带小苗苗和桐儿,她才发现自己也是个凡人,有着血­肉­之躯啊。

“傻瓜。”湛一凡亲了亲薄荷的头一把将她抱起来,转身大步的走向浴室,并坏坏笑道:“我给你洗便是。”

薄荷顿时来了­精­神并大力的挣扎反抗:“不要,不要!”她肚子上的­肉­还没有全部消去,怎么能让他看见?再者,让他给自己洗澡真的太危险了!

湛一凡这次并不依薄荷,即便她挣扎也把她扔进了浴缸,然后拿着水龙头便向她冲去。

“啊!”薄荷被冲了一脸的狼狈和狼藉。虽然是冬天,但是在家里穿着居家服也并不觉得冷,所以即便打湿了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被湛一凡如此戏弄,薄荷立即一扫沉寂便奋作了起来,反手去抓湛一凡的手便将水龙头扭向他并向之冲去——

“小坏蛋!”湛一凡低吼一声,抓住薄荷抱在怀里,两个人抢着水龙头,水龙头便向四处喷撒,不一会儿两个人就全**了。可两个人就像是玩上了瘾似的反而越玩越开心,直到两个人一起躺在浴缸里,而蓬头里的水正缓缓的流出并漫上他们的身体为止。

薄荷全身瘫软的躺在湛一凡的怀里,湛一凡则双手搭在浴缸的边缘,两个人衣服也顾不得脱,谁也没有力气了。可就是这样躺着也觉得十分的温暖和幸福,他们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静静的呆着了,至从有了孩子,整个世界似乎都是孩子的,像这样的二人世界仿佛已经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

湛一凡低头看向薄荷,薄荷向他笑了笑,两个人傻傻的看着天花板,许多的事似乎不用说也彼此明白,只消一个眼神,他便能知道她的疲惫,而她也能知道他的辛苦。

初九这一天,因为栾家有邀,所以薄荷下班便早早的回家了。

回到家薄荷就开始换衣服,既然是家族­性­邀请,所以薄荷和湛一凡一致决定带着小苗苗、一羽和桐儿一同出席今晚的晚宴,家里的这三个孩子总是要给外界知道的,既然迟早是要统统露面还不如早早的寻个时间将他们的身份一一显露在众人眼前,至少也免了日后的各种猜测,于是只留隐和母亲在家,一家五口便统统出动前往栾家。

薄荷身穿水蓝­色­的抹胸晚宴服,湛一凡一袭灰­色­西装,桐儿是白裙子,小苗苗穿着小粉裙儿外面却还是裹了无数件小棉袄,一羽则是一身黑­色­小礼服。当这样醒目而有显眼的一家五口出现在栾家的时候,整个云海市的上流界都轰动了!

湛一凡抱着小苗苗走在前面,薄荷脱掉自己和桐儿身上的棉袄,一羽也脱了小大衣早已经跟着自己的姐夫往前走去了,薄荷则牵着桐儿。他们都是好看的人,无论是一羽那张天使般的脸孔,还是桐儿甜美的小脸,或者还没张开却已经吸引众人视线的小苗苗,又还是湛一凡夫­妇­,无论走到哪里都是发光体,引人注目的移动活物,想要不轰动上流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更何况他们还是一家五口!

当所有人都在猜测这三个孩子和薄荷他们的关系时,栾家老爷子笑容满面已经走上前来并主动招呼问候:“欢迎湛先生,欢迎湛太太前来参加鄙人的生日宴。实在是荣幸。”

“栾老爷子客气了。”湛一凡淡淡笑道。

薄荷也微微一笑,这栾老爷子毕竟是个狐狸­精­,在这种时候知道称呼她为湛太太而不是薄检察官,这其中的区别在别人听了去的确又是另一番的想法。

“这是……”栾老爷子的视线最先落在湛一凡怀里的小苗苗上,再看向薄荷一只手牵一个的男孩儿女孩儿。

“这是我女儿,|­乳­名苗苗,大名晴空。”湛一凡先介绍了小苗苗,然后再看向薄荷牵着的一羽和桐儿道,“弟弟一羽和义女桐儿。栾老不介意我拖家带口前来为您贺寿吧?”

“哈哈哈……”栾老爷子一阵大笑,“这是我的荣幸啊,荣幸!能得到一家人的祝福,是我栾老爷子今晚最好的礼物!”

在车上薄荷便教过桐儿,所以桐儿立即捧上手中的礼物盒并甜甜道:“祝栾爷爷生日快乐!”

栾老爷子又是一声‘哈哈’大笑,而没有跟上桐儿节奏的一羽怯怯的往后退了两步。

薄荷抬头看向栾老爷子突然又落下的目光微微蹙眉,栾老爷子似乎一直在打量一羽?薄荷看向湛一凡,两个人默契的交换目光,栾老爷子的确是从一进来便在打量一羽,而且目光还比较犀利,所以才会让一羽怯怯的向后退,一羽这是在害怕栾老爷子?一羽从不会有这样的反应,他几乎从不会真正的畏惧谁,但此刻……是怎么回事?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4 栾家宴会

薄荷利用自己的身形微微一晃挡去栾老爷子犀利的目光,笑中也带了些冷意得逞看向栾老爷子:“栾老爷,您吓着我弟弟了。”

“这果真是你弟弟?”栾老爷子盯着薄荷的脸,目光依旧锐利的如同一只鹰,仿佛正努力的在她的脸上找着与一羽的相似之处。

周围有人哗然,毕竟薄家对外从来都没有宣称过有第三个孩子,何来之弟弟?

“我没有必要向栾老先生回答这个问题吧?”薄荷心里微微有些不快,真不知道这个栾老爷子只是好奇还是其中另有其意?

“哈哈……”栾老爷子突然大笑,“果然是个检察官啊,嘴尖牙利的!”

薄荷目光一窒,这栾老爷子是在向自己挑衅?就因为自己的反驳坚硬的态度,所以他不甘服输了?

薄荷眯了眯眸子,湛一凡却突然上前并将薄荷微微挡在身后,且微笑着向栾老爷子道:“栾老爷子,今晚是您的大寿,希望别因为我和我太太而扫了所有人的兴才好。”

这话虽然是微笑着说的,可是语气却是十足的冰冷。湛一凡天生便有一种领导者的气质,无论走到哪儿都是惹人注目的发光体,他不笑的时候冰冷十足,笑得时候邪气十足,就算正经起来也眼神也是慑人的,所以他此番话一出,虽然是笑着的,却也有一种让人不得不有‘受到威胁’的邪气感。

栾老爷子盯着他们二人,湛一凡怀里的小苗苗都不安的拱了起来,桐儿更是微微的躲在薄荷的身后咬着­唇­连看不敢看那栾老爷子一眼,更别说周围早些到来的宾客们,皆是抱着怎样的心态看着这急剧变化的一幕。

“哈哈哈……”就在众人都以为今日薄荷与湛一凡二人甚至栾老爷子都难以收场时栾老爷子却突然大声笑了起来,并伸手拍着湛一凡的肩频频颔首道:“不愧是湛氏国际的董事长,不仅年轻有为,人也十分的有气魄。我老栾啊,十分佩服,也佩服薄检察官,虽然是个女子但是气魄却丝毫不输给我栾家的男儿啊!来来来,快快里面来,今晚的宴会啊,因为你们的到来必定蓬荜生辉!”

栾老爷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再度回到之前的热情和豪气,薄荷与湛一凡自然会依着台阶往下走,两个人带着三个孩子很从容的走进宴会大厅,而栾老爷子则继续去迎接贵宾……

栾家的宴会大厅就在栾家的庄园里,是独立的一栋楼房,非常的奢华大气,椭圆的房屋建筑,里面是金碧辉煌的装潢修饰,水晶琉璃灯,金杯银器都丝毫不夸张。

说栾家是庄园也毫不为过,从薄荷与湛一凡的车子驶进栾家庄园时他们就知道了,这栾家不愧是云海市第一家族,不仅处事面世神秘低调,这庄园的气氛也犹如这个家族给外界的印象,神秘的犹如披上了一层面纱。即便你已经身在其中,却还是看的不太清晰。这庄园究竟有多大呢?身处云海市的东郊,它独立的占据大批的面积,距离大海也不过两公里路程,一路从市中心过来也是林幽小道,虽然泊油路非常的平坦,但是两边的大树就已经开始如同通向它尽头的栾家庄园一样神秘且幽暗。而薄荷与湛一凡在一进入栾家庄园的时候就确定了,这地方堪比他们在伦敦郊区的农场那么大,在云海市这寸土寸金的地方,栾家却占有如此庄园,的确是十分壮观且奢华的事,就好比薄荷他们在市中心拥有那一栋洋楼,都是让人赞叹的事,而栾家的这庄园是必定比他们的洋楼还要金贵奢华且价值千金数倍的。

薄荷带着桐儿和一羽去拿了些吃的,湛一凡坐在沙发里抱着小苗苗等着他们三人,等薄荷拿了两个孩子够吃的才又带着他们回来,湛一凡已经让waiter放了饮料,两个孩子就坐在沙发里吃了起来。

薄荷抱过小苗苗,瞧着她一切都好才微微的笑了笑,紧绷的神情也渐渐的放松了许多。

“一凡……”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你说,栾老爷子刚刚为什么这样看一羽?”薄荷摸了摸一羽的脑袋,有些担忧的问。刚刚一羽眼眸里的畏惧现在还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也许和栾老爷子的眼神有关,但薄荷就是有那么一些不安。

湛一凡也看向一羽,努力的想在一羽的脸上找出一些什么,但是这孩子表情平静的就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这孩子本就是如此,情绪难以起,就算有那么一丝涟漪起伏也是来去很快。

薄荷知道湛一凡也迷惘了,扭头看向人群中鹤立­精­神的栾老爷子,薄荷淡淡道:“看来这个答案,还得从栾老爷子自己身上找。”

“一羽,”湛一凡拉着一羽到身边,并看着他的眼睛冷静的问,“刚刚那个爷爷,你很害怕吗?”

一羽怔怔的看着湛一凡没有回答。

“我来。”薄荷怕湛一凡吓到了一羽,毕竟湛一凡的眼神太过认真了。于是自己拉过一羽来且握着他的双肩看着他天使一样漂亮的脸蛋儿微微笑问:“一羽,告诉姐姐,刚刚那个爷爷……他是不是很凶?”

一羽微微的点了点头。

“那你害怕他么?”

一羽顿了顿又摇头。

“是因为他的眼神?”

一羽又顿了顿还是点头。

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松开一羽:“和桐儿去吃东西吧。”

一羽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吃东西去了,薄荷看向湛一凡:“看来是我们多想了。难道他看一羽只是因为我多了个弟弟让他而感到疑惑?”

“我不觉得他会闲到去关心已经没落的薄家往事。”湛一凡淡淡的说着叉起一颗丸子并喂到薄荷嘴边,“喏,吃点儿东西。”

薄荷张嘴将丸子咬下,心里因为湛一凡的这句话而越加的有些不安起来,为什么她总觉得栾老爷子的眼神……有什么秘密?

不一会儿舞会开始了,湛一凡带着薄荷滑入舞池,两个人翩翩起舞,引来众人的再次侧目。

桐儿和一羽一起照顾躺在沙发里的小苗苗,小苗苗则吮着手指看着水晶灯,乖乖的睁着大眼睛等着爸爸妈妈跳舞回来。一羽听话的一动不动眼睛也不眨一下的看着小苗苗,桐儿则坐在小苗苗脚那边,小手轻轻的放在小苗苗的小腿上,同样一副捍卫保护小苗苗的姿态,在外人看来却是一副非常温馨的画面。

薄荷时不时的也向这边望来,虽然一切安然却还总是不太放心三个小孩自己独处,所以望来的次数也逐渐变的频繁,于是惹得伴舞的男人有些不快,握住她腰肢的手微微用力,直到她自己有些吃痛,并且微微皱眉的看向男人:“痛了,一凡。”

湛一凡微微低头靠着薄荷的头发轻喃:“不痛,你怎么看得见我?”

薄荷偷偷的翻了翻白眼儿:“幼稚。”

湛一凡弯了弯嘴角:“我就是幼稚,怎样?难道你不爱了么?”

薄荷被他调戏的有些无奈的发笑:“好啦,我是真的担心他们三个小孩子自己独处。我们快出去吧?”说着薄荷的视线便再一次轻佻的向三个孩子的方向瞟去。

湛一凡轻扬眉梢,脸­色­微沉:“不再跳会儿了?”自从生了小苗苗,他们就几乎没再跳一起跳过舞了。

“下次跳吧,我们快出去吧,我怕苗苗哭了……”薄荷丝毫没有注意到湛一凡脸上隐隐的期待和失落,反而拉着他的手走出舞池。湛一凡无奈的叹了口气,难道这就是做人父母?

刚刚出了舞池迎面便走来盛装的栾晓晓,遇上一次在海岩岛相遇的那个女孩全然不似一人。摘去了眼镜,盘起了发髻,粉紫­色­的长礼服,虽然样貌有些平凡,但是在­精­致的妆容下也美丽的异常动人。上一次在洛以为的婚礼上薄荷也遥遥的见过栾晓晓,那一晚的她也没有今晚的她看起来这么明艳动人,但是那一晚的她身边有着一个她也不陌生的男人,言毕。薄荷后来从醇儿的嘴里才知道言毕竟然是栾晓晓的未婚夫,这个世界真是小,当初的一面之缘,谁曾料到过会有今日这样的缘分和遇见?

栾晓晓一眼便看到了他们二人,直直的走来并且一脸微笑友善的问候道:“湛先生,湛夫人,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们。”

“栾小姐。”薄荷向栾晓晓点了点头,上一次栾家相邀湛一凡便去查了栾晓晓,知道她是栾家六小姐,虽然不太受重视,但是自身能力非常强,是个很聪明的女孩。那一次她会接近蔡媛媛,也的确是抱了目的,因为后来查清蔡媛媛的确是偷了一著名设计师的设计稿,后来被栾晓晓亲自堪破秘密,蔡媛媛也受到了极大的处分,甚至那一门课都要重修。

“湛太太太客气了,如果不介意您还是叫我晓晓吧。”栾晓晓微笑的看着薄荷道。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勾了勾­唇­角:“这样不太好吧?”他当然懂得薄荷的眼神,他们并没有熟悉到能随便称呼对方的名字。

“湛先生别误会。因为我和醇儿是好朋友,所以我才这么……”栾晓晓似乎也知道他们误会了立即便澄清自己的态度。

“你和醇儿是好朋友?”薄荷有些意外了,醇儿可没有说过这事。

栾晓晓只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抹落寞低声道:“她应该没有和您说吧?这也是正常的。”

薄荷这才隐隐察觉,也许醇儿和栾晓晓之间有过什么故事?所以那一次醇儿告诉自己栾晓晓的事情时表情会那么怪异。薄荷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迟钝了,真的是生了孩子会影响人的智商么?常常力不从心了。

栾晓晓很快就被人叫开,薄荷和湛一凡回到他们的角落坐下,薄荷看了看安好的三个孩子才微微的松了口气。

“放心了吧?”湛一凡将水递给薄荷,薄荷微笑着接过摸摸一羽的头又摸摸桐儿的头微笑道:“还是我们一羽和桐儿懂事,这么小就能当家帮我照顾小苗苗了。”

桐儿笑着扬起笑脸:“这是桐儿该做的。”

一羽也扬起自己的小脸看向薄荷:“姐姐,苗苗,吃手。”

薄荷低头看去,果然小苗苗又在吃她自己小小又短短肥肥的手指了,薄荷立即伸手拿开小苗苗的手,小孩子发烧拉肚子大多就是因为吃了手指的原因而引起的感染发炎,所以薄荷对这方面很是严肃。

手指突然又被拿开,小苗苗瘪了瘪嘴,那动作似乎是又要大哭了。

“苗苗乖……不吃手哦……”一羽突然拍了拍小苗苗的小身子,小苗苗就像是听懂了似的,立即收起瘪起的嘴又灿烂的笑了起来。

薄荷抬头无奈的看向湛一凡:“看吧,你女儿就是喜欢他舅舅。”因为湛一凡每次这样哄必定是没用的,但是一羽似乎是百试不爽,每次他让小苗苗不哭,小苗苗必定就不哭了,不得不承认小苗苗似乎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舅舅。

湛一凡弯腰用手指碰了碰小苗苗肥嘟嘟的脸颊:“小丫头,究竟喜欢爸爸还是舅舅?快给个定论给爸爸听听!”

薄荷‘噗’一声笑了:“你傻啊,她这么小哪里会说话?而且你还和一羽吃起醋来了?你有一羽长得可爱么?”

湛一凡不爽的瞥了一羽一眼,这小子怎么越来越碍眼了?

桐儿在一旁也‘咯咯’的笑,湛一凡忍不住怜爱的摸着桐儿的脑袋道:“还是桐儿乖。”

桐儿仰着头笑,一家五口和乐融融温馨柔软的画面落在旁人的眼里,几乎羡煞了所有人的内心。

言毕站在角落里看着薄荷的笑颜,他并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个女人笑了,而且她每一次的笑都是对着这个男人的。他从前总是怀疑,她这样的女人也会笑吗?后来事实证明,的确是会的,而且笑起来非常好看,比他历任的任何一个女人笑得都要美,就好像一朵罂粟,能轻易的就将人的目光吸引而去,她一定不会知道旁人都是怎样看着她笑得,她一定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看着她笑得,她一定还不知道她的笑……究竟是有多美,而他又是怎样的羡慕、嫉妒着她旁边的男人。

是的,他言毕羡慕且嫉妒着湛一凡,这种心理几乎占据了他此刻所有的心情。

“嘿,眼珠子要掉了。”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低呵他才恍然醒来,抬头望去,正是他的未婚妻栾晓晓,今晚的确是明艳动人,但是他的心却没有为她泛起一丝涟漪。

言毕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扬起手中的酒杯饮下杯中红酒,冷冷的对栾晓晓道:“要跳舞吗?”

栾晓晓一声冷笑:“怎么,自己心里不是滋味想在我身上找安慰?抱歉,本小姐不奉陪。跳舞,去找别的女人吧。”说完栾晓晓便转身要走,言毕立即伸手抓住她的手腕,轻扬眉梢有丝不解的看着她:“欲擒故众?”这样的女人他见得多了。

栾晓晓蹙眉,挥手便甩开言毕的大手,一脸不快的看着他的眼睛:“言先生,你想太多了。你,还没有让我欲擒故众的资本!我不想和你跳舞,那也是你没有资格配的上让我跳舞。在这里,就算你勾上了别的女人,栾家也不会有人怪罪于你,放心吧。”冷冷的笑着说完栾晓晓便大步而去了,言毕有些发怔的盯着栾晓晓的背影,这些个女人……都是什么生物?

那晚薄荷再也没有遇到栾晓晓,就连遥遥看见的言毕也未曾攀谈过一句,他们五人形成的小世界几乎成了今晚最温馨的角落和画面,无人能Сhā入其中,谁也不忍打扰,就连薄荷也觉得今晚的这场宴会也许并不是那么差,至少给了他们五个人相处的机会,她和湛一凡也因为五个孩子非常的开心,虽然其中湛一凡也去宴席场中与云海市上流圈更多的人有了更多的接触,但那也是非常短暂的,大部分时间却都是他们五个人自己在一起的时候。

要不是宴会结束他们要离开时栾老爷子亲自来送行,也许今晚真的会温馨落幕。

栾老爷子一直打量着一羽,就算是与薄荷和湛一凡说着慢走的话,也用余光瞟着一羽。

一羽这个时候已经进入了生物链中的睡眠时间,所以整个人都晕晕欲睡,拉着薄荷的手靠在薄荷的腿上,也许是没有在意栾老爷子的眼神,所以并没有向来的时候那么害怕,只是他自己似乎也隐隐的有些不安。

薄荷有些不快的微微蹙眉:“栾老先生。”

栾老爷子‘呵呵’一笑并未收回自己的视线,而是看着薄荷问:“你这个弟弟,长得非常可爱惹人喜欢啊?但是我瞧着这个孩子似乎沉闷了些?”

“栾老爷子对我的弟弟似乎很感兴趣。”薄荷牵着一羽的手推给湛一凡,湛一凡将怀里的小苗苗递给薄荷,自己则弯腰将一羽抱起来,让一羽趴在自己的肩上可以睡觉,而桐儿则自己牵着薄荷腰间的衣裳,五个人丝毫不见间隙或是生疏,这些小细节在这个圈子的人眼中看来偏偏就是他们最缺少的温馨,所以栾老爷子也并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并爽快的回答道:“我的确对这个孩子很有兴趣,因为他……长得很像我曾经认识的一个人。”

后面半句,似乎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听起来异常的低沉和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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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晚写好,所以编辑下班了,早上起来编辑审核通过便会自动更新哈。o(n_n)o~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5 一羽的身世

薄荷心里狠狠一个咯噔,迅速的看了湛一凡一眼,二人默契的交换了视线。(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平稳了心绪,极快的以自己理智的控制了心中的那一抹惊诧只淡淡笑道:“呵,栾老爷子说笑了。这世界上长得相似的人实在多了去了,更何况一羽还这么小,五官也没有张开,能长得像谁呢?”

栾老爷子神秘的摸着他自己的下巴,看着一羽趴在湛一凡的怀里笑了笑并继续说道:“我记得薄家并没有三子?”

“那您知不知道蔡氏并不是我亲生母亲呢?这世界上您老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太多。”

薄荷的这一记强狠反击显然是栾老爷子完全没有料到的,薄氏大小姐的身世秘密在云海市的上流圈早已流传,关于她并不是蔡氏的女儿的谣言在薄家破灭之前便已经风声四起,但是谣言毕竟也只是谣言,虽然说得比较真了,却都知道那也只是‘谣言’而已。可是薄荷此刻却承认了,而她的承认则完全反击了栾老爷子,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太多?也就是说这个孩子不是薄家的儿子?而是她亲生母亲的孩子?

栾老爷子不得不这样想,可是锐利的目光还是不肯移开一羽的背,因为……实在是太像了。

远处栾老爷子的四子都在一一送着宾客,也偶尔投来目光统统的掠过一羽。

而栾老爷子的孙子孙女们都一一排在四个栾家老爷的背后,大约十个孙子孙女,除了两个儿子之外其余八个都是女儿。栾家的确是个大家族,但是第三辈显然­阴­盛阳衰,不过就算栾老爷子只有两个孙子,却都是非常出类拔萃和顶尖儿的少年。

只遥遥望去,占了薄荷所有视线的是一个清秀绝丽的少年,与栾晓晓不同的是,他还年轻,似乎只有十五六岁,可是他非常高而且白净,侧影被打上淡淡的光芒,只是站在那里便已经夺人魂魄般的引人注目,而整个宴会这几乎是他的第一次出现。除了这个漂亮高挑的少年之外,另一个少年就稍显的有些平凡了,无论是五官还是气质都是比不上他旁边那个的。

薄荷并不太了解栾家,所以很快便又将视线给调了回来,并同湛一凡向栾老爷子礼貌­性­的颔了颔首转身大步而去。

回到车里,薄荷立即将睡着的小苗苗递给一旁的桐儿,桐儿乖乖的抱着小苗苗薄荷才掏出电话来,还未拨出那个号码手便被湛一凡用力按住。

“你要问那个人?”湛一凡将一羽放在一旁,低头看着薄荷低声询问。

薄荷的表情虽然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点了点头:“我想有必要了。”

“你怎么认为栾老爷子的话?”

小丁已经将车缓缓的开出栾家庄园,从窗外看去,神秘而又沉黑的栾家庄园渐行渐远却又重新陇入那片神秘的迷雾中,但越是如此,薄荷便越是想起栾老爷子的态度和话来。

薄荷的眸光剪影陷入­阴­影中,她看着黑暗中同样眸光清冷的湛一凡肯定道:“他一定是认识一羽的亲人并且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的。”

湛一凡沉默了几秒缓缓的移开自己按着薄荷手背的大手看着她:“既然你想做,便做吧。”

薄荷抿了抿­唇­无比认真的道:“我曾经以为他只是个没人要的孩子,被丢弃在那种地方任由死活,才两岁的他又能犯下怎样的罪孽呢?所以妈妈愿意爱护他一辈子,而我也把他当做了亲弟弟一样的疼爱。现在我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那就是他的亲人也许会看见他,知道他还好好的活着!那是怎样的人,我从前没想过要弄清楚,但如今看来却已经是势在必行的事了。如果我们不防范着,还怎么保护他继续在身边呢?”

湛一凡颔了颔首:“你说得对。”

薄荷缓缓的叹了口气,拿着手机转身便拨出自己从来没有忘记过的那个号码。

“喂?”电话一接通,她冰冷的声音便低低的道:“我能……见你一面吗?”

两日后,薄荷再见到薄光时,心情是非常复杂的。

几月不见,他竟然消瘦了如此之多!

从前也算是个健朗的人,即便已经五六十岁,但是他的身体一直很好,身材也在常年健身的情况下保持的非常完美,就算已经是个偏向老年的男人,但凭着他的成熟和身材还有那张即便有了痕迹却依然帅气的脸,还是总会吸引一些成熟汝­性­的目光,他自身的气质和魅力是岁月也掩饰不去的。

但是如今,他瘦如骷髅,脸­色­蜡黄枯槁,行走间竟然还有些颤抖,满头半白的头发,仿佛与上次相见的他已经老了二十岁,如今的他好像已经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了。

薄荷有些心酸,何以至此?

薄光看见薄荷还是有些欣喜的,眸光里有些微微的闪耀,在薄荷的对面坐下,看着她一切安好的模样似乎也有些安心,只是对她的关怀就像从前一样说不出口,出口的依然只是属于两个人惯有的冰冷的相对模式。

“你找我……什么事?”

薄荷也移开自己的目光,将关心的话吞入腹中,眼睛落在他的手背上淡淡道:“我想知道一羽的身世。”就像在问一件事不关己的小事而已,态度漠然的就像一个陌生人。

薄光微微一怔,随即却又缓然一笑,看着薄荷变得更漂亮了的脸轻声回道:“我就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因此来找我的。”

薄荷抬头,他知道?这么说,一羽的身世真的特殊了?

“他……”薄荷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些艰难的道,“他的亲人,究竟是谁?”

“是谁我并不知道。”薄光喝了口水,从衣服里摸出一张单子并推到薄荷面前,“不过这个是当初他被丢到基地,那个人留下的联系地址。”

薄荷伸手拿过单子,展开一看,是云海市的某个地址。

“这……还没有烧毁?”薄荷看向薄光,她以为关于基地的一切秘密都已经在那场大火里烧毁了。

薄光惨白的笑了笑:“你母亲收留了他之后,我就把他的资料转移了,不过还是少得可怜。但我知道,迟早你们想要问他的身世的,所以一直留着。”

薄荷捏紧手中的地址条,抿着­唇­却有些倔强的看着薄光问道:“你为什么就那么确定我们会来问关于他的身世?”

薄光眸光含笑:“因为……你们爱他。”

薄荷微微一怔,薄光伸手似乎想要碰触薄荷就放在桌子上的手,不过终究还是缩了回来并且迅速的站起身来,低头看着薄荷淡淡笑道:“我知道的就这些了,还有…一羽的亲人是希望他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才两岁的他就被丢在那里任由其自生自灭,所以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应该就不会出任何的乱子。”

薄光说完便要转身离去,薄荷突然站了起来看着他的背影道:“那你……那如果被发现了,你会不会有麻烦?”薄荷实在难以想象,他如今的模样如果再被人找麻烦会是怎样的可怜和落魄,她心里竟然是不允许的。还是在乎他,真的还是在乎他的,看到他这模样,做不到视若无睹。

薄光眼底闪过一抹激动,没想到她竟然还是关心自己的!薄光的心狠跳了两下,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他的女儿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并且关心着他的!那他一切都值了,再无遗憾了。

控制住脸上激动的表情和情绪,薄光平淡的转头看向薄荷微微的摇了摇头:“没有人知道我是那里背后的boss,一切秘密都在那一场大火里消失了,放心吧。”

薄荷却看向他的手背,那她刚刚看到的又是什么?

薄光这才惊觉自己透露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将手背往身后藏了藏并且不自在的笑道:“这几天有些感冒,所以人……”薄光用另一只手爬了爬头发,叹道:“所以人看起来有些疲惫,我是没事的……”

薄荷也没有多想,只是看着他,心里关心的话也终究没有说出来,顿了顿依然只是道:“谢谢……你。”

“呵……”薄光显然还是满足了,点了点头。只是这么站着说了两句他便又有些踌躇了起来,顿了顿终究还是将心底最想问的话说了出来:“你妈妈……她好吗?”

薄荷点了点头:“嗯,挺好的。其实她回中国好久了。”

“她在云海市?”薄光死灰般的眸子瞬间复燃,连薄荷都诧异他顷刻间点燃眸光闪耀的速度。

薄荷点了点头:“嗯。”

“那她……知道你今天来见我吗?”

其实白合是知道的,薄荷早上出门的时候告诉了她,可是薄荷这一刻竟然不忍这么告诉薄光,于是摇了摇头:“不知道。”

薄光微微的叹了口气,但也不至于失望。

“那她……”薄光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轻轻的咽着口水看着薄荷又问道,“那她和那个杰森……是不是……在一起了?”

薄荷是不忍心再骗他的,她也觉得有些事情他是真的该放下了,所以这一次非常­干­脆的点头:“嗯,杰森明天就会到云海市来商议婚礼的事情了。妈妈该得到幸福……你……也放下吧。”

薄光那双原本闪耀明亮的眸子顿时又灰暗了下去,就好像被燃尽了生命一样,顿时无光无彩,失去了光芒。

“到时候……通知我。”薄光迅速的转身丢下这么匆忙的一句话然后踉跄的向外走去。

“如果你愿意,我赡养你!”薄荷冲着他的背影大声喊道,她知道他有他的尊严,可是已经失去了一切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这些惩罚仿佛已经足够了,她不愿意看到他饿死或是疾病而死,作为子女,不管从前有怎样的仇恨,也都该放下了。

而已经冲到门口的薄光因为薄荷的这一句话又突然顿住,并回头用极其复杂的眼光看着薄荷:“有你这一句话……已经是我极大的安慰了。”说完便再次转身且快步离去,很快就消失在了薄荷的视线里。

薄荷在座位上坐下,回想他刚刚的眼神和整个手背的青紫,那是扎针留下的印子,她不是分不清。什么感冒能让他如此消瘦且沧桑?什么感冒需要扎那么多针眼?

薄荷摇了摇头,一羽的事情已经让她十分头大了,当下最急的事,是她必须先弄清一羽的身世。想起栾老爷子的眼神,她总有一种栾老爷子想要吞下一羽的错觉,也希望这一切和她心里的猜测完全无关……

薄光踉跄的向前跑着,撞到了两个人,自己在转弯的时候撑着墙才停了下来。气喘吁吁的扶着墙缓慢的行走,他爬了爬自己银白的发丝,脚步颤抖的继续向前,只是想起白合要结婚了,要嫁给另外一个男人了,他的心就无比的痛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向前走,衣服里的电话响起来,七八声之后才被接起。

“喂?”

电话那边传来护士着急的声音:“薄先生,蔡女士刚刚又吵着要见你了,还打伤了我们四个护士,您快回来看看吧……”

“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他却依然没有着急着依言回去,而是继续扶着墙缓慢的行走着。走着走着,他的身子突然前倾,一口鲜血喷洒吐了出来……

结束午休薄荷回到办公室,几个正在讲悄悄话的女人见着她进来立即鸟兽般的散走,只有沈佳明趴在她自己的桌子上在睡觉,而梁家乐还没有回来,至于胡珊似乎去找张煜寒了。

薄荷走到沈佳明桌前伸手敲了敲桌面,沈佳明猛地被惊醒,抬头一脸迷茫的望向薄荷,薄荷看着她并转身向外轻声道:“跟我出来一下。”

沈佳明揉了揉眼睛,不过还是慢慢的站了起来并且一摇一晃的跟着薄荷走了出去。

薄荷倒了两杯咖啡在窗边靠着,沈佳明走过来她便把咖啡递给沈佳明:“请你喝。”

沈佳明有些受宠若惊的双手接过:“部、部长,你请我喝咖啡?”

“不行么?”薄荷微微的笑了笑,经过这几天的观察,她发现她的检查公诉部门的确不再是从前的检查公诉部门了,她的权利确实已经被架空。整个部门属于自己的心腹竟然只有胡珊一个人,而胡珊手中的权利也落到了旁边人的手里去了,梁家乐又久久没有回归,薄荷也依然看案子,也依然会开小会,但是整个部门不再是齐心协力的办案,需要她签字的文件统统不再送到她手中,总是会看到夏颖的签名,但是夏颖至从自己归来却从未出现过,薄荷渐渐的终于相信了胡珊的话,这一切……必定和夏颖有关。

“不是,就是有些……不习惯。”沈佳明羞涩的一笑,“您好像从来都是那么难以接近,所以我没想到你会请我喝咖啡呢。”

薄荷会请沈佳明喝咖啡,那是因为她几日观察下来,发现整个办公室除了胡珊之外就是沈佳明没有与那些人一同冷漠疏离自己,虽然这丫头从来就没有贴心过,但是她的态度就像从前一样,对自己至少是尊重的,而且如今的她装作打扮相较从前真的有了非常大的改变,已经真正的开始像一个检察官了。

“我请你喝咖啡,那是因为你值得。”薄荷笑了笑,“沈佳明,你和那些人真的不太一样。”

沈佳明微微一怔,她并不是傻子,也渐渐有些明白薄荷的意思了,薄荷这是想拉拢她?沈佳明端着咖啡朝着薄荷用力一个弯腰:“谢谢部长的夸奖。”

薄荷伸手拍了拍她的肩:“以后好好­干­。”

“是!”沈佳明的脸上闪过一抹激动,看来薄荷对她的肯定她还是非常的喜欢的。

转角处刚刚转弯的胡珊见到薄荷正在和沈佳明说话便顿住了脚步,久久都没有上前,神情反而十分的复杂了起来……

大年十五是元宵节,薄荷和白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丰盛美食,而且还请来魏阿姨到家中做客。魏阿姨和母亲白合许久没有见面了,两个人相见甚欢,拉着手进进出出的一直说话,还把一旁的杰森给冷落了。

不过得到了母亲肯定答案的杰森整日心情都是非常晴朗的,即便只是看着白合和别的人聊天,他似乎也是满足的,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人似乎也越发的俊朗和年轻了。

人,还真的会因为爱情而变得漂亮啊。薄荷想到了薄光,他是因为爱情而黯然失­色­,薄荷甚至在他身上感觉不到生机的气象。

隐带着桐儿和一羽在院子里捣腾晚上要燃放的烟火,李泊亚同湛一凡在书房里还没有出来,张杰和刘姐回去过元宵节了,所以薄荷一个人在忙着准备水果,而小苗苗自然是由最闲的杰森带着,因为有三个孩子,因为有老人家,所以薄荷从厨房望向客厅,觉得非常的温馨和快乐。

“醇儿姐姐!”桐儿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薄荷推开厨房的小窗望去,看到醇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来了。

“醇儿小姐。”隐低声叫道,醇儿笑呵呵的上前,伸手拿起地上的一把仙女­棒­:“给我几根玩玩儿啊。”

隐看了眼醇儿没说话,醇儿噘嘴:“小气,我拿走了啊!”说完便跑向玄关口,隐有些无奈的看向一羽,一羽又无奈的看向桐儿,桐儿则捧着小脸叹气:“哎……”

薄荷‘噗嗤’一声笑出来,醇儿这丫头也真是的,要玩拿个一两根便是,­干­什么几乎全抓走了,只留那么一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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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归来太晚所以没来得及早早码好哈,早上起来就赶,赶到现在终于赶出来一章了……哭啊,滚下去休息了。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6 重新开始,不好吗?

听到薄荷笑声的隐抬头望来,薄荷立即给他做了一个ok的手势:“等一会儿帮你们要回来。{免费小说}”

隐弯了弯­唇­角,大手摸摸一羽和桐儿的脑袋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个人一同抬头望来,一羽是咧着嘴角笑,桐儿则是满脸感动和欣喜。

薄荷将水果切好又放上小叉子在果盘边,洗了手便出了厨房。醇儿正在四处瞄她,一眼瞧见她小姑走出来便立即开心的跑上前来:“小姑,元宵节快乐啊……”

薄荷伸手便将醇儿手里的一把仙女­棒­夺走,并给了醇儿一个警告的眼神:“幼不幼稚啊,抢孩子的玩意儿。”

醇儿噘嘴:“小姑你真小气,不过和他们开玩笑罢了你就只维护他们了?我好歹也是你亲亲外甥女吧!?”

“你多少岁了?他们才多大?”就算是隐,也比白玉醇小足足八岁。但是相比较起来,薄荷却常常觉得隐还要大一些,十七岁的隐,虽然有着少年的外貌和身体,可是却有一颗成熟稳重犹如二十七岁男子的内心。

“我……”醇儿顿口了,没想到刚刚以来就遭到了小姑的训斥,顿时脸上有点儿过不去。薄荷当然也只是和她开玩笑的成分居多,立即又给她台阶下道:“保持一颗童心是好的,但是不能幼稚过头,特别是一羽和桐儿被你抢光了这个,快要难过死了。你去抱一会儿小喵喵吧。”

醇儿摸了摸后脑勺转身悠哉哉的向杰森医生走去,也自知理亏所以没再辩驳一句话。

薄荷拿着仙女­棒­出去,先将仙女­棒­统统还给一羽和桐儿,然后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笑道:“走吧,该进去吃晚饭了,等吃完饭我们再玩烟花和鲜花榜。”

桐儿开心的蹦了两下并抬头向隐望去:“隐哥哥,我们能玩儿烟花了!”

隐低头温柔的朝桐儿勾了勾­唇­角浅笑并“嗯”了一声,薄荷轻佻眉梢,隐可是从未有过这样的表情,但是自从桐儿到家里来,他似乎就常常露出这样的神情来啊。薄荷心里暖暖的,又看向一羽,一羽在看到屋内的小苗苗立即放开薄荷的手并快步的进了玄关,薄荷有些诧异的站在原地,并怔怔的看着一羽的背影。

“夫人怎么了?”隐有些疑惑的看着薄荷。

“隐……”薄荷指着一羽的背影一脸惊喜和诧异交加的表情,“一羽会自己上楼梯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她竟然从未发现过!

隐的脸上也闪过诧异:“是啊……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我记得今天早上还是你抱他下楼的!”薄荷清清楚楚记得,因为一羽今天又要回到培训机构接受训练,所以起的也早。

隐点头:“是,的确是。”

所以一羽会上楼梯,虽然只有三个阶梯,但这对他们来说的确是莫大的惊喜啊!

薄荷立即进屋并将此事告诉了白合,白合立即跑到正站在小苗苗旁边的一羽那里并将他一把抱在怀里:“一羽啊!这是真的吗?这是真的吗……”

一羽似乎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咕噜噜的转着眼珠任由母亲抱着。一羽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才五岁,但如今却已经过去两个新年了,已经七岁的一羽不仅长高了许多,也进步了许多。他会笑了,他会上楼梯了,会自己吃饭了,会自己睡觉了,甚至会自己刷牙洗脸了,这一切对薄荷和白合来说都是从前不敢渴望和祈求的!从不敢奢望他能痊愈,但是越来越好却是她们心底最真实的渴望……

“看来,该让一羽去学校读书了。”走出书房的湛一凡正好听到这个喜讯,于是走过来将薄荷轻轻的揽住并笑着说道。

“去学校读书?”白合抬头看向女婿,这个提议是她曾经的梦想啊,让一羽像普通孩子一样去学校读书。

“阿合。”杰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在白合身边急得团团转,“你没事吧?”因为他看到了白合眼角的泪水,所以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李泊亚立即和杰森解释,杰森才知道了是一羽的好事,这才缓缓的静下来并默默的站在白合身边。

白合擦拭着眼角的泪珠,放开一羽并看着他的小脸问:“一羽,你告诉妈妈,你想去学校念书吗?像桐儿那样,可以背着书包去学校念书,可以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坐在教室里学习这个世界的知识?”

桐儿紧紧的握着双手看向一羽:“一羽,念书很好的。而且我一定会保护你!”

薄荷摸摸桐儿的脑袋,小桐儿总是能那么感人。

“念书?”一羽歪了歪头看向薄荷又看向白合。

“对,念书。”薄荷和白合同时回答。

一羽迟疑了半响竟然点头:“想。”

薄荷诧异,孤独症的孩子并不会主动思考事情,就算是,也绝不会是主观世界里的那些事。可是现在一羽竟然会回答‘想’?这究竟是他思考出来的结果还是……

“为什么想?”湛一凡看着一羽也比较温柔的问出口道。

一羽想了想又才慢慢回答道:“能读故事……给苗苗……像姐姐一样……”

白合捂着自己的­唇­,起身并转向杰森的怀抱。杰森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情,立即拍着白合的背轻声的安慰。

薄荷也颤动的看着一羽,守护小苗苗难道真的已经成了他的信念吗?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念头,只为了给小苗苗讲故事?

所有人都沉默了,只是醇儿怀里的小苗苗笑得十分开心。

丰盛的饭菜早已经上桌,众人纷纷坐下准备晚餐。薄荷的厨艺相较当初什么也不会来说已经大有进步,而且她也比较有天分比较有心,所以如今已经能烧出一大桌的菜,白合竟然也只是给她打了个下手,所以今晚的元宵节晚餐几乎都是她亲自准备的。

隐倒好了饮料和红酒,孩子喝饮料,大人喝红酒,而作为醇儿这个警察来说,竟然也只得到了一杯饮料,于是隐立即遭到了醇儿的反抗:“喂,你这是什么意思啊?臭小子,难道我不配喝红酒啊!?”

“没结婚之前都是小孩子。”隐眨了眨眼睛淡定的回击醇儿,醇儿顿时咋舌,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毒舌了?

醇儿磨了磨牙,看向薄荷也只拿了一杯饮料才算平衡了许多。

“来,元宵节快乐。”作为今晚这个家最长的长辈,白合举起手中的红酒杯笑道。

薄荷看向湛一凡,两个人默契的相互微微一笑,旁边婴儿车里躺着的小苗苗正用力的吸着­奶­嘴,似乎也受到了几日气氛的渲染,小手小脚都兴奋的挥舞着。

“元宵节快乐!”众人碰杯,醇儿偷偷的敲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李泊亚,看着他淡定非常的喝着他自己杯中的红酒,醇儿却有些忐忑和不安起来。

“呐。”鉴于醇儿一进门就被自己训斥的事儿,所以薄荷主动给醇儿夹了一颗炸汤圆。金黄|­色­的外表,里面还有鲜鲜的汤汁,这可是薄荷如今最拿手的甜点了。

“哇……”醇儿一声低呼,“这么可爱的小汤圆。”于是用筷子夹起来便准备往嘴里送,哪知道刚刚送到嘴边丸子还没吃到丸子却突然从筷子上滑落,镗镗两声竟然从盘子的缝隙间滚向了对面的李泊亚。

醇儿傻了,李泊亚看了看那颗金黄|­色­的小汤圆,终于睽睽之下淡定的用筷子夹起然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咬了一口,醇儿猛的咬住筷子,她的丸子啊!醇儿想起自己着大半个月受到的屈辱,气的伸手端着自己的碗便往李泊亚面前伸去并气呼呼的道:“你,还我汤圆!”

薄荷在一旁险些岔气,醇儿,你还能再幼稚些么?

就连白合都险些脱落了下巴,魏阿姨更是看好戏一样的盯着这两个人,只有湛一凡、隐和一羽默默的继续吃着他们的饭菜全然不受任何的影响。

李泊亚也非常的淡然,甚至真的夹起一颗汤圆并放进醇儿的小碗里,醇儿这才将碗缩回来低头便愤愤的去咬。薄荷立即出声提醒:“小心……”‘烫’字还未出口醇儿便传来一声痛呼:“哎哟,我的舌头……”

薄荷忍不住笑了出来,醇儿这才注意到自己在什么场合,立即红着脸低头,终于有了一种‘恨不得钻地缝’的感觉。不过还是白合心肠好,起身去给醇儿端了一杯冰水,醇儿挫败的结果:“谢谢姑­奶­­奶­……”

除了醇儿,整个晚餐大家吃的都非常开心,而且因为是薄荷做的,所以湛一凡吃的非常之多,第一个拿起筷子也是最后一个放下筷子,甚至在吃水果的时候抱着薄荷悄悄哼哼问道:“宝宝,你说我会不会到四十岁就挺着个大肚子了?”

“你为什么挺大肚子?”薄荷一开始并没反应过来。

湛一凡拌了拌嘴有些满足却又有些无奈的道:“被你给养成胖大叔啊。”

薄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如果你成为有啤酒肚的胖大叔,我一定不要你。”

“哎哟。”湛一凡一声低喃,伸手便去挠薄荷胳肢,薄荷立即躲开,两个人旁若无人似的亲密惹得醇儿有些羡慕,想想自己已经二十五了,再晃一晃就要二十六了,时间过得真的好快!

桐儿和一羽在外面放仙女­棒­,隐在捣腾烟花,杰森拉着白合也去院子里,魏阿姨帮忙照顾小苗苗,薄荷和湛一凡则来到窗边,可以看到院子里的景­色­,也可以抱在一起。

“砰——”第一束烟花在天空中盛开,瞬间照亮了湛家花园。

“哇……”桐儿拍着巴掌欢呼着,一羽也仰着小脸蛋儿望着天空。薄荷回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低头吻住她的­唇­,两个人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白合和杰森也像两个孩子一样玩着仙女­棒­,在烟花的夜空下追逐着彼此。

魏阿姨带着小苗苗看烟花也非常的开心,她已经许久没有热闹,没有这么开心了……

只有醇儿神情有些落寞的靠在玄关那里看着这一幕幕,直到身后突然贴来一具强健的体魄。

“哎呀!”醇儿差点儿被弹了出去,站在门口才稳住了自己的脚步,回头有些不爽的望去,目光落进李泊亚深沉的眸子里才憋住险些骂话出口的嘴。

“跟我来。”李泊亚悄悄拉起醇儿的手转身向厨房的方向而去,醇儿欲要挣扎却被李泊亚捏的死死地,竟然没有一丝挣扎的余地。于是醇儿被李泊亚连拉带拽的给抓到了厨房,旁的人也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所以就算李泊亚把厨房的门给关了也没有人会发现他们。

李泊亚将醇儿逼在流理台和自己的怀抱之间,醇儿有些忐忑的咽着口水,双手撑着李泊亚逼近而来的胸膛:“你、你要­干­什么?”这大半个月来,从他放假以来,除了过年回去的那几天,李泊亚几乎是天天缠着醇儿。

她上班下班,他都会前来接送,而且还再次登堂入室出入她的出租屋给她做晚饭吃。醇儿有些弄不懂他突然的温柔攻势,这算什么?但是在小姑他们面前,他又像从前一样和她装作陌生、漠然,就连今天来湛家,他明明之前都是在她那里蹭一下午的,但他竟然也先走了……

醇儿轻轻的咽了咽口水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不得不说,他其实是非常好看的。无关很清秀,自身又有儒雅的气质,但是醇儿也知道,他的心眼儿是非常黑的。所以不管他做什么,她几乎都是有防备的,只是他一直也没有再得寸进尺过……最多也就是拉拉她的小手而已。

“你说我要­干­什么?”李泊亚一寸寸的逼近,醇儿的小手根本抵抗不住他体魄传来的力度,反而被他的胸膛压得一双手只能隔在两个人胸膛之间。

“你、你别乱来啊!我小姑我姑父我姑­奶­­奶­都在外面……”醇儿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她真的控制不住啊,因为李叔叔已经贴的很近了,脸却还在向她倾来。

“你在怕什么?”李泊亚却突然在距离醇儿只有两厘米的距离时顿住,并弯起­唇­角坏坏的笑问。

“谁、谁怕啦?”醇儿从来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所以激励对她一直就是挑起怒火最管用的方法。

“那你躲什么?怕我吻你?”一抹暗光从镜片上划过,醇儿并没有看见。

“喂。是你靠的这么近好不好?你只要离开两步我一定不躲。”说着醇儿的脑袋又努力的向后挪了十厘米,虽然她的身体一向并不柔软,但她此刻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想要拉开距离躲开他迎面扑来的热气……

“所以你怕了,害怕我的靠近……”李泊亚弯了弯嘴角,又逼近了十厘米,毕竟向前弯比向后弯容易多了。

醇儿气恼,却又奈何自己推不动他的身体,被压在流理台,她的腰和ρi股都痛得要命!窗外有习习的凉风,还有绽放闪耀的烟火,这一刻醇儿竟然不觉得寂寞,只是有些无措。

“我没有……”她怎么会承认呢,承认自己害怕他突然吻自己。这些日子,他虽然强势的接送自己上下班,虽然强势的每日给她做晚饭甚至躲在她那里不肯离开,甚至偷偷配钥匙随便出入,但是他没有再像今天这般的逼近自己,给她如此心跳和心慌的感觉。

醇儿是暗恋过梁家乐的,她心底分得清‘喜欢’的感觉,她只是不想承认自己对这个李叔叔竟然有了‘不讨厌’的感觉。真的不想承认,真的不想与虎谋皮啊。

李泊亚看着醇儿眼睑下垂甚至躲开视线的小模样,心里隐隐有些触动,忍不住的再往前了两厘米,有些凉的­唇­瓣轻轻的触在她的额头,随即也感受到了她身体在瞬间的僵硬。弯了弯嘴角,就那么不适应他的亲热?从前是那样的配合,如今反倒别扭了。

“李叔叔!”醇儿猛地推开李泊亚,这一次也是他有心要放开,所以退了两步真的就离开了两步。醇儿眼神闪烁的看着李泊亚,真挚的问:“李叔叔,你这是要追我吗?”

李泊亚突然笑了笑:“怎么,不行啊?”

醇儿的心痛了一下,丫的,连回答这种问题都回答的那么理直气壮和霸气,让她还怎么接话啊?但是让醇儿自己诧异的是,得到这种答案她竟然不觉得意外,他这些日子以来的诸种表现和行动其实比答案更明显。

但是……“为什么?”她依然仰着头看着他,却问。

他为什么要追自己?是因为喜欢么?还是因为他们之间的结束是她提出来的,所以他一直郁郁不得志想要玩弄自己?醇儿真的十分不安,害怕得到真实的答案。他这样的男人,哪里会喜欢女人。他这样的男人,哪里会动真心,而面对他这样的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控制自己的心,但是她渐渐发现在与他的纠缠下,她有些控制不住了……

“还需要理由吗?”李泊亚微微蹙眉,低头看着醇儿,“就这样,重新开始,不好吗?”

就这样,重新开始,不好吗?

醇儿抿了抿­唇­,有些倔强的反问:“可我为什么要和你重新开始?我一直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想得到一个答案,那么难?其实,她也只是想确定自己的心罢了。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7 神秘的401

李泊亚的脸­色­微微的有些下沉,醇儿看着他无言无语自己也沉默了下来,平时最闹腾的她,也开始考虑这件事,因为他而常常发呆因为他而常常心绪不定情绪起伏,终于也开始发现他们的不对经,也开始正经起来……但是得到的却是不确定的答案,她怎么可能愿意?

即便犹豫和疑惑占据了她整颗心让她郁郁不乐,可是李叔叔比犹豫更让人害怕和退却。{免费小说}

“醇儿?”薄荷在外面轻呼了一声,似乎在找她。醇儿立即一把推开李泊亚向门口跑去,打开门便跑了出去,李泊亚没有再阻拦她,也只是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内。

难道,他表现的还不明显吗?难道,他说的还不太明白吗?李泊亚用力的蹙眉,第一次发现女人竟然是那么难以对应的生物。

“喂?爷爷……元宵节快乐……嗯嗯,我在小姑这里呢……哎呀爷爷你别说了,我知道我二十五岁了……爷爷你这是在催我老啦……”醇儿的声音隐隐传来,李泊亚却转身靠在流理台上,手指轻轻的抚过醇儿靠过的那个地方,似乎还留有余温,但手指明明就是冰冷的。

桐儿还在玩仙女­棒­,一声一声快乐的笑着。这也许是这个小丫头这辈子以来过过的最幸福快乐的新年,而隐看着她也渐渐的勾起­唇­角,那个从不笑的刚硬少年,也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李泊亚低头,他的人生,似乎也迎来了温暖。

时针走过十二点,湛家花园才渐渐的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入睡了,无论是客人还是苗苗小宝贝,除了薄荷和湛一凡还在各自洗澡收拾着自己之外,整个湛家已经没人醒着了。

薄荷吹­干­了头发才从浴室里出来,湛一凡还靠在床头看文件,听见脚步声便放下了手中的文件并抬头向薄荷看去。

薄荷走到梳妆台前坐下拍脸,湛一凡便抱怀只看着薄荷的背影,薄荷从镜子里瞧见湛一凡正盯着自己,微微的笑了笑快速的抹好护肤品,已经近三十的自己不得不比从前更注重形象并保养皮肤,这是洛以为警告自己的忠言,虽然她也相信无论自己以后多么年老­色­衰湛一凡也不会变心并背叛自己,但是作为女人有时候真的需要先爱自己,你的男人才会更爱你。

薄荷拍好护肤品转身爬上床,湛一凡轻轻的移了地方把自己事先捂暖的被窝空出来给薄荷。因为张姐和刘姐回去了,所以今晚小苗苗的婴儿床就在他们床边,薄荷睡下的地方也是小苗苗的小婴儿床挨着的地方,薄荷先看了眼睡得十分香甜的小宝贝一眼才窝进湛一凡给自己捂暖的被窝。

湛一凡的手臂让薄荷枕着,两个人靠在床上并不打算立即就睡。

湛一凡抱着薄荷单手又拿起文件来看,薄荷则玩着自己的手指,左手无名指的粉­色­钻戒闪闪发光,薄荷看着自己的戒指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湛一凡放下手中文件低头看向薄荷。

“你觉得……一羽的事情……?”

“也未尝不可。”湛一凡顿也没顿便回答如是的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

“你觉得他真的应该去上学了吗?”其实薄荷也觉得挺好的,更何况有桐儿陪着,桐儿虽然读二年级了,但是如果哦同在一个学校,薄荷他们再和学校的老师多交待和沟通一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更何况母亲看起来比她还要激动,也很是想要一羽接受正常教育的。

“当然应该。你们想让他融入正常人的生活,这自然就是第一步。星期六星期天他也可以去孤独症培儿童培训中心接受治疗和培训。”

湛一凡知道薄荷是在和他商量,他也很高兴无论她遇到什么难题都会和自己商量的态度,这说明在她心中自己是最值得信赖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明天就去办他的入学手续去!”薄荷有些激动的坐起来,脸上带着欣喜的笑意,她一晚上考虑的事情终于在此刻落了定论了。

“不急。”湛一凡扣住薄荷的手臂轻轻的拍了拍并安慰道,“这事我来办。”她真的以为他不知道她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吗?有好几次他都听见了她打电话的声音,从中他自然听出了许多的问题,所以这些小事还是他来做,而她只需要全心应付她的工作便可。

薄荷并不清楚湛一凡体贴自己的那片心意,不过还是很开心的点头:“嗯。不过……你要陪我去一趟这个地方。”说着薄荷就从床头柜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湛一凡,湛一凡拿起来一看轻佻眉梢并问:“这是什么?”

“这是一羽当初被送进基地时那人唯一留下的联系资料。”

“哦?”湛一凡也颇为诧异薄光竟然将这东西还保存的如此完好。

“我见着那个人……他比从前老了很多。如今妈妈也找到幸福了,我想我也能放下心中的对他的怨恨了……”薄荷抿着­唇­感叹道,湛一凡轻轻的揉着她的胳膊安慰。

“每个人都会有老的一天,我也会,你也会。但我们一定会相伴终生直到我们垂垂老矣。”

薄荷投入湛一凡的怀里,她是心无念想,只想这样静静的靠着他。但是湛一凡却辛苦了,他已经太久没有碰过她了,现在只要她一靠近自己,他必定就会心猿意马。但是却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她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好,而她的自信感也没有完全找回来,他虽然不介意,但是他不得不为她着想,更何况她现在还在给孩子喂­奶­,如果那什么……也许真的不太方便。

湛一凡轻轻的吻着薄荷的发鬓,只能一忍再忍,伴随着的还有一声深深的叹息。

薄荷下班的时候湛一凡亲自来接,因为他们今天要寻找那个留有地址的地方。

胡珊和薄荷一路同行,看见湛一凡在门外的车边靠着便立即顿住脚步并笑看着薄荷道:“既然湛先生来了那老大你就先走吧,我在这里等煜寒。”

“好。”薄荷向胡珊挥了挥手转身向湛一凡站着的方向大步而去。胡珊看着薄荷逐渐消失的背影低低的叹了一口气,她知道老大现在烦心事也很多,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够让老大头痛烦心的了,所以老大才会想要拉拢那沈佳明的心,她胡珊也觉得沈佳明是个可以培养的对象,但是私心里却又有些埋怨老大。

“老婆。”张煜寒气喘吁吁的跑出来,看到薄荷和湛一凡的车子刚刚离开便揽着胡珊的腰笑道:“没等久吧?”

胡珊推开张煜寒的手有些气哼哼的道:“你别碰我。”

“怎么了?”张煜寒有些委屈的看着胡珊。

“还不是你没出息!你要是有出息,能被轻易的调到别的部门么?现在好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支持着老大,整个公诉监察部……唔……”胡珊的话还没说完张煜寒便一脸紧张的立即捂住她的嘴并迅速的拖到了一边去,四下探视了一番,没有别的人了才放开胡珊,并拉着胡珊压低声音悄声道:“这种话能随便在检察院的门口就说吗?你是想害你自己还是害老大啊?”

胡珊顿了口,她也知道自己刚刚冲动了些。

“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啊。整个公诉监察部都不再是从前的检查部了,它变质了,梁家乐在外,你被调走,而我又不能帮什么大忙,老大现在甚至开始拉拢沈佳明了……”

张煜寒微微一笑:“所以你这是在吃醋?吃醋老大又开始拉拢别的人。”

胡珊撇了撇嘴:“才不是……”

“老婆,不要这么不懂事。老大身边没有别的人,只有你,所以你更应该支持她。沈佳明虽然是个大小姐,但是她脾气还算好,而且也不趋炎附势,是个好苗子,如果老大不是眼光准确又怎么愿意拉拢她呢?再者,是我们无能为力了,难道还要怪老大屏弃了我们不成?”

胡珊被张煜寒这么一开通也想明白了许多,轻轻的点头算是赞同了他的话。

“其实我也不是小气……而是对我们之前的这些友谊不太确定了。从前我们誓死追逐老大,不管是破多少案子还是经历多少事,我们的确是被老大带着成长、成熟并且有了今天的一切。可是现在我们五个人已经四分五裂了,特别是玉林,辞职之后现在又过的是什么日子?老公忽冷忽热,现在甚至不回家,三天两头带着孩子往医院跑……老大从前最喜欢的就是她,但是现在也渐渐的疏远了,老大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老大其实是不赞同王玉林所做的一切的,所以她们两个人不再像从前那么亲近,王玉林也常常唉声叹气,她也问我她是不是做错了,不该放弃事业不该离开老大的身边。我不知道谁对谁错,只能说这是每个人的选择,但是如果选择错了,我们每个人都会面临这样的疏离吗?不过,好像没有选择就已经面临了,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胡珊只是有些伤感罢了,她害怕自己以后也会和薄荷变得陌生疏离,特别是看到她和沈佳明在一起喝咖啡,心里这种不安感就越来越强盛了。

张煜寒理解胡珊的心理,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但是人本来就是这样,分分合合聚聚散散,能和你永远在一起的除了你的爱人亲人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薄荷看着窗外流走的景­色­,湛一凡一边开车一边看向身边不时发呆的女人。

“怎么了?”湛一凡忍不住的问,她‘有心事’的表情实在太过明显。

“胡珊好像在埋怨我。”薄荷能倾述的人也只有湛一凡了,这是她的丈夫,她如今唯一能依靠的人,所以也没有什么犹豫的便道出了自己此刻烦闷的心事。

“埋怨?”湛一凡轻佻眉梢,脑海里闪过那个叫做胡珊的女人的脸,看起来可不像是会和薄荷闹别扭的人。

“可不是。”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因为工作上的事情,某些地方她可能不太理解我了,可是世界上的事情不就是这样吗?”薄荷撑着下巴看着窗外淡淡的道,“身边的人来来去去,因为你身边的事情也在来来去去的变化着。虽然我明白她的心情,但是不想这个时候我们彼此还有异心……一凡,我甚至有时候会想,自己做的这一切都是对的吗?”

湛一凡伸出右手轻轻的握住薄荷的胳膊,然后拉住她有些冰凉的手微微用力:“你说是对的,那便是对的。这个世界的对与错,是与非,本就是因人的思想而定的。每个人的思想不一样,那么对与错的看法也就自然不一样了。在我心中,无论你做什么,我知道那都有你的理由和信仰,所以我会觉得你做的都是对的。宝宝,别再想那么多了,人应该向前看,虽然也要顾及身后,但是不肯和你一起向前的人,终究是要掉队的。”

薄荷扭头看向湛一凡坚硬的侧脸,如果没有他,她又该怎么办?

“谢谢你,一凡。”

湛一凡回以一个微笑,专属于她的温柔。

“叩叩。”薄荷用力的敲着门板,眼前的铁门却始终没有撼动半分。

他们站在这里已经快十分钟了,她的手板心都红因为敲门而变的通红一片。

“有没有人啊!?”薄荷又用力的敲了两下,一边敲着还一边大喊。

湛一凡立即抓住薄荷的手腕,将她滚烫的手心死死的拽在自己的手掌里。

“别敲了,家里应该是没人。”湛一凡冷静的道,薄荷显然不太愿意接受这个事实,谁愿意来了却是一场空的结果?但是现在除了接受还能怎么样呢?

“吱——”突然旁边的门开了,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出来,是个长得有些胖胖的男孩儿,拿好奇的眼神看着他们并问:“叔叔阿姨,你们找谁啊?”

“小朋友,请问你知道隔壁的这家人去哪里了吗?”薄荷立即上前友好的和胖男孩儿齐视,弯着腰反问道。

“隔壁这家没有人哦……”小男孩儿认真的回道,“我们也是两年前搬来的,不过从来没有见过那家的叔叔和阿姨,我还以为……你们是新搬来的呢。”

“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出入吗?”

湛一凡也立即上前来问。

小男孩儿摇头,屋内突然想起一声大吼:“大胖,给我进来,谁让你和陌生人搭话了!不知道现在人心险恶坏人很多啊!?”

“可是妈他们看起来不像是坏人啊……”

“坏人会把‘坏人’两个字写在脸上吗?”胖男孩儿很快就被他母亲揪着耳朵给扯回了屋里,薄荷无奈的看向湛一凡,他们看起来像是坏人吗?

