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说众社员之前对梦盈的印象,应该是不错的,奇怪的是他们此时竟然众口一词,还是坚持那句“杀害师尊,江湖难容”等等,社中众人虽然不乏杀人无数之辈,更不乏离经叛道之人,但诗社并不是什么群魔聚集之处,诗社社员手中染了鲜血,大都事出有因,可能他们的内心还有所谓的“一腔热血”;可能他们都基本上认同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今日居然在充当卫道士来。
梦盈现在的罪名,是师徒乱 伦再加冷血弑师,的确貌似触动了诗社的底线。
诗社真真没有过如此之事!
“证据,我没有。”梦盈抬起头,只有这句话,然后是毫不在意地一笑置之。
“奇怪了,为什么她的问题就是问题,我们大家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了呢?”文岚看着众社员犹犹豫豫,“大家难道都没有什么难言之隐吗?如果没有,我们诗社,就已经不是现在的诗社了。”
梦盈却拉着文岚,反劝她:“岚姐姐何必动怒呢,我不怕。”
“他们也没有证据说你——唉,算啦!”文岚不想解释,她转向诗社众人,怒道:“我知道诗社原定的规矩,‘所推非人’。罪当株连,我不等你们搞什么株连,直接想请大家做出决定,如果大家觉得盈盈真是‘非人’了,逐出诗社就好了,有任何处罚,全部让我一人承担!”文岚忆起丧子之痛,加上如此情形,更加痛不欲生,才有这般语无伦次。
“处罚?”社长缓缓叹了一口气,才道,“不止处罚,按例是灭口!”
诗社的秘密,的确很多,要灭口也是正常。
“这我知道。”文岚冷笑,她在文家经历的一切加上丧子之痛,早就令她生无可恋,于是凄然一笑,道,“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梦盈一直不想啰嗦解释,因为她不想、也没能解释,事情经过太混乱,她根本拿不出任何证据,而每个所谓的“证人”,每样所谓的“证物”,还有事前事后种种迹象都指向她,针对她,她无处可逃,于是逃向诗社,而今诗社如此反应,她实在无法忍受,此时听文岚激动反而笑了:“灭口应该是杀我,岚姐姐不想活了的话,估计大家应该不会帮忙的。”然后,她越众而出,面向众人,正色道,“我不怕死,但,我要说,对于这乱仑弑师的罪名,我不会承认的!”
“况且,即使我有罪,可这里是诗社!”
是的,这里是诗社。
是的,这里是诗社,诗社啊!
诗社,是这群人逃避的去处。诗社每一个人,手上都有鲜血,都有人命,都亏欠过某个人或者某些人,并且都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苦衷,可如今——忽然心中梦盈大怒,怒诗社欺骗了她,给了她不死的希望,却又亲手毁去!
“我明白大家的想法,各位的武功一流,相信各位的尊师,都对各位影响甚深,各位对于尊师,肯定有如同敬仰父母一般的感情,而我,对我的师父,又何尝不是如此呢?我仰慕师父极乐,但我肯定从未与其有染,我亲眼看见师父的死状,但,我不是杀他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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