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然听廷钧提起三皇子,眉梢轻挑,“他倒是通过玉狐给我下了请帖。”
“推掉。”廷钧一听皱眉拒绝的斩钉截铁。可是见安然仍是蹙眉不语,“你可是担心些什么?”
安然微微蹙眉,似不经意般,“若是他有意试探呢?”
“那更不能去,”廷钧态度却是很强硬,“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子的身份,你的身份?”
这一句却是说的十分伤人,话一出口,廷钧也是一愣,可是有些话一旦出口却是收不回来了。安然一愣,想要装作没有听到,这些话却是仿佛刺到心里的倒刺,拔也拔不出来了。
安然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有的话她不得不问了,“这其实——是太子的意思?”
安然有意避开了不称慕东煌为太子,而廷钧似乎也是尽力避开这个称谓,两人一直默契地躲开这个忌讳,直到安然问出了口。
“公子对你的心意,你不明白么?”廷钧微微蹙眉,但是眼睛却不自然地避开了安然炯炯的目光。
安然嘴角轻扬,笑得却有些苍白,低垂下眸子,她想起敖瑶佳的话,“你爱她,她知道吗?”他当然知道,安然慢慢吁出一口浊气,“那她也爱你吗?”这一句,安然答的迷茫,心中也是同样。
慕东煌的眸子那样温润,他可以在她为难时为她出头,可以在她无助时伸出手臂,但是偏偏两人却总是那样若即若离,擦肩而过。景怀王府他会为自己紧张,可是转眼间却又仿佛将自己抛在脑后。他也许对自己是意思的,但是却心不在此,安然的理智提醒着自己这一事实,可是内心却宁愿为那片刻的温暖而欣喜。
看到廷钧的表情,安然移开目光,安然真的宁可自己笨一点,不要明白,但是她从廷钧的目光能看出,慕东煌并不愿意承认自己和他的这个渊源。
“我明白了。”真是没用,安然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汽,可是脸上却笑得更加灿烂。
“你又何必如此,你该知道公子的身份特殊……”廷钧急于解释什么,安然轻笑,看向他的目光却透露出一种悲悯。他不懂,有的时候,不解释好过解释,最起码还能给她一个故作清高的机会。
“这个宴会我还是会参加。”安然摇了摇头说道,廷钧还想说什么。不等他再言,安然深吸了口气,“三皇子既然故意暗示,若是我不去反而更给他打作文文章的机会。我去,放心,”安然淡淡看了廷钧一眼,“我会撇清与太子爷的一切。”
廷钧一愣,这一声“太子爷”算是成全了慕东煌的名声吗。不管公子心中如何想,廷钧却知道,作为太子,他不应让安然成为他大位之争上的软肋;可是作为一个平常人,他到底动没动情,旁观者最为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