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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快开饭的时候,把挖到的野菜在河边简单地择一下,然后在河水里洗干净后送到炊事班,炊事班的同志开心地接过来,麻利地用热水焯一下,去掉它本身的酸涩,然后放到锅里和上点肉丝炒一下或者用大蒜凉拌一下,就成了清爽可口的美味。大家在团里的时候天天都在营区里待着,很少有机会吃到这样纯天然的绿色食品,所以一个个都吃的津津有味。
周末时间总是比训练时间走的快。训练又开始了。
经过前期的射击训练,王营长决定检验部队的实战射击能力,开始练丛林战斗射击课目。由于是新媳妇上花轿头一次,所以王营长显得格外的慎重。
从目标点的设置位置,到报靶人员的隐藏地域,从射击地线的选择,到射击区域的周围警戒,王营长都仔细推演了一遍。因为他知道,在丛林里,搞不好安全工作,那是等于什么都没有搞好。
“我知道,你们这帮小子早就想在林子里过把射击的瘾了,这次就是机会。但是,我在这儿有个要求,我从你们每个分队里随便抽出三人,来一次丛林里的pk赛,以升降旗为输赢根据,谁是最后冠军,谁的旗子就飘得最高。”在湿热难耐的丛林射击场准备地域,王营长正在给全营官兵做最后的动员。
“放心,我们连的旗子就是我们的命根子,就是我们连的骄傲,这次说什么也得让它飘荡的比华山更高。”
“那我还不服气呢,别先把大话吹得那么鼓。我的手底下还有精兵强将哩。”
“吵吵什么!没看到我们的枪都准备好了吗?”三个连长在边上谁也不服谁,吵的不可开交。
“不要吵了。现在的大话都等于零。扛回靶子之后再说。”
王泉森的话立刻让议论纷纷的官兵静了下来。
……
每个官兵都睁着眼睛紧张的看着王营长,一个个期待着能把自己抽上。
“报告。我申请参加这次的pk赛。”忍不住营长看来看去的眼睛,四连战士王斌第一个站了出来。
“报告,我也参加!”
“报告,我也参加!”
一个带头几十个人呼应,王泉森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有这样争强好胜的部队,还怕什么呢!
“好!四连的王斌,五连的单龙光,六连的马刚……”当三个连的九个人抽选完毕后。没有入选的人无不显出失望的表情。
“想表现还有的是机会。这次是观众,下次你就是主角。”
王泉森知道,士气可鼓不可泄。
静静的密林里,王斌已经在第一个预定点位静静的观察了10分钟,还是没有等到期待的靶子出现。两眼不时的流进从额头上流下的汗水,沙沙的难受异常,却不敢揉一揉,因为,此处的靶子的出靶时间只有2秒。一个不慎,就无法射出第一发子弹。
突然,“砰!”王斌果断的射出了自己的第一发子弹。
尖利的哨音响起,王斌悄悄的向下一个射击点位前进。刚才的那一瞬间,自己的心脏在子弹射出的瞬间仿佛停滞了一下。王斌知道,第一个的靶子已经囊括在怀里了。
第二个点位,王斌面对的是距离的考验。用八一杠射击隐藏在400米开外茂密草丛中的胸环靶。
“也只有分队长能够想出这么有难度的挑战。”王斌暗暗的想。
呼吸,屏气,呼吸,屏气………渐渐的,王斌的呼吸越来越平稳,远处的靶型由清晰渐渐的变得模糊,缺口和准星渐渐变得清晰,周围的鸟叫,身边的蟋蟀声慢慢的从两个耳朵里走开。手指渐渐用力扣压扳机的感觉渐渐成了自己所有的一切。
“砰”当第二发子弹发射出去的瞬间,王斌突然明白了分队长的苦心。
“这是让我们在一个模拟实战的环境中锻炼自己的狙击技能啊!”
同样在第一个射击点位的单龙光却是另一种感觉。
“我一定不能让营长失望,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砰”或许是因为紧张,或许因为对自己的要求太高,第一发子弹擦着靶牌旁的青草消失在后面的林子里。
单龙光的汗大滴大滴的从额头上流下,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自己怎么那么笨。营长对自己那么好,如果打不好,自己怎么交待啊!
低头看了自己手中的枪,突然“王营长”三个字鲜红的字印在枪托上。一丝清明渐渐的涌上了自己的脑海。
“一个高明的狙击手,永远都要让自己保持冷静,要让手中的武器变成你的意念的发射器,要让你的子弹变成你的想法,朝着目标直直的飞过去!当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候,你要把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你要把除了目标之外的所有一切排除出你的视线。只有这样,你才能成长。”营长的话渐渐的在脑海中响起。躁动和歉疚的心情慢慢的平静下来。
“前面还有需要我用子弹消灭的靶子呢!”这样想着,单龙光轻轻抹了抹眼角,向下一个目标潜行过去。……
比赛在静静的丛林和偶尔清脆的枪声中进行着,此时的王泉森却想着另外的一件事。根据前几天的天气预报,再过两天,一场大雨将会降临到清水河,到时的河面必然是汹涌澎湃的,不是正好考验一下部队吗?自从上次利用牵引横渡检验了全营官兵的心里素质后,已经有十几天没有再搞牵引横渡了。
“嗷,耶!我们胜了!”看到王斌从林子里扛出来的十个靶子,所有四连的官兵欢呼了起来。郭忠秋一声令下“把他给我往高里抛。龟孙们,还用我亲自上阵吗?”反应过来的四连官兵猛地将王斌抓住,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将他抛到了数米的高度。
几家欢乐几家愁,当最后的结果宣布出来的那一刻,当五连的连旗降到三个连最低的高度时,因为两次的失误而败北的单龙光忍不住对着王营长嚎啕大哭起来。
“营长,我对不起啊!营长,我对不起啊!”嘶哑的声音让五连所有人的眼泪在压抑的气氛中汹涌而出。
“狗日的,哭个,家里没死人呢!有种的就给我站直了。有种的就让咱们的旗子在最后飘到华山顶上!”突然,王泉森吼道。五连所有人被王营长的吼声震得静默无声,但是,坚定的意念却渐渐的从眼神中弥漫出来……时间就这样在战士们每天的疲劳与恢复的来回交替中,伴随着牵引横渡的惊险、崖壁攀登的汗水、步枪射击隆隆的枪声和体能训练时的粗重的喘息声慢慢的溜走了。短短的时间内,每个人都显得瘦了,但是却变得更加的精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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