无果而返,虽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唯一知道的便只有那个房子这两年都是空着的,而这老式公寓根本没有物管处,更别说保安室,想要咨询都不的结果。

两个人走到楼下,薄荷一脸的气馁:“他不应该会骗我啊……难道是当初丢弃一羽的人留下的信息根本就是错误的?”

“如果是错误的,那这家里就应该住着人,而不是两年都空着,更甚者……也许它根本就是一直空着的。”湛一凡冷静的分析让薄荷也觉得在理,也许丢下地址那个人根本就是知道这个地方会一直空着,所以才留下这个地址的,就为了以后如果有人查来也是扑空,就像他们。

薄荷突然发现,一羽的身世也许并不会像她想的那么简单,也许会很复杂。不然这房子,怎么会是空的?不然栾老爷子为什么都会觉得他面熟?不然,他怎么会被丢尽那样的地方?

薄荷回头望向401室的阳台,窗门紧闭,看起来真的像是已经空闲了很久的空房子。回过头来,薄荷任由湛一凡牵着自己继续前行,只是刚刚走了两步却听见刚刚从身边走过去的两个老­奶­­奶­说道:“401室的人下个月会回来吧?”

“我打赌一定会的……每年的四月不是都会回来么……”

“等等。”薄荷耳尖的听到,立即转身追上那两个看起来像是刚刚跳完广场舞回来的老­奶­­奶­,吓得两个老­奶­­奶­一脸狐疑的盯着突然冒出来的她不明所以。

“不好意思,­奶­­奶­。”薄荷毕恭毕敬的先弯了个腰礼貌十足了才继续说道,“我刚刚听到你们谈论401室,请问你们知道401室住着什么人吗?”

两个老­奶­­奶­互相凝视了一眼,左边那个稍胖一些的­奶­­奶­还是有些狐疑的看着薄荷不过却问:“你打听401室做什么?”

湛一凡突然走上前来并扣着薄荷的肩一脸微笑的看着两个老­奶­­奶­温柔的解释道:“是这样的,­奶­­奶­。我们和401室的人是旧识,只是后来我们失去了联络。他前些年给我们留下过一个地址,就是这个……”湛一凡将地址递给两个­奶­­奶­看,“可是我们今天找来才知道他已经许久不在家了,所以我们很苦恼该怎么继续找他。因为是重要的朋友,所以想要取得联系……不知道两位­奶­­奶­知道他去了哪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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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8 你要与我为敌

胖­奶­­奶­瞧见俊帅的湛一凡立即眉开眼笑,薄荷在心里暗笑,原来女人到老了也会犯花痴。[`哈十八小说`]

不过胖­奶­­奶­笑是笑却道:“这个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啊。”

“哦,是这样啊。”那个瘦­奶­­奶­这才叹道并将地址条还给湛一凡,“那家男人啊,每年都会回来一次,都七年了。都是四月十四号这一天呢。一开始我们还以为他们是吵架了,所以才回来一个人,但后来发现这日子是有规律的,而且特别的神秘。别的人不知道,但我和老贾却是注意着呢,因为那个男人啊,可是个懂礼貌的好男人,当年他和他女朋友在这里住着的时候,就特别的招人喜欢,和小伙子你一样的帅气哟。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好像一夜之间就搬走了,然后每一年就只在四月十四号那一天看见401室的房间有灯亮起来,偶尔我们也能看到那男人的背影,但是他已经不再像从前一样会温和礼貌的和我们打招呼了哟,来无影去无踪的像鬼一样呢……”

两个老­奶­­奶­携着手又离开了,薄荷抬头看向那空荡荡的窗户,是个男人?像鬼一样?曾经也和女朋友住在这里?

薄荷看向湛一凡:“这个男人和女人会不会就是一羽的亲生父母!?”长得好看的男人才能生出一羽那样好看的孩子,这点薄荷几乎是确认无疑了,确认那来无踪去无影的男人必定和一羽的身世有关!

湛一凡握住薄荷的手大步的向院落外走去并淡淡回答她的问题道:“四月十四号那天来看看不就有答案了。”

四月十四号……薄荷抿了抿­唇­,她的心有些矛盾却又有些期待。害怕一羽被抢走,却又很想知道一羽的身世,还疑惑着栾老爷子又知道些什么?

薄荷微微的握紧湛一凡的手,湛一凡低头望来,薄荷一脸坚定的看着他并道:“一凡,我们一定要保护一羽。”

湛一凡勾­唇­笑了笑:“嗯。”

一羽和桐儿一同上学这一天,整个家的人都在相送。

小丁自然是担当他们的司机,隐也要准备大学里开学的事,如今也没必要亦步亦趋的跟着两个小的去学校了,但是今天这个重要的日子,即便他有课也决定要亲自把他们送去学校。而除了隐之外,就是薄荷这个当姐姐又当妈妈的人也要亲自送去学校了了,白合和杰森也只是在门口送送罢了,他们整日为婚礼的事情而忙碌,还要带着小苗苗,所以就不去了,湛一凡则是一大早给两个孩子各自说了两句话便赶去了公司。

隐坐前面,薄荷带着两个孩子坐后面。一羽身体坐的笔直,背上背着黑­色­的皮质小书包,还真的有木有样。桐儿背着粉­色­的皮质小书包,梳着两个高高的羊角辫,一脸期待着新学校的模样。两个小孩都整整齐齐的穿上了冬青小学冬天的棉袄校服,虽然小小棉袄将他们包裹的像粽子一样,但是却十分的讨喜,薄荷希望他们的老师也能喜欢他们。

只是,桐儿失聪,虽然戴了助听器,但是难免会遭遇学校的同学好奇从而拽她的耳机或是欺负她,还有便是即便是戴着助听器,桐儿的听力也非常的微弱,所以薄荷担心她学习的很吃力。

所以薄荷最先摸着桐儿的脑袋并对她说:“桐儿,在学校不管别的同学怎么欺负你,你也不能软弱的任由他们欺负,知道吗?要让他们知道,你是值得被尊重的同学,当然也要与同学之间相互关爱,我相信真正的你会让每个同学都喜欢的。受了委屈也不要心里憋着,回家告诉我,或者告诉老师,都可以。”

桐儿认真的听了薄荷的话点点头。薄荷又看向一羽,她不知道一羽能不能听懂,但是她也必须交待了才能安心:“一羽,今天是你第一天去上学,其实姐姐很担心。但是姐姐知道,你已经在渐渐的长大了,你要自己学会去飞翔,也要自己去适应和面对这个世界。所以在学校,你如果受了委屈……回家来一定也要让我们知道,好吗?”

一羽抬头看向薄荷,抿了抿薄­唇­,伸手轻轻的在薄荷的手背上拍了拍,薄荷有些诧异的低头看向他正在拍着自己手背的小手,一羽却又极快的缩回自己的手柄低下头,像是在害羞一样。薄荷感动的将一羽抱进怀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姐姐会保护你的。”

“夫人你放心吧,我没课的时候,会去冬青小学看着他们的。”坐在前面的隐回过头来轻声道,也是给薄荷安慰。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朝隐点了点头:“嗯。拜托你了。”

“夫人,这其实是我应该做的。”他到湛家来是做保镖的,但最终却有了少爷般的待遇,他心中对薄荷和湛一凡早已经存满了感激之情,这辈子他们都将是他隐最大的恩人。

薄荷微微的笑了笑,拉着两个孩子的手看向窗外,阳光在冬日里越加的明媚了起来,希望一切都是安好的吧。

薄荷亲自去学校为桐儿和一羽找好班主任,刚好两个班主任都在一个办公室,他们自然是认得薄荷的,云海市有名气的检察官也是湛氏国际的董事长夫人,他们这些老师想要不认识都难。所以两个班主任都极其热情的欢迎着薄荷和薄荷所带来的两个孩子。

“以后就拜托两位老师了。关于两个孩子的情况我也和老师们说过,希望以后你们能多多照顾他们,希望他们两个真的能在学校里像平常普通的孩子一样学习。”薄荷温柔的看着桐儿和一羽,心里依旧隐隐的有些担心,但是她如今除了担心他们,还需要鼓起更多的勇气相信并且鼓励他们两个小家伙去面对新的一切。

“再见。”薄荷和桐儿还有一羽挥了挥手。

桐儿懂事的牵起一羽的手,两个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一起向薄荷挥手,薄荷狠了狠心转身大步同隐离去,要放开他们比平常孩子更脆弱的翅膀,从此让他们自己在那一片小天空里自由的飞翔……

中午,薄荷正在休息室给小苗苗喂­奶­,今天亲自带着小苗苗前来的白合自然在旁边陪着。不过就算是坐着等小苗苗吃­奶­白合也没有闲着,一直拿着手中的册子在翻着,其实也是在准备她自己的婚礼,正在确定最后的请柬模样。

说是婚礼,白合和杰森商量之后决定只请一些亲朋好友,大约十几个人的样子,然后他们在小教堂里公证一下便可以了。这是白合的愿望,她并不希望她和杰森的婚礼盛大,反而希望简简单单清清静静就好,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对于婚礼的期待并不像少女那样,希望盛大或是完美,她只希望能求个安心和幸福既可。有哥哥,有女儿在身边,便已经是最大的满足。

“荷儿啊,你帮妈再挑挑,看看这两个究竟哪个好看?”白合实在难以确定,究竟是竹筒式的请柬好还是西服式的请柬好。

薄荷因为白合的话醒过神来,侧头望去,盯着那两个请柬的样式脑袋却是一片空白。

白合瞧着薄荷似乎是有心事便微微的叹了口气并收起请柬,伸手将已经吃睡着的小苗苗抱过来,薄荷这才急忙用毛巾擦了擦然后穿戴好衣服,再看向白合问:“妈你刚刚说什么?”

白合瞧着薄荷有些心疼的问:“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苗苗,桐儿还有一羽,三个孩子都是你带着,自己又要工作还要照顾一凡,是不是压力真的太大了?”

“不是。”薄荷立即否认的摇头并迅速的扬起一抹微笑,“妈,我现在过的很充实也很满足,真的。”

“可我看你最近……”总是发呆,总是唉声叹气,不似怀小苗苗那会儿快乐了。

“事情有些多,所以难免想事情入神。”薄荷解释道,她自然是不希望母亲因为自己的事情而担心,也影响了她准备婚礼的情绪。再说这些事薄荷觉得自己还应付的过来,只是刚刚在想一羽的身世问题,所以有些出神罢了。

“妈希望你能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活着,如果太累了……有些事,还不如放弃。”

薄荷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说这话的白合,白合只是笑了笑并抱起小苗苗离开,薄荷静静的坐在休息室里,她最近也许是真的太累了。

薄荷又收拾了一下自己才走出休息室,刚刚走出去便看见了迎面而来的夏颖,似乎刚刚从电梯走出来,相比较从前的他真的­精­神了很多,而且不修边幅的形象也消失了,穿着西装,戴着黑框眼镜刮­干­净了胡渣,虽然个子本就不高,但是­精­­干­的竟真的像那个­精­英般的他了。

薄荷静静的看着夏颖,这些天她自然是有给夏颖打过电话,其实他们从前沟通工作都是通过邮箱或者电话的,但是至从薄荷回来之后发现检查公诉部的变化,自从胡珊说了那些话她就开始隐隐的怀疑,于是也给夏颖打过电话发过邮件,但是电话是空号,邮件石沉大海,他竟然切断了与自己的联系,这无疑就是默认……默认他所作所为的一切。

夏颖就像是没有看见薄荷一样从她身边擦肩而过,薄荷轻轻的磕眸,感受他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去的那阵威风,两个人冷漠疏离的就像死敌,不再对对方存在任何的尊重,什么晚辈后生,什么正副部长,从前的信任和友谊都伴随着夏颖的冷漠和算计而烟消云散,就此幻灭。

夏颖……薄荷在心里冷冷一笑,既然你要与我为敌,那我怎会再与你为友。

薄荷缓然的进入办公室,走到门口便瞧见四五个人围着夏颖叽叽喳喳的不知道热闹的正在说着什么,而夏颖依然是从前那副温和脾气的模样,仿佛从未消失过。从前就是那个人给薄荷指导,给薄荷许多的支持,教了薄荷在检察院工作所应该必备的许多知识。但是如今,他的笑容已经变得陌生,甚至残忍。

薄荷一进去,胡珊立即轻咳了一声并起身看向薄荷轻声唤道:“老大……”

沈佳明也抬头看向薄荷并有些揪眉担忧的看向夏颖的方向。薄荷穿着高跟鞋‘哒哒’声的踩着冰冷的地板砖走进办公室,那几个围着夏颖的人还不肯散去,就像是没有听见胡珊的警告也没有听见薄荷冰冷的脚步声。

薄荷表情冰冷的走回自己的位置,并拿起桌子上的文件夹狠狠的‘碰’一声甩在桌子上。

所有人都因为这一声‘碰’响而被吓得全身一颤,包括沈佳明包括胡珊,甚至围在夏颖身边的几个人。

“怎么,午休时间还没过吗?”薄荷冷冷的勾了勾嘴角看向自己手腕上的表。

“嘁……”有人不满的低声抱怨,不过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薄荷眯了眯眸子,拿起自己甩下去的文件夹翻了翻,然后朝着那低声抱怨的人看去:“小赵,你去黄江派出所核实这件事案子,无比将所有证据都给我条例清楚出来。”

被薄荷指定的小赵立即张大嘴巴并指着自己反问道:“我去吗?”

“不是你,还能是谁?”

“那沈佳明不是挺闲的……”小赵意有所指的看向刚刚睡醒的沈佳明,依旧是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沈佳明本就是个直­性­子,听见别人指自己立即不快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又听见薄荷更冷的声音传来:“我让你去,你难道还有意见?怎么,我不是公诉监察部的部长了?”

薄荷的话冷的犹如冰冻三尺的寒水,让旁人都打了寒颤。那小赵也终于闭了嘴,并且认命的上前来拿过薄荷递给自己的文件夹。

夏颖突然笑道:“小薄啊,生什么气呢,这是怎么了?”

现在扮老好人?还‘小薄’呢?谁和你熟了!薄荷冷冷的在心里发笑,真的以为你还能在我心中成为好大哥的样子吗?这些天她承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这些人不就是想看自己笑话吗?既然他们不尊重自己,自己又何必再继续尊重他们!

薄荷从来都是演技派的,只不过需要重新拾起面具并且戴上罢了。于是自己也十分伪善的笑了笑,就像之前擦肩而过甚至他们互相心底有了敌意的事情都是不存在似的,十分平静的看着夏颖并道:“夏哥,你是不知道,我几个月不回来管着这些人,他们一个个都养出懒惰­性­子来了!我知道部门换了几个人,难道换了几个人就不能好好工作了吗?我们为的是人民,不是自己,所以该强硬的时候我觉得还是该要做到的,不然被人看了笑话,还真的以为我薄荷如今只是一只纸老虎罢了。”

这是给夏颖的话,自然也是给夏颖如今的心腹们的话。

那些个人果然一个个都低下了头去,薄荷微微一笑,面若无事的坐下并打开电脑,就好像刚刚的发怒真的因为夏颖的话而平息了下来。但只有夏颖知道,这丫头是要和他玩手段了。这不就是他期待的吗?呵……

胡珊暗暗的有些兴奋,老大终于又点燃了激|情开始准备奋战了!沈佳明则完全沉浸在薄荷冷言冷语甚至微笑着说那几句话的情景里还未自拔出来,她第一次觉得薄检察官是那样的威武……让她直崇拜啊!

夏颖一下午就像隐形人一样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薄荷一直使患者夏颖的人做各种各样的事情,并不是借机撒气,而是她想看夏颖究竟多能忍,底线又在哪里!

但她明显是低估夏颖了,无论她怎么激,夏颖都能忍者神龟似的做他的隐形人,薄荷渐渐的也失去了兴趣,既然此法不通,那她自然有另法可行!

“明天又是周六了,这周我要你们回去每个人给我写一万字的工作报告,星期一上交。包括夏哥,这一次既然你来上班了,那也写写吧。”

一万字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写个两天两夜应该足够的。

“啊?”包括胡珊在内所有人都哀呼了,薄荷却收拾了东西踩着时间点走出了办公室。薄荷刚刚进入电梯就听见胡珊在后面大喊:“老大等我一下。”

薄荷按住电梯门,胡珊笑呵呵的跑进来并向其他人抱歉的示意。

“老大你太猛了,真的要一万字么?”胡珊低声的拉着薄荷可怜的询问。

“你觉得我真的会认真看你写的什么吗?”薄荷轻轻的只睨视了胡珊一眼,胡珊立即就明白了,并笑嘻嘻的朝着薄荷做了一个‘ok’的收拾。

薄荷自己去停车场取车,胡珊要在大门口等张煜寒,所以在停车口就与薄荷分道扬镳了。薄荷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刚刚准备启动车子时却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薄荷有些奇怪的吸了吸鼻子,这个味道很陌生啊,不应该出现在她的车里……就在薄荷奇怪着时,一只大手突然从后面伸了过来并猛地一把捂住薄荷的口鼻,薄荷‘唔’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挣扎浑身便软了下去,晕倒前薄荷只从后视镜看到一个戴着墨镜和口罩的影子……

薄荷迷迷糊糊的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空旷的大楼。应该是废弃的建筑物,四面还没有墙壁,全是空荡荡的框架,而她正靠坐在边缘,一个不小心可能就栽下去并且一命呜呼,而且这里似乎有十层楼高。

薄荷立即将自己的身子卷了回来,趴在地上沉沉的喘了两口气。

天气这么凉,似乎已经是翌日的清晨。可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脑海里迅速的回忆着,但是什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薄荷揉着荤胀的额头用力的摇了摇头,试图着要爬起来,却突然看到手边正躺着一把刀,而刀上……似乎带着血!?

薄荷的心狂跳了一下,顺着刀尖的方向往回望,一路上都撒着血滴,直到尽头,那里模模糊糊似乎正躺着一个黑黑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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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貌似后面有点儿小恐怖?噢噢,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求各种票票的支持哟!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29 杀人嫌疑犯

楼下传来警笛呜鸣的声响,一声比一声近,一声比一声急。{免费小说}

薄荷从前也听过无数次的警笛声响,但是却从未有过一次像现在这般让她感觉到‘恐惧’。是的,恐惧!她的大脑此刻已经变成了一片空白,对于怎么会在这里的记忆几乎为零,而眼前所发生的这一切,对她来说更像是一场噩梦!

迷雾的清晨,手边带血的长刀,远处模糊的‘尸体’,空旷废弃的建筑大楼!这一切都像是一场噩梦,她想醒过来,却发现噩梦似乎变成了现实,因为她冷的瑟瑟发抖,伸手环抱着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竟然沾满了红艳艳的鲜血!

薄荷看着自己的双手,狠狠的咽着口水,脚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向前迈步,一步、两步、三步的向那黑­色­的躯体走去。那是谁?躺在那里的究竟是谁?而这一切又究竟发生了什么?薄荷想要弄清这一切的状况,所以身体不受任何控制的便向前走去,直到站在那具‘尸体’面前。

她缓慢的蹲下身,伸手将对方埋在地上的脸推开,一双突兀大睁的双眼,满脸散乱的发丝。

“啊!”薄荷被眼前的这张脸吓得一ρi股跌坐在地上。

她用力的又咽了一口口水,这一次连喉咙都觉得是痛的。

这张脸,有些眼熟……但是似乎因为殴打而变得有些畸形,不仅是发丝,还有斑斑的血迹,所以看不太清面貌。但是可以判断,对方是个女­性­,再从她推动对方头部的触觉看来,是真的……死了,因为冰冷的实在可怕,比着寒冬还要让人觉得寒冷。

“呜——”警笛声突然停止,薄荷一个‘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头脑开始渐渐的清醒。警察来了,而她……而她满手都是鲜血,还有那把砍刀!她虽然没有碰过,但是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地上却躺着一个死人——

薄荷渐渐又觉得头昏脑涨起来,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她甚至不记得这一切究竟是不是自己做的!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薄荷也越来越着急,怎么办?怎么办!

她怎么会在这里?她为什么会在这里?地上躺着的人是谁?她是怎么死的?和自己究竟有没有关系?

薄荷觉得自己的头都要爆炸了!混乱的思维和肿胀的太阳|­茓­几乎快要将此刻的她逼疯了一般,现在她唯一能确定的就是……眼前这诡异的一切而自己又身处经历的这件事,也许根本就是一场­阴­谋……!

脚步声越来越近,近到薄荷已经能清晰的听见并数着那一下下敲打在自己心脏上的节奏。灯光渐渐的晃上大楼,薄荷站在尸体面前怔怔的看楼梯口,直到第一束灯光完全搭在她的脸上,第一个人上楼的人真正的瞧见了她。

“不许动!”

“把手举起来!”

警察冰冷的命令声提醒着薄荷,这一场­阴­谋她已经无法逃脱甚至置身事外。她唯一能确定的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这场­阴­谋里,她究竟做了什么又没有做什么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谁在陷害自己?又是谁给自己布下了如此的弥天大网!?

薄荷觉得自己已经渐渐的陷入了如同窗外那大雾一样的境地里,前后左右都是没有方向的。

冰冷的手铐铐上她的双手,薄荷被押解着向楼下而去,她回头看到那些警察正在收集证据,远处带血的刀,地上的尸体,包括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一些细节。薄荷回过头来,正要被押着下楼梯时却看到了正要上楼的醇儿。

醇儿的嘴‘咻——’的一下长成大圆:“小、小……”醇儿眼眸的惊异,而‘姑’字还未出口便已经被身后的丁鼎一把捂住了嘴。

薄荷朝丁鼎感激的颔了颔首,这个时候的确不宜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和醇儿的关系。

警员押着薄荷向楼下而去,与红了眼眶的醇儿擦肩而过,一步步的走下半层楼梯才转弯,薄荷听见醇儿的低声挣扎:“你明知道的!楼下还有记者……”

记者?薄荷立即顿住脚步,她抬头看向丁鼎,而丁鼎也已有所觉的低头向她看来,薄荷表情有些寒冷:“丁警官,希望你能转告刘队,好好办案,查明真相,换我一个清白。”

醇儿已经开始抹泪,一脸伤心的看着薄荷,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了,小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满手都是鲜血,那样的狼狈苍白。但是她相信小姑一定是无辜的,小姑才不会真的杀人并且参与命案之中。

丁鼎默默的盯了薄荷三秒钟才对押着薄荷的人以命令的口吻道:“从后门悄悄带走,不要拉响警报。”

那两个小警察也立即明白了眼前的‘女嫌疑人’和丁警官是认识的,颔了颔首便立即带着薄荷下去了。薄荷看着醇儿,醇儿看着薄荷,知道水泥墙隔断二人的视线。

醇儿立即伸手去摸手机,却又被丁鼎极快的截住。

“丁哥你快放开,我要给我姑父打电话!”醇儿急的直掉眼泪,要是别的人就算了,这可是她的亲人啊,是她的小姑!她来的路上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会在这里遇见她的小姑啊!

丁鼎一脸冷静的看着醇儿:“据我所知,云海市荷一欢乐城在昨天下午发生了设施事故。十个人在乘坐过山车时受了重伤,四个人当场身亡,而湛氏国际董事长在昨晚就到了云海市处理这件事,你觉得你现在是告诉那个人的时机吗?”

醇儿惊愕的长大嘴,她、她的确是不知道湛氏国际发生了这样的事!昨天她回家就睡了,因为至从十五之后李叔叔也没有去­骚­扰她,所以她每天回家也很无聊自己一个人早早的便就了寝。所以没有上网没有看电视的她真的不知道云海市的荷一欢乐城发生了什么!

“所以……现在姑父根本没有在云海市,但我小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醇儿真的迷惑了。

丁鼎伸手帮醇儿擦掉眼泪并用力的握住她的肩严肃的道:“所以这个时候,你不是更应该冷静的查清真相吗?”

醇儿有些迷茫的看着丁鼎,在他眼中看到了坚定和严肃,醇儿渐渐的也找回了自己的方向感。是啊,小姑这个时候只能靠自己了!如果不是她恰恰在这一次出任务,如果不是她遇见小姑的这件事,小姑又该怎么办呢?

薄荷坐进车里,车子安静的从后门开走,直到马路上薄荷才敢回头看向那门口密集的人群。他们抬着摄影机或者拿着早已经准备的话筒和录音笔,这一切都像是约好了似的统统向她扑来。薄荷微微的磕眸,双手手腕上的手铐重的像有几十斤的巨石似的压得她抬不起手来,说实话,她到现在整个人都是迷迷糊糊的,好像有些清楚自己正在遭遇着什么,却又不是完全清醒。

薄荷坐在审讯室里,丁鼎和一个姓王的女警官前来对她进行第一轮审问。

薄荷的包被扔在桌子上,王警官有些忐忑的坐下,并看着薄荷问:“这是你的包吗?”

薄荷看了眼,点头。

“这是我们在草丛中找到的。至于你的车,则是在五十米以外的田野里发现的,钥匙和别的财物都没有丢失。车是你停在哪里的吗?”

薄荷眯了眯眸子,看向丁鼎:“我可以喝杯水吗?”

丁鼎立即看向王警官,那王警官虽然看起来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站了起来前去给薄荷倒水。薄荷端着一次­性­水杯双手捧着喝了一口热乎乎的水,温水从喉间到胃,她似乎才舒服了一些。

轻轻的咽了口口水薄荷才抬头看向那王警官并且一脸严肃认真的回答道:“如果我说,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你们信吗?”

醇儿焦急的等在审讯室外面,丁鼎和王警官一出来醇儿便立即迎了上去。

“怎么样,怎么样?丁哥,王姐,我小姑是愿望的吧?”

“和你长得还真像呢。”王警官打量着醇儿一脸的兴趣,“不过她真的是那个风光无限的薄检察官吗?现在看起来可真狼狈!”

“王姐!我小姑不知道经历了什么,你怎么这么说啊!”醇儿有些生气了,薄荷在她心目总绝对不压于她父母的地位,不仅是长者,还有这更亲切亲密的感情啊!

丁鼎拉着醇儿走到一边去低声道:“下午你准备一下,你和我,我们两个人进去审讯。”

“下午?等、等尸检报告出来么?”

丁鼎严肃的点了点头,醇儿有些发懵了:“我小姑……她说了什么?”

丁鼎将记录本交给醇儿,醇儿低头一看,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醇儿有些不明所以的又抬头看向丁鼎,丁鼎收回自己的记录本只淡淡道:“她说,她什么也不记得。”

薄荷一直坐在审讯室里,呆呆的看看窗外或者静数时间的过去。她的包包又被收走了,所以她连个电话也不能打。不知道一凡知道她现在遭遇的一切吗?她今天没去上班,检察院那边呢?还有,让她最担心的是家里,不知道两个孩子有没有自己好好去上学,不知道她的苗苗肚子饿了怎么办,没有她的母|­乳­她习惯吗?薄荷想起苗苗心里泛酸竟然想哭,她从前是那样的坚强,即便是眼睛受伤那会儿她也没有觉得这么脆弱害怕过,但是现在想起小苗苗她心里就会害怕,她害怕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

似乎真的坐了很久之后才又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的是盒饭,来人看了看薄荷便将盒饭放到她面前一句话也没说便又出去了,刚刚关上门还没有走远所以薄荷还能听见她和门外人的对话:“真的是……”

“不会吧?据说对方也是个检察官?这么说来就不奇怪啦,肯定是私人恩怨或者公仇!”

“是啊,荷一欢乐城不也出事了吗……据说又死了一个重伤者……”

薄荷刚刚拿起的筷子又‘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还没有掀开的饭盒就那么搁在桌子上再也没有打开的**。她很饿,真的很饿,可是听到门口的对话,她再也没有了胃口。

薄荷想要从座位上站起来,但是她的手铐是被铐在桌子上的,只有一只手能自由活动,可能为的就是让她方便吃饭。但是此刻她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吃个劳什子饭啊!

薄荷用力的拍着桌子大喊起来:“来人!来人!”

门外没人答应,薄荷又半起身子一脚踢开自己刚刚坐过的凳子,‘碰’的一声巨响凳子倒在了地上,发出了比她拍巴掌的声音还大的响动。

门外终于传来脚步声,推开门的是一脸焦急的醇儿。

“小姑!?”醇儿大步走进来并扶着薄荷,薄荷办趴着身子在桌子上,抬头看向醇儿:“你告诉我,荷一欢乐城怎么了?”

“小、小姑你不知道么?”醇儿一副欲哭的表情,她该怎么说啊,说了小姑还不得担心死么?

“我告诉你们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快告诉我,荷一欢乐城怎么了?你姑父他怎么了?”薄荷那只空闲的右手抓着醇儿的胳膊便大声的问。

“荷一欢乐城……”醇儿狠狠的咽着口水在薄荷的眼神逼视下终于说出自己上午刚刚补充来的消息,“在昨天下午四点出了事故。”

“事故?”

“十几个过山车乘客受了重伤,还有人……当场死亡了。”

薄荷两步踉跄,甚至拉动着桌子跟着她一起向后撤动。

“小姑!”醇儿有些担忧的看向薄荷。

“所以……你姑父现在在海岩岛?他还不知道我出事情了……”

“嗯。我没敢告诉姑父……”

醇儿看着薄荷这模样眼泪又溢满了眼眶四周。为什么会这样?小姑和姑父原本生活的好好的啊,苗苗才三个月而已……

“你做得对。”薄荷一脸死灰的撑着桌子,显得无力而又挫败,“这个时候不应告诉他,他要是知道了怎么处理那边的事呢……”死了人了,湛氏国际所要面对的和她所要面对的几乎是一样的危机。薄荷真是想哭,怎么他们夫妻两会在同一时间遇上这样的意外呢?

“小姑你吃点儿东西吧。你要是饿晕了,还怎么面对困难呢?一定要吃点儿啊……”

“你出去吧。”薄荷现在只想冷静,她需要思考,需要冷静的思考!她渐渐的不再觉得这件事是‘不对劲’了,有太多的巧合在同一时间发生,有太多的疑团让她不再忽视。这件事,和荷一欢乐城出事也许也是有关系的!这件事,也许根本就是谁陷害自己的­阴­谋……

醇儿帮薄荷扶好桌子又拉好凳子才转身走了出去并且带上门,薄荷则缓慢的坐下,伸手打开饭盒,里面是丰盛的中餐炒菜和米饭,应该是醇儿为她安排的,不然她哪里还能在这里吃到这些?手上的鲜血早已经在别人取了样之后洗­干­净了,虽然闻起来还有些淡淡的血腥味,但是她现在也能自我压抑并且心里控制着自己不去闻那味道。

手拿筷子埋头开始拔饭,她一定要让自己吃饱才行,只有吃饱了才会思维清晰,只有吃饱了才又力气面对眼前突发的难关!只有吃饱了,她才能想办法将真正陷害自己的人从背后揪出来!

可,究竟是谁要陷害自己?死的人是检察院里的吗?又是谁?

薄荷等着下一轮的审讯,等着……

门外的醇儿紧张的拿出手机,翻开通讯录再也忍不住的拨通自己此刻心里最想找的那个人。

“嘟——嘟——”电话响了两声便被迅速的接起。

“我正在开会。”醇儿还没说话对方便抢先冷言而道。

醇儿掩着­唇­轻轻的嘤咛哭了起来:“可我除了你不知道该找谁了……呜呜……”醇儿在门口蹲了下来,手里拿着手机,连哭也不敢哭出来,她怕被同事看到会给小姑添麻烦,她更怕小姑听见心里会反过来担心自己。

电话那端的李泊亚沉默了两秒之后便问:“你在哪儿?”

“我在警察局。你快来啊,现在只有你才能帮小姑了,只有你才能帮我了,你快来吧李叔叔……呜呜……”

醇儿还没哭完那边的李泊亚便挂了电话,醇儿有些气嘢的顿住,眼泪还挂在脸上,气氛还停顿在周围,话也还没有说话他竟然就给自己挂了电话!?那到底……是来还是不来啊?醇儿气的恨不得将手中的电话扔出去算了。

该死,早知道就不给他打电话了!醇儿愤愤的收起电话起身无力的离开,她完全没胃口吃饭啊,她的小姑该怎么办啊!呜呜……

二十分钟后,醇儿正要准备进审讯室,门口有人喊她:“白玉醇,有人找你。”

醇儿跑出去一看,站在门口虽然有些风尘仆仆但是依旧风流倜傥潇洒儒雅的男人不正是李泊亚李叔叔是也么?

醇儿的眼泪一下子就飚了出来,什么也没说便两步上前扑进了李泊亚的怀里。

“呜呜……李叔叔,我小姑现在是杀人嫌疑犯啦!该怎么办,该怎么办?”醇儿呜呜的哭道,她怎么也想不到他竟然这么快就来了,行动上给了她这么大一个惊喜和安慰。她那颗不安而且紊乱的心在这一刻终于有些安定了下来,仿佛从内心深处相信着,只要有他在,一切边都不值得再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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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0 保释

李泊亚低头看着怀里抖的像头鹿似的醇儿,虽然她带给自己的这个消息足够震惊和意外,但是他本就是个高智商的男人,所以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维和逻辑能力并且吸收了这件事。{免费小说}大手轻轻的拍了拍醇儿,虽然没有很快的放开她,但也还算冷静的道:“怎么回事,细细给我说来。”

醇儿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正要说话背后不知何时站在那里的丁鼎突然发言而道:“白玉醇,审讯时间到了,你到底去不去?”

醇儿立即推开李泊亚,李泊亚蹙了蹙眉并抬头眼神不善的看向那丁鼎,丁鼎也镇定的回视着他,两个男人眼神如刀剑一般的交锋,只有醇儿自己毫不知觉。

“哦,我要去,一定要去。那个,李叔叔你先去休息室坐一会儿等等我好不?等我出来再和你说……”

丁鼎蹙眉:“白玉醇,案情不允许无相关人员透露,这还需要我教你的常识吗?”

轻轻的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微微笑道:“我如果也算是无相关人员的话,还有谁能代理我湛氏国际董事长夫人的事宜?”

丁鼎眯了眯双眼,醇儿终于发现了一丝丝的火药味,立即蹦上台阶并拉着丁鼎向里面走去:“丁哥,快走快走,我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真相啦……”

丁鼎冷笑一声,大手一个反扣竟然抓着醇儿的手腕,醇儿‘咦’了一下,整个人便被拽着向前大步而去。

醇儿回头慌忙的看向李泊亚,李泊亚的双眼已经被掩盖在泛白的镜片之下,没有一丝真切。

薄荷静静的呆着,还好她所在的这个审讯室有个小窗户,还能看见窗外的树枝。天似乎有些­阴­霾,就一如她今日的心情。

门被推开,丁鼎和醇儿走了进来,醇儿一脸关心的看着薄荷,丁鼎表情淡漠。醇儿和薄荷都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两个人会以这样的情形坐在一起,醇儿是警察,而自己则成了杀人嫌疑犯。

丁鼎公事公办,双手交叉相握冷静的看着薄荷问:“认识你杀的吗?”

“不是。”薄荷也整理好了自己的思维,她知道,自己的答案一定要坚定不能有一丝的迟疑,不论旁边的摄影机还是录音笔,都会记录下今天他们所言证的一字一句。

“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说过,我什么也不记得了。”

“那你怎么能确定你没有杀人?”

“正是因为不记得,所以我才确认我没有杀人!”

“你的双手沾满死者的血又怎么解释?”

“我既然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解释?我想,那把刀一定也有我的指纹吧?”

丁鼎沉默,但是醇儿和薄荷都已经知道答案了。

果然……薄荷心里冷笑一声,就算她不碰那把刀,她今天也逃脱不掉这罪名?

“你什么都记得的话,可能会被我们视作你不想认罪的逃脱之词。”

丁鼎又重新冷静的审问,这一次有了很强烈的质疑口气,醇儿有些着急的看了丁鼎一眼,他怎么能向她小姑咄咄逼问呢?

薄荷看了醇儿一眼,眼神里意味很强,醇儿也看懂了,是让她稍安勿躁。醇儿这才讪讪的收回自己关心的眼神,而薄荷顿了顿才解答道:“昨天下午,我下班之后在检察院的停车场上了自己的车,刚刚启动车子才发现车里有另外一个人在我的车后座并且很快用迷|药将我迷晕,那个人蒙着口罩戴着墨镜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确有其人。我再醒来时,就在废弃的建筑楼上了,我甚至连死者是谁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杀的吗?再者,我和她又有什么冤仇大恨?”

醇儿立即点头:“我赞同,我小姑一定是被人陷害的……这必定是一桩­阴­谋啊……”

丁鼎一个狠戾的眼神向醇儿瞪去:“工作的时候不允许带私人感情。如果你做不到,现在就出去。”

醇儿顿了顿,埋下了头,不再言语。

薄荷很感动醇儿能相信自己,这个世界上能毫无条件就相信自己的人,能有几个呢?

“死者赵书雨,二十九岁,任职中华人民共和国云海市人民检察院公诉监察部。”

薄荷瞪大双眼,再也不能冷静的自持。

“你说,是赵书雨!?”薄荷怎么能不认识,赵书雨就是昨天与自己呛声,并被自己派出去任务的小赵!薄荷终于将脑海里小赵的脸和那死者的脸吻合在一起,她说怎么那么眼熟……薄荷渐渐觉得有些寒冷,小赵死了!她死之后凸睁的双眸还在自己的脑海里来回出现。

“她是怎么死的?”薄荷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这个消息,但越是发展她就越是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尸检报告出来,死者在临死前与人做过打斗,所以她的脸有严重受伤的迹象,甚至左颧骨有下凹的明显伤痕。死者身上被捅八刀,每一处都是致命伤,所以死者在血流尽之前便已死亡。”

醇儿立即查看薄荷,没有发现任何的伤痕才隐隐的松了口气,所以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此刻说话的语调竟带着微微颤抖的音调:“所以,你只有双手带血,身处案发现场,而那把刀上有你的指纹印之外,你没有受伤,甚至没有与人打斗过的迹象!?而且只要调动你们停车场的监控录像就能知道究竟有没有人偷偷的上过你的车!?”

薄荷也看着醇儿,脸上的神情却不敢像醇儿那么轻松。

“别太乐观。你有作案动机,据说你在昨天中午与她发生了工作冲突,而你一夜未归家中也有作案时间,甚至身处案发现场,这就已经是你最不利的条件了。”还是丁鼎最冷静,三两语便又将事情带回也是薄荷最担心的事上来。

醇儿又顿了声,门突然被敲响,王警官推门并将脑袋露进来并道:“丁警官,湛太太的律师来了。”

醇儿出门便看到了李泊亚和他打电话叫来的律师,一个金发碧眼的帅哥,非常高大,而且穿着一身西装,一出现便几乎捕获了整个刑警大队女­性­的芳心。

醇儿有些担忧的看向李泊亚,李泊亚则回以她沉静如大海一般的眼神,并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轻声道:“不用担心。”然后便同着那律师一起走进审讯室。

醇儿的心果然又安定了不少,回头看着李泊亚的背影,心里蔓延起一股莫名的感动。

云海市早已经解除了律师见犯罪嫌疑人时有警察的陪同这一规定,所以只有李泊亚同律师进去见薄荷,李泊亚反手将门关上,立即上前向薄荷致以问候:“boss夫人,你还好吗?”

薄荷终于见到信赖的人,也不难想到是醇儿那丫头通风报信的,心里蔓延的也是更多的感动,之于醇儿对自己的这一片心,自然也有对李泊亚关心和办事效率的感动。

“我没事。”薄荷看着李泊亚淡淡的回答,话题一转却问:“你boss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李泊亚先示意他带来的律师坐下,然后自己才道:“已经检测到机械被人为的破坏,目前能确定的是有人要故意陷害我们湛氏国际在圈中的地位和形象。还好boss在第一时间赶去,也在今早第一时间发表了新闻发布会对遇难者的家属表示了歉意,已经安排了赔偿的事宜,也发布了人为原因的证据,现在总算是压制了外面的大部分舆论。湛氏国际在这方面有应对的能力和措施,夫人放心便是。”

“为什么事情在同一时间发生……?”薄荷有这样的怀疑心越来越多也越来越重了。

李泊亚沉默的看着薄荷并未做答,因为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几乎不会妄言。

薄荷将自己所发生的事详细的同律师讲了一遍,律师是湛氏国际在中国的最高法律顾问,具有超高的法学学位,名叫法兰克。所以薄荷毫不隐瞒的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告诉了法兰克,包括现在尸检出来的信息,对她有利的不利的也都给律师分析了,薄荷也是学法律的,自然懂得说什么对自己好,所以律师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只中文说道:“董事长夫人,您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中国的律师执照我也拿到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替你证明和辩护您的清白的。”

薄荷微微的松了口气,法兰克又道:“我们立即为您办理保释,请稍等片刻。”

薄荷抬头看向律师法兰克:“我可以保释候审吗?”

那律师听了微微一笑:“董事长夫人太紧张了的缘故么?取保候审的条件包括哺|­乳­自己未满一周岁的婴儿的­妇­女,据我所知您和董事长的千金才三个月?”

薄荷立即点头:“是。”

“这就好办多了。更何况,他们对指控您您杀人的证据并不十分充足,以指纹、动机、时间就来判断实在大有欠缺。死者身上的伤痕以及尸检报告的结果并未全部出来,他们并无权关押您。请您稍等,我这就去办理您的保释手续。”

法兰克说完便出去了,薄荷这才看向李泊亚问:“醇儿叫你来的?”

“是,这丫头这一次总算聪明了一回。”

薄荷笑了笑:“她这个时候只想得到你。”

李泊亚会心的一笑,并未再多言语。

“不要……告诉他,让他先处理那边的事,这个时候我不希望分他的心。”

薄荷说的是湛一凡,李泊亚自然也听得明白。

只是李泊亚这一次并未答应,而是沉默的只看着薄荷。薄荷渐觉有些不对劲,于是抬头看向李泊亚那双平静的双眼,李泊亚这才静静道:“实际上,二十分钟前,我已经告诉boss了,他应该正在回来的途中。”

“你告诉他了!?”薄荷几乎一跳而起,半弯着身子撑在桌子上一脸惊异的瞪着李泊亚。

“他有权知道。如果他回来再发现真相,我和夫人都逃不了他的盛怒。”

薄荷一ρi股又坐回椅子,李泊亚说得对……湛一凡如果后面再知道真相一定会生气的,而且还会很恐怖。但是她真的不想他在这个时候分心,海岩岛的事情比这边的还要严峻,死了好几个人,不是么?事情反正是被扣在了湛氏国际的头上,洗脱不掉的。

薄荷越想越气,内心那一股无名的怒火更是熊熊的燃烧了起来,如果这不是巧合而是一场真正的­阴­谋,她一定会、一定会揪出背后的那只黑手,然后将之挫骨扬灰!

在回去的时候,薄荷才将电话摸了出来并拨给了胡珊。

“老大,我错了!”胡珊一上来便认错,薄荷一头雾水。

“你做错什么了?”薄荷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胡珊不会和这件事有关吧?

“我今天请假没去上班啊。我今天来看玉林了,她自己发烧,没办法照看孩子,她又不想连累她妈,所以我就来照顾她了,所以我才请假的。老大你会体谅我吧?”

薄荷这才微微的松了口气:“没事,我这几天也请假。我会以为你在公司……既然这样,你好好照顾王玉林吧。”

胡珊似乎也被薄荷的态度弄得莫名其妙,淡淡的‘哦’了一声便要挂电话,薄荷想起什么便又突然低呼一声:“等一下!你现在在王玉林家里?”

“是啊。怎么了?”

“她发烧了?”

“是啊,老大。你终于记得关心她了!”

“那你把电话给她。”

“好的好的。”胡珊似乎很开心的把电话递给了王玉林,薄荷心里隐隐有些愧疚,所以王玉林激动的接到电话时,薄荷还是先询问了她的情况:“你怎么样了?”

“好多了老大,谢谢你的关心。”

“那雷雷呢?我听胡珊说,他总是生病?”

“是啊。”胡珊淡淡的叹了口气,“他身体不好。医生说,是自带的肺有些先天不足,还是他爸爸烟抽的太多的缘故,当初我怀孕的时候他也没有听过,现在想来真是后悔,那个时候应该强制的让他避着一些的。”

薄荷又想起湛一凡,因为自己不习惯所以他早早的便戒了,如今才换来小苗苗健康的小身体。

“那穆萧阳他消失多久了?”

“一个多月了。至从那一次你在商场遇见我们之后,他就突然消失了。”

突然消失了?薄荷也是突然冒出这个念头,穆萧阳会不会还和薄烟有联系?而自己这一次遭遇黑手,和他的消失有没有关系?

“老大,难道你有他什么消息吗?”

薄荷摇了摇头,她觉得自己或许是想的太远了。

但是,薄荷不得不再一次提醒王玉林,所以低低的道:“玉林,我曾经提醒过你的,这一次穆萧阳的失踪,也许和她也是有关的,你就不曾怀疑吗?”

“提醒……?”王玉林的声音顿了顿,隔了半响才又忐忑迟疑的回问:“老大……你提醒过我的事……是关于……薄烟么?”

薄荷微微蹙眉,隐约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但王玉林终究还是没有再问什么而且很快就挂了电话。

薄荷看着手中的手机,难道,王玉林当初并没有看到自己给她发的那条短信?

既然胡珊也没有去上班,薄荷便只能给沈佳明打电话。她想知道检察院现在的情形,也想要捕捉某些信息。

沈佳明的电话响了**次才被接起,而且听起来还是极致的压低了声音的说话。

“部长!?你到底去哪儿了啊?”

“怎么了?”薄荷听沈佳明的声音意识到果然检察院也出了状况?

“检察院这边从早上开始就造你杀了人了的谣言。那个小赵今天也没来上班,都说她死了,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这话是从谁嘴里传出去的?”

“不知道。我早上到检察院便已经风声四起了!老大你根本没杀人对不对?你现在在哪儿啊?”

薄荷看向窗外握着手机声音有一丝淡漠却又有些急切的道:“佳明,我知道你爷爷是沈老将军。你或许不知道,我曾经让我丈夫查过你,他知道你的名字再去查过之后便让我全心的信任你。他告诉我你爷爷和他爷爷曾经是故交,也在我母亲的事情上曾经帮过我们,所以我才在大势失去之后想要将你拉拢。现在我想先把我的心意告诉你,我不想日后我们再生任何的间隙或者信任危机,所以你能相信我吗?而我也能像相信胡珊他们那样相信你吗?”

沈佳明只是沉默了三秒钟便以无比真挚的声音在那边回答道:“当初,我就是冲着你才来当检察官的,更是冲着你让我爷爷调动关系把我调到你身边,其实你是我的偶像……所以你说呢?”

薄荷会心一笑,她知道她得到了一名猛将和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那好。你在检察院要记得稍安勿躁,先帮我查出谣言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还有夏颖……一定要帮我查清他最近都在做些什么!”

“好。”

“你只要记得,我没有杀人就好了。”

“嗯。”

“等时机到了,我会和你见面的。但这几天我可能都不能去检察院上班了,而你也最好不要来找我,免得为你自己再增添麻烦。”

“是。”

“就这样,挂了吧。”

“好,部长。”

“以后……叫我名字或者姐就行。又或者像胡珊他们那样,也可以。别再叫部长了。”

仿佛得到了认可,沈佳明声音里含着一丝激动和迫切:“是,老大!”

挂了沈佳明的电话便已经到了湛家,薄荷立即推门下车,步履匆忙且蹒跚的进了铁门,穿过花园遥遥的便看见了正坐在花园里摇着摇篮的母亲白合还有在浇花的张姐。

薄荷的眼眶一瞬间便红了,什么也没说便冲上前并跪坐在地上,伸手小心翼翼的将摇篮里的小苗苗抱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1 还有什么好怕的

白合一脸惊诧的看着眼前突然出现的薄荷:“荷儿啊,你昨晚……去哪儿了?妈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打通,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一凡……”

难怪白合这么心慌和着急的口吻,昨夜小苗苗闹腾了一晚上,又不肯吃­奶­粉,冰箱里薄荷存放的母|­乳­昨天下午就给她吃完了,小苗苗哭的心慌,他们整个宅子里的人都跟着着急。恰恰湛一凡不在,平时湛一凡这个父亲在了,由他亲自照顾着,小苗苗至少还会肯吃点儿­奶­粉,但偏偏昨天湛氏国际又出了这样的大事,湛一凡连家也没回便匆匆的去了海岩岛,这两个人一消失便一起消失了,让从未照顾过婴儿的白合忙的手足无措,就连张姐和刘姐都拿小苗苗没有办法。

“妈对不起。”薄荷红着眼睛看向白合,白合顿了顿,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儿,因为薄荷看起来脸­色­太苍白了。

“没事吧……?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薄荷摇了摇头,她怎么会告诉母亲自己身陷命案了呢?现在想来,还好她这一次身陷的也只是命案,至少自己还活着。如果她昨天就那样出了什么意外,一凡和苗苗还有她妈妈该怎么办?还有桐儿和一羽他们的人生也才刚刚开始,如果她不在了,他们又会怎么样?

所以,她现在只是感觉到庆幸,庆幸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白合知道薄荷有事情一向也是不会告诉自己的,于是便只是低低的叹口气,起身进了屋。

薄荷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苗苗,一夜之前原本白白胖胖圆润粉­嫩­的小苗苗似乎瘦了一圈,薄荷心疼的轻轻的拍了拍怀里的小苗苗,本就睡得很浅的小苗苗缓然的睁开眼睛来,看见了薄荷立即‘嘤嘤’的嗯了两声,就像是认得她的妈妈一样。

薄荷嘴角弯了弯:“苗苗乖,妈妈回来了。”

小苗苗将自己的脸向薄荷柔软的胸部位置蹭去,并蠕动着可爱的小嘴巴,薄荷也没有什么羞涩地了,在刚刚白合坐的位置坐下来,微微侧了侧身便将棉袄解开并迅速的拉起里面的衬衣,很快就将小苗苗最渴望的食物送进了嘴里。

看着小苗苗嫣红的小嘴巴含着自己的粉红不同的吮吸着,薄荷满足的勾起一抹微笑。还能给小苗苗喂­奶­并且这样抱着她,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

隐从里屋跑了出来,看着薄荷表情有些焦急:“夫人……”

薄荷回头,看见隐和隐背后同样一脸着急的洛以为和孟珺瑶。

薄荷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们:“你们……”

白合走出来才解释道:“他们都找了你一夜。因为你不接电话,但是我们又不敢告诉去了海岩岛的一凡,所以我才让隐去找你,又找了瑶瑶和以为,他们三个人啊,就着了你一夜。”

薄荷感动而又沉默的看着他们,瑶瑶在中国这一个月几乎都在忙着拓展她的公事所以也没有怎么见面,洛以为结了婚忙着新婚蜜月也没有怎么联系亲热,但是只要自己有事她们便会立即前来,而隐更是付出真心一样的将自己当做亲姐姐对待,薄荷突然觉得,自己何德何能能拥有这样的朋友和家人?

“谢谢。”薄荷向他们微微的笑了笑,又看向自己的母亲:“妈,真的谢谢你,昨晚让你­操­心了。”

“那你还不说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白合只想知道薄荷发生了什么事,昨晚她不安了一夜,眼皮也跳了一晚上,不仅是因为小苗苗,还更担心着薄荷。

薄荷低了低头看着怀里的小苗苗,这样的事情怎么说出来?

“boss夫人是遇上了些麻烦,但是请白夫人不用担心,我们都会替她解决好的。”李泊亚从花园小道上走过来,一脸温和笑意的看向白合道。

白合叹了口气,她自然是知道薄荷的脾气的。

“麻烦?”孟珺瑶在薄荷身边坐下来看向她。

薄荷颔了颔首:“嗯。一言难尽。”

洛以为看向薄荷怀里的小苗苗:“可怜的小苗苗昨晚哭了一夜,嗓子都快哭哑了。所以你现在是真的没事了么?”洛以为的话题更偏向于如果她出了事小苗苗该怎么办,也只有薄荷才能默契的听懂,也不会生她的气。

薄荷这一次没有回答,只是也低头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宝贝,她怎么知道?是不是该给小苗苗断­奶­了?该让她适应着去喝­奶­粉了?薄荷深知现在的自己已经泥陷足深暂时无法从这场‘­阴­谋’里脱身,那么她就要想到许多事情的后果,也该做一些准备了。

洛以为和孟珺瑶对视一眼,心里也隐隐的不安起来,薄荷是怎样的人她们岂会不知道?她的内心很强大,强大到一般的难事都不会让她轻易蹙眉,但今天的薄荷不仅蹙眉了还深思的让她们也感觉到了不安,难道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事吗?

小苗苗不一会儿就吃饱了,也许是昨晚折腾的太累了,小苗苗眯着眼睛看着妈妈,看着看着便又睡着了过去。薄荷将衣服整理好,轻轻的将小苗苗又放进摇篮,自己伸手摇了摇才抬头看下个隐道:“隐,帮我把摇篮抱回我房间好么?”

“好的,夫人。”隐立即过来两只手抱起摇篮转身便向里面走去。

薄荷起身看了都在关心着都望向自己的众人一眼:“你们先坐吧,我上去洗个澡。”说完便自己向玄关走去,等薄荷一离开孟珺瑶便立即站起来看向李泊亚问:“李泊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李泊亚眸光微闪,淡淡的看着孟珺瑶一笑:“孟小姐迟早都会知道的,何必急在现在?”

孟珺瑶微微一顿,有些气嘢:“还和我卖起关子来了?哼,我一定会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说完一跺脚也向玄关走去,洛以为摸了摸后脑勺只问:“那个,有力知道吗?”

“他目前在东南亚出差,怎么可能知道?”李泊亚淡淡的瞥了洛以为一眼,对这个女人的智商他早已经了如指掌的清楚,所以也不指望她能说些一鸣惊人的话来。

“额……”洛以为对于李泊亚的真实­性­情早已经习惯,外表温和实则毒舌而又腹黑的男人啊。

“你有出息,怎么现在都没把醇儿搞定?切~”洛以为虽然人不太聪明,但她头脑也还算清醒,至少不是装疯卖傻哪一类型,而且­性­情也比较直率,所以当即就意识到李泊亚这厮又在鄙视自己了,立即想也没想就回击一­棒­。

殊不知,这一­棒­比那针扎李泊亚的小人儿还狠啊!李泊亚在全世界就对醇儿那女人没辙,所以当即一个冷狠的眼神再次向洛以为­射­来,洛以为已经转身奔逃,惹得李泊亚自己捏紧拳头眼神喷火却无处发泄。

薄荷坐在浴缸里用浴巾用力的搓着自己的皮肤,特别是那一双手,搓的泛红充血发肿了还不愿停下来。她的脑海里不停的闪过自己满手都是鲜血的模样,不停的闪过小赵凸睁双眼满脸血迹和发丝甚至都变了形的模样。甚至那把刀……薄荷用力的环抱着自己,她从前也见过死人,但是却从未像这一次这般让她深感恐惧,时间越是往后就越是容易想起。

终于泡完澡,薄荷围着浴巾从浴室出来,坐在床边看着已经被换到婴儿床里的小苗苗,薄荷心里愧疚泛滥。

“我不是个好妈妈……”薄荷伸手轻轻的摸过小苗苗的脸蛋儿,看到自己发红的双手又极快的缩了回来,为什么手这么红?火辣辣的痛,红彤彤的刺眼!薄荷又用力的搓起自己的双手来,越挫越痛,眼泪也渐渐的满上眼眶,这究竟是遭遇了什么破事啊!

“碰!”就在薄荷的心情越来越底下,双手不停的互相挫折时,门板传来一声巨响。

薄荷的心脏都停止了,只能呆呆的抬头向门口望去。婴儿床里的小苗苗一个颤栗,不过只是睁了一下眼睛便又睡了过去。

薄荷的大脑一声‘嗡——’响,就像断了线似的,几乎失去了冷静思考眼前突发的事的能力。可是眼前出现的人就像是一幅画,一副夹杂着汗香,一副夹杂着男人沉重喘息声音的画,让她死寂的心又重新恢复了心跳,让她原本越来越down的情绪也转变成了激动。

艰难的咽着喉间梗人的口水,几乎要怀疑这是不是梦。原来过了这么久,她已经变得如此依赖他,如果没有他,她已经不再坚强!甚至不能独自面对辛苦艰险……!顷刻间,明白的还有自己许许多多那复杂的心意和情绪;顷刻间,对于他此刻的出现抱满了感谢和激动。

“宝宝……”湛一凡扔掉手里的外套和包,一声低喃便大步的向薄荷走来。

薄荷从床上站起来向前走了两步,伸手很快便触到了湛一凡的身体,而湛一凡的大手也极快的碰到了薄荷的背和肩,两个人没有任何言语便只紧紧的拥抱在一起。

薄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闻着湛一凡身上熟悉的味道,心底的不安也渐渐的落了下来。

“你回来了?”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妻子询问刚刚下班的丈夫,问的很轻很淡,但是声音里那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还是被湛一凡给捕捉到了。

“对不起。”湛一凡的大手用力的搓着薄荷有些凉的背,“昨晚我没能在你身边。让你一个人经历这种事,对不起。”歉疚,在他回来的途中不停的泛滥,焦急的心情让他在海岩岛片刻也无法停留。

昨晚因为各方记者的­骚­扰,所以他的手机是关了机的,他也以为她能清楚他的状况,所以心里根本没有多想她在云海市也遭遇了危机。昨晚她究竟是怎么过的?在回来的途中他已经了解了她身受在怎样的陷阱里,也听法兰克说了她遭遇的那些细节,心里便越加的慌乱和害怕了起来。所以很难想象她究竟一个人经历了什么,心里又痛又愤怒,对幕后的那只黑手深恶痛绝,如果被他知道是谁要陷害薄荷……他一定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薄荷用力的抓紧手中湛一凡的衣裳,头更用力的埋入他的怀里:“一凡,我没想到能这么快见到你……我好害怕!”

她‘害怕’这样的话,她是绝对不敢对除了他以外别的人诚实的说出来的。在别人眼中这一定会是笑话,她薄荷,薄检察官,曾经的薄家大小姐也会有害怕的事情和东西吗?她一直以来就是那样坚硬的外表和形象,但其实她和普通女人一样,遇见这样的事也会害怕,也会脆弱,也会无措!

“不害怕,不害怕!我回来了,我会在你身边保护你的,谁也发再伤害你,不害怕了啊……”湛一凡一边轻轻的拍着薄荷哄着想让她安心一边低头不停的吻着她的头发发自心底的怜惜和心疼,可怀里的薄荷却渐渐的有些发抖起来,像是被压抑在心里的那些恐惧因素都在这一刻倾暴而出,她能依靠的只有湛一凡啊,她能依靠的只有湛一凡……但如果她今天不能保释出来,但如果她今天看不见他,她一定会崩溃的!

湛一凡弯腰将薄荷一把抱了起来并大步向床榻走去,轻轻的将薄荷放进被窝里,正要起身薄荷却不肯离开他的身体,双臂用力的揽着湛一凡的颈不肯撒手,所以湛一凡也只能在床边坐下并弯腰配合着抱着薄荷。

“不怕,不怕。”湛一凡一直如此的低声喃着,就好像变成了一种魔咒在念给薄荷听,而薄荷疲惫的神经也渐渐的放松了下来,闭着眼睛缩在湛一凡的怀里如此渐渐的睡着了过去。

等薄荷真的完全睡着湛一凡才轻轻的拉下薄荷的手臂,看着她就算睡着也紧蹙的眉头,湛一凡伸手轻轻的揉了揉:“对不起,宝宝……”他说过的,永远都不会让她受到伤害更不会让她一个人遭遇这些挫折,但偏偏这一次他还是让事情发生了。

扭头看向床边婴儿床里的女儿,湛一凡伸手摸摸她的小脸蛋儿,昨晚是不是闹腾了很久?

湛一凡又扭过头来,正要将薄荷的手放进被窝里去却发现薄荷的手又肿又红,这是怎么回事?湛一凡拿起薄荷的手来观看,像是被搓红的迹象,听法兰克描述,她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满手鲜血……所以不难想象她对她自己做了什么。

“傻瓜。”湛一凡不由得手中的柔荑,双眸迸发出­阴­冷炽烈的目光,如果让他知道是谁……!

薄荷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处在梦境还是现实,周围的一切仿佛是那样的真切,却又是那样的模糊不清。她不停的扭头看向自己的四周,回到了那栋废弃的建筑大楼,回到了小赵的尸体旁边,她的双眼好像在动,她的血好像在蔓延……小苗苗在哭,哭的撕心裂肺,也撕痛了她的心。

“苗苗……苗苗……”薄荷在原地转悠,她想知道哭声是从哪里发出来的,她想抱抱她小小的身子。

突然脚下一凉,薄荷惊悚的低头,小赵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上了她的脚­祼­……

“啊!”薄荷猛地惊醒,沉喘着粗气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安静的连钟走的秒针都能听到。薄荷抹了一把额头,湿漉漉的竟然全是汗珠,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了睡衣,应该是湛一凡做的。薄荷摸了摸身上的睡衣才觉得身心都渐渐的温暖了起来,抬头向婴儿床望去,看到空空的床薄荷突然慌了,翻身便下了床并大声的喊着:“苗苗!?苗苗!?”

湛一凡迅速的推门而去,怀里抱着醒了的小苗苗:“怎么了?醒了吗?苗苗在这里。”

薄荷这才瘫软似的一ρi股坐在床上,并双眸凄凄的望向湛一凡:“我刚刚做了个噩梦,梦见我又回到了案发现场,可我听见了苗苗的哭声,却怎么也找不到她……”

湛一凡已经快步的走了过来并将怀里的小苗苗小心翼翼的递给薄荷,因为是在家里,所以外面即便很冷,屋子里也很暖和。在家里的小苗苗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二八月长袖中衣,身上柔柔软软的,抱在怀里就像是没有骨头的小虫子,让人爱不释手。

薄荷小心翼翼的抱着小苗苗,小苗苗一向都很乖,很少哭闹,所以每一次只要听见她的哭声她这个做妈妈的就会特别的心疼,因为很少哭,所以才会觉得她哭了一定是非常的不舒服不开心了,她就会各种着急。

湛一凡在薄荷身边坐下轻轻的环抱着她们娘俩,小苗苗一双眼睛咕噜噜的一直转个不停,看到妈妈的漂亮温柔的脸还咧起嘴角笑了起来,那可爱的模样几乎在一瞬间就融化了薄荷和湛一凡的心。

“看,我们的小苗苗都在安慰你。有她还有我陪着你,没什么好再害怕的了。”湛一凡伸手摸了摸女儿柔软的脸颊微微笑道,薄荷抬头看向近在身边的丈夫湛一凡,再低头看向怀里柔软的小人儿。

“是啊,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没有杀人,我不必心虚害怕。我不怕,我真的不会再怕了。”薄荷轻轻的将头靠在湛一凡的怀里,此刻心里是如湖泊一样的平静安详,那些不安和恐惧都已经被埋入了心底的最深处。

湛一凡低头,附在薄荷耳边温热浅语:“宝宝,永远要记住,对待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恐惧和退步,而是前进反击瓦解它的攻击和­阴­谋。”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2 爱心早点

薄荷轻轻的伸手,将手指穿进湛一凡半握的手掌间,然后微微用力的握住。(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湛一凡低头,看向两个人此刻握在一起的手。

“一凡,这一次你会陪在我身边的,对不对?”薄荷望着湛一凡,一脸真挚的问。

湛一凡心里一痛,每一次她发生事情,他似乎都不在她的身边,其实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没有真正的保护到他的妻儿。他以为她足够坚强,但是他忘了,外表多坚强,内心便有多脆弱,而她的脆弱又只愿意对他一人展露,他竟然一次次的将她一个人置于危险之地,上一次薄氏破产也是,现在想来竟是无尽的后悔。

“对不起。”湛一凡反握住薄荷的手微微用力,拉直­唇­边轻轻一吻,真心的发誓:“是我对不起你,都是我不好,我没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但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会轻易的离开你,也不会再将你一个人丢在困局里面。我会做一个真正合格的丈夫。”

薄荷将头埋入湛一凡的怀里,许多的委屈和辛酸都在这一刻迸发,眼泪忍不住的落下,浸湿他胸前的衣襟,也浸湿他了他的心。

她很坚强,可是她也会害怕,她也会难受,她也会渴望有个坚强后盾能够依靠。一个人站在那废弃大楼之上的荒凉和恐惧依旧时时的缠绕着她,小赵凸睁的双眼和死亡的气息让她久久都难以忘怀,这一切的一切她说不出口,但是她会渴望,渴望这个时候能有一个人可以把她心里的那些­阴­霾和记忆统统扫去,她也想继续强大坚强的去面对挫折和困难,但是这之前能不能先让自己的心平静呢?

