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的道行修为还是太低,我自己十分清楚
青狐也尽心尽力的帮助我,在丹药中存储起修为
可就算是把虚室丹中攒的十年修为服下,也不过是一两次幻化咒就消耗掉了
想到这里,我竟然开始有些胆怯起来,时不时的,我还会怀念现实世界中的家人朋友我渴望着早点完成终极挑战,来治好我自己现实世界中的肉身但一想到申诚对我的告诫,就注定我要是孤独的存在在这个世界,我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我的真实信息,包括青狐法戒方弼殷洪商荣费仲比干……
我必须忍耐住
我和青狐,决定选在三天后,为甲观旁的小水池建设项目开工奠基
那一天,正是考试破除结界的日子
我们盘算着,就算破结界失败,也要想办法把水池下的新密室弄好
不过,服用九花醒神丹的效果的确是很好,我只需要打坐运气,不用睡觉,就能高效的进行练气
练气间歇,胡青依然和我坐而论道,对照着法戒留下的千刃阵阵图,和《初论术》中的《符箓》章节,仔细研究起来
早晨,费仲参见授课时则跟我介绍了一些国政大事,对我来说,这些都也算是安身立命的情报:
一是纣王依旧没有早朝商容伤势未愈,所以目前文书房批阅奏折的,都比干派系的皇族老臣,每五日依次轮值的是:比干微子箕子麦云麦智
二是闻仲讨伐北海七十二路诸侯战事看起来短时间无法结束,目前北伯侯崇侯虎在北路诸侯处征集的粮草不足,已经启动了朝歌经陈塘关至崇城一线的后勤物资运输,目前由其子崇应彪负责
三是太常杜元铣近来一直称有星变,从全国范围内召集星官已经陆续云集朝歌,打算集中在司天监算星,目前预算已经拨付
四,也是最重要的,百花宴行刺一案,介子高已与其家眷老小均被关进天牢,本应由殷破败将军严审,但介子高乃皇族籍贯,所以大廷尉箕子和上大夫梅伯也参与了会审,介子高目前还坚称是太子身负妖气,是行刺太子保护纣王,故还没有得出阴谋结论
对于最后一项,费仲还不断暗示劝我说,这些皇族派系明显在试图保介子高,我应该早日做好准备收纳派系,以免1个月后“束发之礼”完毕,处境更艰难
对于殷商帝国的政治,我虽然学习和了解过基本运作慕,但对于派系如何运作,还不是很清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稳住和依靠上费仲,并很明确的跟他说,未来继承帝位,商容归隐,必然任命他为首相
费仲当然听后非常高兴,于是开始分析起政坛局势起来:
目前,殷商帝国的中枢还是以文官政治为主,武官势力仅限于闻仲黄飞虎等少量将领可以进入决策核心诸侯势力更是弱势,不需宣召可例行参加早朝的,只有东南西北四路诸侯而已
所以,中枢文官势力的核心,便是聚集在首相商容亚相比干周围而他们分别是传统“托孤派”势力和“皇族派”势力的核心
在费仲眼中,“皇族派”势力会严重影响帝位继承,他们可以选择的范围不仅有我和殷洪,还有杨妃的两个儿子,甚至旁系的子嗣,比如被纣王取代了帝位的微子启家族
这个派系在决策核心中势力最大,包括九卿中六位,包括:
掌管皇家族谱编列和太庙的大宗正——微子;
掌管帝国法令起草与传达的大廷尉——箕子;
掌管车马出行后勤及皇家驿站车路的太仆——微子启;
掌管礼宾仪式教育诸侯册封的大鸿胪——伯夷;
掌管帝国经济仓储事务的大司农——叔齐;
掌管皇室财政与服务的少府——微子衍
此外,这个派系在殷姓及旁支诸侯中,也很有影响力
而“托孤派”势力则掌握了行政权,就费仲陈述的看法,他们已经形成了稳定的政治集团,会独立的进行官员的提拔与任命,其政治立场会阻碍我的改革期望,最终影响到我的派系形成
这个派系虽然在九卿的决策核心中只占据了三席,分别是:
掌管安保防务后勤和预备役的大卫尉——麦云;
掌管财政预算及朝歌建设的光禄勋——麦智;
掌管星象历法鬼神祭祀事务的太常——杜元铣
但是在具体的高级政务官方面,本朝的十三位上大夫中的十位,八位中谏大夫中的六位,六位中大夫中的三位,都属于这个派系
我了解完这些形势后,也感觉略为的起来如果自己失去了太子之位,那么未来修行便十分难了,如果还能继承帝位,当个天下的君主,那自然是自己想怎样便能怎样,一定有利于解决终极的挑战于是便问道:“请问费老师,吾派系可有人芽”
费仲便点出几个名字,道:“目前殿下可信之人,止有尤浑飞廉恶来等数人耳”
于是,我又问道:“那费老师有何破解之策?”
费仲笑了笑,道:“殿下,吾等必须借力打力,方可不损毫发,离间对手”
对这种如何设计一套好的阴谋计两,我确实不懂,也不会操作……但是如果只是了解一下,别人去干,而只需要让我自己了解下内幕,提提建议,倒是很有兴趣的
费仲对着名单圈点了一人,道:“杜元铣,即为破解此题之人!”
费仲看我迷惑不解,又解释了一番,我才明白过来
原来,殷帝国的宗教祭祀之权,一直掌握在皇族手里而七年前纣王继位后,为了防止皇族派势力太大,帝位稳固,便在上一任太常去世时,接受了首相商容的建议,任命司天监太师杜元铣接任此职位
虽然杜元铣在司天监做的不错,但此事毕竟触动了皇族的核心利益,还是引发不小的轰动作为皇族派首领的比干,自然备受压力,一直努力培养挖掘后续人选
杜元铣本人也算是谨小慎微,九卿之中敬陪末座,且宗教祭祀典礼和祭祀官任命上,很少Сhā手,基本依照皇族的提名,照单全收,倒没有落下过什么口实
但在费仲跟我介绍的计划里,这次杜元铣组织的司天监算星大会却是一个制造矛盾好机会只要弄出点闪失,落给皇族派口实,那么两派之间必然会生出矛盾,况且现在商容抱病在家静养,托孤派群龙无首,局势一定十分微妙那么,失势的官员便可以或拉拢,或安排替补不起眼的**,便可以低调的壮大势力了
毫无政治斗争经验的我,对这个计划当然是交口称赞我觉得,杜元铣毕竟怀疑过百花盛开的缘由,万一被他发现,还不如让费仲先行制造事端,也好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我也可以安心修炼了破结界考试的日 ... [,]
(子,毕竟越来越近了……
二十四 『殷洪献血 绘符箓完筹备』
( 送走费仲,我便回到屏风密室。为了能顺利突破法术结界封锁,我还青狐就修炼的事宜做了一个冲刺计划。
计划的第1天(倒数第三天)执行的还算顺利。今天下午,继续跟着方弼练习长矛枪术;晚上,继续研习千刃阵法;深夜,和青狐一起运功炼丹,积攒道行到虚室丹里。
可计划的第2天(倒数第二天)的上午,随着法戒的授课时间到来,计划却被打破了。法戒告诉我,由于祭祀官的法力结界注入的有天赋灵力,所以破解这种结界的符箓时,需要祭祀官的灵力。
法戒认为,我虽然有殷商皇族的血脉,但是没有经过系统训练,还无法自由操纵这些天赋灵力。
这种情况可是分分钟难住了我,我思索了一会,便问道:“老师,吾皇弟殷洪一直随比干学习,深得吾殷氏皇族祭祀法门真传,不知可否请他帮助?”
