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鸟声聒噪,原来又将是一个漫长的白日蓉妃坐得久了,心绪反而愈加躁动,去殿外张望了片刻,又折回内殿这样来回几次,连自己都惊诧于如此坐卧不安,索性唤过侍婢将蝉翼纱窗支起
侍婢刚开窗,惊喜地喊:“娘娘,三皇子殿下来了”
蓉妃心里一动,重新抖擞起精神转眼间,萧岿掀帘子冲进来,一袭翠黄明晃晃得令人目眩,袍袍间带起一股风,飕飕地,连案几上的信笺砚纸仿佛受了影响轻轻颤抖欲飘
总算来了
蓉妃半眯着眼,含笑望定对颈镶金边饰的长衫,袖口用金线绣出翟纹,腰间镶嵌红宝石的玉带钩,满翠八团龙来金镶东珠带,唇若涂脂,眉彩奕奕这就是自己的宝贝儿子,萧岿蓉妃心下赞叹,欣赏自豪之情溢于言表
当下拉住儿子,嗔怪道:“几日没来看母妃了?”
萧岿也不说话,自顾松开母亲的手,一撩缎袍,转身便往贵妃榻上倒去蓉妃过去仔细端详,儿子眉头紧锁,鼓着腮帮子,脸上比平时多了一层阴霾,心口咯噔一下,小心地问:“小祖宗,今儿又怎么啦?”
萧岿呼地翻身,双眼直直对着母亲,似在冒火,“母妃跟父皇说了什么?”
“没有艾最近也没见到你父皇”蓉妃自是吃惊,“岿儿,出了什么事?”
“还不是选妃的事?”萧岿几乎咬牙切齿道,“我刚去了父皇那里,父皇早不提晚不提,偏偏今日问安时提起听说朝会有人参了一本哼,定是那沈不遇出的馊主意”
见母亲愣怔着不说话,萧岿冷笑,阴阴地说:“那家伙两天前来过,对吗?”
蓉妃真的生气,推了儿子一把,“说话好难听,没了规矩,他好歹做过你的老师你四五岁时很尊重沈大人的,怎么越大越生分呢?你知道他来了,怎么不过来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