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版主小说网 > 重逢,与你重逢 > 23

23

安静看着他眼里的漩涡。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明白。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对他,也不是不喜欢的。

今天在医院醒来的那刻,看到沈顺平站在她面前。她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是周南在身边就好了。

她怕单独面对沈顺平。那样一个道貌岸然的人,竟然敢­肉­麻地抱着她,问她怎么忘了他?

周南看出她的走神,手腕处加了几分力道。

“我愿意。”她说得很轻柔。

周南俩手握住她的手,低头,脸贴近她的手心,低声说了句,“安安,我想再听一遍。”

周六,周南提出带她去自己家。安静没有拒绝的理由。虽然每次去他家,她都不自在。

上车的时候,周南指着后座的两个盒子,“等下你送给爸妈。马上就是端午节,就算是提前送给他们的节日礼物。”

每次不管去谁家,礼物都是周南准备好的。她也习以为常了。

周南打开了音乐,是她喜欢的歌曲。

“我用所有的力气来爱你,你的微笑就是对我最好的奖赏。可贪心的我发现,你也对别人这样笑。好希望,时间就在此刻停滞,你的眼眸只有我的容颜。。。。”

安静听着熟悉的音乐,伸手啪嗒关了。

周南转头看着她,“怎么了?”

安静重新打开,换了首歌,“有些事已经过去,就不必纠缠。心在繁华中失落,飘落在泥土,零落成泥,亲吻大地。。。。”

周南微皱的眉头,渐渐舒展。他伸出一只手握住安静的手。

“开车呢!”安静正要挣脱。

“别动,我就握一会。”周南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不容质疑的力量。

安静真的就不动了。

这一握,就到了他家门口。

周南家位于城郊结合的名山湖边,独栋别墅,是周海生单位分的房子。

安静来过多次,只是这次的心情不同。院子里的柏树格外的苍郁,花圃里琼花的也愈发的新鲜娇­嫩­。

周南见她探头探脑的,捏了她的脸蛋,“又不是第一次来!”

安静冲他灿烂而笑,小跑走进大门。

门敞开,客厅里只有保姆小丁在擦灰。周南冲上前,牵着她的手,带她上了二楼。

安静走进他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整整齐齐,窗明几净,窗台上还摆放着一盆茉莉花。

她走近,打开窗户,深吸口气,然后伸了个懒腰。

周南就倚靠在门口,看了她许久,然后走上前,从身后环抱住她,头搁在她肩头,“小丫头。”

这声叫得心满意足。再无遗憾了。

安静身体微颤,小丫头,他六岁那年就是这样叫她的。她一直很抗拒这样的称呼。每个女孩小时候,都喜欢被别人当成大人对待。等真正长大了,也许又想有个人把自己当成孩子来宠爱。

安静反手环住他的腰,靠在他的胸膛。

四月的春风暖意袭人,轻柔地抚摸着他们,还夹着茉莉花的清香,熏得人也醉了。

直到敲门声响起,俩人才分开了。

“阿南,小静,下去吃饭了。”刘芬摇着头,可满脸笑容。做母亲最高兴的,也无非就是孩子过得好。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他的一颗心都在安静这丫头身上,如今见他们感情好,她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吃饭的时候,刘芬把清蒸黄花鱼摆放在她面前,“小静,你喜欢吃鱼的,多吃点。”

“谢谢阿姨。”安静吃了口,很­嫩­。

保姆丁姨端来最后一道糖醋排骨,桌上都摆满了,正犹豫放在哪。刘芬起身移开安静面前的百合炒芹菜,接过盘子放在她的面前。

安静并不是很喜欢吃甜菜,不过见刘芬今天异于寻常的热情,还是礼貌地夹了块。

周南从远处菜盘里夹了些鱿鱼炒辣椒放进她碗里。安静吃了一大口,辣得很过瘾。顿时,心花怒放。

她吃东西的样子像个小孩子,只要看到好吃的,两眼放光,一定要吃个痛快。果然吃完碗里的,她的视线又移到那盘菜。只是顾忌有长辈在场,不好意思起身。暗自叹口气,扒了口白饭。

周南对她了解甚深,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打什么算盘。刚想把父亲面前的那道菜换到她跟前,想到最近她上火,额头长满了疙瘩,又忍住了。

整顿饭吃的波澜不惊。

吃完饭,周南将两盒衣服递给父母,“安静买的,选了一上午,差点中饭都赶不上了。

刘芬接过,瞅了安静好一会,最后笑,“来了就好,又不是外人,以后别买东西。”