法戒听完摇头,道:“甚难,殿下也只有十三岁,二殿下更是年少。”
这下我也没了主意。
法戒又沉思一会,便一招手,把经卷展开,细细搜寻了一下后,道:“殿下,今日吾就为殿下讲解符箓之法,殿下需取得一物,便能破解。”
我一听还有希望,忙问是何物。
法戒叹息一声,道:“如能取得二殿下殷洪之血一盅,制成化解符箓,便应该可轻易破解。”
要说是殷洪的一根头发,也许还好搞定,可是一盅血啊。且不说我能否在两日内见到他,就算能见,取血之事也非同小可。还记得小时候我打个针都哭了半天。
见我六神无主的样子,法戒便招了招手,先细细的给我讲解符箓的制作起来。ww
听完我才深深感叹道,这符箓果然是修炼界非常高深的学问呢。
原来,符箓是一种写在龟甲、金石、竹片、绢帛上的秘文。“符”是符号,撰写时注入灵力道行;而“箓”则是神鬼名号,以便呼唤和借用他们的力量。
所以符箓的本质并不是像炼丹、炼器那样,需要自己注入多少道行,而是通过灵力借用出鬼神的力量。
而各位超脱了人间修炼界的圣人、鬼神、宗师们,既要与人间保持距离,但又要赐予这些人间的信徒力量,以实现灵验。便立下气池法门,通过符箓的方式与修行者信徒们联系。比如三教教主老子、原始、通天,再比如火云洞三圣天皇伏羲、地皇神农、人皇轩辕,抑或是女娲、天庭、瑶池,皆是如此。
不过,也只有与这些神圣们立下契约之人的血脉后裔,或被收入门下,才能获得与气池法门联系的方法。所以符箓中,符即是口令,而箓则是钥匙,缺一不可,俱不外传。
随着截教符箓之学的研究兴盛,所立下的气池法门也最多。截教碧游宫中的最大一个气池,便是“阵界池”,只要入了截教二代以内,修为至金仙以上,写下符箓上通天教主名讳,便能在当前的空间中开辟出一个阵界出来。而二代以下的弟子,则需要获得师门中制好现成符箓,利用口诀发动,并不能自由制作开辟阵界的符箓。
而殷室皇族则略有不同,他们使用的轩辕的气池法门。一直以来,都是利用皇族血脉传承,所以每一代祭祀官都可以自己制作符箓。
符箓又因为鬼神气池的不同,有不同功用和使用方法,可以烧化进水中治病,可以用来布阵,可以随身佩戴,可以燃烧通灵鬼神,可以贴于宫寝之上,可以封印,可以召唤,可以传送,使用方法可谓五花八门。
整个一个上午,我都随着法戒练习书写截教的几种符箓,由于我并未身入截教,自然这些符箓也没有什么效果,只总算是懂得了基本的原理,以及怎么识别和使用他们。
法戒定下一个破解法术结界的策略,如果能获得祭祀官之血,那么便书写一套新的符文,镇压住结界里的符箓。如果没有的得到,那便使用千刃阵的符箓,克制住结界符箓,然后一同焚毁。
最后,法戒告诉我,之前的“千刃阵”有7张符箓可以张贴于剑上,现在只有5张,所以务必小心使用。
但是祭祀师的法术结界,毕竟有4张符组成,另外还有一处中间的情形尚看不清,难不成要我把所有符箓都耗费在此处不成。
我想了想,便在送走法戒之后,叫来方弼,请他去思勤宫去请二殿下前来,就说我有要是相商。
整个下午,我便自己留守在殿中,一边画符箓,一边想着主意,还请胡青在2个铜杯中施了些法术,让鲜血可保存一个时辰而不凝结。
直到晚膳时分,方弼和殷洪才姗姗来迟。
殷洪进来就拜见道:“哥哥,我今日课业甚重,逃脱不能,直至此时才来。不知哥哥急召何事?”
我赶忙扶起,问道:“弟弟今日身体如何?”
殷洪道:“身体尚可。”
我便继续问道:“那母后身体如何?”
殷洪答道:“近来多事,自然是有恙不适。”
我故意叹了一口,道:“弟弟,我近来得一方,据说可治母亲心病。”
殷洪两眼放光,赶紧问:“是何方?”
我道:“此方据说甚为灵验,但做法颇有一些古怪。”
殷洪赶紧说:“不妨不妨,哥哥请讲,弟弟一定尽力。”
我见他态度十分坚定,便心中暗喜,便说:“此方呣子连心,需要用你我的鲜血做引,不知弟弟可否与我一同贡献?”
殷洪听了,似乎有点犹豫,但还是伸出手腕,说:“哥哥,那我也取一些吧。”于是,便和我一起,用小匕首刺破了胳膊,分别流出一些血来。
可是殷洪毕竟年幼,才半盅之量,就似乎有点头晕的征兆。于是我赶紧用绢布帮忙止了血,并说药制好之时,一起给母后送去,便命方弼送回。
想了想自己又骗了这个可怜的弟弟,自己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于是我下了一个决心,这次破除结界后,一定要对殷洪好一点。
我便将我和殷洪的血合成一杯,涂抹在之前准备好的符箓上,算是准备妥当了。
深夜之时,我又将2粒九花醒神丹和10枚虚室丹一一服下,然后在青狐的帮助下一直炼化到天明,终于把这些道行都灌注了内丹里。
清晨十分,我念动咒文吐出了充满红色火气的内丹,连胡青都吓了一跳。这里面充满的道行,已经足足有了20年。
我想,我已经准备好破除结界了。
二十五 『踏入结界 施计破雷电风』
( 今天晚上,预计将是满月。
满月,修炼者的力量将会上升,而通灵者的力量将会下降。
作为每天都沉浸在法术修行中的我,自然是非常清楚。
我安排方弼晚上招待守宫侍卫们饮宴,胡青也炼制了一份药剂,放入宴会的水中,足够让他们迷离晕倒几个时辰。
宴会上,我紧盯着每个人,看着他们都喝下了带有迷幻的药剂之水后,便默默念动着胡青教给的咒文,果然不一会,这些卫士便纷纷昏睡过去。
我最后一次清点好自己的行头:
可看破幻像玄机的“天地玄黄带”;
四张带血符箓;
五把带符的木剑;
一支胡青刚制好的青铜短矛;
十个绑上青狐毛发的石子(装在法戒赠予的盛丹葫芦里);
一支沾着红墨的笔。
没错,只有靠这些了,我定了定神,便迈开脚步,踏出宫门,走向第一个结界点。
凭借的之前的探查,我已知这四个结界点分别位于我的东宫宫殿护墙外的四角方位。而这东宫,则位于整个皇宫的西侧,正门的前方还有一门,名曰“东毕门”。
与正中央方位中轴线御道上的“路门”和白虎殿外的“西毕门”不同的是,它虽然也为整座皇宫中最森严的门禁,但在我行束发之礼之前,这座宫门是并不开放的。所以,守备其中的禁卫也是值守在箭楼的外围,并不在内侧巡防。
我轻轻的趁着月色,先绕了几步,先从右侧的结界下手。走到近处,定睛看去,这个结界的空间并不是很大,但中心弥漫一种肃杀之气,中间放置着一个圆形的明珠在不断转动,上面贴着的符文写着一个“风”字。
我从葫芦里取出一颗绑着青狐毛发的石子,对着结界空间一扔,果然好是凶险,竟然一阵疾风旋起,瞬间将石子绞得粉碎。
这石子化成一阵雾霾,飘出结界后,方才恢复了平静。
我长出了一口气,果然不戴着天地玄黄带,永远也不知这四周的结界竟对动物界的修行者如此不友好。
我想,这应该是《符箓》章中《气象》一篇中所提到的“风雨雷电”了吧,便按照之前学过的方法,拿起一张带血的符箓,撰写上了风伯的名号,再念起避风口诀,鼓起勇气走入结界之中。
这结界果然不同寻常,踏入此地,就看到无数的明珠在空中漂浮,感觉似乎进入了一个奇特的水晶球的世界。
我被奇妙的景象所触动心思,用手指去碰了一颗明珠,之见转瞬间它就化成了一团飓风,席卷了所有的明珠。
幸好我有这避风的符箓,在我身边划出一圈安全圈,任凭四周狂风肆虐,区域内也是风平浪静,我也总算是避开了一劫。
我长出了一口气。等所有的风安定下来,变回无数的明珠时,我便发动起天地玄黄带的力量,认真的去找寻贴着符箓的那一颗。
没错,就是那颗!我念动咒文,控制着火粒,左扭右转的靠近那颗明珠,然后忽的贴近符箓,之间哗得一声,所有的明珠都爆碎燃烧起来。纷纷落在地上。
万千的明珠消失了。一个黯淡的明珠滚落在地上,整个空间陷入了飓风的旋转。我赶忙迎风奔袭过去,把身上的风伯之符向明珠上一贴,才止住幻象的崩裂。
我感到自己的心跳似乎已经超过了200次,还好总算击破了第一个。这个明珠重新恢复,冉冉升起,却发出了和我内丹一样的红色光气。万千颗红珠也同步点亮。
我自思了一下,新的符箓应该是已经伪装成功,结界的效果已经为我所用了。
我轻轻的又投出了一粒绑着青狐毛发的石子,这个法力结界却视为无物,但轰隆的三声,另外三个角上的结界点,却气息冲天,更加异样了起来。我想,可能是它们彼此之间的关联,让其余的结界逐渐苏醒了。我要赶紧行动才好!
