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我突然相当玩味儿,眉头一蹙,顽皮地,竟然有趣地去看旁边的云柏凉。他笑容没变,依然优雅如斯,一直盯着我,突然,一道光流过,我刚要警觉起来,他就————
一把搂过我的腰,亲昵地十指纠缠,和蔼地望着那个小姑娘,“你叫苗苗吧,你也喜欢海橙吗,和我们家这个大姐姐一样哩,恩,这样吧,我也可以安排你和海橙合影,也出那么大的海报好不好,”
“真的吗?叔叔,真的可以吗?”小女孩欣喜雀跃地恨不得过来抱住他亲,她的父亲连忙牵住了她,
“苗苗!——云先生,不好意思,小女她——-”
“你也说是‘小女’了,小孩子嘛,是这样的,没关系,现在去拜望一下令尊吧,他身体——-”一行人很自然地往里走去。始终,他的指紧紧扣住我的。
暗暗地,我的指甲抠着他的手背,一道一道。哼,这样才解气嘛。
(声明:云柏凉没大家想的那么老,具体地,后面会有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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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很有意思,这里也有这幅画。
从洗手间里出来,经过他们家一段长廊,沿旁悬挂着幅幅名画,我只认识这幅:印象先锋Mole的《瞳》。
画下方有一段英文叙述,我不懂英文,可是,我知道它说的是什么。去年,在以色列一个朋友家,伊墨在我耳旁小声读:曾经有一个男人,他的右眼里有一个女孩儿的头像。因为他们生活在两个不一样的世界里,不能在一起。分开的那晚,男人深情地看着她,把她活生生地印在了自己的瞳孔里。
靠向墙边,头仰顶在墙面上,垂眼看着这幅画,“呵,”轻轻笑出声:这个世上,有这样的瞳吗?
没有。
衣香颦影的大厅里,我一眼就看见了他。
“进天堂他太邪恶,入地狱他太圣洁。”
《People》曾经这样形容伊墨。事实上,我还清楚记得那时封面上的他:身着军装的他,俊美得很有侵略性,眼神却透着清澈的冷漠。
小克林.唐尼英年早逝,人们不禁要问:声名显赫的唐尼家族后继有人吗?
虽然,第三代唐尼家族成员中,有26人活跃在政界,人们还是把眼光集中在他身上:唐尼家族第四代中的最年轻的成员——伊墨.唐尼,因为,他是唐尼家族最耀眼的一支,小克林.唐尼的独子。
可惜,人们失望了。
谁都不会忘记这个孩子最声名狼籍的那段日子,可卡因,酒精,枪和暴力曾经集体攻占了他的生活———吸入大量的毒品,人事不醒地躺在邻居的草地上;即使被送进康复中心也无法安定,他在和病友激烈的斗殴中弄烂了自己的鼻子;法官判他三个月监禁,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使他远离困扰”。但人们不认为他的灵魂能就此被净化,上帝也都不相信浪子可以回头。
然而,那天终于来到了。他的母亲,小克林.唐尼遗孀舒宁雅逝世,这次永诀终于刺痛了伊墨长期瘫痪的神经,他从沉溺四年的毒瘾和放纵中渐渐苏醒,开始了艰辛的自我拯救。
伊墨.唐尼惊艳在人们眼前,却不是在政界,华尔街上他挣来了自己的第一桶金,从此,伊墨王朝开始。
这样的男人,该是每个女人的向往吧,俊美,优雅,高傲,无畏————我歪着头轻轻靠在墙边,看着那边的伊墨:他又把高脚杯的杯缘嗑在下巴上了,轻轻一嗑一嗑,象个专注的孩子凝听着对方的谈话,微笑中又有狡黠,又有执著————
放下手中的水杯,我默默地避开人群离开大厅。
颊边的碎发随风飘盈在唇边,冷清的眼底印着的,也许是男人印上女人嘴角的那片唇————熟悉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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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宽阔的环山公路上只我一个人漫步其间,偶尔几辆上上下下的跑车掀起片片树叶,吹乱我的发。
有钱人都喜欢住在山上是有原因的:如此美景上哪儿找?远处天空是连成一片绚烂的晚霞,极其的绮丽。我停下脚步双手Сhā在外套口袋里,望着这片红霞,深深呼吸了口气,舒坦。
“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
身体没动,我转过头象个调皮的小女生朝他微微一笑。云柏凉同志在皱眉头。
“上车吧,”
“再站会儿。”我望着那片红霞渐渐西下。他一直倚在车旁,没再说话。
“好冷。”一上车,我就凑到空调出风口暖自己的手,他微笑着看我一眼,“刚才站在外面就不觉得冷了?”