“应该的,阿姨。”安静说着场面话,心却是虚的。她瞟了周南一眼,他露出安抚的眼神,示意她别慌。

刘芬坐在沙发中央,俩人的情形尽收眼底。心想,都说女孩大了,心往外。照她看,儿子也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安静的个­性­,她顶了解的。哪次主动买过东西,十有八九是儿子买来给她做人情的。

不过她做妈的又能怎样?只能认了。谁要儿子死心眼,这么多年,就认准了她一个。

“小静,坐阿姨这。”

安静坐在她身边,还有些忐忑。

周南他妈,典型的知识分子,架着一副金边眼镜,气质也很高雅,整日都是一张笑容,看起来很可亲。

可安静不知为什么,对她总有点惧怕。要说是因为身份,周海生的官更大,可安静一点也不怕。

刘芬伸手拍拍她,“小静,本来这事不该我多。可你也知道阿姨,一心都是为了你们好。要是说了什么你不爱听的话,可别介意。你和周南也谈了两年多,认识的时间就更长了。你看,什么时候能把事情办了。眼看周南就三十了,可拖不起。你也不小了。”

安静抬头看着周南。

“妈,你选个好日子,我们就把事情办了。”周南从水果盘拿出一个洗好的苹果递给母亲。

“这么说,你们俩有了结婚的打算?”刘芬的嗓门不由地提高了。

周南也坐到母亲的身边,笑说,“妈,你不是盼了很久吗?”

“周海生,你儿子要结婚了。快来挑个日子。”

周海生正从二楼下来,见妻子惊慌失措地样子,镇定地说:“挑日子可是大事,别慌。”

“马上就端午节,要不就定在端午节结婚。”刘芬说。

“亏你还大学老师,一点常识都没有。你听过说端午节结婚的?”周海生靠在沙发椅上,气势就出来了。

刘芬说出口,就发现错了,“你看哪天好?”

“我看七一建军节,八一建党节都不错。”

安静刚张大嘴,又闭上了。不过是个日子,哪天都一样。

周南起身,倒了杯水递给父亲,“爸,结婚挑个休息日就可以,不一定要和节日撞车。再说我们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建军节,建党节太过隆重。”

“是啊,就挑个周六。”刘芬听到那么大的节日也头晕。

最后,两夫妻翻出日历,选定七月二十八日。并约好,下星期和安静的父母商量。

安静回到自己的小窝,想到还有两个月,就要当新娘了,整个人焦躁不安的。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做什么也不安心。

她想,这也许就叫婚前恐惧症。

女人的心事只有对女人说。她拨通了徐茵的电话,俩人约好在茶餐厅见面。

徐茵进门时,众多雄­性­的目光都聚集在她身上。

大概是见怪不怪,她视若无睹地走到安静面前。

“安静,怎么想到找我?”她拨了拨额前的卷发。

“我要结婚了。”安静极力想说的平静。

“周南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安静,恭喜你,做了个正确的决定。”徐茵郑重地伸出手。

安静握住她的手,感受到她的支持,可心并不安稳。

徐茵认识她多年,看出了她内心的焦虑,“怎么,还有什么烦恼?”

安静喝了口­奶­茶,隐藏在心底的话,难以启齿,却又不吐不快。

徐茵有些明了,“难道是因为沈顺平?你不会还还爱他吧?”

安静的视线从窗外移回,手紧紧地握住杯子,“爱他?我怎么会爱他?是他害我失去了孩子;是他害我丢失了三年的记忆;是他将我一颗真心碾碎。这样的男人,我怎么会爱他?

我恨他。对,我恨他。”

徐茵浑身一寒,分明感受到她眼里的恨意。

俩人的手俱是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情节发展太快了!晕

22

22、再度纠缠 ...

安静怎么能不恨沈顺平?

所谓,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她从十四岁就爱上他。就算是遭拒,也没有放弃。

为了他,考入海川大学,明知他已经毕业,见不到了。

为了他,离开海川,只身来到临江。进了隆盛公司,放弃自己的专业,当了一名后勤人员。

为了他,在他创业的时候,甘心当他身后的女人,默默无闻地支持他。

可他给了什么?一份背叛!