很快,我便退出了这个风法结界,走向了东宫侧后方的下一个。
一如既往的,我先扔了一颗石子探阵,这次竟然是轰隆一声,一个声响把它震的粉碎,整个结界也晃动了很久。
我看了看符箓,是贴在一口铜钟上,上书一个“雷”字的符箓。
果然是“风雨雷电”,我赶紧又掏出一张带血的符,赶紧凭借记忆,在上面写上了一个“夔”字。
念动口诀冲入结界,果然又是一番另人赞叹的景象。我的四周的虚幻之境,竟然全由好似水波的光圈组成,这些青蓝色光圈从内而外的放大,一层层的扩展。交汇之处,则光影扰动。
我再次在这结界中投出一枚青狐毛的石子,这层层光圈竟然被触动,更加快速的伸展扩大,炫目的让我几乎无法睁开眼睛。
忽然光圈收缩,组合成一只神秘的怪兽幻影,放出一声吼叫,把石子震碎。我定睛看到,这怪兽身上驮着的,正是那道写着“雷”字的符箓。
我赶紧吐出火粒,趁着此兽不备,把符箓点燃。这怪兽果然嘶吼一声,慢慢伏在地上,变回成一口铜钟。
恩,还不错,分分钟已经破了2个结界!我走过去,把新的符箓贴好后,心中很是得意了一番。
所以,走向第三个法力结界的时候,我甚至已经盘算着如何回去炫耀了。
可真正靠近这第三个结界的时候,却让我有些不知所挫了起来。
因为光从外部看里面,已经是白光闪耀的一塌糊涂,根本无法看不见里面是什么,更不要说破阵玄机了。
更要命的是,我连着试投了2个绑着青狐毛发的石子,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我已经不能等待了,心中想着赌上一把,这无非就是“风雨雷电”的“电”或“雨”而已,大不了重新冲出来。我心里这么想着,便分别在两张带血符箓上,写下来两个不同神祗的名号,随后,便念动咒文冲了结界里去。
进入之后,其实倒也没有这么可怕,光线一会儿反而暗下来。
我抬起头,才发现原来这里的幻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对着我的这面倒是没有这么刺眼,但另外一面释放着巨大光亮,照的那边的完全无法直视。
只可惜这镜子一直在不停断的转动,对着我的方向时而正面,时而背面。
我只好一会儿捂住双目,又一会儿等着黯淡的时候才又睁开。
稍微反复了几次之后,我趁着黑暗再扔了一个石子。却看到整个世界发出巨大的光亮,须弥间便吞噬了它,然后又恢复了回了原来的景象……
这镜子却转动如常,放佛从来没有发生过什么事情。
我先冷静下心态,仔细的想了想,并在等到新一次黑暗到来的时候,吐出火粒,照亮一下这镜背的光景。
哈,居然得来不费功夫,这符箓分明就贴在这镜背上!
于是,我轻轻念动着咒文,照 ...
(例的轻松的烧掉旧符,然后贴上新符,开心的踏出结界。
最后一个结界点,已经是我绕着这个东宫一圈。说起来还是麻烦,本来应该直接能走通的,却因为宫内的甲观要修我要的水池,而导致了宫外一段地面被挖开了一处缺口,准备先行修好引水道。
我心中喃喃的责备着这些司舍监的矮人们,行动也太过神速。可也只好回过头来,重新走了遍回头路。
路过东宫正门的时候,我觉得略有不对,似乎之前就发现的那个隐约幻像,有壮大扩张之意。
不过这个幻像有点小,没有入口。
看着它,我越发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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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遇克受阻 终收纳漫天雨』
( 看着这诡异的幻像,我决定还是先去宫门左侧的最后一处法力结界,破了再说。ww
来到结界的周遭,我看到的,竟然全是水,波光粼粼,摇曳晃动,而写着“雨”字的符箓,分明浸泡在水中。
我感到有些慌乱,从小怕水,所以不知道自己在这水中会怎样。
于是便拿出又一枚绑着青狐毛发的石子,投了进去。可这石子进入之后,并没有立刻消失的粉碎,反而一直浸泡在这水里,逐渐融化。
石子的周围已经悬浮起来一片泥沙,而内核却越来越小,甚至冒出一些气泡,散向四周。
我仔细观察着,这些气泡浮动的方向,似乎却在旋转着。
原来如此!
这个幻像中的水世界肯定是个球形,而这个球一定在不断滚动。气泡浮动的方向才会是这世界的上方。
我盯准了时机,手里握着符箓,念动着避水口诀,闭着气息和眼睛冲了进去。
果然,我感到身边像被水包围。但身体又像是被一层气体隔绝,放佛穿了一层衣服。
我睁开眼睛,自己果然在一个蔚蓝色的深海世界,还好,自己头部朝着上方。我努力的游动着,终于一头冲出了水面。
我用力的喘了一口气,把嘴里的水吐出,看到前方有一座岛屿。而四周的暴雨漩涡却在逼近。
我只好拼命的向岛屿游去。这个幻象世界果然比前几个要高明很多。
爬上岛背,看着周围的暴雨,我却不知道下一步改怎么办起来。这岛屿寸草不生,岛上的礁石光滑,好像浸透着水生苔藓。
我小心的在岛上走着,到处观望着,看看有没有什么破除结界的玄机。但却四处搜寻不到。
我的天地玄黄带似乎也失灵了,因为我沿着岛屿仔细的查勘了四周的水面下方,都没有符箓的影子。
于是我只好爬到岛上最高处的山头,对着远方,运足功力,抛出一枚绑着青狐毛发的石子。
只见瞬间整个天空变成了阴暗色,四周的风暴似乎要卷起了整个世界,整个岛屿也跟着摇动了起来。
风暴越来越大,暴雨倾盆泻下。我站在岛屿的顶端,还是没有看出所以然,不由得十分焦虑了起来。
这时,头顶上却逐渐的生出了一个乌黑的云头。我正想躲避,却发现脚下竟然张开了一个大孔,忽然喷出水来。
我赶紧念动口诀,但还是一直被冲上云端。在幻空的高处,我向下望去,却看到似乎有符箓的光影。
难道在这岛的底下?
未及我多想,这岛竟然大幅动了起来。它竟然一个转身,倒立的Сhā入水里,却伸出了一只巨尾。
我去!原来是一只巨大的座头鲸鱼……
我闭起气,正想钻入水中,却看到水中忽然又冒出一个头颅,我竟然被鲸鱼的大口一口吞下。
漫天的暴风雨,却变成了一片漆黑的静谧。
不得不说,这还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什么东西吃掉。我想,这个世界也许就是吃来吃去吧。
我放出火粒,照着四周,总算是有了一些光亮。但是四周的水却逐渐注入,淹没了我的双脚,给我时间已经不多了。
我捏着手里的符箓,念动着咒文,在身边划出一团气泡,努力阻挡住水势。一边从背后拔起铜矛,尝试这戳击巨鲸口腔的四壁。
即使我使用了一记“火龙出海”,几尽全力刺击,这巨鲸也丝毫不松口,仅仅只是颤动着,依然牙关紧锁。
水已经汹涌的漫至我的胸口。
我小心的控制着火粒,用身躯拨水而行,一边思考着如何是好。可这里湿度甚大,火光减弱,我担心熄灭,开始着急了起来。
果然不一会,这鲸鱼又转了一个身,这口中的水又做个颠倒,情势更加危急。
我想,不能在犹豫了。万一被困在这个结界之中,岂不是比躺在现实世界的病床上更加痛苦。于是我再次念动咒文,取出一支贴着“千刃阵”符箓的木剑,直直的Сhā入巨鲸的齿缝之间,喊了一声“阵!”
