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的白天是世间的两倍长,夜晚和世间一样。回想往事,从我离开雪月山,直至今日,已经三年了。三年里,我经历了太多太多,辛酸苦辣,悲欢离合,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民族,却要面对生死存亡的危机。身为王子,却也无能为力。
夜晚,走在林间小道上,月光透过浓密的树枝,洒在了林间。昆虫们争相嬉戏,它们无法感觉到民族危机的紧迫感。而我此时却心乱如麻,漫无目的地走着,殊不知,我竟迷路了。月光不知什么时候就已经隐没了,周围漆黑一片,所有的声音都静止了。心里突然感到一阵冰凉,这是什么地方?我不禁自问。
继续向前走着,周围开始隐约出现亮光,是那种忽明忽暗的亮光,极其诡异的光。前面似乎有一个人,活人?而他并不算是活着。死人?可他也并没有死去。他的身体腾空,像是被钉在了一面无形的墙上。全身布满了尖刀,血不停地流着。那血像是永无止境地流着,但却没有干凅的趋势。
那人抬起了垂着的头,恐怖的脸庞令我震惊,忙向后退去。那种眼神,愤怒,失望,而其中还透露着一丝希冀。看着他的样子,感到的无比害怕,但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什么人?说这话时,我的心不停地颤抖。
你是冥国的王子。他的声音凄惨,沙哑,让人感到毛骨悚然。他竟知道我的身世?他究竟是什么人?不禁让我万分疑惑。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我接着问道。
他吃力地笑笑,身上的尖刀也随着他那干凅的身体微微颤动。我有办法让血国不再侵占冥国。他阴冷地看着我说。让我觉得背后一股寒意,他竟知道我在想什么?可不管怎么说,也许他真的可以帮我。
既然我说了,我就一定有办法,你过来,我告诉你。仍用那种语气说着。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该相信他,一切来的都太突然了。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对他的恐惧已经模糊了。过来,他似乎开始用命令的语气说着。而我,竟变得惟命是从,一步步地向他靠近。
手里有剑魔红蜘蛛,所有的畏惧都变得清淡了。站在他的面前,可以清晰地听到他那沉重的呼吸声。鲜血一滴一滴地从刀尖滑落,全身顿时感到无比的阴寒。
他注视着我,我也同样地注视着他,用手拔掉我身上的一把刀。他突然开口了,但却说出了令人难以置信的话。你说什么?听他说让我拔掉他身上的一把刀,让我不禁骇然。他又冷冷地笑着。我相信你可以轻而易举地到血国的皇城,你找到血国的国王,用这把刀Сhā进他的心脏。
你要我去杀了血国国王?我吃惊的问道。不,你杀了血国国王,冥国仍避免不了危机。他不会死的,你把刀Сhā进他的心脏,让他停止对冥国的侵略。如若他敢违抗,或者日后改变了主意,刀子就会慢慢地刺进他的心脏。他为了保命,一定不会再打冥国的主意,他放弃了侵略冥国,刀子也就永远不会刺进去。
听着这人说的一番话,良久都没有出声。他接着又说。知道了还不快动手,他显然有点怒意了。你为什么要帮我?所有的疑问让我很难相信这个怪人所说的话。他闻言又说。你可以不相信我,我想,血国军队马上就会卷土重来。到时候,你的冥国必定要灭亡。你况有无限法力,凭你一人之力,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他说的很对,血国军队马上就要来了。左成伦上次惨败,这次他必定会派更多的军队前来。如若再没有对策,冥国只有灭亡了。
内心无比的挣扎,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好,我相信你。我终于做出了决定。不管如何,这是现在唯一的办法。那就快拔刀。那怪人先是一阵冷笑,而后怒声地说着。看着他的样子,全身上下Сhā遍了尖刀,恐惧至极。随着尖刀的拔出,他一声闷吭,然而却并没有流出太多的血。
要记得回来找我。他的声音越加凄惨,伴随着笑声,令人毛骨悚然。它们承受着的痛苦,真是难以想象。这里是个幻境,按着那怪人的指引,我慢慢地走了出来。仿佛是做了一场梦。这件事,我连润滋都没有说。
那天夜里,我驾着天龙,来到了血国皇城。皇城守卫森严,但对我来说,这并不算什么。血国国王见到我惊骇欲绝。按照那个怪人所说的,我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脏。果真如他所说的,他没有死,尖刀变成了无形,随时都可以要了他的命。
我只希望你停止对冥国的侵略,退出冥国的领土。否则,这把刀会随时要了你的命。面对死亡,所有的一切都显得很微不足道了。血国国王不得不答应,因为那把尖刀确实会随时要了他的命。
隔了一段时间,血国军队果真没有再杀来。而且,军队也逐渐地退出了冥国的领土。并且与冥国签订了友好条约,永不交战。
冥国的天空依旧晴空万里,冬天也不太寒冷。清晨,樟树上结着一层薄纱般的雾,太阳一照,便消失了。那些林间的小草已然干枯,但远远看着樟树林,那些就全都会被忽略了。