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扬脖,一杯酒入喉。安然被呛地眼里冒泪,嗓子一紧,仿佛一口气难上来。猛咳嗽了几声,安然心中却有一个意识蓦地苏醒。只是转瞬之间,安然觉得丹田处仿佛有股舒服的清流蔓延直上,头脑渐渐清醒起来,只是脸上滚烫,如火烧。再看众人却是喝得东倒西歪。
只觉得身后有个舒服的靠垫,安然的头脑却是半清不清,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似乎想要将身体放得更加舒服。嗯?安然突然反应过来,用还有些迷离地双眼一瞄,瞬时这酒醒了七分,自己竟然——竟然以一种极为暧昧的姿态靠在那个慕南羽身上,而那慕南羽见安然回头用一种还不太聚焦的眼神盯着自己的脸。
一笑,“怎么,害怕了?放心,有我在。”奇怪的是,慕南羽身上有种好闻的气息,安然只觉得头脑嗡地一声,心说,有你才更不安全。但是自己若是这时候酒醒,岂不是更加难堪?安然简直想捂起脸找个地缝钻下去算了。
安然心中大奇啊,那安清妍魂魄曾说过,自己服下的广寒丹中的金蝉蛊是个宝贝,本以为这家伙不过是哄自己的,却不料这小小的金蝉蛊竟然还能解酒。只是自己还没有完全掌握驱蛊的方法,若非安清妍的魂魄及时苏醒,安然狠狠地一脚踩在身后那人的脚背上,不理会慕南羽嘶了一声。
“绫罗绫罗,我醉了——你咋不扶我呢——”,似是醉话,安然似狗皮膏药般,故意装得跌跌撞撞地贴向了绫罗。
绫罗心中叹了口气,不知道刚才谁说死也不让自己扶,硬是往那慕南羽怀里钻。“我扶安然姑娘先歇息吧,喝些醒酒汤。”用力顶起身子倾斜的安然,一脸的无奈。
周冲却是频频点头,“是了,这毕竟还在宴会上,我这就找人收拾间干净屋子。便说——”眼珠一转,“便说廷威喝醉了,就没人敢去打扰了。”
韩廷威瞪了他一眼。不知道的人,都以为韩廷威,年纪不大,屡建奇功必定桀骜不驯,脾气古怪,其实韩廷威虽然从小生长在军营里,却是受家庭熏陶,是位难得的儒将。但是既是为了保全安然的名声,毕竟这里人多口杂。韩廷威便也就默许了周冲狐假虎威。
绫罗虽然看起来也一介纤细女子但是扶着安然的身子跌跌撞撞却是走得极稳,安然心想看来这绫罗也是个武功不错的练家子。只是,为了不让别人起疑,只得继续装醉着哼哼唧唧。这人真醉了保持清醒不易,这清醒着还得装得无底线就更难了。
安然摇摇摆摆地,与绫罗好不容易进了屋,两人几乎是一齐摔到软榻上的。慕南羽本想跟着,却被韩廷威拦在门外,那韩廷威却是个细心之人,“恐怕这姑娘爱干净,更衣换洗多有不便。”慕南羽只得作罢。
绫罗被安然连累地也是钗子都歪了,捋着头发,看了门外大眼瞪小眼的几人一眼,“各位爷先回去吧,等我们收拾好了,再去给各位爷请安。”
“我已吩咐下厨准备了解救汤,我和周冲就在那边院子,有什么事你再找我。”左文勋极有大哥样,准备得很妥帖。
慕北漓悻悻地看了二哥一眼,只得一步一回头地跟着走了。绫罗叹了口气,转身和上门,扫着还像只大虾窝在床上装昏的安然,“行啦,别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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