嗦得一声,这木剑周围迅速闪开一道气流,灰色流动的空间喷薄而出,瞬时间把水分开两处,中间呈现一个一丈见方的区域。
鲸鱼也感到的异样,我能感到整个脚下都在抖动,积水不停的拍打周围,甚至形成了一团团的汹潮涌流的浪头。
必须行动了!我念着咒文猛得冲向这“界中界”,在进入其中的一霎那,扔出了1枚绑着青狐毛发的石子……
躲在千刃阵的虚幻空间里,果然算是平静,而站在中心的我,透过四处游动的出口光圈,又分明的看到喷薄的暴风雨,在巨鲸口中肆虐。这鲸鱼翻滚着,旋转着,喷吐着,结合着浪花和风暴,让我看得颇有些心惊肉跳。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巨响之后,这界中界中飞剑忽然断裂,屏障的四壁幻境开始坍塌的时候,我才纵身一跃,踏出这濒临销毁的屏障的保护,重新穿回刚才的风雨之境。
木剑,已经断成数截,散落在我脚下。而我,依然是站在这座“岛屿”上,只不过,这“岛屿”的地表颜色已经是由黑转白,而这地面更是似乎伴随的呼吸起伏,让我几乎不能站稳。
我想,这应该是是鲸鱼的腹部吧。
我运足天地玄黄带的力量,再次用目光遍历四周,发现这唤雨的祭祀符箓,就在我脚下的鲸鱼腹部皮层之下。
岛的周围,风暴已在远处酝酿,时机,若失便不再来。我发动着胸中火热的内丹,用力持住青铜矛,把木中火的能量集中到此处,以最大的气力向下刺去。
只听得轰然一声,这岛开始缩小,这幻境世界的水开始向鲸鱼腹内吸收,天地也开始摇晃。我想,应该符箓也被我刺穿了,如果不想个主意,这虚幻之结界必然坍塌。
我掏出带血的符箓,贴在Сhā在鱼腹的青铜矛的手柄之上,念动着咒文。
而我心中,则是祈祷着,这个符箓能蒙蔽住轩辕气池的辨别,从而将整个结界重新巩固起来,变为我所用。
果然,我也是轩辕的后裔,似乎这气池听从了我的呼唤。慢慢的,天地开始稳住了。
我的身体也跟着缩小的巨鲸而下降,直到降至地面。我停下咒文,看着地上,被矛尖Сhā着的竟然是一只鱼皮口袋,上面的符箓已经被木中之火烧的飞灰湮灭。
我快速拔起矛头,又立刻重新Сhā到旁边的地面,镇住结界。然后把这个奇怪的口袋捡起,走出结界。
留个纪念也是好的,毕竟差点被吃了。
四角结界已破,我想,应该是胜利了吧。可是走出结界后,我才发现,东宫门外的那个神秘结界似乎放大了。
走近细观,没错,一座巨大鼎就放在其中,贴的毫无疑问,正是祭祀官的符箓。
我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已经没有带血之符了, ...
(青狐毛发之石也只剩一枚,青铜短矛也被丢在雨结界中镇压空间了。
我定了下心跳,再次思考起来……
二十七 『击破阵眼 竟误触封神榜』
( 如果我记得没错,这就应该是“阵眼”。
青狐帮我温习过,“法阵”皆有“阵眼”,一般指布阵控阵之人。如果只是最低档次的法术结界,那么控制结界的符箓还称不上“阵眼”,只是“阵符”。
真正的阵,一定要有咒文、法宝、符箓三者,符箓制造虚幻空间,法宝利用空间发挥威力,咒文用来控制空间和法宝。而归根结蒂,能操纵咒文,都是由阵眼,就是布阵者来完成的。
而且“阵眼”都是在破阵之后才暴露出来,我也是记得分明。可是刚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差点是九死一生,才把四个结界逆转过来,可现在,竟然又生出一个控制他们的“阵眼”出来。
这不是搞笑么……
难道,这个结界已经上升到奇门遁甲的高度?
可,至少连法戒也是这么安慰我的,说这结界小计颇为易破,所以全当考试。
何况,布界之人是祭祀官介子高,他已经被抓起来了,怎么能在这法阵中当阵眼呢?
此刻,我只能坚信自己是一个天命之人,一定会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的。
我盯着这贴着祭祀官符箓的巨鼎,眼见这阵眼结界的边界越来越扩大,我觉得自己已经不能再等了。
踏入其中,我却并没有看到什么奇幻瑰丽的景象,无尽延伸的旷野中,在我面前不远,只有一个层层叠起的土堆祭台,有点像销去一半的金字塔。祭台上放置一桌案,无数张符箓张贴在桌上,桌面正中,则有一笔、一砚、一石、一符,悬浮在空中。
桌边立着四根柱子,上面有绳子彼此交错,绳子上还挂了很多铜铃和符箓,有三根细丝带向上飘扬着。
我稍稍走近,再看过去,那桌上飘动的符箓仿佛正是祭祀官之符。
这里必有异常!
那些张贴在桌脚、绳上的符箓,无风也不摇曳,可这绳间的丝带却吹向空中,迎风飞舞,必然有机关诱饵。
还好有天地玄黄带,帮我对付这些幻象,我心中暗暗的盘算着。
于是,我运用这头带的力量,定睛看去,却也不由得出了一口气。ww
原来,这祭台桌案上空,竟然倒立了一口大铜鼎,浮扣在半空中,而还有一个影子,在整个的祭台中央深处。
我故作镇定,心中涌动起火粒,准备随时放出,便高喝一声:
“区区小阵,不过如此!何方神圣,快快现身!”
见毫无动静,我便吐出火粒,直奔中央而去。
只见忽然间祭台裂开,青铜大鼎也忽然出现,重重的落了下来,把那火粒罩在其中。
一个巨大的人头幻象浮现出来,对着那倒扣于地面的铜鼎念动咒文,铜鼎之中一阵震动,我仿佛感到这铜鼎之中正在燃着火焰,煅烧着我的火粒。
我于是赶紧念动起三才地火丸配合的咒文,将这些火焰竭力吸收。
这开始变得通红的大鼎,似乎又渐渐冷却了下来。
我赶忙问道:“你是何人。”
这人像似乎听不到我的言语。
我想,也许他真的是一个幻象吧。
我沿着鼎的周围转了转,在它的背面看到了贴在上面的符箓。
可是我已经没有沾着殷洪之灵血的符箓了,只能顾不得这么多了,用手去揭此符。
刚一触动,那幻影之头震了一下,瞬间停下口诀,浮上天空,用怒目瞪着我,然后开了口:
“殷郊殿下!”
我连忙一颤,朝着他问道:“你为何人?”
此人回答道:“吾乃殷冢之灵,守护帝室龙脉!故认得殿下!”
我看着这灵魂巨首,便问:“那你为何在此作怪,不去灵冢守护?”
这头颅瞪了我一眼,恼怒道:“殿下,你家帝国之气数已到尽头,这结界可是设法护佑着你,怎能说作怪?”
我赶紧斥责道:“胡说!这结界明明是介子高所布下,他诬我说妖气成形,为兽类所化!”
头颅却答道:“殿下,介子高大人乃与人皇轩辕通灵的祭祀官。当日祭祀大典,他得轩辕启示,称殷商帝国气数将尽,成汤一系命至纣王将绝,终毁于妖族之手。这介子高大人亦是不得不妨,才设下结界……”
我听了心中一惊,以前比干课上也教过,轩辕乃殷商之祖,和伏羲、神农并称三皇,居于火云宫内。
于是,便连忙强辩问道:“那你倒说清楚,我可是妖族?”
“卑灵自看不出殿下身上妖气,若殿下非妖,这结界自然也是无用。”头颅答道,“介子高大人设下此阵,本应虽日升日暮而壮大,自东宫而起,终护住朝歌,不让妖族有可趁之机。可惜却险为殿下所破。”
我暗自安下心来,心想这九花醒神丸果然是把体内的狐族气息清理掉了。于是便问:“那你能说来,这帝国是如何毁于妖族之手?”
