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本应该是她慈祥的父亲的,结果,却让她恨得最深。
那一种恨,跟林成玉是完全不同的,那一种恨,是一种纠了心的恨,一种咬碎了心的恨的。
一场宴席,就在这样的一种奇怪的情形下进行着,没有歌舞,没有丝竹乐声,只有楼刚毅那教授驱魔舞的声音一直在响着。
而在场的文武百官,个个都感到十分奇怪,可是都没有人问出来,也没有人敢在赫连霸天的面前窃窃私语。
每个人都安静地等着,也许,在他们的心中,本来就将赫连霸天的话尊为至圣之言,再加之赫连霸天为人十分霸道,一如他的名字一般,从来他想做的事情,极少有人敢去违抗的。
而且,这些人,看到楼刚毅这个样子,也觉得十分满足,毕竟日烈国中人对于东洋国,从是不能相容的。
终于,在经过了半个多时辰的时间,就见那些舞女左右练了一下,楼刚毅这才回头对着赫连霸天说道:“皇上,舞女们已经学会了。”
“当真学会了?”赫连霸天眼睛也未抬起来,只是慵懒地说道。
楼刚毅点头:“已经学会了。”
却不料赫连霸天没有让她们开始跳舞,只是懒懒地又问了一句:“听说这是东洋国中的国舞圣舞,不但国中不能跳,更是不能传出东洋国外的,这关系着东洋国的圣灵,是吗?”
谁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赫连霸天又问起了这样的事情来。 轻雪也有些疑感,望向赫连霸天,虽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但是听着他忽然起的问话,她知道,一定是有原因的。
而楼刚毅,自然也觉得有些奇怪,可是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来,而赫连霸天的问话,他又不能拖着不回,只得笑得拱手行礼道:“正是如此。”
听到这句话的同时,轻雪终于想明白了赫连霸天要做什么了。
他这分明是请君入瓮来着,而楼刚毅,正在往他编好的这个瓮里入呢。
冷冷一笑,看来,这次,楼刚毅算是栽了,赫连霸天已经给他上好了链了,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了。
刚刚若然不答应教授的话,赫连霸天可以一怒下直接斩了他,而他教了,赫连霸天却又要以他身为丞相却泄漏国本为由来处置他。
不论怎么样,他都是逃脱不了的。
赫连霸天这一招,果然是绝,让人根本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的。
一步步,将楼刚毅致之死地。
轻雪向着楼刚毅望去,就见他那抬起的眼中,也在这一时闪出了恐惧。
是的,想必以他的聪明,在此时,也是猜出了赫连霸天的心思了吧!
而林成玉,站在那儿,虽然满是恐惧,却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那么带着恐惧安安份份地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两手一直捏在一起。
完全没有了当初在楼府的那一份横生威力。
让轻雪都快要认不出这个人就是林成玉了。
那颐指气使的气势在这一刻完全看不出来了。
轻雪多么希望她能够聪明一点儿,能够听出赫连霸天的用意,那么此刻,她的脸色,一定极不寻常的吧?
冷冷一笑。
就见赫连霸天那狭长的眉眼中,扫出了一抹浓浓的杀气,猛地整个人站了起来,那高大的身影,刹时让席下的人都捏了把汗。
他天生的狂暴霸者气势在这一刻直扫而出,让所有的人一时间都噤了声。
那一份格外的宁静中,就听到他冷喝道:“既然这属于东洋国的国舞,不能外传,你身为丞相,竟然还把这圣舞教了出来,你该当何罪!”
楼刚毅一听,整个人软了下来,跪在了起上:“日烈国皇饶命啊!臣也是对您尊重,即是您要看的,臣又怎么能够不献出来呢!”
“联只不过是想试一试你的忠真诚度,却没有想到,你竟是如此贪生之人,似你如此之人,为一国之相,那国家又怎么能够强大呢!朕今日就要替东洋国主处置了你!“赫连霸天暴然喝道。
那声音如雷轰顶一般,让所有的人在这一刻都愣住了。
轻雪,在这一刻,望向了林成玉,就见她整个人瞠大了眼睛,就那么坐在那儿,愣得如石像一般。
她此刻,只怕已经吓得失去知觉了吧!
她,终于也尝试到了那一种将死的滋味了。
轻雪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此时,娘亲死时的景像又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那一张倾城的容颜完全毁了。那一双清亮的眼中,写着死不瞑目。
她在心中轻轻地道:娘亲,你该瞑目了……
“皇上,您这是欲加之罪啊!”楼刚毅在这时,反而是不再委屈相求了,也许他在这一刻也看出来了,赫连霸天是摇明了不会放过他的,所以他也就不再选择委屈求全了。
“大胆!有你这么对本国皇上说话的吗!”不必赫连霸天开口,他身后的刘公公那尖尖细细的声音已经带着斥责喝去,尖尖锐锐,却也是掷地有声的。、
轻雪轻笑,看来刘公公也是看出了端倪了,他能够在赫连霸天身边当差,这份眼力自也是不能少的。
楼刚毅似乎也觉得不管他软的还是硬的都是不可能轻易过关的,于是就捉住了重点,只要能够保住命,其他的都好说:“所谓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为东洋国特使,就算日烈国皇您想要杀了我,也不能在这一时杀了我的,至少要怎么处置,那也是让我国国皇来处置的。”
他说的很是在理。
而赫连霸天,又怎么会没有想到他会拿这一点说事呢。
而他,也早就想要了应对之术了。
“哦,这所谓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是何人定下的呢?”赫连霸天一脸霸天地说道,说罢,不给他回答的机会,又接着说:“朕乃日烈国皇帝,朕的旨意就是最大,什么都是朕说了算,这所谓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非朕所定,在日烈国自是不能起效的!”
他说罢,又一个低头,那一眼的狠戾,让人不敢轻视:“再者,朕是替东洋国除去祸害,又有何不可呢?”
这话可不是说得虽然有些强词压理,可是听下都是句句不假的。毕竟自古帝王的旨意就是圣旨,没有任何话比皇帝说了的话更要重要了。
他这么一句话说下去,就是死死地定了楼刚毅的罪了)
楼刚毅却在此时,没有说什么,反而是望向了轻雪,那眼中,一抹奇怪的光芒,让轻雪很是奇怪的。
但是她没有回避,而是回视了去,眸中,冷冷的恨,没有任何掩饰。
让在场上的许多百官看了都十分奇怪,因为那眼中的恨,那么地赤。。晒,没有任何的掩饰,而且也不是装就能装得出来的。
那是一种由心而出的恨,一种夹着纠缠的恨。
赫连霸天看了楼刚毅一眼,喝道:“来人,将楼刚毅给捉起来!”
一声令下,宴席外突然闯进二十个身材魁梧的侍卫,立刻上前捉住邢震洲的手脚,就像制服一头野兽似的将他按倒在地。
这些人个个身穿着侍卫装,全都是赫连长风的手下,果然,就见赫连长风自后方缓缓地走了出来,脸上是沉静冷硬,只是那坚硬的眸底,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
楼刚毅知道自己就算是反抗也没有用,所以只是顺从地跪在了起上。
“皇上饶命啊!……”林成玉吓得脸色发白,整个人不住地颤抖着,可是她明白如果楼刚毅遇了事,她也逃脱不掉的,于是急忙跪伏在楼刚毅的身边央求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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