安静忘不了躺在医院时,那位四十多岁的­妇­产科医生怜悯地看着她,“姑娘,你这次流产身体受了很大的伤害。以后受孕的几率会很低。”

当时她的心已经无法感受到任何疼痛。也许,痛到极致,就是麻木。

只是母亲坐在一旁抹着眼泪,吧嗒吧嗒落在白­色­的床单上。

她反而伸手握住母亲的手,笑着说:“妈,没事的。”

失忆的时候,她想要记忆。可真正恢复了,她宁愿还是失忆的好。

白天还好。到了晚上,一个人躺在床上。那些失落的记忆,总是不断地纷沓而来。搅乱她的心。

一会儿是沈顺平握着她的手,“小东西,以后给我生两个孩子,那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一会又变化成梁燕妮的脸,“安静,他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走。”

就连睡觉,也不得安生。两个人总是轮番出现在她的梦里。以至于早上醒来,眼窝下青黑一片。

原本以为答应和周南结婚,心就会安定。可现在才发现,那只是她美好的愿望罢了。

有时她会想,她该不该想个什么办法,惩罚那一对狗男女。只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不可能像戏中人那样去报复。

安静没有想到,自己会如此恨一个人。就想当初她没有想到,她会如此爱一个人,爱到无法自拔。

心里百转千回后,她决定避开此人。时间久了,该忘记的,不该忘记的,都会淡化。

只是生活并不能事事顺遂。老天还总是喜欢唱反调。要不然,世间不如意的事为什么总是十有八九?剩下的一两件好事,还得看老天爷的心情。

安静最近就没遇见一件好事。

特别是最不想遇见什么人,反倒常常会遇见。

按理,她和沈顺平既不是一个单位工作,又不在一个行业,更不是邻居,根本就没有碰到的机会。

海川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也有五六百万人口,要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概率是何其之低。

可偏偏,隔三差五地就能遇见那个人。

第一次,她和刘慧中午在银行附近的小餐馆用餐。吃完了,正打算付账。服务员告诉她,有人付了。安静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离开餐馆。

刘慧是兴高采烈的。她这人就喜欢占小便宜。

钱不多。安静也懒得冲上前去找他。心里是不舒服的。他什么意思?赔礼?她不接受。示好?她不需要。

第二次,她去商场买衣服,本来看中了一件衣服,可标价四位数。她犹豫了很久,就没有买。结果一出商场,就有位年轻男子递给她一个袋子,打开赫然就是她刚才看中的那件衣服。

“你给错人了,我没有买这衣服。”安静当然不会要。

“安小姐,没错,就是给你的。”

安静仔细打量他,才发现眼熟,上次和沈顺平喝酒的时候,开车的司机就是他。

“你们老板呢?让他自己来。”安静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那个人。

司机急得满头冒汗,“安小姐,你就别为难我们当差的。”

安静取出手机,拔下数字,“沈顺平,麻烦你把衣服拿回去。我给你一分钟,你不拿回去,我就扔了。”

电话那头很静默,良久,才低低说了句,“安安,我们有必要这样吗?”

安静失声笑,“沈顺平,你是我什么人?送衣服这样的事,自有我未婚夫会做。就不劳烦你大驾了。”

“那你就扔了。”

安静挂了电话,真的接过衣服,扔在台阶上。

她不知道,不远处,沈顺平就坐在车上,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安静走在路上,满心欢畅。她可以想象的到,沈顺平那张脸有多臭。多日来,郁闷的心情终于得到纾解一二。

那晚,周南在她那,意外得到异乎寻常的温情。

“丫头,你为什么这么开心?”周南躺在床上,手抚摸她□的胳膊。

安静趴在他胸膛,手在他心口画画,“不告诉你。”

周南的心思,她其实是知道的。他心里一直有疙瘩。不到婚礼举行完毕,他都不会安心的。

都说女人爱吃醋,男人也一样。

“让我猜猜。加工资了?”

“我在你眼里就那么爱钱?”安静不满地咬了他一口。

周南倒吸口气,这女人,下嘴可真狠。触手处的肌肤滑腻如脂,他掐了下,始终不敢用力。

“丫头,以后我们结婚后,就搬到我宿舍去住。”

“真的?”安静眼睛亮晶晶的,“不和你爸妈住吗?”

“你想一起住,我也不反对。”

“一起住也没什么。可我有些怕你妈。”

周南当然知道她和母亲的关系。表面看上去不错,实际上相处得并不是很好。母亲是个感情敏感细腻的人,又有些知识分子的清高。对谁都很客气,其实真能和她交心的人很少。

而安静外表看上去斯文有礼,内心其实有些大大咧咧的,很多细节都不会注意到。长期住在一起,矛盾是必不可少的。

与其以后做夹心饼,还不如现在就把两人分开了。

“那就一起住。”周南装作很认真地说。

“你还真让我和你妈一起住?反正你不怕就行了。到时候,我就负责煽风点火的,你就跟在我后面收拾烂摊子。”安静说完,又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你还真咬上瘾了?”周南抬手不轻不重地在她ρi股上拍了一巴掌。