头颅思索了一下,回答道:“这天意轮回,卑灵当然不敢泄露……”
我冷冷得笑了一笑,用手抓着那张符,威胁他:“若你不说,我必然揭去此符,破了你这结界,你定悔之晚矣!”
头颅竟然勃然大怒,呼呼的喘着粗气,怒目对我道:“殿下说得简直放肆,若我透露于你,触发因果,你这天下江山尽毁,到时莫要悔恨!”
我想,这预知未来之事,说不定与我有关,便继续强硬道:“既然设阵可破天意玄机,那你说来,也许还有其它破除之法。”
头颅摇了摇头,压着情绪道:“火云宫住三位天地圣人,善查天机、知过去未来的伏羲圣君,所透露之玄机自然不会有假。轩辕圣君告之介子高,已是让介子高本身身陷天条,阳寿禁毁,卑灵又怎能害了殿下!”
这大头居然还有这么多话,真是难缠,而我自己又是一个越不告诉,越逆反的人,于是又拿起那符,向上抬了抬手,道:“那你要怎样才肯说。”
头颅愤怒的吼道:“殿下揭去此榜,便触发因果,我也救不得你,还不速速放下!”
我被这阵吼出的风几乎迷住了双眼。
这头颅竟然念动咒文,生出一些巨石,直扑向我。
我猛然一个后退,把这大张的符箓猛的一扯,只见这四周的巨石瞬间停了,头颅也没了声响,而这符箓而转瞬间红黑字迹飘落,化成一张织锦,冲天而去!
这结界也开始向中央收缩起来。
这个头颅猛得撞击了倒扣地面的铜鼎,然后一改脸色,也无怒火,只是含泪道:“殿下!祸事也,祸事也……”
此时我只想赶紧从结界脱身,便道:“结界已破,能否揭起铜鼎,把我的火粒之丹还我……”
这个头颅摇了摇头,念了下咒文,镇住收缩的结界,道:“殿下,你竟然不信于我,你可知此榜为何物?我原本是谁?”
我当然 ...
(不知道,其实也不关心,便道:“你不是道你是殷冢之灵么?难道也是骗我?”
这头颅叹了口气,道:“吾乃轩辕黄帝总兵官柏鉴也。因大破蚩尤,被火器打入北海中,捐躯为国,却千年未能出劫。五百余年前受轩辕之恩,故魂灵之头颅出海,守护殷商皇冢至今。因伏羲预言,三教共立封神之天地大劫,故被介子高引来此处,看护封神榜。未料……”
我看他似乎也不像装模作样,装模作样的人也不会在结界坍塌时才说这种话,于是赶忙去问:“啊,未料如何?”
“未料却被殷商血脉之储君揭榜,已是天命难违了。”这头颅叹了叹气,松开咒文,让结界继续收缩。
我已经开始有点后悔了,但又不肯认错,便赶紧问道:“啊,那我后续应该如何?”
这头颅的光影已经开始减弱,趁着还有一点气力,发着微弱的声音道:“殿下,此地之言绝不可告诉他人,否则必与此人结下因果。”
“但如若殿下他日遇到大难,定为西岐之地所为,万望谨慎……”
说到此处,整个结界已经坍塌至铜鼎周边不远……
这头颅使了最后的力量,念了个咒文,把这铜鼎猛然翻过,连同我一起,推向结界的出口。然后这头颅飞向天空,对我喊着:
“周当兴,商当灭,他日封神台再……遇……殿……下……吧……”
听至此句,我便从这结界中撞飞了出来,身边已是有一座大鼎,冒着青烟。
二十八 『吟歌释义 问宿命思前缘』
( 看着这结界消散,以及身边出现的大铜鼎,我收纳起火粒丹,然后颇有些懊恼起来。ww
胡青却出现在我身上,行了个礼,道:“殿下威武,击破结界,解救小狐于水火。”
我恩了一声,想对它说起刚才的见闻,又怕柏鉴的话真的应验,让青狐也莫名结下因果。便站起身来,望了望四周,问:“此处不宜久留,我们回殿吧。”
我看了下忽然出现的倒着的铜鼎,却又烦恼起来,心想宴会散场,恐怕又生事端。
胡青似乎看出了我的担忧,摆了摆手,笑道:“不妨,吾法力已是施展无碍。”便一个咒文,便将此鼎从地上凭空举起,飞进宫中。
他感叹了一下,道:“这鼎果然是好东西,正好可有一用,我先使个障眼法,藏在宫里。殿下,时间不早,请回宫吧。”
我点点头,便跟他悄悄进宫,一直走到屏风密室。
一路上,我都在想着一个问题——宿命。
宿命到底是什么……
刚才结界里的头颅魂灵讲的就是宿命?
龙目花和凤睛菊的预言是宿命?
这个世界中修炼者时遇到的雷火风三劫是宿命?
为何这个世界的人都这么相信宿命?
如果真的如此,我梦中的殷郊和现在潜意识里的殷郊,莫非是宿命?而那天我在崆峒山旅行时所见到的陨石,难道也是宿命?
宿命是否真的存在,还是只是让我体验一下宿命?
也许在这个世界里时间太久了,我需要冷静一下。我躺倒在狭窄的书架边,背靠着一堆堆的竹卷,看着胡青难得哼着小曲,对着丹炉给我熬着新的丹药。
有狐撧肷,
不及樗栎。ww
食糜难咽,
与之自由。
有狸伏行,
不设擭穽。
脯而亏俎,
与之朝暮。
有兽临茓,
不置网罟。
宥矣恕矣,
与之吐哺。
我听得几乎想睡着,于是随口问了一下胡青:“胡青,你信宿命么?”
胡青楞了一下,言道:“命也,难逃。”
我见他这么说,便叹了一口气。
他连忙劝我道:“命,逃无用,固需迎之,解之。正所谓迎刃而解,需要努力。”
我赶紧问道:“那如何迎,如何解?”
胡青便答道:“若以生死论,则父之命,违之;君之命,反之;天之命,渡之。”
我听了还是不解。
胡青嘿嘿笑着解释道:“万物生灵,循环皆有生死,此为天命!但为何大罗神仙、天地圣人能永世不坏?固修炼之道,正为渡天命也。”
我点了点头,觉得胡青说的在理,如果宿命不能打破,那还要修炼干什么……
胡青取出丹药,递给我,道:“新做的‘狐露丹’,尝一个,大补修行。”
我捏过来,闻了闻,简直有些反胃,奇臭无比。我赶紧喊道:“喂,这是什么啊,好恶心!”
胡青哈哈大笑,道:“此物为吾脱落毛发炼成,虽有狐味,但一枚可有十年之功,这三枚就有三十年矣,而且还能短期修行狐族之术。”
我一听竟然有三十年的道行,便也不顾什么味道了,拿起便就着胡青端的露水吞下。
之感到我身上瞬间产生了一股气流,似乎每根毛孔都有针刺之感,由内而外,还有些骚痒,又像皮肤上被一股风向外吹着。
胡青看我窘境,连忙告诉了我化丹的口诀。我心中默炼,总算是消去了这股痒气,顿时觉得内丹中又融合了不少新的能量。
我一边炼化,一边又继续问道,“你刚才哼唱得那首曲子,甚是好听,只是不懂什么意思,能讲来听听么?”
胡青楞了一下,说道:“这只是往日里,自己做的小曲,算不得什么。”
我乐了:“没看出,你竟然多才多艺。”
胡青汗颜道:“非也,我狐族皆有一些才艺,只是到了人间,常被称为妖魅,实在无奈……”
“哦,哈哈。”我笑了起来,“你平日忧郁太过,哪里有妖魅。”
胡青说道:“其实我狐族又分数种,这谱曲填词之技艺,乃是向另一狐族所学。”
这又让我产生了好奇之心,我便问道:“那又是什么故事,说来听听。”
胡青叹了口气,回答道:“殿下可曾记得,小畜曾说过,吾原为青峰山青狐族之一份子,五百年雷劫时引发了一场本族的灾祸,被迫离开,幸而被另外一支轩辕坟狐群接纳之事?”
