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听错,唯有他,不行!”再一次重申,摆明了无论如何他也不会让他如愿。
不可思议的看着阻挡在自己前方的大哥,新堂真悟识相的将相机收回的同时,好奇的问:“大哥,你很重视他吧?”
他从小到大从不曾见大哥重视过什么,不管人、事、物,大哥就像是个禁欲许久的高僧一般,对所有的事都不放在心上,也都无心在乎,可是,现在他居然对自己说不行!
哇!这是多不可能的事!
“对,我是很重视他。”回话的同时,他唇角扯出一抹肯定的微笑。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他疑惑的看着否定自己所言的小弟。
“大哥,你真的会动心?”虽然根据自己专业摄影师的眼光,新堂真悟明白那个海棠春睡的美人是个男儿身,可是,对自已而言,最重要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而是近乎无心无情的大哥居然会动心?
对于天宫泽子,大哥是因为母亲的撮合,才对她异常的包容与疼惜的,他看得出来,此刻对着自己说不行的大哥,才是真正动心的大哥。
“怎么,我不能动心吗?”
“不,不是不可以,而是大哥,你真的有心?”
新堂真悟觉得,他真该去通知自己的二哥来看看,没想到最不像人,也最无情无心的大哥,居然动了心。
天!这是多抢手的独家报导!
新堂真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这么难以置信吗?”
“大哥,不是我要这么说,而是你以前对所有事情都毫不在意。我从不曾见你对什么事真的动过心,你总是毫无情绪的做着每一件爸妈交代下来的事,你知道吗?在今天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机器人呢!”
听着他略嫌夸张言词,新堂真启也只能一笑置之。
“机器人?”
“不是吗?你除了那位正睡着的美人外,还在意过什么?”
他愣了一下,“我不曾在意过。”
“这不就对了。大哥,你爱他吗?”
新堂真悟并不在乎他是个同性恋,老实说,只要是能让他这个没有人性的大哥动心的人,随便是谁,他都会举双手赞成。
“很爱!”突地望见云飔有转醒的迹象,新堂真启连忙上前。
“哇!”云飔差点又摔下躺椅,心慌的趴在新堂真启的肩上。
“又忘了自己不是睡在床上?”宠溺的吻着怀中情人的唇,新堂真启并不在乎大厅之中还有另一个人。
看着他的举动,新堂真悟怀疑自己该不会是眼花了吧?
云飔抬起头,娇憨的开口:“谁教这躺椅太窄,我才会每次都不小心……”
“真的是躺椅太窄吗?”抱着怀中人坐回躺椅,新堂真敔这才看向刚才还在和自己对话的新堂真悟。
“呃,有客人吗?”
急急的挣脱新堂真启的怀抱,云飔羞红了脸,看着站在大厅之中,神似新堂真启的男子,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好,未来的大嫂,我是你的小叔,我叫新堂真悟,你叫我阿悟就好。”
面对眼前人的热络和那一句大嫂,云飔红透了脸,呐呐的回了一句:“你好!”说完后就急急的把目光转向新堂真启。
看着娇羞的他,新堂真启只是更故意的在他的唇上一吻,“别在意他!”
“真启……”他不知所措地,小脸更加羞红。
天!大哥怎么这么开放?
新堂真悟摇着头,行李一拿,就转身走向另一边的客房。
“大哥慢用,小弟先走一步!!”
看着非常识趣的小弟,新堂真启开口:“你看,他这不就走了吗?”
“真启,你别这样!”云飔抱怨的说着。
低头吻住他还想说话的嘴唇,新堂真启只想这样拥着自己的幸福。
***
虽然下午已经见识过,但新堂真悟在用晚餐时,还是只能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眼前的食物。
新堂真启一面自行用膳,一面喂着云飔,让云飔窘红着脸,静静的吃着他送至唇边的食物。
“你只喜欢吃糖醋排骨吗?”发现小弟只夹眼前的那一道菜,新堂真启不禁开口询问。
而不知该如何回答的新堂真悟,只能露出僵硬的笑容。
“你身体不舒服吗?”话才说出口,他又夹起菜,送到云飔的唇边。
云飔望着他,呐呐的开口:“我吃不下了。”
“大哥。”新堂真悟深吸口气,“你们平常都是这样吃饭的吗?”未免也太恩爱了。
“飔的右手受了伤,不方便拿筷子。”
听着这话,新堂真悟算是接受了他的解释。
“那大嫂的右手情形怎样?”
