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芳边抹干手边问道:"都打点好了?"
剑柔道:"那二十个樟木大箱子已让人送进了库房,咱们随身的行礼也都放在了外屋,等明儿便开始清理盘点。"
一旁的绵凝Сhā嘴道:"我看还是先别开箱了,折腾了一番,怕又是白忙活一场!"
见剑柔不解,绵凝努嘴继续道:"我是怕过不了几日,咱们又要打包回盛京去了!"
剑柔随即会意地笑道:"可不是,看来还是原封不动的好!"
尘芳也不理睬她们,随手抽了本书坐上了床,歪着身子翻看起来。一入眼,却是那首《菩萨蛮》:
"问君何事轻别离,一年能几团栾月,杨柳乍如丝,故园春尽时。春归归不得,两桨松花隔。旧事逐寒朝,啼鹃恨未消。"
"格格,这虽是玩笑,却也是奴婢们的心里话。"绵凝拿了床羊毛毯将她的腿盖严实了,语重心长道,"您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总不能一年四季都不露个面吧。纵是贝子爷不说什么,宫里的娘娘,甚至是皇上也是要顾虑到的。哪有做儿媳妇的,常年不在眼前伺候的道理。"
"就是撇开旁人不说,四格格可是您的亲骨肉,您总不能让她在京城和盛京两地,经常奔波劳累吧!"剑柔剪了烛花回来附和。
尘芳丢下书,拧着烟眉道:"两个丫头今日怎么这么多话,都怪我平日里太纵容着你们,一个个都没了分寸。"
绵凝见她面露不悦,便不敢再言,偏剑柔气鼓鼓道:"奴婢还不是为了主子您吗!您看今日那庶福晋一副洋洋得意的嘴脸,我心里就来气!"
"我说呢,你今日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原来是看不惯她啊!"尘芳坐起,正色道,"这里不比盛京,满地的皇亲国戚,能在贝子府坐上庶福晋的位子,她的家世岂会一般?你若再不收敛些,恐怕会惹来祸事,到时只怕连我也保不了你。"
剑柔见她神情严肃,忙跪下道:"奴婢当时也是一时情急,若是有人要追究起此事,奴婢定会一力承担,决不敢连累主子!"
尘芳见她虽说的绝决,面色却已发白,伸手拧着她的鼻尖笑道:"可怜见的,起来吧。我唬你呢!你和绵凝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焉有自断双臂的道理?再说,你那一巴掌却也是深得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