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提前服了千须根,所以使得后服下的千叶草汁无法发挥作用,就算是吸入再多的千瓣花香也不会有事。只是秦寒嫣那碗汤里的迷魂散却是真的起了作用,因为我这一觉醒来人已经身在厉国了。
厉国,秦寒夜果然是以我为敌吗?单凭秦寒嫣和莫暖絮应该无法安排如此妥当吧。而能得厉国至宝之人,也定是在厉国有着不小的势力吧。
次夜,舞榭歌台,一女子坐于台上,一身黑色纱衣,手执红色羽毛扇,闲散随意的姿势依靠在椅背上。妩媚天成,眼波流转明若琥珀亮似琉璃。身后几排清丽女,琴箫琵琶长短笛。乐声鸣,丹唇轻启。
“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铜镜里岁月的轮廓。光线微弱,拂烟眉勾描得颇有些多。剪裁成贴花的金箔,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再没有什么可以诉说,自从跟随风尘而沦落。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也无需去捅破。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那姗姗来迟的我,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飘扬的彩绘披帛,就足以把所有的心,全部都捕获,全部都迷惑。檀色点唇,额间用鸳鸯黄淡淡的抹,铜镜里岁月的轮廓。光线微弱,拂烟眉勾描得颇有些多。剪裁成贴花的金箔,闪烁着诱人的独特光泽。再没有什么可以诉说,自从跟随风尘而沦落。假戏真做又有何不妥,舞榭歌台即使是场梦,也无需去捅破。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毛笔已蘸上了墨,正慢慢朝着宣纸写着什么。含苞欲放的花朵,在一阵往昔过后悄悄折落。谁能读懂的落寞,烛光也微弱,映红了夜色。青楼满座,只有风雨声在门外沉默。那姗姗来迟的我,尽管微醉却依旧,倾城倾国。飘扬的彩绘披帛,就足以把所有的心,全部都捕获,全部都迷惑。”
一曲唱罢,转身下台毫不拖沓。老鸨摇曳上台说:“若有人想听青青姑娘再唱一曲,须出千两黄金。”既然入青楼,就叫楼青青。
场下一时哄乱,一曲千金实在匪夷所思,我也没打算让他们出,因为我看见我等的人来了。
台下有人高声道:“我家公子愿出一千两黄金,请姑娘再唱一曲。”霎时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台下某处。
若说秦寒玉温润如玉翩如谪仙,那么这位就是英俊冷傲浩如远山。只是此人的叫价实在我意料之外。
完全无视众多目光,他饮下杯中酒,凛冽的散发着冰冷之气。
“我出三千两求姑娘一曲。”秦寒玉的明朗之音响起,与他一同前来的还有秦寒夜,看向台上的目光略显幸灾乐祸。
那人则不再发话,依旧冷漠的饮着杯中酒,仿佛他所在的空间与我们是隔离开的。
秦寒玉递上银票,然后老鸨便到幕后示意我开唱。
我从容上台,邪魅一笑,再启皓齿,柔腻的声音吐出,红羽扇轻摇。
“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还不知道我心碎,关上房门别问我在思念谁。公子羡慕你天生富贵,不用管名利是非,谁来擦去红尘女子的眼泪。此时此刻此景有你别无所求,无忧无愁无金无银有你有我。愿两手清风,贵者不懂,爱你如磐石不动。爱如磐石已碎才知今世缘灭,爱里千醉与你最后一夜。推开名利之门见你荣华富贵,刻下伤痕来世与你相见。谁将今生缘定红线卷入红尘,惹来流言蜚语飘去若隐若懂。心碎几许痛,醉者不懂,只怪今生红线已段。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从来不问我心碎,关上房门悄然流下一滴泪。公子醉酒不归为忘谁,从来不问我心碎,谁懂红尘女子心里的滋味。公子随便出手三千金,从来不问我心碎,关上房门别问我在思念谁。公子羡慕你天生富贵,不用管名利是非,谁来擦去红尘女子的眼泪。”
伴随着我风尘味十足的唱念,竟让不少姑娘掩面而泣,也令不少欢客一时怅然。声歇曲停,我看见秦寒玉眼中的愧疚自责,然而起身,毫无留恋的下台直回了楼上卧房。同时所有姑娘也全部退下。
老鸨再次上场道:“今夜姑娘们只选有缘人为入幕之宾,稍后大家会掩面入场,任何人不得在得到允许前去了姑娘的伪装,诸位最后可得哪位姑娘的青睐全看各人福缘了。”
再次出现时,我已换了件绿色长裙水粉外袍,面上覆了条黄|色面巾,刘海垂下遮盖住眼眉。庸俗至极却也是从众至极,也有不少人穿着类似我刚刚所穿的黑纱裙,有一位面带银色面具的看起来气质不错,许多人都猜测那位就是刚刚唱曲的楼青青姑娘。
秦寒玉静立一边,眼光不停的在场内人群中扫射,也有几位姑娘向他示好,却都被一一打发了去。
我则慢慢向那个冷峻的陌生男子走去,这人实在是引起了我的好奇心。他似乎感应到我的视线缓缓抬头。
在目光即将交汇的一瞬间,我被环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视线则被完全的阻断了。
“江儿,终于找到你了。”珠玉落盘之音有着掩饰不住的激动。天啊我这副打扮你都能认得出来。
“公子认错人了吧。”我低沉着嗓音说,全无刚刚台上的娇媚。
“江儿,我知道是你,你的眼神我只看一眼就能认出。曾经你女扮男装我都可一眼辨认,何况现下这薄薄的面纱。”抱的更紧了,仿佛要宣誓他的自信。
“既然公子认定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我现在就带你离开这里,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好好保护你。”
“走什么,不合规矩啊。来此之人就是寻欢作乐,公子若是喝酒小女子自当奉陪,公子如是找人,那只能说您来错了地方。恕我失礼告退了。”
“好,就先喝酒。”秦寒夜Сhā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