“冷,可是景美就忘了,”把外套搂紧靠进椅背里,我舒坦地小小叹了口气,扭头慵懒地看向窗外,
“明天带着你店里的资料去商务部办手续吧,刘上午十点在他办公室等你,”
“哦,”我懒懒地哼了声,
“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他好笑地问,
“有你出马,事情肯定搞定,早兴奋过了,”还望着窗外,我嘟囔。
突然歪过头看着开车的他,“要谢谢你哦,请你喝酒吧,现在,”
“现在?”他皱起眉头,抬起手看看了腕表,“快十点了,你不睡觉?”
“我想喝,”又扭头看向窗外,有些落寞。过了一会儿,听见他说,“好吧,”我微微弯起了唇。
“你说什么?”震耳欲聋的音乐声掩盖了他的声音,我凑近他,
“这里太吵!”他双手扶着我的腰,护着不让舞动的人群挤着我,皱着眉头说,
我顽皮地朝他笑了笑,大大地摇摇头,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拉住他的双手,象老牛拉车一样拉着他直往里走,
“六儿,好久不来了,还是老样?”今天是小康的班。
“No,”摇动的食指还没有归个整圈,我的手腕就被一只手抓住,紧接着一张唇吸着一张纸牌靠过来,我连忙接住,赶忙转头递给我身边管他是谁的另外一个人,然后,歪着头微笑着看牌这样传下去,“啊!”尖叫声促起,一定是牌掉了,我咬着唇笑着回过头,又看向小康,“Vodka,”小康笑着点点头。
当我一手酒瓶,一手酒杯,举高双手从吧台边转过身时,云先生正双手Сhā在裤子荷包里,站在我三步远处死皱着眉头看着我。他已经够让人惊艳了,还如此这样个姿态,“JoJo”这些个‘玩字号’女孩儿们怕不早盯上了?我敢肯定现在打赌泡他的赌局只怕上了十点大,别看这些宝贝儿们还没出手,眼睛可都算计着呢。
我怎么可能委屈咱们云大议长在小孩子的游戏里当棋子儿,赶紧腾出一只手,上去环住他,“去那边,那边有位置!”笑着抬头望着他,大声说,
他抿了抿唇,还是跟我过去了。
“Vodka太烈了,”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嘟囔着唇,我认真地倒着酒,一定要晶莹的红色在两杯里同样多,
“Ok,”倒到很完美后,我拍了下手,坐直身子,“我们这样喝,这里有一盆美国大红豆,一个人抓一把豆,另一个人猜,如果猜单却开了双,就罚一杯。猜对为止。”
“一口,”他坚决地说。
我皱着眉头想了会儿,“好,一口。”免得他真烦了,不玩了。
他是真没玩过,还是故意的啊,老猜错,都是他在喝,我连酒啥味儿现在都不知道。
“单,”
我故意偷偷掉了一颗,他神嘛,我就配合他的神,嘿,“13!”我都要跳起来了,“该我了,该我了,你快抓啊!”
“双!”没喝成,又轮到他。
这样一轮轮,一轮轮,都是他在喝,我都快把豆子捏成抹了!终于,
“单!”
他拳松开,我只瞟了一眼,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拿起酒杯一口全懑了进去,
“荛六!”他大声地瞪着我,我放下酒杯,憨憨地望着他笑,
他一直看着我,不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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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怔仲间,突然右肩被人拍了下,我一扭过头————又来了,一片唇吸着纸牌传递过来,只能接呀,这是“JoJo”的规矩,可是我的右边是——吸着纸牌印上他的唇——
也许,他不象别人做好了接牌的准备,也许,他还在生气我刚才抽掉了一整杯酒,牌掉了。两片唇贴在了一起。
说实话,他的唇很软很暖,这么近距离,他的气息———竟然是生涩的。“呵呵,”贴着他的唇,我沉沉笑起来,刚要起身按照“JoJo”的规矩,牌掉了不吻就喝酒,豪爽地来上一大口,腰身突然被一只手一紧,他的唇覆过来———
浅吻,他仿佛只是在体味我的呼吸———感觉他的手轻轻扶上我的脸庞,抚开额间的碎发,分开许距离,他的拇指摩挲着我的眼睑,盯着我,“你很难过,”是肯定句。
我不动,望着他会儿,突然笑出来。摊开双手揽下他的颈项,唇重重地吻下去,闭上眼,用心地去感受他的呼吸,他唇齿间淡淡的馨香————
心,绞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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