安静不依了,­干­脆趴到他身上,伸手捏他的脸,嘴里还埋怨,“你的皮可真够糙的。”

周南深吸口气,“快下去。”

“就不。”

“你下不下去。”

“偏不。”

“看我怎么治你。”

“你­干­嘛?”后面的话说不出来,因为嘴已经被某人堵住了。

这晚的安静被周南折腾得死去活来。临睡前,她总算明白了一个道理。就是千万不要以为男人宠自己,就为所欲为。男人在某些方面做了让步,又会从某些地方补回来的。

隔天,周南父母去安静家商量结婚的细节。两家都是老熟人,说起话来,倒也是直来直去的。

刘芬提出结婚的日期,虽然时间仓促,可安静的父母早就盼着她出嫁,哪里还会反对。当然一口就答应了。

安母切好一大盘西瓜搁在刘芬的面前,“亲家,还有个事,我得问清楚。就是这小两口结婚了,住哪儿?”

刘芬楞了楞,来之前,她也仔细考虑过。家里就周南一个独子,当然希望他们能住在家里。

“我和周南的父亲当然是希望他们住在家里。”

安静和周南搬着凳子坐在旁边,她扯了扯周南的裤管。

安母坐在对面,自然就看到了安静的小动作。自己的女儿自己明白。从小在家娇生惯养的。虽说长大了,在外面历练了几年,成熟了点,可和周南他妈比,完全就不是一个级别的。

“妈。”

“亲家。”

刘芬见儿子和章淑琴同时开口,心知不妙。

“我家小静别看二十七岁了,可­性­格还有些孩子气。住在一起,就怕委屈了亲家。我看,是不是让他们单独过,先磨练磨练。”安母陪着笑说。

强扭的瓜不甜,二比一,刘芬只能先退一步。

“你说得也有道理。结婚后,就让他们住周南单位的宿舍。”

接下来,两家又在商量宴请宾客的酒店。

安静在一旁听得晕晕乎乎的。她悄悄起身,打开门,下了楼。

来到楼前的的那块大空地,篮球架还在,几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正在下面热火朝天地抢着球。

安静仿佛看到那个身着二十三号球衫的少年周南,抱着篮球,朝她灿烂而笑,满口的白牙晃得人眼发花。

年少时的她是怎么也不会想到,携子之手的人竟会是他?

在她心里,他一直是好朋友,好哥哥,唯独不是好的情人。

所谓造化弄人,因缘际会,莫过于此吧!

那时的她,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个人。

还想他­干­嘛?安静用力甩了下头发,那些纷乱的记忆真的就支离破碎了。

碎了也好。

安静继续往前走,小径的对面是新建的商品房,外墙贴了­精­美的瓷砖,衬托得楼房奢华无比。

安静抬头仰望了很久,也不知道看什么。

直到脖子酸痛,才低头。

“安静。”

“沈玲。”

俩人有几年没见,沈玲看上去比以前秀气多了,也丰润多了。

“听说你过得不错。”安静好半天挤出了一句。

“有什么好不好?不就是找了个还不算讨厌的男人。”沈玲看着她,“你和周南在一起?”

安静嗯了声,无法以坦然的姿态面对她。她就不知道自己对沈玲有什么好愧疚的?做错事的人是沈顺平,而不是她安静。

“真要恭喜你!天下怎么会有两个那么傻B的男人,都给你碰到了?”沈玲对她笑,讥讽十足,“你说我哥,放着好好龙盛集团的女婿不做,白白给你耗了五年。他现在三十多了,还单身一人。你倒好,转身就找了个垫背的。你说那周南,也傻得够可以的。明知道你和我哥好了那么久,还愿意接收你。可真够情­操­伟大的。”

安静望着眼前这个女人,和她同窗五年的好同学,莫非是冤鬼上身了?

“沈玲,有些事,你并不清楚,就不要乱下结论。”安静抑制住内心的怒火,冷冷地说。

“好一副清高的样子!你想说我不知道的是你喜欢我哥十几年,还是你为了追我哥,跑去临江市和他同居?”沈玲的视线移向她身后,“就算你现在和周南在一起,你敢说你心里就没有我哥吗?”

安静看着她。所谓的友情,如此不堪一击。就算是罪犯,也要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而沈玲,在心里,已经给她盼了罪。

她就是那个始乱终弃的人。

安静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大声。

“神经。”沈玲丢下两字就走了。

安静站了会,也转身离开,离她一米之远站着一个人。

她跑了过去,拉着衣服的下摆。

周南低头看了她,然后伸手拍拍她的脑门,“发什么呆,回家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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