湛一凡的誓言真的犹如定心丸一样让她在瞬间真的安了心,他会陪着自己吧,他真的会一直在自己身边吧,他会保护自己的!她一直以来都是相信他的,不管他做什么,好像她都是相信他的。

薄荷的眼泪一滴滴的击打在湛一凡的心坎儿上,她何曾这样哭过?简直撕碎了他的心,每一滴眼泪都化作灼热的硫酸,腐蚀着他的衣裳,他的皮肤,最后是他的心脏。他从来不知道,原来她的眼泪能杀人,能这样的杀人!愧疚和自责越来越多的侵蚀着他,最后变成了汪洋大海,感同身受着她的一切。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湛一凡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薄荷更用力的抱进怀里。薄荷摇着头,不停的摇着头,她知道,不怪他。他不在身边,真的不怪他,他的困境不比她轻松,他能这么快的赶回来安慰她并且这样抱着她,她已经充满了感激!

原来两个人能依靠在一起的感觉,是这样的安全。

那天晚上薄荷只吃了些简单而又清淡的食物,而湛一凡一直陪着他们娘俩。小苗苗像是知道妈妈心情不好一样,特别的安静,饿了就只是扑腾,吃饱了便又继续睡觉,到了时间湛一凡就给她换尿不湿,没有一点儿平日里的小脾气。

薄荷吃饱了之后便也睡了过去,这一次也许是因为有湛一凡在身边,所以睡得特别的香甜,整个晚上也没有做噩梦的样子,湛一凡则一夜未眠,只是守着她们娘俩直到天明。

翌日,薄荷一醒过来便清醒了不少。昨日的种种就好像一场遥远而又巨大的噩梦,离她似乎已经很遥远很遥远了。床头的湛一凡半倚半靠在床上,轻磕着双眸似乎睡着了,但是看他的衣服,似乎一夜都未睡?眼下还有淡淡的乌青,脸­色­也不是太好。甚至连被子都没有盖上,这傻瓜该不会是一夜未眠,只守着自己了吧?

薄荷蹙了蹙眉,心疼的伸手想要触碰湛一凡的脸颊,突然婴儿床里的小苗苗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婴儿脆脆的声音一下子就将薄荷的吸引力从丈夫的身上转向了女儿。

薄荷扭头看向婴儿床里似乎已经醒了的小苗苗,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的看着也不哭也不闹,玩着自己白白肥肥的小拳头,不亦乐乎。薄荷轻手轻脚的下床走到婴儿床边伸手将小苗苗抱了起来,小苗苗看见有人来抱自己,立即咧出一个漂亮的笑容,薄荷的心柔软的一塌糊涂,低头便亲了亲宝贝女儿。

“饿了么?”薄荷摸了摸尿不湿,似乎也该换了,但是怕吵到湛一凡,所以轻手轻脚的走到沙发那边去并将小苗苗放下来,薄荷动作迅速而又温柔的给小苗苗换了尿不湿又给小苗苗喂­奶­,等小苗苗吃饱喝足了才又将她放回婴儿床,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身子:“乖乖的别吵爸爸睡觉,嗯?妈妈先去洗脸刷牙,然后带你下去……”

小苗苗就像是听得懂妈妈的话一样冲着妈妈笑了起来,薄荷心里喜欢的快醉了,摸摸小苗苗的脸蛋儿才去洗漱。

等薄荷洗漱好又换了一身衣服才带着小苗苗下楼。白合等人早已经起来了,就连醇儿都在。

一羽和桐儿见到薄荷便扑过来并一人一边抱着自己的腿,醇儿立即过来将小苗苗抱过去,薄荷才蹲下身子一边抱一个看看桐儿看看一羽。

“你们两个这两天在家里有没有好好听话?作业有没有乖乖的做?”

桐儿乖乖的点头,一羽也点了一下头。

“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是最懂事的。”薄荷笑了笑,然后起身拉着桐儿和一羽向餐桌走去。

“起来啦?快来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早餐。”

隐过来将桐儿和一羽一一拉上餐桌,薄荷微笑着看着那一桌子的丰盛美食心里是满当当的温暖。

“小姑……”醇儿看着薄荷,“你好多了么?”

“我没事。”薄荷朝着醇儿摇了摇头,“你也快吃饭吧,把小苗苗放在摇篮里,她刚刚吃过了。”

“哦。”醇儿温柔的将小苗苗放在摇篮里然后再和薄荷一起坐下。

“姑父还没起来么?”醇儿望了眼楼上,似乎有些奇怪湛一凡怎么没有和薄荷一起下来。

“嗯,他这两天太累了,让他再睡会儿。”薄荷是真的有些饿了,所以埋头认真的吃饭,连醇儿说话也只是轻声的应和回答。

“哦……”醇儿渐渐的也不说话了,隐也静静的嚼菜,偶尔才看一眼薄荷,似乎想说话,但终究也只是衣服欲言又止的模样,什么也没说。

白合照顾着两个孩子吃饭,杰森是个外国人,什么都听不懂,但似乎也知道家里是出了事情,所以也特别的安静。于是整个早餐就在如此静谧的气氛下享用完了,薄荷自己吃饱了才发现,似乎因为自己,他们吃饭吃的都有些难以下咽?

薄荷默默的擦拭了一下嘴:“那个,我吃饱了。”

“哦,我也吃饱了。”醇儿放下手中的筷子并看向薄荷。

薄荷终于明白醇儿是有话要向自己说,于是站起来便向外面走去,醇儿也立即站起来跟上,两个人在门口拿了棉袄披上,很快就消失在了餐厅。

隐轻轻的蹙眉,只看着薄荷消失的背影,沉默不语。

到花园里薄荷就停下脚步并看向醇儿道:“昨天谢谢你。”

醇儿微微的红了眼眶:“我是无条件相信小姑的,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也相信你。”

薄荷轻勾­唇­角微笑:“我知道。好了,没什么好伤心的,这件事还打不垮我。”

“但究竟是谁啊?是谁要陷害小姑么?”

薄荷摇了摇头:“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仇人似乎不少,但是能布下如此漫天大­阴­谋的人却也不多。”

“漫天……大­阴­谋?”

“我怀疑荷一欢乐城的事故和这件事有关系。”

醇儿毕竟是个刑警,而且经过昨天薄荷再也不觉得她只是一个孩子了,她是自己的家人还是这一次介入此次案件的警察,所以薄荷对她几乎是没有什么好再隐瞒的了。

醇儿咽了咽口水:“那这件事……严重了!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你们警方那边呢?”其实薄荷对警方的期望也并不高,但是她对醇儿还是颇有期望的,毕竟她一定会比别人更用心更努力。

果然,醇儿恍然挑眉,立即从裤兜里摸出一张单子来递给薄荷:“哦。对了,我要给你说的就是这个。”

薄荷接过来:“是什么?”

“dna检验报告啊。”

“dna检验报告?”薄荷一头雾水,并不知道醇儿究竟在说什么。

“哦哦,我忘了和你解释了。”醇儿指着单子上的报告道,“这是我复印的,初始文件在我们派出所和法医那里。昨天晚上,法医才给我们说,在死者赵书雨的指甲里发现几根发丝,经过dna检验确定那不是你的毛发。这也算是对你很有利的一重大发现啊!”

醇儿有些兴奋的道,薄荷却不如醇儿那么乐观。

“但是也不能确定那就是真凶的,是不是?我们检察院停车场的录像调出来了吗?”

醇儿又有些气馁的垂肩,看来她真的太浮躁了不够淡定。

“调了……不过没有任何发现。看见你正常的上车,就是中间隔了有一分钟车子才从停车场开出来,但是其中没有发现任何人上过车,摄像头距离太远,也看不清开车的人究竟是不是你。”

薄荷拍了拍醇儿的肩微笑道:“还是要谢谢你。”

“我都没帮上什么忙……”

“昨天你已经做了太多的事了,怎么还不算呢?”

如果不是这丫头,她昨天晚上一定就蹲在局子里了,那对她来说才是巨大无比的煎熬。

因为警局那边暂时也还没有什么重大的发现,所以薄荷‘杀人嫌疑犯’的罪名便暂时难以解脱洗清。薄荷也做好了心理准备,甚至做好了打长久战争的准备。

湛一凡睡了两个小时起来发现妻女都不在房间,脸也没洗便从床上爬起来急忙下楼一看,看到薄荷坐在客厅里和母亲一起在聊天,神情间似乎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正常模样,偶尔低头浅笑,偶尔蹙眉思考,偶尔无语摇头。湛一凡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她已经做好迎接难关的准备了么?

“一凡,你起来了?”薄荷抬头看见湛一凡便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并向厨房走去,“我给你准备早餐去。”

“不……”湛一凡原本想说‘不用’的,张姐和刘姐都在那里。但薄荷已经飘向了厨房,所以他也缓缓的走向了厨房,薄荷将热牛­奶­和荷包蛋都拿出来,又烤了几片吐司,然后煎香肠,动作娴熟的已经俨然像个家庭主­妇­了。

湛一凡就站在薄荷的背后看着她的一举一动,想当初他们刚刚才认识的时候她是个连泡面都不会煮的女人,而如今为了自己已经练得一手的好厨艺。她真的为自己改变了很多,无论是生孩子还是在做事情的许多原则上,就连­性­情似乎都变得温暖了,不再像当初的那个刺猬……

湛一凡越想心里越是心疼,她为自己做了那么多,而他又为她做了什么?

一双铁壁从后面紧紧的将薄荷揽入怀中,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低头看向湛一凡箍着自己细腰的双臂,微笑:“马上就好了。”

“你瘦了好多。”湛一凡蹙眉,昨天给她换睡衣的时候就发现了,她的腰虽然不如从前那么细,但是相比起刚刚生下小苗苗时已经两个等级,而且因为她坚持练瑜伽和游泳,所以身材几乎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薄荷是女人,特别是生了孩子的女人,永远都不会觉得自己瘦。所以薄荷只是蹙了蹙眉,端着盘子便转身靠在流理台上并将盘子推到湛一凡面前隔断他的话题:“喏,爱心早点。”

湛一凡低头向薄荷的­唇­亲去,薄荷躲了一下,湛一凡揽着她的腰肢用力的贴向自己,薄荷又要护着盘子,又要躲避湛一凡的吻,没有办法最后只好将盘子端到一边去然后任由湛一凡亲下来。

“唔……”薄荷感受着湛一凡热情如火吻,他们似乎已经许久没有这样亲热过了,不一会儿紧贴着薄荷的湛一凡便有了强烈的反映,薄荷立即蹙眉想要推开贴着自己的丈夫,但湛一凡力道惊人是她推也推不开的,并且很快就低沉着迷人的嗓音下来并咬着她的耳朵轻声道:“宝宝,我什么时候可以要你?我快疯了……”

薄荷的脸‘唰’的一下便红了,从小苗苗七个月开始他就没有碰过自己,算来好像已经六个月了?他的自制力真的让她惊叹,但是如今这些情况她哪有心情和他‘嘿咻’啊?

“我不知道啦!”薄荷将盘子往两个人中间一隔,并趁着湛一凡接过盘子时转身躲开他,快速的回到客厅里。

白合看着薄荷红着脸出来低头暧昧的笑了笑,总算是看到薄荷比较正常的表情了,就算有什么困难,这小夫妻俩也应该各自心里有底了吧?虽然他们都不肯告诉自己,那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就不问了,相信他们自己也能处理好人生中的各处难关。

“荷儿啊,你今天也不去上班吗?”白合从沙发里站起来看着出来的薄荷问。

“嗯。这两天……暂时不去。”其实,是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只怕她都不能去检察院正常上班了,她也只能留在家里候审。

白合并未问原因,而是借此时机道:“那我和你杰森叔叔出去旅游咯?其实我们已经在上个星期就报好名了,西达雪山去滑雪泡温泉,三天两夜。”

杰森在一旁似乎听懂了似的一个劲儿的点头:“三天两夜。”

薄荷知道母亲很难得出去玩一次,便理解的立即同意道:“那你们去吧,我这两天在家里照顾小苗苗就是。”

“我还约了你魏阿姨……而且啊她答应等她和我们一起回来时也来家里帮忙呢,这样你以后也不会太忙了。”

“如果是魏阿姨能来帮忙,那我就是真的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刘姐和张姐也会轻松一些。”毕竟和魏阿姨一起经历了那么多,魏阿姨和妈妈也有那么深厚的友谊,而且魏阿姨自己一个人也很孤单寂寞,所以薄荷其实心底也是早些就有这个想法的。

得到薄荷的同意白合便立即和杰森一起站起来并道:“那我们去收拾行礼了?你一个人在家真的没事吧?”

“去吧。”

母亲走了薄荷其实还放心一些,她真害怕自己不小心就漏了嘴说出自己这两天究竟经历了什么。

白合兴高采烈的和杰森上楼去收拾行李了,薄荷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隐隐的松了一口气。转身对上正在餐厅里的湛一凡的双眸,湛一凡的目光依旧炙热,薄荷立即低头看向摇篮里的小苗苗并伸手摇了摇。

因为上班的都去上班,上学的都去上学了,所以整个家里白合和杰森一走,张姐和刘姐一忙便只剩下自己和湛一凡还有什么都不知道的小苗苗了。

小丁刚刚从冬青小学返回来又去送白合和杰森,张姐和刘姐默契的一起出去买菜,小苗苗也闭着眼睛开始睡觉,湛一凡坐在沙发里对看报纸的薄荷默默的吃着豆腐,直到薄荷忍无可忍的拿住他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大手并低呵道:“你就不急着去公司处理公事么?”

明明湛氏国际也遭遇了信任和安全危机,他怎么就像个没事儿人似的。

“哦,海岩岛那边有负责人,还有容子华帮忙调查着,没什么好担心的。”

薄荷睨眼看向湛一凡:“你什么时候和容子华勾搭上了?”

湛一凡抽了抽嘴角:“明明是他主动来勾引的我。”

薄荷狠咽了口口水,这些对话听起来怎么有些奇怪?

湛一凡立即一笑,揽着薄荷的肩微微笑道:“他是熟人,自然会多照应一些。”刚说完湛一凡的电话便响了起来,湛一凡看也没看便接了起来并低声应道:“是……我们都在家……嗯?有线索了?好,等你过来。”

薄荷听着湛一凡的这通电话觉得对话有些奇怪便问:“是谁啊?怎么了?”她以为是海岩岛出了事,所以声音听起来也有些着急。

湛一凡却无比淡定且似安慰的轻轻拍了拍薄荷的肩道:“是花延曲,他在亲自帮你调查这桩杀人案件,现在有了新线索,所以要来家里和我们汇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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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木有温馨一点啊?o(n_n)o~说了偶写不出什么大虐的篇章的。╮(╯▽╰)╭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3 夏颖的秘密

薄荷更诧然了,湛一凡什么时候和花延曲也有联系了!?

面对薄荷诧然且疑惑的目光,湛一凡只微微一笑伸手拿过薄荷的报纸抖了抖:“放心吧,这上面不会有任何对你不利的新闻。《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也奇怪自己遭遇了这样的事情怎么外界一点儿风声也没有?那天记者排着队在案发楼下等待的情形她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检察院也已经舆论四起,所以她完全不相信报纸、网络和电视新闻这一次竟然会放过自己。现在看来,这也是湛一凡在其中Сhā了手?

湛一凡伸手将薄荷一把抱了起来然后一转放到了自己的膝盖上。

“傻瓜。我怎么还会让你再陷入任何的舆论风波?我能阻挡的,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会全力以赴。”

他在云海市虽然还没有完全立足脚跟,但是以他如今的影响力和湛氏国际在世界上的地位,这点儿小事儿还是做得到的。

薄荷咬了咬下­唇­:“所以,你和花延曲主动联系了?”就连在云海市的容子华也是,如今竟然成了他事业上的人力资源?薄荷心里也不觉得奇怪,商人不就是这样么,再者如果容子华和花延曲不肯帮自己和湛一凡,强迫也是无用的,也不会怎么影响他们之间的友谊。

“有人力资源,为什么不好好利用?”

湛一凡是个商人,所以他思考事情的角度多会从他的利益角度出发。自然,除了对薄荷之外,他一向不爱算计他的女人,在他对外公众形象里也一向是个知法守法的好公民,几乎快透明化他的纳税人身份和份额了,为的就是不让别人将舆论的苗头指向薄荷,以证清廉自身。

“是,你最聪明了!那这一次,我头上的屎盆子就靠你给我洗­干­净了啊。”薄荷忍不住的轻笑,有湛一凡在身边,总是安全感无限的。

湛一凡捏了捏薄荷的鼻子:“没问题。不过你心底有没有怀疑对象?”

薄荷沉默了几秒之后才缓缓的点了点头:“与其说是怀疑对象,不如说是心中有疑惑的几点问题和人。”

湛一凡立即摆正身子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薄荷笑道:“说来听听。”

“嗯……你知道王玉林的丈夫么?他叫穆萧阳,是薄烟的初恋。”

“嗯哼,知道点儿。”

“在王玉林和穆萧阳结婚前,有一次我看到薄烟和他在一起,而且举止亲密。所以我一直怀疑他们两个人藕断丝连,后来胡珊给我说,在王玉林婚礼的那天,门口的迎宾婚纱照玉林的脸被划花了,虽然没有抓到恶作剧的人,但是我心底总是会想起薄烟来。不是故意把她想的那么恶毒,但好像这种事一定会是她做的,有这样的直觉。过年前,穆萧阳突然就消失了,王玉林和孩子生病他都不在,我让人去找了下薄烟,薄烟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也没有去疗养院看过她的母亲,似乎从薄家家变之后她就完全失踪了似的……这两个人一起消失,要么就是在一起鬼混日子去了,要么就是在一起计划了什么。也让我不得不生出一些疑惑来……”

湛一凡摸了摸下巴一副深思的模样,而后淡淡道:“好,我让李泊亚私下里去查查。”

薄荷立即点头,又继续道:“还有便是夏颖。我不得不重度怀疑这个人。”

“夏颖?”湛一凡倒是第一次听说这个人的名字。

“他其实算是我工作上的导师,当初在我刚刚进入检察院时他给我指导了很多的方向也传授了很多的知识。他从前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才以至于他都四十多岁了还只是一个公诉监察部的副部长,这里面也有他让贤的原因。他一直都是淡泊名利的,但是至从我这一次生完小苗苗回来后他就变了,先是架空我在公诉监察部的势力和权利,再者是离间我公诉监察部团队间的力量,各处给我使绊子。死者小赵也是他的人,在那天中午我和小赵吵过架,他就是导火线,而且他全程还带着一种……特别诡异我想忘也忘不了的一种笑容。”

薄荷从未和湛一凡说过自己工作上的难事儿,但是这一次遇上的难题,她就算是不想说也不得不说了,她需要湛一凡的分析和帮助,也只能依靠他才是最安全的。

湛一凡知道任何一个生存环境都是一样的复杂,这些天也清楚薄荷在工作上遇到了难题,但是他竟然不知道她处在那样尴尬的境地,似乎没有任何顺心的地方。而且从薄荷的疑惑上看来,她对这个夏颖的怀疑是最多的?

“突起的敌对,这里面一定有问题。”湛一凡也深深的对这个夏颖的怀疑更多更深。

“至于那薄烟和穆萧阳,我倒觉得他们还没有那个出息做出这样的事来。穆萧阳投靠的是东区那帮家伙是不可能帮他做这种事,东区那帮家伙湛氏国际的矛盾在去年就已经被有力给游刃的化解,他们也不敢再招惹我们,所以海岩岛和这一次杀人案件的事可以排除他们。但是也不排除穆萧阳和薄烟又另投了他人,首先就要知道他们这一个月消失到了哪里……”湛一凡轻轻的在薄荷的腿上敲着手指,说完便立即又拿起电话并打给了李泊亚:“你帮我查一下薄烟和穆萧阳这一个月消失到哪里去了……嗯,对……启用侦查部也要尽快查出来……”

薄荷在一旁安静的听着,不一会儿花延曲便来了。

花延曲自然是只身一人前来的,花朵儿如今也上一年级了,据说也在冬青小学,不过这几个月薄荷一直没有来得及和花延曲以及陈妃见面聚会,所以几个孩子也没有一起玩耍过。没想到自己出了事情,花延曲永远都是跑在最前面的那一个,不说感动也几乎是不可能的。

这就是真正的朋友,平日里就算不联系,但是只要一出事,永远走在最前面那个帮你着急帮你办事甚至真心关心你的人。

自己毕竟也是花朵儿的­干­妈,所以薄荷问起陈妃和花朵儿来,花延曲立即笑道:“陈妃现在报了日语班,整日都在学日语,等她下午去接朵儿的时候再让她把朵儿带过来便是。”

薄荷这才放了心的道:“我弟弟一羽也在冬青小学上一年级,等他和朵儿认识下,以后也能一起在学校做个伴。”

“行,你说什么都行。”几个月没见着薄荷了,花延曲早知道她是有孕才出国的,只是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一晃一年都快过去了,她的孩子都已经睡在摇篮里了,而且还变漂亮这么多,总算胖了一些。

湛一凡轻咳了一声将花延曲落在薄荷身上久久没有移开的视线‘咳’了回来,并揽着薄荷淡淡的道:“可以正式展开话题了。”

“嗯,”花延曲立即喝了一口茶低头打开自己带来的资料并递给薄荷和湛一凡,“这是我拜托舅舅帮我调查的资料。”

“检察长?”薄荷伸手接过半疑半信。

薄荷出了这样的事,相信检察长必定是知道的,所以她根本没有什么脸给检察长打电话请假,相信检察长自己就会明白她缺席上班的原因。但是她没想到检察长竟然还会帮自己?

“舅舅说了,他不方便亲自出面为你表示他对你的相信和支持。但是他说了,需要他帮忙的地方他一定会出手帮忙,所以我让他把警察局转交给检察院的案底给我备了一份儿。”

薄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一直以为检察长对自己好大多是看在湛氏国际的面子上,后来才知道多是因为花延曲的关系,但是她也只是以为那是因为花延曲,但经过这一次检察长对自己无条件的信任和帮助才让薄荷意识到,检察长是真的相信着自己,检察长真的是一个正直的人啊!而且如今没有什么比上司相信下属更让她感觉欣慰的了,仿佛这些年工作上的努力都得到了认可一样,让她觉得满足偶尔痛快。

湛一凡立即打开案底查看,花延曲所说的新线索自然也隐藏在其中,果然湛一凡的视线很快停顿住并转交给薄荷:“你看看,是否认识这些人?”

薄荷伸手接过:“王浩,李圆……还有胡珊和沈佳明?”

湛一凡大致的看着信息道:“他们在昨天晚上有被传到警察局审问。王浩和这个李圆都说你和赵书雨发生了正面的言语冲突,并且赵书雨当面给你难堪你公报私仇的和赵书雨算是结下了梁子。胡珊和沈佳明则认为你是公事公办,并没有公报私仇,并且是赵书雨无故挑衅,看得出来胡珊和沈佳明是你的人。”

薄荷笑了笑,不知是欣慰胡珊和沈佳明她们二人在言语上对自己的维护还是嘲讽王浩和李圆的胡言乱语。

“他们两个如今都是夏颖的人。”薄荷指了指王浩和李圆的名字,“就是不知道他们的落井下石是因为夏颖还是因为真的讨厌我。”

花延曲立即又从口袋里拿出拿出另外一份儿资料:“我舅舅说,他也给你准备了一份儿夏颖的资料,他想他确定你会感兴趣。”

薄荷惊异的瞪大双眼:“检察长真的这么说?”

花延曲有些失笑的点头:“我舅舅,他虽然位置高高在上,但是他的双眼始终都是盯遍了检察院的每一个角落。只是有些事他不能轻易Сhā手,而且他也证据不足,所以还需要靠你自己。这是他唯一能帮你的。”

薄荷已经感动的快哭了,如果不是检察长她想要取得夏颖的资料只能靠湛一凡,虽然湛一凡也能取得,但是一定不会像检察长手底下的人搜查的那么仔细而又全面,更重要的是快速!

湛一凡握着薄荷的肩淡淡的瞥了花延曲一眼:“你舅舅的手脚到都是挺长的,就是到了一定的范围似乎又会缩回去。”

薄荷轻轻的用手肘捅了一下湛一凡,然后又笑着看向花延曲无比感激的道:“我会打电话过去谢谢检察长的,也谢谢你在其中给我的帮助。”

湛一凡无聊的从薄荷手里拿过资料打开并快速的浏览起来然后简言意骇的介绍道:“是个拥有超高学历的人,年轻的时候打过的官司也是大的惊人很是震惊全国的案件也多得是数不胜数,只是七年前身体开始出现异样,查出患有心血管病。所以工作量剧减,大多时候在家里办公,因为身体和­性­格原因,家里的经济状况越加不好,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五个月前……突然做了手术,并且身体痊愈?”

薄荷伸手拿过资料翻了翻,好几页的夏颖竟然就被他几句话给总结完了?但是似乎有用的也只有这么几句。

“他也许正是因为身体痊愈所以想把你拉下部长之位?”花延曲分析道。

薄荷蹙着眉摇了摇头:“不,完全不用。他要是身体痊愈了,只要他回到工作岗位稍加努力完全能超越我并且成为委员也不无可能,实在没必要费心血专门来整我只为了这个部长的职位而已。”

湛一凡还在看资料,突然指着上面的一数据道:“他还欠有外债?”

薄荷立即侧过头来一看:“年轻的时候买房子,生病后妻子离开又给了妻子和儿子一大笔钱,以至于自己落魄?”

“那他怎么有钱突然做手术?”花延曲的一句反问疑惑也正是薄荷和湛一凡心中的疑惑,但是再往下翻却没有了解释。

“问题一定出在这里面。”湛一凡断定并放下了资料,薄荷也赞同的点头。

花延曲打了个响指显得有些兴奋:“所以只要弄清楚他做手术的这笔钱是从哪里来,而他的真实目的又是为什么,或许就会的答案了?”

“陷害我的人究竟是不是他还不能断定。”薄荷白了花延曲一眼,“只是他突然回来并且与我为敌这其中也必定有什么秘密和­阴­谋,但是还不能与陷害我杀人的事情混为一谈,除非我们有更多的证据能确定……以及交给警察局和检察院。”

花延曲也知道薄荷说的在理,所以情绪一下子便又down了下来。

薄荷见气氛有些紧张了便立即站起来道:“我去切些水果吧。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带来的这些资料,对我很有帮助。”

看着薄荷走向厨房的背影花延曲无力的叹了口气仰在沙发里看向湛一凡:“我带来的资料算是有进展吗?”

“原地踏步?”湛一凡放下资料轻佻眉梢的看向原本就有些气馁的花延曲。

“嘁……总比你这个低效率的好。”花延曲翻了翻白眼儿,显然有些不服湛一凡对自己的评价。

湛一凡勾了勾­唇­角一阵­阴­笑:“低效率?”

花延曲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他是见过这个男人的手段的,薄家的覆灭不就是他一手主导的吗?关键是他还能让薄荷对他不怨不恨,完全一副心甘情愿的样子,还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女儿,所以在薄荷面前花延曲是绝对不敢招惹这个男人的,就算心里有什么不满,那也是不敢的。

“啊!那什么,中午饭我就不在这里吃了……”说着花延曲就从沙发里站起来,正端着水果出来的薄荷立即意外道:“咦?你不是说让陈妃带着朵儿过来,你自己走什么?”

“晚饭一起吃便是,但现在我检察院里还有事情要忙就先……”花延曲指了指外面,拿了一牙苹果塞进嘴里意思了一下便转身大步而去了。

薄荷放下水果盘看向湛一凡奇怪的问:“你是不是做什么了?”

湛一凡举起双手眨了眨眼笑道:“冤枉。”是那个男人自己心虚跑了罢了,管他什么事?

薄荷怀疑的看向湛一凡,她会相信他是冤枉的?

下午陈妃果然带着花朵儿来了湛家,薄荷特意吩咐小丁在门口等着陈妃和花朵儿,所以桐儿、一羽和花朵儿以及陈妃是乘坐湛家的车一同回来的。也许是孩子们本来就都小,所以天真的他们很容易便玩在了一块儿,特别是两个女孩儿,桐儿和花朵儿手拉手回来又手拉手一起去了桐儿的房间,直到吃完饭才被隐拉下来。

至于一羽毕竟是男孩子又特别的安静所以和桐儿朵儿似乎玩不到一块儿去,就像往常一样一回来就照看苗苗去了,就算是做作业也半个小凳子坐在婴儿床边写,乖得真的就像一个守护天使。

孟珺瑶下了班也来到湛家来蹭饭,顾名思义是来吃饭其实是来看薄荷心情有没有好一些,甚至还带了两只小白兔来当做礼物。只是­性­情有些骄傲和自持的孟珺瑶与曾经也骄傲的陈妃两个人相见不太欢,没有说到几句话双方似乎都不太喜欢彼此甚至因为孩子而发生了争吵,这也许就叫做同‘­性­’相斥?虽然薄荷与孟珺瑶刚刚认识的时候,对彼此的印象也并不是十分完美,但也实在没想到陈妃和孟珺瑶二人会如此不合。

不过还是不能阻止一桌子人欢脱的吃晚餐,因为花延曲下班也来了,醇儿自然是要来报道的,于是下午薄荷就开始和张姐刘姐包饺子准备晚上进行饺子大餐。

饺子刚刚上桌,几个女人就疯了,特别是醇儿就像饿死鬼投胎似的,滚烫的饺子酱也没有蘸便往嘴里送,最后烫的自己呼呼大叫,几个孩子都忍不住笑她的出糗。

朋友和家人齐聚一堂的感觉让薄荷心里的­阴­霾渐渐的扫去大半,那天所遭遇的一切似乎已经遥远了一些,眼前的温暖和温馨包围着她,提醒着她所拥有的一切。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4 坚信自己,你就无罪

“小姑,这个馅儿真好吃,可惜的是竟然不是我最爱吃的蒸饺阿。”吃得满头大汗的醇儿一边奋战还不忘不甘的评价道。

“饺子不都一样吗?还分什么蒸饺煮饺子?”在国外生活了几十年的孟珺瑶有些奇怪的问道。

“呵,毕竟是外国人,不懂得中国饮食文化的博大­精­深。煎煮烹炸样样都得­精­通才行啊……”陈妃一边给女儿丈夫夹饺子还不忘趁此机会讽刺数落作为英籍华侨的孟珺瑶。

孟珺瑶一口饺子差点儿没咽下去,扭头怒瞪向陈妃,这个女人纯属和她做对吧?

其实也不能怪陈妃故意和孟珺瑶作对,这两个女人的对错也只有她们自己才知道究竟是怎么开始的。因为快要吃饭的时候孟珺瑶才姗姗来迟,又提着两只兔子,所以立即惹得好不容易才坐下的花朵儿又兴奋的从椅子里跳下去。

孟珺瑶带兔子来主要是给薄荷解解闷然后是给桐儿这小姑娘养的,花朵儿从小就喜欢兔子,所以看见兔子就伸手要去抓,孟珺瑶看着那粗鲁的小手便阻了一下并有些凶凶的道:“不许捏小兔子!”

没有结婚的孟珺瑶很难得对小孩子泛起心爱之情,而且相对弱小的兔子会更加的心疼兔子一些,所以当即的表情也有些冷硬,花朵儿又是个怕生的,被孟珺瑶这么低声一喝眼泪就像豆子一样的往下掉。

陈妃本就是个­性­情骄傲又凶悍的女人,见着女儿被欺负了立即过来将花朵儿拉开并不太善的回道:“怎么着也不该对孩子这么凶吧?”

孟珺瑶本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嘴上厉害心里其实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更何况也是花朵儿先捏了小兔子所以才加以阻止的,这兔子是她送给薄荷和桐儿的,她也只不过说了一句而已,面前这个女人说话的强调怎么就这么怪呢?

当即孟珺瑶便明快的反击道:“是,如果教不好自己的孩子,怎么能怪别的人对她凶呢?这么小就不知道爱惜弱小,只怕也是受了遗传的缘故?”

薄荷立即放下手中的碗走过来并将兔子塞进笼子里递给桐儿道:“桐儿啊,拿上去放房间里。”

桐儿提着小兔子上了楼,薄荷又拍了拍一脸委屈的花朵儿道:“朵儿啊,­干­妈改天送你两只更漂亮的,别生气了啊,快去吃饭。”

花延曲也立即过来拉朵儿,自然是把陈妃也给拽走了,等陈妃一走薄荷立即拉着孟珺瑶并陪笑道:“谢啦,兔子很可爱。”

“送给你和桐儿的,差点儿被捏死了。”孟珺瑶有了薄荷的安慰自然不会太计较,更何况今天本来就是来看望薄荷不是来找不痛快的,于是顺着薄荷给的台阶只哼哼道。

薄荷拉着孟珺瑶往餐厅走去并笑道:“朵儿也是小孩子嘛,力道不大的。再者了,那是我­干­女儿,和桐儿一样的,别那么见外啊!”

“小丫头长得是挺可爱的,但她的妈怎么看都是个有心计的女人,我不喜欢。”

薄荷轻笑,立即附耳孟珺瑶道:“我和她曾经的关系呢有点儿类似我和你当初的关系,这两年才化­干­戈为玉帛的,别为难我啦!”

孟珺瑶‘噗’一声笑了,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加讽刺:“喂,不会也是为了男人吧?”

薄荷尴尬的笑笑立即不作答了,孟珺瑶明了的点了点头也就不再找那陈妃的麻烦了。只是孟珺瑶忘怀了,这陈妃显然还耿耿于怀,逮到机会就不肯少了数落孟珺瑶一下。

孟珺瑶本就是个大小姐,自己一个人在中国这边打拼每日累的像匹畜生似的,要不是薄荷这两日出了事情她根本没时间过来享受这样温馨的时光,谁知道半路出来个陈妃扰她心情,还是三番两次的!?

于是说到蒸饺煮饺这里孟珺瑶便有些恼了,摔下筷子瞪向陈妃便道:“我是不知道。不如家庭主­妇­那么命苦,每日算计着葱姜蒜香菜的小事儿。”

陈妃也扔下筷子,当即也恼了:“家庭主­妇­怎么了?你瞧不起家庭主­妇­啊!?”

“我有说我瞧不起家庭主­妇­吗?只是女人,你读一辈子的书不是让你嫁个男人只相夫教子的,你对这个社会做什么贡献了?你对这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做到什么作用了?不得不鄙视你!”

“你!家庭主­妇­是相夫教子,但总比没得相没得教的晚年光棍女强!”

争吵越压越烈,薄荷眼见着不能让事态继续失控和发展下去,立即站出来伸手隔断两个人的视线,花延曲和湛一凡也各拉一边将两个火药味十足的女人都给拉开了去。

“你们都是我朋友,如果是来吵架的而不是来吃饭的,那就去花园里。”薄荷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也一向强势惯了,说的话几乎不会客气。孟珺瑶不会生气,她就喜欢这样明快的薄荷,所以撅了撅嘴只是一声冷哼,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继续吃饺子。

陈妃则被花延曲拉到一边去并低声教训道:“你怎么回事儿啊?朵儿还在这里,让她看着自己的妈妈和别人吵架她心里怎么想啊?人家孟小姐是他们夫妻俩的朋友,我和你是薄荷的朋友,你存心让他们夫妻发生矛盾是不?再者了,刚刚朵儿自己不礼貌的确是我们的不对,你还想继续闹笑话下去?”

陈妃虽然一直都比较任­性­和胡闹,但是她特别的爱花延曲,为了花延曲几乎可以放弃一切,所以对他也一向比较言听计从,花延曲的话她自然也全部听了进去,当即也觉得自己过分了一些,转身总算肯安静的吃饺子了。

只是几个孩子包括醇儿都被这两个突然吵起来的女人给吓住了,醇儿更是完全没有想到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成了导火线让这两个人当着这么多孩子的面吵起来。小苗苗似乎也受到了争吵的影响在一旁的婴儿床里不肯安静的躺着也‘啊啊’的哭了起来,一羽立即放下筷子转身跳下椅子跑到婴儿床边,紧接着薄荷也放下筷子并走过去将小苗苗抱了起来。

“没事吧?”孟珺瑶有些内疚的望向薄荷,想到可能是因为自己小苗苗才会不舒服心里就更愧疚了。

陈妃也瞄了过来,更加的后悔自己没有控制一下任­性­的脾气和情绪了。

“没事,可能是饿了。你们快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薄荷抱着小苗苗走向客厅,准备给小苗苗喂­奶­。薄荷走了,湛一凡这个男主人自然不会跟着一起走,招呼着众人又继续吃饺子,张姐和刘姐坐立不安的也统统起来说去帮薄荷,桌子上一下子便又安静的诡异了起来,除了隐若无其事似乎还有些心事之外。

薄荷给小苗苗喂­奶­,一羽一向喜欢跟着薄荷,所以也跟着去了客厅。

薄荷刚刚给小苗苗将食物塞进嘴里小苗苗就吮动了起来并且也不哭了,薄荷抬头看向一羽问:“吃饱了吗?”

一羽点了点头,他吃饭的时候特别认真,虽然动作斯文但是食物却吃的出奇的快,往往桐儿才吃一半他就几乎已经快吃完了,所以薄荷也不担心他还没有吃饱。

薄荷看着一羽笑了笑,心想因为自己的事可能暂时无法去查找一羽的身世了,正想着搁在旁边的电话突然想起来。一羽乖乖的将手机捧给薄荷,薄荷摸摸一羽的脑袋才拿起来一看,梁家乐?

消失了那么久的梁家乐,终于肯舍得和自己打电话了?

薄荷立即接起来:“喂?”

“老大!我是梁家乐啊!”梁家乐的声音听起来似乎有些兴奋,永远都是那一个样子。

“我知道是你。”薄荷淡淡的答,握住小苗苗的小拳头。

“老大啊,我听张煜寒说你回检察院上班啦!不过我外出的任务总是接二连三,还没回去备案又给我派出来了,还没来得及回去给老大你办欢迎酒会呢!”

看来张煜寒没说自己这两天的困境,这样也好,免得这家伙担心,虽然也是白担心。

“嗯,等你回来。”

“还有,那个白玉醇,你让她晚上上线啊,我等她!”

醇儿?薄荷瞟了一眼在远处的醇儿,那丫头还在热血奋战着饺子,她和梁家乐难道还要网聊?薄荷挂了电话醇儿正巧过来,并一脸兴奋的端着一碗饺子且开心的道:“小姑,我给你端的饺子,你要给小苗苗喂­奶­,但自己也不要饿到了才是啊。”

难得醇儿一片孝心,薄荷也就伸手接下来。

只是暂时还不方便吃就放到了一边,醇儿似乎终于吃饱了,摸着肚子毫无形象的在沙发里坐下。薄荷看了看醇儿有些好奇的问:“刚刚梁家乐给我打电话,让我转告你,让你上线……他等你?”

“哎哟,真的啊?那我赶紧上去了,今天一定要刷掉五个任务才行啊!”醇儿一副着急的模样,薄荷伸手便拉住她并奇怪的我呢:“等一下,你现在是什么情况?李泊亚……丁鼎……还有梁家乐?”

醇儿眨了眨眼似乎才明白薄荷话里的深意,脸蛋儿随即俏红:“哎呀小姑你说什么啊,我和梁家乐现在是网友,我们相约打游戏呢!”

“只是打游戏?”

“嗯,当然只是打游戏了!”醇儿一脸认真的点头,“不然你还想让我和他怎样啊?我和他也只剩下打游戏咯。然后就是丁哥,那是我前辈,工作伙伴,你就更别瞎想了!”

薄荷笑了笑:“李泊亚呢?”唯独这个人,她可没有否决的那么快啊。

“李叔叔……”醇儿忘了一下天,突然转身跑向楼上并留下一句话,“谁知道呢。”

薄荷在家里安静了两天,终于再次被传到了警局审讯。

赵书雨的家人在警局外守着,一见到薄荷就冲上来扔着手中的­鸡­蛋、番茄和蔬菜并大骂:“凶手!凶手!还我女儿的命啊……凶手,你怎么自己不去死!”

“你个畜生禽兽……枉你为检察官,你却做出这种伤天害理天刹的恶事!”

“你去死!你去死!”

“贱人,biao子!”

薄荷的脸一寸寸下沉,那些脏东西向自己砸来时,有湛一凡和隐挡在身前,所以她一点儿也没有沾到。但是那些脏东西却像病毒一样侵入她的耳朵,堵了她的心。

“别太在意。”湛一凡脱了身上的外套,上面沾满了­鸡­蛋的蛋壳蛋清和蛋黄,还有青菜屑。那些东西从未在湛一凡的身上出现过,隐也是,身上也沾满了这些东西,却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会如此,薄荷心里对身陷这个迷局更加的愤怒也为背后的那个人更加的愤怒,迟早有一天她一定会和那人算这笔账!

“夫人,没事的。”隐也看着脸­色­­阴­沉的薄荷安慰解释道。

薄荷心里依旧不是滋味,将衣服递给醇儿:“帮你姑父清理一下。”

醇儿双手接过:“小姑对不起,那些人我们赶也赶不走,而且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透露的消息说你今天要来的……”要不是醇儿提前通知了薄荷,湛一凡也不会从公司赶回来也不会和隐一起前来一同给薄荷保驾护航。

这些人的言语刺耳,行为过激,的确是不能忍的。虽然能理解他们失女的心痛,但是就这样把罪犯的名字扣在了无辜的人头上,实在是愚蠢。

“我真的没事。”湛一凡安慰着薄荷,让醇儿带薄荷去审讯室并对薄荷笑道:“去吧,好好的和警察说,警察会秉公处理的。我在这里的等你。”以薄荷的身份,以湛氏国际的地位,以检察长暗中施压的力度,想这些人不好好办案也是不可能的,不然当初薄荷的保释也不会那么快的办好。

薄荷跟着醇儿走向审讯室,回头看湛一凡,湛一凡已经侧身拿着手机不知道打给了谁,薄荷转过头来看向醇儿:“醇儿,帮我打电话给你爷爷。”

“爷爷?”

“嗯。让他上来一趟。就说……提前上来准备你姑­奶­­奶­的婚礼。”

醇儿并不觉得薄荷突然让自己做这件事会这么简单,不过也极快的答应道:“哦,知道了。”

薄荷进入审讯室,醇儿立即去打电话。

这一次审讯薄荷的是王警官和丁鼎。

二人对于薄荷的配合也非常的感谢,所以态度都非常的和蔼。

特别是丁鼎,也许是因为醇儿,他的语气和他冷硬的态度完全不似一人,眼神特别温和的看着薄荷说:“这一次麻烦你前来,是想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能配合我们并且做出诚实的回答。”

薄荷点头:“是。”

“关于死者赵书雨,你对她曾经有不满的看法,是吗?”

“是。”

“能告诉我们,是因为什么吗?”

“赵书雨不尊重我在工作上事物上给她的任何和我本人,所以在十二号中午,我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发过怒火。但也只是发火而已,我在工作中一向如此严肃,部门中任何一个人都被我如此骂过。”

“原来如此。那你在下班之后有再见过她吗?”

“没有。我让她去xx区的派出所调案,你们可以去xx派出所取证,在下班之前她绝对没有再回过检察院。还有便是,我说过,我在下班的时候进入车里被人迷晕,再之后的事情我不记得,醒来便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

“我们去xx区派出所取证了,他们说那天下午赵书雨的确去过他们派出所,不过四点左右她就离开了。还有,赵书雨的死亡时间是十三号早上四点半。”

薄荷蹙眉,又是一个对她不利的死亡证明?

“但是在赵书雨的手指甲中我们发现了几缕不属于你的发丝。还有,赵书雨的手机被丢弃在田野间,关于她的通话记录和电话号码统统给删除,我们去电话营业厅开出单据,她最后一个通话记录……是你!”

“不可能。”薄荷摇头,“我从未接过她的电话。”

丁鼎看着薄荷,薄荷知道,这也是那些人周密的计划之一,一定是她晕倒的时候那些人接的电话!

又录了一次口供,薄荷发现对手真的是个聪明而又惯于布局的人,除了头发的那一丝破绽之外,几乎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自己!

签了字,走出派出所,薄荷不再小看对手,她一定会找到一个口子,然后突破对手,再还给他致命一击!

“杀人犯!贱人!”

“杀人犯!”

门外赵书雨的亲人再次大骂痛喊,只是这一次他们都无法接近薄荷或是湛一凡了,里三圈外三圈的黑衣保镖将薄荷和湛一凡团团围住走向他们的车,虽然过于招摇,但是此刻薄荷也不在乎这些了,她就是要这些人知道,她是贱人不可摧的巨墙,他们想要推到自己?不可能!

坐在车上,薄荷才冷静的将警察提供自己的新线索告诉了湛一凡,湛一凡只沉默的扣着薄荷的肩什么也没说,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才眯开眼睛看着薄荷淡淡道:“无论如何,你只要坚信你自己不是杀人犯,那么你就无罪。”

回到湛家,薄荷和湛一凡迎来一个不速之客——言毕。

已经被张姐迎到厅中小坐了许久的言毕听见门口的响动便站起来并一脸微笑的看向薄荷,薄荷和湛一凡相视一眼,张姐紧张的解释道:“这位先生说他认识醇儿小姐也认识夫人,而且还能帮助夫人什么大事,所以我才……”

“言先生开玩笑吧,我们家什么时候对你敞开大门了!”湛一凡握着薄荷的手迈着长步走向言毕并不太客气的冷笑道。

言毕看着薄荷回以轻笑:“呵,自然不是玩笑。我是真心想要帮助薄检察官,我想……她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律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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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5 安着什么心

黄鼠狼给­鸡­拜年,会安好心吗?反正薄荷是不相信的。{免费小说}

湛一凡听了言毕的这话笑着顿步,看着言毕眸­色­渐渐的冷却了下来,轻勾­唇­角:“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言毕伸手示意湛一凡和薄荷坐下,目光时不时的掠过薄荷与湛一凡两手相握的地方,笑容未变:“我们坐下慢慢聊,不好吗?”

薄荷拉着湛一凡坐下并冷冷的瞥着言毕道:“这是我家,好么?”这个人反而一副主人家的样子,让她看着真是不爽。

湛一凡敲起二郎腿,单手揽着薄荷的肩,夫妻两个人都一脸严肃且不信的模样看着言毕等着他的下言,言毕笑了笑有些玩笑似的道:“别这么紧张,放松放松。”

湛一凡与薄荷同时冷眼一窒,言毕的笑容一僵:“好像……真的不太欢迎我呵。”

“知道就好。”湛一凡淡淡道。

既然态度已经至此言毕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了,也态度认真了起来并看着他们道:“我说的是认真的。我想做你的律师,为你这一次杀人嫌疑犯洗脱罪名。”

“你不是个会如此认真的人。”薄荷和言毕也交过几次手,法庭一次,现实中几次,每一次她都觉得他是个极其自负且轻佻的公子哥,他真的会好心帮自己吗?

“我如果不认真,就不会在法律界闯下如今的地位。”不管这位置是因为骂名而来还是盛名而来,他的位置是无人取代且无可置疑的,他的确是个常胜将军,除了败在薄荷手下的那一次。

就连薄荷和湛一凡都承认,言毕的确是个高等级的律师。

湛一凡揉了揉薄荷的肩头,看着言毕眼底的倒影冷冷的没有一丝笑意:“帮我老婆打官司,你想得到什么?”

言毕看着薄荷:“我想与你再次一同站在法庭上一绝胜负,但如今你遭遇了如此困境,如果我看着你从政界消失,那我曾经的失败该找谁要回?”

薄荷显然不信言毕的理由是这么简单,只为了打败自己?

言毕或许是早就知道薄荷是不信的,笑了笑并未因她怀疑的眼神而打退堂鼓,而是继续道:“何不试一试?我总不会让你去坐牢,那对我来说只是事业生涯里的又一笔涂鸦,我是个喜欢­干­净整洁的人,失败只允许一次。”

薄荷迷惑了,他说的这么诚恳,而她的确是需要一个律师出面替她打这场官司,他虽然不是最合适的人选,但他却是第一个送上门的人选。他一向是给嫌疑犯者打官司,薄荷曾经尤其的鄙视这个男人,但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嫌疑犯,有一天也会需要这样一个律师来替自己向法律证明自己的无罪。真是讽刺!

湛一凡的手突然一紧,声音越加的冰冷,双眸更是犀利的盯着言毕咄咄而问:“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需要律师?你在关注我们还是关注我老婆!”

薄荷眉尖一蹙,她怎么把这个给忽略了,他言毕怎么会知道自己正需要律师!?除非他时刻关注着自己,不然他不可能知道自己惹上了官司,就算是新闻界和赵家人发出的信息湛一凡都能拦截,所以外界的人一般不可能知道她惹上了这个麻烦。

言毕吹了一声口哨:“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湛董事长大动­干­戈的给新闻界下了通牒阻拦了某些消息的事总会透出那么一丝丝的风来让人知道,你以为就我一个人在怀疑,就我一个人在调查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言毕看向薄荷,薄荷搁在膝盖上的双拳不由得一紧,所以,她正深陷杀人案件的事也许根本瞒不了多久了?

言毕将薄荷的紧张看在眼里,语气也不由得一松:“再者,我是律师,我靠什么吃饭?如果各大警局没有我的眼线,你以为我这些年是怎么为自己打拼下如今的地位的?”他可不是完全的二世祖,他今天的一切不否认有家族所带来的利益,但是又有自己多少的心血外人永远都不知道。

“好了,言先生请回吧。”湛一凡突然站起来并伸手向门口玄关的位置指去。

言毕看向薄荷:“你好好考虑一番?”

薄荷并未答话,她的确在考虑,在犹豫着是否要答应着眼前献上的方便?

“我们有律师,不必言律师­操­心!”湛一凡咬牙切齿的硬声道,薄荷一个激灵,这才想到他们还有法兰克!不过,法兰克不是也在忙着海岩岛的案子吗?因为海岩岛的案子也并不轻松,所以现在也由法兰克自己亲自­操­作。

“那个外国人真的能像我这样完全渗透中国的法律法典吗?再者,他有分身乏术能顾全好两边的事?我这送上门的果然还是太便宜了是不是?让你们始终不相信啊……”言毕缓然的站了起来,冷眸瞟过湛一凡,嘴角扬起一抹嘲讽,这个男人在吃醋?他也只不过是吃吃醋罢了,哪里有他看着他们亲密时自己心底的落寞来的狂猛?

言毕按耐住心底的那抹不甘,他一向是个自律的人,既然某些事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但他至少还能控制自己的行为。

言毕的话又说进了薄荷的心里,法兰克能兼顾好吗?从专业的角度出发,她也更相信身经百战的言毕,但是从个人恩怨关系来说,他又不相信这个男人是真的好心要帮她,凭什么?就因为不想她离开检察院?这么可笑的理由,除非小孩子才愿意相信。

所以薄荷只是看着言毕离开,言毕只能无奈的在二人的注视下走到玄关处,也是巧,他刚刚走到玄关处被隐和小丁从学校接回来的桐儿和一羽也从外面走到玄关处。

“荷妈妈。”桐儿这些天已经能亲密的如此称呼薄荷了,而且又特别的有礼貌,非常的尊重薄荷和湛一凡。

“桐儿,一羽,隐,你们放学了?”薄荷看到三个一起放学回来的人心情总算是好了一些,今天在警局所经历的一切又仿佛让她回忆了一遍噩梦的内容,看到他们和小苗苗她才能治愈心底的不快啊。

桐儿拉着一羽向屋内飞来,还没有错过门口的言毕,一羽的小胳膊就被言毕一把抓在了手中,并一声低讶的惊呼随之而出:“你——”

隐的身手极快,伸手一个阻挡便大力的隔断并打开了言毕的大手,一只手将一羽提到了自己的身后,就连桐儿都跟着一起瑟瑟发抖的躲在隐的后面,看着面前陌生的大叔叔突然奇怪的举动。

薄荷和湛一凡都注意到了言毕在看到一羽时眼底闪过的惊诧之­色­,两个人默契的对视一眼然后快步的走了过来,一羽看到薄荷立即跑到薄荷身边并伸手抓住薄荷的手:“姐姐……”

“一羽没事。”薄荷摸了摸一羽的头,抬头看向言毕,湛一凡已经问道:“言律师如此对一个孩子是不是太粗鲁了?”

言毕目光还是疑惑的落在一羽的身上:“这个孩子……”

薄荷有些紧张的看着他等着下文,而言毕也没有让她失望,眯了眯双眼笑道:“这张脸,让我觉得很熟悉,我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

“在哪里?”薄荷忍不住的问了出口。

言毕轻佻眉梢的看向薄荷:“我听这个孩子叫你姐姐?”

湛一凡突然伸手拉住薄荷的手腕冷静的看着言毕道:“你是想试探我们什么?这并不是你第一次见到一羽,上一次在海边,你见过这个孩子,当时你可没有说过熟悉。”

言毕打了个响指反而一脸恍然大悟的看着一羽道:“这就对了。半个月前我在那个地方看到照片时就觉得很熟悉,原来是因为我早就见过这小家伙的脸啊……”说着言毕还自己摸着下巴一副喃喃自语模样的道,“所以当时也觉得熟悉来着,现在想来……果然几乎是一模一样!”

“半个月前?你在哪里看过什么照片?和一羽长得很像吗?是旧照片还是新照片?”薄荷没有湛一凡那么多疑虑,她很直接的便问出了自己此刻心底所有的疑惑。

言毕看着薄荷一副着急的模样,原本就聪明的男人很快就明白了某些事,看了看一羽又看了看脸­色­沉黑的湛一凡,言毕突然笑道:“想知道可以,你不许输掉这场官司。任何代价,都不许输,包括让我替你打赢这种方式。等你洗脱了罪名并且确信自己能回到检察院的那一天,我就告诉你。”

薄荷有些不解的看着他,言毕摸着下巴一脸神秘诡异的又看向一羽:“也许这小家伙有着非常不可告人的身世秘密呢……”说完便兀自神秘的笑着转身大步离去了。

薄荷看向湛一凡:“一凡,他说的是真的吗?”

湛一凡看着言毕消失的背影淡淡道:“不知道。”

隐伸手拉着桐儿和一羽下去,小丁也迅速的遁走,只有薄荷和湛一凡依旧站在原地久久的伫立着望着迷雾的花园。

白合和杰森三天两夜的旅行很快便结束了,两个人那天晚上就回到了湛家,而他们刚刚到湛家的时候白老爷子也到了。

“老舅!”薄荷非常开心看到老舅,而且老舅的身体非常的健朗,看起来是个还能继续活二十年的老人,所以除了小苗苗他就是这个家最重的宝了。

“哎哟,我们荷儿几天不见老舅就这么想老舅啦?老舅都受宠若惊呢!”其实过年才见过,所以并不觉得分离了太久。但也许是薄荷最近经历的事情太多,所以心里特别的思念自己的每一个亲人。

“老舅,欢迎你来。”湛一凡也和老舅拥抱了一下,老舅拍了拍湛一凡的肩,这小子的事业越­干­越大,在云海市也越来越有名气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哥!”白合也非常开心旅行归来就能见到过来的哥哥,而且她和杰森的婚礼也快举行了,所以她以为白老爷子提前上来是还是为了自己呢。

“醇儿那丫头只说你有非常重要的急事找我,到底咋了?”一坐下来吃晚饭白老爷子便问。

薄荷看了眼自己的母亲,因为醇儿这会儿还没回来,所以也不能问她为什么说话只说一半的原因了,于是便笑着搪塞了过去:“先吃饭吧老舅,等你吃完饭我们慢慢聊。”

白合因为旅行很累所以也没有在意这舅甥俩之间究竟在说什么,反而吃完饭就被薄荷指使的桐儿和一羽拉着去讲故事顺便照顾一下小苗苗,不过有杰森在,所以她也必定不会手忙脚乱。

老舅在饭桌上就意识到薄荷是有什么重要并且瞒着她母亲的事情要问自己,所以吃完饭很默契的就和薄荷、湛一凡来到书房,关上门薄荷倒上了一杯茶他才严肃的道:“说吧,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薄荷要做什么湛一凡也并不知道,于是只和薄荷坐在一起,也等着薄荷开口说话。

薄荷看了看两个男人这才缓缓道来:“老舅,我知道你在云海市有个非常重要的朋友来着,因为白家在三十年前曾经遭遇过挫折,也就是妈妈当时怀了我回去白家,当时家中正是日薄西山是不是?”

老舅有些诧异的看着薄荷反问:“你这丫头怎么知道这陈年往事?”

“我妈也不知道,所以我刚刚才没有当着她的面说,我不想揭起她心底的愧疚。当初我查找母亲的身世时回到白家,在白家的祠堂里拜祭外公的时候表嫂说漏嘴的。但是我心底起了疑惑,所以就去查了一下,也非常好问,很快就知道了。这事儿,一凡也不知道,我是偷偷做的。”薄荷看了眼湛一凡,湛一凡无奈的看着她,原来他家老婆还背着他做了这些事儿?

老舅目光烁烁的看着薄荷,久久的才叹了口气:“是啊。其实当年白家的生意正在危急时刻,所以你妈妈回来时你外公才会那么生气,她毕了业留在外面没有照顾过家族生意,回来时却挺着大肚子回来,你外公生气也是当然的。只是再找她时,她已经消失了,这也是你外公去世时唯一的遗憾,她不在身边啊。”

这也是薄荷刚刚避过母亲的原因,如果母亲听到了一定会更加难过的。但她今天不是来回忆此事的,而是别有目的,于是又继续追问老舅:“从我追查的结果看来,当时是云海市的一个商人给你们做了投资帮助我们家族生意起死回生,并且这些年你都和对方有来往?”

“是啊,我偶尔上来也会去看他,但大部分都是他来看我呢,他更喜欢我们乡下的空气,乡下的风景,常常住在白阳镇就是一两个月。”

“那个人是谁啊?”

“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我答应他了,不能泄露他的秘密的。当时他正在白阳镇来旅游,看到了我们的产业和我们白家对这白阳镇的旅游发展非常有前景才会和我们交往并且扶持我们一把的,我不能忘恩负义。”

“可是老舅,我可能需要这个人的帮助呢。”

“你需要他的帮助?你为什么需要他的帮助?他就算是有钱有势的一个老头子,但是他能帮你什么啊?你和一凡现在发展的也不错,也是有钱有权有势的……”

“老舅!一凡才刚刚来到云海市发展,有点儿影响力虽然是肯定的,但是他暂时还没有那么多权利和势力啦,最主要的是……人力!你把他介绍给我们也不错咯,一凡现在要大力发展中国市场,如果你都不帮忙,他还靠谁啊,是不是?”薄荷说着还悄悄用手肘拐了拐湛一凡,湛一凡立即配合笑道:“是啊老舅,我的确需要认识更多的人。”

老舅迟疑了一下看了看二人才叹道:“那我想想吧……”

薄荷和湛一凡抱着小苗苗回到房里,因为魏阿姨今天先回自己家里去收拾整理东西,所以今晚小苗苗还是跟着薄荷,薄荷这几天又可能都不上班,所以照顾小苗苗还是没问题的。

刚刚将小苗苗放进婴儿床里,湛一凡便从后面抱住她低声问道:“宝宝,你又在打舅舅什么主意?”

“别说的我好像坏丫头一样嘛。”薄荷转身拉着湛一凡的手臂撅了撅嘴抱怨,因为‘打主意’这三个字听起来真的很不像什么‘好事’。

“但我目前真的需要什么神秘大人物来发展湛氏么?”湛氏被发展的如日中天,海岩岛那点儿有苗头有嫌疑犯的事情还不足以影响并且动摇湛氏的市场,所以湛一凡刚刚配合薄荷的时候心里就在疑惑着,她必定是在打什么主意?

“那是因为我确信老舅的神秘好友是谁啊!”

“你确信?”湛一凡笑了笑,“好啊,说来给我听听是谁?”

“栾老爷子!”

“栾老爷子?”湛一凡有些不信且意外了。栾老爷子和老舅的年龄的确相仿,的确很容易就变成好友,如果是三十年前就有的情谊,这些年要保持的话也不让人意外。

“是。我一直觉得栾这个姓很特殊难得,就像你的‘湛’一样,所以当初我在研究白家三十年前发生的挫折时无意间看到了‘栾’这个姓,当时心底便有了些疑惑和怀疑。大年初九我们参加栾老爷子的生日宴时,我看到了送礼名单中有‘白’这个字,当时心底就更犯怀疑了。加上刚刚老舅说的,我心底就确信百分之九十了。如果见上一面,那就是百分之百。”

“哦?但我不知道你突然想见栾老爷子并且想和他拉拢关系是为了什么?该不会真的只是简单的为了我和湛氏吧?”湛一凡才不相信薄荷会在突然间而且是在警察局里让醇儿打电话叫老舅来是因为想起了自己和湛氏。

薄荷踮脚亲了亲湛一凡这才解释道:“栾老爷子有个小儿子,是个非常厉害的侦探,那是享誉全国名声的,同时还是个非常出名的侦探小说家。所以我才……”

薄荷想,碰上如此复杂案件的自己,此刻唯有相信超级侦探了吧?反正警察,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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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6 痛并快乐着

虽然身为检察官的自己实在没理由不相信自己国家的警察,但是身为普通人,她却还是更相信拿钱办事的民间侦探,他们非凡的构思能力比只看证据而会忽略很多细节的警察要强的许多,这一点薄荷从不否认。{免费小说}

“小儿子?”湛一凡轻佻眉梢,显得有些疑惑。他来到云海市不过一年半,所以对于原本就神秘而又低调的栾家了解的也许并不十分透彻,但据悉栾家不是只有四个儿子吗?他们去参加栾老爷子生日宴的时候,站在栾老爷子身后的四个儿子,而且个个四十岁以上的年龄了,怎么其中还有一个算得上是小儿子和神探?那栾晓晓不正是四子的女儿?

