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二人进了暗道,兜转数圈,梦盈见暗道内机关严密,好在有图铁木尔领着,否则她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够丝毫无损地自进自出,不久,二人来到暗道尽头,图铁木尔又动了机关,就径直从一张颇大的软榻里走了出来。
一路上,梦盈因见四处黑暗,故意找事儿来说,便嗔道:“喂,那日我们去见你嫂子太子妃,怎么——你怎么几乎不跟我说话呢?”
“我怕连累你。”
“少来了!”梦盈嘲笑,“诗社和朝廷的关联,千丝万缕,蜜里调油,在诗社的人面前,何须——”
“你,你介意?”
眼前,便是图铁木尔的内院正房的花厅,位置几乎处于都宣亲王府的中心,仔细看来,这都宣亲王的这花厅虽大,但并无特别装帧,仅有一坐榻,一茶几,一门木柜,墙上弓箭、弯刀各一而已,花厅连着三个内室,门都紧闭着,就可见之物而言,此地陈设之简朴——甚至于简陋,根本看不出那是一个皇上少子、新封的亲王之居室。
“这软榻我可从来不敢用。”图铁木尔道,“因为除我自己以外,这密道似乎已经太许多人知道了。”
“能有多少人啊?”她故意讥笑他。
“目前就有你,太子,我父母。”图铁木尔幽幽地解释,“是先母妃桑丽斯蒂安。”
梦盈见他正色提及亡母,也不好开玩笑,又终于明白了他为何不使用这条秘道的缘故——原来这秘道才只有几个人知道,只能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哦,你不必担心,”图铁木尔看得出她眼神中的关切,有些自负地笑道:“我这里的侍卫再不济,也还可以撑得了半日,太子那边平乱之后,相信那些乌合之众也不敢久留。”图铁木尔懒洋洋地侧躺在他刚才还说不敢用的软榻上,深深的双目似乎有些隐忧。
“那你大张旗鼓地拉我过来,我能做什么?”梦盈反而头痛,“若说保护你嘛,倒还可以,可是你要让我直接去面对外头那些白莲教的人,我实在有难处,我父亲是白莲教长老,老实跟你说过了。”
图铁木尔那幽深的双目慢慢转冷,又缓缓转暗,不再含笑,道:“我知道。”然后很久,才悠悠地把问题答全,“没错,让你这次来,主要是为了保护我,但我并不是因为外头白莲教的人才叫你来,是我王府里面的人!”
“王府有奸细么?”梦盈不信。
“没有,”图铁木尔回答得倒是出奇,“算不上奸细。”他随手在软榻旁的茶几上掂起一杯茶,喝了一小口,便皱起眉头来,埋怨道:“这茶我怎么总是没有阿奇格弄得好呢?”
摇头太息一番之后,才跟梦盈说:“我们出去吧,是了,把面具摘了吧,我觉得你不带面具,要美貌一些。”言语中似乎有些调笑,可神色却很是沉重。
梦盈也不好说什么,摘了面具,露出真容,便随了他出去。
门外站了几个太监和好多宫女,见了梦盈都不禁多看几眼,梦盈虽然还是穿着普通宫装,但摘了面具以真容示人,确是天生丽质,丰神极美,明*人,宫女们脸上均大有有妒忌之意,梦盈也不好多作理会,只跟他一路走了出去,图铁木尔的王府形制倒是颇大,好一阵才出了内院,而外庭各处均有侍卫把守,一些人还架了扶梯,伏在墙上把住弩箭,果然如临大敌。
作者题外话:武侠片的机关,不是机关的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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