我点点头,这个事我当然不会忘记,因为后来胡青还因为一千年的天火之劫独自上山渡劫,几乎失败,最终被法戒收服的事,为此我还答应他以后帮他炼制解脱之丹药。
胡青接着道:“当年这另外一支轩辕坟狐群,即为白狐族,它们能歌善舞,更长于乐律,在那段时光,获益良多。尤其是一年纪相仿的小狐,更是才华横溢,初见之时,即一见倾心,相处久之,更让吾愈发心动……”
此刻,我猛然间,眼前却浮现的是盗凤睛菊时遇到的那只白狐!追逐我的那只白狐,它又为何在深宫之中,还颇有灵性!
胡青见我愣神,便惭愧的笑了,道:“小畜失言了,已跑题甚远。殿下是想听这拙曲的意思么,那吾便讲讲,万勿见笑。”
我愣愣的点了点头,脑中还是还回味这白狐之事。
“有狐撧肷,不及樗栎。食糜难咽,与之自由。”而胡青却没有看到我的异常,先吟唱完四句,便继续说道,“这第一段是说,狐狸挠腋窝,发出异味,还不如臭椿栎木这样的废柴,做成粥也难下咽,还不如给它自由。”
我被胡青的解释拉了回来,笑着点了点头,怪不得在炼丹之时想起这首歌,这第一句就是如此。
“有狸伏行,不设擭穽。脯而亏俎,与之朝暮。”
“这四句讲的是,狸猫潜伏而行,便不要设置陷阱了,就算做成肉脯也装不满俎板,还不如让他去看朝夕星辰呢……”胡青一板一眼的继续解释道。
我听着,也觉得确实如此,似乎真的感同身受。
“有兽临茓,不置网罟。宥矣恕矣,与之吐哺。”
“最后四句说的是,野兽回到巢茓,也不要弄猎网,宽恕了它吧,让它安心哺育自己的后代……”胡青吟唱与解释完毕,便对我看了一眼,颔了一下首。
“宥矣恕矣,与之吐哺……”我脑中浮现的这两句,对比这充满暴行的帝国奴隶之制,这残酷至极的修炼界,还世界的许多人,对人生价值之感悟,竟然还比不上一只狐……
恩,确实要努力修行,才能超脱这宿命。
看着胡青,我又把这白狐之 ...
(事,深深压在的心里,也许,还是不要声张为好吧!
我沉默起来,运行着体内的丹药,一直到天明。
二十九 『传授五行 设彩头奖葫芦』
( 感谢各位书友和封神迷,这本《封神之魂》,作者牟成已经拿到了起点的a级签约,实在太开心。ww不会收费啦,大家放心!感谢各位书友陪着我一路走来,看着我第一本书就拿到a签,是你们带给我了好运!也感谢编辑!看到作者信箱弹出消息的时候太激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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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课上,法戒对破除结界一事,似乎不太关心,也没有问及,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就开始拿出经卷,讲授起“五行”来。
也许,在这些有道行的人眼里,破除这种法术结界轻而易举吧,但这种显得轻描淡写而毫无表扬的程度,确实令我很是不爽。
毕竟很多憋在心里的秘密,柏鉴所说轩辕的轩辕预言,光靠我自己也很难破解。听课自然也很难进入心境。
于是,我中途便找个机会问道:“法戒老师,昨日破除结界之时,吾获得此物,不知何解,望老师一观。”
然后毕恭毕敬的把在水结界里戳破的袋子递了过去。
法戒竟然哈哈笑了起来,道:“好东西,好东西!”
我连忙问:“此物是有什么妙处?”
法戒拿在手中,摸了摸,道:“此乃‘四海如意鲸皮口袋’,可以容纳万千修炼之物,正好为吾所用。”
我一听,便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说:“此物老师若有用,那就献给老师。”
法戒点了点头,收到袖中,又额外掏出几片用绳系住的竹简,念了一声,“着”,便凭空飞去,将这几片与经卷连到了一起。
然后,法戒说道:“此乃《金丹》一章中《贮藏》一则,寻得不久,刚验伪完毕,正好合与此处。”
我一听《金丹》,便寻思怎么能不露馅,避免法戒知道我和青狐已经开始造鼎炼丹了,于是便故做求知的问道:“啊!金丹!老师可否教我炼丹之法?这‘贮藏’又是何事?”
法戒摇了摇手,便道:“吾截教并不擅长炼丹,更善布阵,且炼丹之术高深,还需为师的再多行搜集,你切不可自行尝试。”
我只好点了点头,心中更加不爽。
法戒忽然又问:“上次吾给你的葫芦,还在么?拿给为师。”
我心中一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便低声问了一句:“老师,葫芦还在,只是此葫芦之中不是装有青狐之解药么?”
法戒微微一笑,“不妨,吾只是用过便还你罢了。”
他对着经卷一指,书中童的影像便浮了出来。
书中童连番的演示,我才搞清楚,而且大吃一惊。
原来,这葫芦藤长自分宝崖,相传这里的植物果实成熟掉落,可以与深海之鲸皮一起炼制,可以制作“轮回葫芦”,葫芦的妙处,能存丹、存宝、更能炼化内丹变成丹药。相当于一个小型的随身炼丹炉,还能把各种法宝、丹药存储在里面,不会朽化。
这么神奇奥妙的东西,当然是我想要的,而且法戒都似乎看到了我期待的眼光和流下的口水。
我取出葫芦,递给法戒的时候。法戒便呵呵笑道:
“十日之后,若殿下通过下次的小考,为师的就把此物给你。这段时间,吾先炼制此物,让它更有妙用。你看如何?”
我简直高兴坏了,连忙谢过法戒。
法戒这时收起了笑容,严肃道:“殿下,下次小考,题目更难于今日,殿下务必要勤奋练习方可。”
我连连点头,便赶忙去问题目是什么。
“五行之术也。”法戒指着经卷道。
青狐曾给我简要讲解过五行,也不过是金木水火土五种元素而已。我觉得也没有难的。
还没等我点头,法戒便接着说:“殿下内丹中火气日盛,必须平衡五行,化‘混元’于‘无极’,方能修得真果。否则只修一元,便难以渡劫矣。”
我一听渡劫,便吓了一跳,这不是五百年才经历第一次么?
法戒连忙修正了我的单纯想法。
这内丹、外丹,原来皆有五行为基础。修炼最初的时候,修炼者内丹都处于一种叫‘混元’的状态。随着道行的增长,修为的提高,外界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也伴随着修炼而进入到内丹之中。
如果只倾向修一种元素,那么内丹便显出某种五行属性的特质,对于修炼者而言,他能更容易操纵这种元素相关的法力。但随之而来的,则是受到五行之间相生相克法则的影响,应对危机劫数时,有更大的风险。
所以,要么把元素炼到极致,强行达成内丹突破;要么不断的平衡五行,按照修炼顺序自然达成内丹的突破。
这种突破,法戒经卷的《初炼术》中称它为“复归于无极”,就是恢复到无形无象。所以,“混元”到“无极”其实是一种内丹修为提升突破的飞跃,是由初始到圆满的过程。
而“雷、火、风”三劫,是达成这种修为突破的最晚期限,即五百年、一千年、一千五百年。
也就是说,如果如果修炼者即使没有达成内丹突破,也会在五百年遇到这样的劫数。即使侥幸逃脱,也会因此种下因果,未来之路便要经历更多劫难。
况且,五百年、一千年、一千五年只是这种突破的最晚时间点,如果道行提前达到,那么劫数也会提前到来,所以修炼者一定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只要是凭借自己力量与造化渡劫的,便可以实现内丹的突破,提前达到“小、中、上三乘之法”的境界,而渡劫失败的,则可能前功尽弃,化为虚无。
“对于人类来说,五百年之劫若能突破,便为人仙,可修小乘安乐法门;千年之劫若能突破,便为地仙,可修中乘养命法门;一千五百之劫若能突破,则为金仙,可修上乘延生法门。”法戒又道,“但狐族兽类,却并非如此……”
听到法戒的意思是和青狐有关,我便赶紧问道:“那他们又是如何?”
