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翁,速战速决,生死不及。”厉皇似是等得不耐烦了。
放翁杀招暴起,一掌击中我的左肩,这一掌本是冲着我的心口而去的,幸而血天从旁出手干扰才只是击中了左肩。我整个人凌空飞起然后像一只中箭的飞鸟直直的向下坠落。
眼看放翁一跃过来又要再补致命一击。一人飞出伸手接住我然后紧紧护住,转身用后背接下放翁的杀招。虽不中要害也足以心脉尽伤。
我抬眼一看,接住我的人一身喜娘装扮,这女子的样貌我并不认识,应该是易了容的。不及多想我强撑着站起身来,扶住她,躲闪着放翁的穷追猛杀。
她现在显然是身受重伤,行走都困难还是强撑着不拖累我,但是明显体力不支。那边厉皇突然一声大喝:“住手。留活口。”
我顾不得许多,趁机运起轻功猛力向后一退,借着落地时的力道将她推向一旁风逝的马背,冲血天一喊:“带她走。”
血天跃上马背眼神略有犹豫但很快按照我的命令纵马夺门而出。放翁上前轻松将我擒住,原来公主中了毒昏迷过去,他们是恐怕我死了得不到解药。此时我已经毫无反抗之力了,连番大战又负伤在身,既然暂时性命无忧,我也整个人一放松昏了过去。
阴暗潮湿的监牢,玄铁打造无坚可摧,通风口处一盏残灯,随着不知是哪里刮来的阴风飘飘摇摇忽明忽暗。
现在除了脸,我浑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了,我也该庆幸他们没有拿我的脸做文章,这张江子遥的人皮面具我还是极喜欢的。从醒来到现在应该有两天了吧。虽然酷刑不断却不会要了我的性命,看来那公主所中之毒不好解啊。
我始终没有想通那日救我的女人到底是谁,如果是血沙的话应该会和血天同时出手,而不是在我性命不保时才肯现身。本来以为是她的人,如果是她的话,公主身中奇毒就无可厚非了,可是今晨她悄悄潜入送保命丹药给我时却说不是。
脚步声渐进,不知是第几番的拷问了。我连头都懒得抬,暂时只好先忍耐了,只要我一天不出声,公主一日不获救总有机会出去的。
“你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这声音入耳,一时如千万根针直刺入我的心脏。
“你们都先出去吧,咳咳,我要和她单独谈谈。咳咳。钥匙,咳,钥匙留下,咳咳咳。”
“少爷,您当心身体。”
“咳,无妨,四方,你也出去。咳咳咳。”
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和开锁时锁链的敲打声,我非但没有抬头还闭上了双眼。咳嗽声夹杂着脚步声向我靠来,然后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耳边有温热的喘息声。我依旧是不声不响不动。
“想不到你出手那么重,害的我这些天,咳咳,高烧昏迷,连你,咳咳,受了这么多苦都不知道。咳咳。”秦寒玉一手拥着我,用另一手拿出一个瓷瓶,取出一粒药丸喂入我的口中,仿佛知道我会吐出一把捂住了我的嘴,“不要吐,咳咳咳,乖,好好吃下,咳咳咳,任是谁,咳咳咳,也很难再找到第二颗这样的灵药了。咳咳咳咳咳”
我慢慢咽下,他轻轻松开手,然后拿出另外一个药瓶,向自己嘴里倒了一些药,然后喘息声渐渐平稳,咳嗽应该是压下去了。
“你恨她吗?”他再次出声,我依旧不语,“其实我很高兴,你越是恨她就说明你越是爱我。”
“不管你信不信,毒不是我派人下的。”不知为何还是说了出来,也许他的温柔永远是我致命的弱点。不该爱,不该爱,或许此生就只爱这一次不计成败。
“我信你。”
我睁开眼转头看他,看着他瞳孔中那个痴痴的自己。他的笑容扩散开来,不紧不慢的说:“下毒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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