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无语,见小莲也呆呆不知如何作答,只得皱眉打断,“管你是卧是趴,你又跑这儿来干什么?”她本就心情不好,再加有病在身,才没有精力与这个采花贼扯皮呢。
“怕你一人在病中无聊罢了。倒是你,不是在染了风寒么,怎么还夜里跑到院里自怨自艾?”他把玩着折扇,安然的眼光在折扇上微停,转过头去,冷着脸答道,“关你你什么事!”
“自然关我的事,既是天涯共此时,我们便不如同坐好了。”说完竟一步绕过小莲,蓦地坐在秋千上,幸得秋千座椅板子也不算短,两人勉强坐下。
这一下子小莲仿佛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炸了毛,上前便要将这无耻之徒拉走,却见这家伙竟然蓦地面色一沉眼一瞪,愣是被这家伙吓得呆立在了原地。待到反应过来,安然却摆了摆手。
这样坐着好像有些暧昧,但安然却也无心与他计较。反正她也摸准这家伙似与嫣娘有协议,不过是逞着嘴上之能,并不对自己动什么手脚,相反上次倒是从玉蝶儿手中救了自己一次。
可是秋千木板毕竟地方有限,这家伙扭扭便挤占了安然的地方,就好比这地铁里座位旁有人故意挤占了你的位置,安然蓦地侧头一瞪眼。
却未想到两人离得如此之近,都能看清这银质面罩的质感,不过显然安然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子也吓了翎一跳。竟老老实实地往回坐回几分,这下安然这边就宽松了。
这样和异性并肩一起看烟花,安然前一世曾想过很多次,只是她当初的男朋友似乎最缺的就是浪漫,每次都以工作忙推脱了。以至于后来病重成了安然心中的一个遗憾。可是,她却从未想到与一个——可以说半个陌生人,莫名其妙地算是圆了她一个梦想,而这半个陌生人,她甚至不知他的面貌。
“你刚才哼唱的曲子叫什么?”他的眼睛透过面罩望向天际,语气淡淡地问道。
面罩反射着冰冷的月光,仿佛在他脸庞罩上一圈光晕,他的眼眸深邃中却藏着一丝——悲伤?
悲伤?安然想一定是自己想多了,这个家伙不管不顾的,又骄傲又自大,这么脆弱的名词怎么会在他身上出现呢?
本不想理他,但是不知为何那丝若有若无的悲伤似勾起了安然一时的心软,“烟花易冷。”
不知为何,安然总觉得他并不是在欣赏这烟花,仿佛这烟花不是炸响在夜空,而是扎在他的心里。
心中莫名的一痛,安然蓦地转过头,他如何想与她何关?!
却听他仿佛自言自语,“烟花易冷……”他的嘴角微微扬起,竟带着一丝自嘲的笑,“当真是烟花易冷。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恐怕比这烟花更易冷的便是人心。”银质面罩后的眼光中闪现出一丝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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