“狐族兽类,五百年之劫突破,只能化身为人形修炼,修习人间**。千年之劫突破,则能化却兽气,与常人无异,内丹固于体内,不再受猎食者所扰。只有那一千五年之劫过了,才能脱去兽族肉身,成为金仙。”法戒淡然的解释着。
“那这千年之劫甚为重要啊!”我想青狐其实也只差这一步了。
“不过,贫道送殿下的青狐,之前千年之劫乃是道行修为已到,只是心性未定、法力不足,故未能渡劫,尚有办法解脱。但十日之后,便是它一千岁阳寿之大劫了。”法戒叹了口气。
“啊!”对于法戒说的话,我不得不说自己确实收到了惊吓:“老师,这青狐并未提及此事啊?”
“恩,他服下的丹乃‘化劫丹’,所谓‘劫’,乃为时间之度量,因宇宙循环而增减。此时为每一百年减一岁的减劫之期,故这千年之劫,便要提前了十年。”法戒说完 ...
(,便从袖中掏出几片竹简,才道,“此乃《渡劫》章之《算劫》篇,兽族之辈,怎会知此玄机。”
我已经愕然不知所措,便问道:“这如何是好,青狐助我修行颇多裨益,万望老师指点化解之道。”
法戒呵呵笑了一下,便道:“殿下乃它的有缘人,赐予殿下,必是有因。十日之后,请殿下以五行之术为它渡劫,若能救之,也可作为殿下的十日之试。”
我连忙点点头,又忽然想起刚刚法戒说的以自身之力渡劫,方可成就内丹之事,于是接着问道:“那这青狐能否自行渡劫?”
法戒摇了摇头,道:“青狐内丹,五行水向,已积重难返,此次大劫远非它之法力能解。”
可是,青狐毕竟修行千年,我才修行十天,也差的太远了吧……
我只好望着法戒,说道:“老师,此事攸关生死,吾道行太浅,恐有心无力啊……”
法戒摆了摆手,道:“不妨,只要殿下依为师指点的法门修习,到时便可尝试化解。”
我看既然如此,也只能承诺下来。
法戒又告知:“此事非同小可,殿下务必冷静,也不宜告知青狐,以触发因果。它此次若能受殿下之力渡劫,则必与殿下之身结成因果,此后,便能与殿下守望相助了。”
我点了点头。
随后法戒便定下,这十天的五行授课,便每次讲授一种元素,学习一种造化,等十日之后的小考,便要用这五行之力,破解这次青狐的千年劫数了。
可是,我真的行么,我也不能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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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章 『授火之术 论仙家传机宜』 牟成
( 和本章都已经补够字数了,请大家重新看一下,手机app离线版可能会有些问题,我明天问问编辑能不能修好。谢谢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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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法戒的这第一讲,便是“五行之火”了。
“火曰炎上,炎上作苦,太阳极限也。”法戒道,“殿下内丹天生具有火象,想必已知火之威力。今日,为师便先教些法术,好让殿下施展火之威力。”
我打起十分精神。
“火之法术,莫过于‘生火’、‘熄火’、‘入火’、‘火势’、‘火向’、‘火遁’六种技艺。”
法戒一一详细解释起来。
“生火,乃火无中生有;熄火,乃火有而转无;入火,乃火中自由行走;此三者为‘控火之术’。”
说罢,法戒便用手一指,只见地上一个烛台便先燃起,再熄灭。
我暗自赞叹果然厉害,我自己如果没有火粒丹相助,是完全生不出来火的。
而法戒又是一指,这烛台又燃起一团一丈高的大火,然后法戒笑呵呵的走进了火中。
更看得我目瞪口呆。
法戒笑了笑,接着说道:“火势,乃掌握火之大小;火向,乃调控火之方位;火遁,乃利用火而变化;此三者为‘借火之术’。”
果然说完,这烛火就忽而缩小成一团,飘至法戒的掌心,忽而放大成两丈,几乎要冲上殿顶。
“老师,太妙了!”
我正要赞美时,忽然这火瞬间熄灭,在火中的法戒也跟着消失了。
“老师!老师!”
我瞬间慌了神,四处喊寻。ww
若不是这主殿之内已经被法戒施展了蔽音静声之术,估计卫士们或者胡青早就被我的喊声招来了。
又忽的,另外一个烛台燃起一片大火,法戒从其中哈哈大笑地走了出来。
“哈哈,此乃火遁也,因火隐身变形之术耳。”
我彻底拜服了,原来五行之术,还有这么多的奥妙。不是我有一个火粒丹,自创了几招火矛枪法,就算有了火法了。
“老师今日施展神力,弟子拜服。”我真心赞美着。
“此都乃雕虫小技,若论截教之中擅长火术者,大有人在,你定。”法戒笑道,“吾同门师兄火灵圣母(注:修炼界喊早入门的女性也为师兄),就专习此道。金鳌岛白礼、火龙岛罗宣、九龙岛刘环等诸多炼气士,昔日也与我相熟,用火之术,也是甚妙。”
我一听,更是来了兴致,便问道:“这些道长前辈如何用火?”
法戒回答道:“各家法门,皆不外传,为师的也只知一二而已。东海金鳌岛乃我截教碧游宫之所在,故擅阵仙家云集,白礼道长之‘烈焰阵’甚是厉害,每每论阵,总看这阵中有三首红幡,内藏三昧真火,人仙入阵,三火齐飞,须弥间化为灰烬。”
三昧真火,能如此令法戒道长赞叹,应该真的是威力强悍。我自己已经意外得了其中之一的“木中火”,心中不禁暗暗庆幸起来。
法戒又继续说道:“北海火龙岛则地处北极苦寒之地,不仅冰封雪覆,更火山喷薄不息,罗宣长年在此修行,故也有焰中仙的美誉,亦极擅驯服炼化火兽。”
“那火兽都是什么?”我忍不住好奇Сhā嘴问道。
“这些火兽甚是厉害,有火龙、火鸦、火马之类,单说这火鸦,口中喷火,翅上生烟,万千飞来,蔽日遮天,甚是可怕。”
我听了也由不得心生羡慕。
法戒又接着说道:“这西海九龙岛也是吾截教重地,岛上炼气士刘环,颇长于炼宝,尤其炼制各类火器之宝。这炼器学问也是不小,为师以后也会教你。”
我一听如此,连连谢过法戒老师,然后又问道:“老师说的火灵圣母师伯,想必道行比他们更高吧?”
法戒摇摇头,道:“这火灵圣母道行倒也还好,只是性格颇为孤僻,好胜心重。连吾师尊多宝道人都奈何不得,叫各位师兄弟们让她三分,连金霞冠也授予了她。近些年来,她也是开设道场,广收弟子。若不是她偏修火术一门过度,内丹早有紊乱之象,为师的便请她过来教你一二,也够你受用。此事不提也罢。”
我便点点头,也就没再说话。
法戒又谈了几个道长后,见时间不早,便开始传授我各种基础的控火、借火之法门。
我当然也学得不慢,还灵机一动,一时半刻之后,也能造出一只类似乌鸦形状的火焰,来回扇动翅膀翻腾,并用咒文控制它的飞行路线。
但是隐身入火的法门却十分难学,只是勉强的学会了避火诀,在火中站立。让我隐身入火时,我还是心中有点恐惧,还差点把衣服烧着,更不用说借着火光移动的遁行之术。
法戒看我如此,也不强求,只说让我多多练习,下次授课再行检视。
临走之前,法戒还特意嘱咐两件事情,一是青狐逢劫之事不要告知它,二是火术虽好,但火旺必损身,修行之时一定需调和五行,才是正道。
法戒又用手指隔空拨动下竹卷,唤出幻影书童,叫他继续教我,便解下静音之屏障,告辞离开。
中午时分,胡青进殿找我,看我已经能灵巧的点燃和移动火炎,甚至也有了些羡慕,连连夸奖。胡青还说,他的内丹属水,对火遁之术了解不深,下次法戒传授五行之水时,他可以来多多补些课程,陪着练习。
我听了当然很感动,也觉得胡青命运实在是太不好。看着他好容易脱掉了些忧郁,增加了点了活力,却又开始了下一场劫数的倒计时。
于是我便转移了些话题,找了个转折,来暗暗去问关于度劫的问题,说道:“胡青,我这火刚入门,不知这人间之火,三昧之火,与三劫之中的火,有什么不同?”