薄荷见湛一凡神情疑惑,立即伸手撑着他的胸膛解释道:“这是栾家的秘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我能知道,那是因为我是检察官啊,想要查到的消息几乎没有查不到的。据悉呢,栾家这个小儿子今年才三十五岁,来无影去无踪非常神秘,见过他真面目的人少之又少,除了栾家自己人见过之外,外界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我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挺喜欢看侦探小说,这个人写的书尤其喜欢,因为他写的非常真实而且让看不出一丝破绽和怀疑,让人十分信服。不过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就是栾家的小儿子,只是当了检察官之后对他有些兴趣才去查了一下,一查之下才知道他竟然是栾家的五子,写侦探小说又是神秘侦探的人竟然有这样的背景,越加的让人觉得神秘而又好奇了。”

薄荷在说着此人此事时,眼眸里还泛着淡淡的崇拜的光芒,湛一凡立即紧蹙眉心,不怎么客气的揽着薄荷的蛮腰用力向自己贴来并低声警告着:“脑海里不许多想别的男人。”

一语就被湛一凡戳破,薄荷无奈的笑了笑:“哎呀,他就是我曾经崇拜的小说作者而已,没有别的意思,别多想嘛。”

薄荷很少撒娇,偶尔来一次绝对会让湛一凡全身骨头都为之酥麻,但是这一次湛一凡也只是轻轻的颤了颤还是一副不怎么愿意退让的样子并严肃的盯着她道:“那也不行。如果我有崇拜喜欢的女艺人并且奉之为我的女神,你会愿意吗?”

薄荷脑海里想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那会是谁?”

湛一凡嘴上也叫不出两个当红女星的名字,无论是国外的还是国内的,女艺人对他来说太过陌生,不是没有主动贴上来的,但是他却从没有用心记过某一个,那些个女人无非都是被潜规则上去的,他怎么会沾惹半分自惹一身­骚­气?他可是一向都洁身自好的好男人!所以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个名字来,神情也有些懊恼起来,想要气一气她竟然还没有办法了?

薄荷掩­唇­轻笑,眼底的促狭让湛一凡的脸­色­越加的沉黑了起来,薄荷立即又正­色­道:“如果你说你的女神叫做‘薄荷’的话,我就……亲你一下。”

湛一凡双眸一眯,邪气又上来:“亲哪里?”

薄荷歪了歪头:“嘴咯。难道你想让我亲脸啊?”

湛一凡一把扣住薄荷的后脑勺却坏坏笑道:“我要你亲遍我全身。”

薄荷险些一口鲜血喷洒吐出来,几个月没有亲密过的两个人连这样­肉­麻的玩笑几乎都没有讲过了,所以顿时她的脸便从耳根红到了脖子。而且看湛一凡的眼神似乎也不太像是开玩笑,所以逐渐的有些后悔起自己竟然这时候和他开玩笑起来,于是一掌推开湛一凡便转过身去道:“不和你说了,我去洗澡。”

薄荷说完便欲行离开,还是身后的男人手长一手便又将她给捞了回来并死死的搂在怀里。

“洗什么澡啊,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先安慰安慰丈夫受伤的心么?”说着湛一凡就侧头吻住了薄荷纤巧可爱的小耳垂,用力一个吮吸,直到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轻轻的发颤才满意的笑了笑将吻转移向她的脖子。

“受、受伤的心?”薄荷奇怪了,他的心那么坚硬,什么时候能受伤了?

湛一凡重重的捏了一把薄荷的屁屁,惹得薄荷一声轻呼又想从她怀里逃出来,湛一凡则轻笑着又将她紧紧的搂在怀里并有些委屈的道:“那个言毕一直盯着你瞧,你难道没发现么?那小子纯属贼心不良,说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都逃不过我的眼睛,所以我不许你答应他,听见没有?还有那栾家的老五,以后也不许再多想,不许看他的书!”

“言毕?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他怎么可能对我有意思啊!”薄荷对此有些哭笑不得,“再说了,他的未婚妻是栾晓晓,那姑娘那么聪明,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未婚夫喜欢别的女人!?还有,我倒觉得他的理由虽然有些幼稚但是挺符合他那子高自傲的­性­格啊!”至于侦探小说她现在早就不看了,所以这点倒是无所谓的,只是她如今想拜托那人,以后不见面似乎不太可能啊,除非老舅不答应他们引荐栾老。

“那栾晓晓与言毕是政治联姻,他们之间的感情和我们之间必定是不能相比的。而且男人看男人还有什么不准的吗?”一看那小子贼溜溜的眼神他就什么都明白了,还好那小子自己知道克制,所以才没有让他宝宝也看出来。现在自己和薄荷说清楚也是想让她以后少吃些那小子的亏,看见了能避着就避着,免得他­操­心他们什么时候单独相处了而他却不在让那小子乘其不备的时候得了什么便宜,这是他绝对要杜绝的事!

薄荷诧异了,心里暗暗吃惊那言毕难道真的对自己有什么意思?湛一凡不像是在开玩笑,但是那言毕哪点儿像是了?回想自己和言毕交手的几次以来,薄荷越想还是越加觉得不可能,再者她和湛一凡不也是政治联姻么?既然他都说栾晓晓是个聪明姑娘,既然聪明就不会允许普通的政治联姻这样的事发生在她身上吧?她还那么年轻,和醇儿一样的年纪,还是为了事业而奋斗为了人生为了梦想而努力的时刻,根本没必要婚姻缠身,不是么?

“你少骗我了!这种事我才不会相信呢……”薄荷自己越想越明白,心里也为少了此猜疑的负担而重重的松了口气,于是冷笑着正要反驳湛一凡的话低头才发现自己的胸前什么时候鼓起来了?不看不知道,一看薄荷气血逆长,湛一凡的手竟然趁着她想事的时候钻进了她的衣裳里大摸特摸!

“啊!”薄荷一声低呼,抓住湛一凡的手臂便往外拽,湛一凡却欺身上来并与薄荷的后身贴的更近,附在薄荷耳边的呼吸声也变得越加沉重起来并低低的沉声道:“宝宝,我真的很想要你,好么?好么?”

薄荷僵住了,其实她是知道湛一凡的辛苦的。六个月了,他六个月都没有动过自己,就算想的时候也会忍着,忍不住的时候就自己偷偷的dfj,也绝不让她看见。薄荷一开始是自卑身材,也是出于身体还没有复原的原因所以好多次都避着他,但是现在身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虽然不如从前那样纤细,但是却比从前的身材似乎更好更均匀更健康,而且……他这么贴着她,她没有感觉才奇怪了!

只是,她今天实在没什么心情,因为又到警局去的事情而感到无比心烦。

“下一次吧一凡……今天我去了警局,该去洗个澡的……”身上也算是带了霉气,虽然并不迷信,但是心里总膈应。

“是不是很不快乐?”湛一凡抓着薄荷的肩将她转过身来并正­色­严肃的看着她问道。

薄荷点了点头有些迟疑的答道:“嗯……虽然老舅来了挺开心的,但是白天去警局的事,心里总不舒服,那些证据好像都统统指着我……啊!”湛一凡突然弯腰将薄荷一把抱了起来并转身向床走去。

薄荷瞪着眼睛看向湛一凡:“你、你要­干­嘛?”心里突突的跳,虽然有些明白他要做什么,可是还是不太信即便自己不太愿意他还是要做?虽然他强上也是他作为丈夫的权利,但是他从不会不尊重自己的意愿,特别是这一方面,从来不!

湛一凡将薄荷扔在床上并迅速的脱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邪邪的笑道:“既然不快乐,那我们就来做些快乐的事,忘了那些不开心的,只记得现在正在做什么,或者连正在做什么也给它忘了!”

薄荷的脸一红有些结结巴巴起来:“一、一凡……”

“嘘。”湛一凡突然弯腰亲了亲薄荷柔软粉红的脸颊,“宝宝,今晚让我好好爱你,我会让你快乐的,嗯?”侧头,他明亮的双眸透进她的心里,惹得她小鹿乱撞,口­干­舌燥,竟也觉得有些难耐起来。

许久薄荷才缓缓的点了点头并叹息的主动缠上他的颈脖,他辛苦了这么些天,她还是有良心的,怎么忍心他再在这弦上而不发的失望呢?抬头主动吻上他薄而­性­感的双­唇­,要不是小苗苗睡得正香甜,她也不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只是整个过程薄荷都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双­唇­不敢发声,只怕吵醒了小苗苗。而且这是第一次在女儿面前和湛一凡如此亲热,薄荷心里还是有点儿紧张和不自在的,但是湛一凡说到做到,很快便让薄荷忘乎了所有尽情的享受到了他给的极致快乐巅峰里……

那一晚,湛一凡折腾了薄荷整整三次,要不是中间小苗苗醒了一次,薄荷借口要去照顾小苗苗并且喂­奶­,湛一凡几乎连个给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只是小苗苗刚刚睡下湛一凡便又扑了上去,从床上到浴室,薄荷最后倒在床上便累的睡了过去,连再做恶梦的机会都没了。那一晚,两个人重温了许久都未再点燃的激|情,畅快淋漓而又快乐的享有了彼此,湛一凡更是使出浑身解数的本领让薄荷快乐而又疲惫,自然也大大的满足了空虚已经六个月的自己。

第二日,薄荷扶着腰从床上爬起来,没想到几个月没行房事会这么累,累的她腰都要被他给折断了,他的那一双大手握住她的腰肢蛮力相撞,她根本承受不住他的力道,现在想来才有些牙痒痒的。

薄荷脸­色­有些苍白的下楼去倒水喝,老舅早早的起来在花园里练太极刚刚回到房间,看见薄荷气­色­不对便立即关心的问:“荷儿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感冒了啊?怎么脸­色­这么白呢?”

“呵……我没事,我没事。”薄荷端着杯子便将脸埋了下去,她的脸­色­看起来很糟糕吗?一定是睡眠不足的关系,嗷呜,都怪湛一凡,昨晚明明她就很累了,他却还一直缠着她不放,说什么让她快乐,其实他才是欲罢不休!

“哎哟,你的耳朵怎么也红了?是不是发烧了啊?快让舅舅摸摸额头!”老舅突然又看见薄荷红彤彤的耳朵便又伸手摸过来,薄荷闪躲不及老舅的大手便已经抚上薄荷的额头,最后没有什么异常高的温度老舅才放了心。

“哥!”白合从厨房走出来娇嗔的瞪了自家老哥哥一眼,“你也是过来人,为难孩子做什么?”

老舅一开始还是一脸迷糊不明白的样子,看了看薄荷红红的脸甚至一副想找个石头缝儿钻进去的模样老舅才突然隐隐的明白,感情这丫头昨晚是被湛家那小子给吃了!?老舅也是过来人,自然是明白这小夫妻俩晚上会发生什么,嘴上挂着暧昧的笑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可是他们越是这样薄荷就越是害羞的恨不得找个地缝儿真的钻下去算了。

“不和你们说了,我上去给小苗苗穿衣服!”薄荷转身端着杯子向楼上跑去,都怪她自己,起床不先照镜子,不然她也不会如此莽撞的跑下楼来。

“欸,丫头啊!”老舅虽然觉得孩子好笑但还是没有忘记正题,在后面看着薄荷的背影大喊一声,“昨晚我和我老朋友说了,他说见个面挺好,不过你看看什么时候约见好啊?”

薄荷脚步一顿,一脸欣喜的回头看向老舅:“真的么?他老人家要和我们见面?”她就知道,老舅出马,什么难题都没有!

“自然,自然。我和他一说我的外甥女和女婿在云海市也是响当当的人物他立即就笑了,应该也是认得你们的,所以非常爽快的就答应了。还是要你定时间呢,说年轻人的时间更忙,我们老人家会配合的!”

原来如此,是老舅先泄露了自己和湛一凡的身份啊。不过也没关系,反正迟早是要见面的,薄荷立即笑道:“那既然如此,周日吧,周日下午怎么样?”

“周日好啊,周日找个地方喝茶最合适不过了。”

“周日高尔夫球场,我和一凡陪你们打高尔夫!”

薄荷知道栾老爷子爱好高尔夫,而且栾家自己就有私人高尔夫球场,这可是个绝佳的好时机。

“好的,好的。那你快去洗漱吧,看你不脸红的时候脸­色­苍白的,让一凡那小子省着点儿力气啊,别把你折腾的又瘦了才是……”老舅有些老不正经的取笑起来,薄荷瞪了老舅一眼转身端着杯子疯跑上楼。

湛一凡还在睡觉,看来昨晚也是把他累极了,不过薄荷觉得他那也是活该!薄荷将水杯放在床头隔着被子扑到床上并压在湛一凡身上,伸手便捏住他的脸愤愤道:“都怪你,我被老舅取笑了,呜呜,还有我妈……一看我就知道我昨晚被你吃了,被你吃了!”

湛一凡一脸迷茫的被薄荷捏醒,一双大手握住薄荷捏住自己脸的手,双眼还有些迷惑不清,似乎还没反应过来薄荷究竟在说什么,等看着薄荷那双瞪大的眼睛再回忆了一下薄荷的话,湛一凡‘噗嗤’一声便笑了。

“你还笑!?”薄荷瞪大眼睛又用力的捶了捶男人的胸膛,“今天早上我算是被取笑足了。我的脸­色­就那么难看啊?”

“嗯,看来我昨晚真的做过头了啊……”湛一凡立即握住薄荷的拳头并忍着笑露出一脸心疼的模样来摸摸薄荷的脸蛋儿,“像敷了面膜一样,身体哪儿没什么问题吧?”湛一凡缓然的坐起来,扶着薄荷的胳膊上下的看,也真正的担心起来。

“我、我没事啦!”薄荷摸了摸自己的腰有些不好意思的翻身下了床,来到婴儿床边看着还没有睡醒的小苗苗,小家伙昨晚也没少折腾,不过她累的早早就睡了,所以照顾她的几乎是她爸爸,于是湛一凡才会晚起。

“腰痛吗?”湛一凡伸手过来撩起薄荷背后的衣裳,在看到薄荷那被自己掐的有些发青发紫的­嫩­­肉­时顿时窒息了,甚是愧疚的看着她腰间的­肉­道:“宝宝……对不起,我昨晚,好像真的太粗鲁了。”

薄荷一脸哭相的看向女儿,你爸爸终于知道了啊?知道妈妈昨晚忍着不叫痛有多辛苦吗?可是看他忍得更辛苦的模样,她昨晚便只有更加艰难的强忍着。还好,爸爸技术不耐,也算是痛并快乐着吧。

湛一凡突然从身后将薄荷揽进怀里,并将下巴支在她的肩上一起看着婴儿床里酣睡的女儿:“我向我们的小宝贝发誓,下一次我一定不这样了!”

“其实,也不是很痛啦……”薄荷不忍湛一凡总是内疚的模样,正要再安慰他搁在桌子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薄荷立即起身去拿起来一看,沈佳明?难道是检察院那边她查出什么消息了!?

薄荷毫不犹豫立即接起电话:“喂,佳明。”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7 隐的恳求

“喂,老大!我现在在上班的路上,但是刚刚我接到一手非常重要的资料,所以立即给你打电话,没有打扰到你吧?”沈佳明正在开车,耳朵里挂着耳机,心情也比较激动,不过还是非常有礼貌的先问候了一下,比起之前刚刚进入公诉监察部的她真的进步了非常之多,再也没有了大小姐只是来玩玩的不恭姿态。{免费小说}

薄荷有些欣慰的抿了抿­唇­:“当然没有,说吧,你得到了什么资料?”薄荷转身回到床边并打开了电话的免提功能让湛一凡也能听到她们的对话内容。

“老大你知道我们公诉监察部与赵书雨关系最好的人是谁吗?”

“好像是……唐昕?”薄荷记得,唐昕是自己之前的老将,不过自从自己休假几个月再归来时,她也跟着叛变了。

“对,唐昕。唐昕自从赵书雨去世后就请假在家休息,于是我就调查了一下,哪里知道她根本不是休息在家,而是跑到y省度假散心去了。而且,跟着她一起去的是赵书雨的前男朋友于某。”

薄荷听得有些迷糊了,唐昕和赵书雨的前男友一起去度假?

“她们的友情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确定的是,于某是负伤出行的!”

“负伤?”

“是。我让人拿着于某的照片去机场询问了,因为于某比较高大威武那一天身上又有特别的痕迹,所以机场的安检人员都有些印象。”

“什么特别痕迹?”

“他的脸部受伤了,像是被人抓伤的痕迹,不仅脸上有,脖子上也有抓伤。”

“什么?”抓伤?难道这是一宗情杀案件?薄荷想到赵书雨指甲里的那几根发丝,这发丝会是谁的?于某?还是唐昕?

“赵书雨才刚刚去世唐昕就和于某亲密的出行,这关系的确不正常啊老大。”

“嗯,的确有让人怀疑的地方。”薄荷眯了眯双眸,总算是有一新的线索了。

“还有便是,”沈佳明又继续道,“检察院的谣言起源我也查到了。”

薄荷轻佻眉梢,没想到沈佳明的办事效率如此之高!

“说。”

“是王浩和李圆。他们四处传播是你杀了赵书雨!”

王浩和李圆?不正是他们去派出所向警察说自己和赵书雨之间有明显的矛盾么?

“那夏颖呢?他有没有什么举动?”

“他倒是特别平静,如果听见办公室有人讨论你的事不加以阻止,但是也不会加以讨论。感觉和往常一样。”因为沈佳明本身就对夏颖不熟悉,所以他以为如今的夏颖便是平日里的夏颖,丝毫也不觉得过于平静对于薄荷的事完全不放在眼里的夏颖其实有多么的奇怪。

“好,我知道了。佳明,这一次谢谢你。”薄荷也完全没有想到,第一次找沈佳明办事她就能替自己办的这么好,沈佳明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又交待了两句薄荷才挂了电话。

薄荷又想到胡珊,从王玉林哪里回到检察院的胡珊应该也听说了自己杀人的传言,但是她这一次没有打来关心的电话,想必也是因为自己没有主动说明的原因,但是胡珊能去警局替自己作证已经让薄荷为之感动了,只是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感叹,人与人之间果真是互相的,也没有谁会永远在你身边一辈子。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正在给花延曲打电话:“有没有找她的前男友于某和好友唐昕录口供?不在云海市吗?是出事之前离开的?家人说的?赵书雨的尸检报告里,指甲里除了发丝还没有别的什么发现?没有?好,知道了。”

收了电话湛一凡抬头看向薄荷问:“这里面的确有疑点,现在只要拿到他们的出行时间是在赵书雨死了之后然后交予警方,出逃的他们也就成为嫌疑犯了。”

“这简单。”薄荷立即给沈佳明发了条短信,让她把唐昕请假的时间和出行的时间调出来。

“我觉得,还应该在王浩和李圆身上下手。赵书雨死了的消息还没有超过二十四小时检察院便已经谣言四起,警察找他们是在谣言四起之后,他们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凭什么一口断定我就是杀人凶手?他们背后的人是不是夏颖?”

湛一凡赞同的点了点头:“好,这一点我会看着办的。”

一大早就得到几条新的好消息薄荷觉得轻松不少,正巧小苗苗也被爸爸妈妈的交谈声吵醒了,蹬着小腿儿在婴儿床里哭了起来,薄荷立即弯腰将小苗苗给抱起来并搂在怀里轻声的哄着:“小喵喵乖,是不是饿了?妈妈给你喂­奶­哦,别哭别哭。”

小苗苗很容易便被劝住了哭声,湛一凡倚靠在床头安静的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光景,满心的温柔。

那天中午魏阿姨便带着行李来到湛家,刘姐和张姐自然是百般欢迎的,湛家每日都很热闹,只有她们两个人着实是照应不过来,还好主人体谅并不是什么都要她们做,晚上大部分也是他们自己照顾着孩子,所以张姐和刘姐做什么都是用心的。魏阿姨的到来也让两个人无比的感激,况且听说了魏阿姨还是夫人母亲的朋友,刘姐和张姐就自带了一分尊重在里面,但是魏阿姨肯来并不是来做客的,而是真心想帮薄荷和白合减轻一下这么大个家的负担,而她自己因为家离子散也没有孙子孙女,所以对小苗苗也是格外的用心,有了魏阿姨几乎就没有白合和薄荷怎么Сhā手的余地了,把屎把尿的比任何人都用心。

薄荷看着魏阿姨对着小苗苗这么仔细不由得想起田妈来,自己小时候也是田妈多在照顾,现在薄家散了,田妈没了工作制专心在家照顾她丈夫和儿子,不知道她最近如何呢?薄荷想让她也来的话几次三番到了嘴边说不出口,田妈如今享天伦之乐,也许根本不缺自己这份儿工作,所以薄荷许多时候想想便也就算了。

晚上湛一凡回家,跟来的是蹭饭的孟珺瑶和李泊亚,如今有力和洛以为结了婚,这两个人下了班就回到他们自己的家过着甜蜜而又幸福的二人世界,就连薄荷和湛一凡都很少再见到他们。醇儿则已经两三天不见人影,薄荷见李泊亚忙的眼白里都有血丝,也就没有问他有没有见过醇儿了。

孟珺瑶见着薄荷越来越轻松自在的模样也渐渐的安心了,她也从李泊亚那里打听到薄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遇到这种意外的时候,唯有自我奋振并且越挫越勇才是最好的面对方式,她想她最熟悉的那个薄荷也回来了。

“瑶瑶,”饭桌上湛一凡突然提及瑶瑶的一事,让薄荷当即也有些诧异了,因为接下来湛一凡便道:“你爸爸让我给你安排的人,已经安排好了,明天你去见一见吧。”

薄荷扒了一口饭还在嘴里,听了这话险些没有咽下去。毕竟是过来人,毕竟是湛一凡的妻子,当即便理解了湛一凡话中的意思,孟叔叔给孟珺瑶在中国安排了相亲!?孟叔叔可真是猛啊!

孟珺瑶一听脸就黑了,埋怨的瞪了湛一凡:“你也没必要这么急着把我脱手出去吧?我又不是整日吃你的喝你的,又不像从前那样缠着你,真是的,竟然还和我爸一起联合起来对付我?不去不去。”

薄荷没想到自己竟然还真的猜对了,湛一凡隐隐似乎又有话要说,薄荷便从下面轻轻的拉了拉湛一凡并瞪道:“这次是你做的不对了,瑶瑶的事情不该你管。你觉得这种事情是相亲相得来的吗?她每日面对的男人不比你面对的少。”

瑶瑶毕竟在商场上打诨,所以什么男人没见过?而且,还是由湛一凡说出这话,想必瑶瑶此刻心里是难过极了,毕竟湛一凡曾经也是她心里的那个人。

薄荷一开口湛一凡便不说话了,瑶瑶也无比的沉默了下来,还是老舅见桌子上的气氛尴尬立即岔开话题,只是这眼神一转竟然落在李泊亚身上:“这李先生也是年轻有为啊,你是跟着一凡在做事吧?”

薄荷明显的看见李泊亚握筷子的右手抖了抖,这李泊亚也算是个人中龙凤了,什么世面没见过,什么坏事没做过,薄荷可是从未见他抖过一下手指头,但偏偏这一次面对着老舅,李泊亚还是露馅儿了,薄荷哑然暗笑,因为老舅突然的问话他一定在紧张吧!?

“是,白老先生。”李泊亚微微一笑对着老舅诚恳的回答。

湛一凡勾了勾­唇­角看着李泊亚道:“他从小跟着我,资历方面是我最信得过的。如今他又是湛氏国际亚洲区的总经理,的确是年轻有为。”

“那怎么还没结婚呢?”老舅有些好奇,李泊亚也有三十一了。

李泊亚有些尴尬的一笑,心里暗道:自然是在等某个反应迟钝的女人了。

薄荷忍着笑,湛一凡也忍着笑,李泊亚正在踌躇怎么回答时,老舅又突然语出惊人道:“我看孟丫头也是单身,李先生也是单身,而且你们两个啊同样的出­色­,既然都没有对象就不如在一起算啦!”

薄荷嘴里的米饭险些真喷了出来,瞪大眼睛立即看向老舅急­色­阻道:“老舅,别乱点鸳鸯谱!”

白合是知道李泊亚和醇儿之间有猫腻的,立即也跟道:“就是哥哥,年轻人的事情还需要你说啊?两个人要是有感情的话,也就不需要人提点,自己就会在一起的。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了么?不是看着合适就真的合适的!”

李泊亚同孟珺瑶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因为老舅的话而心惊胆战的,他们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了,那有没有感情,谁的过往都是清清楚楚知道的。所以薄荷和白合为他们讲话,立即赢来二人感激的目光,这顿饭就在这场爆发的尴尬中匆匆结束。

孟珺瑶吃完饭就去逗小苗苗了,谁让这小丫头肥肥的­嫩­­嫩­的粉粉的惹人爱啊,让不太喜欢小孩子的她都动了母爱一般的感情。

而李泊亚则和薄荷、湛一凡三人去了书房,因为李泊亚今天不仅是来蹭晚饭的,还是带来薄荷和湛一凡都需要的几个消息。

“这是薄烟与穆萧阳二人的行踪。”李泊亚将自己带来的资料递给薄荷,薄荷打开一看,蓝天、大海、沙滩?薄烟和穆萧阳正在一个阳光明媚四季如春的地方逍遥自在的度假。

“这两个人的确是在度假,不过在一个星期前,他们还在海岩岛,现在又去了海南,这是我们的人在海南拍到的。”

“一个星期前?不正是荷一欢乐城……?”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荷一欢乐城出的事故和他们二人有关吗?

湛一凡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淡淡道:“荷一欢乐城的事故已经有了嫌疑犯,目前正在逮捕中,和他们有没有没关系目前还待查证。但是可以知道的是,这一次谋杀案和他们没有关系。至少,他们不会是直接凶手。”

“还可以确定,他们两个之前的确还有暧昧关系,可怜的王玉林……”薄荷摇了摇头,女人何苦将自己陷入毫不知情却又注定悲剧的命运之中。但是她现在又有什么时间去悲叹别人,叹了口气又将话题转回,“说道我心中怀疑的人,目前就是夏颖最多了。他太反常了,但是却又十分的正常。反常的是,与从前的他的确是天差地别仿佛两个人,正常的事如今的他如今的反映竟都在我的意料之中,如果他就是那个谋划一切并且要陷害我的人,我想我是一点儿都不意外。只是不知道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李泊亚顿了顿,似乎有话要说,不过还是又极快的转了话题将另一份儿资料递给薄荷:“这是boss一直让我查的,关于那间房子401的主人。”

一羽的身世?薄荷立即伸手接过来,打开资料一看,房子的主人叫——“莫晟壬?”

“听起来像是‘陌生人’这三个字。”

“一凡,”薄荷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干­的,扭头看向湛一凡更是一脸的谨慎和怪异的神情。

“怎么了?”湛一凡不由得伸手摸了摸薄荷的额头,她的脸­色­突然间变得有些过分的苍白。

“这个莫晟壬,就是我喜欢的那个侦探小说家的名字……你知道的,他的真实身份是谁!”

“栾家……老五?”湛一凡眯起眸子,栾家老五的笔名就是莫晟壬,而莫晟壬是401的房主!?他就是曾经住在那里的男人吗?他就是那个……抛弃了一羽的男人吗!?

薄荷难以置信,湛一凡则沉默无语,李泊亚则突然看向窗外,看见隐站在那里,不知道已经站了多久。

李泊亚轻步的走了过去并打开窗户看着隐冷冷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隐被发现在那里也没有闪躲,而是等着李泊亚过去并向他发问,自己也非常冷静的回答道:“我想找夫人、先生和李先生谈一谈。”

薄荷听见隐的声音扭头望去,隐立即向薄荷深深的弯腰鞠了一躬。

“进来吧。”湛一凡冷静的看着隐道。

隐撑着窗户边跳了进去,鞋上沾了些露珠,看来他站在那里已经稍有片刻了。

李泊亚转身轻步的走回去,隐跟在后面,薄荷和湛一凡在沙发里坐下来,刚刚坐下隐也刚刚走到跟前,李泊亚还没有转身隐便‘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

“隐,你这是做什么?”薄荷坐直身子,蹙眉看向用力跪在地上并上半个身子都趴在那里的少年。

“夫人,先生,还有李先生,请允许我主动辞职并离开云海市。”隐趴在地上,声音听起来有些微微的颤抖,就好比他此刻的肩一样,虽然努力的克制着,但是还是露了痕迹。

薄荷立即看向湛一凡,隐要主动辞职并离开云海市,这是怎么回事?

李泊亚轻佻眉梢,转身在另一边坐下来,翘着腿看着隐竟没有说话。

隐抬头,那个倔强的少年,双眸里竟然透着薄薄的雾光,并诚恳的继续道着:“请相信我,我并不愿意离开。夫人是我见过的除了我母亲对我最好的女人,先生也是让我非常敬仰、佩服的人物,如果能永远在你们身边并且为你们付出我的一生我也愿意。你们并没有以看卑微者的姿态看待我,我得到了如同主人一般的待遇甚至光明的未来,可是……”隐的话顿了顿,在薄荷清澈的目光下才又哽咽着继续道,“可是我有我的使命,我还有太多的事情需要离开才能完成。曾经我以为我读书就能完成那一切,但是后来我发现那也是可笑的,幼稚的!我眼前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如果我抓住了,我就能朝着我的使命更近一步。所以希望先生和夫人成全!”

说完隐的额头便又重重的磕在了地上,薄荷立即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起来说话。”

隐摇了摇头,并挣开薄荷的双手继续跪在地上:“我知道,目前夫人和湛家都处于非常时期,我离开是非常的不仁不义。但是夫人……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比我生命,比我一切的一切还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我不知道这个机会还有没有,但我知道如果我错过了,我会痛悔一生并且再也得不到救赎!”

既然拉不起固执的隐,薄荷只好蹲在地上看着他问:“这……和你的身世有关吗?”

隐抬头,脸上已经布上了泪痕,伴着泪水的是他错愕的神情。

薄荷想,她果真猜对了。

这个少年,那样的倔强,固执,冷漠,似乎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心里。他也对他的出生,他过去的一切绝口不提,薄荷也相信他必定有个不平凡的人生和经历。他现在要走,甚至说的那么重要,一定也是为了过去的那些秘密吧?

------题外话------

——偶写完才发现今天的五千字里面好多看点…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8 隐的离开

隐终究还是点了点头:“是,和我的身世有关。(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薄荷伸手握着隐变得越加宽厚的肩:“你的过去虽然你从不提及,但是我也能猜到那必定是不平凡的。隐,我们不问你,可我们相信你,你一直在做着你自己知道在做些什么的事。只要不是走上歧途,你要自由,我会给你。其实你大可以一走了之的,对不对?但你这些天一直欲言又止,就是因为义气而忍到今天,我就等着你自己说,你还是没让我失望,把你想说的给说了出来。”

隐抬头再次一脸讶然的看着薄荷,他实在是想不到她会知道这么多!竟然看出自己有心里话想对他们讲?也看出他有着一个不平凡的过去。

“好了,起来吧。”薄荷将隐扶了起来,这一次隐跟着站起来,看着已经高了自己许多的隐薄荷微微的笑着:“不管你去哪里,以后只要你愿意回来,这个家是永远欢迎你的!”

隐的眼眶又红了一圈,这个坚强倔强的男孩儿今晚留下了一个属于男人的眼泪。

湛一凡也站起来,从后面轻轻的揽着薄荷扣着她的腰也看着隐淡淡道:“如你夫人所说,这个家会永远欢迎你的。”

“家……?”隐看了看湛一凡又看了看薄荷,他们真的把自己当做了家人吗?其实,他是感觉的到的,他们从未把自己当做外人过。

薄荷以平静如大海一般的眼神看着隐静静笑道:“除非你自己觉得这不是。”

隐退出书房,这一次走的是门。跟着他出来的是李泊亚,隐站在墙角处等着李泊亚出来,这个他曾经的雇主,他相信他一定有话要对自己说。

“什么时候离开。”李泊亚反手关门的时候看也没看隐只淡淡的问着。

“星期天。”这个星期天,今天已经是星期四了。

李泊亚转身,在屋内,对于隐要离开的事他只字未发,那是因为他知道要给这个少年留一些颜面。但是现在只有他们二人,他自然没有必要再与他说半句留半句的犹豫,转身从走廊走向外面的花园,隐立即跟上,出了小门站在寒冷的夜空下,李泊亚才看着隐淡淡问道:“是威尔赛&8226;道格拉斯?”

隐诧异的抬头看向李泊亚,一副‘你怎么知道’的表情。

李泊亚轻勾­唇­角笑了笑:“你虽然在这里工作,但是人毕竟是从我手底下出去的,我不得不继续注视着你。所以你前段时间受伤,而威尔赛&8226;道格拉斯,这个国际上知名的黑道头子在中国险些丧命却又险境中缝生,和你有关?你受的是枪伤,子弹是5rhlc8,微型却极具杀伤力,正巧是威尔赛强敌那一方的专用子弹。是我给你取得子弹,也是我给你包扎的伤口,你觉得我还有什么会不知道的吗?”

隐一阵沉默,他四个月前受过伤,那个时候夫人还没有从英国回来,他当时险些丧命,幸亏是李先生救了他,他也早就该知道李先生必定会有所察觉的。但是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聪明,竟然连想到神秘来华的威尔赛和威尔赛的劲敌的底细。

“只要你想在世界立足,不管是做什么,但凡想做大做强你就必须什么都要了解,什么都要知道,即使比别人付出千万倍,也不得不做。所以不必惊讶我知道黑道的这些事情,世界上的大人物没有几个不知道这些小事儿的。”李泊亚淡淡的解释着伸手从花园里摘了一朵鲜花,春天到了,虽然夜晚还有些寒冷,但是该开的花,总是开了一些。

“是。”隐也不再隐瞒,既然李泊亚都知道了,如果自己再不坦白,那他能不能继续前进,可就是未知数了。

“四个月前的一天,我因为要给一羽买跆拳道服,所以无意识的闯入已经被暗中包围的商场,等我意识到不妙时那里已经杀机四伏,而且我在无意中救了威尔赛,当时我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救了他之后我就离开了。因为受了伤,所以不知道该找谁就找了李先生你,伤愈后,威尔赛的贴身保镖亲自找到我,并告诉我威尔赛想见我。等我见到再次见到威尔赛我才知道他的身份,他问我有什么心愿,可以帮我实现,是我亲自请求他带我离开并且培训我。我想要变得强大,想要变成能在世界上站住脚跟的人,这样我才能完成我的宿命……”

他的离开,和他跟随威尔赛这个世界上响当当名号的黑道头子都是自愿的,并不是被谁强迫。所以他希望李泊亚能明白这一点,并且欣然的同意他的离开。

“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选择,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自然不会强迫你。我只问你一句,你想变得强大,也是因为你的身世?”

隐没有犹豫的点头。

“呵,”李泊亚一声轻笑摇了摇头,“你这小子究竟什么来历?这世界上还没有我查不到的消息,但偏偏对于你的过去就是一张白纸,任凭我费尽力气,对于你的来历还是一无所知。是你的过去太过神秘,还是你身上根本就藏着惊天的大秘密,有意让人将你的过去抹掉?”

隐没有说话,李泊亚也不强迫他,毕竟他已经十七岁,他李泊亚也不是他的主子,强迫他开口的话,得到的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希望再见你时,你已经强大的能与我并肩而立。”李泊亚微笑着拍拍隐的肩,隐重重的点了点头:“一定会的。”

星期天那一日是薄荷他们和栾老爷子约定打高尔夫的日子,也是隐离开湛家的日子。

早上起来薄荷就亲自张罗了一餐桌的丰盛早餐,桐儿和一羽也早早的爬起来,特别是桐儿还去厨房帮忙,一羽则在花园里接受隐的训练挥拳头。薄荷站在窗口看着穿着一身道服的隐在那里挥拳头,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竟然在训练一羽,而一羽的身体竟也比从前健康结实了不少,连感冒都很少再得了。

“桐儿,”薄荷低头看向踩在凳子上拿着菜刀小心翼翼的切着胡萝卜的桐儿问,“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我来到湛家开始好像就有了呀。”桐儿歪着脑袋乖乖的回答。

从她来到湛家?也就是说,从他们从英国回来开始,隐就在训练一羽了?

“隐哥哥说,一羽小舅舅身体弱弱,容易生病,而且会被欺负,所以让一羽小舅舅练习武功,可以强身健体。不过,隐哥哥说他没有机会教我了……”桐儿说着便垂下了小脑袋,薄荷伸手摸摸桐儿,她知道这小丫头和隐的感情不错,虽然相处的时间不长,但是隐似乎也特别的疼爱她。

薄荷还记得有一次,应该是上个星期,桐儿和一羽从学校回来,桐儿受了伤。当时薄荷都吓坏了,立即放下手里的东西跑去将桐儿从隐的背上抱下来,桐儿的脸上和身上都明显的有伤痕,而小姑娘则在隐的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薄荷还记得自己问隐:“这是怎么回事?”

“桐儿在学校被她们班的女生欺负。好像时间很久了,从开学便有的事,但她一直忍着没有说过。今天我刚好提前去他们学校,在围墙上见到上体育课的她被女同学们围堵在墙角,她们……用石头砸她,还骂她是聋子。”

薄荷看见隐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拽紧了拳头,似乎真的很生气。薄荷当然也生气,她一向心疼桐儿,而且如今桐儿又生活在他们家,等于是她和湛一凡的养女,湛一凡平日里对这个小丫头也是挺好的,所以今天看到桐儿受伤,她也心疼,也生气,可是隐看起来比她还生气?

“那你……怎么做的?”薄荷不知不觉便问出了口,她也总觉得隐不会放人那些孩子?对啊,欺负桐儿的依然是孩子。

“警告了她们,并且做出了威胁。”隐的表情似乎也有些气馁,薄荷暗笑,是啊,他能怎么做?警告和威胁似乎已经是很强势的反映了,欺负桐儿的也是孩子们,他要是做的过了,带个桐儿的只会是更多的麻烦。

“谢谢你隐。”薄荷不知道今天要是隐不说,桐儿回来又会怎么隐瞒她在学校被欺负了的事。

薄荷给桐儿擦了些药,等桐儿醒了才带着她又下楼。薄荷并未问桐儿到底怎么回事,她知道这小丫头人虽然小,但是心思却非常的缜密而又敏感,就像从前的自己,别人越是问让自己脆弱的事,自己反而越会害怕说出口。所以她用行动表明她对桐儿的关心,那一晚还坐在床头给桐儿讲了《勇敢传说》这个电影的故事。桐儿似乎很受触动,伏在薄荷的怀里哭了一场,哭完了自己抹掉眼泪对薄荷说:“荷妈妈,桐儿会很坚强很勇敢的,桐儿没事……”

薄荷微笑着拍着桐儿让她入睡,这小丫头聪明的很呢,她知道自己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她不说,自己也不说,但是她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反倒在安慰自己,也在向自己表明她的心呢。

那天以后薄荷也去了桐儿他们学校两次,让老师再多照看桐儿一些,也给班上的小朋友们都发了一些糖果啊水果之类的吃的,桐儿虽然让她不要这么做,因为那些人虽然不欺负自己了,但是却也不会亲近自己,薄荷便告诉桐儿:“别人怎么做那是别人的事。如果因为我的恩惠或者因为我的身份而就害怕不肯亲近你的话,不是更容易看出那些人的心吗?她们都不是真心的,这样的朋友宁缺毋滥。而我,是你荷妈妈,我做的都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想做的,至少没人再欺负你了。”

桐儿感动的伏在薄荷的怀里,那一天之后倒是再也没有受伤回来,每天都是开开心心的。只是这小丫头知道隐要走之后,似乎又变的非常不开心了。

“你很舍不得他离开啊?”

“嗯。”桐儿点头,认真的看着窗外道,“他是除了我亲生妈妈,您和醇儿姐姐还有一凡爸爸之外对我最好的人。”

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人生啊就是这样。有聚就有散。但是有时候的分离啊,”薄荷捧着桐儿的脸笑道,“是为了更美好的遇见。”

桐儿似乎有些不明白薄荷的意思,薄荷拍了拍桐儿的脑袋:“你长大就会明白的。”

吃过早餐,薄荷他们先站在门口送隐,小丁开车送他去机场。

隐的行李只有一个小小的包,如果不是薄荷强行给他塞了一些东西,也许连一小包都没有。薄荷上前抱了抱隐:“保重啊,一个人在外面,不算是做什么,你都不要放弃自己的学业,知识也许并不能改变你的命运,但是它能充沛和丰富你的生命和知识,那你就永远都不会失去属于自己的格调和原则,别人也不会看不起你。”

“是,我知道了,夫人。”隐重重的颔首答应。

湛一凡也拍了拍隐的肩道:“小子,没混出出息来,不许回来见我们!”

“是,先生!”

隐向白合和杰森道别,又向白老爷子道别,白老爷子也见过隐好多次了,他也挺欣赏这个少年的,年纪小小一身功夫和硬气,所以说的话有些感叹的意味:“哎,不知道下一次你回来,我这老东西还在不在。”

“老舅!”薄荷有些不开心的瞪了自家老舅一眼,非得这么伤感吗?

隐抱拳看向白老爷子信誓旦旦道:“我一定会在白老先生还非常健朗的时候回来。”

“呵呵,你说的啊,我等着呢。”白老爷子开心的拍了拍隐的肩膀。

终于要走了,隐蹲下来抱住一羽,他当初来到湛家就是因为这小家伙,他亲眼看着这小家伙怎么一步步成长,怎么从那个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也不能爬楼梯的小孩子变成了能自理生活能爬楼梯甚至能去上学的小少年。一羽已经七岁了,比一般的孩子都要高一些,真不知道再看到他时他又会有怎样的进步。

隐俯在一羽的耳边以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音量低声道:“一羽,隐哥哥要走了。你自己好好的,不要放弃我教你的那些,要练习。你说的,你要保护小苗苗,只有你变得更强大了,才能保护她。”

一羽缓缓的点了点头,也许是真的听懂了。

隐摸了摸一羽的脑袋放开他,转身又看向已经哭得满脸泪水的桐儿。

隐伸手轻轻的擦去桐儿脸上的泪痕,坚硬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来:“小傻瓜,怎么总喜欢哭呢?”

薄荷微微诧异,隐是基本不笑的,可是对着桐儿,他似乎已经不是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神情了。

“隐哥哥,桐儿舍不得你。你不要走好不好?”桐儿伤心的上前一把抱住隐的脖子,哭的满腔的悲哀伤痛。

“对不起,桐儿。”隐也轻轻的抱着桐儿的小身子轻轻的拍了拍,“隐哥哥必须离开这里,我必须要去做自己要做的事情。就像你必须念书一样的道理。”

桐儿摇了摇头,呜呜咽咽的哭声几乎感染了每一个人,就连白合都在抹眼泪,只有小苗苗自己一个人躺在婴儿车里咬拳头笑得一脸开心。

“桐儿。”隐轻轻的推开桐儿的身子,扶着她的肩低声道,“你要坚强,你要勇敢。希望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是个能保护自己,甚至保护别人的坚强姑娘。我相信你能做到的。命运加诸在我们身上的不幸,有时候也是让你成长并且强大的动力,明白吗?”

桐儿流着泪点了点头:“是……我会变得厉害,会变成能保护自己也能保护别人的坚强姑娘的。”

“好孩子。”隐又抱了抱桐儿,似乎非常的不舍,但终究还是一把推开了桐儿并且站起来大步的离开。

“隐。”薄荷放开婴儿车交给母亲,自己上前两步追了上去。隐已经走到了车边,听见薄荷的叫声和脚步声便停下来并回头看向她:“夫人。”

“你对桐儿做约定……是因为怜悯同情还是……?”薄荷知道隐已经十七岁了,心理上身体上都在渐渐的成熟。但是桐儿才八岁,也许他的某些行为会影响桐儿的一辈子,比如他们的约定!虽然这这个约定对桐儿来说是好的,但是薄荷想知道隐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会独独对桐儿那样笑。如果他做不到那个约定,不能回来,那桐儿以后该如何失望?

“夫人……”隐自然听明白了薄荷话中话的意思,顿了顿才低低的解释道,“其实,我有一个和桐儿一样大的妹妹。比桐儿大几个月,今年应该已经九岁了。”

“亲妹妹吗?”

隐点了点头:“嗯。很漂亮很漂亮,比我好看一百倍。”

那薄荷真是难以想象该是多么漂亮的人儿啊。

“我们全家人都很爱她,她很活泼很聪明很独特,总之是我心里最爱的­精­灵。作为她的哥哥,我真为她感到自豪和骄傲。”

薄荷也想让小苗苗长大了如此惹人怜爱,像个­精­灵一样,所以不自觉的便散发出了微笑。

“那她人呢?”

隐脸上的笑突然遁去,他扭头看向哭的像个泪人儿一样的桐儿满脸悲伤的回答:“她……死了。”

隐离开了,薄荷看着远去的车影淡淡的叹息。湛一凡从后面轻轻的拦住她低声问:“怎么了?”

“隐好悲伤。我从未觉得,他是那样一个压抑的人,他用他的硬朗和坚强压住了心底所有的悲伤。一凡,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这三个孩子,桐儿、一羽和我们的晴空。”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她实在难以想象,如果她再失去谁,她能不能像隐一样的坚强。

湛一凡低头轻轻的吻过薄荷的额头:“我会用我的生命保护你们的!”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39 什么才是真相

栾家在郊区拥有一个大型的高尔夫球场早已经不是秘密,几乎是全国都知道的且栾家唯一高调奢华所建造的场所,除了栾家庄园,这里是栾家最大的私人基地,原因无他,高尔夫是栾老爷子最钟爱的一种运动。{免费小说}

薄荷和湛一凡还有白老爷子到栾家私人高尔夫球场的时候,正是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早上给隐送行,中途再过来所以并且路途也不算近,所以周折了不少时间。

栾老爷子笑呵呵的迎接着他们三人,先是和白老爷子拥抱并互相拍着彼此硬朗的身体:“好久不见了,老朋友!”

“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身体还是这么硬朗啊!”

“你也不差啊!哈哈哈……”

听着老舅和栾老爷子开玩笑的口吻薄荷渐渐的放下心来,看来老舅和栾老爷子的关系真的很铁。

“来来来,介绍一下。”老舅自然没有忘记后面的薄荷和湛一凡,不是他们,他这次也不会想到要和栾老东西见面,所以这个中间人也是非常负责的立即引荐,“这是我的外甥女,是我亲妹妹的女儿,薄荷。”

栾老爷子看了老舅一眼:“所以,你当年那个失踪的妹妹所生的女儿就是薄家的大小姐?”

“是啊,这里面的故事太多,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给你讲来。”

“栾老先生你好,再次见到您,很荣幸。”薄荷笑着伸手,栾老爷子伸手握了握,脸上保持着好奇的微笑,“你的那句‘哪个豪门没点儿破事儿’还真是让我记忆尤深呐。”

“至少我没对您老撒谎。”薄荷笑着撤回手,老舅见状立即又介绍湛一凡:“这是我女婿,湛一凡,你个老东西应该也认识吧!?”

“当然认识了,这个男人,全世界应该没有几个人不认识吧?”栾老爷子看着湛一凡满脸欣赏的微笑,薄荷想,也许栾老爷子是真的欣赏湛一凡?

“年轻,有为!年纪轻轻就成为湛氏国际的董事长,做事风格果断而又决绝。让我非常欣赏的一个年轻人啊!”栾老爷子握着湛一凡的手不停的夸赞道,薄荷抽了抽眼角,看来栾老爷子不是特别喜欢自己啊,不然怎么一句好话都没听他说过?

“栾老爷子过奖了,您才是老一辈先锋里的楷模对象。”湛一凡早已经学会了中国人说话的一套,应对起来也是非常的自如,丝毫不显虚伪。

栾老爷子满意的点头笑笑,和白老爷子一起转身向休息室走去。薄荷看向湛一凡,这个开始还算是顺利吧?

既然已经是中午,所以栾老爷子准备了丰盛的午餐招待薄荷他们,这一次是老舅带着薄荷他们过来,所以栾老爷子没有再有任何为难薄荷的话语,反而客气的真的像一个尊者长辈一般,慈祥的让薄荷不敢相信这真的是晚宴那晚一再为难并且刁难自己的一羽?

薄荷想到莫晟壬,如果他就是丢弃一羽的人,那栾老爷子之前的怪异表现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了,莫晟壬是他的儿子,是他最秘密的儿子,他会为莫晟壬而关心一羽的来历,难道不是理所当然?难道,一羽和莫晟壬真的有什么关系?薄荷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原本约见栾老爷子是为了自己的案子,没想到现在又牵扯出一羽的身世,她今天一定要一探究竟!一羽和栾家究竟有没有关系……

饭桌上,聊得最开心的还是三个男人,两老一轻聊着商场上的事情就像是找到了最有趣的话题。薄荷默默的吃菜拔饭,不一会儿就吃饱了肚子,正准备喝汤时栾老爷子的视线突然就落在她的身上并笑呵呵的问来:“荷丫头啊,听说你最近陷入了一场比较麻烦的官司?”

薄荷一梗,她陷入官司的事情并没有告诉老舅,但是她也没想到栾老爷子竟然知道!?

“是言律师在您老面前说的吧?”湛一凡轻巧的帮薄荷避开并反问道。

薄荷暗暗的松了口气,低头喝汤,还未咽下去栾老爷子却又道来:“当然不是。是我自己查的。”

薄荷险些将嘴里的汤一口喷了出来,不过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忍住并生生的吞了下去,虽然动作和表情都有些狼狈,但总算没有出大的尴尬和乱子。

湛一凡微笑着帮薄荷擦了擦嘴并轻抚着她的背道:“慢点儿。”真的是轻抚就算了,偏偏他的大手像是在游走一样暧昧的让她泛­鸡­皮疙瘩。

薄荷红着脸看了湛一凡一眼,至从给他开荤之后,他便又有些肆无忌惮了起来,这几天晚上她都没有怎么休息好,要不是魏阿姨来了晚上帮忙照顾小苗苗,薄荷真不知道他一天哪儿来的那么多­精­力?

湛一凡就像没事儿人似的收回手,薄荷收拾了一下气息湛一凡便已经再问栾老爷子:“原来栾老爷子对我家的事情这么感兴趣。”

薄荷喝了口开水,对于湛一凡和栾老爷子的开战并无主动加入的意思,这开战还是让湛一凡来做的好,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或许会不受控制的说出一些什么话来。

“哈哈……我就喜欢直接的年轻人。”栾老爷子又是哈哈大笑,老舅也笑了笑,但明显已经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他并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当即脸­色­并不是十分好看。不过老舅始终是老舅,也知道这里不是问薄荷他们真相的好时机,所以只有继续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午饭过后便准备高尔夫了,薄荷和湛一凡曾经在高尔夫场发生了不少小故事,所以薄荷对高尔夫球和高尔夫场都有一种特别的感情,再加上如今的她再也不是当初那个完全的新手了,所以挥杆打球特别的自信,而最自信的女人恰恰也就是最美的。

“铛——”又一杆球打飞了出去,三个男人同时鼓掌,薄荷摸了摸自己帽子的边缘一脸微笑,伸手接过湛一凡亲自递来的水,薄荷笑着喝下,湛一凡附耳过来并低声笑道:“进步很多,我都要为你着迷了。”

薄荷笑着向湛一凡眨了一下眼睛:“难道你不是一直都在迷恋着我吗?”

湛一凡笑着无语的刮了刮薄荷的鼻梁:“自恋鬼。”

两个人旁无他人的亲密举动让老舅和栾老爷子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他们这两个老东西感情今天成了电灯泡啊!?

“咳,你们两个要亲密可以去休息区。”栾老爷子凉飕飕的道,薄荷怪异的瞟了栾老爷子一眼淡淡道:“您要思念您夫人,今天大可以带上来啊。”

“哎哟,尖嘴利牙的,从认识你我就知道你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栾老爷子指着薄荷一副咬牙切齿的道,“活该你陷入那样的案子里。”

薄荷轻佻眉梢:“没有您这么说风凉话的吧?好歹和我舅舅也是好朋友,我也算是您的侄女了,您难道就不该帮帮我们这些小辈么?”

栾老爷子立即看向老舅:“你看看你这外甥女,厉害的比我家哪个孙女都凶悍。”

“不敢比。栾家八个千金,个个都是厉害非凡的角­色­。和您一样,低调,聪明而又不张扬。”

栾老爷子又‘哎哟’了一声,似乎没想到薄荷竟然还会拐着弯的夸自己了。

“丫头,你该不会钦佩着我吧?”

“秘密被发现了!”

“铛——”又一杆挥了出去,薄荷伸手挡住春日的阳光看向飞向远方的球体。

栾老爷子也挥动手中的球杆并含着一丝微笑而道:“就你这句话,我老人家信了!说罢,要我老人家怎么帮你?”

“不需要您出马,如果能为我介绍一下我年轻时的偶像,我便足矣。”

“偶像?终于说出要见我的真实目的了吧!”栾老爷子指着薄荷无奈的笑道,不过显然对薄荷口中的‘偶像’还是有些不清楚。

薄荷蹙了蹙眉似笑非笑的看着栾老爷子问道:“您该不会不知道……您的五儿子其实还有另外一重身份吧?”

栾老爷子的脸­色­顷刻间就变了,杵着高尔夫球杆有些严肃的看着薄荷反问而道:“你怎么知道!?”

薄荷想,栾老爷子的这个表情问的应该是,她怎么知道栾家其实还有第五个儿子?

薄荷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无意冒犯。我说过,他曾经是我的偶像,他的小说在我的事业上也启发了我不少,所以我曾经查过他的真实身份,结果就是……”

“呵,厉害呀丫头。”栾老爷子转身丢下球杆向躺椅走去。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立即握着她的手往前而去并道:“栾老先生,我和荷儿真的是无意冒犯您的**。但是我们真的需要您儿子的帮助,希望你能替我们引荐引荐。”

“恐怕不是那么简单吧?”栾老爷子抬头,已经换上犀利且厉害的眼神。

薄荷心里暗惊,老狐狸毕竟就是老狐狸,这眼神难道是在说,他知道他们也在怀疑一羽的身世和栾家有关?

“生气了?”老舅再次站出来并笑呵呵的走到栾老爷子的身边一同坐下,立即递水想要安抚栾老爷子的心情。

薄荷自然是识时务的暂时闭了嘴,而栾老爷子喝了两口水才在老舅笑呵呵的表情下渐渐又恢复了正常的表情,只是似乎再也高兴不起来,站起来搭着毛巾便转身离开并背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自己玩吧,我休息一会儿去。”

“栾老爷子,你真的不帮忙吗?”薄荷大喊一声,她只是不想看到栾老爷子就这么走了,她可以好不容易让老舅把他骗出来的!

栾老爷子脚步一顿,回头瞪向薄荷:“真闹心这丫头。死了这心吧,别再企图打探我栾家的事情!”说完便又转身并准备离去。

“难道你们心里就没有愧疚吗?”

薄荷再次大喊,如果他是真的认识一羽,如果一羽的身世真的和莫晟壬有关,栾老爷子就不可能没有反应。

果然,栾老爷子再次停住了脚步,只是没有回头,只用自己冰冷的背影对着他们。

“就因为他有病?您别说您毫不知情,从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您就知道了他的身世对不对?”

“别瞎说!你什么也不知道,不要妄图乱猜。”栾老爷子­阴­狠狠的给了薄荷一个侧视,薄荷抿紧薄­唇­,栾老爷子冷冷一笑:“你以为你所想的所知道的都是对的吗?丫头,你还太年轻了。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我就装作我从未听到过。”说完栾老爷子就不再给薄荷任何说话的机会大步而去。

薄荷看着栾老爷子离去的背影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真不知道这栾老爷子年轻的时候该是怎样一个厉害的角­色­。

“他是真的生气了,丫头。”老舅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看着他们问道:“难道你们还不打算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薄荷抬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臂并自己向老舅解释道:“我们的确是遇上了一些麻烦,不过都不成问题的,老舅。”

“究竟是什么问题,也得给我说说啊!”

“等解决了再和你们说吧。现在母亲也不知道,如果只告诉了你,她日后再知道时,会出大事的。”

老舅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这两个人的­性­子,不想说的是逼也是没用的。

“那棘手吗?”

“有一点儿。现在栾老爷子是不打算帮忙,也只有靠我们自己了。不过应该不是问题。”

“哎……有需要帮忙就说啊,栾老东西那边我会帮忙劝劝,希望他能改变心意帮帮你们。那个什么……他真的有第五个儿子啊?”

“舅舅你竟然也不知道?”

“难道……我该知道吗?”

“可你们不是好朋友?关系看起来还那样铁。”

薄荷突然有些鄙视舅舅,怎么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没有掌握呢。

“哎哟,关系好,并不是所有秘密都能互相知道啊。你这丫头,还和我顶嘴了是不是?一凡快管管你媳­妇­儿,让她收敛收敛嘴巴吧,就像老栾说的,这家伙嘴尖牙利的。”

湛一凡一脸宠溺的搂着薄荷笑对舅舅:“舅舅你就忍忍吧,她就这样可爱。”

老舅望天:他是不是求救错人了?

回去的途中,薄荷认真而又冷静的分析了当前的局势。

栾家有着秘密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所谓的‘哪个豪门没点儿破事儿’这道理印证在云海市的任何一个豪门都是有意义的。但如果这秘密牵扯上一羽,那就没有道理不去深究!薄荷想知道一羽的身世,想知道究竟是谁抛弃了一羽,又是为了什么,只有弄清楚里面的真相,才能防范于未然,如果一羽的身世被人有意的意外曝光,而他们却对其中的事一无所知,那么对一羽的伤害是不仅是未知的,还是一颗不定时炸弹。

栾老爷子对莫晟壬的保护让薄荷和湛一凡都起了疑心,莫晟壬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和一羽真的有血缘关系吗?真的是他当年将一羽丢进基地那样残忍而又残酷的地方吗?如果有关系,如果真如薄荷所猜想的那样,栾老爷子为什么没有任何的深究或者解释?那栾老爷子又为什么要说事情根本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他以为她又是怎么看待和想象这件事的?薄荷觉得这件事的真相是越来越迷糊也越来越超出她的想象范围了,也许事情很简单,也许事情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复杂,而她想要弄清楚这里面的真相似乎还很遥远……比她身陷杀人案件的真相还要遥远。

几日后,湛一凡将赵书雨前男友于某和唐昕的出行单还有于某脸上有伤痕的监控画面交予警方,警方立即对还远在景区二人世界旅游的于某和唐昕进行了追捕行动。终于又有了别的嫌疑杀人犯,虽然真相究竟是如何还无人得知,但薄荷已经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三日后,云海市第四刑警大队将于某和唐昕从y省逮捕捉回并对二人进行审问。真相,虽然与他们猜测的有些相似,但是往往却又会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

醇儿将刚刚从警局带回来的消息带给薄荷,湛一凡拿过资料一目三行简单的阐述道:“三个月前,于某与赵书雨和平分手并与唐昕在一起。赵书雨发现他们二人在一起之后竟心生嫉妒,屡屡与唐昕过不去,并且重新开始对于某穷追猛打。于某躲不过赵书雨的纠缠便与赵书雨见了几次面想要讲话说清楚却让唐昕误会,在赵书雨去世的那一天,于某和唐昕再次因为赵书雨的纠缠而发生争吵,并发生了动作摩擦,于某脸上的抓痕是唐昕所为,赵书雨去世,二人才结伴一同前去旅行。”湛一凡抬头看了薄荷一眼,“两个人除了彼此没有不在场证明。”

“小姑,你说他们会不会撒谎?其实人根本就是他们杀的!”醇儿有些着急的看着薄荷。

薄荷揉了揉太阳|­茓­:“那你们警局怎么说?”

“他们去赵书雨家里问过了,赵书雨没有和她家人说过与于某分手的事。也许于某和唐昕说的是谎话,也许赵书雨是真的缠着于某而没有把他们分手的事告诉家里。”

薄荷看向窗外淅淅沥沥下起来的小雨,究竟……谁在说谎?而谁又藏着真相!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0 他们的秘密

“不过小姑你别着急,我们已经取了于某的头发去鉴定了。(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但如果是于某和唐昕说谎,赵书雨的指甲内­干­净的没有一点儿残留物啊,有的只有那一根长发……”醇儿看了眼薄荷,舔了舔­干­涩的­唇­瓣有些忐忑的道:“如果鉴定出结果,我想警局真的就要断案了……”

薄荷看着醇儿飘忽的神情笑了笑:“警方还是更多的怀疑我吧?”所以也取了她的发丝去鉴定,如果结果出来是自己的头发,那根本就不需要找更多的证据了,她就必定是铁板上的鱼­肉­,任着那背后的黑手宰割!

“小姑我不是……”醇儿有些着急的看着妄图解释。

薄荷一面平静淡淡的道:“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我必须想更多的办法为自己洗清罪名了。”

“嗯。”醇儿重重的点了一下头,她这几日最关注的就是薄荷的这件案子,其余的几乎都不管了。薄荷自然也看得见醇儿的辛苦,她更明白醇儿会是这个世界上最相信自己的人之一,所以对于醇儿的心,即便她不说清楚自己也是知道的。

“我没事。”薄荷又向醇儿微微的笑了笑,“你出去陪你爷爷吧,今晚也好好休息休息,别再为了我熬夜翻资料什么的了。”

醇儿还是一脸担忧的看着薄荷,薄荷有些无奈的笑道:“难道你真的觉得我无力反击了么?快去吧,我和你姑父自有办法。”

醇儿又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微微的颔了颔首赞同了薄荷的话醇儿这才起身退出了书房。

醇儿一走薄荷就长长的叹了口气,身体向后无力的瘫软沙发里,湛一凡伸手拽着薄荷的胳膊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她稍显苍白的脸勾­唇­笑道:“怎么,刚刚的话就只是说给醇儿听得?”

薄荷朝着湛一凡翻了个白眼儿气哼哼道:“你还笑!那丫头为了这案子­操­那么多心,我不想她再为我多的担忧罢了。”

“我笑,那是因为我相信鉴定的结果让警方还断不了案子。”

薄荷这才正­色­的看向湛一凡:“什么意思?”

“相信你的意思。”湛一凡伸手捏了捏薄荷的鼻梁笑道,“傻瓜,既然你自己都确定那人不是你杀的,那无意留在指甲里的头发肯定就不会是你的。既然不是你的,他们就无法断案。”

“我的确没杀人啊,但是那留有指纹的刀,杀人现场,还有打过的电话都不是我自己做的,又怎么说?”

