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尺子的事托付给苏白辞后我就很放心了,听人来报苍竹右使带着大批苍竹弟子正在攻打玄同派,玄同派向各方求助。遂亲自率人赶往。
我的马是极品良驹啊,我的轻功是雨无踪啊。所以不知何时已然甩下众人先行抵达了。这苍竹右使颇有些本事,又是攻其不备成效显著啊,山门破败横尸处处真是欺人太甚。人群中一秃头胖子舞着一捆粗鞭,之所以说是一捆因为这鞭子着实太粗了,应该是七八根正常的鞭子编在一起的效果。那秃子打得正起劲一甩鞭缠住了三个人的脖子,只是各处打得乱作一团我也不清楚哪些是自己人。
不管了,随即出手将那三人从鞭下救下,这种勒的翻白眼吐舌头的场面实在是有碍观瞻。秃子见我出手大喊一声:“右使江子遥来了。”嗬,叫我江子遥看来是敌方了,感情你杀的这么嚣张还不是右使啊。我毫不犹豫的一掌招呼过去,半路杀出个人将我这一掌拦下。此人纤细如杆一身绿衣映得人也面色泛绿迎风飘着几缕颤颤巍巍的白发,还真是苍竹宫的料啊,要是他不加入苍竹宫我都觉得可惜。
几招对峙看来,这右使还是有两下子的,这苍竹宫的功夫本就是诡异多变,一路被南宫翎带下来竟是各个变得非阴狠毒辣之杀招不出,既然你不留余地,那就别怪我欺负老人家吧。刚丢了弟弟的郁闷正无处发泄,我瞬间反守为攻,直出杀招,比内力不行,比速度我可是无敌,拳脚交加,一脚踢中对方心口,人被我踢飞,我也一个轻跳跃起,在人没落地之前在其上额补了一掌,总感觉刚刚那一脚力道不足,不踏实啊不踏实,还是保险一点好。
我一掌击毕马上借力飞开,转身其他战圈。洁癖不允许我回头再看,那死在一边的人像是沾了辣酱的黄瓜,红绿交相辉映的色差还是留给别人欣赏吧。实在是目不忍视耳不忍闻,还是听见秃子错愕的声音道:“妈呀这武林正道的盟主,咋比你们南宫宫主还狠呢。右使我们撤吧,我巨鳄帮帮众实在不多啊,上月花了十两银子才骗来了五个人。这拍黄瓜似的杀法我们可经不起啊。”
咦,右使,我刚杀的老头是谁啊?我转身向秃子那边走去。忽然发现我所过之处所有的打斗场面都停止了,人都是畏畏缩缩的后退。事后我才知道那老头是苍竹宫的一位长老,是此次前来的武功最高的一位,这老头是南宫翎的心腹在宫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可是上来没几招就让我拍了黄瓜,自是没人敢不自量力过来找我麻烦了。
站在秃子旁边的是一个身形矮小头发花白面相萎缩之人,你说你本来就矮偏偏还弓着个腰,抻着脖子活像脱了壳的龟丞相。盟主我是来平乱的,可不是看你苍竹宫上演世界真奇妙的。
“这个是右使?”我问秃子。
“是是···是。”他一边后退一边哆嗦着回话。
“就是这个矮子领人过来的?”咱也嚣张一把。
“是是是是···”秃子拖着抖得有点不听使唤的腿连连后退。
“哼,我最恨人说我是矮子了,看招。”说着那矮子就撇了枚不明飞行物过来。我赶忙躲开,暗器不至于打得这么明吧。
弹丸落地烟雾瞬间炸开,矮子一声:“快撤。”好哇竟然使出如此绝招。一时间周边人影嗖嗖的掠过,我一路追着秃子就过去了。他的轻功又怎比我的速度,我不紧不慢的跟着始终保持落后一步。大概是这种恐惧的威胁已经突破了承受范围,他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盟主你放过我吧,那么多人你干嘛总盯着我啊。”
“没办法,场面混乱就你头上油光可鉴,实在是一处亮点呐。”
“盟主我是被他们花钱雇来的,我没有任何争霸的野心,我上有垂暮老娘下有黄口小儿。求您扰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与您为敌了。”说完开始卖力气的磕头。
“他们花多少钱雇你来卖命啊?”
“一一百两。”
“真的?”
“二百两雇我们全帮的,我这个帮主就值一百两。”
“哦,多了怕你付不起,那你付我二百两把你这条命买回去吧。”
“我真的只值一百两。”
“转手哪有不挣钱的道理,你的命在你手里时是一百两,到我这儿就升到二百两了。是不是该谢谢本盟主让你的生命更有价值啊。”说着开始按摩手指,一根一根的掰着。
“是是是,小人谢过盟主。这是二百两您收好。”
我接过钱道:“你可以走了。”他转身就跑头也不回,竟比之刚刚运上轻功还快上几分,人的潜力果然无穷啊。
回到程府赵麻烦竟然带人在门口列队欢迎我,唉,你当是在恭迎圣驾啊。我就不明白了,武林盟主一经选举完,作为半个江湖人的秦寒玉就和我告辞离开了,这个完全的朝廷人就是赖在这儿一直不走,还动不动搞点事情出来。茶水投毒时间后,他就调了两个亲兵过来专司我的饮食,每天门神似的站在我书房门口,食物茶水必先有这两人银针探查后放肯放行。苏白辞走后,他就天天用过晚饭就往我卧房跑,美其名曰怕我寂寞陪我下棋,除了秦寒玉他是能和我对弈时间最长的人了,通常他每走五步就会要求悔三步棋。
“你这又是要干什么?”
“恭喜你大挫敌威,以一人之力退敌兵全部人马,这样的奇功,在战场上是要加官进爵的,回都城必有皇帝率百官亲迎。”
“你这是自比皇帝?”
他一把捂住我的嘴趴在我耳边吹着热气“话可不敢乱说,你这是会害的我掉脑袋的。”
我扒开他的手退开一步,“还以为你整日嘻嘻哈哈天不怕地不怕呢,想不到还挺惜命的。”
“怕,怎么不怕,慢慢你就会知道我怕的还有很多呢。”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去吧。”
“我又做错了?惹你不高兴了?”他低着头说。
“没什么,是我自己心情不好。”我从来不觉得杀人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尺子那边还没有消息,我知道苏白辞定能救他出来,只是不知有没有受到伤害。最近总是心神不宁,难道是血缘的关系有什么感应,南宫翎那样的狠绝之人不知有没有折磨他。我原以为此生就是来玩的,却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卷入了这难测的情。
“那我陪你喝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