冷冷的望了哪壶不开提哪壶的小弟,新堂真启叹了口气,“没什么进展。”
“呃!”察觉到自己说错话的新堂真悟,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我也吃不下了。”
云飔愧疚的看着新堂真悟,“别对阿悟这么凶!”
新堂真启伸手抚着云飔的脸,温和的点头,“好!”
新堂真启轻柔的在云飔的唇上印上一吻。“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云飔轻轻的点了点头,伸手环上新堂真启的颈项。
新堂真启不费力的抱起了云飔,看着因此而呆若木鸡的小弟。“如果你真的吃饱了,就把碗筷收一收吧!”
“喔!”他虽没听清楚他的话,却还是点头应了一声。目送着两人离开后,才突然回神。
没想到,真的是不可思议。
新堂真悟捧起了碗,一面重新用餐,一面思索。
好象没看过大哥对人这么温柔,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没想到他未来的大嫂魅力这么惊人,居然能让大哥展现这么温柔体贴的一面。
***
瞪视着手中传来的资料,佐藤华衣恼火的拨着电话。
(喂!请问你找谁?)一道年迈低沉的嗓音在电话另一端响起。
“华伯,我找宗旭。”
(是,夫人请稍等!)
听着电话那端走远的脚步声,佐藤华衣暗自问着自己,她有多少年没打过这个电话了?
(喂!我是新堂宗旭。)
“我是华衣!”
(我知道是你,有事吗?)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放走了真启?”佐藤华衣突然发觉,远在电话那端的嗓音,并不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么爽朗,彷佛比以前还沉重许多。
(真启有自己的路要走,我决定让他自由。)
她果然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自己的路?你怎么会说出这么可笑的话?”花这么多的时间和金钱培养他,不就只是为了偌大的新堂财阀吗?
(华衣,真启是你我的孩子,不是一个工具。)
新堂宗旭开始后悔,为何在放二儿子、三儿子自由的同时,会独独将新堂真启用这样的方式培养,而导致现在与他的疏离。
“工具?宗旭,真启从小到大就是为了继续新堂财阀而生,说什么工具,那是他的宿命!”
佐藤华衣不明白,为什么当初和自己同样认定由新堂真启接位的丈夫,会突然将公司转移给二儿子。
他明明不是个从商的料,为什么宗旭还是将公司交给他?
(华衣,别那么自以为是,真启虽然是我们的孩子,可是,命运是他自己的,不是你我的。)他试图让她别再去骚扰那个已经累了的孩子,可是,他也明白她不是那么容易改变自己看法的人。
“算了吧!说什么自由和命运,新堂宗旭,如果你真把公司交给真持掌管,那么,请问你到底是把新堂财阀的未来放在哪里?真启比得上公司重要吗?”
(对!真启在我眼中是比公司重要。)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老婆居然会把整个企业看得比自己的亲生儿子还重要。
“好!”佐藤华衣冷冷的回了一个字,她宁愿让新堂财阀瓦解在自己手中,也不要让它垮在新堂真持手上。
听着佐藤华衣的响应,新堂宗旭的脑中突然闪过了一件事,(你该不会是想召开董事会吧?)她有这么愚蠢吗?
“哼!新堂宗旭,我告诉你,如果你真要把公司交给真持管理,那么我宁可让财阀的首脑换人,甚至不再是新堂财阀,也不要让它毁在你的放任上!”
冷冷的放完话,佐藤华衣挂上电话的同时,却感到一股发自内心的空虚。
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能这样操控着金钱和权位,再也无法回头拥抱家庭?是因为自己的欲望太大了吗?还是因为,她真的太过自以为是?
她真的错了吗?
佐藤华衣闭上双眼,放任自己陷于回忆的思潮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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