“那都是有人故意陷害的。发丝,却是无意间发现的线索,不是么?”

“万一……”万一那也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呢?她似乎把那只黑手想的过于高深了些,可是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自己,她也不由得有些混乱了。

“没有万一。”湛一凡捏着薄荷的胳膊眯了眯双眼认真道,“我们会比警局更早知道结果。”

会比警局更早知道结果?薄荷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说……湛一凡把手都伸进法医部了?

“相信我,我比你更想要尽早弄清真相并洗清你的嫌疑。每日看着你闷闷不乐,还这样闲在家里失去你为之奋斗的工作,我心里也很难过并且着急着,但是事情只能慢慢解决并且不能自乱了阵脚,只有我们稳住了,对方才会比我们更急,比我们更慌,甚至如我们所期待的那样,先露出阵脚来。”

湛一凡总是那样冷静,在薄荷往往无法保持冷静和理智的时候,他总是能几句话就让薄荷恢复应有的冷静和自持,并且一语成戳,料事如神似的料到事情的后续发展。

果然,一日后,dna检验结果出来了,发丝并不是薄荷的也不是于某的,竟然是唐昕的!那是一根可以属于男人也可以属于女人的中长发,对于并不是寸头的于某来说曾经是最大的嫌疑对象,因为他的脸上有抓痕。可是结果出来却并不是于某,也不是最不利地位的薄荷,而是曾经的排除对象,唐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唐昕哭喊着,薄荷就是从审讯室门外路过也能听见她的声音。刚刚拿到结果的薄荷被醇儿带到休息室,醇儿给薄荷倒了一杯开水,因为提前就知道了结果,所以湛一凡并没有跟着一起来警局,而是去处理公司的一些紧急事务,所以薄荷今天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警局。

“真没想到,竟然是她。”醇儿摇了摇头在薄荷的旁边坐下来叹道。

薄荷也没有想到会是唐昕的头发,这说明唐昕那天说的并不是完全的真话,她说她没有在下午和晚上见过赵书雨,但是结果却并不是这样,如果没有见过,赵书雨指甲里的发丝怎么解释?薄荷也非常想知道唐昕究竟会怎么说。

“小姑你别急,今天就算她不说也得吐一些真相出来,她是抵不住我们警察的专业心理攻击审讯的。”

薄荷看向还在努力安慰自己的醇儿笑了笑:“我不急。我倒想知道她会说出些什么来。”

“一定会是真相的!”醇儿握了握拳信誓旦旦的道,薄荷却苦笑着摇头,单纯的醇儿,不过……她是的确很期待唐昕究竟会说出些什么来。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薄荷隐约听见骂声传来:“在哪儿?她在哪儿!?我要见她!你给我出来!姓薄的杀人犯,你给我出来!”

薄荷轻佻眉梢,姓薄的杀人犯?

醇儿脸­色­一变立即从沙发里站起来并快步走出去,站在门口看向外面,几个警察已经将闹事者架住,醇儿回头看向薄荷:“小姑,是于某。”

“是他?”薄荷一声冷笑,缓然的站起来跟着走到了醇儿的背后,于某正气喘吁吁的红着眼睛瞪着她们,薄荷轻轻的拉开醇儿并静静的看向那些警察道:“可以让我和他谈一谈吗?”

那些警察面面相觑,这个男人现在­性­情不稳又怒火冲头,她确定她要和他单独谈谈?

自然不会是单独谈谈,醇儿身手不错又是薄荷的自己人,所以留下来是肯定的。

于某怒气腾腾的坐在沙发里瞪着薄荷,脸上的抓痕之伤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可是眼里的怒火显然是短时间内难以消下的。

薄荷冷静的抱怀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于某,于某紧捏着拳头,醇儿则警惕的防备着,只要于某一个动作醇儿便动作一弹的站起来并迅速的挡在薄荷的面前,于某看着醇儿如此反应冷冷一笑:“怎么,害怕我打她?”

“这里是警局,你敢!”醇儿怒眸反瞪,依然气势汹汹。

薄荷伸手拉住醇儿,对她轻轻摇了摇头:“坐下吧。”

“可是他……”

薄荷轻扯­唇­角冷笑:“你不是说了,这里是警局,他敢吗?”

醇儿这才坐下来,不过还是一直怒视着于某保持着万分的警惕度。

薄荷冷眼看向于某直接而道:“你就如此确定,我是杀人犯?你凭什么叫我杀人犯?难道你不是嫌疑犯?难道唐昕不是嫌疑犯?你们究竟又藏了什么秘密!?赵书雨是怎么死的,我想你比我清楚吧?”

一句句咄咄而逼出的话让于某霎时便变了脸­色­,薄荷眯了眯双眸心里冷笑,呵,这可是他自己撞上门来的。

一旁的醇儿僵直了背脊,睁大眼睛瞪着于某,心里感叹小姑就是厉害啊,毕竟是检察官逼人说话就是一绝。

于某的眼神开始闪烁并避开薄荷的逼视,说话也是结结巴巴:“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薄荷一个巴掌拍在木几上,眼神犀利而又冷狠的瞪着于某低呵:“不知道还敢叫我杀人犯!?”

于某一个哆嗦:“只是……唐、唐昕……她也是冤枉的……”

“你好歹也和两个检察官谈过恋爱吧?简单的法律知识竟然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污蔑罪,什么叫做名誉损失赔偿,你该不会不知道吧?我还以为你这怒火是为了赵书雨而发的,原来竟然是为了唐昕!?三年的女朋友竟然抵不上才交往四个月的女朋友?呵,我看唐昕真的很值得怀疑,不然她的头发怎么会在赵书雨的指甲里?赵书雨是为了向世人留下什么证据?”

薄荷的话让于某再次一个哆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薄荷会是这样一个厉害的角­色­,他一个大男人竟然都毫无招架之力!当然,如果他不是心虚,也不会显得如此无力。

薄荷将于某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尽收眼底,心里一阵冷笑,与他们果然是脱不了­干­系的,之前的谎言这一次一定要给他们完全揭穿!

“我、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刚刚是太激动了,唐昕她是无辜的……”

“那你呢?你是无辜的吗?”

“我自然也是无辜的!我们没有杀赵书雨。”

“我又没有说你们是一起杀的赵书雨!”

“你胡说什么?我们的确没有杀她!”

“那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什么也没做!是她伤害了唐昕……”

“她对唐昕做了什么?”

“她把唐昕约出去,然后打了唐昕,所以唐昕才会回来和我吵架,才会抓伤我的脸……”咻的,于某顿住了嘴,抬头一脸惊异和后怕的看向薄荷。

薄荷扬起一抹瑰丽的微笑:“所以,赵书雨去世的前一天下午,她是见过唐昕的。”

醇儿紧张的咽了口口水,就这样……问出了一条重大的信息和线索。究竟是于某的防线太弱,­精­神太紧绷还是小姑真的实力太强大了?这两个原因皆有吧!

醇儿急忙站了起来转身就出去了,她要把这条信息­干­净告诉丁鼎!

于某则一脸铁青的坐在沙发里,像是因为说出这句话而内心正焦虑并垂悔不已着。薄荷冷冷的看着于某,于某像是有些恼羞成怒,对着空气挥了一拳头并冲着薄荷怒吼道:“别tm看了!”

“你在心虚什么?”

“我没有心虚!”

“既然人不是你们杀的,也不是心虚,那你在害怕什么?为什么回避我的视线,为什么不敢将实话告诉警察?为什么要撒谎!?”

于某弹跳般从沙发里站起来,像是看鬼一样的低头看着薄荷,薄荷冷冷的笑了笑,于某迈步从薄荷面前逃走,薄荷回头看向于某狼狈的背影,她现在万分的确定了,于某和唐昕之间藏着秘密,而且还是和案子息息相关的大秘密!

不一会儿醇儿将好消息带了回来:“小姑,唐昕终于坦白交代了!”

“她交待了些什么?”薄荷并不如醇儿那么高兴,不过还是给醇儿先倒了杯水,醇儿似乎也真的渴了,捧着杯子‘咕咕’的喝完才道:“刚刚丁哥将于某说漏嘴的事说给了唐昕听,唐昕当时脸­色­极其难看,不过很快就老实交待了。唐昕说,那天下午她确实和赵书雨见了一面。是在五点的时候,赵书雨约她见面,两个人吃了一顿不太愉快的晚饭两个人又去了酒吧,在酒吧里两个人越说越不开心最后赵书雨还打了唐昕,很快两个人就各自散了。不过唐昕说她也不知道头发怎么在赵书雨那里,也许就是赵书雨打她的时候留下的。”

薄荷听了这消息脸上并不见一丝喜­色­,醇儿立即忐忑的问:“那个……这个消息不好吗?唐昕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要暂时被关押欸,现在她成为比于某更有指控力度的嫌疑犯了啊。”

“她并没有说出完全的真相。”

“你怎么知道?”

“我想知道他们两个人究竟在害怕什么……有机会我一定要见见唐昕。”薄荷说着抬头看向醇儿,醇儿微微一惊,狠狠的咽下喉间梗疼的口水:“小姑,这个……好像有难度啊。”

“我知道。”薄荷从沙发里站起来淡淡的瞥了醇儿一眼,“既然如此,我就先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吧。外面又有赵家的人……”

“嗯。”薄荷没有推拒,她如今是有家有室的人,不能冒险让自己受任何伤害。

言毕按捺不住打来电话询问的时候薄荷一口答应了他曾经的要求:“好,这个忙你帮我便是。”

言毕反而冷哼哼道:“说得好像我求你们似的,现在这社会好人都是这样做的,难怪没人肯做!”

薄荷轻佻眉梢一阵沉默,那边的言毕又突然急道:“那就这样吧,开庭的日子也快到了,我会尽快帮你收集证据的!”

“证据我有。不过并不充分。”

“行了吧,你手里的证据,我都有。”

“你……”原来这厮一直都在关注自己的案件,甚至私底下查找证据,他究竟什么居心?薄荷不由得想到湛一凡之前提到的事情,他可能对自己抱有不轨之心吗?

“我帮你只是觉得检查院如果少了你这么一位人才,那么将是社会和国家的损失,世界上像我这样的坏律师已经够多了,如果再少一些你那样的检察官,那么社会将会动荡不安,仅此而已,希望你不要多想。”

像是察觉到了薄荷沉默中的意思,言毕竟然如此快的又解释。

“还算你有良心。”薄荷也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他是这么想的,那她就放心了,不过……薄荷会答应他,完全是为了后面这个理由,“希望你能帮我打赢官司,并且再下来之后能告诉我关于那张照片的事情。”

“就知道你是为了这个。”言毕在电话那端一声冷笑,“我知道了。”说完便挂了电话。

薄荷蹙着眉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机,湛一凡走过来环着她的腰问:“是答应了?”

“嗯。”薄荷放下手机,湛一凡反而冷笑,嘀咕:“他能不答应么……”

薄荷回头看向湛一凡表情有些无奈:“现在,就等着开庭的最后一击了,别开玩笑了好么?他自己知道他在做什么。”

湛一凡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放开薄荷淡淡道:“我知道了。不过你说,这一次开庭……”湛一凡的话还没问完薄荷刚刚放下的电话便又响了起来,薄荷立即拿起来一看:“是佳明。”

湛一凡颔了颔首,薄荷立即接起:“喂,佳明。”

“老大,你让我监视王浩和李圆,现在终于有新发现了!”

“什么发现?”

“王浩在昨天下午见了于某,李圆在昨天下午出入了夏副部的家!”

薄荷惊异的瞪大双眼,果然……这几个人是有联系的!

“李圆一个晚上都没有从夏副部家里出来,而于某和王浩很不高兴的散场。我让人把这两项证据都拍下来了,到时候能派上用场吧?”

“一定能的。佳明,这真的是一条很重要的消息,谢谢你佳明。”

“哎呀,不用。就是现在吧,公诉部越来越让人失望了,我希望老大你能早点儿回来!只有你才能带领我找到在这里的乐趣,也才是我奋斗的目标呀!”

薄荷对于沈佳明的贴心有些感动,微微一笑语气也温柔了下来:“我会的……”

挂了电话,薄荷立即看向湛一凡有些激动的笑道:“这算不算是确定夏颖就是背后黑手的证据!?”

“怎么不算?”湛一凡勾­唇­轻笑,“只要他们其中有一个人张嘴,真相是如何的还不水落石出。”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那现在……就等着开庭那一天吧。”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1 庭上逆转的真相

赵书雨杀人案在四月二十七日这一天开庭,距离赵书雨去世刚好一个月,这一个月对于薄荷来说无疑是最漫长的,她背负着杀人嫌疑犯的名声哪里也去不了,暂时失去了工作,也失去了自由。《哈十八纯文字首发》最重要的是,在她的人生里竟然遭遇了这样的事,如果不是有亲人朋友在身边,她想自己一定不会如此乐观,也不会如此坦然的面对这纵使诸多证据指向自己的杀人案件。

因为有两个杀人嫌疑犯,根据警方的初步推断,检察院以二人合谋谋杀赵书雨为由起对她们二人进行起诉,薄荷自然是无辜的,至于唐昕薄荷也相信她是无辜的,但是唐昕和她一样对此竟然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警方给她们戴上手铐并走向法院。

在去法院的路上,薄荷和唐昕坐在同一辆车里,左右都陪同着警察。其中一个是薄荷认识的王警官,另外三个并不认识,但是醇儿在她上车的时候悄悄和她说过,每个警察她都做好安排并交代过了,不管薄荷问唐昕什么,他们都会装作没有听见,适当的时候还会给与她恰当的配合。

薄荷自然是万分感激醇儿在其中做的功劳了,而她当初想要和唐昕面对面唯一有的机会便是今天,便是这个时刻了。

所以薄荷并没有耽搁时间,车子开上路,薄荷便看着唐昕,直到看得唐昕自己心虚的低下了头薄荷才笑了笑问:“唐昕,那天下午你见过我吗?”

唐昕有些惊诧薄荷竟然在这个时间还敢和她对话,惊恐的看了看左右的警察,她发现警察们都面无表情时才明白,明白薄荷和这些警察或许早就私下沟通好了。

唐昕咬着­唇­低头没有回答薄荷的问题,薄荷早就意料到她会如此,于是又道:“你身为检察官应该知道的,如果我们真的被冤枉定罪,对于我和你的后果将会是什么,我们的未来又会是怎样,政治污点会跟着我们一生不说,以后我们的孩子也会因此被人指指点点说闲话或是呜骂。你真的愿意面对这样的后果吗?”

面对薄荷的质问,唐昕见警察都像是不存在的空气便也鼓起了胆子瞪向薄荷辩解而道:“我没有杀人!法官一定会判我无罪的。”

“你就如此确定?我也没有杀人,但是别人说我杀了,警察也说我杀了,除了我的家人所有人都觉得是我杀了人。那法官会判我无罪吗?”

“你……你我不知道……”唐昕又避开薄荷的视线。

“唐昕,我是怎样的人,你也是清楚的。虽然我比较亲近胡珊他们,但是对你们也从未苛刻过吧?我的女儿才四个多月,她还在吃母|­乳­,她那么小,就算是为了她,我也不会做什么意气相争而杀人的事出来,是不是?我的前途很宽阔,但你的前途比我更宽阔啊!”

“你……你生孩子了?”

“你不知道么?我还以为检察院都是知道的。”

“我……我的确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为了躲避当初的流言蜚语,人人都说你是个不孝女,背叛了你的家族……”

“真相是如何的,我一直都是无所谓的,因为时间会证明给大家看。但是这一次,不再是有真相就无所谓的事了,这是杀人,一条命的事情,知道吗?唐昕,你和于某真的是真心相爱吗?”

唐昕听了薄荷的话深深的点了点头:“嗯……我很爱他。我……我暗恋他已经两年了。”

“但那个时候他和赵书雨还是恋爱关系。”

“他对赵书雨早就不爱了。赵书雨配不上她!”

“但你和赵书雨是好朋友。”

“我……”唐昕犹豫了。

薄荷有些了然的挑眉:“难道说,你和赵书雨会成为朋友,其实就是为了接近于某?”

唐昕低头,默认便已经代表了回答。薄荷微微叹息,据她所知,于某的家庭条件还不错,而且长得也人模狗样的,的确是很容易吸引女人的那一类型。

“你要怎么证明人根本不是你杀的?”薄荷向后微微靠去,眼神淡淡的落在唐昕低着的头顶上,至少这个时候唐昕已经肯和她说下去,只要继续往下,她就能说动唐昕,并且勾出那个让她还没有说出口的秘密。

“我……就是没杀……只一根头发怎么能指控我?”唐昕抬头看向薄荷,但是瞳孔摇曳,明显的连她自己都不确定答案。

“呵……幼稚!还是你确定夏颖根本会为你开脱?”

唐昕狠狠的咽了口口水,眼里一闪而过的惊诧还是被王警官和薄荷一同抓到,二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王警官继续不动神­色­的拿着手中的录音笔,这一招‘诱供’还真是绝了,这二等高级检察官果然不是盖的!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唐昕,当你撒谎的时候,你的左眼会不停的眨,你发现过吗?”

“没有!”唐昕立即捂住眼睛有些惊恐的道。

“你是检察官还不明白吗?既然是指控,检察官就没有为谁再开脱的理由。他已经指控了你,你还妄想从他手底逃脱?就算是给你判个轻刑,你觉得你再出来时,于某还要你吗?他们家庭不错,你从前是个­干­净的检察官,你们结婚,他的父母或许还会觉得你是个门当户对的媳­妇­。可如果你身陷杀人案,而且还定了罪,你觉得你再嫁入他家还有会地位可言吗?女人如果失去了自己的事业,失去了自己在社会中的地位和被肯定的价值,她又凭什么在一个陌生的新家里被别人肯定和认可?唐昕,你说呢?”

唐昕怔怔的望着薄荷,王警官低头轻咳了一声提醒:“薄检察官,到法院了。”

薄荷最后深深的看了唐昕一眼:“不管你有怎样的苦衷和秘密,怎样对你才是好的,怎样才对得起你的良心,怎样才是对的,你最后再好好的想一想,斟酌斟酌吧。”

森严的法庭现场,场下几乎坐满了旁听。赵家的人,唐家的人就占了现场的一半,从自己走出来开始,一个个就那如狼似虎的眼神瞅着自己,仿佛已经认定了自己就是杀人犯似的。

瑶瑶、醇儿、洛以为、有力、李泊亚都来了,不仅如此,还有他们公诉监察部的大部分职员,包括胡珊和张煜寒,包括风尘仆仆不知道什么时候归来的梁家乐,还有最不可缺的沈佳明。

湛一凡坐在第二排,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而除了他们之外,薄荷还看到了一个比较意外的人,那就是栾老爷子!栾老爷子坐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虽然不起眼,但薄荷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他来做什么?看自己的热闹,还是看作为律师的言毕的能力!?

薄荷被带到被告席坐下,唐昕也被带到被告席坐下。而让薄荷毫无意外的是,检察官位公诉控告他们的人正是夏颖。

“我检方以合谋杀人罪向被告嫌疑人唐昕和被告嫌疑人薄荷以合谋杀人罪提起公诉,在三月二十七日晚,嫌疑人唐昕与被害人赵书雨相约见面并发生冲突,唐昕心气不过,跟踪赵书雨再次约见另一嫌疑人薄荷,薄荷与赵书雨在白天发生冲突,赵书雨遭遇爱情、友情和事业的同时挫折后,与嫌疑人薄荷也发生冲突,后唐昕出来,二人合伙将赵书雨谋杀……”

“被告律师,你对公诉的事实认可吗?”

可笑的指控阐述后,对于法官的质问,作为薄荷律师的言毕从座位上站起来并一脸诡笑的将手中的资料合上抬头对上夏颖的双眸:“对于公诉事实,我方全部否认。被告,将主张无罪。不过……我只主张我的当事人薄某。”言毕低头冷笑着看了眼薄荷和薄荷旁边的唐昕,唐昕全身一僵,她身边的律师和言毕一比,气势实在是弱小的就像只蚂蚁一样无力!

薄荷勾­唇­笑了笑,没有逼迫和紧张,哪里来的真相!

“被告薄荷与赵书雨发生了工作上的冲突,后者身重十刀,刀刀致命,刀柄上的指纹,被告身在现场甚至与赵书雨打电话相约见面的铁证,被告真的无罪吗?真的没有杀害赵某吗?”

唐昕隐隐的松了口气,就在她以为完全没有自己什么事时夏颖又将视线转向了她,唐昕心里一阵突跳,夏颖冷冷的盯着她终于还是开了口:“而被告唐昕曾经是被告薄荷的得力下属,唐昕暗恋死者赵书雨的男友于某两年有余,赵书雨死亡之后指甲间的发丝,被告你真的无罪吗?”

唐昕脸­色­煞白,他怎么能……!?

言毕看了眼薄荷再次从座位里站出来,神情平静淡然的环顾着夏颖和薄荷,半响道:“没有直接的人证,这一切都只是检察官你的揣测吧?证据,也是可以伪造的。据我的当事人所诉,她在三月二十七日那天下午下班之后刚刚回到车上就人有意图的用迷|药迷晕,我的当事人再次醒来时便已经在案发现场,而赵书雨已然倒在血泊中,对于她来说,这不仅是命案,更是一宗针对与她的­阴­谋陷害。”

现场有人倒抽冷气,薄荷也忍不住的轻佻眉梢,他还真是能轻易的将‘­阴­谋论’说出来啊,他这样能轻易取得法官的信任吗?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一直用眼神安慰她,薄荷的心也就渐渐的一次次平静下来,她应该相信自己的律师。

“­阴­谋论?”果然夏颖嗤之以鼻的冷笑了一声,“那请问,被告方又有什么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呢?”

“请允许我请上我的证人。”

证人?薄荷暗暗吃惊,他什么时候找到证人了?停车场的监视器看不出一丝异样,而她从停车场开始几乎失去了意识共十一个小时,这其中谁能替她作证?

然后,薄荷就看到了停车场的赵大爷。

赵大爷……对啊,她怎么把赵大爷给忘了,赵大爷是她每天上下班都会打招呼的人啊!

言毕走到赵大爷面前公式化的询问:“请问赵老先生,在三月二十七日那一天下午五点半左右,你有没有看见薄检察官的车子从检察院开出去?”

赵大爷有些忐忑的坐在证人席一脸认真的回答:“有!”

薄荷看见夏颖微蹙的眉头缓缓的松了下来。但薄荷相信,言毕叫赵大爷前来并且作为证人必定不会问如此简单的问题。

“那你是亲眼看见是薄检察官本人将车开出去吗?”

薄荷弯了弯嘴角,看见夏颖眼底闪过的一抹不安,看来他也漏了赵大爷这么一个重要的角­色­了!

“当然不是了。那一天我记得特别的清楚啊,薄检察官她是个特别好的姑娘,整个检察院只有她每天上下班才会和我打招呼,六七年了,只要她上班,她就会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和我问好,上下班都会。但是三月二十七号那一天呢,薄检察官她下班的时候车子‘咻’的一下就从我面前开过去了,所以我特别的看了下,车子里坐的不是她本人呢!”

“那你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但是是个戴墨镜戴口罩的男人,我当时还奇怪呢。”

“尊敬的法官大人,难道这不是最好的证据证明当时我的当事人在出检察院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人生自由吗?”

法官点了点头,夏颖又走了出来站在赵老爷子面前:“请问赵老先生,你确定那不是湛家的司机吗?”

“这个,湛家的司机只有一个,也只是偶尔接送过薄检察官,我也认得的。那天那个,确定不是。”

“那你确定那是薄检察官的车,也确定薄检察官当时不是坐在车后座?”

“我确定那是薄检察官的车。薄检察官开的是奥迪越野,那牌子我更是烂熟于心。我还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蒙着面戴着墨镜的男子是我从没见过的,也很奇怪没有见到他上薄检察官的车啊,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呢?”

夏颖用力的咬着牙根,被言毕的这个证人击的措手不及。显然,赵大爷在私底下早就被言毕教会了该怎么说又该说哪些话,在这方面言毕的确是个高手!

言毕冲着夏颖冷冷一笑,突然又从文件夹里取出一张纸来并态度恭敬的看向法官道:“还有,这是我最有力并且能证明我当事人薄荷无罪且那一晚失去了意识和自由根本无法行凶杀人的证据。请法官过目!”

薄荷诧异的抬头看向言毕,什么证据?她怎么不知道?

言毕勾­唇­笑了笑,手指在桌面轻叹了两下低声对薄荷才解释道:“你老公给我的。”

薄荷立即扭头看向人群中坐着的湛一凡,他给言毕的?他不是一直不同意他给自己打官司吗?那他又什么时候给了言毕重要的证据?是自己都不知道的?

法官拿到那张单子仔细的看起来,言毕这才向众人解释道:“这是我当事人在她从派出所录完口供回到家中时家庭医生给她做过的体检单证明,家庭医生持有专家证件,他足以够证明我的当事人在前一天身中过乙醚液体,并且这种液体当时的剂量能让她持续晕迷十二个小时左右!所以我的当事人身重乙醚是真,杀害被害人赵书雨是假,纯属诬告和陷害!我的当事人,她是无罪的!”

薄荷竟不知道自己那一晚体检过?是她睡着之后吗?湛一凡又叫了家庭医生过来吗?薄荷竟然从不知道!

湛一凡向薄荷轻轻的颔了颔首,薄荷心里突突的急跳,难怪他能那么冷静和肯定的等待着这一天,那是因为他真的有把握吧,那是因为她真的有最有力的证据证明自己那一天是失去过意识的!

言毕回到薄荷身边坐下,一旁的唐昕却完全白了脸­色­。薄荷几乎已经洗清了罪状,如果法官真的相信这些证据相信薄荷是被诬告陷害的,那她……?唐昕狠狠的咽着口水看向夏颖,发现夏颖脸­色­一面的­阴­沉,唐昕又想起薄荷在来时的车上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如果他真的背信弃义并且准备把她扔下水了解这事怎么办?这里面的剂量唐昕不是不知道,她好歹也是在检察院混了几年的人!如果夏颖要迫害自己如果夏颖要迫害自己……

“对!她没有杀人!”唐昕沉喘着气突然站起来大喊,指着薄荷冰看向法官信誓旦旦的道:“薄检察官没有杀人,人不是她啥的!她的确是被冤枉的……”

薄荷心里一跳,抬头看向态度终于转变的唐昕。

“唐昕,说出真相!说出你知道的!”

夏颖‘噌’的从座位上站起来并脸­色­­阴­沉眼神毒狠的瞪着唐昕咬牙切齿道:“你在胡说什么?你也是嫌疑犯!你别忘了……”

“你别再威胁我了!”唐昕捂着耳朵突然大喊,言毕立即冷静的向法官道:“请法官允许我请上我的第二个证人。”

“你还有第二个证人?”法官看向言毕,原本他已经相信薄荷的确是无辜的,那些物证和时间的确可以作假,如果手中这张单子是真的,那么薄荷的确有可能是被人陷害的,他已经打算让人去核实这张单子了。

“是,我的第二个证人——”言毕看向唐昕扬起一抹完美的微笑,“正是另一个被告,唐检察官!”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2 真正的凶手

唐昕目瞪口呆的看向言毕,似乎自己也很意外和吃惊言毕的箭头竟然突然转向了自己。{免费小说}

薄荷欣赏言毕的接受和应变能力,自己也非常冷静的看着眼前逆转的变化,并且用目光鼓舞着好不容易才站出来的唐昕。她想要的,并不是完全为自己脱罪,她更想知道背后的那只黑手究竟是谁,她要他曝光在大众面前,要让路人皆知他的­阴­险之心!

唐昕虽然有些忐忑和紧张,不过还是在一片寂静下走向证人席,席下所有的人都惊愕了,面对着眼前的一幕幕逆转变化,都像是看戏一样变得津津有味起来。赵家人更是将无措的目光放在唐昕身上,难道他们这些天恨的人都是错恨的?

薄荷抬头,迎上夏颖的目光冷冷一笑,他那张情绪不变甚至稳定的让她都诧异的脸上终于浮现了一丝错愕和紧张,眼底的闪烁更是他心虚的直接表现。他不可能和这宗杀人案没有关系,几乎从一开始她就已经确定了,他一定是……一定是策划这一切的人!

但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又是怎么做的,还是让她百分好奇!

唐昕紧张的咽着口水,左手按着宪法文本并诚心的宣读:“我向法庭宣誓:以我的人格及良知担保,我将忠实履行法律规定的作证义务,保证如实陈述,毫无隐瞒。如违誓言,愿接受法律的惩罚和道德的谴责。”

言毕正要问话夏颖却站起来向法官要求道:“尊敬的法官,在律师开始为被害人辩护之前,请允许我向提醒证人一些必须知道的事项。”

“好,可以。”

言毕轻蹙眉间,薄荷则死死的盯着夏颖,看着夏颖走出来并站在唐昕面前微微的笑了笑:“你是被告人,你与被告人薄检察官是共犯同案被告人,并不能互为证人证言,除非你承认薄检察官在其中无罪,本次杀人案件根本是你一人所为,那你可以作为被告人自我阐述。”

薄荷就知道,夏颖不会那么快失了慌张真的无措应对。果真是个狐狸,这一点都能如此快的反应过来!

法官看向言毕,言毕沉吟了几秒之后才冷笑着应对并且看向唐昕而道:“如果同案被告人既不是其所作陈述的案件的当事人,同时案件的处理结果也与其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则其陈述不是被告人的口供,而是证人证言,在这种情况下,同案被告人的口供可以互为证人证言!所以,只要唐检察官你确定你也同样没有杀害被害人并且不承认检方所诉的‘共犯同案被告人’这一说法,那你就能足够成为证人为你自己,也为薄检察官证明澄清事实!”

薄荷暗暗的松了口气,这的确是可以的。但是她也不确定唐昕到底有没有参与杀害赵书雨,她唯一确定的是,夏颖和唐昕他们之间之前有什么默契存在,而现在这种默契和平衡似乎真的让自己扰乱破坏了!

唐昕沉默的没有说话,薄荷心里打起了小鼓,唐昕,你到底有没有参与杀害赵书雨?如果有,那她就不会说真话,如果没有……薄荷期待着真相。

薄荷看着夏颖沉默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来他也害怕了,也不确定了。

薄荷扭头看向湛一凡,湛一凡也脸­色­沉默的摸着下巴正看着自己,一凡,你也不确定了吗?

“请问唐检察官,你为什么能如此确定,人……不是薄检察官杀的!?”

言毕很聪明,他避开了唐昕可能会回避的问题,直接向她再次挑起她自己站出来并大喊的问题,这里是法庭,唐昕自己也是法律工作者,她不可能再对这个问题撒谎,因为这个炸弹是她自己引爆的!

唐昕狠狠的咽着口水,薄荷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唐昕看了看夏颖又看了看薄荷,薄荷看见她坐在那里,十根手指几乎拧成了结,紧张的全身都在颤抖。唐昕,究竟在害怕什么?而自己今天早上说的那些话能不能够足以打败唐昕心里的恐惧,为她筑起另一道宫墙?

“人……”现场足以安静了一分钟才听见唐昕的声音,就连法官都怔了一下,甚至屏住了呼吸,都看向唐昕,想知道她究竟能说出怎样的真相!

“人……的确不是薄检察官杀的!我亲眼看见薄检察官晕迷的躺在她的车里不省人事……她怎么可能杀人呢?”

“你亲眼看见薄检察官不省人事的躺在车里?请问证人,你是在哪里看见薄检察官躺在她的车里?又是什么时候?请详细告知!”

薄荷也竖起耳朵听起来,她自己都不知道的真相,究竟是如何的?而另一旁的夏颖,早已经脸­色­惨白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似乎连反击的能力也消失了,只怔怔的看着薄荷,嘴角还带着意思若有若无的苦笑。

“三月二十七日下午五点半,我被赵书雨约到绿茵广场见面,赵书雨见面就打了我一巴掌,不仅如此还当着众人的面骂我是狐狸­精­。我心里气不过就推了她一掌,谁知道她竟然尾随我回家,在我和男朋友于某的家里大闹一番还抓伤了我男朋友的脸……”唐昕说着就凄凄的哭了起来,薄荷也完全诧异,没想到唐昕之前在警局路的口供竟然全部都是假的,看来……她现在所说的才是事实!

“我男朋友一气之下也打了她,当即就把她的鼻子打歪了。赵书雨痛的直流鼻血,还扬言要找人杀了我们两个,然后就离开了。十一点半左右的时候,我接到了一通电话,电话告诉我让我去郊外的一个仓库,说如果不去,赵书雨就会因为我男朋友的那一拳头而丧命。我们两个害怕就赶紧去了,十二点半到达那栋废弃的建筑物楼下,我们见到了晕倒在车里的薄检察官,她倒在后座看起来完全不省人事,而且双手也被人从后面绑着,因为车门大开车里的灯亮着,所以我看得非常清楚。我正在疑惑薄检察官怎么也在这里时,两个人出现了。”

“是谁?”

“是……李圆和……和夏检察官!”唐昕看向夏颖,夏颖已经面无表情,就像是根本没有听到唐昕的指控似的。

“你确定是夏检察官!?是坐在这里,并且在今天公诉你们的夏检察官!?”言毕咄咄而逼的直问。

“是,非常确定。是夏检察官和李圆李检察官!”唐昕肯定的道,几乎不敢去看后面席间的于某的脸­色­,薄荷看向于某,于某的脸­色­极其难看,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唐昕吗?还是更爱他自己?不然他的表情看起来会是如此害怕唐昕讲出真话来?

“你胡说!唐昕你个贱人,你自己杀了人你还想诬赖我,唐昕你个贱人!”坐在席间的李圆突然大喊,旁边平日里的同事们纷纷远离,并且一个个都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夏颖。原告变成了被告,这恐怕是世界上最滑稽的案件之一了!

湛一凡打了个响指,立即从后座站起两个黑衣人上前来并将李圆按着肩用力坐下,李圆左看右看,被两个魁梧的黑衣人吓得一阵哆嗦,这里是法院,他们想做什么?可是她刚刚的大喊似乎已经扰乱了秩序……李圆额头开始冒汗,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好像突然就离了原本的计划!李圆用惊恐的眼神看向夏颖想要求助,但是她只看到一脸­阴­霾面无血­色­的夏颖,心里顿时明白了,夏颖也没有想到现在的突变状况!

“肃静!”法官敲了两下,庭内这才又恢复了原先的安静。

“证人请继续。”言毕冷静的提示。

唐昕也知道,她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如果不继续说完,那谁也脱不了­干­系!

“夏颖检察官把我和男朋友于某带上十楼,在那里我们见到了被绑在地上并塞住了嘴的赵书雨。我和赵书雨曾经是好朋友,我男朋友于某和赵书雨也是前男女朋友的关系,所以我们见到她被绑在这里都非常的吃惊,正要过去把她救下来时,夏颖却威胁我们说,如果我们放了她,那她就是被我们杀的!我们这才发现,赵书雨已经受伤了,身上不知道是哪里的伤口正在流血。但是很快我就找到那伤口并发现,那伤口是不足以致命的。我和我男朋友这才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快我们就发现,事情根本才刚刚开始……”

“那人究竟是谁杀的?”言毕冷声质问,在唐昕心里最脆弱也完全打开的时候。

“是他——!”唐昕伸手再次指向夏颖,“是他……是他的命令,是他的­阴­谋!”

“是他的命令和­阴­谋?那是谁动的手?”

“是……李圆和王浩!”唐昕用力的吞咽着口水,“李圆捅了一刀,王浩捅了九刀!是他们两个……一起杀死赵书雨的!但是他们也是被夏颖所逼,全部都是他下的命令,他们都有秘密落在他的手中!”

“秘密?什么秘密?你和于某去那里究竟是为什么?他们又是怎么杀死赵书雨并陷害薄检察官的!?”

现在的气氛已经让人完全的窒息了起来,就连法官都没有遇见过如此突变而又紧张的案情!薄荷看向面如死灰的李圆,被左右的黑衣人控制着,根本不敢再反抗。再看向王浩,王浩坐在原位低垂着头,周围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只有他自己坐在角落里,更像是被告。左右两边的门都站立了湛一凡安排的人,还有法务人员,所以也不怕他们在中途逃跑,薄荷更期待的看向唐昕,终于要说出所有的真相了么?

“他们有什么秘密我不知道……可我和我男朋友于某也是那场­阴­谋里的受害者呀!我们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我们都在等着赵书雨醒来。大约等了两个小时左右,赵书雨终于醒了,她嘴里的东西被取走之后她就开始狂叫哭喊,她似乎以为我和我男朋友都是夏颖副部他们的同谋,她用怨恨的眼神瞪着我们,她抓了我的头发我才退到了一边去。我这个时候才感觉到头皮发麻背脊发凉,才领悟到似乎已经落入了什么圈套里。但是来不及了,她看见了我们,夏颖说,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不和他站在同一条线上,赵书雨也会以为我们参与了绑架她的­阴­谋。”

唐昕看向夏颖泪眼婆娑:“这个男人真狠。他让王浩杀了赵书雨,还说如果不杀了赵书雨他就把王浩不可告人的秘密捅出去。王浩不敢,大家都是同事,还那么久了,自己也是法律人员,他怎么都不去。但是李圆太狠了,李圆她拿着刀毫不犹豫的就给了正在疯狂叫嚣的赵书雨一刀,赵书雨就那样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的只躺在那里抽搐。我和我男朋友都吓坏了,我们想救赵书雨,但那时这一切来得那样突然,如果我们这个时候救了她,她也会以为是我们杀了她的,她一定会这样认为,所以我们两个人被吓得坐在地上,没有敢上前去。而王浩看见李圆杀了人自己也红了眼睛,抢了李圆的刀便上前去扎赵书雨,赵书雨躺在血泊里……”

唐昕的眼泪一直往下流,终于没有再说下去。接下来的事,是什么结果,所有人一定都知道了。赵书雨就那样死在乱刀之下……而夏颖为什么要这么疯狂的让人杀了赵书雨!?李圆和王浩又有什么秘密落在他手上?薄荷看向夏颖,当初那个和蔼的长辈如今竟沦落成丧心病狂的杀人犯,他究竟为了什么!?

庭下已经有赵家的人开始抽泣痛哭,是赵书雨的亲人。他们终于了解了真相,却不想会是这样的残忍!

“那你之前为什么要隐瞒真相?”言毕和湛一凡可能是庭中最冷静的一个人,湛一凡始终只看着薄荷,而薄皱着眉看看夏颖又看看唐昕,言毕则始终站在唐昕面前保持着律师的身份冷静的再次质问。

“因为……我们也被他威胁了!”

“他对你们做了什么?”

“赵书雨被捅了十刀之后便去世了,而夏颖要我们亲眼看着这一切,还要我……我男朋友去打已经去世了的赵书雨的脸,他说只有这样,我们才算是共犯,才不会说出真相!”

“所以,赵书雨被大的变形的脸是你男朋友于某做的?”

“……是……但他也是被逼无奈的!他真的是被逼的!那个时候王浩已经杀红了眼睛……”

“再然后呢!?”

“再然后王浩就去楼下将薄检察官扛了上来。”唐昕满脸泪痕的看向薄荷,“将她放在了落地窗口,如果她翻身自己滚了下去,那就是她和赵书雨的私人恩怨。但如果她还活着,也会被视作杀人嫌疑犯。他们将王浩杀人的刀柄擦­干­净然后戴着手套用薄检察官的手握住了刀柄留下指纹之后再丢到了一边。我想来电显示也用的是这个方法。”

唐昕一脸愧疚的看着薄荷,对于之前苦苦隐瞒真相的原因就是因为她和她男朋友于某根本就是涉案在其中,虽然他们没有直接杀人,但是他们也是目睹杀人并在赵书雨死亡之后给与伤害的人,这么说来,他们的确是共犯,而于某也根本逃不了刑罚。薄荷终于了解了唐昕和于某编造一切谎言甚至想要置身事外的原因。

“在离开杀人现场的时候,他告诉我们,只要我们一致口供,他一定会保全我们并且全力为我们开脱和证明。我也以为我和我男朋友只要离开云海市就能逃脱嫌疑,谁知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唐昕捂着脸大声痛哭,许多声的叹息响起,友情抵不过爱情,爱情抵不过危害利益。

“我有证据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确存在不可告人的秘密。”言毕将文件夹里的照片取出来并上呈给法官,法官一看,竟然是李圆出入夏颖家,而王浩和于某见面的照片。这一切似乎才是真相,这一切似乎已经落下了定居,夏颖整个过程竟然没有为自己开脱一句。

谁能想到这一宗杀人案件背后的真相竟然这样的?公诉者成了杀人犯,被告成了证人,被告也成了最无辜的人。薄荷被当庭宣布无罪释放,而夏颖、王浩、李圆和于某被当庭抓捕并押后审讯且延期开庭再审。

“我会等你的……”唐昕抓住于某的手哭的一脸伤心,于某却用力甩开她的手,用难以理解的眼神望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倒了戈要将这一切说出来。如果她要全权抵赖,夏颖是能为她开脱并且减轻刑罚的,大不了一两年就能出来,可她为什么要在最后吐露一切的真相并将他丢下水?

“我们分手吧。”于某残忍的看着唐昕丢下一句话然后随着警察大步离去。

唐昕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的一脸伤心:“对不起……可我不能再让自己的心煎熬,对不起……”良心和自私让唐昕终究说出了真相。她不想坐牢,因为她的确不确定于某会不会等自己。但她能确定的是,自己一定会等于某,不管他坐多久的牢,她也会等他,所以她宁愿他去坐牢,而自己坚定的在外面等她……

其实,唐昕和于某何尝不是这场­阴­谋里的受害者呢?

只是,王浩和李圆究竟有什么秘密落在夏颖的手中?夏颖又为什么要突然杀害赵书雨?而自己沦为夏颖这场­阴­谋里的受害者,又是为什么?夏颖设下的这个大圈套是别有目的,还只是为了陷害自己?

薄荷想要弄清楚这背后的一切真相!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3 没有结束,哪来开始?

从法院里走出来薄荷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天好蓝,云好白,世界真美好!

“小姑!”醇儿开心的从后面一把抱住薄荷,“终于真相大白了!小姑恭喜你啊,洗脱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而且啊,还逆转了真相,小姑太­棒­了!”

薄荷转过身来拉着醇儿也是一脸的微笑:“谢谢你啊醇儿,这些天辛苦你了,要是没有你,我也不会这么快就洗清嫌疑。{免费小说}”

“老大!”沈佳明和胡珊一起飞了过来,张煜寒和梁家乐自然跟在后面,薄荷看向胡珊他们三个人:“这一次没有告诉你们我所遭遇的,难道还生气了?”

胡珊抿­唇­一笑,沈佳明摸摸后脑勺立即解释道:“其实老大,王浩和于某见面是胡珊和张煜寒监视到的,而李圆出于夏颖家则是我和梁家乐监视到的,所以……其实他们也一直在帮你啦!”

薄荷有些不信的看向胡珊,胡珊立即握住薄荷的手笑道:“老大,我们都知道,这段日子是误会让我们有些疏离了,但是我们始终都是黄金搭档啊!不管未来怎么样,只要我们还叫你一声老大,只要你还在公诉监察部作为我们的部长,我们就永远死忠你!所以,不管你说不说,我们该做的还是会做咯!”

张煜寒立即也道:“是啊老大,胡珊她只是太在乎你了,所以偶尔会耍一下小­性­子。”

“我知道。这丫头的心,我是知道的。”薄荷心里从未如此温暖过,原来她以为失去的其实并未失去,而且一直就在身边。

张煜寒摸摸后脑才笑道:“那就请老大回去了能把我给要回去,我还是更习惯在你手下办事啊!”

“我看你就长不大,离不开老大身边啊?”梁家乐听了这话一副嗤之的模样,眼神却始终停留在醇儿的身上,好久和没这丫头打游戏了,心痒痒的,今晚一定要约战一场!

“我那是被人有心的撤离检查部,其实我心还是始终向着咱们公诉部的……”

“哎呀你们别吵啦!”胡珊左右瞪了一眼,薄荷抿着笑看向后方的一拨人,走出来的正是赵家人和检察院公诉部的那一批。

薄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来,真相大白的这一天,就是看别人脸上出现各种­色­彩的好日子!

“老大,你什么时候回去上班啊!”沈佳明故意把话的声音说大了一些,让那些平日里和薄荷作对的检察官们个个都顿时变了脸­色­。

“星期一。”薄荷淡淡的回道,那些检察官听了一个个脸­色­又红变白,还顿住了脚步踌躇的不敢上前来。

“那你会怎么处置那些和您的心不在一起的下属呢?”沈佳明又故意放大声音问,一旁的梁家乐、张煜寒和胡珊都暗暗的喜欢起沈佳明来,这姑娘真是完全上道啊!

“该怎么处置自然就怎么处置了。”薄荷无奈的看着沈佳明一笑,这妮子和醇儿一个样,都像个孩子似的。

“部长,我、我们先回去工作了。”

“部长你好好休息吧……”

“部长……对、对不起……”检察官们从薄荷身边一一溜过,从前是依仗着有前途有能力的夏颖做背山,以为这样就能赶走比他们年长一两岁或者还年轻个十几岁的薄荷不再欺压在他们的头上,但是谁能想到事情会如此突变,他们以为能依仗的竟然是个那么心狠手辣的,真是让人想来就后怕!

“一群胆小鬼!一群势利眼!一群窝囊废!没志向!”沈佳明看着那群人的背影碎碎念道,薄荷摇头笑了笑,扭头看醇儿早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对了,李泊亚他们呢?

“咦?老大,白玉醇那丫头呢?刚刚还在呢……”梁家乐似乎也发现醇儿不在了,刚刚调侃同时似乎太过专心,一闪神谁也没发现醇儿是怎么从身边溜走的。

薄荷蹙眉,难道是李泊亚那厮?

有力和洛以为还有瑶瑶走出来,看见薄荷立即笑着走来,瑶瑶握住薄荷的手一脸开心的笑道:“恭喜啊。什么时候请我喝酒?”

“你挑日子!”

“那得让我好好想一想,寻个好日子一定喝酒去!叫上以为,醇儿,就我们四个人!”说这句话时瑶瑶是俯在薄荷耳边低喃的,仿佛就怕旁人听见了去似的。

“你们说什么?”洛以为有些吃味的过来挽住薄荷的另一边胳膊,薄荷看了看瑶瑶,瑶瑶立即笑道:“不告诉你!到时候再说。”

“哦,你们有秘密!”洛以为不太高兴了,撅起嘴来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薄荷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她们二人,而是看了看后面问有力:“李泊亚呢?”

“一结束他就出来了。”

薄荷笑了笑,所以是那厮带走了醇儿,无疑了。

有力正要问薄荷笑什么,瑶瑶低笑了一声:“哎呀,终于出来了,我们这些人就不打扰咯。”

薄荷不解瑶瑶说的什么,抬头望去才发现,是湛一凡出来了。

湛一凡因为和言毕在说事情,所以他们走的是最后,两个男人看起来氛围还算平和,并不像之前那样气势跋扈敌对的模样。

很快二人就走到了薄荷他们跟前,湛一凡伸手握住薄荷的手,两个人微微一笑,言毕在一旁看得发酸:“能别这么快晒恩爱么?”

湛一凡不仅拉了,还揽住薄荷的蛮腰懒散的看向言毕闲闲的道:“羡慕嫉妒你也可以早些娶了栾家的六小姐!”

“啧,怎么这么对待刚刚替你们打赢官司的功臣呢?”言毕一副心痛的模样让旁人都忍不住的发笑,薄荷自然也不另外,突然觉得言毕不是那么讨厌了!

薄荷对言毕竖起大拇指夸赞道:“的确要谢谢你,你的魄力我算是领会到了。从前也就觉得你是个没有正义感的律师,但今天总算见到你真正的能力和魅力,这场官司你替我打得很漂亮!”

言毕似乎没料到薄荷会这么诚恳的夸赞自己,所以不由得的也红了一下脸,别开视线淡淡而道:“后续问题,还是要你自己解决,我也只替你洗清了你自己的嫌疑而已。”

“这些我能处理。不过……不知道言大律师什么时候履行诺言?”

言毕一声冷笑嗤之:“啧,赢了还要给你一个秘密,我突然觉得这世界上最亏的人就是我了!”

“这是你心甘情愿的。”湛一凡盯着言毕,就像一只老鹰似的,眼神犀利而又­阴­狠,完全没有了刚刚的和睦氛围。

“喂,你们两个……”薄荷一脸无语的看了看眼看又要起风的二人,刚刚那样像朋友一样和睦相处不好吗?

“得了。”言毕凉凉的看了湛一凡转眼才又转眸看向薄荷,脸上扬起一抹微笑:“薄荷啊,明天中午我到你家来吃饭,你不是想知道我在哪儿看到的照片么?我告诉你!”

言毕突转的态度让薄荷觉得有些受宠若惊,而一旁的湛一凡则捏的手指头‘咕吱’作响,言毕已经走到两米之外,突然又回头看向薄荷宛然一笑:“哦,对了,我会带上我未婚妻晓晓,她说她和你那粗鲁的侄女是朋友来着,大家一起聚聚。”

湛一凡嗤一声冷笑:“你未婚妻既然是我侄女的朋友,那你是不是也该跟着她喊我们一声叔叔阿姨?”

“哦?”言毕挑眉,脸­色­一沉,“你就那么想把自己显得老一些?”

湛一凡笑得越加狂妄放肆:“如果是你,当然不介意,长辈嘛,无论年纪大小,再晚辈面前总是要显得成熟些才妥。”

言毕不说话了,没想到挑衅不成反被挑衅,这湛一凡果然是个不能小觑的!狠狠的瞪了一眼言毕冷哼一声才大步离去,薄荷无语的看向湛一凡只说了两个字:“幼稚!”

“呵……”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冷笑,薄荷回头望去,正是栾老爷子。

薄荷眯了眯双眼有些不善的笑道:“栾老爷子是来看您未来孙女婿的辩论能力?”

栾老爷子一瞪眼:“当然是来看你这丫头到底会不会被关起来了!”

“那还真是让您老失望了!我既没有被关起来还被洗清了冤屈,还真是让你无趣了吧?”

“哎哟你这丫头,嘴巴可真毒啊,我老人家像是看你笑话的吗?我当然是来关心我老朋友的外甥女会不会坐牢,我这个朋友也才算是尽职,还能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不是嘛?”

薄荷一声冷笑:“不牢您费心,今晚我舅舅就会知道真相。”

“那就好。”栾老爷子看着薄荷也冷笑一声,“怎么一点儿都不知道尊老爱幼呢?没有爱心还怎么当好检察官呢,现在人民已经越来越不信任你们这些警察和检察官啦……”

薄荷想起栾老爷子瞪一羽的画面也没什么好气起来:“是,如果您能爱幼一点儿,我也一定对您尊老!”

“看看,看看惯成什么样子了!”栾老爷子指着薄荷一副看不惯的样子,一旁的湛一凡终于出声并将薄荷抱在怀里,脸带笑意的看向栾老爷子道:“栾老爷子多体谅,我老婆她就是这么可爱。”

“可爱?”栾老爷子一副震惊又难以消化模样的看着湛一凡,“湛董事长,你可真是重口味啊!”

“喂,栾老头你到底什么意思啊!?”薄荷终于忍不住的想要暴走了,这栾老爷子一定是专门来气她的!湛一凡一把抱住薄荷,并对栾老爷子冷下态度蹙眉道:“栾老爷子,虽然你是长辈,但我还是不喜欢从你或者任何人的口中听到任何批评我老婆的一句话。她的优缺点在我眼中都是可爱的,所以我不希望再从您口中听到任何一句关于她的不是。”

栾老爷子怔住了,有些诧异的看着湛一凡。薄荷也怔住了,感动的看着湛一凡,在她丈夫心中,她就是最完美的!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样的话,不都会感动的一塌糊涂么?

湛一凡微笑着拉着薄荷离开了,栾老爷子站在台阶上看着湛一凡的背影微微叹气:“这么痴情这么专情而又有出息的男人,如果是我儿子多好。哎……当年我要是也能像你这样……也许……”栾老爷子像是想起了很多前尘往事,摇头叹息,背着双手慢悠悠的也向台阶下走去。

话说失踪的醇儿其实还在法院的停车场里听着的其中的某一辆轿车里,而此时此刻她有点儿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挫败感,因为她的身上正压着一个男人,那个男人不是别人,正是让她脸红心跳的李叔叔。

李泊亚放平了驾驶座的车椅,轻松的压在醇儿的身上,已经是春天,所以两个人穿的都不多,隔着不厚的衣衫,李泊亚很轻易便能感觉到醇儿身体的柔软。

醇儿紧张的咽着口水,看着李泊亚近在咫尺的红­唇­,他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就抓着她来到了车里,是想做什么?还这样一动不动的压着她,她觉得胸闷气短又紧张,从所未有的紧张啊!至从那一次请他去了派出所之后,一个月了,她再也没有如此近距离的与他相处过。

醇儿平日里虽然很没心没肺,但是对于她关心的人却从来都是尽心尽力的,比如在薄荷的这件案子上,她几乎没有怎么安眠过,只想着帮她小姑早日洗清嫌疑和冤屈。现在终于洗清了,她也觉得自己一身轻松,但是心里也隐隐的有着另一件事,那就是……还没有感谢过当初在第一时间就赶过去帮助他们的李叔叔。

“李叔叔……”醇儿终于抬头对上李泊亚已经取掉眼睛而变得犀利深邃的双眸紧张的问道,“那个……我什么时候请你吃个饭吧?”

“好啊。”

“那、那麻烦你先把你身体从我身体上移开好吗?很重……”醇儿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李泊亚的胳膊,李泊亚却将脸凑得更近了一些,并低声笑道:“傻丫头,难道你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

“啊?想做啥?”醇儿又抬头愣了一下,不过很快就知会了,因为李泊亚那炙热的眼神太过熟悉了!

“嗯不……”行字还未出口李泊亚便已经低头并一口吻住了醇儿的那张小嘴。醇儿瞪大双眼,有些想要挣扎,但是李泊亚的四肢早已经将她压得死死并不给他一丝反抗的机会!而醇儿挣着挣着也渐渐的停了下来,并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双眼……

李泊亚笑了笑,努力的加深了这个吻,直到醇儿有些喘息不过来才放过了她。醇儿迷蒙着眼睛,湿润着红­唇­看着李泊亚抬起来的头,她从未觉得他的眼睛那样的好看,好像能看进她的心里,让她心跳不已。

李泊亚则伸手轻轻的擦过醇儿那被自己吻得嫣红的­唇­瓣:“小傻瓜,这些天累极了吧?”

醇儿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又反映过来:“不对,我们不是分手了么……”而且已经分手一年了呀,他怎么偏偏还在身边?

李泊亚一脸认真的纠正:“我们那不是分手。”

“那是什么?”

“那是床伴关系的结束。”

床伴关系的结束?好像是这样,因为他们根本没有谈过恋爱,何来分手?

“是啊,我们早就结束了。”所以刚刚那是什么意思?醇儿伸手想要将李泊亚推起来,李泊亚却伸手用力的摁着醇儿的手腕,并俯身看着她一脸的认真:“你问过我,为什么要和你重新开始。后来我想过,得到了答案,你想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醇儿的脸微微有些发红起来,心跳也不可抑制的越加狂跳,万分的期待着他究竟要说些什么。

“没有结束,哪来开始?我们结束了床伴关系,但是可以重新开始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这话或许很矫情,但是我想和你谈一辈子的恋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这个理由是否足够?”

他从未如此认真地对待过感情,从未如此认真的对待过女人,偏偏遇上了这个没心肝儿的丫头,让他欲罢不能,让他有了一种‘誓要得到’的冲动。他想要她,想要她永远在身边做自己的女人,因为他相信,只要她能爱上自己,那她一定一生也不会离弃自己!

醇儿怔怔的看着李泊亚,认认真真谈一场恋爱?想和她谈一辈子的恋爱?他么?醇儿发现自己好像是不讨厌的……好像还有点儿喜欢……

“足够么?”李泊亚没有得到答案便不罢休的再追而问。

“我不知道……”醇儿躲开自己的视线,撇开自己的脸,无言以对。其实心里砰砰跳个不停,他这是在给自己表白吗?真的是表白?

“不知道?”李泊亚伸手掐着醇儿的下巴对向自己,眯着双眼魅惑的轻吹热气,“回答我,小傻子。”

醇儿理直气壮的挺起胸脯反问:“那你这是不是表白?是喜欢我的意思吗?”

“嗯。当然。”

李泊亚的坦然让醇儿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真的是表白啊?内心怎么如此狂喜呢?她是期待着李叔叔的表白的么?所以才会如此激动,难抑心跳!

“那……就……谈咯……”醇儿将视线瞟向车顶,嘴角却扬起微笑,好像真的不讨厌这种感觉,好像是真的……喜欢他的表白。

她一直都是明白的,明白这个男人的目光一直都在追逐着自己。

李泊亚伸手扣住醇儿的手,十根手指交叉相握,低头微笑着再次吻住她红艳的双­唇­,他的心肝儿终于要属于他了!

表白这件事虽然有些丢人,但其实也没有那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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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章喜欢醇儿和李叔叔的妹纸们一定觉得大圆满鸟……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4 做点不无聊的事

“苗苗!”薄荷冲进大厅便一把将坐在地毯上的女儿抱了起来并紧紧的抱在怀里亲了又亲,“妈妈想死你了!”

小苗苗许是知道妈妈此刻的心情,挥着小手在妈妈的脸上蹭啊蹭,软软­嫩­­嫩­的小拳头也完全没有杀伤力,更像是一种抚慰,让薄荷心里欢喜的不行。

“哎呀,心情这么好了?”白合丢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笑着问,老舅在教杰森下象棋,二人听到声音也扭头望来,都是一脸的笑意。

“当然好了。因为我下个星期就能重返检察院上班啦!”而且还洗清了杀人嫌疑犯的罪名和冤屈,这对薄荷来说比中头彩还要让她兴奋!

“我来抱吧。看你们出去一天回来都太累了……”魏阿姨伸手过来便要体贴的将小苗苗抱过去,薄荷立即摇头笑道:“不用了阿姨,您自己也多休息一会儿,在家的时候我可以带苗苗。”

魏阿姨看着薄荷脸上那幸福而又诚恳的笑容这才将手讪讪的缩回去,白合上前来拉住魏阿姨的手也劝道:“你啊,一天比我这个外婆还尽职,也得看好你自己的身体。”

“我身体没事儿。我现在能照看小苗苗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不然我能去哪里看到这么乖的小孩子啊?”

薄荷想起魏阿姨的故事,看着魏阿姨如今眼底幸福的神情,薄荷低头看了眼怀里睁着眼睛正咕噜噜转着看四周的女儿淡淡的笑着道:“我们苗苗真幸福,有这么多人爱她。等她长大了,一定也叫您­奶­­奶­才行。”

魏阿姨幸福的擦拭着眼角的湿润,声音听起来也有些哽咽:“我也不要求那么多啊,能看到这孩子健康长大,现在似乎也是我最大的愿望了……”

人都是能相处出感情的,魏阿姨只不过照顾小苗苗一个月就如此疼爱喜欢她,甚至将最大的愿望也许给了她。薄荷觉得,人真的是奇妙的动物,有的人在身边二三十年也不能真正的生出感情来,有的人即使有感情后来也会因为别的事别的利益而变异,可有的人只是短短相处你便知道是否值得自己付出真心。

“这一个月来,你一直闷闷不乐,虽然有意隐瞒但是有心事的样子我们谁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里就。现在看来,麻烦是解决了?”白合拉着薄荷坐下,这才温柔体贴的问来。

湛一凡一直在外面打电话,刚进来便听到岳母在问薄荷这个问题,湛一凡走过来坐在薄荷身边并伸手逗弄着小苗苗的小手,并没Сhā话。

“嗯,终于解决了。”

“那到底是什么麻烦,现在可以说了吧?”老舅一边下棋一边大声问道。

薄荷顿了顿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向她微微的颔首,这件事已经闹得不小,而且媒体们那边湛一凡也准备放风了,他是打算将夏颖推向万劫不复之地,所以不说也必须得说了,毕竟不想他们是从媒体那里得知自己所遭遇的一切。

薄荷将小苗苗放在湛一凡的怀里,拉着白合的手这才将这些天所遭遇的事简明扼要的道来。白合越听脸­色­越白,以至于听完已经快把薄荷的手指给掰断了。

“所以你这些天就瞒着我们这样的大事!?”白合听完有些生气的冲着薄荷大声责怪。

“妈,我知道你们会生气的,但是总比让你们这些天跟着我和一凡担心的好。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也洗清了嫌疑,所以……”

“那如果没洗清呢?那如果你去坐牢了呢?你难道要让自己进监狱了才让我知道么!?”白合很少生气,也很少对谁怒吼,但是这一次的事对她来说实在是个刺激,所以超出薄荷意料的反映让所有人都怔住了。

“阿合啊!”舅舅站起来,看向白合微微蹙眉道:“孩子这么大了,做什么事情是有分寸的。你要举行婚礼了,她要担心的心情也要担心你的身体,你现在既然知道了,事情也没有往坏的方面发生,所以你就不能不生气吗?”

薄荷感激的看向老舅,她就知道老舅是通情达理的而且一定会理解她。

“我这老头子都七十多岁了,她不说,我都知道原因的。现在听了虽然也会担心,但事情已经得到了解决,所以我更多的是庆幸啊!庆幸孩子没事,庆幸这一切已经过去了。”

白合低头擦了擦眼角,薄荷心里愧疚横生:“妈……”

杰森也立即离开象棋桌走过来揽住白合安慰,虽然他这些天都在学习中文,但是听得也是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十分懂,但是他知道白合和她女儿发生了误会,所以也非常的着急。

白合左看右看所有的人都劝着自己,这才哭了出来:“正是因为……她明明都出事情了,可我还欢天喜地的筹备着着急的婚礼,我觉得自己真的不是个合格的妈妈!”

“妈,你是,你当然是!谁说你不是了?你自己也不能这样否认!”薄荷上前抱住母亲,“能有你在身边,而且你还能重获幸福,这对我来说,已经是莫大的动力了,真的!”薄荷不想母亲误会,她并不是有意瞒着他们,而是她不想让他们担心,现在事情不是也解决好了吗?

“妈。我会保护好宝宝的,一开始我们就已经有百分之九的胜算了。”湛一凡这才解释道,白合渐渐的消了气,薄荷又亲密的挽着她,魏阿姨也劝说,白合终于将愤怒都化作了一声叹息:“好了,我知道了……不生你气了。但是不许有下一次,知道吗?你妈我还没有老到不能接受任何事情的程度,挫折本来就是人生必经的历程,只有经历挫折才会成长和成熟,虽然这件事真的让人十分上火,但是我更希望自己能知道实情,也不必每天这样欢天喜地的准备着婚礼……现在想来可恨是懊恼!”

