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雷息顺利登基,大皇女以谋乱之罪发配,发配路上被劫走生死不明,十天丧期一满七皇子颜雪晴失踪。
就在洛扬的赐婚危机彻底解决的时候,她的老家亲戚来投奔她了,并且带来了一个足以令她致命的消息,洋洋得意的告诉她,老家那边不用担心了,一切都解决了。
所谓解决就是她的未婚夫郎死了,就是她深爱的未婚夫郎被她的父母逼死了,就是她不惜违抗皇命而深爱的未婚夫郎被她的生身父母逼死了。她有深明大义的父母,爱她至深的夫郎,成全给她一份祝福。
“哈哈哈,哈哈哈,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举杯敬敬为我着想的人们,哈哈,这样的结局,太好笑是不是,哈哈。”她笑的声嘶力竭泪流满面。不知是醉与不醉,只有死去活来的狰狞。
轻轻拍着她的背,她埋头在我怀里,紧紧抓着我的衣襟就像抓着救命的稻草,这个脆弱的人儿,让我错觉自己多了一个妹妹,“尽情的哭这一次痛这一次吧,明天就让一切过去。事已至此,忧思无意,生命只有一次,生活不止爱情,如果连恨的人都不能有,至少不要恨自己。”
令我也没想到的是,刚刚安抚了疑似妹妹,回府就看见了我的亲妹妹,目光呆滞,神色凄凉,连我来到跟前都没察觉。
“美女失恋了?一副要死不活样子。”
“是呀,失恋了,后半生要你养我了。”
“没关系,姐帮你改嫁。大颜国的小郎君,喜欢哪个抢哪个,姐给你做主。”
“可是丢了的心我要不回来怎么办。”我看见了她没有流出的泪,我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好,那我帮你去灭了他,如果你希望,那么厉国可以消失。”
“你知道什么?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让一切服从于你的意愿。你何曾留恋过这古色古香的风韵,粗布麻衣的质感?你可曾真实在别人的深情里,自己的存在上?你当什么都是游戏,当所有人都是陪你演戏,可曾想过你是在扮演自己还是根本就失了自己?你连自己都不在乎又怎么会看见别人?”
“我只知道除了爱情而一无所有的人,她的人生也只是屈服命运的一曲悲歌。唉,你说我不懂你,你又何尝懂我。”
“我不懂,你的想法是为了什么。不过都是你手中的棋,供你随意丢弃。”
“我的想法既然你连理解都不能,那就服从吧。我会送你回去的。”不管是为谁,至少你还是爱着他,不是吗?
“凭什么听你的?凭什么要帮你?你混蛋,白痴,狼心狗肺,无情无义……”
真是让人火大啊,有个人紧拽着你的脖领子痛骂一顿,在轮到你反驳的时候晕死在你怀里,打不得骂不得,尤其是找人看过后原来她肚子里还带着一个。你可以浅薄天真的理直气壮,那我又能拉过谁来指责。
姜丞相与一众贪官往来甚密,老丞相访过她就蹊跷离世,姜丞相与常将军犀利对峙,种种作为一时间激起朝中众怒,然新皇对其尊崇有佳,百姓对其爱戴不改。
新皇调重兵驻守颜厉边境,隐有开疆拓土之意,丞相以百姓福祉为牵制竭力相劝,未果。常将军自荐领兵前往全力支持这一举措。后新皇下诏擢吏部侍郎洛扬为吏部尚书,赐婚于六皇子,婚期定在三月初五,距今还有不足四个月。
然而新皇之所为当真是出于其所思?只是三天前的养心殿中有过这样一段对话。
“先皇手中有一枚禁军兵符,丞相可知晓?”
“微臣略有所知。”
“愿闻其详。”
“只有耳闻未得一见,只是,先皇曾赐婚洛侍郎与七皇子,后曾争执于御书房,先入狱后出狱,婚约未改,七皇子是大皇女亲弟。”
“众所周知,先皇弥留之际只召丞相一人于榻前。”
“众所周知,丞相公然支持三皇女为皇,先皇心思微臣不敢妄测,陛下英明,微臣岂敢枉欺。”
“当是时,兵符未见朕心难安,朝中起伏朕心难安,丞相可有良策?”
“七皇子离宫,是陛下寻兵符之契机。至于忧患,若忧患在内则攻强国,若忧患在外则打弱国。如今忧患在内,朝中政敌无数,要弱其势力就宜于攻打强国,彼时,战事久拖不决,能臣必于前线驻扎,领兵出战。国内空虚,能反者无,则为陛下执政掌权之时。然战事劳兵伤财,有损民生,臣言尽于此。”
风雅阁内脂粉飘香,窗前轻纱随风曼舞妖娆。红衣人灵动的指尖勾划着古琴,琴音流泻而出澄澈茫远,黑衣人微垂首静立一边,白衣人睫毛轻颤一声叹。
“明轩真是个妙人啊,堕入这红尘可惜了。”
“呵呵,谢主上垂怜,可是这浊世红尘又未尝不是明轩的乐趣。”
“哦?倒是我浅薄了。”
“在颜国生为男子就是一种悲哀,可明轩不一样。不是为了爱情或金钱奉献自己,这可比一般追求肤浅的人能得到更大的快乐,刺探情报,揭露弱点,发现更神秘的本质的快乐。人就只是一个“目标”,怎样才能接近,多快才能引诱。把那些高高在上妄自尊大的尽情折辱而尤使其不可知,不是很有趣。”那双复杂世故的明眸此刻满是玩世不恭,然后急转成魅惑挑衅,“看什么看你个棺材脸,没见过美男啊。”
“是没见过,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美男。”难得血净那张平板脸也能有点表情,虽然那表情大概叫做鄙夷。
“哼,你个死棺材脸就是嫉妒我相貌好,翻什么翻,你不用翻就是天生的死鱼眼。”哎呀,血净还会翻白眼,明轩果然是难得的间谍人才啊,棺材脸都能被他挖掘出诸多表情真是奇才啊。看来这两人相处的不错。
“好了明轩,这边交给你我也放心了,血沙走后,颜国这边一切就靠你了,明日我与血净便要前往厉国了。其他倒是次要,但是务必要协助好六皇子偷换出颜雷息手中那块调兵令牌。”
“主上才是个妙人,超脱这红尘可怜了。”
“可怜?”
“可怜了世人了。”
“呵呵,或许吧,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