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善贵妃虚弱的看着林毓婉问道。
她可不记得太医院现在还有女子,而且看她,也不过才十几岁的年纪。
林毓婉一边整理药箱一边说:“我叫林毓婉,云隶的朋友,听闻娘娘病重,太医又束手无策,便斗胆扰了娘娘的贵体,还望娘娘不要介意。”
“林毓婉?你就是林毓婉?”善贵妃审度她的眼神,比之前深邃了一些。
整理好药箱,林毓婉又开始整理着善贵妃的衣物,她淡淡一笑,“娘娘听说过我?”
“嗯,经常听隶儿提起。”
林毓婉抬眸看了善贵妃一眼,转头看了看掩着的帐帘,她压低了声音,低声提醒,“娘娘可知,这宫里有人想要害您的性命?”
善贵妃微微皱眉,不语。
见她这样的表情,林毓婉轻笑一声,“看来娘娘是知道这人是谁了,既然如此,毓婉也不必为此操心了,不过毓婉还要提醒娘娘一句,有的时候,饶恕并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隐忍只会让人觉得你更好欺负而已。”
善贵妃微微垂眸,浅淡一笑,“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看的如此透彻,倒是枉本宫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终究还是要被人害。”
“娘娘本可不被人害的,娘娘屋子里的下人,有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想必娘娘心中自有定论,姑息养奸,并不是最好的做法。”
闻言,善贵妃有些意外,她再次打量那看起来无毒无害的林毓婉,“你知道了?”
林毓婉耸了耸肩,“这并不难看出,不是吗?”
善贵妃轻笑,随后叹气,“本宫这身子,即便是不被人害,恐怕也撑不了多久,如此,本宫倒不想惹那麻烦nAd1(”
“娘娘这话可不对,求生是人类本能的欲望,况且,您还有云隶,你都不知道,刚刚他哭那样,我都想一脚踹过去了。”
“呵呵,咳咳,咳咳咳。”善贵妃失笑,又忍不住的咳。
床边,云隶一直都没离开,见林毓婉半天都不出来,他急道:“毓婉,我母后到底怎么样了,你能不能掀开这帐帘,让我瞧瞧?”
“你急什么?等会能死啊?”
看着林毓婉不知忌讳的与云隶拌嘴,善贵妃越看越喜欢,这样一个直爽的孩子,难怪他的儿子会为之倾心,以至忧心。
林毓婉伸手探向善贵妃的手腕,“娘娘这病已有多年,倒是有些麻烦,不过……”
“本宫没听隶儿说过你会医术啊?”
林毓婉呲牙一笑,“他不知道的多着呢!娘娘放心,您的病就交给我,不出数月,毓婉保证你病症全无,这几日,太医开的药您不可再服,您的房里有与之相克的东西,那气味一时半刻散不去,往后娘娘的房里不可点香,多弄几株薄荷放在房里倒是可以的,待毓婉回去配几副药,娘娘就按我的药来喝,改日再来看娘娘。”
大概是因为自己的儿子喜欢,善贵妃瞧着她,也是越看越欢喜,只是,她不是九王爷的人吗?
林毓婉起身站在床边,一把掀开帐帘,居高凝着云隶,挑着嘴角,嘚瑟道:“怎么样,我说你娘不会死吧!现在有没有觉得,认识我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云隶看了看含笑的母亲,终于松了口气,而后,仰头看着站在床上的人,激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他一把将林毓婉抱了起来,高兴的一个劲打转,“林毓婉,你简直太神了nAd2(”
“哈哈,哈哈,那是当然,哈哈,你放我下来,我头晕了。”
善贵妃见此,甚是开怀,同时却又有些惋惜,倘若她能给她做儿媳,那定会是个讨人欢喜的,只不过……
林毓婉话刚说完,云隶也觉得自己晕了,脚下不知被什么一拌,两人全都朝地上栽去。
“啊——”
“啊!”
两声尖叫,第一声叫的比较惨的,是云隶,他整个人扑在地上,顿成‘五体投地’状。
那第二道简短的声音,自然就是来自于林毓婉,至于她叫声为什么这么短,不是因为她跌在了云隶的身上,而是还没来得及跌倒,就被人救了下来。
她靠着云臻,仍是觉得天旋地转,甩了甩头,瞪了一眼爬起坐在地上的云隶,“你傻呀?转什么圈啊?”
云隶抬头,还没来得及回嘴,就先看到了云臻那张微微发沉的脸,他起身,看着林毓婉尴尬的笑了笑,“呵呵,对不起,我就是太高兴了。”
这不自然的表情,分明就是有问题,林毓婉眼一眯,蓦地回头,果然。
“皇上,贵妃娘娘已经醒了,民女就先告退了。”话落,林毓婉又看了云隶一眼,“好好照顾你娘,别成日像个不孝子似的,别忘了你刚刚哭的那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