薄荷笑着更用力的抱进白合,她就知道母亲是最关心她的,嘴上也连连答应道:“是,我知道了。”

抱着小苗苗回到房间,薄荷将小苗苗放在他们的大床上,湛一凡逗小苗苗玩儿,薄荷自己则去洗澡。她刚刚从法院回来,所以想要洗去一声的戾气和晦气,清清爽爽­干­­干­净净的洗了个澡,也将脑海里的某些事情整理清晰了。

洗完澡包着头发穿上­干­净的居家服出来,薄荷看见湛一凡正玩着小苗苗的两只脚丫子,逗得女儿‘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薄荷一脸认真的坐上床并漫不经心的提醒道:“魏阿姨说,不能抠小孩子的脚板心,不然长大后会追路的。我们去哪里,她就跟哪里去!”

湛一凡手一顿,立即停止了抠小苗苗脚丫子的动作,并低头一脸不信切严肃的看向薄荷:“真的?”

“魏阿姨说的。”所以她也不知道真假,但是看着湛一凡的表情,薄荷突然就想逗逗他。

湛一凡立即撒手并丢下小苗苗的脚丫子,小苗苗不明所以的抬起自己的小脚并送向嘴巴,薄荷笑着拿掉她的脚丫子,自己则侧躺下来将小苗苗抱进怀里,并拉起衣裳给她喂­奶­。

小苗苗是真的饿了,又闻见了妈妈那温暖而又香甜的­奶­香味,张嘴便大口的吮吸了起来。薄荷看着小苗苗吃的认真才抬头又看向湛一凡取笑道:“怎么,就那么怕她追路啊?”

“可不是。”湛一凡供认不讳,侧着身子在另一边躺下,中间夹着吃­奶­的小苗苗,让他看了有些不悦。昨晚薄荷有些紧张,所以他都没有要成她,现在看着小苗苗开心吃­奶­的模样,虽然有些嫉妒,但心里也还是温暖的。

微微的笑了笑,湛一凡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儿肥肥的小胳膊和肥肥的小脸蛋儿淡淡的看着她蠕动的小嘴巴道:“如果以后我们去哪里过二人世界,这小家伙却要跟着的话,那我一定会烦死的。”

薄荷‘噗嗤’一声笑,抬头有些调戏意味的看着湛一凡:“怎么,就那么想和我二人世界啊?”

“可不是。”湛一凡伸手挑起薄荷的下巴,嘴角也扬起一抹戏谑,女人从刚刚一开始就在逗他,别以为他不知道!

“离了你,我可怎么活?所以我警告你,一辈子都不许离开我,嗯?”

薄荷抿了抿­唇­,甜甜的微笑:“嗯。我答应你!”

湛一凡看着她如此美好的模样终是没忍住微微起身并低头吻住薄荷娇艳的红­唇­,父女俩都在努力的吃着,吃着……躺在他们的大床上,如此美好却又温馨的一幅画。

因为大家都要忙,所以瑶瑶和洛以为他们都约定第二天一起到湛家来吃晚饭,所以这一天只有湛家自己人围成一桌,不过也格外的温馨。桐儿和一羽上学了之后似乎越来越懂事了,桐儿原本就是懂事的,一羽却越来越斯文,甚至还会放学就回房间做作业,要不是让他下来看着陪小苗苗玩儿,小家伙似乎还不太愿意放弃学习的时间。

因为薄荷洗清嫌疑,所以白合亲自下厨和张姐一起张罗着准备了一桌丰盛的晚餐,大家共通了这件事之后似乎也更加的融合加紧了彼此的心,所以吃吃闹闹很快便过去了。

有张姐刘姐母亲和魏阿姨,三个孩子几乎不要薄荷Сhā手,吃了饭就各自被人带去玩的玩,散步的散步,洗澡的洗澡,薄荷这个做妈做姐姐的竟然成了闲人。既然闲着,薄荷就和老舅下象棋,下了两盘老舅却要掀桌子了,因为薄荷不让着他老人家,于是他总是输,于是他觉得美了面子。

下象棋也没得下了,薄荷只好回房间去训夫,湛一凡因为这些天几乎都在忙薄荷的事情,所以一有空闲就抱着电脑在处理他的公务。而此刻吃了饭他又上了楼,以为薄荷在楼下玩,所以他就在他们的卧室里工作了起来。

薄荷爬上床,湛一凡早就听见了声响,抬头睨了薄荷一眼:“不玩了?”

“不好玩儿。桐儿被张姐带着去洗澡,刘姐和我妈带着一羽去散步,怕孩子成为书呆子。魏阿姨几乎不把苗苗假手他人,跟着我妈和刘姐一起去花园了,我和老舅下象棋老舅恼羞成怒也不和我下,我无聊啊……”说着薄荷就一个翻身倒进湛一凡敞开的半边胸膛里。

湛一凡圈回胳膊将薄荷揽在怀中,听了她的抱怨微微一笑:“是全身放松了,所以才突然觉得没事做了吧?”

薄荷眨巴着眼睛:“好像是这样没错……”

湛一凡低头吻了吻薄荷的眼睛:“那你看我工作不会更无聊吗?”

“那你继续工作咯,我就在你旁边,不打扰你!”薄荷玩着湛一凡的手指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湛一凡见她似乎真的在认真的玩手指便又继续看电脑上的资料并单手­操­作。

不一会儿,薄荷突然摇了摇湛一凡的手指并问道:“欸。你怎么能在我晕倒的那天就给我做了检查并留了那么重要的证据呢?而且还这么淡定一直都没有告诉我!”要不是知道他这是为了保护证据,要不是早就习惯了他做事的一贯模式,她也许还会误解以为他故意瞒着自己。

“唔,那天晚上就给你做了一些检查,怕你身体什么地方受伤我不知道。所幸的是,得出那么一个证据来足以证明你的清白。”

薄荷蹙了蹙眉,玩着湛一凡手指的动作一顿:“那我……有别的地方受伤吗?”薄荷其实也是有些后怕的,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任何的意识,这对她来说那几乎是个梦靥之夜,她记不得那一夜发生过什么,所以她非常的不安。

“只是惊吓过度。”湛一凡轻轻的拍了拍薄荷的肩,并不知道薄荷在担心什么。

薄荷暗暗的松了口气:“是啊……”其实有没有遭遇那种让她不敢想的事自己应该是有感觉的,所幸的是,她那一天除了疲惫之外,身体和感觉都没有别的痕迹。

湛一凡低头看着薄荷低垂的双眸,微微的笑了笑,傻瓜,该安心了吧?

“你说……夏颖为什么杀赵书雨?在赵书雨从于某和唐昕家里离开之后她又发生了什么事吗?她是故意被夏颖灭口,还是无意间被夏颖灭口?”这些个问题在薄荷一安静下来便会不由自主的想起。虽然她自己已经洗清嫌疑,但是薄荷被无辜的拖进那场­阴­谋就已经注定要查清这里面的真相,不然这样糊涂的过去了,她下一次万一再中埋伏呢?

“这些个问题,你能弄清楚的。”湛一凡微笑着低头看了薄荷一眼,“你会成为公诉他们的检察官,而且一定还会亲自向他们审讯案件细节。这一次,你是主导者,对你来说自然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湛一凡太了解薄荷了,而且他也想让她了解真相,只有了解真相她才会有安全感,而且也能弄清这件事的始末,而不只是洗清嫌疑,目前这里面关于她的那一部分的真相也并未完全清晰,连他都觉得有些云里雾里,至于夏颖为什么要陷害薄荷,这里面一定有莫大的原因和秘密!

“这都被你知道了。”薄荷抬头睨了一眼湛一凡,被轻而易举的给了答案,总觉得有些无趣。

湛一凡笑了笑,继续低头看手中的资料。

“不过……”看了一分钟后湛一凡又放下电脑,并低头看着薄荷轻蹙眉头有些疑惑的道,“有一点我很奇怪。”

“什么?”

“海岩岛我们荷一欢乐城作案嫌疑人至今也归案了,但是我总觉得那个人并不是真正的凶手。虽然目前看来夏颖他们的确没有参与荷一欢乐城的事故事件,但未免也太巧合了吧?恰恰在你出事的那一夜海岩岛也出事了,难道不像是调虎离山计吗?”

薄荷听了湛一凡的话只缓缓的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这么想……但是没有证据,而且也只是我们的猜测怀疑而已,难道真的一点线索也没有吗?”

湛一凡摇了摇头:“没有。容子华也说了,检察院出动了最重部分的力量,但是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就像是一起普通的事故事件,但是事故动机竟然只是因为羡慕我荷一欢乐城的繁华景象。这让我无法信服。”

未免也太巧合了一点……薄荷也觉得难以信服。

话已至此,再往下说此事也没有什么好讨论的了,因为都只是怀疑而没有任何的证据。

薄荷靠在湛一凡怀里听着他沉稳的心跳,湛一凡的心思也不再留在工作上,两个人静静的靠在床头都想着各自的事情。突然湛一凡低头看向薄荷问道:“无聊吗?”

“嗯……有点儿。”好像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湛一凡立即拿开腿上的电脑并扔到厚厚的地毯上,一个翻身将薄荷压在身下,低头看着薄荷一脸暧昧的勾着­唇­角:“那我们来做点儿不无聊的事,嗯?”

薄荷红着脸没回答,湛一凡低头吻住薄荷的­唇­,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薄荷的一双小手,十指交叉相握,一室春光迤逦……

------题外话------

——这章有点过渡章的意思哈。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5 王玉林的哭诉

铺天盖地的新闻在翌日有目的的席卷而来。《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关于夏颖成为杀害另一检察官的背后主谋的故事被各大媒体宣扬的沸沸扬扬,昔日为名为法律的铁血检察官如今成为杀人狂魔的话题几乎成为各大新闻的头版头条,关于这一宗谋杀案背后的秘密也被各大媒体猜测渲染的多了更多的迷离­色­彩。

关于薄荷,却销声匿迹,各大媒体只字未提,就像她从来都不存在于这一故事中似的,这是湛一凡的意思,也是撇清薄荷让她尽量低调的目的。

老舅一大早就拿着报纸在楼下朗读,而杰森听得半迷糊半明白,虽然他中文学得很快,但毕竟不是母语,所以听起来依旧磕磕绊绊。白合和魏阿姨却听得是一脸的认真,包括在地上爬来爬去的小苗苗都一ρi股做在地毯上像是在听故事似的。

薄荷悄无声息的靠近他们,并温柔的将地上的小苗苗抱起来,和女儿大眼瞪小眼的对视玩耍,直到老舅放下报纸看见薄荷并‘哎呀’一声:“你起来啦?”

“你们怎么都起这么早?”现在也只不过七点四十,薄荷七点虽然就醒了,但是也和湛一凡在床上磨蹭了半个小时,现在湛一凡在洗澡,她就先下来了。但是没料到,大家起的都这么早,还在这里读报,各自听得津津有味的。

“上了年纪了,早上都睡不着。”白合微笑着道,刚刚听了那新闻,虽然心里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但还好没有听见薄荷的名字,想着对薄荷的事业和生活也不会有任何的影响,所以心里也隐隐的松了一大口气。

“妈你还年轻着呢,什么上了年纪这样的话您是不是不该在老舅面前提啊?”薄荷似笑非笑的瞥着老舅的身影道,老舅听了气的吹胡子瞪眼:“难怪老栾说你这丫头尖嘴利牙的,从前没发现,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个度舌头的外甥女呢!”

薄荷调皮的吐了吐舌:“老舅,你现在才发现是不是太晚了!?”

白合一直在旁边掩着­唇­轻笑,她的­性­格唯一的缺陷就是太过于软弱,还好女儿不像她像那个人,偏执、倔强,舌头也毒。不得不承认,女儿除了比他要善良一些外,­性­格其余的地方,还真是像极了!

“妈,你在想什么?”薄荷低声问愣了神似的白合。

“没。”白合微微一笑,她怎么会告诉女儿,最近总是会莫名的想起那个人,而每一次想起,心里便隐隐的有些不安呢?

“荷妈妈早安!”桐儿下楼便扑过来抱住薄荷的腿乖乖的问候。

薄荷微笑着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桐儿早安,没和舅爷爷他们打招呼?”

桐儿这才笑眯眯的望向众人一个个的问候:“舅爷爷早安,外婆早安,杰森爷爷早安,魏­奶­­奶­早安,刘阿姨早安,章阿姨早安!”只要在这里的,桐儿都一个个的乖乖问候了,最后还上前亲了亲小苗苗的小肥手温柔的问,“妹妹早安。”

“哎哟,桐儿可真乖,每天早上都要这么和我们懂礼貌又亲切的问候一次。”老舅颇喜欢这个小女孩,而且知道这个孩子天生失聪,打从心里的就更加的心疼了,对薄荷收养这个孩子表示万分的支持和激赏。

“是吗?”薄荷低头看向桐儿,满眼喜爱。

“对啊。今天早上大抵是先看见了,所以看起来特别的开心呢。”白合也对于自己一下子当了两个孩子的外婆表示非常的欣喜,更何况大外孙女还是个这么懂事而又乖巧的。

薄荷摸摸桐儿的脸:“去吃饭吧,一会儿还要上学。今天晚上回家有大餐吃。”

“嗯。”

桐儿被带下去吃早餐,白合这才发现一羽竟然还没下来便自己上楼去看,薄荷则一直抱着小苗苗,魏阿姨来帮忙也拒绝了,薄荷想抽更多的时间带小苗苗,也能抽更多的时间陪陪桐儿,所以吃早餐的时候便挨着桐儿坐了下来。

吃过早餐湛一凡便去上班了,桐儿和一羽则被送去上学,杰森跟着老舅不知道去了哪里,于是薄荷就和母亲白合还有魏阿姨一起带着小苗苗出去逛商场和超市。

给小苗苗又买了一些婴儿用品和玩具,虽然家里已经多得堆都堆不下,但是只要是小苗苗喜欢的白合几乎都不会犹豫就给她买了,薄荷知道母亲疼爱小苗苗,但是总觉得她已经快到宠溺的地步了。

薄荷给魏阿姨买了两套衣服,虽然魏阿姨不要而且总说她自己有,但是薄荷还是强制­性­的给她买了两套,当然是在母亲的协助下才能强行塞给她的。魏阿姨的衣服都是好几年前的了,她舍不得给她自己买新衣服,亲人又都不在身边,薄荷打从心里面想要多多照顾她一些。而且,小苗苗又被魏阿姨悉心照料的这么好,薄荷心里对她是更多的感激的。

买了一些东西三人便又带着小苗苗去了大超市想买些晚上家宴用的食材,原本也就是闲暇的逛着,但是不知不觉竟堆了一山的东西,薄荷见着有些东西根本不需要于是又拿着东西准备去退到货架上,免得她们搬回家也不方便,于是就让母亲照顾小苗苗自己则又将一些东西往回放,但是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距离她家不远的大商场遇见王玉林。

“老大?”王玉林惊的手里的东西‘啪’的一声掉在车里,愣愣的看着薄荷竟然没了反应。

“玉林,你怎么会在……这儿?”上一次会在商场遇见她,那是因为薄荷去的是市中心那边的商场,的确是很容易遇见。但是这一次,据薄荷所知,西区距离王玉林的新家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我……我来买东西啊。”王玉林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将推车里坐着的儿子雷雷抱了起来并转向薄荷握着儿子的手腕摇了摇:“雷雷,叫荷姨。”

“这么小,哪里会叫人。”薄荷伸手摸摸雷雷的脑袋,“他长胖了一些?不是听说他经常生病么?还能被养胖,真是难为你了。”

王玉林叹了口气:“是啊,如果不是我妈帮我,我也不可能把雷雷照顾好。”

“你妈?难道你搬回去住了?”

“没呢。”王玉林摇了摇头,“是我妈经常来看我。”

“那……”薄荷想问穆萧阳,但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她现在已经确定穆萧阳和薄烟的确是还在一起的,所以对于能伤害王玉林的话,她还犹豫着究竟要不要多问。

“老大,你有时间么?”王玉林却红着眼睛看着薄荷问,先是要哭出了一样。薄荷一怔,王玉林……这是怎么了?

幽静的高档咖啡厅里,白合和魏阿姨带着雷雷和小苗苗去一旁的婴儿室去给两个孩子游泳洗澡去了,薄荷和王玉林对立而坐,两个人搅着各自杯中的咖啡,闻着那缕香气,谁也没有率先开口说话。

王玉林低低的抽泣了一声,薄荷讶然的抬头望去才发现,王玉林竟然在哭!?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落在桌面上,落在咖啡里,连她自己擦都擦不断。

薄荷立即拿出纸巾递给她,王玉林接过来看了薄荷一眼又羞愧的低下头去哽咽着道:“谢谢……”

薄荷等着王玉林收拾了一些情绪才低声问:“到底怎么了?”

“我……”王玉林抬头红着眼睛看向薄荷,虽然情绪还不太稳定,但是说话的声音却已经非常的镇定而又认真严肃,“老大,我想离婚。”

“你说什么?”薄荷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王玉林,这仔细一看才发现她的黑眼圈非常的重,头发有些凌乱,衣服穿得也只是t恤,针织衫和牛仔裤,平凡而又憔悴。

“老大,这个决定……我不敢告诉我爸妈,也不敢告诉胡珊,我只敢和你说。我知道,你一直都非常清楚我的婚姻状况,比我自己还清楚。”王玉林轻轻的擦拭着脸上不停流下来的冰凉液体,努力让她自己的情绪和声音听起来无恙和稳定着,但是眼泪却出卖了她的情绪,她在伤心,也在述说着自己的绝望。她是那样一个执著的人,如果不是绝望了,她怎么会做出如此的决定?

王玉林又平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又看着薄荷问道:“你说你在我结婚前曾经给我发出过提醒,是么?”

薄荷点了点头:“因为不知道怎么说,发过短信。我以为你是知道的……”

王玉林掩着­唇­摇了摇头:“不知道。我没有收到过短信,后来想想,应该是他给我删了,是他看见了。他总是和我说少接近你,因为你是高高在上的人,和我们这样的人不和,那个时候我也没有多想,现在想来,他是害怕你再在我眼前说些什么。”

“难道你就真的从来不知道,他和薄烟……”

薄荷蹙眉,可能么?王玉林真的从来什么都不知道?

“老大,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他们的从前,一直都知道,但是我以为他真的和薄烟断了……”王玉林捂着脸嘤嘤的低声抽泣起来,“从前我是做过将薄烟推直风浪前的坏事,我也知道他如果知道了不会原谅我。可是我以为,那真的只是他的从前而已,就算他再如何念念不忘,就算他再如何舍不得,但他一定会放下的。他也告诉我他放下了,他真的放下了,他和我结婚,是因为他会珍惜我,会珍惜我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曾经相信,相信自己,但是现实打败了我……至从雷雷出生两个月之后他就变了。夜不归宿,打电话关机,直到后来­干­脆失踪。雷雷生病他不在,我生病他还是不在,我们娘俩相依为命的挺过这两个多月,其中的辛苦连我自己多难以想象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王玉林一边哭着讲诉一边回忆着她这些日子所遭遇的辛酸,原来这些辛苦她原本都是打算独自承受的,毕竟这是她当初的选择,选择和他结婚,选择相信他,他们也幸福过一段时间,但是直到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才让她生出绝望和要离婚的念头来……

那一日,薄荷与王玉林通过电话之后,王玉林开始怀疑穆萧阳,毕竟她自己从未真正看到过老大的短信,而老大也不可能骗自己,那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老大发的短信被穆萧阳看见了,而他给自己删了。老大提醒过自己,而且从话中王玉林听出来,是和薄烟有关系的!王玉林也试探的问了薄荷,薄荷没有否定,王玉丽心里便已经有了答案了。

王玉林当时心里的感觉就是伤心和绝望,她原本也猜过他这两个月究竟是失踪到了哪里,他是混黑的,这也是她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干­脆的辞职,因为他们的职业根本就是对立的,她不想成为他的负担和绊脚石,所以她甘愿牺牲,所以她以为他这些日子只是因为职业的不方便也日子的担心过。

但是薄荷的话让王玉林心生怀疑,他到底做什么去了?他们之间真的应该存在那可笑的‘信任’吗?就算她半夜抱着孩子往医院跑,就算她自己累得爬不起来却还是要给孩子兑­奶­换尿布,就算她做着这一切辛苦的事,心里也有怨言和委屈的时候却还是全心全意的信任着他,这一切真的值得吗?

直到两个星期前穆萧阳的归来。两个月不见,他并未消瘦,反而­精­神奕奕,只是黑了一些,却让王玉林觉得陌生,因为他不再关心雷雷,不再关心自己,连这两个月她过得如何都不曾问过一句,她终于明白,这个男人是真正的无情啊。

穆萧阳也只是稍作停留,看了下雷雷便又离开了。王玉林心里想不明白所以就跟踪了他,谁知道会让王玉林看到那样的一幕!就在同一个小区,隔壁的公寓,他走进十四楼,开门的人是薄烟,与他在门口相吻相拥的人……还是薄烟。穆萧阳的初恋,那个让他死也忘不了的女人,薄烟!

王玉林当时疯了,什么都没想便冲了出去,想着他这两个月可能和这个贱女人在一起,王玉林气的对薄烟便是两个巴掌,只是这两个巴掌还没有响的彻底穆萧阳便回了自己两个。王玉林是女人,穆萧阳是男人,王玉林并不觉得自己的力气能有多大,可穆萧阳的两巴掌足以把自己打的耳鸣眼花,甚至扑到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王玉林觉得自己真的要疯了,扑在地上痛哭,可是穆萧阳看也没看她就拥着薄烟进去了。王玉林这才觉得自己有多可笑有多可悲又有多可怜,从地上爬起来走到那门口,原本是想敲门问穆萧阳是否这一切都是真的,她就想听他亲口说,他还爱着薄烟,他并不爱自己,他们的婚姻真的要结束了,但是手还举着没有落下王玉林便听见了穆萧阳和薄烟在门内的对话。

“痛不痛啊?”

“痛的……你的手呢?她的脸皮可真厚,竟然敢跟着你到这里来。”

“我的手不痛。没事,让她知道你在这里也好,免得她以后一副疑神疑鬼的模样。”

“那你什么时候和她离婚啊?我现在不想让你去她那里了,一下都不想。我真的好爱你哟……”

“我也爱你,烟儿。但是雷雷……”

“当然要把雷雷抱来给我养,现在那孩子也能断­奶­了吧?我只要请个保姆照顾就行了,不然等到他能叫妈妈了你才把他抱过来给我,我会很头痛的……”

“好好,我知道了。再给我点儿时间,好不好?”

王玉林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从那里跑回家的,她好像终于明白了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温柔是为了什么,对自己的缱绻又是为了什么,他的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目的是雷雷,为的却是那薄烟!

他对那女人可真是痴情和真心啊!但是对她,却是狼心狼肺!

王玉林在家哭了整整三个小时,几次都差点儿岔气晕了过去,哭的一双眼睛都快瞎了,要不是雷雷哭了,她也许就会那么一直哭下去,直到天昏地暗。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让她完全的绝望和失望了!

雷雷唤醒了王玉林的理智,看着雷雷,想着自己失去的一切,王玉林渐渐的明白薄荷从前说的那些话,她曾经以为的爱情和婚姻竟然是一把利刀,将她身上的­肉­一片片的割下来,而她竟然为了这把利刀主动卸下自己身上的铠甲放弃了检察院的工作,这一切真的是太愚蠢了。

所以王玉林告诉自己,她不能再失去雷雷了,她不能让他们得逞,不能让他们将雷雷夺走,雷雷是她的,她已经失去了穆萧阳这个丈夫,她不能再失去雷雷这个儿子,不然她一定会真的疯了不可!所以她想到了离婚,只有主动提出离婚才有可能争取雷雷,而她也不想再被动的去受伤,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王玉林哭着讲完她的故事,薄荷听得也是满心的惆怅和惋惜。

“没想到你现在才明白他们两个还在一起的事,如果在婚前你就明白,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薄荷还是觉得自己当初做的不够多,如果能给她打个电话或是当面说清,她也许就不会那样的执著了。

但是也有一种执着叫做:不撞南墙不回头。

王玉林大抵是真的撞到了南墙吧,这样的事,如果换做是自己,薄荷一定也会崩溃掉的。

王玉林擦掉脸上痛悔的眼泪哽咽着坚定道:“如果结婚前就知道他的心里无论如何还是只有那个人,如果结婚前就能知道,他的目的是我肚子里的孩子,如果结婚前就能知道……不管我多努力,他都看不见,我一定不会让自己今天过得这样凄惨!”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6 那就是喜欢呗

薄荷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那你现在的决心,是真正的,最后的决心吗?”

王玉林却闪过一抹黯然:“做了决心又如何?离婚官司是没有胜算的。我如今失去了工作,没有经济来源,想要雷雷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老大,所以我想求你帮帮我!”王玉林有些激动的握住薄荷的手,眼里闪着最后一抹希冀,仿佛薄荷就是她的灯塔,那唯一能给她指明方向的光芒。

“我帮你……?你想让我……怎么帮你?”薄荷突然觉得,也许王玉林是有备而来?

王玉林垂头:“我还没有想到详细的计划……只是想着不能失去雷雷,其余的还没有详细的计划。”

在薄荷看来,王玉林是真的犹如屋头的苍蝇在乱撞,而自己就是她唯一能抓住的浮木,如果她这根浮木也不想让她拉着暂时浮动,她还真不知道她一个没有工作又面对着要失去了的婚姻的女人能怎么办。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无论如何,从前她是自己最得力的助手,因为她自己才能在众人面前撕碎薄烟的真面目,虽然其中王玉林也获得了利益,但是薄荷也从未真正的怪过她。所以王玉林如果真的有事求助于自己,她不会不答应,更何况对手是薄烟,她同父异母与她宿命相敌的妹妹。

“那你究竟想怎么做?”薄荷不相信王玉林真的一点儿计划也没有,不然她不可能贸然的就求助于自己。

王玉林咬了咬­唇­看着薄荷一脸真诚的道:“我想……先找个工作。”

薄荷轻佻眉梢,王玉林微微叹息:“当初我最愚蠢的决定就是放弃了自己的工作。女人还真的不能失去在社会中的地位,如果你的生命中只有你的丈夫和孩子,那你就真的是在赌博,如果输了这场婚姻输了这个家,你就真的什么都不剩了,连自己最初所拥有的都不在拥有。我想我真的领会到了这一点,而且老大你当初在面对那样的社会舆论时都没有想过要放弃你的工作,更让我领会到我当初的决定是多么的愚蠢和可笑。”

看来王玉林是真的从她自己的婚姻里学到了某些东西,薄荷微微笑了笑:“只要你领会到了,学习到了,那也算是有所值了。工作的事……你是自己辞职,想回到检察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你懂法律,又在检察院做了这么多年,再考一次司法如何?通过司法考试拿律师执照,工作就好办多了。”

“我也有这个想法和打算,也在准备考试了。老大能这么说,我的心似乎更坚定了一些。”

“做自己想做的吧,你一直都是这样的,不是么?”执著的让薄荷都惊叹,不过还好,警惕的不算太晚,至少人生还没有全部搭进去。

“谢谢你老大。”受到薄荷的鼓舞,王玉林眼神变得更坚定了一些,只是那坚定下的伤痛还是显而易见,薄荷相信她是真的受了伤,也是真的绝望了。

“现在我已经从家里搬了出来,在附近租的房子,连我妈也不知道我住在这里,我暂时还不想见到那个人,所以老大你能不能暂时替我保密我现在的住所?”分别的手王玉林还是有些不安的握着薄荷的手要求道。

原来如此……那薄荷就不意外她为什么会在这里遇见王玉林了,对王玉林的决心也更坚定相信了一些。

微微的颔首­干­脆的答应:“好。”

薄荷和王玉林分别之后便回了家,小苗苗被折腾了一上午吃过­奶­便睡了。薄荷将她放进婴儿床便去帮忙准备晚上的小party,厨房里几个女人说着话白合便问到了王玉林。

“刚刚那个姑娘哭的那么伤心,是遇上什么难事了吧?我看她一声声的叫你‘老大’,难道也是你的下属?”

“从前的,现在辞职了。”

“这么好的工作怎么辞了?”

“嗯,当初为了爱情。”薄荷将空心菜全部摘进篮子里便拍了拍手,回答的也是漫不经心。

“哎……”白合低低的叹了口气,“女人就是傻,不过都是要经历过才会学着成长。她孩子也挺可爱的,长得也漂亮,一个人带孩子挺辛苦的,以后多帮帮她吧。”看王玉林那模样白合也猜出来一定是在闹感情纠纷的问题,所以回来的途中也无意的问了一下薄荷,薄荷自然也没什么好瞒母亲的,反正母亲和王玉林也不熟悉。

“妈,我知道。”薄荷转身靠在流理台上看着母亲微笑,“您什么时候这么关心我身边的人的事啦?”

“这不是怕你什么事情自己一个人藏在心里憋坏了么?反正这里都是自己人,你要心里有事也可以说出来给我们听听,大家都能帮你分担。”

薄荷一笑:“好,我知道啦。以后有什么大事我一定会告诉您的,好吧?”薄荷就知道母亲一定还在乎着自己之前瞒着她的那件事,所以逮着机会就在告诫自己。

白合听了薄荷的这话果然满意的直点头,魏阿姨看见母女俩温馨的模样,想起以前孤苦的阿合,如今阿合不仅找回了她最爱的女人,还有了疼爱她的男人,而且就快举行婚礼了,魏阿姨是打从心眼儿的为白合感到开心。

“不过,阿合啊,你到底把婚礼定在什么时候的?那一天我一定不能缺席。”

“老朋友,你自然是不能缺席的了。就在下下个星期,快了。”白合说起这事儿便藏不住­唇­角的笑意,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会是她人生中第一场婚礼,她也希望会是最后一次!

“是啊,那一天魏阿姨您一定是要在的!看着妈妈幸福,这样您才会有心也去追求您今后人生的新目标啊……”

“瞧你这孩子!我和你妈妈能比吗?她看起来比我年轻比我漂亮多了。”魏阿姨又怨又叹,她和白合差不多年纪,但是看起来的确更像是年长了好几岁的姐姐。岁月将她催老,时光将她憔悴,她没有白合那么幸运,能有一个懂事而又体贴甚至爱着自己的女儿,她有的……只有道不尽的辛酸。

“可是你和妈妈一样坚强啊,你的内在和我妈妈一样美,一样柔软,而且每个人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魏阿姨您也不意外!”

薄荷的话让魏阿姨有些发怔,她也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么?

吃过午饭薄荷在家里做着下周一去上班的准备,因为胡珊他们给自己送来的一些资料也需要她紧急的看一看,所以小苗苗就有妈妈和魏阿姨带着,自己则独自在卧室里忙着。大约三点的时候,薄荷的手机突然收到一条她意想不到的人发来的短信。

“看报纸才知道你的公诉部出了事,你没有被牵涉其中吧?”如此关心的话语,薄荷又看向发件人的名字:父亲。她一直没有改过薄光在自己电话薄里的称呼,虽然不如‘爸爸’那么亲切,但是却提醒着自己,这个人还是自己血缘关系的父亲。

没想到他还在乎着自己,看到夏颖成为杀人犯的消息竟然也知道问候一下她。

迟疑了片刻薄荷只回复了两个字:没事。然后便放下了电话,有些东西,该放下便要放下,比如她对他当年的那些怨,而他对母亲的那些痴,他们都没有母亲做得好,那些恨……母亲早早便放下了,不然被纠缠着痛苦的人只有自己。所以对于他的问候和关心,她也可以回应,至少可以让他不用再多余的担心。

她以为自己回了短信他便也就放心并且不会再追问了,但谁知道半分钟后电话又‘嗡’的一声震动,他的短信又来了。

薄荷划开屏幕一看,这一次是另外一个询问:“什么时候有时间见爸爸一面,好吗?”

“最近没时间。”

“那就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也行。我不见你妈妈,我答应了你的,不纠缠她,可我想见见你。”

薄荷轻轻咬­唇­,这对话看起来无情的像是自己,而哀求可怜的人则是他。他那么的骄傲,他那么的自大,什么时候学会苦苦哀求别人了?真是不习惯他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他什么时候想过自己,什么时候想要见她了?

就在薄荷看着屏幕叹息时,薄光的短信再次发了过来,这次只有四个字:你很像她。

薄荷一怔,伸手摸向自己的脸,他相见自己……是因为自己很像母亲么?没来由的,薄荷的心如刺一般的痛了一下,他始终是最思念母亲的吧。这个她还能理解,他一向都是如此的,如果真的能放手早些年早就把母亲放了,而如今他是如何放手的,心中有多少挣扎和无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吧。

只是,这四个字,还是让薄荷没来由的心痛了。他也许……真的很爱母亲。

“后天下午四点,你说地方吧。”

“我来接你!”

薄荷没再回复薄光的短信,只是有些犹豫,她该去的吧?这几次见他,他好像越来越沧桑衰老了,从前的英俊潇洒仿佛统统在一夜之间离弃了他,就连他的自尊和自大骄傲仿佛都没了,少了戾气的那个人好像不如从前那样讨厌,甚至让她不忍再狠言相向。

薄荷摇了摇头,不想再多想薄光的事,既然他约自己,那她去便是,看他这一次……要说些什么。

自然是醇儿最先过来,只是这一次,醇儿前脚才刚踏进大厅,李泊亚后脚便跟了进来,而且两个人没有再横眉竖眼各自冷眼相向,反而在众人不经意的时候视线相对,暧昧的让薄荷直打寒颤。

还好他们也知道这是什么地方,有着的又是些什么人,所以在众人面前也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儿不应该的模样,不过薄荷既然逮到了好几次就不能视若无睹了,拉着醇儿去角落里便冷声质问:“你们两个,该不会……?”

醇儿娇羞的红了脸,虽然表情还有些娇羞和别扭,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并回答:“嗯……我们正式交往啦!”这一次不想瞒着小姑,这一次也不想瞒着别人,因为这一次是正儿八经的恋爱啊!

“真的?”薄荷还是有些小吃惊,虽然距离李泊亚的宣誓已经过去了一年了,而自己也从心里面早就接受他们两个之间发生着情感问题的事实,但是乍一听,还是有些别扭。那李泊亚是湛一凡的兄弟啊,而醇儿是自己的侄女,两个人之间不仅差着辈分还差了六岁。虽然自己和湛一凡也差了五岁,但是这个还是有些奇怪。

“你真的动心了?喜欢他吗?”薄荷还是想知道醇儿有没有确定她自己的心意,不然这丫头糊糊涂涂的就被李泊亚真的拐走了,吃了亏,怎么办?

醇儿丝毫不知道薄荷的心思傻乎乎的点了点头:“应该是的吧……”

薄荷抬手便是一个爆栗:“这种事情有‘似乎’一说么?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那我愿意和他交往,那就是喜欢呗!”醇儿捂着被爆的地方噘嘴咕哝,薄荷听着醇儿这个答案有些哭笑不得,但是看这丫头似乎真的是非常认真的模样,而且他们之间也有那么久了,她今天才愿意交往一定不是冲动吧。

“老舅那里,你准备什么时候说?”薄荷看向外面,醇儿已经快二十五了,老舅和她爸妈已经在开始为她担心未来的婚姻大事,就是不知道他们接受李泊亚吗?

“我们还没谈到结婚的事啦,以后再说咯。”醇儿厚着后脑勺有些尴尬的看着薄荷,他们现在还只是才正式交往,带着见家长是不是太快了啊?而且人家李泊亚都没说要结婚的事,醇儿才不会主动说呢,她才不要让他觉得自己多么渴望婚姻,多么渴望男人似的。

“那你就慢慢磨吧,既然不打算说,就暂时不要让人看出来。少眉来眼去的!”

“我……”醇儿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他们有么?

薄荷看看醇儿,忍住笑意转身离去,醇儿独自郁闷的捂着后颈,她原本就是打算瞒着爷爷的啊,不然怎么会前后脚进来?原本他就是去警察局接的自己。

醇儿有些无­精­打采的耸拉着脑袋跟着薄荷走出去,刚刚回到客厅便看到从沙发里站起来的梁家乐。梁家乐冲着醇儿笑得一脸灿烂,而他今天还非常难得的穿了西装打了领带,与平日里多爱休闲装的他几乎完全不一样,原本也就有着一张帅气的脸,这样一看似乎也有些迷人。

梁家乐兴奋的与醇儿挥着手,醇儿郁闷他怎么也来了时才看到胡珊他们。原来他们今天也要来湛家参加薄荷洗清大冤屈的party庆功宴,所以还没到下班时间就跑了过来,除了梁家乐自然还有胡珊、张煜寒和新加入的沈佳明了。

沈佳明很喜欢薄荷他们的古欧式花园,虽然不太大,但是这个地理位置和这个房子的价值已经完全值得沈佳明为此着迷,所以来了便自己去四处溜达参观去了。

“老大……”胡珊和张煜寒自然是拉着薄荷去说把张煜寒调回检查公诉部门的事情,所以客厅很快便只剩下醇儿和梁家乐,还有就是坐在沙发里无聊的看着自己手中的报纸的李泊亚。

“嗨,你来啦?”既然梁家乐和醇儿打招呼,醇儿也没有不回应他的道理。更何况她现在已经知道他就是**魔鬼了,两个人也常常在网络上一起打怪,两个帮派也融洽一团,也算是资深的网友关系了,还有一点就是……他也算是她的初恋咯,对初恋总是有些别扭的。

“坐啊。”梁家乐邀请醇儿坐下,醇儿悄悄的瞥了眼李泊亚,发现李泊亚面无表情的在看着报纸,她和梁家乐也就是普通朋友关系,聊天说话都是很正常的,她不心虚,李泊亚应该也不会生气咯?不过想起他上次因为李泊亚在医院里大发雷霆,醇儿心里还是有些发怵和忐忑。

“哦……”醇儿缓缓的坐下。

梁家乐立即将一个盒子推到醇儿面前并笑道:“这是我去y省给你买的。因为回来一直没空约你,所以现在才送给你。”

“送给我?”醇儿有些意外,打开盒子一看,全是手工工艺品,看起来都非常的­精­致,不由得赞叹并露出笑意来:“哇……好漂亮啊!”

“喜欢吧?”梁家乐扬起得意的笑脸来,“我就知道你会喜欢这些幼稚的东西的!”

“嘁……说的你好像不幼稚一样!”醇儿白了一眼梁家乐,不过对手中的东西却是爱不释手。

李泊亚淡淡的瞥了醇儿一眼,眼睛又重新落回报纸,只是一直盯着眼前的那一行小字,已经快五分钟过去了,他却依然没有读懂它的意思。

“醇儿啊。”老舅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醇儿立即丢下手里的东西开心的叫道:“爷爷!”

李泊亚和梁家乐同时从沙发里站起来,李泊亚微笑着恭敬的喊了声:“白老爷子。”

梁家乐也难得正经的跟着喊了声:“白老爷子好。”

李泊亚一向都是如此称呼老舅的,老舅自然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可梁家乐不一样啊,当初梁家乐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跟着薄荷一起唤老舅为“白老舅”的,也只是一段时间不见而已他却突然改口了,所以白老爷子当即便充满疑惑的问:“小子,怎么不叫我老舅了啊?还跟着叫白老爷子起来了。”

梁家乐挠了挠头只笑,老舅突然看到梁家乐送的那些东西,于是又问:“这些东西挺­精­致的,丫头从小就喜欢捣腾这些,你送的啊?”

梁家乐的红着脸点了点头:“看着觉得她应该会喜欢,就……买了。”其实,是他每天工作完之后跑遍整个小镇为她收集的。

老舅听了立即换上一副喜上眉梢的欢喜表情:“小伙子,你该不会是想追求我们家醇儿吧?哈哈哈……”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7 几个女人一台戏

醇儿对于自家爷爷如此直白的询问险些吓傻,站起来拉住爷爷正要劝阻爷爷的玩笑,却又听得梁家乐认认真真的‘嗯’声回答:“是的。我……我想追她!”

薄荷正和胡珊回来便听得梁家乐如此铿锵并且明亮的一声回答,薄荷诧异的看向醇儿,醇儿却急急的看向同样有些微怔的李泊亚,他们两个人都没料到爷爷会开这种玩笑,更没料到被开玩笑的人会给出这么认真而又肯定的答案。

醇儿看着李泊亚,没从他脸上看出一丝慌乱才暗暗的松了口气,早就知道李叔叔是个闷­骚­型的人了,除了微笑之外几乎就只剩下扑克脸了,所以此刻不管他心情究竟是如何的,反正醇儿不能任由这么乱下去!

醇儿拉着白老爷子往旁边走了两步并瞪眼认真道:“爷爷你别开玩笑啦,人家那是配合你,才和你瞎说的。梁家乐,对吧?”醇儿咧出一个完美灿烂的微笑来,她还是非常清楚的,清楚的明白的知道着,梁家乐对自己完全没意思。

“不啊,白玉醇我是认真的。”梁家乐却一反常态,反而严肃认真起来。

醇儿险些瞪出眼珠子来,他没开玩笑吧!?

薄荷捂着额头,这梁家乐的心思她不是没看出来,但也只是一度的怀疑而已,没想到他今天竟然来个突然袭击!胡珊却是一脸的兴奋和开心:“这小子终于出手了啊,这次终于不怂了!”

瞧见醇儿那目瞪口呆的反映梁家乐也变得有些紧张了起来,不过说的话也是越来越认真了:“怎么……我喜欢你,就那么难以置信啊?不然我为什么要约你一起打游戏,为什么要和你在骨头天盟里不打怪只聊天,我吃饱了撑着么?从前我的确觉得你是个没心没肺的丫头,但是相处久了才发现其实你挺可爱的,比别的女人都可爱。你有真­性­情,你又多样化,反正不管是怎样的你,似乎都在无时无刻的吸引着我,我承认我已经深深的喜欢上你了,而且……似乎还很久了。”

薄荷听得出来,梁家乐的确很紧张,紧张而又真挚的表白着,真挚的让旁人都讶异了,这孩子得多认真啊,而且还就选择在湛家,选择在醇儿的爷爷面前。

薄荷看向醇儿,醇儿却是一副傻了的表情,她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初恋会在几年后向他表白并且说喜欢上她了!但是此刻,她却已经有别的男人了呀!醇儿的心‘咚咚’的急跳了两下,她分得清这不是因为害羞而心跳加速,只是因为突遭表白而有些紧张了。

醇儿狠狠的咽了两口口水,慢慢的看向李泊亚,李泊亚那透着眼睛也能看得到的寒眸让醇儿微微一个寒颤,浑身又冰凉了下来,她当然知道,那是他生气的表现。

“对、对……”醇儿正要勇敢的拒绝,白老爷子却‘哈’的一声并上前拍着梁家乐的肩大笑道:“好样的!当年啊,你到我们白家我就看出来醇儿这丫头对你有点儿意思了,虽然这丫头有些任­性­,但是那一年她就是任­性­的有些过分,让人一看就知道她呀,当时肯定是喜欢你的!你现在才表白虽然时间上有些慢了,但是我相信醇儿……”

“爷爷,你瞎说什么啊!”醇儿急急的大喊一声止住爷爷的‘胡言乱语’,又着急心虚的瞥了眼李泊亚,李泊亚的脸­色­已经如菜­色­一般的难看了。醇儿心里有些慌,她好不容易才听李叔叔说喜欢自己,要谈一辈子的恋爱,可不想今天出了岔子啊!

“咦?难道我有说错吗?”老舅显然还没有恍然大悟也没有弄清现状,反而有些迷茫的看着醇儿。这丫头当年的眼光可是追着那姓梁的小子的,而且这小子也是个检察官,白老爷子还是颇为看好他们的。

“错,错,错了!”醇儿急的几乎跳脚,爷爷啊,您怎么能说出让别人误解的话呢!她现在觉得自己就算有十张嘴都要说不清了!

“那你这一次过年的时候回来,每天都魂不守舍的样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不是因为爱情?”白老爷子还是一副迷茫的样子,现在的年轻人究竟是怎么想的?他还以为自己猜的没错呢,难道都是错误的吗?

醇儿倒吸了一口气,脸红了一下,又心虚的瞥了李泊亚一眼,李泊亚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但是醇儿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现在坦白自己和李叔叔的爱情么?当着梁家乐的面?虽然也是直接的拒绝,但是爷爷会不会受太大的刺激啊?他怎么会以为自己一直喜欢着梁家乐呢?虽然那的确是曾经的事实,但那也是‘曾经’啊!

就在醇儿有些犹豫时,薄荷站出来并挽着白老爷子有些无奈的叹道:“老舅,您啊,别把他们年轻人搅糊涂了!那个时候醇儿和人家梁家乐也才刚刚认识呢,您怎么能说醇儿喜欢他呢,醇儿还是个小姑娘,人家没结婚呢!而且人家梁家乐表白,您凑什么热闹,是不是?”

老舅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乱拉了红线,虽然有些迷茫,不过还是立即叹息并且做出了解释:“那算我错啦。不过姓梁这小子也不错,醇儿你要不要考虑……”

“爷爷……”醇儿有些无力的望着自家爷爷,薄荷则立即拉走老舅:“走啦,那边有个小伙子,你也认识的,张煜寒,想想你请教象棋,你尽管不要客气,将他杀个片甲不留吧……”

薄荷终于‘体贴’的带走了白老爷子,胡珊憋着一脸笑,梁家乐也囧的一脸红晕,好好的表白,怎么就闹得像个乌龙呢?不过刚刚白老爷子说的话也确实让他心跳加速了一下,白玉醇这丫头从前喜欢着自己吗?什么时候?他第一次去白阳镇的时候?那个时候她的确和他每天吵架,像个冤家似的,现在不似从前那样了,但他其实也常常怀念那时候。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她表演的酒吧,她在跳钢管舞,可是不久后她就把自己五花大绑起来并且脱个­精­光……

想起那些事,梁家乐除了觉得他们天生有缘孽缘,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总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这段缘分。所以,越看她,越觉得美丽,越看她,越觉得可爱,越看她,越觉得喜欢。

“我们……交往吧?”梁家乐笑得一脸灿烂的看着醇儿温柔的问。

醇儿想,如果他在她青春年少的时候便能说出这样的话,而那个时候的自己正痴迷着他,那她一定会义无反顾的扑向他,并且狠狠的点头答应。但是此时,她已经不是青春年少十八岁的自己了,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整日穿着迷彩服的丫头,她是刑警白玉醇,她是有着李叔叔的醇儿。

醇儿微微的笑了笑,在梁家乐期盼的目光中缓缓的摇了摇头并道:“对不起,梁家乐,我……不能答应你。”

李泊亚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单手抱怀,单手撑住自己的下巴,一副思忖等待模样的看着他们。

“为什么?”梁家乐慌了,他是准备了多少心理准又鼓起了多少的勇气才来表白的!

醇儿弯腰将礼物盒合起来并归还到梁家乐怀里,依然保持着那抹淡淡的笑容:“礼物我也不能收。”

梁家乐看了看怀里的礼物突然相信,她的拒绝都是真的!她并不是在欲拒还迎,她是无比认真的在拒绝着他!

“为什么?”梁家乐一时还有些难以接受。

“是啊,为什么?”作为梁家乐军事之一的胡珊也没有料到醇儿会拒绝的这么­干­脆。

虽然也有了会拒绝的心理准备,但是这个也太……狠了吧?而且,梁家乐的家世也不差,父亲是私立大学的董事长兼校长,母亲是某公立大学的经管院的院长,书香门第和财富都是能与白家门当户对的吧?白家甚至还只是个乡村企业……所以胡珊不认为醇儿拒绝梁家乐是因为两个人不匹配之说,不然早就在网上向梁家乐说清楚了,怎么还和梁家乐每天玩游戏玩的那么high!?也让梁家乐越来越沉迷其中。

“因为……”虽然客人还不是很多,但是姑­奶­­奶­,爷爷,小姑甚至胡珊他们都在不远的地方,而且虽然他们都装作没有在意这边,但其实整个大厅已经安静的能听见他们各自的呼吸,醇儿甚至能分得清谁是谁的,所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有些难以启齿。

梁家乐却一脸期待的望着醇儿,他多希望这是她的玩笑!不然这些日子他以为‘她对他应该也有好感’算是什么?

“因为……我……我有喜……”醇儿咬着牙在李泊亚暗暗期待且含笑的目光中正要说出‘我有喜欢的人了’的话时,外面却突然传来大声的喧闹。

“你是谁啊?”

“你又是谁?”

“怎么这么没礼貌?撞到人不会道歉啊?”

“是谁走路不看路来着,还怪我?我好端端的走我的路,是你自己突然撞出来,并且差点儿歪到我的脚,好吗?”

“我……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讲理的人!哦……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上次在法院你也有出席旁听!”

“我也见过你,呵……”

薄荷原本还在看戏,突然听见两到熟悉的声音在花园大吵并且打断了这紧张的一刻,而且听声音好像是沈佳明和孟珺瑶来着,这两个大小姐怎么杠上了!?薄荷立即丢下众人跑出去一看,果然是二人,正各自叉腰彼此虎视眈眈蓄势待发着!

“怎么了,怎么了?”薄荷奔出玄关跑到二人身边立即关问,看起来似乎都没有事,于是又暗暗的松了口气,只要都没事就好。

孟珺瑶毕竟要成熟许多,所以看了薄荷一眼便淡淡解释道:“这丫头刚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我也走我自己的路,谁知道她突然向旁边退来,并且撞到了我,我是出于反­射­­性­的推了她一把,所以她就摔倒在地了。”

沈佳明不停的拍着自己身上的草屑气哼哼的看向薄荷道:“她明明就看见我站在这里了,也看见我退了一步为什么不躲开还非得撞上来?我看她根本就是故意推我的!”

“你……”孟珺瑶蹙了蹙眉,显然对于沈佳明的指责很是不满。

“就是你不对!”沈佳明一反常态的信任和不饶人,就算是她初到检察院时,也没有今日这么无理取闹。

“好了好了,别争了。”薄荷举手示意二人都安静下来,看了看孟珺瑶又看了看沈佳明,薄荷心里无力的叹气,这两个人都是各自家里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军政界的掌上明珠,一个是商界的钻石,而且一个是自己最新的得力下属,一个是自己如今的好朋友,她责怪谁都是不妥的。

不过,事情还是要解决的。薄荷先将孟珺瑶撇到一边,上前帮沈佳明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并道:“我相信她也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也别生气了,嗯?今天是来替我庆祝的,是不是?所以别为了这些小事儿闹不开心。我替她向你道歉,好吗?”薄荷的温柔让沈佳明一时有些难以适应,不过也迅速的冷静了下来,她似乎也知道自己过了一些,虽然有些尴尬,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并且迅速的转身离去了。

“你为什么要替我向她道歉?好像我真的错了似的。”等沈佳明一走孟珺瑶便咕哝哝的为薄荷的行为而抱怨,因为薄荷并不是个容易向别人低头的人啊,所以她总觉得有些别扭,也知道薄荷是为了自己。

“你没错,你们都没错。这根本就是一场误会,但是总要有人先退步才能解决对吧?既然你们都那么坚持,那就只好我退步了。好了,别想那么多了!她还年轻,是个孩子,别和她计较那么多!”薄荷拉着孟珺瑶的胳膊想要往屋宅走去,一边拉还一边劝告着有些别扭的孟珺瑶。

孟珺瑶冷哼一声不太愿意拔脚,她当然知道薄荷是因为更亲近自己,所以才会替自己和那小丫头道歉,就因为亲近,所以才名义上说自己错的多一些,不然以她孟大小姐的脾气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就罢了,还不是因为看在薄荷的面子上。但是她现在不想进去,所以薄荷拉了两下感觉到她的执拗也就放弃了。

刚刚放手,不远处又传来一声戏谑的嬉笑声:“我看,除了薄荷,你看任何一个女人都是讨厌的吧?高傲的孟大小姐怎么可能把我们这些平凡人放在眼里呢。”

薄荷和孟珺瑶一同抬头望去,正是一脸尴尬的花延曲和一脸冷笑的陈妃,还有被花延曲抱在怀里笑得一脸甜美的花朵儿小朋友。

这个陈妃,上一次便和孟珺瑶在湛家因为兔子和饺子的事情两个人闹的十分不愉快,没想到今天她又逮到了机会展开战局。薄荷立即看向孟珺瑶,孟珺瑶的脸­色­果然变得十分难看,如果说刚刚和沈佳明的不愉快对孟珺瑶来说是可以忍受的小矛盾,但是对于和陈妃之间的不愉快对孟珺瑶来说一定就是能点燃战火的导火线啊!

“咳!”薄荷立即轻咳一声并迅速的扬起笑脸向陈妃他们走去,并伸手道:“你们来啦?快进去吧,准备了水果和饮料。小朵儿到­干­妈这里来,一羽小叔叔和桐儿姐姐还没有回来呢,你等一会儿他们应该也马上回来了哦,不过苗苗在里面,她很可爱的哦……”薄荷努力的保持着笑脸想要将气场转换,她可是很难得如此‘热情’,所以陈妃当即也就闭了嘴不再添油加醋了。

但孟珺瑶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第一次可以忍受,但是第二次是坚决不能忍受的!刚刚她已经为了薄荷而忍受了莫名的鸟气,现在这个死对头一样的女人又突然蹿出来取笑她,她孟珺瑶如果再不反击,就对不起‘孟珺瑶’三个字!

一声冷笑,冷眼相加的瞥去,孟珺瑶抱着怀一副鄙夷模样的看向陈妃取笑道:“既然你也知道我是孟家的大小姐,既然你也知道我看不起某些平凡的人,那你还来自取其辱!?”

“你——”陈妃绝对想不到孟珺瑶会如此反击自己,所以真恨自己刚刚没有添油加醋的继续多说一些损这个臭女人的话出来。

“呵……”孟珺瑶冷冷勾­唇­讽然的看着陈妃,“真不知道你老公戴着什么样的眼镜才找到你这样的奇葩。”

花延曲面部抖动,他是个有深度修养的男人,女人们骂架他又不能加入其中,可是自己却被无辜牵涉到了里面。但是看看薄荷那无奈的表情,花延曲只能咽下心中的委屈,也只有无奈的一声叹息了。

“总比你没有老公强吧?我看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皮酸!”

“是是是,我就是在羡慕嫉妒恨你。我看你妄想症还真的不是一般的严重,云海市的三医院­精­神科还是享誉中国的,您要不要去排个号?”

“你嘴巴放­干­净点,说谁神经病啊?”

“谁承认,谁就是咯。”

薄荷拉着花延曲和花朵儿立即遁逃,既然劝不住架,那就让她们吵好了,不然互相都憋在心里,早晚得爆发世界大战。

花延曲也知道陈妃的脾气,所以这一次也没有劝阻,被动的由薄荷拉着带着女儿便潜逃了,只是心里已经隐隐的开始担心,陈妃完全不是那孟大小姐的对手啊,渐渐处于弱势和下风的状态,非常不妙哉!

“你就这样让她们吵,没事吧?”白合从玄关处接过花朵儿并有些担心的看向花园里两个同样穿戴美丽整齐,但是骂的却十分凶残的二人。

薄荷将婴儿车里的小苗苗抱起来温柔的搂在怀里,看了看花园里花火四­射­的战况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不让她们吵的话,今晚大家都别想吃好晚饭,所以就由­性­让他们发展去吧,只要不骂那些乱七八糟的就行了。也许……结果会有好转现象也不一定?”其实薄荷自己既也不确定。

“都是有修养的人,骂不出来。”花延曲将花朵儿放在地上,自己伸手去摸摸可爱的小苗苗的脸蛋儿笑道。

既然花延曲都不担心了,薄荷自然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只是对陈妃之前说的话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孟珺瑶似乎真的很难和谁真正的合拍,除了……自己?淡淡的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遇上她的真命天子,也许那任­性­脾气就能改一些了,就好比自己。

半个小时后,陈妃口­干­舌燥的进来,花延曲立即将温热的开水奉上,薄荷也立即将温热的开水递给看起来应该是完胜的孟珺瑶:“喏,过瘾了?”这一声自然是低声询问的,不过陈妃显然还是听见了。

孟珺瑶得意的扬起一抹微笑:“既然都说我除了你任何一个女人都讨厌了,我能给你丢脸吗?”这微笑不仅是给薄荷看的,也是给陈妃看的,挑衅的气焰再次在二人之间盛长。

就在众人都沉默的想要将这‘挑衅气焰’给生吞下去时,洛以为欢天喜地的携着一羽和桐儿进来,并且伴随着她大声的招呼:“我来啦!在门口看见这两个小东西再买东西,小丁举手无措的跟在后面,你知道……”说着说着洛以为终于发现现场的气氛有些怪异,左看看右看看,顿时便没了下文。

对于薄荷来说,洛以为的出现无疑是打破这个局面的新希望,所以将小苗苗放在孟珺瑶怀里便起身向玄关奔去并十分热切的询问洛以为的下文:“他们在做什么,你说啊?”其实薄荷就是想找个话题转移一下,并未深思洛以为话中的意思。

洛以为愣了一下,仍十分快的接下话茬:“就你知不知道他们在给你选礼物?”

“给我……选礼物?”薄荷低头看向桐儿和一羽,他们比花朵儿晚回家半个小时,除了花延曲和陈妃提前去接孩子之外,薄荷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去买东西去了。

“荷妈妈,我和小舅舅想给你惊喜的……”桐儿捧上一个水晶琉璃球,里面有一栋城堡和一个漂亮的花园。

薄荷感动讶异的看着他们又看看他们捧着的礼物,对于这突然而来的礼物也显得有些无措:“为什么……要送给我礼物啊?”

桐儿扭头用鼓励的眼神看向一羽,一羽抿了抿红­唇­竟然缓然开口道:“因为想要姐姐开心。”

桐儿一拍巴掌笑盈盈的看着薄荷道:“是的,我们想让荷妈妈开心!荷妈妈这些天都闷闷不乐的,我和一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看到您昨天心情变好,我们就知道事情一定是解决了,我们想让您一直开心!”

薄荷感动的将桐儿和一羽一起抱入怀中,他们多么懂事啊。隐的离开本来给这两个小家伙增添了不少离别的伤感,薄荷不是不知道他们的失落,可是她以为时间会慢慢的愈合他们的心里的伤口,所以只是默默的关注着他们,但是没想到他们也在默默的关注着自己,还给予了行动上的表示,相比起他们,自己似乎做得完全不够。

“谢谢你们,姐姐,妈妈很开心。”薄荷红了眼眶,蹲在地上抱着两个小人儿的画面也感动了屋子里别的人,就连孟珺瑶和陈妃都各自惭愧了起来,孩子们都知道今天是要让薄荷开心的日子,她们二人却在这里争吵甚至让薄荷感到为难,和孩子想比,她们真的太逊­色­了。

让薄荷没有意料到的来客是洛倾城,仿佛已经许久没有看到他了,比从前更加的成熟稳重了些,那股医生自带的儒雅飘然感还是依然,而且白白净净的,总会容易夺取女人们的视线,虽然这屋子里的男人没有一个差的,但是女人们还是会习惯­性­的将眼光投向自己从未见过而又优秀的男人。

一羽和桐儿上楼去写作业去了,薄荷再给他们准备一些吃的,所以孟珺瑶就暂时抱着小苗苗,只是她孟大小姐一向不太会照顾小孩,又怕小苗苗哭,所以就一直跟着薄荷绕来绕去,直到看到洛倾城和有力一同进来才将目光移开了去看了几秒钟,再回头,薄荷已经在上楼梯了。

“喂,等等我。”孟珺瑶一声低呼立即追了上去。

“你慢点儿,别把苗苗给我磕着了。”

因为家里客人实在太多,所以魏阿姨和母亲都去厨房帮忙了,薄荷则负责招待客人,不过他们都是熟客,薄荷根本也用不着怎么热情的招待,基本上还是做自己的事情。所以在给一羽和桐儿准备糕点的时候就只有让孟珺瑶抱着小苗苗了,但是又有些担心孟珺瑶那危险夸张的动作。

“拜托,你要是不放心,就自己来抱,我端吃的啊!”孟珺瑶对于薄荷的不信任直翻白眼儿,不信任还把孩子给自己!

薄荷微笑:“的确不放心。”

孟珺瑶气的瞪眼,这天底下能气的着自己的人除了一凡哥哥,就是一凡哥哥的老婆薄荷了,她何苦来哉?

“不过,那个男人是谁啊?”几步跟上楼,再最后瞥了眼楼底下没见过的陌生男人孟珺瑶有些好奇的问。

薄荷也朝楼下看了眼,今天的洛倾城穿着白­色­的羊绒衫,半挽袖,藏蓝­色­的长裤,和穿黑­色­西装的另外几个男人完全不一样,扎堆的时候的确一眼就容易分辨而出。

“洛以为的亲哥哥,洛倾城。”

------题外话------

——今天七儿有多更两千字哦……虽然累屎了,但以后会尽量多更滴……但是希望大家不要太多的期望,不给七儿压力哈。

——然后今天出场的人物有点多,希望大家不会混乱……嘻嘻嘻嘻。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8 不许欺负小苗苗

听了这名字孟珺瑶似笑非笑的扬眉:“洛倾城?这么……怪异的名字?要只听名字我还以为是女人呢!不过长得和洛以为不怎么像啊!”

脑海里依旧是视线瞥过他身上时的那种惊艳感,惊艳并不是因为他的容貌,而是因为他处事不惊谦和优雅的态度,按照人­精­孟珺瑶的眼光看来,那还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虚伪,而是真正散发出来的内在气质。[`哈十八小说`]

薄荷笑了笑:“洛以为那是极品美人,男人要长她那样子,不觉得奇怪么?洛以为的双胞胎姐姐,也就是云海市四大家族之一的林家大少­奶­­奶­是以为的双胞胎姐姐,两个人还长得完全不像似呢,兄妹俩又有什么好奇怪的,再说洛倾城在男人里面也算是非常­干­净爽朗的了。至于名字,我第一次听见这名字也觉得好笑,不过他本人到是个十分认真而又稳沉的男人,比名字可靠多了。而且他是他们洛家中医馆的继承人,现在也是洛氏中医的顶梁柱医师,医术顶呱呱的!”

“真的?”孟珺瑶显得有些不信。这么年轻的男人,而且还是中医,能非常好?不是说,中医要学到四五十岁才能算是顶级的么?

“据说他七岁就能背完整本本草纲目了。知道本草纲目吧,中医古籍。他从小就在接受这方面的知识又学得快,几乎是中医天才,自然年少有成,有什么好奇怪的呢?”所以薄荷对于洛倾城还是颇为佩服的,在中医这个领域,他的确是个佼佼者。

孟珺瑶听了忍不住的一直低叹:“哇……真是人不可貌相,他怎么看也不像是个经验丰富才学五斗的中医高手啊!”

薄荷却多看了孟珺瑶一眼,说起话来也显得有些迟疑:“你……什么时候关心别的男人了?”

“我——”孟珺瑶一顿口,咦?连她自己也觉得奇怪,是啊,她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别的男人了,她一向只关心她的一凡哥哥,不过她最近几乎不会想起湛一凡了,所以才会转移视线,偶尔也看一下别的男人?