胡青便回答道:“经历一次,才知道是不同寻常,渡劫之时,往往先有风云变色,谓之‘天降之灾’,这火不是天火凡火,叫阴火,此时火从本身涌泉茓下烧起。”
看我完全无知的样子,胡青便用手指了指脚底正中的涌泉茓,继续道:“一直烧透至泥丸宫。”
胡青又把手移动道了头部,指了指丹田部位。
“五脏六腑,四肢都烧成木炭,化为灰烬……”胡青把手摆成扬灰状,试图吓唬了一下我。
我确实也被他吓到了,然后忙问,“那你当年如何躲过?”
胡青叹了口气,说:“‘劫’毕竟有风云变色之前兆,能逃离这‘劫云’,则也算逃离。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寻来,只好把多余道行弃了,用在它处,免得生出事端。”
我想这和法戒说的,也没有什么违背。
我又问了一句,“那,这阴火之术, ...
(能学否?”
胡青似乎吃了一惊,道:“阴火之术,相传乃是阴曹地府之学,吾等尚在人间,怎能习得。”
我听了这话,也暂时没有更好的主意,只是觉得似乎冥冥中有些灵感触动,觉得继续跟随法戒修炼下去,还是一定会有办法的。
胡青把我从沉思中推醒,跟我说道:“今日上午司舍监已经来人勘测,下午时分便要来修筑水池了,殿下也可先做些准备,与工匠们行下奠基之事。吾这两日也去施法修筑地室,不能时时陪着殿下,万望见谅。”
我点点头,心理忙觉得胡青已经帮我打点的十分周全了,我自己也可以跟着经卷幻象修习。
胡青想了想,又道,“晚间时分,殿下可来甲观,吾再教些殿下‘狐火之术’,也不负上回‘狐息丹’的造化。”
狐火,听起来还是蛮妙的,一时间我又来了兴趣。
三十一『甲观奠基 问政事心且乱』 牟成
( 下午时分,我更好衣物,和方弼一同,来到甲观。ww
这个东宫内部的演武场,已经变成了一座工地,数百名矮人族工匠已经开始凿开地面,在搬运土石。
甚至,这里扬起的烟尘也是颇有些呛人。
操持皇宫上下服务与管理的机构——宫正司的几位主管也来了,其中左宫正尹离和尚舍监总管我都见过,右宫正戈扈倒是第一次见。母**中也派了中宫奉御官来探视,一时间还算是热闹。
我与两位宫正官都打了招呼,尹离还拿来了图样绢册献上,这显然比我之前预想的好,这甲观改造后,将有一条活水从御花园方向的小湖中引来,在此处造出一片可以游泳池塘。池塘的后方还会新建一座有顶棚的简易观景露台,以及培植一片竹林。
而甲观演武场本身的面积则缩小到目前的三分之二,倒也不影响习武。只是这些观景台和竹林,略有些化蛇添足,有些麻烦。
我问了一下工期,尹离显然胸有成竹,表示矮人们善挖土石,引水的工程只需三五日即可竣工。只是露台与造林,则需要月余。
见这时间倒也不久,我也不多事,便请尹离也多多费心操持。
不一时,周遭的御林卫士,东宫中的奴仆杂役们也都被招呼了进来,施工的矮人工匠们站成数列,还有一些乐舞师带着些吹奏乐器,守候在侧。
在帝国的宫中大兴土木,毕竟是一件不小的事,仪式虽然不大,也要做的气派体面。要不也显不出我这太子的根基稳固。
纣王的奉御官朱升则和费仲一起,姗姗来迟,方弼前去迎接完毕,乐师们便奏起乐曲。
只见朱升掏出一卷帛旨,示意乐师停下,宣读完毕后,交付右宫正,然后又掏出一卷竹简,指着上面对我说道:
“下月即是殿下十四岁寿诞,皇后命我早些为殿下筹备‘束发之礼’,卑职择了几个吉日,不知殿下中意哪个?”
这束发之礼,是我早就盼望已久的。在殷商帝国,对于王子们来说,只要行了此礼,就意味着已经初长成,便不能在宫中内廷自由居住行走,而要搬出宫外。
对于我这个太子而言,则仅仅是东宫中关闭通往内庭的宫门,打开通往宫外的“东毕门”,开启结交外臣,初闻朝政的起点。
我当然是想越快越好。
我看了看了费仲,取出其中时日最早的一片,先问过费仲:“不知此日,老师意下如何?”
费仲当然不会反对,见我如此给他礼数,自然连连应诺。
我把这片刻印着下月七日的竹简递给朱升。停在一旁的尹离也立刻得到眼色,立刻说道会在束发之礼前三日,将甲观工程完工。
我见一切已经妥当,便邀费仲、朱升一起,在祭祀官的祈福歌舞之后,将地基石缓缓铲土覆上。
宫中礼节繁多,确实有些麻烦。
可朱升走前,还与中宫奉御官又拉着右宫正商讨了一会,然后才告知我说,姜皇后认为东宫管事之前等级较低,束发之礼后东宫还要许多行政务之事,要有一套服务东宫的新机构,奴仆随从也要重新筛选培训,东宫主管的职位也要高配,等等等等。
我连忙问朱升:“那方弼将军去向如何?”
朱升答道:“方弼将军身为镇殿将军,侍奉帝王九间殿早朝乃是本职,只要与殿下东宫事务无碍,可暂且不必召回。”
既然方弼不用走,我听了当然十分高兴,也就拜别了朱升及各位宫中管事。
见众人散去,矮人工匠已经开始动工,我便邀请费仲入正殿饮茶,听他讲讲这近日之事。
费仲的消息还是那几条,其中前两条没有什么变化:纣王依旧没有早朝、闻仲讨伐北海战事正紧,而北海讨伐战中负责押运粮草的崇应彪车队数日后即抵达朝歌,费仲打算择机引见一下。
我点了点头,连忙问起百花宴行刺一案。
费仲答道:“说来古怪,介子高不知何故竟已于昨日深夜嚼舌吐血而亡,大廷尉箕子还企图隐瞒此事,不让吾等知晓,还好臣处耳目众多,正好借机问责。”
我“啊”了一声,惊得杯子掉在了地上。
“此事殿下放心,臣已经与多位大夫草拟奏折,弹劾梅伯一本,问他个审讯不周之罪,看他如何结案。”费仲得意的瞟了一眼,道:“若是大廷尉箕子大人包庇,吾等也顺势引发朝议,引得两派争执,也好见机找些机会。”
可是费仲哪里知道我心中的疑虑,破阵眼之时,柏鉴说的那些话,似乎介子高就是可以与人皇轩辕通灵交流的人,他这一死,我就难以再更深入的了解那些预言了。
看我痴痴得愣着,费仲便劝解道:“殿下仁慈,可这‘仁’与‘位’之间,乃是‘不二立’的啊~~”
我回过神,又问了句:“介子高刺杀本王,死有余辜。那老师可知道他家族子嗣如何处置?”
费仲答道:“皆在天牢,殿下务须多言,待臣下设法处置。”
他止住我正想开口的话,正色道:“殿下若如此易动妇人之念,犹豫不决,怎知他人之心,怎防他人手段,大位难保之日,悔之晚矣!”
我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费仲又报了太常杜元铣一事,说他主持的司天监算星一事,已经初定时日,从全国范围内召集星官中,除北路的数位星官因战事受阻,其余均已经云集朝歌。东鲁的星官们还被姜皇后懿旨赏赐,朝歌城内也是议论纷纷。
费仲叹了口气,很是不爽的说:“这些星官也实在太甚,三番五次相邀来府中一叙,竟然纷纷不肯。”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答话,只是劝道:“老师大智慧,一切运筹帷幄,有无星官相助也是无碍。”
费仲虽然看起来满意我的恭维之词,但是还是说道:“一日不尊,上行下效,以后他日岂不是更被无视。不可不可……”
我见费仲这个样子,怕把我自己也弄的啰嗦麻烦,便道:“老师操心国事,想必是累了,吾处有母后新赏的一些安神芝,便赠予老师,还有些东海珠、织锦缎,吾也不用,一并请方将军给费老师府上送去,望万勿谦托。”
费仲笑了笑,也不推辞,便一一收下。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坐在椅榻之上,思绪万千,想找个人聊聊心事,却忽然想起弟弟殷洪,于是命备了个轿辇,起身向思勤宫行去。
也许,他那里能有更多介子高的讯息吧……
封神之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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