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三月天,草长莺飞,春暖花开。
从过年至今,安静和沈顺平每天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就连晚饭,也是在安静这先吃好了,沈顺平才回到自己的住所。
每次买好菜,都是安静摘菜,洗菜,沈顺平则负责切菜,做菜。
安静有时候会不好意思,毕竟从小受的教育都是厨房是女人的天地。至少在她家是这样的,她从没有见过父亲烧过一次菜。
负疚感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安静开始自告奋勇地要求进厨房,也耍耍做大厨的威风。
沈顺平笑笑地看了她很久,然后点头了。安静当时被看得心毛毛的。
案板上有块猪肉,春笋,红辣椒,安静知道这道菜叫春笋炒肉丝,也吃过沈顺平做的,肉鲜美爽滑,笋丝又脆又嫩。她想,先把肉切成丝,总没有错。她是行动派,想到了就去做。
切肉,难不倒姑娘我。她心里嘀咕着,手里的菜刀也没闲着。好不容易,肉丝切好。接着笋丝也切好了。
啪嗒,她打开煤气灶,倒油,倒菜,一气呵成,然后拿起铲子,吧嗒吧嗒炒了好几分钟,眼见肉也变成白色了,心想,差不多了。然后放入调味品,翻炒几下,就装盘出锅了。
平常俩人吃得很简单,也就两菜一汤。
安静准备搞个紫菜肉丝汤,既简单又美味。还有一道菜,当然是必不可少的蔬菜,炒个酸辣土豆丝,很开胃的。
她兴冲冲地将三道菜端上桌,然后目光殷殷地看着沈顺平。
沈顺平先是吃口饭,然后在她热情地注视下,夹了块肉丝,吃是吃了,可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怎么样?”安静迫不及待地问。
沈顺平就两个字,“还行。”
安静浑身的热情被冷水从头到脚淋湿,只剩一点微弱的小火苗还在顽强地抵抗。
她也夹了块肉丝,尝了下,像是在嚼渣滓,老得够可以的。
“是还行。”她讪讪地重复一遍。
至于那个紫菜蛋汤,盐放多了,咸地够可以的,土豆丝,醋放多了,酸得够可以的。
安静匆匆地扒了饭,菜就吃了几口。沈顺平倒是和往常一样,该吃什么照常吃,可也没有故意多吃。
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菜肯定就剩了不少。
安静先盯着菜,再看着沈顺平。
沈顺平放下碗筷,起身倒了杯水,意态悠闲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
安静有些不高兴了,“阿平,你为什么不把菜都吃光了?”
“为什么?”
“小说里都是这么写得,女主第一次做菜,就算是里面放了毒药,男主也会全部吃光,一点也舍不得剩。”
“安静,你确定你没有发烧?”
“你才发烧!”
“安安,我不想让你造成错觉。”沈顺平故意绷着脸,“请珍惜生命,远离厨房。”
安静重重地端起盘子,在厨房发出哗啦啦地响声。
沈顺平知道她心里还有气,也随之走进去,从后面抱住她,下巴就搁在她的肩膀上,鼻息灼热了她半边脸。
“小东西,脾气可真大。”他嘴里抱怨着。
安静咬着嘴唇,“我就这脾气,爱要不要。”
“要是以后生了小孩,也跟你一样,那可就糟了。”沈顺平低喃。
小孩?安静被两字吸引住全部的思绪,两边的脸颊都红了。
一个星期后,安静和沈顺平面临恋爱后的第一次分离。
沈顺平接总公司命令,要去香港参加一个会议,为期五天,加上提前去,还要押后一天回来,总共得七天。
临走前的那晚,俩人窝在安静这,坐在沙发看电视。她心里不舍,就缠住他,总想多呆片刻都是好的。沈顺平也是血气方刚的男子,那经得起如此的腻歪,手就不老实伸进她内衣。俩人唇舌相接,气喘吁吁的时候,幸好沈顺平及时清醒,抽身离开了。
待他走后,安静还是晕晕乎乎的。手捧着发烧的脸,心里又纳闷,不是说男人都是禽兽。刚才花好月圆,孤男寡女,他怎么就舍得走呢?
想到这,安静啐了自己一口,太色了!
他走后,安静每天正常的去公司上班,可同事们看她的眼神和以往有很大的不同。前段时间,俩人整天出双入对的,虽说每次早上,车子还没到公司,她就先下车了,可日子多了,还是被人看到了,一传十,十传百的,现在公司是尽人皆知。
安静也问过沈顺平,现在大家都知道,该怎么办呀?
沈顺平倒是很镇定地说,公司又没有明文规定不许员工恋爱,知道就知道了。
安静心想,当初说不暴露的是他,现在让暴露的也是他,横竖他都有理。
第三天,她刚到办公室。
刘姐满脸担忧地看着她,“刚才人事部找你。”
安静也很奇怪,人事部没事找她做什么?不过想归想,她还是去了。
一去,经理就递给了她一个信封。
她心里有强烈的不详预感,果然,是封辞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