“我……我这是好奇,呵呵,只是好奇而已,不是关心。”孟珺瑶将脸埋入小苗苗的小颈窝里,小孩子的身子就是柔软啊,以后自己也能生个这么可爱的宝宝就好了。

“是看见他秀­色­可餐吧。”薄荷嘻然一笑,伸手推开二楼一羽的房门,因为写作业,所以一羽和桐儿都在一个房间里。晚餐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开始,所以薄荷才先给两个小孩子准备了些吃的,他们已经学习了一下午了,的确是饿了,看见吃的便都丢下笔坐过来,薄荷则抱过小苗苗看着他们吃完才起身又离开,孟珺瑶自然是拿空盘子的那一个了。

一出一羽的房门孟珺瑶便又追上来继续刚才的话题:“别把话说的那么难听嘛,什么秀­色­可餐,听起来我就像个女­色­狼似的!”

薄荷没想到自己的玩笑话能让孟珺瑶如此认真,难道她真的对洛倾城有兴趣?不然怎么会如此紧张而又在乎玩笑中的意思?

薄荷含有深意的笑了笑,孟珺瑶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她难道说错了什么?

“欢迎你,洛倾城。”薄荷下楼便迎上已经入座客厅沙发并且在和众人聊天的洛倾城热情的打着招呼,虽然之前已经打过了,但是此刻的热情和之前的显然不同。

“哦……谢,谢谢。”洛倾城对于薄荷突然而来的热情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立即站起来并向薄荷点了点头,殊不知他才是客人,为什么反而要向薄荷这个主人说谢谢呢。

孟珺瑶在后面浅笑,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傻而可爱的男人?

薄荷将小苗苗交给醇儿并身子一侧将身后的孟珺瑶拉到前面来:“这个还没给你介绍呢,姓孟,孟珺瑶,我们都叫她瑶瑶,今年二十六岁,是英国华侨。”

孟珺瑶大方的伸手:“你好,我叫孟珺瑶,很高兴认识你。”

洛倾城显然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介绍显得有些疑惑,所以表情也不由得变得有些木讷,眼神轻轻的落在美丽的惊人的孟珺瑶身上,伸手:“你好,我叫洛倾城。”

他的手很温热,手指很修长,手心有些茧子,非常的厚实。这是孟珺瑶的感受,还有便是……她怎么觉得这个男人好像有些害羞啊?于是直眼相视,多看了几眼,果然洛倾城对于陌生女人的直视显得有些羞涩,于是闪开他自己的眼睛,孟珺瑶不由得心里发笑,这个世界上还有如此纯真的男人么?

薄荷在一旁看着二人相互握住的手笑得阳光灿烂,她曾经可是早就想过要把洛倾城介绍给孟珺瑶了,不过那个时候的孟珺瑶很抵触这种事,所以自己还没来得及提出来就又罢休了。但是现在看来,一切似乎都是有可能的哦……

“喂,你在搞什么啊?”洛以为拉着薄荷往旁边走了几步低声询问。

“你不觉得他们看起来很般配?”薄荷真是越看越觉得洛倾城顺眼,也越看孟珺瑶越觉得漂亮,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模样简直能裱成一幅画了。

洛以为扭头望去,似乎,好像……有点儿般配哦。

“不过……”洛以为太多的顾虑,家里人虽然的确很着急哥哥的婚事啦,但是他们两个人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薄荷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一点?

“我保证不Сhā手,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介绍了一下而已,我又没说要他们发展什么的,是不?你自己别想太多了,姻缘呢,一向都是顺其自然而发生的故事。就像你和有力啊,就像醇儿和李泊亚。”薄荷看向醇儿,醇儿正抱着小苗苗,而李泊亚坐在另一边,虽然两个人隔得远,但是李泊亚的视线却是固定在醇儿身上的。

“哎,好吧。你的确没说什么,但我哥会不会被孟珺瑶给……?毕竟我哥还是个花朵……”

薄荷翻了个白眼儿给洛以为:“你别把瑶瑶想的那么豪放好吗?她也是个良家闺女。”虽然曾经遭遇了迈克尔,但是这并不能成为瑶瑶也有追求幸福权利的阻碍。

洛以为的确不怎么了解孟珺瑶,听薄荷这样说便放心多了。

“那……好吧,我什么都不说了,也许他们两个人也没有缘分呢,那我也是白担心的。”洛以为耸了耸肩,虽然觉得哥哥不适合孟珺瑶这样强势的女子,但是她暂时还是听薄荷的话不发表任何的意见吧。

孟珺瑶和洛倾城的确只是互相认识了一下,就像是普通朋友一样。孟珺瑶也好奇的问了一些关于中医方面的事,洛倾城也一一的认真而又仔细的解答了,还尽量让孟珺瑶听懂了进去。不过并没有聊太久就停止了,因为男主人湛一凡回来了,而且和湛一凡一同进门的还是是言毕和他的未婚妻栾晓晓。

“我还以为是属于我的专宴,没想到竟然是个party,还让我罪过的姗姗来迟。”言毕轻言笑道,臂弯里挽着他的栾晓晓却是一脸的微笑,向薄荷点了点头又向远处的醇儿微微点了点头。

醇儿也淡淡的笑了笑,算是招呼过了,两个人就像是嘴熟悉的陌生人,再也寻不回当年的纯真和美好,甚至那段友谊。但能如此平静,已经是超乎她们自己的想象了,只是心底依旧会忍不住的遗憾,如果当年她不走,如果她能热情的像当年一样……

“欢迎你,晓晓。”薄荷上前与栾晓晓轻轻相拥,栾晓晓也回抱了一下薄荷,并十分礼貌的道:“今晚打扰了,湛夫人。”

一天没见到自家老婆的湛一凡伸手过来握住薄荷的手,薄荷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所以也忍不住的多凝视了湛一凡两眼,他可终于回来了,他要是再不回来,家里的局面她一个人就要掌控不了了。

薄荷难得投出这么闪亮而又期盼着湛一凡的目光,要不是众目睽睽他一定已经倾身弯腰吻住她那红润的双­唇­,终究也只是抱了抱她的头低声道了句:“我回来了。”

薄荷也忍不住内心的那一抹感­性­看着他温柔道:“欢迎回家。”

两个人浓情蜜意的样子让一旁的言毕实在看不下去了,于是拽着栾晓晓便大步走进了大厅,边走还边抱怨道:“真是让人受不了的起­鸡­皮疙瘩……”

栾晓晓抬头看了眼言毕,似笑非笑。

大厅里原本就挂着薄荷与湛一凡的婚纱照,还是一张古典的汉服婚纱照,大红­色­的汉服穿在二人身上都是美极了的,人都说衣服衬人,他们却更像是人衬衣服,因为他们,衣服才变得更漂亮。

在他们婚纱照下的沙发里坐了大约四五个人,在休闲厅又有三四个人,厨房,花园里也到处都是人,今天的湛家从所未有的热闹着,也算是湛一凡和薄荷结婚后第一次在他们自己家里宴客。有他们的婚纱照,有他们的孩子,有他们的家人朋友,这一切的一看,都是那么的完美。

因为人都来齐了,所以晚宴很快便正式开始了。因为是自助餐,所以晚宴的开始也并不影响一开始便形成的扎堆现象,各自成群,各自成队。

湛一凡抱着小苗苗一边给她喂­奶­一边在楼下招待着客人,薄荷上楼去给桐儿和一羽换衣服,自己自然也换上了比较华丽的晚宴服,毕竟是女主人,穿的也不会太随意了去。桐儿穿着浅绿的裙子,披着整齐的头发戴了一个白­色­的发圈,而一羽则换上黑­色­的小礼服,一个漂亮的像公主,一个帅气的像小王子一样,都是薄荷的天使。

“走吧,我们下去吃晚饭了。”薄荷一手牵一个走出房间向喧哗的楼下大厅走去。

“荷妈妈,今天有很多客人吗?”桐儿突然抬头问薄荷,薄荷点了点头:“嗯,很多荷妈妈的朋友。”

桐儿‘哦’了一声,显得有些紧张。

“怎么,害怕他们不喜欢你吗?”桐儿一向比较敏感薄荷是知道的,所以她以为她是在担心这个。

桐儿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

“他们喜不喜欢我,我不能做决定,我怕自己没表现好,让他们觉得我不配……在湛家。我怕给荷妈妈丢脸了。”

“桐儿。”薄荷顿步,弯腰看着桐儿并握着她的小肩认真的说道:“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也不必在意别人对我的眼光。你就是你,喜欢你的人,会因为真实的你而喜欢你的。不喜欢你的人,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不管是学校也好,还是在荷妈妈的家里,你只要记住,真正的桐儿是正直而又勇敢的,让人无限的喜欢着!”

薄荷伸手刮了刮桐儿小鼻梁,桐儿皱了皱鼻子,豁然开朗。

薄荷拉着桐儿和一羽下楼,一羽一向都是安静的,只要不出声,即便他再好看再优秀几乎都很少有人会一眼就看到他,所以薄荷带着一羽下楼除了醇儿他们,几乎都只看到了桐儿而忽视了一旁比桐儿还好看的一羽。

只是,除了一个人,从一羽被薄荷带着走下楼梯时她便夸张的瞪大了双眼,那双眼睛里透露而出的不可思议和紧张忐忑都被她身边的另一个人看在眼里,那个人就是言毕。

言毕感觉到栾晓晓的颤抖,他低头有些残忍冰冷的询问:“怎么,你认识那个小孩?”

栾晓晓惊恐的抬头,看到言毕眼底的冷静和自信时,她糊涂了。

“你一向聪明,”言毕弯腰低头俯在栾晓晓耳边低言,“怎么,这一次反而看不懂了?”

栾晓晓伸手猛的推开言毕,言毕轻松的向后退去,退了两步便撞上了身后的洛以为,还好洛以为被有力拉住躲得快,不然还真会被他‘一不小心’就给撞倒了。

“言律师,能注意一下你身后别的人吗?”有力不爽的低呵让整个大厅一瞬间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忘了过来,包括正在给两个孩子夹吃的薄荷,也包括感觉到了异动的两个孩子,就连在爸爸怀里的小苗苗都张着小嘴瞪着大大圆圆黑黑的眼睛望了过来。

“抱歉。”言毕举了举手,像是没事人似的低笑,“和我未婚妻发生了一点小意外,所以实属抱歉。”

“算了……”因为言毕帮薄荷打赢了官司,所以洛以为心里对言毕也不似从前那样讨厌,更何况他今晚也是薄荷的客人,所以便想息事宁人。

湛一凡与薄荷立即走过来,洛以为笑道:“没事,没事,都是误会。”

有力虽然气不过但是也知道顾大局也不好扫了众人的兴,所以冷哼了一声没再说话。

薄荷看向言毕,言毕无辜的耸了耸肩,薄荷又看向脸­色­难堪的栾晓晓,所以当即便以为是言毕惹了栾晓晓,所以才会出这误会。

“你怎么回事儿啊?”薄荷低声质问言毕,原本就有些担心这个人今晚不会合群,但是没想到他会这么不合群。

“言律师,如果你和栾小姐有什么误会不免找个安静的角落谈一谈,何必在大厅里让所有人都看着。”湛一凡也冷声的警告着,言毕摸了摸鼻子,脸上毫无惭愧之意,反而似笑非笑的看着薄荷和湛一凡道:“你们不是问我,在哪里看到的照片吗?她,就是我告诉你们的答案。”

薄荷诧异的看向栾晓晓,湛一凡也微扬眉梢,表示同样的诧异和意外。

栾晓晓则是一脸迷茫的看着他们三人:“什么……答案,什么照片?”

言毕的眼神淡淡的投向远方的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栾晓晓跟着言毕的视线望去,当她再一次看到一羽时,神情禁不住的颤抖了起来,转身抬手便甩了言毕一个响亮的耳光:“混蛋!你偷看我的东西!”

随着栾晓晓的嘶声大骂,整个大厅再一次的安静了。小苗苗显然也被栾晓晓的这一个突然的动作和吼骂给吓住了,小嘴一瘪‘哇——’的一声便大哭了起来。

湛一凡冷冷的看了那栾晓晓和言毕二人一眼,抱着小苗苗走开了一些。薄荷这个做妈听见女儿的哭声自然也就心疼了,立即也跟着湛一凡走开了两步,并伸手轻轻的拍着小苗苗的背。

而就在此时,原本还端着盘子等妈妈给他夹丸子的一羽突然扔下手里的盘子,‘啪’的一声脆响,盘子里的食物也摔了一地,众人还没看得仔细他便犹如一头小牛一样冲了过来,二话不说双手用力的推向栾晓晓,栾晓晓毫无防范这样一个孩子会对自己突然袭击,踉跄了两步竟然狼狈的摔在了地上,抬头惊诧意外的看向一羽时,却只看到那一双愤怒的眼睛和随之而出愤怒的话:“不许欺负苗苗!”

所有人都呆了。

一羽就像是微风一样的存在,他不哭不闹不说话,就像一个瓷娃娃,只是会呼吸会吃饭的瓷娃娃而已,他的存在感几乎为零,平时除了薄荷他们也没有人会注意到他,因为他的­性­格实在漠然的让所有人都难以看见。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刚刚做出了一个惊呆所有人的举动,他将一个因为不小心吓哭小苗苗的女人推到,甚至喊出那一句话,实在是让人……既感动又费解啊。

感动他这么小会保护外甥女,费解他怎么能爆发出这样的能量?

也许是因为一羽的怒气,小苗苗哭着哭着竟然真的安静了。湛一凡看着这么勇敢的一羽露出微笑,薄荷则红了眼眶,正要上前时湛一凡却突然拽住她的胳膊,并低声道:“先别去。你看那栾晓晓的眼神。”

薄荷这才注意栾晓晓,她的眼神很复杂,有些颤抖,有些惊异,有些疑惑和痛楚,让人分不清她究竟含着怎样的情绪。薄荷不由的疑惑,她是看见一羽才有这样奇怪的反映吗?但是上一次栾家晚宴她有带一羽出席,她那个时候难道就没有看见过一羽?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49 照片的秘密

薄荷又飞快的看向言毕,难道真如他所说的那样,在栾晓晓这里能找到他所说的照片的答案吗!?

言毕挨了一巴掌,半边脸已经红了,但他却不见半丝狼狈,反而如同他们一样费解的看着眼前的情形。[`哈十八小说`]费解?他不是说能在栾晓晓身上找到答案吗?那他为什么也露出这样的眼神来?难道其实他根本就不知道答案是什么!?栾晓晓在打他的时候,说的那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栾晓晓少见的狼狈跌坐在地上,也少见的露出内心真实的情绪来。她此刻面对着一羽是真的手足无措了,而让薄荷他们想不到的是,她突然间坐起来拉着一羽的手,一副紧张模样的竟嘶声低喊:“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究竟是谁?你叫什么名字?你怎么会和他长得一模一样!?你是谁!?你告诉我,你是谁——”

“一羽!”白合见此情景大喊了一声,薄荷心里也暗惊不妙,冲上前便将一羽从栾晓晓的手中抱了回来。

一羽瞪大双眼瞳孔开始涣散,紧张的全身都在发抖。薄荷立即捂住一羽的耳朵,看着他的眼睛一声又一声:“一羽,看着姐姐的眼睛,你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看着姐姐的眼睛,冷静,冷静……”

一羽受了惊吓不会嘶吼,从前会默默的流泪,但如今只会全身发抖加上眼神涣散,可是医生说这已经是孤独症病发的表现,所以一般要尽量避免让一羽情绪激动,但是薄荷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栾晓晓会突然来这么一遭啊!而一羽的表现更是让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只知道这个孩子过分的安静,却不知道这个孩子……也许是有病的?

薄荷紧紧的将一羽揽在怀里,感受到一羽的情绪渐渐的平静下来后才向还坐在地上一脸惊异的看着自己和一羽的栾晓晓。她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是真的认识一羽的脸是不是?答案似乎呼之而出,但却又偏偏梗在哪里。

“醇儿,把栾小姐扶去书房。”湛一凡还是最先冷静的那一个,立即侧头看向同样是女人的醇儿命令。

“是。”醇儿立即丢下手里的盘子并大步走来将地上的栾晓晓扶起来。

栾晓晓失魂落魄的任由醇儿搀扶着,也许这个时候,全场的人,她只信任醇儿,更愿意让醇儿搀扶着自己。白合将一羽抱过去,薄荷摸了摸一羽的额头轻声道:“妈,带他上去休息吧。”

“我知道。你有事就去办。”白合隐隐也有些不安,刚刚栾晓晓抓着一羽大喊的那些话她自然也是听见了,难道这和一羽的身世有关吗?

“荷妈妈,我会和­奶­­奶­一起照顾小舅舅的。”桐儿也跑了过来并拉着一羽的小胳膊贴心的道。

薄荷摸了摸桐儿的脑袋缓然的站起来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将小苗苗递给魏阿姨,薄荷看向其余的人,有些歉意的道:“大家该做什么做什么吧,不要受影响。”

孟珺瑶冷然的看了众人一眼:“你去吧,我帮你看着。”

陈妃有些不屑的仰头,薄荷却还是相信孟珺瑶的,她的确是个惯于掌控局势的女人,而且这里除了醇儿和洛以为之外没有别的人比她更亲近了,洛以为又一向不是个主导者,而且还有李泊亚他们看着,所以薄荷也相信气氛会再次恢复之前融洽的模样。

薄荷向孟珺瑶点了点头便携同湛一凡还有言毕跟着一起进了书房,书房门一关,孟珺瑶立即摇了摇自己杯中的红酒优雅而又自信的微笑道:“为了缓解刚刚有些紧张的气氛,我弹首曲子献给大家,就当做是替薄荷与一凡哥向大家表示的歉意吧。”

“嘁,她以为自己是谁啊,又不是这家的女主人,姿态还那么高高在上的,看了就让人讨厌!”陈妃低声的抱怨,花延曲轻蹙眉梢的低头看去:“你少说两句吧。”

“但你看她,谁让她弹钢琴了?”

花延曲摇了摇头,孟珺瑶自然是没听见陈妃的低骂,她自己神态怡然且轻松的走到钢琴前坐下,将酒杯搁在钢琴架上,伸手互相捏了捏自己久未活动的手指,双手落在黑白琴键上开始自由的行走。

孟珺瑶自小接受的教育和训练自然是一般人都不能相比的,她是孟家的大小姐,她是孟氏唯一的千金和继承人,除了从小接受商业知识之外她还要接受各种名媛的培训,钢琴、芭蕾、小提琴、Сhā花、茶道、剑术这些缺一不可都是从小便锻炼的,自然钢琴九级的她来说,行走键盘是最简单的事,弹奏出优雅动听的曲子更是举手间的易事。

所有的人都因为她的这一首夜曲而平缓了心情,就连原本心情不爽的陈妃也暗自讶异,这千金大小姐果然就是不一样啊,弹得感情都能弹的这么好,心里面又有些小小的佩服了起来。

就在钢琴旁边的洛倾城静静的看着那行走在黑白键盘上的修长而又白皙的十指,心里惊叹着这双手竟然能弹出如此美妙的乐曲来,而她坐在钢琴前的侧影看起来虽然十分的冷峻,但是那双手和那双眼睛却似乎是温暖的。

听着外面的钢琴声薄荷渐渐放心外面的情形,抬头看向已经被醇儿扶到沙发里坐下的栾晓晓,薄荷立即示意醇儿,醇儿便主动又给栾晓晓倒了一杯热茶放到她手边:“喝点儿茶吧。”

栾晓晓一把捉住醇儿的手,抬头一脸紧张的望着她问:“刚刚那个小男孩,他是谁?”

醇儿也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栾晓晓这是怎么了,但是她也猜出一定是和一羽有关,所以回头向薄荷望去,薄荷走上前来将醇儿拉到自己背后并低头冷静的看着栾晓晓出口而问:“不知道栾小姐为什么这么关心我的弟弟。”

“你弟弟?”栾晓晓神­色­一顿,显然对于一羽的身世颇为怀疑。

“是,我的弟弟。”看来,上一次在栾家晚宴上,栾晓晓的确没有见过一羽。

“他怎么会是你……弟弟?”栾晓晓似乎很难接受这个消息,看来她是真的对一羽的脸或者身世知道什么。

薄荷弯了弯嘴角在栾晓晓身边坐下,伸手自己倒了几杯茶然后才缓缓的道:“你爷爷生日那一次,我也带一羽去了栾家呢,你爷爷也认得他的,他的确是我弟弟。”

“爷爷!?”栾晓晓差点儿从薄荷身边蹦跳起来,眼里写满了不可思议,双­唇­似乎还有些哆嗦,究竟是什么让栾家六小姐如此失了分寸?

薄荷虽然心里也各种翻滚的怀疑着,但表面还是维持着优雅和柔和并伸手握住栾晓晓有些发抖的双手,对上栾晓晓的双眼轻声问:“晓晓,你认得一羽这张脸吗?”

栾晓晓迅速的挣开薄荷的手并向后猛的退去,双手扶着沙发臂一脸防备的看着薄荷,似乎狠狠的咽了口口水:“你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我……我没有……”

醇儿蹲在角落里好奇的听着,湛一凡靠坐在薄荷坐的沙发这一边,言毕更像个局外人靠在门口的墙上,只有栾晓晓,如同惊弓之鸟!那个沉稳的有些老成的栾六小姐在今晚终于失去了方寸,所以,她的否认这里还有谁会相信?就连分别了几年的醇儿都暗暗摇头撇嘴表示不信。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想没有必要再兜圈子了。

“你爷爷和你一样。”薄荷淡淡的瞥着栾晓晓,既然温柔攻势没用,那就用她此刻真实的心情来与她沟通问话了。

栾晓晓疑惑的眼神投来,薄荷冷冷一笑:“和你一样,对一羽似乎很感兴趣,他从哪里来,他是谁,你们其实都很想知道。”

栾晓晓露出苦涩的笑意来:“是吗?他那不是关心……他根本不会关心的。可是这个孩子……”栾晓晓抬头看着薄荷,眼里闪过错综复杂的纠结之后,突然膝盖一转‘咚——’的一声双膝着地对着薄荷竟跪在了地上。

薄荷一惊,从沙发里站了起来,退到了湛一凡的身边。言毕站直了倚靠在墙上的身子,就连醇儿都从角落里站了起来,都惊异的看着栾晓晓的这一举动。

十分钟后,张姐前来敲门,站在门口看着薄荷有些紧张的道:“夫人,外面有人说要找栾小姐。”

薄荷看向眼睛有些发红的栾晓晓:“果然?”

栾晓晓点了点头:“没事。从你说了我爷爷开始,我就料到他们会来。”说着栾晓晓从沙发里站了起来并看向角落里的醇儿微笑:“醇儿,能扶我出去吗?我现在腿有些发软呢。”

她能求助的人不是言毕,而是醇儿,这让醇儿自己都意外了。

醇儿看了那言毕一眼虽然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走了过去伸手将栾晓晓扶住,栾晓晓看着醇儿微微的笑了笑:“谢谢你醇儿。”

“不、不客气……”醇儿挠了挠头,扶着栾晓晓向书房外走去。

四个保镖护航将栾晓晓从湛家带走,言毕站在门口看着栾晓晓离去的背影,薄荷轻轻的叹了口气:“她的背后,一定还有故事。而我敢肯定,关于她的故事,你全都不知道。”

言毕勾了勾­唇­角,对于薄荷的猜测没有否认,而是捏着手指淡淡道:“栾家老爷子真是个老狐狸。如同她说的那般,他很害怕她看见一羽的脸,因为她手中拿着她五叔的照片。所以,在知道她今晚来的是湛家之后,他果然立即采取了行动。”

薄荷微微磕眸,转身跟着湛一凡走进繁华的大厅。她要的答案似乎已经要到了,可是答案真的是这样的吗?

回想十分钟前,紧张而又肃静的书房因为栾晓晓的那一跪而变得更紧张更寂静的那一刻。

“你……这是做什么?”几乎隔了十秒薄荷才开口看着地上的栾晓晓问,这个骄傲而又聪慧的女子为什么要向她下跪?

“请你告诉我,他究竟是谁?”

“这对你很重要吗?”薄荷几乎可以确定,栾晓晓比自己更着急知道一羽究竟是谁的问题。这场角力赛里,栾晓晓已经输了。

“是!他一定不会是你的亲弟弟吧。不然言毕不会带我来这里,还说什么答案,什么照片。言毕他一定是偷看了我放在抽屉里的照片,所以他见过一羽之后才会把我带来,是你们好奇还是他好奇我已经不在乎了,我只想知道,他究竟是谁?”

“那你拿着的那张照片又是谁?”

栾晓晓一脸为难,可是眼泪却滚滚而下,内心必定已经焦急如焚。

薄荷上前将栾晓晓扶起来:“来,先坐下。”

栾晓晓有些尴尬的擦着脸上的泪痕,她不是个习惯哭的人,栾家的人更是不允许掉眼泪的,所以掉眼泪对她来说是一种极其耻辱的事。

“我们交换,如何?”薄荷提出建议,既然谁都不肯先说,那就各退一步。

栾晓晓看着薄荷咬了咬­唇­,薄荷笑道:“你不说其实我也猜的差不多了。莫晟壬……你认识的吧?”

栾晓晓脸­色­一变,惊诧的瞪着薄荷:“你……”

“我是他的粉丝。所以想知道他是栾家的五爷,并不难。”

栾晓晓苦涩的一笑:“是啊,虽然知道的人少之又少,但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是检察官。好,那照片……”栾晓晓咬了咬­唇­终于道,“那照片的确是他的。是他小时候的照片,因为我曾经翻过他的相册,觉得好看所以就偷偷拿了一张。”

“真的长得一模一样?”

“是,一模……一样。”栾晓晓垂着头,眼底一闪而过的痛楚薄荷并没有看见,但这的确是她的实话,并不是谎言。

终于得到了心底的那个答案,薄荷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接下来问话。

栾晓晓舔了舔­唇­又继续道:“七年前,五叔因为某些……原因……和家里断了联系,所以消失在我们所有人的面前消失在家族里。至于这个孩子,我看到他,的确吓了一跳……因为他和五叔小时候的照片长得一模一样,如果爷爷也曾经看见过他,如果爷爷知道我今晚来到了湛家,他一定会派人来把我带走。所以我说的是真是假,一会儿便能见分晓了。”

“是什么原因?”

“这是我们家族的……秘密。”栾晓晓深深的吸一口气将眼角的湿润摸去,冲着薄荷淡淡的笑了笑:“所以,能告诉我他是谁吗?”

薄荷看向湛一凡,湛一凡向她微微的颔首,受到肯定的薄荷才又转头对栾晓晓道:“他是我妈妈收养的孩子。”

“收养?”

“是。他的确不是我的亲弟弟。但如果他和你五叔有关,那就是你五叔抛弃了他。”

“不!”栾晓晓皱着眉一脸惊恐的反驳并站起来看着薄荷信誓旦旦的道:“他绝对不可能做这种事!”

“那你是说,一羽和他没有关系了?”也许长得相似只是巧合,但是401的联系地址又怎么解释?薄荷并不认为这是巧合,而且她认为栾晓晓也并未将事实完全说出来,所以她的话也只说了一半,比如一羽两岁的时候就被丢到基地那种地方,比如一羽的病,比如那401。

“我……我不知道。”栾晓晓又重新坐回沙发里,一脸的挫败和疑惑,一个人低声的呢喃,“但我几乎能确定……他就是……那孩子……”

薄荷有些没有听清,正要再问,门却突然被敲响,张姐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夫人。”然后,栾晓晓就被栾老爷子派来的人给带走了。但是栾晓晓在离开前眼神分明在大厅里寻找着什么,薄荷看向楼上,难道她在找一羽?她还想再见他一次?

宾客们散去前,言毕是最后一个走的,他站在门口有些出奇的安静,静静的看着薄荷,静静的道:“栾家有许许多多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我的确都不知道,但我能肯定的是,你的一羽弟弟一定是栾家的孩子。栾晓晓父亲那一辈全是儿子,但是她自己这一辈却是男丁稀薄,算上小家伙,也总共才三个儿子罢了。所以我有些疑惑既然栾老爷子见过这小家伙就一定小家伙的身世,那他为什么不肯坦白他的身世并且接他回栾家呢?”

薄荷想起那日在高尔夫球场栾老爷子说过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要妄图乱猜。你以为你所想的都是对的吗?’,现在又连起言毕的话,难道一羽的身世真的有什么非常离奇的地方?按照栾晓晓的意思,她是确定一羽就是她五叔的孩子了吗?七年前莫晟壬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羽又为什么会被送去那个地方?这一切一切的谜团,究竟什么时候才能解开。

不过不管是其中有什么秘密,今天都是无法解开的了,薄荷只好暂时收心并向最后一个离开湛家的言毕微笑送行:“今天谢谢你。你还是去栾家看看吧,不要因为这事而破坏了你们的姻缘。”

言毕挑了挑眉:“难道你以为,今晚不出这件事,我和她之间还有姻缘吗?”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50 李叔叔,我不会离开你的!

薄荷有些不明白言毕的话,难道他不喜欢栾晓晓么?湛一凡抱着小苗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薄荷的身后,冷眸瞥着言毕湛一凡只冷冷的吐了四个字:“好走,不送。[`哈十八小说`]”

“嘁……”言毕白了湛一凡一眼,转身真的大步而去,走远了才挥着手淡淡道:“期待下次法庭见你的时候。”

薄荷摇头笑了笑,这人会永远惦记着自己打败他的那一次吧,好像经历这次事情之后,对他的厌恶已经渐渐消失,转而还有些感激,感激他将栾晓晓带来,感激他在法庭上努力为自己的辩解,也许以后也能成为朋友呢?谁也说不定以后的事情。

转身,­唇­上一热,原来是湛一凡弯好了腰找好了高度并测好了角度,正撅着嘴等着自己主动撞上这个吻呢。

薄荷粲然一笑,轻轻的啄了啄湛一凡的­唇­并捧着他的脸笑问:“好了吗?”

“嗯。”湛一凡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抱着小苗苗含笑的又直起腰来。薄荷伸手挽着湛一凡,两个人转身一同走进玄关,张姐和刘姐伸手将大门关上。

醇儿看着天上的星星,晚风轻拂着她的头发和粉红的脸颊,在夜空下的她看起来别有一番的明亮和动人。

虽然已经到了五月,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但是夜晚的山顶还是有些微凉的。

为什么会是山顶而不是自己的出租小屋呢?因为从小姑家出来后她走到马路边正要打车时就被李叔叔劫上了车,然后就李叔叔的跑车载到了这里来。也不知道李叔叔怎么突然间就耍起了浪漫,把车开到山顶打开敞篷竟然和她一起看星星,他确定他不是二十岁而是三十一岁了么?

“阿嚏!”醇儿突然打了个喷嚏,有些慢反应的李泊亚这才立即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并盖在醇儿的身上,并仔细的掖好缝隙,抬头对上醇儿有些温热的视线,李泊亚微微的笑了笑伸手逗乐一下醇儿的下巴:“怎么,被我迷住了?”

“嘁……”醇儿立即撇开头,“怎么可能!”不过脸却红到了耳根子。

李泊亚松开醇儿,抬头看向漫天的繁星,醇儿没有等到意料中的调戏缓然的扭头望去,看见了李泊亚有些冰冷的侧脸。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似乎很少笑啊?但是在众人面前,却永远都是一张笑脸的,那究竟什么才是他的真面目呢?好像更喜欢他此刻的模样,虽然有些冷峻,但是冷峻之时的笑似乎才是真正的温暖,连那双犀利深邃的眼睛都变得好看了起来。

想起第一次见他,他站在小姑他们家的客厅里,面上虽然笑着,但是透过那冰凉的镜片,眼底却是一片的冷意,至此醇儿就认定了这个男人是危险的吧,是千万千万不能碰触的。可是究竟是怎么纠缠在一起的呢?

仿佛是小姑与姑父在伦敦的婚礼,那天晚上她喝了太多的酒,的确是罪了,但是也不至于到烂醉到完全失去意识。如果说……那一晚她其实记得大部分的事情,记得他说的那些话,记得他把自己带去了她的公寓,记得他脱衣服甚至进入她身体的那一刻,他会不会后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仿佛喝了酒之后胆子变大了,人也无所谓了,做什么都是开心的,做什么都是快乐的,只是迟钝了一些,反映更慢了一些,但其实她真的是记得大部分的事情的……所以第二天她为了掩饰自己内心对自己的鄙夷才会说出自己‘强Jian了他’的烂话,她的确是觉得自己太可耻了,怎么能乘着酒醒就胡来呢?还把自己交给了这匹腹黑狼。但让她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会开出那个条件,而她虽然知道危险,竟然不觉得讨厌……她如果能忘记梁家乐她又不讨厌这样的事情,她为什么不答应呢?

鬼使神差的,竟然陷入了他深邃的双眸里……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就有些喜欢这个男人了吧。

但是,这个秘密会藏在她心里一辈子,她永远都不会告诉他,那一晚的事。

“小时候……”李泊亚突然出声将醇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醇儿将落在李泊亚侧脸上的视线急忙收回,脸颊偷偷的滚烫了起来,又瞥了眼李泊亚,他似乎没有发现才暗暗的松了口气。

“小时候,我也是坐在有着这样漫天繁星的夜空下等着我妈。”

醇儿微怔,她似乎从没见过他的家人啊,也没有听他提起过。但是听小姑说,他是孤儿……所以她几乎也从不在他面前提起,怕触动他心里的伤痛,但她也会好奇,没想到他现在竟然主动提及。只是,说这话的时候,李叔叔取掉眼镜的双眸有些淡淡的哀伤和忧郁,一定是非常不好的记忆吧?

“我等了她整整一夜,我不停的向星星祈祷,星星啊,求求你让我的妈妈回来,求求你照亮黑暗的小路让我妈妈还能回来找到我。就算我以后只喝水,就算我三餐都只能吃面包屑,就算我扎布娃娃的时候双手被刺得全是血我也愿意。但是坐在夜空下,坐在那个景区的警卫室里我看了一晚上的星星也没有等来星星,然后我接受了……我被抛弃的事实。我不知道她究竟是过着怎样不堪而又艰辛的生活以至于不能再带着我生活下去,我也不知道她的心是什么做的,忍心在那个陌生的国度把我一个人扔在山上,然后自生自灭。从那以后,我就不愿意再相信女人,也不愿意相信星星。星星是骗人的,女人也是骗人的!所以我过去视女人为玩物,视星星这种东西为笑料为粪土。直到遇见你……”李泊亚扭头看向已经红了眼眶的醇儿,微微一笑,“让我愿意再次相信女人,让我愿意再次抬头看天上的星星,我想告诉星星,就算我妈没有来找我,但我找到了一个自己愿意再次相信的女人。所以醇儿啊,答应我,这辈子都不要骗我,也不要转身离我而去。”

醇儿从小顺风顺水,是白家人心目中的宝贝,在亲情这方面几乎没有任何的磕绊。所以她不理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扔掉自己孩子的妈妈?她也不知道,他小时候该是怎样度过那端难熬的时光的……!他愿意把他的身世告诉自己,是对她敞开心怀了吗?可是她……却还瞒着他一些事,甚至打算瞒着一辈子,比如在伦敦的那个晚上……

醇儿有些无措了,她究竟是对还是错?是不是该坦白?再骗下去,好像她的良心会受到无尽的谴责。

“丫头。”李泊亚温热的气息突然袭来,强壮的体魄将她压在椅背和车门之间,醇儿抬头看着李泊亚,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向你坦诚我的过去,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如果下一次……”

“下一次?”

“再遇见那小子的表白,你会怎么做?”

“那小子……”醇儿的脑袋嗡了一下,暂时有些没明白他在说谁?

湛一凡伸手戳了戳醇儿的额头淡淡提醒道:“就是梁家乐。今天你的表现还算尚可,但是下一次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他还不死心再向你表白,我想知道你会怎么做?”

刚刚还在悲伤着他的身世,转眼间话题就说到梁家乐了,这是他不安的表现吗?他怕她抛弃他?他会不会太没有安全感了一点儿啊?

“就……”醇儿咬了咬­唇­,想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和那­阴­郁的表情,心里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闭着眼睛一副豁出去的表情大声道道:“那就告诉他,我有喜欢的人了!”

李泊亚含笑的低头俯近醇儿耳畔,看着她紧闭而颤抖的睫毛温柔再问:“那如果……他问你喜欢的人是谁,他认不认识,你怎么说?”

醇儿憋了半响才闷闷回答:“李叔叔……”

“嗯?”

醇儿眯了眯眼睛匆匆的瞥了李泊亚一眼便又紧紧的闭上了双眸,红着脸道:“就说……是他也认得的李叔叔。”

一片安静。醇儿有些疑惑,她说错什么了吗?还没睁开眼睛,­唇­上突然一热,腰间便有一只大手钻了进来。醇儿睁开眼睛,只看到李泊亚紧闭着眼睛而颤动的睫毛,他在深情的吻着自己……因为自己说了是他妈?连这前面的话,就是喜欢他啊,原来他听明白了!

醇儿笑了笑,­唇­上一痛,李泊亚无奈的低喃:“认真点儿。”

醇儿却有些不放心的企图反抗:“我不要车震啊……唔……”

车不车震自然是他李泊亚说了算,难道她说不要,他就不震了吗?

有些秘密也许会藏在自己的心里一辈子,而有些秘密藏在自己心里一辈子了却只会对恋人说出来。好比醇儿在伦敦那一晚的秘密她永远也不会告诉李泊亚,而李泊亚藏在心里一辈子的关于妈妈的记忆,却只愿意对醇儿敞开心怀。

漫天的繁星只是浩瀚宇宙的几粒微沉,没有什么比爱更伟大的了,它超越繁星,它也可以超过宇宙。

醇儿趴在李泊亚的怀里抬头看天上的星星,伸手握住李泊亚的手悄悄的与他十指相握,不敢看他的眼睛,却被他始终注视着。

她说:“李叔叔,我……不会离开你的!永远都不会……”

李泊亚轻轻的拍了拍醇儿在西装下赤着的肩,眼中是她酡红着脸的可爱模样,嘴角很自然的便扬了起来:“那我就当做是你的誓言了。”

醇儿拉着李泊亚的西装坐起来一脸认真的看着他:“就是誓言。我不轻易许诺的,只要说了,我就一定会做到!”如果不是心里有了答案,她怎么会答应和他谈一辈子的恋爱啊!都说好谈一辈子了,自然是不会离开的!

她不会像他妈妈一样抛弃他的。她发誓!

李泊亚半坐起来,醇儿瞥了眼他的身子又红了脸,李泊亚一笑,伸手将醇儿重新揽回自己的怀里,淡淡应道:“嗯,我相信你。”就算没心没肺,他也相信。

栾家大厅,栾晓晓坐在地上,她的父亲栾雄站在一旁一脸凄哀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只有叹息。

栾老爷子手持藤条,直指栾晓晓,冷声责问:“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爷爷……”栾晓晓哽咽着抬头看向眼前的老人,这个每次只会在她出了事的时候才会关心自己一下的老人现在只因为自己的责问而气的手持藤条要给她眼里家法,她心里是无尽的可悲着,外人只看得见她栾家六小姐的风光无限和聪明伶俐,但谁又看得见她背后的那一条条痛苦心酸?父亲不敢为自己说一句话,因为他孝顺。所以这七年来她都忍着,即便再痛,即便再流血,她都忍着!忍着不去问,忍着不去管自己梦回时内心深处那一遍遍的责问和痛苦,忍着继续将自己最光鲜亮丽的一面低调的绽放而出……即便要和言家联姻,她也是毫无反抗的。

可是,今晚她真的要疯了!她看见了和五叔小时候一模一样的那张脸,在那一瞬间她几乎就明白了,她窥破了那件事的真相,她窥破了七年前的秘密,她看透了这个家最可怕的人!那就是……她的爷爷!

“我没错。”她倔强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捂着通红的左脸,就像七年前一样,被打倒依然能站起来!可是这一次的站起不是妥协,而是想要争取,想要弄清楚,事实的真相!

“晓晓……”栾雄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多希望她别再说下去,别再惹他爷爷生气,但是这女儿倔强的就和他爷爷一样,认定的事不到南墙几乎是不会回头的!

栾晓晓没有听见她父亲的劝告,而是指着外面大声责问:“如果我不去湛家,如果我没有看见……那张脸,你还打算瞒着我多久!”

“一辈子!”栾老爷子一声怒吼,手中的藤条便已经随着力道划下‘唰’的一声狠狠的摔在栾晓晓的身上。只着晚宴服的栾晓晓­祼­着肩,这一藤条下来肩上直接起了一条红肿的愣子,可她却硬是撑着眼泪没让它脆弱的掉下来。

掉眼泪,是可耻的!

“爸!”栾雄的妻子柳氏再也忍不住的上前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虽然这个女儿在家中不是最拔尖的,但也是她的心头­肉­啊!她怎么能不心痛!

“爸,我求你了,别再打她了,她知道错了,她知道错了!她一定不会再问这件事的,不会再问……”

“妈……你放开我……”栾晓晓轻轻的推开自己的母亲,脸­色­惨白的抬头看向气的已经瑟瑟发抖的栾老爷子,弯­唇­残冷的一笑:“你还想骗我一辈子?呵……现在破灭了,你又打算怎么办?”

栾老爷子看着她肩上那几乎渗出血丝来的伤痕又看看柳氏和自己的四儿子,最后气的扔掉手中的藤条,指着栾雄吼道:“把她给我带回去,关家里闭门思过,不许她再踏出栾家半步!”

栾雄立即弯腰和柳氏把栾晓晓扶了起来,栾晓晓却不肯走反而剧烈的挣扎着并嘶声的大喊:“你以为你囚禁了我的人,能囚禁我的心吗?我的心已经起了风,我的心已经起了大火,它燃烧着,它呼啸着,它不会再妥协的!你告诉我,我五叔究竟在哪儿,我五叔究竟在哪儿!?当年你究竟做了什么,做了什么!”

“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吗?还来问我做什么!?”栾老爷子瞧着她那狼狈的模样也没有再惩罚的意思,但是这丫头说的话就是偏偏能点燃他心中的任何一根怒火之苗,不想再听再看,栾老爷子挥手大喊一声并背过身去:“把她带走!”

“放开我,放开我,爸爸妈妈,你们放开我,我要问爷爷,我要问爷爷……”被带走的栾晓晓只留下嘶声的哭喊,栾老爷子的脑海里反复的留着那几句话,我五叔究竟在哪儿,我五叔究竟在哪儿……栾老爷子冷冷的磕上双眸,至从见到那个小男孩,他就知道,当年的北风,要被再次刮起了。

“叮~”门铃声响,薄荷推开眼前的门,视线在咖啡厅里溜了一圈后落在了最角落里。他在看书,看的非常认真仔细,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谁让他如今有一头沧桑的白发呢。

薄荷微微的吸了口气,一些日子不见……不可否认的是,她一直都在想,他过得怎么样?

薄荷轻步的走过去站在桌前,薄光听见脚步声立即合上手中的书并站了起来,看着薄荷微微一笑:“你来了?”温柔的就像个慈父。

他怎么又瘦了?而且比上一次看起来,似乎又老了一些,他不过五十多岁,看起来却还没有老舅­精­神,他这些天究竟在做些什么?

“嗯。”薄荷坐下来,薄光眼底微微的颤动着,她还是来赴约了,心里还是放不下自己吧。为此,薄光有些淡淡的欣喜,这个时候他的期盼也就这么多了!

服务员上了一杯咖啡,薄荷轻轻的搅着杯中的咖啡,抬头看向薄光犹豫了一下还是淡淡道:“我妈……八号婚礼。”她想,他最想知道的可能就是关于这个的消息了吧?虽然有些残忍,但是薄荷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也许他就能轻松的放下,不再那么折磨他自己。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51 残忍,是因为深爱

薄光的脸­色­瞬间惨淡了下去,原本就没有气­色­的脸看起来更加的惨白了,薄荷心里还是有些不忍,微微一笑主动想化解尴尬:“我是不是不该说?”

“没有。《哈十八纯文字首发》我其实也想知道。我……想送给她一件礼物。”虽然有些苦涩,但他似乎也很快便接受了这个事实,并淡淡笑道。

“礼物?”薄荷有些意外的挑眉,虽然更意外的是他如此接受的态度,他真的已经接受并且放下了吗?

“嗯。欠她的,想给她。”

“那……要我转交吗?”

薄光摇了摇头:“不用,那天……我想亲自拿去送给她。去你们家吧。”

薄荷看着薄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薄光有些不安的看着她:“你不会……连这个也不让我做吧?”

“不是。”薄荷的目光定定的落在薄光的手背上,薄光惊觉,正要缩回,薄荷极快的伸手一把抓住,盯着薄光那千疮百孔一片青紫和针眼的手背,薄荷想起来,上一次见他,他的手背已经有这些了!

薄荷抬头看向神情变得有些慌张的薄光,蹙眉:“你生病了?”

她不会问‘这是怎么回事’,而是几乎已经确定了,他生病了,不然怎么会有这些青紫和针眼!?

“没、没有……”薄光还想否认并且迅速的夺回自己的手腕将手背藏了下去。薄荷一直盯着他,他还打算瞒着她吗?薄光看了看薄荷那跟着自己久久都不愿撤回的犀利目光,轻轻的扯了扯­唇­角有些自嘲的道:“难道你还会在乎我这个完全不称职的父亲的死活吗?”

薄荷看着薄光那满头白发和沧桑无神的面孔,心里渐渐生出悲悯之情。他何以落到如此地步?他知道他有多沧桑吗?当年那个意气风发,当年那个得理不让人,当年那个霸手支撑整个薄家的男人,已经不复存在了。他的骄傲折了,他的自尊没了,他的江山他的家人都离开了他,如果活人活成他这个模样,薄荷还真宁愿自己没有活过!

而他今天的一切,何尝不是他自己造成的呢?虽然自己也恨过怨过,但是作为他的女儿,她却还是无法像放任陌生人那样真正的完全置他于不顾,不然她今天根本不会来,面对她的关心他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薄荷起身要走:“如果你是这么认为的,那我们今天就聊到这里吧。”

“薄荷啊——”薄光飞快的伸手却又抓住薄荷的手,那双粗糙的大手,在她小时候,一次也没有拉过她,现在却紧紧的拽着她,仿佛是那样的害怕她就这样一走了之了。

薄荷低头,薄光看着她微微一笑:“爸爸错了,坐下来……陪爸爸再聊聊,好吗?”

薄荷顿了顿,他何曾如此轻易的倒过谦?倒真的反而有些不像是他了。不过薄荷还是转身慢慢的又坐了下来,薄光看见她又重新坐下,顿时开心的就像个小孩一样,双手紧紧的握着薄荷的手,就像捧在手心的宝贝,薄荷看着他捧着自己双手的大手,有些微怔:“如果……从我小时候开始你就能这样握着我的双手,那该有多好?”

薄光同时一怔,慢慢的松开自己的双手。薄荷笑了笑,将双手缩回无事一般的继续搅着自己的咖啡。

“你是不是……”薄光有些苦涩的看着薄荷,“还在怨恨爸爸?从小我给你的关爱就不够多,怪我狠心?”

“从前怨恨,现在不了。”

“真的吗?”

“从前爱着你,因为你是我父亲,所以后来也恨你。但是如今我已经不恨也不怨了。”但是,也不爱了。薄荷在心里偷偷的补上一句。

“你可真够像我的。”薄光摇头苦笑,端起咖啡缓慢的喝了两口,放下时手显然在发抖。

薄荷并没有否认自己像他的事实,有些东西并不是你否认了,它就真的不存在,不能否认的是,她是薄光的骨血,有许多的东西的确像他。

“可我也有和你不同的地方。”

薄光挑眉,期待薄荷说下去。

“我永远都不会抛弃我爱的人。”

薄光脸上的神情顿时黯然,深而痛苦的叹了口气:“这件事……也是我自己最后悔最唾弃的。如果当年我能放弃薄家的重任和你妈妈勇敢的在一起而不是把她藏起来,也许今天一切都会改变。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也没有如果,我能做的就是继续往下走,而我不能做的,就是放开你妈妈。我承认,我错得很离谱,我剥夺了她的自由,我让她痛苦了二十八年,但是我却有欣喜快乐甚至幸福着,因为她还是留在了在我身边二十八年。”

他终于意识到了他曾经究竟做了什么,也许在他的脑海里早就意识到了,只是他一直都不愿意承认而已。如今,仿佛真的释然了,坦诚这一切也并不是那样的困难,更何况对方还是他的女儿,对他来说,真的能轻易的就做到。

面对他如此的坦诚薄荷却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只有低头继续搅着咖啡杯里的咖啡,实际上咖啡已经凉了,喝起来也苦苦的,想起小苗苗于是只喝了两口便又放到了一边,她要做个负责任的妈妈。

“但你知道吗?爸爸小时候多么想拉拉你的小手,多么想抱抱你。可是爸爸知道,如果我对你好,如果我表现的更爱你,蔡氏一定不会善待你,而我只想让你健康的长大,不要在这个家受到委屈。可是我忽略了冷暴力带给你的影响,也忽略了你也需要父爱母爱,我的确是个不合格的父亲,我宁愿一直伪装着和蔡氏的恩爱也不愿意真正的去疼爱你。所以你恨我怨我,我都接受,不会再有任何的怨言。但如今……你竟然连恨我也不愿意了。”恨代表着还在乎还有期盼还爱着,但是不恨不怨,就说明她是真的不把他在当做父亲了,他是明白的。

薄荷抿着­唇­没有反驳他的话,因为她不知道他还想说些什么。

“你妈也是这样吧……连恨我也不愿意了。”

看着他越来越落寞失望的神情,薄荷有些不忍:“我妈……她只是忘了过去吧。”

“真的忘得了吗?”

面对薄光的质问薄荷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有没有忘记,这只有妈妈才知道了,她并不能代替回答。

“当年,放弃一羽的生命时,我的心也痛啊,那是我的儿子,是薄家唯一的儿子,我怎么会不痛呢。但是那个孩子就算是在那个时候治好了也会是傻子痴子,你们说愿意照顾,你们说就算真的傻了也不能放弃他的生命,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让他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让他那样生活下去,痛苦的人不仅是你们,还有他!我的确是狠,无论是作为一个男人还是一个父亲来说我都是冷血的,因为我能放弃他的生命,因为我不愿意让你妈整日为了他而以泪洗面甚至辛苦后半辈子,所以我做了那样残忍的决定,为了她也为了他。第三个孩子,你妈妈满怀期待的等着他的出世,也因为他你妈妈的病情渐好,甚至对我也没有那么冷漠苛刻了,我是那样的欣喜,因为这个孩子,我们似乎能重新开始,似乎看到了新的未来。只要她原谅我,我那个时候甚至愿意牺牲一切,也打算将她接出去,将你还给她,我们一家人重新在一起。但是啊……有时候世界就是那样的残忍,那一次她想离开那里,她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那个秘密通道,她想逃,带着我和她的孩子一起逃,后来却被抓了回去甚至被当时的另一个股东关了起来。等我赶去的时候,她已经身在高烧中,她在生你们的时候因为有些大出血,所以日后要孩子本来就是难事,所以那一次如果要保住孩子,结果就是你妈妈和孩子都有可能会离开我。所以我又再一次选择了放弃……她对我的恨不是没有理由的,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并不是想解释什么,我只是想让一个人知道,知道其实我是那样的爱她,就算到死,也爱。”

薄荷恍然的看着薄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男人,从前就感觉到了他那炽烈的爱,但是那个时候她认为那是自私的,所以她不肯正视。但是,究竟有谁的爱不是自私的呢?

他的残忍,是因为他的深爱。

薄荷回到家有些失魂落魄,白合正在剪花,听到薄荷回来的声音立即笑着摇了摇婴儿床看着小苗苗温柔道:“妈妈回来了哦。”

小苗苗躺在床上拳打脚踢的欢迎着妈妈的回来,薄荷走过来将小苗苗抱起来:“吃了吗?”

“吃了些­奶­粉。”

“肯吃­奶­粉了?”薄荷有些讶然的看着怀里乖乖躺着并用小手拉着自己衣裳的女儿。

“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不仅是晚上要吃,白天也吃了,喂到嘴里也不推。是不是你­奶­水的质量没有以前那么好了?”

“是吗?”薄荷握住小苗苗肥嘟嘟的小胳膊,心里一阵柔软,是因为她这段时间饮食不怎么规律吧?她这个当妈妈的似乎并不是那么称职,低头亲了亲小苗苗的脸蛋儿,薄荷有些愧疚的看着小苗苗道:“对不起,妈妈一定会好好吃饭的。”

“你怎么了?”白合放下剪刀和花枝,从薄荷一进门开始她就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对经,是不是出去之后遇到什么事情了?

薄荷看了眼白合,抱着小苗苗转身坐下摇了摇头:“没事。”

“你忘记答应过我什么了吗?”白合就知道,她一出事情还是会瞒着自己。

薄荷知道自己这一次瞒不过母亲,所以抬头向母亲看去便老实交待:“其实,我今天是出去……见爸爸了。”虽然没有再当着他的面叫过他,但是她去从不否认那个男人是自己父亲的事实。

白合表情一滞,很快便又反映了过来,低头伸手又去拿花没有什么反应。

薄荷知道母亲不想知道关于他的事,所以也没打算再说下去,明天就要重返检察院上班了,所以薄荷准备将小苗苗放下然后自己上楼去准备一下,还未起身却又听见白合小声的问:“那他……怎么样?”

薄荷有些狐疑的扭头,原来她是关心的?

“我……我只是……哎呀!”白合紧张的有些语无伦次,一不小心竟然让玫瑰的刺扎进了手指里,薄荷默默的看着这一幕,也许有些事情,是母亲自己也没有答案的。

“他说有礼物要送给你。”薄荷还是站了起来并微微笑道,白合诧异的抬头看着薄荷:“礼物?”

“是什么他没说。不过妈妈……他过的似乎不太好,但是他对当年的往事,已经不再如从前那么执着了。应该是释然了吧。”

“是吗……这样也挺好的……”白合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恍然,薄荷正要再说话杰森的声音却从门外传来:“合……我回来啦……”

薄荷回头看向玄关处,­精­神奕奕的杰森手里抱着一束满天星快步的走来:“你说的满天星,我给你买回来了。嗨,mint!”

“嗨,杰森。”

白合一脸笑容的接过来抱在怀里:“谢谢你,杰森。”

杰森弯腰在白合的脸上亲了亲:“这样的小事,不用客气。”

看着母亲脸上真心的笑容薄荷也不由得微笑了起来,对于过去,母亲也许忘怀了,但是抹不掉的是那段过去的真实和记忆,所以无论提起多少次,她都会感伤都会因为那段往事而出现低落的情绪。如今有杰森,未来也会有杰森这个男人疼爱她,所以她相信母亲会好好的珍惜现在。至于薄光……薄荷想起他的手隐隐的还是有些不安,是不是该去查一查他究竟是怎么了?

“赵大爷,早上好。”

“薄检察官早上好啊,祝你今天一天工作顺利!”

如同往常一般的上班,将车开进检察院的停车场,看见监视器在那里转动薄荷微笑着将门关上;如同往常一样,便走边整理身上的衣裳;如同往常一样,一走进检察院的大楼无数个人向自己招呼问候,少了轻蔑多了一些畏惧和闪躲的目光。

薄荷往电梯前一站,四周的人都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走进电梯薄荷瞧着没人愿意跟进来便合上了天梯,朝着反光的墙壁冷冷一笑,有越多的人畏惧着她就说明有越多的人心里在对之前对她的态度上有所心虚,对于这些心虚者她有什么好可怜的,该心虚该畏惧,就都受着吧。

走进公诉部,薄荷的脚步一踏进,整个办公室都肃静了。无数双畏惧心虚的目光瞥着她,她分明瞧见那些心虚底下的瑟瑟发抖,知道害怕了?之前处处与她作对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她也会有翻身仗的一天!

“老大!”胡珊和梁家乐从后面欢天喜地的扑上来,薄荷回头朝他们笑笑:“早上好,组织开会!”

胡珊用力点头,梁家乐­精­神奕奕,薄荷看向沈佳明的位置,还没来吗?

半个小时后薄荷才知道原来沈佳明今天请病假了,怎么会突然生病呢?薄荷把这事放在心上,不过还是立即让胡珊组织了内部会议。

整个办公室安静的有些诡异,除了胡珊和梁家乐的悠然之外,其余的几乎所有人都拿畏惧的眼神看着薄荷。夏颖不仅是杀人犯,现在还被撤职关押在监狱里,王浩和李圆也是一样的下场,所以人人都在自危着薄荷上班之后自己的下场,毕竟她们之前是怎么暗中排挤她的,他们自己都清楚。

“我是个有仇必报的人。”薄荷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扭了扭脖子,表情冰冷残忍,这让那些原本就有些惶恐的人心里逐渐的更加不安了。

“但是,也是个公私分明的部长。”

话落,众人面面相觑,她究竟要说什么?

薄荷低头翻了翻手中的文件冷冷的继续道:“一个月前,我在检察院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忙着耍心机而忽略了工作,没想到我离开的这一个多月,你们依然没有半点儿进步。所有没有完成工作进度的,扣本月奖金和半月工资,既然我回来了,之前落下的所有进度希望大家能赶上来,不管是老人还是新人,所有本部门的守则希望大家要牢记,所有规则,希望大家一条条实行。还有,”薄荷缓然的站起来,看向梁家乐,“梁家乐这两个月似乎在外面立了大功,检察长昨晚打电话给我说,让你准备一下升职成为我公诉部副部长。”

暴风雨比想象中来的轻许多,有些人虚脱的坐在原位上,有些人暗自庆幸薄荷的明理,只要完成了工作的就不用担心任何惩罚,但如果从前就是偷懒又只会说三道四的人这一次少不了大出血一次了。

薄荷给了众人一个下马威之后便又进入了工作状态,太多的工作堆积在这里,还有便是夏颖的案子并未了结,她想亲手接下并且查明其中的真相。赵书雨,王浩,李圆,夏颖,他们四个人之间一定还有什么重大的秘密,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薄荷正看着手中的资料发呆,桌上的电话突然想起来,胡珊跑过来替她接起:“喂,云海市人民检察院公诉监察部……对……”胡珊抬头看向薄荷并将话筒递给她,“老大,你的。是云海市男子监狱打来的……”

薄荷蹙了蹙眉伸手接过:“喂,我是公诉监察部部长薄荷。”

“你好薄检察官,这里是男子监狱,嫌疑犯夏颖先生……提出申请想要见薄检察官您一面。”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52 谋杀的秘密

接见室,因为薄荷是检察官,所以可以面对面的和夏颖在一个房间里对谈。{免费小说}

薄荷冷冷的看着此刻坐在自己对面的夏颖,对于他要求的见面,她来赴约了。其实,她也很想见他一面,有很多的问题想要问他,只是有些意外他竟然会主动要求见她。

几日不见,夏颖仿佛又恢复了从前那个颓废的模样,头发有些长,脸上胡子拉杂,­精­神憔悴。而那些天,那个­精­神奕奕西装革领的夏颖仿佛只是昙花一现,让人怀疑,他们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

夏颖不停的爬着他的头发,对于薄荷冰冷的直视有些心虚的回避:“还是……更习惯我这个模样吧?”

薄荷点了点头:“嗯。”

薄荷的平静让夏颖反而有些不习惯,踌躇了几秒后才看着她又问道:“你就不恨我吗?我这样对你……”

“这句话,算是认罪了?”

夏颖摇头苦笑:“呵……再不认罪,我还有什么脸见我的儿子。”

“可你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你的儿子。”

“所以我对不起他。”夏颖捂着额头揪着自己的头发显得很是痛苦,“他今年马上就要中考了,如果他看见了新闻,如果他知道了他的爸爸是谋划杀人的凶手,他一定会恨我的。”

薄荷顿了顿,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在乎他的儿子。但是现在新闻已经漫天飞舞了,他的儿子不可能没有看见这条新闻,可是这一切的后果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怨得了谁呢?

“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还要杀了赵书雨?”话题已经展开,薄荷也不想放过这个机会,而且她已经决定要亲自接下这个案子,那她从现在开始就要准备打这场仗。

夏颖放开颤抖的双手,抬头看向薄荷,双眼布满了血丝,嘴角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杀她原本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

“计划之中?”薄荷握紧手中的笔,所以杀赵书雨不是意外也不是突然起的杀意,而是蓄意谋杀!?

夏颖的笑容变冷,直勾勾的盯着薄荷坦然道:“是。我是蓄意谋杀赵书雨。”

“那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陷害你。”

“陷害我?你杀了赵书雨,就是为了……陷害我!?为什么!?”

“当然,选择杀她也是有别的理由的。”

“什么理由?”

“她手中握着太多人的秘密了。”

“比如王浩和李圆吗?”

“是。”

“他们的秘密是什么?”

“李圆受贿,受贿的证据就在我的电脑文档里,赵书雨在我的电脑里找到了这个秘密并且拷贝了一份,几次三番勒索李圆。我想你也知道,如今李圆是我的女人,所以这是我杀她的原因之一。”

“王浩是之二吗?赵书雨是王浩捅刀刺死的,赵书雨究竟又掌握了王浩什么重大秘密才让王浩如此心狠?”

“王浩……强Jian了他的表姐,还有……一个中学生。两次恰恰都被赵书雨听见,也是她命中该死,不然怎么会王浩的表姐和那个中学生来找王浩时,都是她在一旁偷听到了呢?偷听也就罢了,她竟然敢当面质问王浩,甚至威胁王浩她会向媒体公布他的丑闻,要让他失去一切。那个时候她也许正在和于某闹分手,因为唐昕而心里不愉快,但是她抓着别人的辫子不放,那就是她自己的错了。”

薄荷不可思议的瞪大双眼,难怪王浩会那么心狠的杀害赵书雨,因为他竟然有这样的丑闻秘密在身上,如果他被赵书雨向媒体曝光的确会失去一切,不仅会失去一切还铁定会被起诉坐牢!

“之三……”夏颖瞅着薄荷,看见她凝重的脸­色­夏颖笑了笑,“之三,才是我蓄意想要杀她的真正理由。李圆和王浩,不过是我利用的棋子罢了!”

薄荷抬头,夏颖的笑犹如夏季里的那一抹­阴­风,在她的后颈和背后泛起无数的­鸡­皮疙瘩。

“为了……陷害我!”

“答对了。”

“为什么?”薄荷就想不明白,夏颖为什么要陷害自己!

夏颖看着薄荷没有急着回答,薄荷觉得自己的胸口就像是被人压上了一块沉重的巨石,这一刻呼吸困难。

“从前,我以为你是如同兄长和恩师一般的前辈,我对你敬佩有加,而你对我也算是照顾。我甚至还记得我去年离开检察院时你最后对我说话的表情,可为什么我一回来,却什么都变了?你对赵书雨蓄意谋杀,是为了陷害我。而赵书雨竟然成为了你要扳倒我的利剑,她是无辜的!”

