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一切,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的体力仍然在继续跌停。琼仪和我的交集也没了,她是在国外学音乐的大小姐,而我是小俗仔。欧弟还是修车店学徒,狗腿继续在木屑纷飞的工厂过他的人生。
如果硬要说有些不同,大概就是我偶尔会在读书读不下的时候,学西游记的齐天大圣踩踩地板,呼唤可爱的土地大姊出来,陪我散散步聊聊天。
我现在能够看到的灵体增加了一点,但还是相当稀少,除了土地大姊和周作宾之外,有时候会在回家的路上碰到一两个正飘在陆桥上的灵体。
‘我为什么会这么虚弱啊?’这个问题我不知道问过几次了。
‘我不知道耶。’这样的回答,土地大姊也不知道回答几次了。
‘我想这是一个磨练吧,要你体会痛苦坚定救世的意志。毕竟你是天医转世嘛!’这时候周作宾就会在一边帮腔。
‘你不是说要去投胎吗?怎么到现在还杵在这里啊?’土地大姊问道。
‘唉,再过一阵子吧。’周作宾的叹息声我们都能够了解。这一阵子我也常跟着他一起飘回他家。
每次周作宾回到家以后,就会忘掉我是‘天医大人’的身分,东看西看东摸西摸的,完全不理会我的存在。他最常做的动作就是坐在椅子上跟老婆一起看电视,他老婆坐在沙发上抱着小狗枕头,盯着电视看,他就坐在旁边轻轻的搂着她。
虽然她再也感觉不到那股温暖,但是眼泪总会在看了一段时间的电视后,从脸颊上悄悄滴下。
周作宾这时候会轻轻的用他的手想要擦干那些眼泪。每一次眼泪从他手指尖端蛮横的滑过去后,我似乎也看到他的眼角溢满泪水。
三十九岁,结婚不到七年。在两个月之前,他还是十大杰出青年的得奖人和年营收三十七亿的中型公司的董事长,现在,却只是一个无法帮老婆擦眼泪的孤魂野鬼。
如果说我现在遭遇的横逆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加坚持救世之路,那上天为何要让周作宾在一瞬间失去所有,包括生命。
‘又要劳烦你们陪我散步。’我走了不到三十分钟已感到颇为吃力,但是据研究走路对心脏最好,所以只得勉力支持下去。
在这一段时间的另一个收获,便是我终于弄清楚了织田信长是谁。
原来织田信长便是在日本战国时代几乎快统一日本的英雄,后来的丰臣秀吉是他的手下,德川家康则是他的附属诸侯。这令我非常振奋,虽然这不能改善我身体不舒服的事实,但却让我在痛苦中获得相当大的希望和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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