“她怎么可能无辜?她手中握着李圆和王浩的秘密整日得瑟,你以为就算我们这个时候不杀她,她还能活很久吗?”

“错的人是李圆和王浩,不是她!就算她勒索和威胁王浩,但是她也有她应该有的惩罚,而不是死。你也是检察官,你也懂法律,你怎么能比那些懂的法律的人还愚昧还犯下这种错误呢!?”薄荷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种原因,因为自己,因为赵书雨无意间得知的两个秘密,所以她丧命了,而自己也险些成为了杀人犯!

对于薄荷的观点夏颖没有反驳但是也没有赞同,而是抬头望着天花板许久才又静静道:“半年前,我遇见了一个人。他给了我一笔钱,甚至给我安排了顶级的医师为我做手术。当年,就是因为我的身体和我的老实让我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我,这些年我也不曾后悔,因为我一直觉得我没有做错,我做着我应该做的事,我接受命运给我的任何考验。只是日复一日等着生命的结束,等着自己死的那一刻的到来。但是随着岁月的增长,那种感觉和滋味真的是非常恐怖……死亡,就犹如一个黑洞能把人吸进无知的空间里,那一刻你会挣扎,你会恐慌和害怕,你不愿意离开这个世界,即便这个世界是如此的肮脏,但你也不愿意‘死去’。我也期盼活下去,我也想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幸福的快乐的生活,女人,金钱我不曾真正拥有过的东西,我也想要拥有一次。”

薄荷知道临近死亡的恐怖,看着赵书雨的死状,在电梯里和婆婆差点儿遇害,还有那一次遭遇车祸头部受伤的时候她都感觉到了死亡所带给人的恐惧感。

“所以,那个人给了你钱给了你重新的生命,而你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包括,陷害我谋杀赵书雨!?”

夏颖笑了笑:“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这一次也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说的是揭露真相还是指……那个人?”

“都有吧。”夏颖突然站起来,低头看着薄荷最后道:“你好自为之吧。的确是有一个人指使我,是他让我陷害你,要让我将你陷入无法反击的困境。”

果然!夏颖不是真正的背后黑手和主谋,他的背后还有人!

薄荷咬­唇­撑着手也站了起来俯近夏颖紧张的追问:“那个人是谁!?”

夏颖淡淡的摇了摇头:“我不能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他是谁,我的儿子会没命的。这是我答应他的条件,也是他答应过我,如果我落网了,只要保密他的身份他就不会动我儿子的条件。”

不能告诉她!?薄荷这才意识到,她今天所知道的这些真相都是夏颖心甘情愿甚至叫她来主动告诉自己的,而真正的幕后黑手他却要藏凶包庇!?

“和魔鬼做交易是要有代价的,我知道,所以有今天的下场,我也不意外,甚至不后悔,虽然依旧会害怕死亡,但是我得到了我想要的一些东西,面对死亡反而多了一丝坦然。”

薄荷摇头:“难道你就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要害我吗?”到了最后这一刻他竟然说出这样的话,他难道真的打算将那个人是谁的真相隐瞒下去!?

“李圆和王浩的秘密,是我最后一次能帮助你的事了。以后你要好好为国家为人民做贡献,一定要比我混的有出息。你一定会比我有出息的,你什么都不缺,你有家人,你有钱,你还有爱情。呵……”夏颖冷冷的笑了笑,门外的狱警走了进来押着夏颖准备带走,薄荷知道,他不说的事,无论自己怎么问他都不会说的!可是她真的很想知道,究竟是谁要害自己!?

夏颖被带了下去,在门口又突然停顿了下来,回头看向薄荷淡淡一笑:“我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你好自为之吧。”

薄荷深吸了一口气,无言的恐惧感从四周侵袭而来,究竟是谁!?

薄荷回到家时,所有人都不在。桌上有纸条,老舅、母亲和杰森还有魏阿姨带着小苗苗去散步了,刘姐和张姐去采购,小丁去学校接一羽和桐儿还没有回来。所以,整个家空荡荡的安静着。从监狱出来之后薄荷便直接回家了,没想到回来的早了些,以至于只有自己一个人。

薄荷在客厅的沙发里坐下,坐着坐着变成了躺着,躺着躺着竟然睡着了过去。于是,薄荷做了一个噩梦,梦里面小苗苗被人抱走了,她在商场到处跑到处大喊,就连湛一凡都指着她骂:“为什么连女儿都看不好?如果她真的被那个人抱走了,你打算怎么办?她可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不,不是的一凡,我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根本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对不起,我一定会把苗苗找回来的,我会的……”

可湛一凡不听解释反而握着薄荷的肩大喊:“我自己去找。找到后我不会再把小苗苗放在你身边,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吗!?”

“你别对我这么凶好不好……?你也别把小苗苗带走……”

但是湛一凡无情的转身就走,薄荷在后面想追上去才发现自己的脚定在原地竟拔不起来!?她在梦里面苦苦哀求变得卑微,而湛一凡变得无情,怎么突然间会变成这样子?

“不要……不要走……一凡……”薄荷呢喃着突然醒来,睁开眼睛才发现,天已经黑了。原来是做梦……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密密的细汗,是因为听了夏颖所说的真相吗?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陷害自己,而让他陷害自己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呢?

薄荷发现自己竟然在房间,她不是在沙发上睡着的吗?掀开被子正要下床突然听得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响,是一凡。是他把自己抱上楼的吧?也只有他了。可是想到刚刚那个梦,薄荷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湛一凡从未那样对待过她,果然是最害怕什么所以做恶梦才会梦到什么么?

“咔——”门开了,湛一凡在腰间围着浴巾走了出来,因为薄荷之前在睡觉所以他并未打开房间的灯,薄荷已经适应了一会儿黑暗的空间,所以能轻易的就看清房间里的一切。湛一凡刚从有灯的浴室出来,所以没有发现薄荷已经醒来并且坐在床边正望着他了。

湛一凡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向床边走来,刚刚走近薄荷便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并将脸贴在他­精­壮的腹部上,六块腹肌有些硬呢,不过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

“醒了?”湛一凡伸手摸着薄荷的乱发,薄荷点了点头:“嗯,我睡了多久哦?”

“我五点回来的,你就已经在沙发里睡着了。现在是八点。”

“八点了?”薄荷是四点回来的,所以她竟然睡了四个小时!?

“饿了不?我下去给你端吃的。”

“那小苗苗……”不吃­奶­吗?

“她吃了­奶­粉了。”湛一凡安慰的笑笑,抱了抱薄荷便转身去穿衣服了。

又吃了­奶­粉?虽然不用担心­奶­粉的质量,因为都是从国外用私人飞机带回来的,可是薄荷总有一种自己这个当妈妈的什么都没做的感觉。难道小苗苗不喜欢母|­乳­了吗?

不一会儿湛一凡去楼下将薄荷的晚饭端了上来,都是他们给她留好的食物。薄荷坐在地毯上将食物吃得一­干­二净,也许是真的饿了,吃完了甚至打了个饱嗝。

湛一凡看着­干­­干­净净连一粒米都没剩的空碗有些咋舌:“晚饭吃不完……不用勉强。”

“我如果不吃好,­奶­水的质量就不好,­奶­水质量不好就不能给小苗苗最营养的母|­乳­了。”薄荷擦了擦嘴将自己努力吃饭的原因解释了出来,湛一凡原本就坐在薄荷身后的沙发陪她,她吃饭他看文件,听她这样说他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了。

放下文件伸手将薄荷从地毯上拉起来并坐在自己的腿上,薄荷看着湛一凡疑惑他怎么了,湛一凡抱着薄荷的腰肢并将下巴支在她的肩上微微笑道:“傻瓜,小苗苗现在已经五个月了,母|­乳­在六个月以后已经不能完全给孩子提供她成长所需的营养,所以提前一个月就可以开始给她频繁的喝一些­奶­粉,你也可以准备给她断­奶­了,免得工作起来两边劳累。”

“但是母|­乳­怎么都是很有营养的啊,而且还可以增加我和苗苗的亲子互动。你是吃醋了吧?吃醋女儿和我更亲!?”虽然湛一凡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依照薄荷的记忆,她这两天只吸过两次­奶­,小苗苗只自己吃过一次,这么三次哪里够的了,完全被­奶­粉压了下去!

“怎么会!”湛一凡立即一脸义正言辞的模样,“我有你就够了,不会吃女儿的醋的。”

“真的?”薄荷的心情还是莫名的变好了一些。

“当然。”湛一凡认真的点头,在看到薄荷­唇­角的笑意时才又正经道:“其实,是妈说,小苗苗这些天饿得出奇的快,特别是吃了母|­乳­之后,不一会儿便又想吃了,所以鉴定你的­奶­水密度稀,不太有营养了,所以才给小苗苗多喝­奶­粉的,恰恰她也不像之前那么抗拒,所以才一支给她吃­奶­粉的,知道了么?”

她的­奶­水没有营养了吗?薄荷忧心忡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湛一凡的视线也跟着下来并且变的有些温润,手指也在薄荷的腰那里蠢蠢欲动,薄荷伸手捂住湛一凡的眼睛淡淡道:“冷静,深呼吸——”

冷静又深呼吸后薄荷坐到了一旁去,因为心里有着下午的事,所以脸上怎么也露不出半丝笑意来。湛一凡看出薄荷有心事,一只手拿文件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便问:“怎么了?”

“有人……想害我。”薄荷能说的人也只有湛一凡了,所以湛一凡问,她也没有犹豫的便说出了口,扭头看着他,眼神忧心而又纠结。

湛一凡手里的文件从指间掉落,愕然的对上薄荷的视线:“怎么回事?”

薄荷将下午去男子监狱见了夏颖并且将他所说的一切都告诉了湛一凡,而且经过一下午的冷静和深思她也十分的确定:“他把一切能告诉我的似乎都告诉我了,所以我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之前调查结果不就是他突然做了手术吗?他也说是给他拿钱的那个人。但是那个人究竟是谁?又为什么这么做?我完全没有头绪!我的仇人,哪一个?”她承认,成为检察官以来树敌不少,但是会是哪一个?因为什么事儿筹划着向自己报复?

湛一凡将薄荷拉进怀里抱紧,紧紧的蹙着眉,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所以她在害怕?所以睡觉的时候看起来会那么的不安。原来这一切的背后竟然还藏着另外一只黑手!

“不管是谁,我都会保护你的,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伤害。”湛一凡俯在薄荷的耳边低声的发誓,薄荷感觉到湛一凡强而有力的手臂和拥抱的力量也渐渐的安下心来,即便全世界的人都会抛弃自己,她也相信湛一凡不会。

“嗡——嗡——”电话突然震动了起来,薄荷心里突的狂跳了两下,扭头看向自己搁在茶几上的手机,湛一凡伸手拿过来替她接起,几秒之后挂了电话,湛一凡看着薄荷静静的道:“宝宝,夏颖……在狱中自杀了。”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53 残忍的事实

薄荷将赵书雨的案子交给了沈佳明,沈佳明在电话里听到薄荷要将如此重大的案子交给自己立即病就好了并且第二天就回到了工作岗位上。《哈十八纯文字首发》

薄荷在夏颖的电脑里找到李圆受贿的证据并且交给了沈佳明,沈佳明虽然有些受宠若惊不过­干­劲儿十足,而胡珊他们也没有意见,因为这个案子一开始薄荷就有意让沈佳明接触,沈佳明也帮助薄荷取得了一些证据,所以她也是最了解这个案子的人。薄荷又让沈佳明去寻找王浩的表姐和那个女高中生,如果找到这两个证人就可以成功的起诉王浩和李圆蓄谋共同杀人罪。

沈佳明热情的去准备案子,但也有些好奇薄荷原本打算自己接下为什么突然又转给自己。

“我原先想从夏颖身上找到的答案已经找到了,找不到的答案怕是暂时也找不到了,所以这个案子交给你最合适不过。”

沈佳明似懂非懂,薄荷也不再解释,随着夏颖的自杀,那个幕后黑手就像是石沉大海了一般销声匿迹了,除了夏颖,湛一凡和薄荷,没有人知道那个黑手的存在。

薄荷也不认为夏颖是编出来的谎言在骗自己,夏颖最后说的那句话还犹在耳边:我是第一个,但绝对不会是最后一个!夏颖在暗示什么?那个人还会继续派人来给陷害自己?

夏颖是用衣服自杀的,他将衣服和裤子栓在铁窗上上吊自杀,狱警发现他的时候尸体已经硬了,没有人见过他的尸体,但是据说他死的时候嘴角是带着微笑的。

薄荷想,他一定是在解脱他自己,他的骨子里是个善恶分明的人,可是他曾经也害怕病痛带来的死亡,所以他选择了逃避,甚至和魔鬼交易,杀了赵书雨。他的心里一定不会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无所谓,他也在不安,他曾经用自己的嘴制服了无数个杀人犯,但最后自己却成为了他曾经最痛恨的杀人犯。所以他自杀了,因为他不想面对他的儿子,不想面对法官,他甚至觉得死都不恐怖了。

夏颖出殡的那一天,薄荷也去了。胡珊陪着她,穿着黑裙子打着黑伞一起站在他的墓前静静的听着牧师说着她们听不太懂的词。

亲朋好友少的可怜,检察院里除了她和胡珊竟然没有一个人来。

曾经他也是英雄,帮助无数的受害者将被告人送进监狱,可是临到终头他却自己毁掉了苦苦累积的那些荣誉和名声,帮他处理后事的人竟然只有他年迈的舅舅,出席的人十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但是薄荷想,他一定不会后悔他最后所做的那些事,因为他说过,那才是他想要得到的,那才是他想要做的。

“谢谢大家来参加我们夏颖的葬礼,他这一生啊,多桀多难,从小就体弱多病。可是做检察官是他的梦想,但是现在他却为了他的梦想付出了如此惨痛的代价。不管是他将自己的人生毁掉了,还是这个工作毁掉了他,但我想他这一辈,都是活的无悔的……”夏颖的舅舅扶着墓碑哭的老泪众横,但他似乎是世界上最了解夏颖的人。

从前清廉正直,后来­阴­险杀人,夏颖的转变其实并不奇怪。沉积了太久的怨恨和郁结在和魔鬼交易的时候豁然打开,薄荷只是一个借口,他想要获得不一样的人生才是他最终的心声和愿望。他宁愿痛快潇洒的死去,也不愿意拖着病怏怏的身体度日如年,所以他将他灵魂深处的另一个自己释放了出来,虽然害了赵书雨,虽然拖着王浩和李圆下水了,但是他自己却活出了不一样的­精­彩。

在下山的途中,薄荷看见距离夏颖墓碑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藏着一个白衣少年,那个少年目不转定的注视着夏颖墓碑的方向,眼眶红润,一双手紧紧的抓着老树皮似乎使尽了全力,薄荷看见少年的指尖似乎都红了。

“你等我一下。”薄荷侧头向胡珊交待了一声便收起了伞向少年走去。

少年听见脚步声响扭头望来,身子一缩又向树后躲去。薄荷走过去轻轻的倚靠在树上,放眼望去,山下一片白茫茫整整齐齐的墓碑林立着。

“夏颖前辈很爱很爱他的儿子。”薄荷侧头看向少年,少年回避着视线,有些紧张的握着拳头:“你骗人。”

薄荷勾­唇­,看来她猜对了,少年果然是夏颖的儿子。除了眉目间的六分相似之外,刚刚的小表情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真的,不骗你。我最后见他的时候,他还说,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他儿子了,还说他马上要中考了,希望不要影响到他……”

“他如果真的这样想,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少年大声的阻断薄荷的话,瞪着薄荷,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落,看起来真的是又恨又伤心。

薄荷顿了片刻才缓缓又道:“因为……这是他自己的人生。”

少年有些不解的抬头,肩膀一抽一搭,眼泪不止。薄荷想,其实夏颖的儿子也狠爱他吧,不然他怎么会躲在这里抹泪,是因为失望了,是因为不理解了,所以才哭的,但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也爱着。

“他说他不后悔做这样的选择。他没有称心如意的事情,不好的身体和过分稳定的工作让妻子带着儿子离开了他,他不想度日如年,所以做了一些轰轰烈烈的事,这件事虽然不那么光彩,但是他在人生的最后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除了你之外,他几乎是没有遗憾的。”

少年摇头,他还是不懂。

“你以后就会明白的。”薄荷伸手拍了拍少年的肩,“你只需要相信,你爸爸爱你,就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了……”

“不可能!”少年打开薄荷的手,捂着自己的脸哭泣,“他既然爱我,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种事?他从前是我的偶像,也是我向别人称羡的资本,但是如今他却让我陷入困境,在朋友同学的眼中我父亲是杀人犯,是衣冠禽兽!他死了,可我还活着……我该怎么面对这一切呢?”

少年愤愤的抹掉眼泪,抽泣着:“从前我也以为,即便他和妈妈分开了,他也是爱我的,我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所以我常常背叛我妈的意愿去他那里住,照顾他,可是他什么时候变了,不再是我的爸爸,不再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所以我恨他!”少年的眼中迸发出浓浓的怨恨,也不再看薄荷,转身便向山下冲去。

胡珊跑过来,看着那少年的背影问薄荷:“老大,那个是夏颖的儿子吗?”

“嗯。”薄荷点了点头,盯着少年的背影微微叹息。

“可他怎么都不去看他爸爸一眼啊?”

“他现在恨着他爸爸呢。”

理­性­的胡珊耸了耸肩淡淡道:“这也是哦,爸爸成了杀人犯,他同学们知道了,一定都会对他指手画脚的,错的人又不是他,可是他却要背负着不该承受的骂名。”

薄荷看向胡珊,面对薄荷有些疑惑的视线,胡珊摸了摸鼻子:“我……说错了什么吗?”

薄荷摇了摇头:“不,你说的很对。可是人生不就是如此吗?接受命运所带给自己的劫难和挫折。”

胡珊摇了摇头:“听不懂。”

薄荷让胡珊挽着自己,两个人一步步向山下走去,薄荷慢慢的解释着自己的心得:“人的一辈子,究竟要怎样活才算是有意义呢?去世的时候,来参加你悼念会的人数会是你人生成功与否的判定吗?可是人再多再少成功与否对于死去的人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反正自己是不知道的,死都死了,只有死的那一刻自己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的,所以死后的悼念其实根本就是为了活着的人举行的,他们怀念,他们确定感情,他们确定着逝者死去这个事实。死去的人解脱了,活着的人却要承受死去的人所留下来的问题。爱恨情仇,这四个字永远都不会随着死亡结束,反而会随着死亡而增加。”

“就像是夏颖的儿子?”

“还有赵书雨的家人,李圆王浩的家人,他们的心里都会留下怨恨,但是只有夏颖解脱了。”

“哦……我好像有些懂了。这是不负责任的表现!”

“也可以这么说。有些人想要一个­精­彩的人生,所以就得有一个不负责任的人生,比如不结婚,比如花心,比如不孝顺。但如果你想要为你的人生甚至他人的人生负责,­精­彩这两个字基本就与你无缘,平平淡淡的过完一辈子,你就算是个成功的人了。”

“那夏颖究竟是失败还是成功啊?”

“在他自己心里应该是成功的,但是在别人眼中看来却是失败。”

“老大,我好像又糊涂了。”

“……我白给你说了半天了……!”

两个人渐行渐远,直到整座山都安静了下来遥遥的后方才缓缓走出来两道黑影。前面的男人手持点燃的雪茄,烟雾轻袅,如同他此刻的表情一样轻飘的让人捉摸不定。身后的男人看着前面男人的背影,开口是流利顺畅的日文:“老板,需要进行下一步计划吗?”

男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手中的雪茄,轻吐烟雾面无表情:“别急,总要给她一口喘息的机会。”

“嗨!”

低头,看向薄荷几乎已经消失的背影,男人眯起双眼,再次持起指尖的香烟深吸了起来,透着厌恶,男人勾起一抹残忍的冷笑来:“有些债,该还了!”

“回来啦?”白合忙着把礼盒递给刚进门的薄荷,“喏,你杰森叔叔给你买的礼服,让你明天穿的。”

“给我买的?我不缺衣服啊。”薄荷打开礼盒,白­色­的小礼服可真是漂亮。

“还有小苗苗的,一凡的已经拿上楼了。”说着白合又将一个盒子搁在了薄荷的怀里,薄荷立即放下手里的盒子看向忙的东奔西跑的母亲,虽然再过两天就是婚礼了,但是这他们一家三口的礼服,妈妈是不用准别的啊。

“妈,这东西……”其实薄荷和小苗苗都有穿不完的礼服,每一个季度都会有新款从设计公司直接送来,这是湛一凡从来不缺她的。

“这是我们的心意,就收着吧。我们知道你们不缺,可那一天一定要穿着这个出席。不说了,你婆婆下午就要到了,你和我准备一下去接她啊。”

白合的婚礼宋轻语自然是要参加的,薄荷笑了笑只好收下礼服,既然收下了母亲才会更安心一些,那她也不用再推辞什么。

只是晚上湛一凡试着礼服从更衣间走出来,正坐在沙发里给小苗苗穿礼服的薄荷看着出来的湛一凡忍不住‘嗤’的就笑了,也许是因为母亲不怎么了解湛一凡的尺寸,而看起来有些瘦的湛一凡其实内在健壮结实,所以穿着母亲送的礼服怎么看都小了。衬衣有些绷,袖子有点儿短还有就是裤脚也有点儿吊,虽然丝毫不影响湛一凡的帅气和魅力,但还是让人忍不住想要发笑。

薄荷和小苗苗的礼服就比湛一凡的幸运多了,薄荷穿着刚合适,小苗苗穿着也非常的合身,母女俩换上礼服一个大仙女一个小仙女都像是量身定做,只有湛一凡穿着像是偷穿了别人的衣服似的。

面对薄荷的取笑湛一凡显得比较淡定,潇洒自在的走到薄荷跟前将小苗苗抱起来举在空中,看着女儿没有牙齿还笑得一脸灿烂的可爱小模样叹气:“看来,丈母娘果真是更疼女儿和孙女。”

“说什么呢。脱下来吧,我让我妈去换一套大一号的。”现在婆婆来了,虽然婆婆心里也从不介意这些事,但是薄荷还是不想让婆婆听见湛一凡说这样的话。

“你给我脱啊。”湛一凡耍流氓的坐在沙发上将小苗苗坐在自己的怀里笑眯眯的看着薄荷。

薄荷只抛了一个白眼儿给湛一凡:“你自己脱。我得把我和小苗苗的礼服换下来不能弄脏了。”

湛一凡仰着不愿意动,薄荷立即伸脚踹了踹他:“喂……别懒着不动……”

湛一凡扣住薄荷的手腕拉进自己的怀里,低头看着薄荷的眼睛淡淡道:“我查出你爸爸的近况了。”

薄荷上一次见过薄光之后便让湛一凡帮忙查一下薄光的近况,没想到这么快他就带来了她想知道的消息。

“他……是不是生病了?”

“嗯。”湛一凡伸手将薄荷额前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看着她,眼底有些不忍。

薄荷逐渐不安:“是什么病?”

湛一凡顿了一顿紧紧的扣着薄荷的肩才吐出两个字:“胃癌。”

薄荷呆了几秒,慌张的起身并想要推开湛一凡:“你说……什么?胃、胃癌!?不、不,你和我开玩笑吧?”薄荷努力的想笑,可是她发现,她想要弯起嘴角是那么的难!

湛一凡紧紧的扣着薄荷,小苗苗还坐在他的怀里,有些奇怪的看着爸爸妈妈的动作,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双小眼睛咕噜噜的转着,偶尔伸手拉拉妈妈的头发或是爸爸的衣领。

湛一凡一手抓紧女儿,一手抱紧薄荷,低喘着继续道:“我在医院得到的资料所知,他确诊为胃癌时,是两年前,那个时候一直在积极的治疗,也有显著的效果。只是一年前病情又开始恶化,并且不受控制,癌变也在扩散,直到如今的终末期。”

“……两年前?怎么可能……?”薄荷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不是真的!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得胃癌呢?他怎么可能得胃癌!两年前他看起来还是那样的健康,那样的嚣张,那样伟岸,虽然从一年前开始他变得消瘦沧桑,但薄荷一直以为他是因为薄氏集团和母亲,没想到竟然还因为……胃癌!

“宝宝,你要接受事实。”湛一凡知道薄荷如今在慢慢的接受薄光,她一直都没有真正的放下过她的父亲,她虽然恨过怨过但是她已经把那些恨怨随着她母亲的健康和幸福而放下了,她甚至愿意重新接受正在改变的薄光,所以这个事实对她来说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

“宝宝,人生就是这样。充满挫折和陡变,充满意外和无奈,除了接受事实和面对之外,别的方法都是懦弱和不可行的。”湛一凡知道她这一时半刻接受不了,他也完全可以在她妈妈婚礼结束之后再告诉她,但是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如果婚礼后再告诉她真相,她一定会怨恨自己,所以他选择坦白。

虽然很难以接受,但是湛一凡的话进入薄荷的心里让她不得不信,她趴在湛一凡的怀里嚎啕大哭:“我不相信,一凡……我不相信……我不想相信……”

“对不起。”湛一凡低头吻着薄荷的头发,他知道他残忍了,可是他现在不残忍,以后再告诉她,会更加的残忍。小苗苗看着妈妈在哭自己也哭了起来,湛一凡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安慰着薄荷,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让他的心都揪了起来。

千百个薄光在自己的脑海里,从前那个健康而不可一世的他,如今这个颓然沧桑却谦和低调的他,还有那满手背的青紫­色­和针眼,薄荷这一刻混乱迷茫了,他如果得了这样严重的病,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而且,她该告诉母亲吗?婚礼在即,幸福的像只百灵鸟的母亲,她该不该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呢?

卷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54 不想他死

薄荷看着眼前的小院子,没想到他如今在这里生活,云海市郊区的一个小镇里。(哈十八ha18。com纯文字)

环境很安静,但是院子看起来却有些破旧,也种了些花草,显得很整齐。虽然位置有些偏僻,但是真的很适合养病。和从前的薄家虽然没有办法比拟,但是如今的他的确更适合在这里居住。

“知道爷爷­奶­­奶­去了哪里吗?”坐在车里,湛一凡问盯着院子有些发呆的薄荷问。因为铁门事缩着的,所以看得出来家里暂时没人,所以他们并没有下去。

“不知道。”薄荷摇了摇头,从她去了英国之后,爷爷­奶­­奶­就再也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也是怕了他们的咄咄逼人和步步紧逼,面对他们无法真正的狠心,但是也无法心软的答应他们给的任务无理要求。

“被你父亲送到养老院了。”

“养老院?”薄荷记得薄光给自己说过,他安置好了他们二老,但是没想过竟然是养老院。他们活了那样潇洒的一辈子怎么会愿意去养老院呢?如果不是他得了这样的病,他又怎么会将他父母送去养老院,他一向都是异常孝顺的,这一切都足以表明,他早就在开始安排着他的后事。

心里莫名的开始泛疼,他的妥协和沧桑似乎都有了理由和原因。

安静了一下湛一凡又继续而道:“而且,我去查过,已经交了十年的费用。”

“十年!?那一定是一笔……”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啊!

湛一凡点了点头:“的确不菲。”

薄荷疑惑了,薄氏集团破产,他哪里来的钱?

湛一凡突然敲了敲薄荷的手背看着前方淡淡道:“他回来了。”

薄荷抬头望去,他一只手提着菜篮子,一只手撑着一把雨伞,看起来就像是迟暮的老人一样行走缓慢。满头的白发不像见她时那样整齐,有些凌乱,身上的衣服却是很­干­净,他在这方面一向都是有些洁癖的。看着这样的薄光,薄荷的心泛起疼来,他何以至此?

薄光走到铁门前,将雨伞和菜篮子放在地上,哆嗦着伸手在自己身上摸索钥匙,薄荷推开车门转身下了车,关门声惊动了薄光,所以当他扭头望来看到薄荷时,手里好不容易掏出来的钥匙‘啪’的一声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湛一凡也下了车,站在驾驶座的车门口向薄光深深的点了一下头:“爸爸。”

湛一凡虽然亲手毁了薄氏集团,也曾经说过没有这样的岳父的话,但是他也深知薄荷在逐步的原谅她的父亲,所以他这个做丈夫的自然要拿得起更要放得下,率先的表态也是给薄荷和薄光二人找个台阶好下。

薄光深深的看了湛一凡一眼颔了颔首,薄荷则有些拘谨甚至手足无措。她这么突然就来了,是因为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但是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关心的话说不出口,不关心的狠话也再说不出口。

“你们……怎么来了?”薄光弯腰捡起钥匙,看着薄荷笑了笑。

湛一凡看向薄荷,这问题应该薄荷回答。

薄荷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来:“看看你。”

薄光微怔,薄荷是几乎不对他笑得,从小到大笑的次数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他这个做爸爸的就是这么失败,女儿微笑的样子几乎都记不得,所以这一刻看见微笑的薄荷也恍然以为自己是看到了微笑的白合,自己也禁不住的笑了。

进了院子,薄荷四处看着,薄光将他们往屋里请:“进来坐吧,我给你们泡茶。”

“我来泡吧。”湛一凡借言先推门走了进去,即便屋子很破旧,可是他却非常自在,像是已经来了无数次似的。

薄光看着湛一凡的背影淡淡的叹了口气:“把你嫁给他,这似乎是我当初对你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情了。”

“你不怪我们吗?”

薄荷看着薄光问。

“怪?你是指,这小子把我的江山给摧垮的事情?”薄光笑了笑转身,显得非常轻松自在,将篮子提向了厨房。

薄荷跟在后面,薄光一边叹息一边道:“怪又能怎么样呢?薄氏不济,这是事实。他不收购,别的公司也在虎视眈眈着,而且价钱还不一定有他出的那么高。不过,我倒是一直把你们摧毁我基地的事情难以忘怀,如果那里没毁,薄氏也不会遭遇经济危机。但是现在说这些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毁了就毁了吧,我的生活也难得如此清静几天。”

面对薄光如此平静的叙述薄荷反而不知道该回答些什么了,没想到他把一切都看的这么的淡了,是真的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了才会如此释然吗?

薄荷走进厨房伸手拿过他的篮子淡淡道:“我来做饭吧。”

“你?”薄荷有些意外的看着薄荷。

“我会做饭的。”薄荷拿出番茄和青菜,怎么连­肉­都没有呢?再看那些没有拿出来的菜,豆腐豆角,他就吃些这吗?

“好好,我还没吃过你做的饭呢。”薄光有些开心的笑了,站在一旁就看着薄荷。

薄荷顿了顿,伸手将所有的菜都拿出来,然后挽起袖子开始准备晚餐。做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不过因为如今薄荷的手艺也非常不错,所以她相信味道应该也会很好。

薄光就一直站在旁边看着,看着薄荷如此娴熟的动作忍不住好奇的便问:“你什么时候开始学会做饭了?”

薄荷诚实的回答:“从薄家搬出来那一次。”

薄光顿了顿,脸上的笑变的有些尴尬:“以前,爸爸给了你不少委屈吧?”

“嗯。”薄荷尝了一下汤的味道,正好。

“对不起……”

薄荷握着勺子的动作一怔,抬头看向薄光,他微笑的就像个慈父。

“说实话……”薄荷将勺子洗­干­净放在一旁的盘子里,低头又开始切菜,“以前你的确做过很多不像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每当我受委屈的时候你都不会站在我这边。被薄烟设计打我的那一次也是,我恨你已经恨到了骨子里。但是我对你依然会存在奢望,因为你是我的父亲,我奢望你和蔡氏对我能有一点儿温柔,也许是从未得到过,所以那在我眼中就是曾经最大的愿望。直到后来我也被人疼,被人关心,被人爱我才明白,愿望别人对你好是最愚蠢的事,只有心甘情愿,那才是真的。”

放下刀,点燃煤气,炒第二个菜。

薄光有些垂头丧气,面对薄荷的诚恳,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薄荷说的都是事实,他从未真正对她好过啊,他给她的除了严厉、苛刻和偏心之外,似乎连一点儿温情的事情也想不起来。

薄光走了出去,薄荷回头看向他的背影有些梗咽,他们明明是父女,却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薄光回到客厅,看到湛一凡正在给他修凳子,旁边是泡好的茶,薄光叹了口气:“不用修了,反正除了你们,这里从没有人来过。”

有三个凳子原本就是好的,只有一个是残缺的,那个残缺的被堆在角落,他也从没想过要修理它。

湛一凡挽着袖子依然蹲在地上认真的修着凳子还道:“等以后苗苗能走路了,她也能坐的。”

“苗苗……她五个月了吧?”

“嗯。最近馋嘴,在吃粥也在喝一些­肉­汤了。”

“长得好看吗?一定是好看的……瞧我问的是什么话。”

湛一凡伸手从衣服里摸出手机来,屏幕是薄荷,所以只有打开相册将里面的小苗苗的照片递给薄光看。

这是薄光第一次看自己的外孙女,他的眼睛都快直了,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小娃娃啊?真的是他女儿的孩子啊!

“真是漂亮啊,真可惜……我不能听她叫一声外公了。”

湛一凡看着薄光,薄光笑了笑将手机还给他:“你们今天会过来,一定是知道了吧?我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听不见她叫外公,也是大实话。”

薄光曾经也是个­奸­猾的商人,所以这点事情还是猜得出来的。湛一凡扶好凳子再次落锤,等凳子修好了他起身坐下,并看着薄光静静的道:“是,我们的确知道您生病的事。她不放心,所以我陪她来看看。”

“有什么不放心的啊,我这一把老骨头,难道还有人会真的关心吗?”

“她如果不是关心你,你如果还是从前的样子而她对你也是从前那般怨恨,你觉得我们今天还会出现在这里吗?”

湛一凡的话让薄光陷入深思,薄荷如此心平气和还亲自给他下厨,虽然也说出她从前的心情,但是这何尝不是一种释然呢?

“难道…她原谅我了吗?”薄光看向湛一凡,湛一凡轻轻的微笑,在他看来,薄荷是原谅这个男人了,这个身患癌症命不久矣的男人,她的亲生父亲。

“饭好了,一凡,帮我盛一下米饭。”薄荷的声音从厨房传来,湛一凡缓然站起向薄光微微点了点头然后便走向了厨房。

一桌子的素菜,做的都十分的清淡,但是看起来依然是­色­香味俱全的。

薄光夹了一块豆腐送进嘴里,这辈子,她第一次吃到女儿做的饭菜啊,可真是香,仿佛每嚼一下,心里就会快乐一分。只是,他能吃的很少,而且吃一点儿就会饱足了。

薄荷和湛一凡还在吃,薄光吃了几口却放下了筷子。

薄荷抬头看向他:“怎么……做的难吃了?”

薄光立即摇头解释:“不不,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饭菜,和你妈妈做的一样。”

“那是……吃不下了?”她知道,他这个时候的胃口应该已经非常差了,每日吃的东西也非常少。

薄光点了点头:“是啊,吃一点儿就饱了,再多,又该疼了。”

薄荷一颤,在厨房里湛一凡帮忙盛饭的时候就和她说了,说他已经猜出他们知道的事实。薄荷反而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没想到他自己却是这么坦然。

薄荷握紧手中的筷子:“为什么……不在医院继续治疗?”

“治不好了。”薄光叹息着兀自摇头,“我的身体啊,我清楚,这次是治不好了……”

“这个病怎么会治不好呢?晚期也有办法的,你知道洛氏医馆么?我和那里很熟的,我们去那里看吧,中药也能治的!如果是钱的问题,我也能……”

“不是。”薄光笑看薄荷,“爸爸真开心。”

“开心?”

“是啊。你还会关心我,给我做饭菜,就算我曾经那么对你,你也能释然,不会真的置我于不顾,我就是死,也值得了!”

薄荷低头,眼泪从眼眶流出来滴进她眼前白花花的米饭里。

“我虽然恨过你……可是我从没想过要你死……为什么……为什么会得这样的病也不告诉我们?为什么……”

薄光有些慌了,他可没想过让薄荷哭啊!

“别、别哭啊……我这不是还没死么……爸爸的命长,暂时还死不了的……”

湛一凡抽了一张纸递给薄光,薄光感激的向湛一凡点了点头,拿着纸扶着薄荷的肩替她擦着眼泪。这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第一次给女儿擦眼泪,心里面既是愧疚又是满足,总算是能正大光明的给她擦一次眼泪了。

这个女儿啊,不爱哭也不爱笑,从小就喜欢板着一张脸,虽然是自己造成她的­性­格冷漠,但是今天看着她笑了又哭了,这个做爸爸的还真是完全满足了,似乎真的死而无憾了啊!

回到车里,薄荷转身趴进湛一凡的怀里,眼泪静静地从眼眶里流出,浸湿了湛一凡胸前的衣襟。而湛一凡也只是静静的揽着薄荷,一下一下轻轻的拍着薄荷的肩,他知道她这个时候需要眼泪的宣泄,如果她不哭出来一直憋在心里会很容易生病,所以他宁愿陪着她,让她尽情的哭着来,也许这样就会好受一些而来。

“我不想让他死……我不想他死……”薄荷痛哭着轻声的呢喃,哭出了她心里的话。

“只要好好看,他还有希望的,别伤心了,啊?”湛一凡安慰着薄荷,看着她哭的这么伤心,就像一个孩子,他的心里也不好受。她喜欢把感情压在心底,可是那些被她压住的感情偶尔也会反压上来将她伤害,比如她对薄光的父女之情,他们既然是父女,有怨有恨才会有爱啊。所以他理解着她此刻的心情,更何况刚刚亲眼看见了薄光犯病时的场景。

薄荷紧紧的拽着拳头,泪眼朦胧的趴在湛一凡的怀里抽搭。刚刚他犯病的模样就在眼前,她实在是无法平静下来。

如果不是她又给他盛了一碗汤,他怎么会勉强喝着的时候就痛了起来么?那一碗汤打碎在地上,汤汁四溅,他痛的捏紧了拳头捂着胃趴在桌子上,豆大的汗珠一滴滴的往下流,片刻便布满了他的脸和额前的白发。薄荷慌的扶着他大叫,他却镇定自若的拿出药来吃下,就像是没事人一样,就像吃饭一样的平常,甚至安慰自己不用担心。

薄荷哭着让他去医院,在医院有人照顾,在医院有药物维持,至少不会这样随时随地的疼痛,但是他却怎么也不愿意,甚至说:“在这里死,比在医院死舒服多了。我再也不想问医院的味道,死在那个地方,我会更孤独的,我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可怜。”

他把生死已经完全度之身外了!

“不要告诉你妈妈。”薄荷忍不住夺门而出时,他却还不忘交待。

薄荷还记得自己回头望向他那章苍白的脸问为什么时,他是笑着回答的:“你妈妈要举行婚礼了,我不想让自己在这个时候还去影响她的幸福。我这辈子没有做过什么对得起她的事,唯有这一件,我好不容易控制着自己能在活着的时候看见她嫁给别的男人,所以还是不要告诉她吧。也许她知道了事情也不会有任何的改变,但是总是要影响心情的。你不也是这样想的吗?”

薄荷痛心的夺门而出,她捂着胸口一路没有停歇的直奔铁门外,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她的确是打算瞒着母亲,婚礼之后再和母亲说这件事,可是连他也这样想,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情!

薄荷抬头泪眼婆娑的望着湛一凡:“一凡,我这样做,对吗?”

湛一凡心痛的看着薄荷,她这样难过,他的心也犹如刀割一般,恨不得替她承受这一切。

湛一凡伸手擦掉薄荷脸颊上和睫毛上的泪珠,捧着她的脸轻声道:“当然。更何况,这也是他觉得正确的事,你也不需要有内疚。他的病不是你造成的,这就是命运。”

这就是命运?是命运让他走到这一步的吗?

“如果他能在年轻的时候好好的爱你妈妈爱你爱他自己,也许不会有这一天也不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这就是命运。好了,别哭了,我们回家,嗯?等婚礼过后再说这些,等婚礼过后,再带着他去国外好好检查治疗,做你想做的便是。”

薄荷点了点头赞同湛一凡的话:“嗯。”起身坐好,这才收起了眼泪。她不爱哭的,可是面临生死,却还是脆弱了!

湛一凡侧身弯腰替薄荷系上安全带,薄荷冲湛一凡微微的笑了笑,未来就如同一凡所说的,还有希望,她不能先放弃了!

卷 四 爱你,是我终生的结局() 255 因为太爱你

白合与杰森婚礼这一日,小苗苗从早上起来就哭闹个不停,只有薄荷抱着的时候才会安静,就连她­奶­­奶­和爸爸抱她都不肯依。{免费小说}但是薄荷有太多的事要忙,帮三个孩子换礼服,自己也还要穿上礼服才行,除了这些还要打电话确认今天回来参加婚礼的客人们,虽然只是一些亲朋好友,但是细数下来他们才发现,简单的小婚礼人数竟然也多大三十个!

魏阿姨怎么哄小苗苗都不停的哭,哭的一脸伤心的泪水,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揪得大人们心肝儿都疼了起来。

最后实在没有办法,薄荷只好单手抱着小苗苗,另一只手则忙着打电话拿东西,虽然累,但是小苗苗在妈妈的怀里也总算是安静了。而众人也体谅薄荷,帮她分担了大部分的事,就连湛一凡都拿着电话向宾客们确认教堂的地址,谁没有闲着。

薄荷帮小苗苗换了礼服,桐儿和一羽则是魏阿姨帮忙换上,而母亲也穿上了婚纱穿戴整齐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在宋轻语的陪同下一脸的幸福的等待着杰森的婚车。

李泊亚和有力被派去杰森那里帮忙准备婚车,洛以为和孟珺瑶他们则直接从自己的家里出发去教堂。

现在,眼看婚车就要到了,薄荷看着手腕上的时间,担心着还迟迟未到的薄光。他说要把给母亲的礼物亲自拿到家里来,但是现在已经快十点了,他怎么还没来?还有,他究竟会送什么礼物给母亲呢?也不知道他这两日的身体状况如何?

就在薄荷担心着薄光时,花园里的鞭炮被小丁点燃,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响彻整个家,屋子里的人都捂住了耳朵,湛一凡也走过来拥住薄荷并捂住小苗苗的耳朵,薄荷抬头有些忧­色­的问:“婚车来了吗?”

湛一凡点了点头:“嗯,来了。”

薄荷看向自己的母亲,白合也正巧看向她,母女俩的对视里,薄荷是淡淡的担忧和微笑,白合却只有幸福的甜美。

“好啦,新郎来了,我们该下去咯!”宋轻语是专程回来参加白合的婚礼,这么多年,她终于能看到好友出嫁,而且追究来说她还是大媒人呢,所以除了白合之外,她似乎就是最高兴的人了。

白合羞涩的低头,被宋轻语搀扶着就要站起来。

“等一下。”薄荷抱着小苗苗走过去挡在母亲身前:“妈,不再等一下吗?”薄荷知道这个要求很奇怪很可笑,但是她真的不想他来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

或许,他正在来的路上,马上就要到了!送礼物,已经是他最后一个心愿了,她想帮他完成,不想让他的人生在最后有憾啊!

白合有些不理解的看着薄荷:“是……你之前说过的,等他吗?”

薄荷点了点头:“嗯,和你说过的,他说要给你送礼物,而且拿到这里来。”

宋轻语有些听不懂了,疑惑的看了看好友又看了看儿媳:“你们在说什么?等谁?杰森不是已经来了吗?”

白合脸上的笑意一寸寸的消失掉,但还是又坐了下来,握着捧花的双手因为紧张而紧紧的相互拧在一起。薄荷有些抱歉的看着白合,她知道这个时候和母亲说这些无疑是给母亲增加心理负担也是影响情绪,但是她现在一想到薄光,想到他白头白发,想到他一个人孤苦生活,想到他犯病的模样,她就无法像从前一样狠心。

宋轻语似乎看出了些什么,所有有些着急的看了看白合,伸手拉着薄荷走到了角落里去询问:“怎么回事儿啊?你刚刚说要等的人该不会是薄光吧?”

薄荷抬头看向自己的婆婆,她知道自己什么问题也瞒不了婆婆,所以虽然犹豫但还是点了点头:“嗯。他说有礼物要送给我妈,现在肯定在来的路上了。”

但宋轻语并不理解薄荷的想法,反而有些生气的低声怒道:“你在想什么啊?你妈因为他吃得苦还不够多吗?你妈因为他毁掉了人生的一大半,现在好不容易找到幸福了,你却让你妈等他,你到底想做什么啊?”

“妈,你别误会!”薄荷冷静的看着婆婆,她知道这个时候做什么解释都是没用的,所以尽量心平气和的道:“他对于过去的一切早已经有认知了,他知道他错了,而且他也只是想给我妈一件礼物,他人生中最后的礼物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他更爱我妈,只是他这些年都用错了方法而已,难道连给他赎罪的机会也不给吗?只是礼物,别的事情他不会做,我保证!”

薄荷如今不能保证的是薄光还剩下多少日子,但是她相信他那认错的心,她也愿意给他机会,而她也想让他老有善终,在人生最后的阶段里能找到一些快乐和慰藉,不至于那么遗憾。

宋轻语一向还是了解薄荷的,听着薄荷这么冷静的叙说,虽然还是有些不了解赞同但也理解了她的心思,只是依然有些叹息:“果然是父女,怎么都是斩不断的。算了,你也知道你在做什么,只要不毁了你妈妈和杰森的婚礼就行。”

薄荷微笑:“怎么会呢,看着妈妈幸福,一直是我最大的心愿。”

宋轻语拍了拍薄荷的肩,走到白合身边去一起等待。

薄荷轻轻的握住小苗苗的消费胳膊亲了亲:“你会理解妈妈的,对吧?”

小苗苗对着薄荷咧嘴一笑,今天似乎只有看见妈妈才会露出这样开心的表情,虽然让薄荷很累,但是也很窝心,毕竟自己的宝贝只依赖着自己。

杰森在有力和李泊亚的陪同下上楼来,除了宋轻语,薄荷和湛一凡之外,每个人都不知道白合没有下楼亲自迎上新郎并不是因为娇羞和矜持,但是杰森不愿意等了,他跑上楼亲自跪在白合面前,并握着白合的手深情的望着她:“合,我终于来娶你了,这一天等了好久,可是非常值得!”

“好感人啊……”醇儿拉着她的爷爷在一旁微微笑的看着,老舅也是热泪盈眶,没想到等他老了才能看到自己妹妹出嫁,可是能看到这一天,似乎也是非常感动的事,他也满足了!

白合眼里也是一片湿润,她抬头看向薄荷,面对杰森她根本做不出拒绝的事,所以也不愿让他再等。薄荷知道母亲做了决定了,虽然心里也有些无奈,但是面对母亲的决定,她会始终支持的。更何况,母亲和杰森的婚事也是自己一手促成的,她也知道母亲跟着杰森会更加的幸福。

是时间错过了一切,包括薄光和白合最后的缘分。

白合低头看着杰森,伸手捧着他的脸微笑:“这辈子我等了太久了,所以我不愿再等,也不愿你等。我愿意……和你走。”

杰森激动的将白合抱了起来,转身便向楼下走去,众人跟在后面簇拥撒着粉­色­的玫瑰花瓣。

湛一凡轻轻的拥着薄荷的肩,低头问:“要不要我等他?”他知道薄荷心里放不下迟到了的薄光。

薄荷摇头,微微的叹息:“不用了。他已经错过了最后的时间和机会,这个礼物……可能是送不来了。我们走吧。”

“真的不等?”

“嗯。不等。他应该知道的,没有人会永远停在原地等待,会有新的人追上来,也会遇见新的风景。虽然会给他留下遗憾,但是这也是他自己的选择。”如果有心,怎么会迟到呢?也许他自己也在犹豫吧。

薄荷不会勉强母亲第二次,虽然这事会给薄光留下遗憾,但是和母亲相比,她更不想让母亲和杰森之间留下什么遗憾。

“让我抱吧。”湛一凡伸手将小苗苗抱了过去,也许是因为妈妈就在面前,所以这一次呆在爸爸怀里小苗苗也没有哭,一家三口最后下楼,和众人一起上了婚车一起向教堂出发。

坐在车里,薄荷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湛一凡轻轻的抚着小苗苗的背脊,因为小苗苗有点儿打嗝的现象,所以他这个当爸爸的自然要温柔的将它给安抚下去。小苗苗一直在啃着拳头,薄荷一会儿将她嘴里的拳头拿出来,一会儿又拿出来,但最多的还是盯着手里的电话,她在犹豫着要不要给薄光打个电话问一问。

“既然想打,就打吧。”湛一凡在一旁看着她的犹豫,适当的时候也给出了她决定­性­的建议。

薄荷看着湛一凡,在湛一凡的眼眸中看到肯定便不再犹豫立即播出那个还比较熟悉的号码。

“嘟——”电话只响了一声便被接起,那端的薄光听起来有些气喘:“喂,荷儿啊,爸爸来了,你们还没出发吧?”

来了?薄荷看向窗外,车子还在巷子里,也没有看到他的人影,于是有些着急的追问:“你在哪儿呢?”

“我就在你们巷子口的马路对面啊,因为堵车,所以我就从堵车那里一直跑啊跑,没有耽搁你们的时间吧?”

薄荷咬着­唇­摇了摇头:“没呢,那你就在原地等一下,我过去找你。”

“好……”

挂了电话薄荷感激的看向湛一凡:“如果不打这个电话可能就真的错过了。”

车子出了巷子,薄荷看见了马路对面的薄光,薄荷立即又将电话拨给母亲白合,车子走的并不快,所以薄荷他们的车先停了下来,等白合一接起电话薄荷便立即道:“妈,停一下车吧,他就在马路对面,我去拿东西。”

白合沉默了两秒中却在电话那端静静的道:“荷儿,妈妈不想让你杰森叔叔为难,他是妈妈最该珍惜的人。你告诉阿光,我很幸福,希望他也能早日幸福。”

“可是妈……”话还没说完白合便匆匆的挂断了电话,薄荷扭头看向湛一凡勉强的笑了笑:“我妈做的对。杰森叔叔的满腔热情和深情,她不能辜负。”

薄荷的笑还没有落下,刺耳的刹车声和剧烈的碰撞所发出来的‘碰’声巨响隔着车窗传了进来。湛一凡的笑容一点点的垮塌,眼里是微微颤抖的惊恐和不可置信,薄荷的心也狂跳了两下,像是有预兆一般的警告,她的心慌乱无章的痛了起来,她犹豫着正要回头却被湛一凡一把抱进怀里,他颤抖的声音从耳边传来:“不要看,不要看,不要看!”

渐渐的,她好像明白了什么,猛的推开湛一凡,转身推开车门踉跄的跌出车外。

九辆婚车都停了下来,最前方正要转弯的婚车也久久没有动静。

薄荷什么都不想了,从地上狼狈的爬起来,抬眼望去,刺痛双眼的红­色­撒了一地。

公交车还无辜的停在原地,那不是人行道,所以他是横穿马路。他一定是看见婚车在向前走,他一定是知道了她不肯停下,所以他才没有安全意识的向马路这边追来……明明让他在马路对面等着的,明明让等着的!而他的身体飞出了五米之外,头部着了地,血一直在流……

薄荷觉得喉间就像是梗了一团的刺,痛的她发不出一个音节来。薄荷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跑到他身边的,她跪在地上,看着他一直流血的头,她的眼泪只能不停的往下流……

“宝宝……”湛一凡跟着跑了过来蹲在薄荷的身后抱住她,薄荷虚软的没有一丝力气,跌在湛一凡的怀里,如果不是湛一凡,她一定会趴在地上,一定会跟着一起停止心跳的!

“荷儿……”薄光将始终死死抱在怀里的一个大盒子缓慢的向薄荷的方向蹭去,“礼物……”说着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不要!”薄荷再一次推开湛一凡,身体向前爬去,双手紧紧的握住薄光的胳膊:“不要这样……别再流血了,我求你……”

薄光眼神迷离的向薄荷的身后望去,薄荷回头,满脸泪水的看见穿着婚纱向这边狂奔而来的白合。

“她来了,她来了!”薄荷伤心的回过头来看着薄光大喊。

薄光扯出一丝笑意:“看来……不是我的幻想……她穿着婚纱……向我跑来……”

这一句话,让薄荷的眼泪崩塌。

“不!阿光!”白合扑跪在地上,面对着倒在血泊中的薄光显得束手无策。薄光的头在流血,他们都不能动他,只怕一动,他的血会流的更快!实际上,他的头部摔了一个窟窿,除了专业人士,谁也不敢动他!

“医生马上就来了!”湛一凡低声的安慰,怀里的小苗苗也不哭不闹,啃着拳头似乎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会……会这样?”白合疯了一样的嘶声低喊,她只不过下了决定,她只不过是想斩断前尘,他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阿合……”薄光含着泪光望着白合,白合立即握住连手都动弹不得的薄光的另一只手,望着薄光不停流泪:“我在这里!”

“对不起……”薄光说起话来也变得艰难,可他还在最后努力的坚持着,他不想让自己走的有遗憾,“我因为太爱你……做了太多伤害……你的事……但是我真的很爱……很爱你……”

白合摇头,眼泪也随着她摇头的动作而飞溅:“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有……有呢……看着你穿婚纱的样子……真是美极了……和我梦中的模样是……是一样的……这是礼物……我、我曾经……给你做过一件婚纱……可是你没来得及穿上……这……这是我这些天自己赶着……又缝制的……手艺没有从前那么好……但是……我人生中……亲手做的……第二件……对不起……昨晚熬夜所以……起来的晚了……但是……想看看你……穿上我做的婚纱……虽然嫁给别人……但是你能幸福……我也愿意……愿意……”气似乎越来越上不来了,薄荷在一旁也哭成了泪人。

第一件婚纱给了她,她出嫁时穿的那一件就是他亲手做给母亲的第一件!

白合咬着­唇­,眼泪也簌簌而掉。打开他最后也不肯放手的礼物盒,里面是洁白的婚纱,白合拿了出来紧紧的抱在怀里,就仿佛穿上了一般,薄光看着也满意的微笑了。而她身上的婚纱已经被薄光的鲜血染红,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他用这样的方式,让她穿上了属于他的婚纱。

白合这个时候面对着这样的薄光,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但是心却像剜着一样的痛,那痛,用言语无法表达,看着他不停的流血,她却只能跪坐在面前,这无力感就像是曾经看着他让自己早产,看着他放弃儿子的生命甚至让人将她拖下去流掉第三个孩子的生命一样。恨他,却那样的无力……

“荷儿……”薄光将目光落向薄荷,薄荷用力的握住薄光的手立即回答:“我在这里!我在!”

“自从你……说要和我……断绝……父女关系……以来……就没再……叫过我……所以……能、能再叫我……一次……爸、爸爸……吗……”薄光已经变得虚弱而又无力,可是他的的眼底却依然存在着希冀的光芒,甚至是那样的强烈。

薄荷早已经原谅了他,这个时候也不再强忍着心底的痛,哭着喊出一声:“爸爸。”

“爸爸……欠你的……下辈子……再还给你……”

薄荷摇头:“你不欠我,不欠……”她的生命是他给的,即便她曾经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她的血和骨头,都是他给的,没有他,就没有她,她是他的女儿啊!

薄光觉得自己的呼吸已经变得越来越困难了,连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可是他依然努力的想要最后将他深爱的女人的样子印进自己的脑海里,这样就算是死……也是不可怕的了!也许这样死了,也是不错的,死在心爱女人的怀里,比在病痛里受着折磨等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要快乐百倍,千倍啊。

薄光伸手,抚上白合漂亮的脸蛋,和他记忆中完全没有差别啊……她永远都是他深爱的那个女人,温婉,娴熟而又可爱。

薄光微微一笑,如同春日里那最后一抹和煦的阳光,又仿佛当年那个谦谦温和如玉一般的贵公子:“阿合……我好爱你……你爱我吗?”

正文() 256 遗嘱

薄光死了,他断气的那一瞬,救护车的声音才遥遥传来。

小苗苗突然大哭,像是知道她外公去世了,像是知道妈妈在这一刻很伤心,所以她也伤心的大哭了起来。薄荷伸手将小苗苗抱进怀里,湛一凡在后面轻轻拥着她们娘俩,而杰森也轻轻的抱着白合,即便白合用力的握住薄光逐渐变得冰冷的手哭的没了尊严,杰森也没有放手。

后面的一­干­众人都泪眼婆娑的看着这一幕,那个曾经用生命去禁锢爱情的男人就这样消失在了突如其来的意外车祸里,他做了许多的坏事,但是他的坏事似乎都是值得同情的。那被紧紧抱住的婚纱,是他最后留在人间的期盼,他希望心爱的人能穿着它,即便嫁给别的男人,所以他瞎了双眼也要连夜赶制出来,那也是他深爱的体现啊,那甚至是他最后能做的事情。

白合在这一刻无比的后悔,如果她能停车,如果她能见他最后一次亲手接下他送的礼物,也许他就不会这么突然的失去了生命,甚至死在她的面前。她不知道,其实他在最后一刻是幸福的,因为他能死在她的怀里,因为他没有得到那个他也许会含恨含怨甚至不甘的答案,即便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他也不想听到。

“阿合,我好爱你,你爱我吗?”这更像是他留给她最后的遗言。

婚礼取消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没有人能再继续进行。

洛以为和孟珺瑶听到这个噩耗匆匆追到医院时,只看到薄荷脸­色­惨白的坐在长椅上,而湛一凡在一旁陪着紧握着薄荷的手在给她力量,小苗苗也许是哭累了,在魏阿姨的怀里睡着。白合则是一身血­色­的婚纱,怀里还抱着一件,同样被染红,却从来没有放下过。

孟珺瑶和洛以为什么都不说,立即帮忙去处理后事,而老舅和醇儿也放下了从前心里对薄光的前嫌也帮着忙,都在这一刻想要帮薄荷和白合减轻一些负担。

尸体很快就火化了,薄荷并没有让人去通知薄家二老,也没有通知薄烟,她想他这个模样离开人世一定不想更多的人看见。

葬礼那一日,天朗气清,万里无云,实在不符合‘葬礼’这样­阴­霾的气氛。

薄光的墓碑立在那颗大树旁,树下站满了悼念他的人。

白合伸手轻抚墓碑上薄光的照片和名字,轻轻的闭着双眼回忆着他们之间的往昔,闪过的那些画面里有甜蜜也有痛苦还有互相的伤害,最后定格在他倒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幕,他问自己,爱不爱他?这个答案,她也不知道。

曾经深爱,后来痛恨,现在释然。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依然是自己心底最深最高的那一道墙,谁也无法逾越,谁也无法打破,太顽固了,以至于她人生所剩下的所有时光里还是会不停的想起他。

白合将怀里的一束百合花放在墓前,看着薄光的照片苦涩的微笑:“再见了,阿光。再见了……我的爱情。”

白合走后,薄荷上前,将怀里的康乃馨放在墓碑前,看着薄光的照片薄荷深深的鞠了一躬,然后上前抚摸着名字苦涩的低言:“爸,我听了你的话没有告诉妈妈你的病情,可是现在我很后悔。我总在想,如果她知道了,一定会停车等你,你也不会慌张的跑到马路上遭遇车祸。可是结局会有所改变吗?好像不会……你不想让她可怜你,你想保留你最后的自尊,这样你是不是会更幸福?希望你在天堂安好。”

薄光在照片里微笑,是他英俊威武的模样。薄荷从没有给薄光送过康乃馨,虽然知道他最喜欢百合花,但还是送上了作为女儿改送的那一束白­色­康乃馨。

别的人都一一上前鞠躬献上掬花并且作了告别,葬礼结束时,远处走来四个身影,薄荷模模糊糊的逐渐看清,扶着薄老夫人的薄烟和疾驰而来的薄老爷子,还有一个他们谁也不认识的陌生男子。一年多没见,薄烟的气­色­比从前还要好,穿着抹胸的黑­色­长裙,宛若从前的薄二小姐,依然那么有气质,能轻易的吸引众人的目光。

“我的儿啊——”薄老夫人推开众人和薄烟扑上前来抱住墓碑开始痛哭,嚎啕之声足以撼动在场的所有人。

“你怎么就突然去了啊……让我这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可怎么过啊……我的光儿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们这两个老的……你怎么能啊!”

“爸爸!”薄烟也扑到墓碑前,一膝盖便跪在了地上,掩着­唇­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失声的痛哭了起来。

薄老爷子杵着拐杖站在后面也是眼眶红润,但他一向都是强势者,他绝不会容许自己掉下一滴眼泪,所以即便同样的心痛,也只是望着那墓碑哀愁的叹气。

“爸爸你怎么突然就走了……爸爸……我连你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爸爸……”薄烟的哭声也同样的让人动容,只是动容的人除了在场所有熟知她的人之外。

薄烟突然回头半起身伸手便推攘了薄荷一把,并愤愤的指着她大骂:“你太过分了!爸爸死了,你连……你连通知我们一声都没有,你把我,把爷爷­奶­­奶­还放在眼里吗?你甚至不让我们见他最后一面,你曾经那样对他,那样对薄氏集团,你怎么还有脸来参加他的葬礼!”

薄荷被这突然一推根本毫无预防,还好湛一凡就在她身后所以极快的抱住了她,但是薄烟的话听起来比她突然推了人还要可笑,真的是许久不见,胆子长肥了啊!

湛一凡冰冷­阴­狠的眼神比薄荷更先投向薄烟,薄烟虽然表现的毫无畏惧,但是心底却在打颤,起身便迅速的躲到了薄老爷子的身后。

“笑话。”薄荷冷笑一声,“我可从没见过你在薄氏倒塌后见过爸爸,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说我?不想通知你,那是我觉得你根本没资格。”虽然是打算葬礼之后再通知他们,因为连她自己都还没有完全接受甚至笑话父亲去世的这一事实,但是面对薄烟眼前的挑衅,她就是不想让她心里好受!

薄烟委屈的望向薄老夫人:“­奶­­奶­……我常常去看爸爸的,我真的常去看爸爸!我相信爸爸更不想见到她,是她毁了我们薄家的一切啊……”

“那你说爸爸住在哪里?爸爸的身体状况如何?你说啊!”薄荷内心的愤怒无处发泄,偏偏薄烟还要继续撞枪口,哪怕这里是父亲的葬身之地她也不想容忍她半分!对这个薄烟,她真的是无法也无话忍让!

哪知薄老爷子一杵手中拐杖如同以往那般竟维护着薄烟斥责让他已经诸多不满的薄荷:“你给我闭嘴!”

薄荷冷笑,还未继续反驳白老爷子就站了出来,同样都是七十多岁的老人,白老爷子并没有手杵拐杖,虽然清瘦,但是显得更高一些,而且看起来也是­精­神头更足更健康。

听见薄老爷子不客气的怒喝,白老爷子不愿意了,走上前来挡在薄荷身前并不善的看向薄老爷子:“薄老先生,虽然荷丫头的确是姓你薄家的姓,但在我们面前,还由不得你对她出言相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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